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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送给你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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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段思思仰脸问。

  后来我们便见面了,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彼此比较陌生,我们只是在一起随便聊了一会儿,就分手了。

  聊了些什么?她叫什么?她是独身吗?她干什么工作?是工人还是白领?你们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了吗?

  段思思又是一连串地发问。

  她叫薛琴,她想让我帮她写一篇故事,我们约好下个星期天见面。

  是写她的故事?

  是的,写她。

  她说过写什么内容吗?是下乡知青?还是富婆?还是情感?

  不知道,她还没告诉我写什么,只是要我去她那儿。

  您去么?

  你说呢?

  这是您的私事,我无权干涉。

  我想还是去好,因为我们是搞文学的……

  那天晚上,安子良和段思思是最后一对儿离开国际广场草坪的人……

  当我从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墙上反射到眼里,让人看不清屋里的一切。我从床上起来,看到那本《作家夫人情人》的打印稿掉在了床边的拖鞋上。看到小说稿子,我忽然想到上午要去购书中心见安子良的事,便匆忙下床,匆匆漱洗过,又喝了包冰奶之后,赶紧上了通向购书中心的101路电车。由于已过了上早班的时间,乘车人不是很多,路上也不怎么堵车,大约走了20多分钟,购书中心就到了。

  购书中心是在原来的新华书店旧址上重新扩建的。从外表上,看不出它分几层,只觉得它像是一本庞大的打开的书,可走进大门后就可以看到,购书中心里面上下共有四、五层,中间有一个空旷的天井通向楼顶。尽管今天不是星期天,可看书买书的人摩肩擦背,像赶集一样热闹。文学类书刊设在购书中心的一楼前厅。不过,购书中心建成后,我很少光顾这里,印象中几乎没有买过一本文学书,记得两年前它刚开业时,我在二楼后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花了20多块钱,买了一本蔼理士的《性心理学》,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购书中心。原因有二个,一是一般的书我们医科大学的图书馆里都有,查阅资料十分方便,二是书店里的书确实太贵,比较从前来说几乎到了买不起的程度。

  我站在前厅入口处朝里面望去,只见在前厅中央上方悬挂着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作家安子良先生到我中心签名售书!在横幅下方的收银台旁,二、三十个男男女女排着队,拿着书等着签名。一个中年男人正埋头给买书的人签字,签字之前他还和读者交流着什么,因为离得远,听不到讲话内容。签名的人有点儿多,现在去见安子良还不是时候,我便来到书架旁翻书看。安子良写的《二奶》摆在书架旁的显眼处,一层层错落有序地从地面一直摆到和人体一样的高度,我随手拿起一本翻看着。《二奶》的封面比较独特,大红底色上画了一个半裸的女人像,似乎一看封面就知道里面要写的内容和性有关。我一目十行地翻了一会儿。其实,我根本没心思看书,我的眼睛一直在注意着等待签名购书的人群。看看排队的人渐渐少了,我便拿了一本《二奶》来到签名售书的桌旁,隔着几个人朝安子良观望着。

  安子良大约有四十二、三岁,穿一件白色t恤,两道淡眉中间的眉头锁得紧紧的,给人一种稳重、坚毅的感觉。他在给每个读者签名前都会认真想一下题字的内容,然后在扉页上用凝重的笔迹题字和签名,签完之后再客气地道一声“谢谢!”

  “先生,该您了。”当我正在考虑如何与安子良搭话时,安子良已经先开口了。我以为安子良在叫别人,便朝旁边看了一下。可我身边并没有其他读者,我这才明白是在叫自己,这才急忙向前靠近一些。

  “安先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医科大学性心理咨询中心的主任,我叫贾世文。”我赶紧上前自我介绍,并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上去。

  “哦,在报纸上看过有关你们中心的报道,谢谢光临,谢谢!”安子良说着接过名片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准备从我手里接过书签名,可我并没有把书递上去。

  “安先生,我……”我朝两边看了一下,见一时没有别的读者过来,又接着说道,“我想和您就有关两性文学的创作进行一下探讨,不知道您……”

  “可以,不过……”安子良说着抬手看了一下表,他说,“贾主任,十点半钟在读者俱乐部还有一个与读者的见面会,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不到十分钟时间,我想,我们可以简单谈谈。”

  “那好,首先请问安先生,您觉得在一部作品中是情节的构思重要,还是人物的心理描写重要?您在进行创作时,是如何处理和把握人物的心理活动的?”

  “我觉得两方面都重要,”安子良边想边说,“当然,它们在作品中的侧重点会不尽相同,有时候需要把情节放在第一位,人物的心理描写放在第二位,有时候则相反,这得根据故事发展的需要而定。至于如何处理和把握人物的心理活动,这方面我理解得也不全面,所以在我的作品中心理活动的描写还有很大的缺陷,您在读这本书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不过我想,在小说中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还是应该从细处下笔,尽可能多地作一些细节描写,不宜使用电影中的蒙太奇式的表现方法,也无法用一些音响、画面的组接或是场景来替代人物心理的描写。因为文字阅读是小说的基本功能。”

  “不错,我也是这么理解的。”我十分赞成安子良的看法,并对他独到的见解表示欣赏。“那么我想再问一下安先生,您对现在社会上有关性爱文学或者叫做身体文学创作十分流行的现象是怎么看的呢?”

  “我觉得我们现在真正以负责的态度反映性观念的作品并不很多,质量也不高,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从前在这方面做得是不是过于谨小慎微了呢,把性爱当作洪水猛兽的时代应该一去不复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国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在中学全面开展性教育,为什么呢,就是害怕,害怕年青人受到负面影响犯错误,没有在人们的思想中树立正确的性观念,以至于黄碟、黄书、黄色影视钻了空子,这方面的教训我们还少吗?不过,首先声明的是,我的小说还不能算是性文学作品,我只是想通过对现代社会两性关系的描写来揭示我国现阶段反腐败的重要性。

  “有人说,现在性爱已经突破了家庭的氛围,婚姻和家庭无非是用来控制人们性欲的一种落后的形式而已,对这个问题您是怎么看的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同时也牵涉到伦理道理方面的问题,恐怕一时还说不清楚。”安子良又抬手看了一下表,说道,“对不起,贾主任,时间到了,我要到读者俱乐部去了,您看,咱们今天是不是……”安子良说着站起身子。

  “谢谢您,那么,再请您……”我说着把手里的书递了上去。

  安子良接过书连想都没想便在扉页上签上了“安子良”三个大字和日期,我还想让他留下电话号码或是电子邮件什么的,可没等我说出口,他已经站起身来。

  “贾主任,这本书后面印有我的电子信箱,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再联系,再见!”

  “再见!”

  转眼之间,安子良健步上了通往楼上的电梯,我捧着那本书站在那儿,觉得它很沉很沉。

  几分钟后,我坐上了回单位的公共汽车。坐在蠕动的汽车上,我抚摸着装有《二奶》和《作家夫人情人》文稿的提包,回想着刚才和安子良简短的谈话,心里充满了疑惑。我不相信我见到的安子良就是《作家夫人情人》里描写的作家,我更不相信,像安子良这样一个有相当修养的作家会默默忍受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私通,真是匪夷所思!

  汽车突然停下了,我知道,又堵车了。在市区里面坐公交车常有这种现象,没办法,只有耐心等下去。

  我从提包里拿出《作家夫人情人》的打印稿,翻到上回看过的地方接着看起来:

  周末,陈忠杰来到了马艳萍家。这天安子良和马艳萍不上班,他们白天在市里跑了一整天给马艳萍买裙子,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简单做了几个菜后,正准备吃饭,陈忠杰拎着一捆啤酒上了楼。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因为彼此心照不宣,倒也显得格外家常,互相也不用客气。等到两瓶啤酒下肚之后,大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忠杰,这两天回家没有?马艳萍给两个男人斟满酒后问陈忠杰。

  没有,再过几天离婚手续就办好了,我才不回去呢!陈忠杰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举杯对安子良说,安哥,萍姐,来,干杯!陈忠良说完,举杯和安子良、马艳萍碰了一下,然后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马艳萍只喝了半杯,而安子良因酒量有限,不敢贪杯,所以这一杯酒他没喝一口,不过被陈忠杰发现了。

  安哥,你这样可不行,我都喝完了,你连嘴唇也不湿一下,也太不合适了吧!萍姐,你说,安哥是不是在耍滑?陈忠杰扯着嗓门用带着乡音的话说道。

  我喝酒不行,多喝一点就上头、瞌睡,不信,问你姐。

  萍姐,你看安哥……陈忠杰再一次把脸转向马艳萍,想让她劝安子良把酒喝下去。

  你哥酒量不行,不过,子良,既然忠杰老弟诚心让你,你就再喝点儿吧!今天晚上别再打字了,休息休息。马艳萍说完,亲自把酒杯端给安子良。

  我真的不行。安子良仍在拒绝。

  半杯,半杯可以吧!陈忠杰作出了让步。

  安子良看看逃不过去,只好从妻子手里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太少了。陈忠杰不悦地说。

  我真的头晕了。安子良用力揉揉眉头,他喝了口水,又问陈忠杰,那你住哪儿啊?

  住店里,店里有睡的地方。陈忠杰在答话时两眼看着马艳萍,仿佛马艳萍了解这个情况。

  哦!安子良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些天陈忠杰和马艳萍晚上的行踪,他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向陈忠杰隐瞒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而已。现在天热,要注意身体。安子良又说道,他最后这句话既像是说给陈忠杰听的,又像是说给马艳萍听的。不过,他的眼光最终停留在了马艳萍身上。

  有电扇。陈忠杰把话接了过来,他又为安子良添满了酒。安哥最近写什么小说?听萍姐说你的第二部小说快写好了,回头让我先拜读一下。

  没问题。唉哟,我……头晕,不行,我得去休息会儿。安子良说着站起来,脸红得像西瓜瓤。

  要不然,让我哥先休息吧!陈忠杰对马艳萍说。

  子良,没事吧?马艳萍扶着安子良进了卧室。

  你们吃吧,我躺会儿就好了。安子良在床上躺下后对马艳萍说,你去招呼忠杰吧,他第一次来,别把人家凉那儿,我没事儿。

  那,你好好休息吧!把肚子盖上,空调吹的风凉。马艳萍说完,在安子良额头上亲了一口,拉灭灯,把卧室门关好,又回到客厅。

  陈忠杰从卫生间出来,正好和马艳萍一同回到饭桌前。俩人不约而同地伸手将对方紧紧抱住,毫无顾忌地亲吻起来。

  安哥没事吧?陈忠杰一边和马艳萍亲吻一边问她。

  你哥睡了。在和陈忠杰又一阵亲热后,马艳萍才借喘气的机会回答陈忠杰。他一喝酒就瞌睡,一觉睡到天亮。马艳萍暗示陈忠杰放心。

  陈忠杰和马艳萍抱得更紧了……

  吃点儿饭吧?马艳萍说。

  我不饿。陈忠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食欲。

  那你……马艳萍的目光诱得陈忠杰几乎不敢再看。

  我……想要你!陈忠杰说着把马艳萍身上穿的吊带背心撩了起来,蓦地露出马艳萍胸前两只鼓鼓囊囊的乳房,陈忠杰不顾一切地把嘴伸了上去……

  要是不吃饭就早点回去吧,马艳萍用手抚摸着陈忠杰的头发说,昨天你们隔壁的修理部刚被盗,这几天要小心点儿。

  没事儿,店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我也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那……你去哪儿?马艳萍愣住了。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陈忠杰用眼瞥了一下马艳萍家里另一间开着门的小卧室,那里原是女儿住的。

  你?!马艳萍睁大了眼睛,用力瞪了陈忠杰一眼,压低了嗓音说,找死啊!

  你不是说安哥会睡到天亮吗!我们去小屋……陈忠杰说着又含住马艳萍已经立直的乳头舔噬起来。

  忠杰,我……马艳萍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陈忠杰双手轻轻一托,将马艳萍软绵绵的身子抱了起来。

  几分钟后,小屋里传出了马艳萍娇一阵接着一阵滴滴的呻吟声……

  做完事,陈忠杰到卫生间冲了一下淋浴,当回到马艳萍身边时,他从衬衣兜里掏出了几张叠好的纸递给马艳萍。

  什么?马艳萍已经穿好了背心准备回大卧室里,见陈忠杰拿了几张纸给自己,便好奇地问。

  陈忠杰没吭声。马艳萍打开一看,呆住了。那是陈忠杰写给她的信。上面是这样写的:萍姐:你好!其实我早就想给你写这封信了,只是我要说的好多话在我们的接触中我已经告诉你了。姐姐,你知道,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尽量陪着你,而不是来写信。

  姐姐,我想我给你写的信你会让我哥看的。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写才合适,如果我说的不对,就请哥哥姐姐原谅我好了。

  姐姐,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你不仅仅有着匀称的身段儿,美好的容貌,迷人的眼神,而且,你还有女性特有的内在美。你聪明、善良、温柔、贤惠、大方,你富有感情,人情味很重。姐姐,我没有看错,也不会看错,你就是这样一位令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为之倾心的女人。姐姐,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你应该庆幸上帝赐给了世间一个完美的你!

  姐姐,我曾经不止一次给你说过这句话:谁要是拥有了你,谁就拥有了幸福。当然,他的幸福感会驱使他更加百倍地呵护你,关心你,疼爱你,体贴你,满足你。我现在已经感到,我哥就是这样一个人。为此,我感到十分羡慕。

  姐姐,我每次见到你都能从你的脸上看到甜蜜的幸福、永恒的微笑,同时你也给了我愉快的心情,让我玩儿得很开心。在此,我衷心感谢你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快乐的日子。

  姐姐,我知道,我应该更多地向安哥道歉,因为我对不起他,他对我太好了,他容忍了我的过错,成全了我们的欢乐,我觉得对不起他,我要向他表示深深的歉意。

  姐姐,纸短话长,来日再述。祝你天天快乐,心想事成!

  愚弟,忠杰2000年7月20日看完陈忠杰写的信,马艳萍心里热乎乎的,不过,她却装作不相信的样子对陈忠杰说,好马好腿不如有个好嘴。她和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三岁的男人吻了一下,然后,让陈忠杰睡下,自己又起身回到大卧室,回到了自己男人的身边……

  当我把要办的事情都办完回到咨询中心时,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我急匆匆回到办公室,而宋丽洁也正急着找我。

  “主任,派出所上午打电话,说他们昨天晚上在医科大学学生宿舍逮住一个小偷,看样子是个恋物癖者,他们想到咱们这儿给小偷做个鉴定,好给他定性。我让他们下午过来,估计快来了。”宋丽洁一边翻看着来电记录,一边对我说。“另外,有一个热线听众打电话找你,说是……”宋丽洁抬头看看我,见我只是望着她而没有其他反应,感到有些奇怪。“主任,您……”

  “小宋,昨天下午,我……酒喝多了,请你原谅。”我有些内疚地说。

  “昨天下午?主任,昨天下午您怎么啦?我已经不记得了。”宋丽洁强装笑容地说,仿佛昨天下午真的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小宋,你不要嘲笑我了,我知道,我老了……”说这话时,我的脸上直发烫。

  “主任,谁说您老了,您还不到五十岁,您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宋丽洁不知是在安慰我,也不知是在装糊涂。“昨天下午,我们谈得不是挺好吗?我们在饭店里碰杯,我们在雨中奔跑,我们在沙发上休息,不都很正常么?”宋丽洁说话时,眼中闪着泪光。

  “小宋,你……”看到宋丽洁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里一阵阵酸痛。我上前紧紧拉着她的手,像是对她又像是对我说道,“小宋,我们没有缘分。”

  “不,主任,别这么说。”宋丽洁扬起头又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偎到我的怀里,“我等着。”她低着头说。

  “小宋,你太倔了,简直让我……”

  “受不了,是不是?”没等我说完,宋丽洁便接过话说,“谁让您是我的老师呢?”她说话时的表情显得极其娇柔、妩媚,充满了孩子气。

  “好啦,说正经的。”我把宋丽洁轻轻从我身边推开,我们各自坐到座位上。“今天上午,我见到安子良了。对了,还给你带回来一本书。”我从包里把写有安子良签名的那本《二奶》拿出来递给宋丽洁。

  “还送给您一本书啊?”宋丽洁翻看着书说。

  “哪呀,是我花了15块钱买的,就这还打了8折呢!”我心疼地说。

  “安子良给您的印象如何?您和他都谈了什么问题?您问他有关小说的事了吗?”宋丽洁一连串的问道。

  我把和安子良见面的情况给她说了一遍。

  “他急着到俱乐部与读者见面,小说的事情没顾上说,不过,这书上有他的邮箱,他说可以给他发e…mail。”我说。

  “他瘦了。”宋丽洁看着书里插页上安子良的相片自言自语地说。

  “我看和电视上差不多,怎么,你们认识?”我禁不住问宋丽洁。

  “不不!我也是在电视上知道他的,您看,他原来比现在胖。”宋丽洁指着扉页上作者的照片说。

  我想再和宋丽洁谈谈我对安子良的印象,可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他们来了。”宋丽洁说着站起身朝诊室外面走去。不大会儿,派出所的警察小张和另一个警察押着一个身上受伤的年青人进了诊室。

  “怎么受伤了?”宋丽洁见年青人身上有好几处伤口,不禁问道。

  “昨天晚上抓他时群众打的。”小张说道。

  “噢——”宋丽洁明白似的点点头。

  “贾主任,您看,我们……”另一个警察看着我询问着。

  “这样,让他单独在这儿,你们二位先到休息室里坐会儿,我们问问情况再说。”我让两个警察走开,目的是尊重嫌疑人的隐私权。

  “他不会……”小张指着年青人说。

  “不会,我相信他不会跑,是吗?”我的目光转向了年青人。

  年青人表情呆滞地点点头。

  当警察离开诊室后,我朝宋丽洁使了个眼色,表示让她开始询问,宋丽洁会意地点点头。

  “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年龄吗?结婚没有?”宋丽洁示意年青人坐下后问道。

  “28岁,结过婚了。”年青人低着头小声回答,由于他的头垂得太低,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有孩子吗?几岁了?”

  “两岁半了。”

  “能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一下吗?”

  “……”年青人低头不语。

  经过长时间沉默之后,宋丽洁站起身,缓缓来到年青人身边。

  “我知道你不想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因为你觉得它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现在又被警察抓了起来。可能你的妻子还不知道你已经被抓的事,她会认为你昨天晚上一定是在哪个同事或朋友家打了一夜麻将,然后今天又上班了。你甚至也在想,等我们和你谈过话之后,警察会把你放掉,因为你不认为自己是小偷,对吗?”

  宋丽洁说话时的语气十分轻柔,像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在和吃奶的婴儿说话。

  “……”年青人依然低头不语。

  “昨天晚上吃过饭后,你对正在给孩子洗澡的妻子说,你要去打牌,就离开了家。”宋丽洁没等年青人回答,接着又说道,“但是,当你经过医科大学校园的时候,你却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你没有到你的朋友家,而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医科大学的学生宿舍。你装作找人的样子上了宿舍楼。在二楼的走廊里,你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见,在走廊边的凉衣绳上,凉晒着许多胸罩、内裤和裙子,当你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胸罩和内衣时,你的心里骤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想占有它们的欲望,你觉得它们是属于你的,它们仿佛是你的女人,它们是你肉体和精神的需求,你满脑子想的就是你一定要得到它们。于是,你迅速伸出双手,把那些胸罩、裤头匆匆摘掉,又慌乱地塞到自己的内裤里。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你,你拔腿就跑,可是,你却跑错了方向,就这样,你被……”

  说到这儿,宋丽洁不再说了,她看到年青人此时正痛苦地抹着泪水,他抽泣的声音让人听了会忍不住鼻子发酸。

  事情很清楚,年青人是个典型的恋物癖患者,和平时所见到的小偷不属于同一类人,如果按偷窃来处理的话,不会起到积极的作用。

  我朝宋丽洁摇了摇头,然后便离开了诊室。在休息室,我对小张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建议他们对年青人进行细致的心理教育,不要进行刑事处罚。小张同意我的看法,说回去给领导汇报一下再定。接着,我们又对有关性变态引起的犯罪现象进行了进一步探讨。等我们一起再回到诊室时,宋丽洁的诊断报告已经写好。我接过诊断报告,见上面写着:

  因幼时颅脑部外伤导致心理变态,异常时无自制能力,建议进行心理治疗,适当药物辅疗。

  “外伤?”看到宋丽洁的诊断报告,我不禁一楞。我来到年青人身边,用手轻轻捋着他的头部,果然,在他的后脑勺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1寸长的伤痕。

  “头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我问年轻人。

  “小时候碰的。”年轻人眼也不抬地回答。

  “小时候?多大?”我又问。

  “我妈说是一岁多,从窗台上掉下来摔的。”

  听了年轻人的话,我不由得点点头,一是确认情况属实,二是佩服宋丽洁心细。

  送走了警察和年青人后,我和宋丽洁又回到了诊室面对面坐着。

  “再详细谈谈你的看法,好吗?”我一边喝着水,一边问宋丽洁。

  “您走后,我和他又进行了细谈。”宋丽洁兴奋地说着,“他承认我的现场模拟很正确,他还承认他从小就有这种心理变态,很多年来,他自己也感到十分痛苦,但又摆脱不了。在他的心中,他根本没把自己当成男人,他做梦都想让自己变成女人,他还说他想做变性手术。”

  “你是怎么发现他头上有外伤的?”我问宋丽洁。

  “主任,原来您在教我们做分析时讲过,形成心理变态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患者在小的时候被当成女性来对待,穿戴、打扮、动作都按照女孩子的习惯,时间长了容易培养成女性心理或是形成心理变态。可是,这个年青人否认自己受过这方面的影响。因此,我想到了杂志上外国专家有关这方面的一篇最新报导,说如果人在小的时候严重的脑外伤也会损坏大脑神经而引起心理失常,不过要证明这一点却很难。我是这样认为的:婴儿出生之后,一般都是在母亲的怀抱里长大的,可以说,从母亲的子宫里出来之后,婴儿便失去了子宫的天然保护。从这时候起,他们吃着母亲的乳汁长大。同时,母亲的怀抱不仅是觅食的地方,也是他们躲避危险的地方,是这里的一切保护了他不受伤害。所以,母亲的乳房,母亲的胸怀,母亲贴身穿的衣物甚至一些生活用品,就成了他们心中的爱物和图腾。当婴儿出世后不久,假如半岁或一岁的时候,他突然有一天遇到了不幸,例如外伤或者是足以让他感到极度恐惧的事情,他又不可能像成年人一样采取什么方法躲避或者是自救。在这个时候,他理所当然地会想到母亲的怀抱,他怀念那里的一切,包括母亲温暖的乳房和柔软的衣物,他甚至后悔自己离开了母亲的怀抱。由此可以看出,受过外伤的孩子最容易得上恋物癖,这和他们小时候所受到的痛苦有极大的关系。根据这个推论,我怀疑那个年青人小时受过外伤,经查果真是。其实,这些病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病因在哪里,他们都认为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但却没有自控能力,最终落个变态狂的坏名声。据国外有关报道,如果这种病人心理创伤较轻的话,经过治疗一般还可以让病人的心理得到恢复,但如果创伤较重的话,一般的心理治疗就起不到作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这些人做变性手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他们的心理障碍。”

  “噢,说得有道理。”我不禁赞叹道,“你可以就此写篇论文,一定会得到好评。”

  “算了吧,我才不敢班门弄斧呢!”宋丽洁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又说,“主任,今天晚上下班后到您家里吃饭,行吗?”宋丽洁忽闪着眼睛问我。

  “到我家?”我没想到宋丽洁会提出到我家去吃饭,不禁反问道。

  “是不是不太方便?”宋丽洁睁圆了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的目光从她的眼中迸射出来。

  “不不!”我赶紧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做得饭不行,恐怕您不习惯我们这儿的口味儿。”

  “今天晚上我下厨,让您尝尝我的手艺,不过,您可不能怕辣哟!”宋丽洁说完,朝我伸出个长舌头做了个怪样。

  晚上下班后,我和宋丽洁一起到集贸市场买了两大包菜。回到家里,我打下手,宋丽洁主厨,不到半个小时,宋丽洁就做好了五、六样菜,其中有我喜欢吃的清蒸鲩鱼。我拿出酒杯,倒上两杯酒。我知道宋丽洁会喝白酒,所以也给她倒了一杯。

  宋丽洁从厨房忙完来到客厅的饭桌前,她一眼就看到了倒满酒的杯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主任,您……昨天……”宋丽洁欲言又止。

  “丽洁,我……”我伸手将宋丽洁慢慢拉到自己怀里,两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她,不知为什么,我对她的称呼也改变了。

  “先吃饭,好吗?”宋丽洁用她那纤细柔嫩的手指将我额前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又说道,“一会儿菜就凉了。”

  我点点头,又示意她在我的腿上坐下。她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将身上穿的短裙朝下拉了拉,脸上带着微笑坐到我的腿上。

  “丽洁,我们碰一杯,好吗?”我一只手搂着宋丽洁的细腰,另只手端起一杯酒递给宋丽洁。

  宋丽洁伸手接过酒杯,不知是因为坐不稳的缘故,也不知是心里紧张,她的手有些发抖,杯子里的酒也差点晃出来。

  “就一杯,好吗?”宋丽洁有些担心地说。

  “嗯。”我点点头。

  “为了……”

  “为了我们,”没等宋丽洁说完,我就接了上去。

  “为了我们,干杯!”宋丽洁说着,把杯子举到了唇边,可她并没有马上喝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知道宋丽洁在等我先喝,我便不再犹豫,举杯一饮而尽。

  等我喝完后,宋丽洁也将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丽洁……”没等宋丽洁把酒杯放好,我就忍不住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亲吻起来。

  “当啷”一声,杯子被碰到地上摔碎了。

  “杯子,杯子……”宋丽洁一边喊叫着一边本能地摆脱着我的拥抱。

  “不要管它。”我把自己的唇紧紧地贴在宋丽洁的嘴上,不让她说话。

  宋丽洁不再喊叫了,她像一头驯服的小鹿一样闭上了眼睛,嘴唇像含了火一样烫……

  “三天了,小红也没再打电话联系,看样子对我们是有意见。”当我和宋丽洁吻累了,重新坐在饭桌前时,宋丽洁一边用小勺搅着杯里的咖啡,一边担心地对我说。

  我没有接宋丽洁的话,也没再想小红的事,倒是上午和安子良见面的情景又出现在我眼前。

  “小说看到哪儿了?”宋丽洁朝我问道,她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

  “什么?”我光顾着想安子良的事了,没听清宋丽洁的问话。

  “小说,我是说小说?看完了吗?”宋丽洁又一次问我。

  “没有,我看到……”我站起身来,从包里掏出小说文稿,翻到中午我在公交车上看到的地方,指给宋丽洁看。“就是这儿。”

  “你看得也太慢了,还不到一半。”宋丽洁又喝了口咖啡,翻着书说,“来,我念一段。”宋丽洁说着念了起来。

  马艳萍刚摸黑回到大卧室的床边,发现安子良正坐在床上发呆。

  你没睡?望着黑暗中的安子良,马艳萍问道。

  他睡了?安子良没有回答妻子,而是反问。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床上睡了,服装店里的裁衣板有点儿小。马艳萍怜悯地说。

  艳萍,十三年前,我……安子良又想到了当年自己的婚外恋。

  子良,别说了。马艳萍的声音有些悲怆。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做的不好,再说那段时间我对你关心也不够,那件事上我有责任。

  屋里恢复了寂静,隔壁卧室里隐约传来陈忠杰的鼾睡声。

  子良,你还想她不?马艳萍贴着安子良的耳朵问。

  谁?安子良的下身顿了一下,他一时还不明白马艳萍在说什么。

  十三年前,那天夜里,你不记得了?马艳萍的声音极小,安子良几乎是闭住了呼吸才听清楚妻子在说什么。

  安子良没有答话,他把身子抵在马艳萍长满密密麻麻茸毛的小丘下面刺磨着。

  你就把我当成她,好吗?马艳萍说。

  不,艳萍,你不是她,不是。安子良似乎并不想提起十三年前的事情。

  不,子良,我是她。马艳萍用力向上拱着身子。难道我不像她吗?

  艳萍,她……安子良不顾一切地把身子全都压在了妻子身上,舌头堵在了马艳萍的喉咙里……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身上的汗水便流成了河……

  艳萍,安子良把马艳萍搂到自己怀里,你真的原谅我了,你没生气,是吗?妻子身上的温存像热流一股股传到安子良身上。

  是的,我没生气。马艳萍说着从安子良的怀中脱了出来。子良,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睡吧!安子良侧过去身,脸朝一边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子良突然被一阵尖叫声惊醒。

  艳萍?安子良以为妻子出了什么事,急忙用手往身边一摸,身边是空的,根本没有马艳萍的影子。再仔细一听,叫喊声是从隔壁卧室里传出的,妻子马艳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又回到了陈忠杰的身边。安子良神志清醒过来,他坐在床上,侧耳听着隔壁卧室的动静。

  忠杰,我要……马艳萍的声音比刚才小多了,后面的话安子良一点儿也没听见。

  安哥要是醒了……陈忠杰的声音小得也几乎听不见。

  安子良想听到隔壁卧室的动静,但是,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屋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安子良又重新躺到空荡荡的床上,望着窗外由星星发出的光亮,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安子良首先想到了马艳萍的病,他想到了那种病的恶果,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不久的将来,在这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真的会只剩下他自己,没有了女人,没有了温暖,没有了希望。安子良不知道自己到了那个时候该会怎么办?再婚?他连想都没想过,他曾经对马艳萍发过誓,不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再婚。那么,只有孤独和寂寞陪伴他度过余生。想到未来,安子良不寒而栗,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这时,隔壁卧室里又传出了陈忠杰的鼾睡声。不知为什么,现在再听到这不该有的声音时,安子良已不像前半夜听到时那么不舒服了,他觉得这鼾声中充满了某种希望,他甚至从这鼾声中看到了生命在延续,看到了明天他和马艳萍新的生活。想到这里,安子良终于闭上了眼睛……

  念到这儿,宋丽洁停住了。

  “怎么不念了?”我问道。

  “您在听吗?”宋丽洁反问我。

  “是的,不过……”我有些疑惑地说。

  “您是不是对安子良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宋丽洁已经看透了我的想法,“到现在为止,您还是不相信世上会有愚蠢到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的男人,是吗?”

  我重重地点点头。

  “我不这样认为,”宋丽洁合上小说文稿,来到我跟前,她用手为我揉搓着肩膀说,“安子良不是愚蠢,而是聪明,他为了妻子,为了家庭,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而做出了牺牲。他清楚,他只有这样做才能在他和妻子之间找到平衡点,他们的家庭才会完整。何况他知道妻子的生命已到了尽头,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让自己的心上人享受一下人间的快乐,也算是对当年自己行为的一种悔过吧!”

  “不过,小宋,我总觉得我见到的安子良没有那么复杂,我不相信在他的身边会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

  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白天在书店里见到安子良的情景。他那朴实的言语,谦逊的态度,富有哲理的分析,确实无法和小说中纵容妻子的安子良相提并论。

  “不错,小说里的安子良和生活中的安子良也许不一回事,”宋丽洁为我按摩时手法特别轻巧,穴位点得也准,像是经过专业训练一样。“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遇到像小说中安子良所遇到的事情呢?”她接着说,“就像您自己一样,在若干年前,您能想到自己会和妻子分居吗?您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个会计师闯到您的私生活中来,您更不会想到您的女学生会爱上您并和您一起喝酒、聊天、甚至于……”说到这儿,宋丽洁不吭声了。

  “是的,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把宋丽洁的手拉过来搁在手心里揉着。

  “我想,应该是缘分吧!只有缘分才能解释清楚这一切。”宋丽洁说着,身子又坐到我腿上。

  “丽洁,”我把宋丽洁搂在怀里吻着,让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深深地浸入我的肺腑之中,“我觉得我好像没有资格享受这种缘分,我不知道我能给你带来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对我信任和宽容。”宋丽洁热烈地回吻着我,丰满的胸部把我挤得喘不过气来。

  “丽洁,我……我想洗洗澡……”我将嘴唇附在宋丽洁的耳朵上说。

  宋丽洁又吻了我几下,然后松开了手。

  我正要朝卫生间走去,宋丽洁又拽住了我。

  “你……有事吗?”我不知道宋丽洁要做什么。

  “我……”宋丽洁欲言又止,一双迷情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我。

  正在我迷惘的时候,宋丽洁微笑着依偎在我的怀里,拥着我走进了卫生间。宋丽洁把卫生间的房门轻轻带上,又来到我身边,帮我去脱身上的t恤。

  “丽洁,你……”

  看到宋丽洁要和我一起洗澡,我的心里一阵慌乱。可宋丽洁的表情依然镇静、自若,她示意我用双手给她脱去上身穿的短袖汗衫。我犹豫了一下,然后颤抖着双手,笨拙地扯起紧裹着她的身子的有松紧性的上衣。宋丽洁又转过身让我去解开她身上穿的紫色胸罩,我照办了。等我把宋丽洁的胸罩解开去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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