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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的网站 第四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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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神经病的特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越高兴的时候伤感来了,情绪立即低落。有时候该艳情时,她偏偏煽情一把,还真叫和她厮混的人不好把她的脉。也许,这也是跟她在一起的乐趣之一。

  第二天一大早,神经病起的好早,手里拿着鸟食儿站那儿逗鸟呢。

  “哟,您还会朱熹的诗呢。我告儿你,朱熹可不是好东西,勾引小姑娘是一绝,主要成就有:两个小妾全是尼姑。儿子死后儿媳妇怀孕。不过,我可没说是他干的啊。”

  她学着北京话搁那怪声怪气地讲,丢一颗鸟食进去,那鸟低头啄一下。

  韩应钦接了几个电话出来,手里拎着她的外套,“走了,犰犰。”

  犰犰垫着脚把鸟食全倒了进去,拍拍手跑了过来,韩应钦却走了回来,单手把那鸟笼子取下来,很帅气地用脚尖儿把笼子小门顶开,鸟食全倒了出来,“你想把我的鸟撑死啊。”

  犰犰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边穿边笑,“撑不死。咦,你打开鸟笼子了,它也不飞出去啊。”

  鸟食都倒出来了,又挂上去,韩帅吹了几声哨儿逗了逗那鸟,那鸟欢腾的,像过年。“舍得飞吗,这里好吃好喝的,朱熹它还会念叨王安石的呢。”

  拎着车钥匙,韩帅潇洒地往外走,犰犰跟在一侧,双手揣在外套荷包里,穿过他家四合院的长廊。

  “王安石也不是好东西,不过,他跟我挺像。”犰犰垢弊。

  出来了,韩帅把车钥匙拎起来一点,示意她要不要开车。犰犰摇头。

  “怎么不开了里面有导航仪的。”韩帅笑,

  犰犰上了副驾驶,“帝都还是规矩点好。”

  “矫情。”韩帅上了车。

  车启动。

  犰犰坐在副驾驶,优雅地翘起腿,右腿压左腿,双手交环抱在胸前,人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韩应钦帅气地打着方向盘,左右看路况,

  “你说你哪儿像王安石了连在北京开个车都不敢。”

  犰犰咬唇,看着前方,还蛮得意,“王安石也是个神经病啊。仁宗开宴,为了助兴,大臣需要自己在池子里钓鱼,做好再吃。王安石不钓鱼,他把鱼饵一颗颗全吃咯!仁宗说他是个伪君子,哗众取宠的装犯。还说,人可能误食几颗鱼饵,但绝不会吃完一盘。切,可冤枉了王大人了好不好,他就是个特立独行的神经病。我爸爸带我去打猎,我还不是诱饵都吃了。”

  “你打过猎”

  “打过,可是印象不深了,蛮小的时候,在澳洲。那时候,囡囡才三岁,爸爸妈妈他们大人在那边玩门球,我们几个小孩子在这边玩草。囡囡的球滚不见了,她到处跑,我就跟在她后面,后来———啧,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妈妈跟我说我被一个小白熊抱着滚了好几圈,那个小白熊还挠了我这个地方。”她放开手拍了拍她的左腰。

  她说的轻松,可事实,——该如何的凶险!

  那时候小姐妹俩儿遇见一对熊母子,囡囡的球被熊宝宝一爪子拍住,囡囡才多大,这丫头从小胆子就大,她蹬蹬蹬跑过去还要抢!

  熊妈妈要过来帮忙了,犰犰那时候快六岁了,肯定比囡囡懂事儿,看见妹妹有危险了,犰犰胆子芝麻大点儿的,还是晓得要护住妹妹,跑过去把妹妹推开,——是的,熊妈妈没过来,可她还是被熊宝宝抱着在地上滚了老远,———

  那次,卓璇哭死了!抱着犰犰不松手,哭得心碎。

  犰犰腰部缝了快十针,昏迷了近两周。

  那是高廻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从此高家人没有再打过猎,没有再去过澳洲,没有玩过门球。那次,叫高廻和卓璇以为会失去犰犰,小犰犰静静地躺在观察室的样子,——卓璇事发一年后还会从噩梦中惊醒,非要去犰犰的房间看看她才安心。

  犰犰醒来后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五六岁的孩子受过那么大的惊吓,醒来后,身上到处都是伤,特别是腰部,疼啊,她就哭。经常说的话就是,“妈妈,我疼我疼,我不吃饭,疼。”

  高廻守在病床头哄她睡觉,才睡着,梦里她都在嘤嘤的哭,“疼,疼——”高廻一个人落了多少泪,抱着他的小犰犰从天亮守到天黑,又从天黑守到天亮。———

  后来卓璇告诉犰犰,她跟小熊宝宝一块儿玩,小熊宝宝喜欢她就抱着她在地上打滚,小熊宝宝挠伤了她的腰那块儿,不过,小熊宝宝也受伤了。犰犰一听见小熊宝宝也受伤了,哼哼哭的人缓过来些,后来,说疼的次数也少了。高廻了解他的闺女,犰犰就算关心小熊宝宝也不敢去看它了,犰犰胆子真的很小。———

  犰犰说得随意,韩应钦却听得出大概,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可她说“不记得了”,———她不记得了,她的父母却那样告诉她,———

  韩应钦面上没什么,只不过像回应她的,伸过手摸了摸她拍着的腰侧,“没看见有疤。”

  犰犰笑,又舒坦地靠在椅背上,“咳,你忘了我妈妈是学医的,怎么会让我留疤。”

  也许想到了妈妈,犰犰稍微安静了下。

  韩应钦也一直没做声,

  过了一会儿,

  韩应钦说,“犰犰,以后不管遇见什么事儿,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跟你都没关系,你参合进去只会添乱。”

  犰犰一愣,还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这儿,又有点无赖地笑起来,“我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的,我才不惹事儿呢。”

  韩应钦没再做声。眼底有点沉。

  咳,

  这也是料不到的啊,

  韩帅怎么又想得到,也许就是车上说起这些事儿不吉利,这一打猎———还真出事儿了!

  也许,犰犰跟打猎,是犯冲。

  (大人们,明天过小年,那小姐姐就在此先给大家拜个小年了,谢谢这一年来大人们对小姐姐的爱护与支持,也希望大家来年继续捧场哈。另,过年期间,小姐姐不会断更,不过贪玩了,估计有时候一天也就一更,嘿嘿,大家如果喜欢衙内,也请有票捧个票场,有话捧个话场,叫咱衙内也红红火火过个大年哈。谢谢谢谢了。嘻嘻。)

  18

  在高犰幻想的洛阳城里是没有轮子的,那是一些黑人,脑袋后面留着小辫子,赤身luo体,只穿一条兜裆布,手里拿着一条帆布大口袋。

  你问好了去处,他就张开口袋把你盛进去。一个大钱一公里,他可以把你驼到任何地方,身上不会沾一点泥。但是在坐前,你最好在他脸上摸一把,看看是真黑人,还是鞋油染的。有些无赖专门冒充,把人扛到臭水坑前面,脑袋朝下地往下一栽。这些无赖自以为这样忒有幽默感,其实一点也不幽默,因为这样一栽常常就把别人的颈椎栽断。人家的脖子一断,他们也就能把钱袋摸走咯。

  高犰之所以又想到这一茬,是因为她发现这个打猎的地方那些工作人员都穿统一的服装,类似高尔夫球场的球童,也带着棒球帽,不过,每个人也都是背着一条帆布大口袋。高犰估计是装猎物的。她忍得多辛苦,她老想用手摸一把他们的脸,不黑也想摸点黑的下来。

  打猎是个体力活儿,它需要你不住奔跑;打猎也是个细致活儿,它需要你耐心蹲守。可惜,这两点,都不是高犰的范儿。一开始还是挺有兴趣的,跟着韩帅东奔西走,模样也俊帅,小韩将军真给她背上了箭,高大傻子看见能欺负的小灰兔了,s两把,可惜,一根兔毛都没s中。

  这里打猎,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因为盯准猎物,追,下手。男人们的标准欲望。高大傻子呢,跟五六岁那年差不多,毫无长进,只喜欢玩泥巴玩草。韩帅深入丛林相中了一只小花鹿(当然不能是野生,一般这里的猎物都是人工培育,野外放养。)几次有利时机,把高大傻子拉到身前,叫她尝尝猎取的乐趣,可惜,高大傻子坚持用箭不用猎枪,她水平又稀烂,跑了。

  高大傻子实在过意不去,“再看见它,你打你打。我自己也盯上了一个东西,我猎那个。”

  韩帅根本不在意,本来这次出来玩儿就是紧她快活,“好,你说你看中了个什么,我跟着你。”

  才说的,突然就听见高大傻子,“就是它!!”傻子张弓引箭就s!!

  “犰犰!别!——”

  已经来不及了,高大傻子这次真是“我欲弯弓s大雕”之势,气势磅礴哇,姿势标准,力度凶猛,箭,“嗖”地穿风而过!————“乓”轻轻一声,——s中了!——却!!

  高大傻子举弓的手慢慢妥了下来,整个人完全惊愣在那里!

  s中了!

  从来都没有s得这么中!

  她,s着人了!!!

  就见前方,她本欲s那个小灰兔,却,突然背对着她走出来一个男人,箭,直c入他的左肩骨!

  犰犰傻了,她忘了吹“提醒哨”了。每个打猎的人脖子上都框着一个“提醒哨”,连接耳机。你要s击了,之前一定要吹“提醒哨”,这样周围多少多少里的人就会根据另一只耳麦的提醒警戒,避免走入你的s程,遭到误伤。

  这下好,她就是太急于表现,一下忘了———

  犰犰整个人都傻了,那个人被她一箭s中,并没有立即倒下,而是由于冲力向前颠簸了几步。估计他也没料到会突然受到这种袭击,右手牢牢握住自己的左臂,想向后看看,却,剧痛!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韩应钦第一时间已经反应过来,首先按住了肩头的对讲设备报告了出事方位以及伤者情况。然后快速走到伤者跟前,蹲下身欲看清他的伤势,却,这一看,———怎么是他!!韩应钦心一沉,眉头紧蹙了一下!

  不过,还是想到受到惊吓的犰犰。韩应钦又起身,走过去,首先把犰犰手上的弓拿过来,解开自己外套下摆的两颗扣子,用下摆衣襟顺着弓把使劲反复拭擦了几下,然后自己捏住背在身上。

  犰犰望着他,“你干嘛———”突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韩应钦抬起手摆了摆,很严厉,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他背着弓又走回那个男人跟前将右手外套袖子往外拉,手往里缩,在里面抓着袖子,一手扶着箭杆儿,以防拭擦时又损伤伤者,这只手隔着袖子拭擦箭柄处。

  正在拭擦时,那个男人似乎迷迷糊糊眯开了一下眼。韩应钦不慌不忙,放开手,蹲下,“你坚持一下,救护马上就到。”

  正说着,“呜呜呜”猎场的小救护车就开过来了。韩应钦起身,跟来人简洁又清晰地说了事发经过。那人被担架小心抬上了小救护车。

  韩应钦没有废话,“我忘了吹‘提醒哨’,s中了他左肩下公分骨,穿透,失血大约。”言简意赅,非常专业。

  然后,走过来。

  犰犰站那儿一直就没动!

  她也不敢走过去看伤者,脚上像灌了铅!她也看见韩应钦刚才做的一切,她也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她更听到了,他全担在了他自己身上!———她不敢动,他刚才抬起手时非常严厉,他很冷静,他冷静地一心一意只为她在着想———

  那边,人们都在紧急处理伤者,这边,韩应钦走过来搂住犰犰,轻轻拍她的背,亲了下她的额角,在她耳边说,

  “没事儿,别怕。还记不记得我刚才在车里说的,有事儿你跑得远远的,越远越好,跟你都没有关系。”

  犰犰快哭了,紧紧抓着他的腰间,“怎么会没有关系!是我,是我s中他——”

  “嘘,嘘,小劫数,就这么点气度镇定。我看过他的伤,没大碍,现在处理也及时,更不会有事。我知道你心里也难受,要不这样,我也不送你回去,咱们一起跟他去医院,叫你一直都了解他的伤情不挂心好不好,”犰犰直点头,眼泪还是掉下来了。韩应钦低头看她,一手拇指给她抹泪,一手环着她还在轻轻地拍,“不过,先说好,不准意气用事。这件事,我担下来绝对比你担下来省事的多。”

  犰犰糊糊地仰起头,眼睛里还挂着泪,韩应钦到笑起来,看上去又无奈又信她的邪,拇指摩了摩她的下巴,“你呀,真是会s,把小少s中了。”

  “啊”犰犰依然没概念。

  不过,她没概念不要紧,不一会儿,这个“概念”就强大鸟,

  半个猎场都被名轿包围了!

  19

  说实话,衙内这个时候反而淡然鸟。

  自她知道鸟这个被她s中滴人滴身份,再加相信小韩将军跟她讲滴这人伤势不重,再加上衙内骨子里本身夹杂着的那么点“仇势”小市民心理,再加上,———她确实觉得这阵势夸张鸟好不好,就算他是当今最正宗的二世祖,这谱儿摆的。———你是不能理解神经病的心理的,她甚至有点嫉妒,这人过的日子太好鸟!

  他被送去了301,一路上人们甚至忽略了她这个“凶手”,浩浩荡荡的忧心只有他的伤势,一拨又一拨的人来来去去,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临终鸟。衙内甚至幻想上,我要再s偏点,正好s中他的心脏!——呸呸呸,衙内自己鄙视了一下自己,好的不想专门想坏的,jn骨头。

  小韩将军到一直很淡然,看戏一样瞧着这潮水般涌来涌去的人们。他就领着他们家犰犰静淡地坐在离病房两道门外走廊的长椅上,还给他们家犰犰搞来一个暖手壶暖手,旁边还摆着一个带盖儿的水杯,一来,他就给犰犰冲了杯热腾腾的蜂蜜水。

  这来来往往的人呐没少认出韩应钦的,不说别的,光这301的院长书记们,看见韩应钦就小心的不得了,一刻不敢松懈,当然,心里也不由有点纳闷,怎么小少负伤,小韩将军坐这儿等着

  其实,莫怪院长书记纳闷儿,这潮水般涌来的人们可也不是各个儿都知晓实情,不少人至多涌动到离病房三道门外走廊就进不来了,能进到两道门的,那绝对级别就搁那儿摆着了,要说晓得来龙去脉滴,那更是少之又少,小少的身边人鸟。

  犰犰一直很安静地坐那儿,不过小韩将军看出来她安心了不少。犰犰喜欢发呆,有时候她把暖手壶捂在肚子那里,身子躬着,看着一个点老半天,鬼晓得她想什么呢。韩应钦也没管她,随她怎么想,只要她不那么co心就成。

  死犰犰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她又想到里面那个二世祖怎么这么好命,就他一个独子,也没个兄弟伙儿的跟他争位置啊。她还记得在人民大会堂听到的“乡野风声”。

  遥想当年李世民很犹豫沙发到底给不给老四,李泰骨碌骨碌转眼睛发毒誓:我先当皇帝,等我快死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儿子杀了,然后把位置让给九弟李治,爹你放心不李世民放心个p!这套假话骗别人可以,骗太宗正好撞枪口上鸟。哼哼,我自己是怎么上来滴你连杀儿子的心都有,老九还能好滚!

  死犰犰咬唇,他多好,连杀兄弟杀儿子的心都省鸟,———

  正当她“包藏祸心”就想天朝盛庭出点儿“人伦惨剧”时,一位戴着细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走出来,很有礼貌地,“韩司令员,小少请您进去一下。”

  “醒了”小韩将军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抬头微笑着问了声儿,

  那人也微笑,“醒了。”

  小韩将军这才起身,犰犰也跟着站起来,手上还抱着暖手壶。韩应钦一手握住犰犰的手,她的手暖暖和和的,小韩将军心更安。又扭头看了看椅子上的蜂蜜水,“还想不想喝水,”犰犰摇头。韩应钦笑,倾身把杯子拿起来,牵着犰犰走进去时,把杯子交给了护士。

  再怎么刚才胡思乱想,这会儿要进去见被她伤着的人了,犰犰还是又有点紧张的。韩应钦感觉出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侧头看她,唇角隐宠爱的笑,犰犰心一暖,也地笑了下。

  一对璧人进来了。

  病房里,除了坐靠在病床上的那位,还有两个人,看见他们进来了,都站了起来。

  “韩司令员,您好。”一人微笑着过来跟他握手。韩应钦右手牵着犰犰呢,没有松,而是微笑着递过去左手,“您好,瞿主任。”那人也很应变,脸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很自然地也改成左手,握住。

  后面一位同样也跟韩应钦握了握手。接着,韩应钦看向病床上,“箭头取出来了伤到神经没有,”

  床上那位左肩包扎地厚厚紧紧的,摇摇头,微笑,有些虚弱,“没有。”然后,一移眼,自然而然,看到,韩应钦身边的,犰犰的眼——

  他的视线一过来,其实并不刻意,眼光非常淡,死犰犰却吓一跳,赶忙看向别处!摆明做贼心虚。

  死犰犰眼睛一移向别处,游移了会儿,又慢慢看向床上那位。他没看自己了,犰犰又盯着他看。

  说实话,犰犰真想不到当今最正宗的二世祖长这个样儿!!

  他眉心有一个红点儿,看上去艳媚的不像样子!

  也许他也是才受过伤失过血,脸色苍白,就更显得眉心那个红点儿红得妖。

  他整个人懒懒的,就说他眼神游移也是慢慢的,缓缓的,不过总像带着笑。犰犰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这人就像养在福窝儿里最会享受的主儿,不co心不着急。

  想不到一会儿他的眼睛又看向犰犰,犰犰这次没躲,她盯着他眉心那颗红点儿呢,想看清楚是点上的还是天生的———

  却,一听见他开口,——犰犰又游移开王八眼,慌慌的,

  他说,“是她s的箭吧。”

  犰犰暗暗咽了口口水。他真直截了当!

  哪知小韩将军也直截了当。应该这样说,接下来,这两人的“直截了当”都能堪称彪悍!犰犰听了都直冒汗。

  小韩将军不慌不忙,微笑,“说她s的箭,你要有证据。”

  “证据你都擦了,我上哪儿找”

  “那不就得了。”

  “我亲眼看见你拭擦过箭柄。”

  “我知道,你那时候眯开了一下眼嘛。你看错了,我只是观察箭头s进去有多深。”

  “弓和箭上我找不到证据,监控录像上还是有底的吧,弓和箭可是一直背在她的身上。”

  “除非你有当时的准确录像,要不说了也是白说。”

  “这么护着她你都担了对你可没好。我知道你马上还要升——”

  这是在激犰犰!犰犰果然差点上当!

  她怎么听的得“对你可没好”这样的话,张嘴脱口就要———韩应钦重重握了握犰犰的手!

  犰犰咬住了唇!这次,恨恨地望着病床上的人!

  想不到,这个二世祖这样小心眼!误伤就误伤,怎么这样不依不饶,打量他真是yuti金安,伤了他的人非要怎么样他才罢休

  就听见小韩将军依然微笑,

  “我护着她是我的事儿。我升不升,谋事在天,成事在人。我知道小少脾气不好,你伤了人,可以;别人伤了你,不行。还是那个话儿,说她伤了你,拿证据出来,否则,白说。”

  床上的人,始终那样懒懒没劲儿样,其实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而且没有特别尖锐的情绪,反而,就算咄咄人,语气也仿若笑语。

  突然他问了声儿,

  “她三围多少”

  是看着韩应钦问的,

  犰犰个温性子都被他撩毛鸟!!自己真该替天行道,一箭s中他的心脏!!!

  小韩将军唇角的微笑没有隐,却,明显眼色一沉,

  “小少风流招人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别扯,否则,真闹开了,不好。”

  床上的人就是笑。闭上眼。“算了。闹着玩儿的。韩司令员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不送。”

  韩应钦牵着犰犰走出来。临走时,犰犰真想上去踢那个废物一脚!

  典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渣!

  20

  其实这么说吧,高犰身边这环绕的各路人马哪个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各个儿身上像布满藕眼儿,随便抛一个出来可能就够一人一辈子受!甚至包括小韩将军。毕竟都在一个何等优渥的环境中生长出来,不“败”不行。

  高犰呢,本身神经病一个,虽然比不得这些权二代优越感更盛,但毕竟也算个富二富三代吧,娇养的程度甚至比这些权二还过,因此,她判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完全主观,简言之,对她好的,“败”得就弱,那对她不好的,咳,“败”得就厉害咯。

  现在,无疑在她眼中最“败”的,就里面在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神经病出来还有些气鼓鼓的,

  “他怎么这么小心眼儿。”犰犰对他的鄙夷毫不掩饰,

  韩应钦笑,“知道他小心眼儿就别惹他。”

  犰犰嗤一声,“鬼惹他。”挺嫌恶样儿。接着像想起来,走到他前面转过身儿双手抱住他的腰,仰头,无不担忧,“他会不会害你,这人好像真没什么品。”

  韩应钦抬手捋她颊边的发丝,笑得从容又宠爱,“不会。我不说了吗,这事我担了比你担省事儿的多。都摆在台面上了,他不敢。”

  犰犰打心眼儿里是信任他的,他说什么她都信,也安心。心放下来,又一蹙眉,“领袖有他这么个儿子真丢脸。”

  韩应钦捋好她的发丝,牵起她的手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白鹤筱这人不谈品行,脑子还是挺好使,会六国语言,对数字也很敏感,———”

  “他叫什么”

  “白鹤筱。”

  高犰撇嘴,“名字到挺好听,不过,糟蹋了。”

  韩应钦笑了笑,“他们白家给孩子取名字里面都有个‘o’的音,白鹤筱的哥哥原来叫白数晓。”

  高犰扭头看他,眼睛又贼亮,“我知道。他哥死了,而且还跟他不是一个妈生的。”

  韩应钦抬手揪她的脸蛋儿,“你这都知道。”

  犰犰憨憨地笑,“上次我在人民大会堂领奖,捡个耳朵听的。”

  正说着,韩应钦的电话响了,

  韩应钦接起电话,本来唇角还留着笑的,慢慢淡了下去,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知道了。我正好在301,我过来看看。”收起了手机。

  “怎么了”犰犰问。他一蹙眉头,犰犰也想蹙眉头。

  韩应钦却依然微笑起来,安抚她,“他们搞野战训练,出了点意外,受伤的战士正好都送来了301,我去看看。犰犰,你先去院长办公室休息一下,我过会儿来接你。”

  犰犰懂事地点头,“那你快去吧,我自己上去。”

  韩应钦捏了下犰犰的肩头,微笑,转身走了。犰犰看见他一转过身,眉头就又轻蹙了起来。犰犰知道他作为一个大军区的司令员,责任重大。

  不过,韩应钦担心伤员,却也不是不关心犰犰。院长办公室就在这层楼上两层,刚才一来,韩应钦就是带犰犰在那个办公室冲的蜂蜜水,所以,犰犰知道在哪里。院长办公室暖和,而且还有电视看,也不怕犰犰无聊,韩应钦很放心。

  韩应钦是往楼下急诊走,电梯下去了。犰犰呢,她是要往上走,所以还在等上行的电梯。

  “铛”电梯来了,不过还是下行,犰犰稍往旁边让一下让别人下来,却,才一抬头,———

  “小六!”她脱口而出!

  犰犰之所以这样惊撼,是因为她看见郑井衬衣上都是血!

  小六一身野战服,却没有穿外套,衬衣袖子卷在手肘,腰间皮带上装备都没卸,甚至还别着枪。虽然小六靠在电梯扶手上,站姿很随意,并不像受伤。可看见那半边衬衣上的血,犰犰还是大惊!

  郑井本微低着头好像在看身上的血迹,这一听见女人的喊声,本能抬头,一看,竟然是犰犰!————郑井想都没想,一步踏了出来,双手掌住她的肩头,“你怎么在这儿!!”好像特别惊恐!

  犰犰被他这样的情绪反而搞愣了下,不过,立即回过神,她更着急,抓着他的衬衣,“怎么都是血啊!!”

  不靠近不知道,他身上多浓重的血腥味,浇得犰犰一下鼻酸的不得了!他是不是受伤了!

  看见犰犰这样急得快哭了的模样,小六再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脸就埋在她的胸口揉啊揉,好像要揉进她的心窝儿里。

  犰犰急呀,急得眼睛都红了,不住掰他的脸想看他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你放我下来,别把伤口———”

  小六却突然仰起了头看她,眼睛也是红红的,“你刚才喊我什么,”

  犰犰一下微涩住。完了,那是她觉得他像张小六,私底下喊他的,———

  犰犰别扭地不作声,小六等不及,抱着她摇了摇,“你说啊,刚才喊我什么,”

  犰犰蛮小声,“小六,——”

  小六仰起头重重吻的唇!直呢喃,“我是你的小六,是你永远的小六——”

  又是那种甜蜜得无法,小六身上总混合着那种军阀气与贵公子的雅致,又温柔又霸道又肆意又撒娇的味道———犰犰正傻呆呆又有些熏熏然,突然扑鼻的血腥,犰犰双手掰开他的脸,“你的伤——”依然很焦急,

  小六被她捧着脸,仰望着她好一会儿,好像在想什么,突然眼色一沉,做了个决定般。

  正好,机会难得,得抓紧时间!

  小六望了眼楼道指示牌,看清楼层。然后,依然那样抱着犰犰就往楼梯间快步走去,

  “去哪儿你到底受伤没有,——”

  犰犰见他抱着自己健步如飞,而且似乎特别熟悉这个医院,左拐右拐。这边是高干楼,又是特别高干区,一切医疗机构都是成科,本来人就少,他还尽走些没人的地方,抬头一看,一下竟然到了血y科。其间犰犰在他胳膊上摸了摸,没发现他打绷带,估摸着没受伤,心放下来的同时,又有点气上了。一来他一直不告诉自己他到底受伤没有,再,这死犰犰也想起来了,在南草坪门口,在军事经济学院,那个初一———又纠结自己帅不帅了,分都分了,他也找着心爱的了,我又co什么心———

  死犰犰开始不如意地扳了,“你放开我,没受伤就算了,——”

  小六这时候却非常严肃,加之他这一身特别硬汉的野战装扮,身上还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儿,酷帅酷帅。

  他抱着犰犰竟然潜到一个验血的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门都是锁着的。

  小六正好装备齐呀,他竟然撬锁!!

  “你到底要干嘛!!”死犰犰开始捶他了。不过,就算如此,犰犰也不认为小六会伤害自己。就是他奇奇怪怪的,犰犰又记着仇,跟他置气。

  小六却似乎只一心一意想办好他心里那件事儿,顾不上跟犰犰解释。他把犰犰轻轻放在椅子上坐下,蹲在她跟前,

  “犰犰,你信不信我。”眼睛多真诚地望着她,

  死犰犰跟他置气,“不信。”

  小六到不像跟她开玩笑,“犰犰,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有点着急,

  犰犰还微噘着嘴巴不作声。

  小六也不说话,起身,熟练从工作台上取了一支验血的针管,

  犰犰慌了,“你要干嘛!”

  小六蹲下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针头就抵在那细嫩的皮肤上,“我就抽你一点血,犰犰,你就信我一次!”

  犰犰吓死了!开始杀猪一样地叫,“郑井!!你敢!!你混蛋!!你敢撅我一下——呜呜—”死犰犰哭出来了!!

  她这样乱扳,根本无法找准血管,郑井一咬唇!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高犰!你不听话,信不信我还会拿大针管撅你p股!!”

  犰犰扳更厉害了,也哭惨了,“郑井,——我,我恨你——呜呜———”小六下了狠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一心一意制服她怎么搞不定牢牢锁住了她乱扳的身子,将她的手臂夹在左腋下,拉的袖子,使劲儿握住她的手腕,单手拍了拍,找准血管,针头轻轻撅了进去,抽出一小管血。其实,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冷静而干脆,非常帅,全部单手完成,不愧为学医的出身。

  用消毒棉签给她按上,再回头看他的死犰犰,———哎哟,看得郑井还不是心疼死,死犰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郑井晓得犰犰不是在意他给她抽血,她就是怕打针,怕疼。

  按住好一会儿,血止住了,郑井放开她,转身去抱她,犰犰还在哭,哭死,

  郑井单腿跪在地上抱着她不住哄,“好了,不哭了,宝贝儿,乖乖,你看,不疼是不是,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我怎么会弄疼你,————”

  犰犰还在哭,

  郑井微抬身从工作台上又抽出一根针管叫她握住,“你扎我好不好,随便你扎,——犰犰,我的宝贝儿,宝贝儿,不哭,好了,不哭了,——”轻轻摇,不住哄啊,她还在哭,哭得照业(可怜)死,手上的针管也握不住,掉在地上。

  咳,你扎神经病一针就像要她的命一样!这可怎么办喏,这往后啊,还有人想着要抽她的血,这,这可咋办

  21

  那天,也叫郑井见识到了高犰的犟,你怎么哄,她也不吭声,后来她自己不哭了,就是按着手臂上的小红点儿,眼睛通红。

  呆了一会儿,她还是抬起头,“你到底受伤没有。”像个赌气的孩子,真是纠结。

  说实话,那一刻,你管她是真关心自己,还是她自己纠结得无法,郑井只在心里叹,怎么可能不对她死心塌地!

  郑井摇摇头,“没受伤,这血是另一个战士的,他从演练墙上摔下来了。”

  犰犰还按着她那个小红点儿,站起来,像翘气古怪的,走了。

  郑井还半跪在那里,似有千言万语,可是终没有说出口,一直望着她离开。叹了口气低下头。稍会儿,又扭头看向工作台上抽出的那小管犰犰的血,眼睛里,精光毕现。

  出来了,死犰犰不晓得几心疼地抬手对着光看自己手臂上的小红点,无缘无故被他抽了一小管血去,犰犰实在也没有心思去问他为什么发这个神经,现在的心情就是个乱七八糟,一来他没受伤,放心了,可他刚才那样,又气,不过,嘴里说恨,心里到谈不上,犰犰甚至想,如果小六真受伤了,需要她输血,她还是舍得抽点血给他的———呸呸呸,又想坏的不想好的了。关键是她现在确实也不疼了,有这个闲功夫胡思乱想。

  她也没上电梯,而是先找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还特意用凉水捂了捂眼睛,看上去好了些才上去到院长办公室。她也不想这事儿劳烦小韩将军了,摆明他去处理的事儿跟小六的是一桩,公事已经很麻烦了,自己这点鬼扯的事儿犯不着搞得每个人都心烦。

  嗯,神经病有时候是很懂事的,能做到深明大义。且,就像她老头说的,这孩子忘性大,大悲大喜过不得一晚。从北京回来,她早把“抽血”这事儿丢后脑勺,嗯,别说“抽血”,就是她s着人这事儿都丢不见了,该怎么快活还怎么快活。

  这天,荷兰妹妹接了单代考英语六级的生意,对方是华工一个富二代的女朋友,结果一去洽谈,富二代同寝室里的也有人想动这个心思,荷兰妹妹一看生意火爆,找来衙内帮忙统计,其实,主要是想蹭衙内的车,因为接下来联系代考人呐办证件呐要到处跑,有个车比较方便,所以一再强调衙内下班后开车过来华工这边。

  衙内遵命开车过来了,不过,一路上心事重重。

  刚才上班的时候,张晋跟她说了一件事,就是他们单位得的那个“全国百所优质基层服务单位”还有后续。经过投票,他们的事迹报告在百所单位里票数进了前十,可以编撰进由国务院研究室信息研究司主编的内参资料里。现在,需要他们临时抽调一位同志去国务院研究室协助这个资料的编撰。因为犰犰一直都在参与这个活动,所以她是最佳人选。

  其实这都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儿高犰一向服从组织安排。主要是,后来张晋也是随口开玩笑加了这么一句,“听说这个资料的编撰很受重视哦,国务院研究室的主任谢齐,副主任白鹤筱都有参与,现在啊,上头重视精神文明建设———”

  白鹤筱!!

  高犰一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莫怪她有点“y谋论”幻想症,这也巧了点吧,她才得罪他,就要把她调去身边吃苦头!

  所以,高犰头脑一热,脱口就出,

  “点了名让我去的”

  搞得张晋还一愣,笑起来,“没有,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喏,这是下来的文件,只说叫我们单位抽调一位过去,没指名道姓非要谁去。我不也是想着你一直跟着这个事儿,材料你都熟悉。而且,去那里工作也算一段经历,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有帮助。”

  张晋以为她不想去还在跟她解释。高犰脸通红,自己真是个棒槌!头脑冷静下来一想,说“y谋”也太勉强。这个活动是在她得罪那二世祖之前就搞了的,投票是他们去领奖那天投的,肯定不得假。再一个,这文件上也分明只写抽调一人,确实没指名道姓。“报复她”从何说起,———只能说,这叫“冤家路窄”。

  “你要不想去,不勉强的,别当负担啊。”张晋还在安慰她。

  犰犰纠结死了。她晓得那货惹不得,最好能躲多远是多远。可是,她又不想搞得公私不分———

  最后,这事儿也没定下来。张晋还有别的事去处理了,跟她说她再考虑一下,因为确实机会不错。

  所以,死犰犰烦着这事儿呢,开车到了华工也是心不在焉。

  “嗯,你女朋友脸小,又打下来一排刘海,跟我那位同学还有点像,到时候我叫我同学也去打一排刘海下来,跟这个照片上就更接近了。”

  “不能一开始去照相的时候就叫你同学去吗,这样不更保险”

  “当然可以,可是你说你女朋友是在学校报的名,那都是统一照相啊,除非她在外面单独报。说实话,这样当然更保险些,从身份证到准考证再到他们老师手上捏着的‘娃娃头’都是一张照片———”

  荷兰妹妹很专业地在跟她滴客户洽谈着业务问题,犰犰望着寝室里面的一盆花想她的事情哩。

  这边谈着,那边两个坐在电脑前的男孩儿对着一台电脑兴致,

  “你黑进去了”

  “嗯,昨天晚上黑进去的。”

  “级别高不高”

  “不算高,普通军内网,算他们部队的内参网,可还不到高参级别。”

  “有什么好玩儿的,有新武器新军演的发布吗”

  “这到没看到,不过,看到个搞人的,———你看,‘北京军区司令员韩应钦有隐疾,很可能不举———’”男孩们边读边笑,——

  高犰脑袋“轰”的一声?

  第25部分

  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高犰脑袋“轰”的一声!!!———一下站起来冲到那两个男孩儿跟前!

  “你们胡说什么!!”高犰大力地恨不得把其中一个男孩儿推倒在地!

  “犰犰!”荷兰赶忙站起来走过来,

  “谁胡说了,你激动个什么,这上面那么说的,——”男孩儿也觉得她神里神经的,指着电脑说,

  犰犰凑近一看!———一个很朴素的网页,只左上角标明,“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面军旗,很庄严很神圣,确实如男孩儿们刚才所说属于政府性质网页。

  男孩儿们刚才读的那段话就是标题,下面,内容也是这些,除此,竟然还有一份文件的图片,犰犰仔细看,认出,是他就医的那家内部疗养院的病历!!

  犰犰心都被揪出了血,是谁!是谁这样歹毒地——要害他!———

  白鹤筱——

  白鹤筱!!!

  除了他还会有谁!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能力,这样的肆无忌惮———只有他!

  “犰犰!你去哪儿!!”

  荷兰妹妹都叫不住她。犰犰开车赶回了单位,“这次调职,我去!”斩钉截铁地对张晋说!

  神经病很冷静很冷静,害不了他大处害小处总是可以,就算在他碗里下药害他拉死肚子,也算解我心头之恨!!!

  22

  相传始皇帝攻破赵国,把当年得罪过他妈的人,全杀了,一个都不留。他妈的不是骂人,真的是他妈。后来,始皇帝发现他妈的j情,干掉嫪毐、杀死弟弟。有谏言不妥,干掉!再谏,干掉!一共干掉二十七个。杀腻味了!纳谏。

  衙内琢磨自己跟那个二世祖废物属于互相得罪,那哪个更会有始皇帝的范儿显然,从“干掉”的实际作上而言,那个废物占优势。不过,衙内不气馁,俺“干掉他”的气魄绝对比他足!

  衙内不傻,晓得这事儿也不是她出得了头滴,她也相信韩应钦有充足的板眼自己端了那废物,只是她这边火气难平,说过,不搞大的,哪怕吃饭的时候在他碗里下泻药拉死个狗日的,她都爽!

  衙内上京了,这次有点“奉旨进京公干”的味儿,除了二世祖那事儿倒点胃口,其实,她那小虚荣心还是有丁点升腾滴。

  飞机票可以公费的,不过衙内还是没占公家便宜,她去占黄东东的便宜。说来,黄东东也是去占便宜滴。

  黄东东这个时候也要上京。东东托他小姨的福高中在纽约上东区读的书,那样烧钱的学校除了学会怎么胡搞,怎么享受钱堆起来的日子,对东东而言积累起来的最宝贵的“财富”就是结识了一帮中国大陆真正顶级的富家子。

  其实,就算你家在纽约无论从地位上还是财富上立了足,那个充斥着白人优越感的地界对黄皮肤的你还是充满着排斥甚至歧视,所以这帮在祖国大陆算暴富的孩子到了那里依然孤立。只有这种时刻方能显真情,这帮孩子扎得比较紧,后来就算各奔东西,每年某个时段还是会聚在一起。东东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因为机缘打入那个圈子,东东说,这就是“财富”。

  这次“富孩子帮”在北京聚会,黄东东又要去蹭次奢华滴,私人飞机过来接他咧,衙内还不跟着蹭。

  这是衙内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虽然直19几次也当私人飞机给她享受鸟,不过,实在不同,空姐儿超漂亮,就为她和东东服务。衙内表扬黄东东这次叫比较靠谱。

  更靠谱的事儿还在后面。

  鲜绿的草坪上,从飞机上下来,犰傻子眼睛一蹭亮!

  帅!这车真他妈帅到爪哇国去鸟!

  “房芮,这是犰犰,犰犰,这是房芮。”黄东东一下飞机就跟车前的一个帅哥哥儿们气十足地击了下掌,互相介绍了下。

  犰傻子完全心水那车去鸟,再加一向把黄东东当碗菜,凡跟黄东东沾边儿的都跟自己家似的,忒放松。“你好。”所以她挺随意地一抬手,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你好。”帅哥也轻松地抬了抬手,“东东,女朋友”胳膊碰了下东东。

  东东叹了口气,“高攀不上,哎,怎么说,俺一祖宗吧,供着的那种。”帅哥大笑。

  犰犰却压根没管他们说什么,手指了指那车,“这车你的”

  “是呀。”

  “我带东东去市区吧,这车不错。”犰傻子说这话还是有点脸红,她真想开呗。好车她是开了不少,顶级名跑也多,不过这辆稀罕撒,犰傻子认出来鸟,koengseggrev,全车碳纤维材质,全球仅有三辆。

  那房芮也痛快,车钥匙丢给犰犰,犰犰接住,难掩兴奋。

  “那行,你们自己去长安俱乐部,我们那儿等你们。”

  犰犰已经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把本披散着的长发扎了起来,一个利落的马尾,又拿出墨镜戴上。

  东东边系着安全带边说,“我晓得你开车蛮野,悠着点啊,要出了什么事,高叔叔吃了我!”

  犰犰微笑着把敞篷打开,转过头看东东,右手还轻拍了下方向盘,“这种车,开慢鸟就是糟蹋,不过,你放心,我滴技术——”

  “吱唔,”应该说这启动的声音在人心!如此烧钱的车开不出任何杂音的。

  跑车像一匹豹优雅滑出———此时机场见到的人无不啧叹,车帅,人也帅。女人开车时本来就帅,特别是驾驭这样顶级的烧钱物,称得越发大气。犰犰戴着墨镜,打方向盘时马尾甩在一边肩头,英姿飒爽!

  更不谈这一路———就像她对韩帅说滴,帝都不敢造次,她开得并不快,路况也容不得她撒野,不过,该快的时候那个驾驭得稳,隐隐的野性,———一路上晓得几多哥儿们撑出头对她吹口哨!还有后面想追滴,不过,哪追得上撒。

  东东坐在一旁也拉风,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叹呀,犰犰是神里神经滴,不过就是那个理儿,好鸟配好窝,这祖宗,我们这样滴,是养不起啊,这又会玩又会吃的———

  跟着导航仪一路驶向东长安街。

  入口处肯定要减速,跑车连滑动都这么叫犰犰称心,犰犰注意力瞟着窗外后视镜,看着它漂亮的车体发出犹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光泽,没有留意前方,———突然,“啪啪”两声低调的喇叭,东东也碰了下她的手,“看着。”犰犰转过眼看向前方。她是从左边进,面对面那辆奥迪是从右边进,两辆车在入口处成鼎足之势,顶住了。

  这肯定需要一方向后退一点,可是犰犰这边后面已经跟进了车,退不得。再看对方,后面虽然也有车,可是跟的不是那么近,有退的余地。

  犰犰就坐着等着他退,也做好准备打方向盘转弯了。可是,他老半天也不动!

  犰犰后面的车都开始按喇叭了,犰犰有点急,同时也挺气,这人怎么这么呸!

  还好,最后还是他退了,犰犰利落地一打方向盘,完美地拐了进来,向里行驶时犰犰有点嫌恶地看了眼后视镜,那车当然跟在她的后面也进来了。

  下了车,犰犰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却没立即进去。东东牵着她往里拉,“走啊。”犰犰眉头蹙着,“等一会儿。”她非要看看那个嘎巴子长啥样儿。

  奥迪也停稳了。犰犰盯着那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下来一男的,长得挺不错,下来把车钥匙潇洒地抛给泊车小弟,挺熟。犰犰一撅嘴,心里骂了声人渣,正准备跟东东一起进去,转过头的余光却瞟到———犰犰立即又停住了脚步!接着,待看清那人,竟然又本能地往东东后面缩。

  东东纳闷,“怎么了”

  犰犰捏他的手腕,“别做声!”在他颈子后小声吼他。她呢,人又躲在东东后面偷偷看那几个人悠闲走进会所。

  原来,从奥迪后座又下来两人,其中一个,———犰犰就那一眼余光正好瞟见了他眉心的红点儿!!

  果然人渣,没品嘎巴子事儿果然就他这类人做了!

  犰犰撇嘴,等他们走进去了,她才推了下东东一起走进去。

  “又碰见仇人了”东东问,

  “这回是真仇人。”犰犰有点烦地说,“不过,看在你朋友面子上,今天没地儿搞他。”她就这样一说儿,你看她一见仇人那样儿,第一件事情就是躲,想来又有多大个胆儿咳。

  东东到不以为意,她个神经病谁跟她搞得清白两个人直接上了8层,先去吃饭。

  席间,还是挺轻松。一来这些男人跟东东一般年纪,都比她小;再一个,说过她跟东东就像姐弟,混得烂熟,所以跟这些人处得也随意。说说笑笑,一会儿也熟了。

  “犰犰会打桌球吗”

  “不会。”她到干脆。

  “那没事儿,一会儿教你呗。”

  “行啊。”

  吃过饭,下到b2层,俱乐部的桌球室很豪华,不过也是开放型的,已经有几桌在里面玩了。

  真是冤家路窄,犰犰又见到那个红点儿人渣。看来他们过来就是打桌球的,且经常过来这边玩儿,竟然连东东的朋友都有认得他的,犰犰听见有两人说,“喏,小少又过来玩了。”

  “听说他特别爱打桌球。”

  “嗯,他还挺喜欢打猎。”

  犰犰不做声,今天既然不打算害他就看都不想看他。再一个,各玩各的,看那边他也玩得蛮尽兴,估计也看不到自己。放下心来,犰犰专心学桌球。

  挺好玩的,犰犰有模有样地学,还挺认真。东东也算桌球高手,她跟东东说,回武汉了找时间专门教她。东东笑,以前带你去玩你不学咩,现在有兴趣了犰犰说,此一时彼一时嘛。

  正玩得带劲儿,突然听见那边“哗啦啦”一声响!哎哟,动静挺大。

  犰犰撑着球杆儿转过头去看,———不禁有点乐儿,哈哈,这下有好戏看鸟。

  旁边一桌儿有个男人可能喝醉了,一手还拿着酒杯,一手撑着杆儿,摇摇晃晃,最后一个没站稳倒向一边,不打紧,他竟然撞着了后面正准备开球的小少!!

  嘎嘎,犰犰幸灾乐祸地咬唇,红酒泼了小少一身。犰犰看见他微蹙起了眉头。

  他那红点儿要说真是妖的邪乎,就算微蹙起,依然衬得整个脸庞绝艳慵懒,只怕连男人看了都得屏息。因为犰犰已经听见东东在旁边吭了声儿,“这男的真漂亮。”

  东东一朋友碰了下他的胳膊,“小声儿点,那是正宗太子爷,你说他漂亮,小心他割你舌头。”开玩笑地笑。

  犰犰却眯起了眼,突然想起一遭,手伸进荷包里摸着手机。

  她想起来了,这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韩帅都说他“你伤了人,可以;别人伤了你,不行。”既然如此,那现下,这位肯定不得下地!等他一“欺人”犰犰就准备掏出手机“全程拍摄”,再匿名放到网上!———嘿嘿,犰犰越想越正点,这不正应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标题犰犰都想好了,就叫“领袖之子白鹤筱仗势欺人,天理不容!!”

  却,犰犰捏着手机的手都出汗了!他———

  那边,确实有点乱,

  撞着小少了,那人醉熏熏犹不自知,竟然还骂骂咧咧说小少挡了他的路,

  这过分,以小少个性更应该给他好瞧呀,也确实,那人一起的似乎也都识得小少,吓死,把那人按着连连给小少赔礼道歉,依犰犰看,都恨不得弯腰跟他磕头了。

  小少身边的人倒冷静,甚至说,绅士。他们眼中没有流露出戏谑鄙笑,而是有点无奈般。

  而小少,———更无所谓样。他人本来显现出来的就是懒懒淡淡的,这一无谓,更疏淡。就见他抬起没拿杆儿的手没所谓地摆了摆,甚至,还微笑了下,放下杆儿,一手揪了揪腰后的衬衣,大度地去洗手间了。

  那就是———根本没闹起来!

  犰犰撇撇嘴,不买账。

  真会装!犰犰就是这么想的。

  同时,也有点失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搞成撒。

  23

  犰犰这几天不舒服,身体上的,她来好事了,来的量比较多不说,还有点痛经。估计跟她来北京,暂时性的水土不服有关。她怕疼,可是这是女人独有的疼,也没办法,只有自己受着。

  她这一不舒服,啥心思都没有了,整日里怏怏的,不过工作还要做啊,该认真还是得认真,只是太难受,卫生巾就算是超薄的夹着也不舒服撒。

  还好就是工作上没有太大的难度,她笔头功夫不错,分在编撰组做起事来也比较顺利。犰犰喝了口热水,里面她泡了几颗红枣。放下笔,一手轻轻揉了揉小腹,看着窗外她又休息性的发会儿小呆。

  这神经病就想啊,要是能像卫锦公那样不穿内k到处走就好了。卫锦公是她想象中那个洛阳城里的一个大流氓。当时的人们要过街,就要借助一种叫拐的东西。那是一对带着歪杈的树g,出门时扛在肩上,走到街边上,就站在杈上,踩起高跷来。

  卫锦公他驾两丈高双拐走在洛阳大街上时,每个走在他下面的人都恨他恨得要死。因为他总从别人头顶上跨过去,使别人蒙受胯下之辱,还因为他在那件黑绸长袍底下什么都不穿。这一点在平地上不是个问题,悬在半空中就十分让人讨厌。当时洛阳城里的女人在巷口看到一对白蜡长杆从面前走过,感到一个影子从天顶飘落,遮住了阳光时,大多马上尖叫一声,闭上眼睛蹲在地上,表示她什么都不想看。

  也有些泼辣的娘儿们见到这种景象就怒吼一声,从家里拿出顶门杠,踏泥涉水地猛扑过去,追打那对白蜡杆,要把卫锦公从天上打下来。这也很难得逞,因为卫锦公的速度快着呐。他飞快的跑掉了,留下街上一串j笑。

  只有在街边上徘徊拉客的妓女,才会嚼着嘴里老牛皮,扬着脸来看半空中的卫锦公——他长袍下襟下露出的两条毛茸茸的腿和别的东西。但是她们对这些东西早就司空见惯了。为了引起她们的注意,卫锦公在腿上和别的地方都刺了骇人听闻的图案,就是这么古怪———

  正想着入神呢,犰犰突然听见,

  “大家快准备一下,白副主任来看望大家了!”编撰组的组长,信息研究司的那个张主任又似兴奋又似紧张地疾步走了进来,

  犰犰还在她洛阳城幻想里一时没走出来,晕晕乎乎的,咳,也莫怪她爱这么神经兮兮地胡思乱想,一入迷了,她就忘了经痛不舒服了撒。

  看见大家都站起来,犰犰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起身,下体感觉就“哗啦啦”,咳,又下来好多———犰犰回过神,“白副主任来看望大家了”,一下意识到是谁来了!顿时有点慌起来,虽然晓得迟早都会跟人渣碰面,可,这个时候状态不对撒,我这么不舒服,怎么跟他拼气魄!———犰犰立时躁起来,同时又有点怕,干脆去上厕所——却,才要移步,听见“哗啦啦”,这次不是她下体的“哗啦啦”,而是,如此蓬而热烈的掌声!

  哎,太子爷亲临看望,晓得那些当官的几激动,这抽调上来的各个基层单位的,也都知道他的身份,更是激动谄媚,各个握手全伸出双手。犰犰不晓得怎么办好,这个时候身体的不适彻底打乱鸟她的沉稳,犰犰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他要认出自己怎么办!他要当着这么多人给自己好看怎么办!!

  “这是上海文化宫的——”由张主任介绍,已经一路向这边握过来鸟,犰犰手心都是汗,纠结,是伸出一只手,还是伸两只———

  “这是武汉市珞珈山街珈智社区居委会的高犰。”

  他的手如常伸过来,“您好。”

  “首长好。”高犰最后还是“随波逐流”伸出了两只手,握住。

  犰犰像胸口里长出个小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心脏,抬起了头,尽量保持最平常的微笑,———一眼,还是习惯性看向他眉心的红点儿,————近看,配着他雍容的眉眼,更是妖红的无法!———他跟她,眼光碰到了眼光,小手掐进心脏里,要骤停!———却!他如常微笑,如常,再如常不过地,滑过眼光,———像根本就不认得她!!

  手松开,接着去握下一位。

  犰犰突然像如获新生地暗暗大大沉了口气,管他怎么搞,他没在这个时候作怪,他没缺德!————可立即又警惕起来,会不会有伏笔!

  犰犰又像只刺猬猪精气神鼓起来,望着他一个个带着微笑握下去,然后,简单说了几句话,

  “同志们辛苦了,这项工作———”都是些套话,“今天正好人民大会堂有个国研室和总政联合举办的双拥活动,大家一起去看看吧,也算放松一下。———”

  说实话,这样一个滟媚感觉的妖孽不紧不慢说着如此正儿八经的官话儿,还有,他站姿洒脱,又有种天生的贵胄气,笑容虽淡静,可怎么看都有股子慵懒随兴在其间———

  犰犰不敢明目张胆盯着他来观察他到底玩什么花样,就眼神游移地看一下他,再看看别人,到发现,要么就是这人会装到极致,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真没有什么特别,如常讲完话,一次例行视察,又被簇拥着走了,什么都没发生。

  犰犰这个时候到迷惑了。她相信自己的观察力,尤其她这样着意去细究他的“一举一动”,高度提防着他的“险恶用心”,———可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啊,是她道行不够还是,———也许他确实不记得自己了———犰犰不想想了,疾步又去上厕所。来得多,她换卫生巾就不晓得几勤。这次好事来的,叫犰犰难受的要疯鸟。

  小少开了口,下午那个在人民大会堂搞的双拥活动他们肯定得去参加。

  没想,挺隆重,是场大型演出。

  犰犰他们作为国研室的特殊宾客,还是小少亲口指示邀请的,被安排坐在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演出前,走马观花来来去去的各级领导们,握手,寒暄,然后才就坐。

  其中不少穿军装的,双拥嘛,总政来了不少领导。

  又走进来几个军装,这次比较隆重,连小少都起身了。不过还是对方迎过来握住了手。

  肩头三颗金星咧,上将,估计是总政的头儿。跟小少笑着说了几句,手一抬,请小少坐下一样,自己也在他身旁座位坐了下来。

  犰犰没注意这些。她本身就不舒服,只能靠努力幻想来分散身体的不适。手肘搁在椅把上没多大精神地撑着脑袋又发会儿小呆呢。不过,总政那三星上将来时,有点热闹,犰犰瞟过去一眼,这一眼瞟过去不打紧,犰犰一愣!

  你瞧她看见谁了龚晓跃!

  就像有那个心灵感应呐,随总政一把手过来的龚晓跃,如此众多投注过来的眼光,他就能一眼望见他的死犰犰———

  两个人的眼光碰在一起,

  犰犰立即就低下了头!

  突然有种隐隐的委屈,———她本来就不舒服,感受就脆弱,现在又是同样个会议大厅里,———上次,也是这样个舞台上舞台下,他把她的摩洛哥皮献给了那个初一———怎能不叫犰犰触景伤情

  龚晓跃整个人都定在那里了!这里竟然看见犰犰!———

  前面首长们寒暄完已经坐了下来,龚晓跃也坐了下来,不过,过一会儿,他起身向后排角落边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其间,两次有人在他耳朵边说了些什么,龚少微垂眼点了点头。后来,眼睛就一直望着侧前排那边犰犰的后脑勺,好像,怎么也望不够———

  (亲爱滴大人们,给您们拜年啦!祝愿大家来年身体健康,发财,大乐,万事顺心如意!)

  24

  台上的舞蹈很华丽,明黄舞衣,敦煌飞天一样叫人惊艳的美女的脸。

  叫犰犰想起了莫高窟的佛们。长得好看死了,这么多年,也不衰老。和现在的文艺明星类似,敦煌的佛门有三个特征:第一,不男不女。面皮粉嫩,但是长胡子。手指粗壮,但是胸部隆起。第二,衣着暴露。穿得都很少,衣服都很轻薄,很多的褶皱,繁密的花瓣一样。第三,佩戴饰物。脚串、手串、板带、项链、发箍。白玉、水晶、玛瑙、琥珀、蜜蜡、琉璃、红珊瑚、绿松石、青金石。

  实在奢华,大气磅礴。可恢弘的气势也抵不住犰犰下身“泛滥”,她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观看演出时背着包儿走是很不礼貌的,犰犰一想,卫生巾才来时也换过,我现在就是想去找个地方揉揉肚子,不带包儿也成。包儿就放座位上出去了。

  没想,手才搭上洗手间的门把,———“啊——”人从后面被人抱了个满怀!犰犰的呼声被一只手捂住,接着,听见耳朵边儿,“别叫,是我。”

  犰犰本能反手抓着那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腕,还是带惊惶地扭脸儿一看,———龚晓跃!犰犰气不过,细跟儿往后一挪就要去踩他!她也不做声,典型下毒手y着逞快活的那种。

  龚晓跃当然反应快,不仅不得被她踩着,潇洒地一把捞起她的腿窝儿,人打横抱起来,脚踢开洗手间的门,进来,脚后跟儿又一拨,阖上洗手间的门。

  犰犰晓得这种地方闹不得,随时有人进来,着急上了,手直推他的肩头,“你疯了!放我下来,被人看见——唔———”唇被他咬住,有点疼。晓跃放下她,紧紧环着她的腰,稍向上提,犰犰变成了踮着脚尖儿。

  犰犰一手放在他肩头,抓着他的军装,一手握拳,抵着,他重重地吸附着自己,都不得呼吸——

  快要没气,放开了她。犰犰的唇红得揪艳,眼睛更是红润的怜人,她急促地啜着气,握拳的手使劲儿捶他的肩头,“你就不能放过我!”

  龚晓跃一手上移掌住她的后脑,唇,吻的眉心,呢喃,带着刚激吻过后重重的呼吸,“放不过,放不过——”

  犰犰咬唇,像要哭了,“你抢了我的摩洛哥皮,——”她忍了半天,算是没说出后半句,“还把它送给别人,——”

  龚晓跃没动,抵着她的眉心,说了句很奇怪的话,“那人会有报应的,他日,你可别护着他,犰犰,你要明是非——”

  犰犰一下静了下来,他在说什么啊,

  哪知,他依然抵着她的眉心,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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