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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宠 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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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是太疲倦,她抵不过睡意瞌上了眼,那眉头紧锁着未曾舒展过。

  再清醒,一身干干净净。

  私处间接性地传来抽痛,男人埋在她双腿间让她差点尖叫。

  “都破了……”

  他拈着那两片娇嫩的花瓣,它们被他用牙齿不慎给咬破了。

  就连里面的肉也红肿透着血丝。

  “八儿,你怎么变得如此娇贵起来了呢?!”

  他有点不悦。

  她道歉,想夹上腿却疼得她立即张开。

  “别合,要不磨上它们很痛呢。”

  她维持着张开大腿的姿势看着他转身拈了一颗荔枝回来,手指伸双腿中,她感觉到寒气,冷得一哆嗦逃开。

  他将白嫩的荔枝推了进去。“这些是冰镇了的,为你降降疼。”

  当她感觉到寒气减轻了身子的疼痛,不再排斥它。

  “爷要出去了,可得好些天不能来陪你了,这伤,自个儿可要顾着。”

  “是……”

  他走了,心情极好。

  留下脸色憔悴的她与一身伤。

  哑奴给她送饭来,顺便打扫了这间石屋。

  小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两腿一直维持着张开的姿态。

  她看到哑奴弯腰扫地时脖子里露出一把钥匙,忍不住好奇问:“那钥匙用来做什么?”

  哑奴会写字,小八会识几个字,她写了纸条拿给她。

  用来开门,桃源的门。

  “桃源的门……”

  用那把钥匙……

  她受盅似地一直盯着她脖子上那把钥匙,那把造型精致的将她关在这里的钥匙……

  79

  找不到,无论怎样都查不到,一个人若要消失,有很多手段可以让她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要有势力,有背景, 在有心人的掩藏下,你将永远也找不到她。

  茶杯被恶劣地挥在地上,那个堂上大发睥气的男人,他永远学不来如何控制他的怒气?

  但比起都家那堆皮笑肉不笑的男人们,历任天倒是爱玉金枝的有血有肉。

  至少随时发脾气的人比永远都不发脾气的人来得更易掌握。

  “我不信他能将她藏到地府去!”

  掘地三尺他也要将她挖出来!

  历任天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刚吃了丰盛的一餐,他正在剔牙。

  “你发再大脾气也没用。依我看,他早将人转移了。”

  “不可能!”

  深知都枉多疑的个性,他决不会让自己的东西离开眼睛,他一定将小八藏在某处。

  “要不就是早将人杀了也说不定。”

  不负责任的话惹来玉金枝的瞪视。

  “你去,你去凉卡,将他三哥引过来!”

  “都然?那个商人?”

  “都枉最忌惮的是他三哥,都然也该起疑了,他一直留在邺城不走。我要让他知道,莫小八还活着,他亲弟弟将人藏起来了!”

  如果仅凭自己的能力找不到人,那就再借助他人之手,坐收渔翁之利!

  历任天眯眼,虽然不悦于这个商人竟将他当手下使唤,却是戾眼一转,己自有考量,答应下来了。

  如果派人跟踪都枉,那人武功极高,定会被发现。

  玉金枝早己按纳不下那一直等待的心思,亲自出马。

  他看着他从日出到日落,出府谈生意,巡视商行,每日一行规矩得令人诧异。

  但就是这样的规矩让他感到奇怪。

  日落后他最长呆的地儿是他的寝室。

  这并不奇怪,但是。

  一夜到天明他都不会出来一下……

  每日除了商行与自家宅院哪都不去的人……

  如果他是都枉,会将人藏在什么地方……

  一室通明的岩石洞。

  男人跪在床前将荔枝一颗接一颗往女子的身体里推。

  足足六颗,冰冻的荔枚冷得她下面鲜嫩的颜色都转深了。

  “爷……好冷,小八不疼了……”

  知觉已经快麻木时,他将荔枝挖了出来。

  看着那逐渐恢复水嫩的蜜穴,伸指拔拨花肉: “恢复得很好。”

  养了五天让她补好了身子,也因此禁欲了五日。

  一旦释放性欲的男人,日日都想要,长时间已让他耐不住这饥渴。

  将那些从她身体里挖出来的荔枝让她全数吃了, “可不要浪费了这些好东西。”

  看着她乖巧地吃下,那脸颊鼓鼓地,衬着那双圆圆的眼真可爱。

  “小八娃,你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啊……”

  看着她吃完后,满意一笑,从带来的锦盒里掏出珍珠项链挂在她脖子上,还有那一对优雅的珍珠耳环。

  蓦地想起老事, “八儿,爷曾经递给你的珍珠耳环呢?”

  她身子一僵,眼珠子不安地四处转悠着,吱唔着没声。

  他也没变脸色,将耳环亲自给她带上。

  那是一对短短的小耳钉,圆圆的珠玉垂在她耳垂下,衬得那对耳垂越发地小巧。

  她什么都是小的,就是下面那张嘴儿出奇的大呢。

  “爷喜欢你带珍珠耳环,日后每日都要带给爷看。”

  他拿出一整套的珍珠首饰套在她身上。

  足踝上的格外镶了几只铃铛。

  她一动,那铃声便响起,清清脆脆的。

  她看着自己身上挂上的珍珠,伸手拨了拨。

  他着迷地看着她赤裸的身子上增添的饰品,大掌抚上她胸骨上,串起那条项链:“真适合你……”

  呢喃间,竟低头吻上她脚背。

  她吓得一缩,他仿似回神。

  扬起一抹有些怪异的笑容。

  将盒子里没有打磨好却没有串好的珍珠拈出来。

  “我们开始玩游戏了,爷会经常和你换游戏玩的……”

  他在她愕然下将小小的珍珠推进那蜜洞内, “爷……”

  “不要乱动,这东西小,到时找不到你这身子可完了……”

  她被恐吓中只能僵硬着让他一颗一颗塞进去。

  那些比脖子上的珍珠要大很多,他塞了八颗,她抚上肚腹想要挤出来。

  他抬头见她撑得难受,又挖了三颗出来。

  之后,起身,当着她面脱衣服。

  “知道珍珠要怎样才好玩吗?”

  她摇头。

  “爷今晚就教你,你会爱上那滋味的……”

  精瘦的身子朝她压了去,当狰狞性器插进入时,龟头顶耸着那些深处的珍珠,被它们磨挤着他的龟头,真是舒畅得叫人叹息……

  “啊啊啊……爷、爷……不要——快出来,快出来——”

  身下女孩,从没玩过这般激烈的,疼痛与欲望,还有怕那些珍珠挤进她肚子里的恐惧,让她拧紧了一张小脸,石屋内,飘散了一夜女子的哭泣求饶声……

  当荔枝季节结束,也来到了九月。

  但小八并不知道,这棵挑源内的荔枝,它比外面的荔枝谢得更晚一些。

  历任天上去了凉卡城。

  都府的大宅可真是与邺城是大屋遇小屋,不值一提。

  呸了声,戾

  眼一瞪,从竹筒里抖出一只剧毒青蛇,从头部蛟下,缓缓地咀嚼着。

  “都然的身形比你矮一点,记住,他是个商人,身上有一股子铜钱味。你去最大的茶馆‘百味斋’会遇上他的。”

  “那个男人武功也不弱,你可别与他撞上。啊,忘了,他也是剿了你们匪帮帮凶之一 ”

  玉金枝想利用他宰掉这个都然吗?

  他历任天可不是傻子!

  掳了个书生叫他为自己写纸条,然后交给百味斋姓都排行第三的,历任天躲在暗处看着那个书生战战兢兢走了进去,并引导他找到正确的人。

  80

  那个二楼最角落那位风雅男人便是都家三爷吗……

  “怕死吗?!”

  一眼即看出对方所挑之位是死角,暗器必得先经过他对坐的替死鬼才行。

  历任天将蛇吃了个干干净净,舔舔唇角的血,浓浓的杀意透射而出。

  似有所觉,那楼上都然朝这方扫视了一眼,历任天先一步缩了身子藏于暗处。

  将书生递上来的纸条撕成了碎片,一旁陈员外好奇探问: “都老板,可有发生什么事?”

  都然淡然道: “没事,只是家中一点琐事。”

  “那不耽搁你的行程吧?”

  “陈老板说笑了,天大的事儿也没我与您的生意来得要紧呀。”

  一顶高帽儿带下,乐得陈员外只笑呵。

  回都府后,都然立即令管家收拾包袱,他要去邺城。

  本就已经准备好近几日便要过去,这封明显带着敌意的信,显然是想要些什么。

  想知道勾引了你兄弟心魂的女人是谁吗?那就赶快来吧!

  “我想知道与否,不用你们来帮忙。不过……”

  他忆起白日那道明显的杀人目光。

  只来得及见到一抹衣角,是谁想坐收渔翁之利呢……

  信鸽落在都枉寝屋的窗前上。

  哑奴取了信递给都枉。

  见信,三哥终于还是等不了要过来见他了。

  “哑奴,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好,准备迎接三爷。”

  哑奴得了命,安静退下。

  己入秋,阵阵秋意凉爽。

  这邺城可比凉卡气候宜人得多,非常适合居住地。

  盛产水果之乡。

  荔枝己再无半颗果实。

  而石榴将要成熟。

  桃源种植一年四季接替的花果,倒是不怕寂寞。

  小八下田里收了猪爱食的菜作着农活。

  今儿五爷要她杀一只鸡,晚上他会过来尝尝手艺。

  忙碌的一天让她无瑕它顾,桃源外的一切变化她不知,炊火袅袅升天,米香味弥漫出。

  小黑仰着头望着那棵对它而言太过巨大的树。

  树身上有许多它小爪子留下来的脚印。

  而这一次,它蹄移动着翘起后臀,一跃而上,成功攀上高树。

  喵。

  得意地舔了个唇,它俐落地顺着树干往上爬,爬上那高高的岩石,顺着那天然的小圆洞钻了出去。

  见到一处屋檐,好奇地踩在青瓦砖上,开始起它的冒险生涯。

  小八煮好饭出来,给小黑烧好了鱼,叫它却没有猫影。

  她想它缩在哪个角落玩去了,结果找遍了整座桃源都没见到小黑的影子。

  “它去哪儿了?!”

  来到小黑常来挑战的石榴树下,上头又添

  新痕。

  “它跑出去了吗……”

  她搬来梯子,牙一咬忍住有虫的恐惧攀上了树干。

  果实磊磊中,她越爬越高,直到再也爬不上去。

  看到一个岩洞,那洞足够一只成年猫钻出去,她想小黑的身子一定钻得出去。

  将眼睛凑上去一看,见到那屋檐顶,那棵熟悉的荔枝树,惊愕地捂住了嘴。

  她一直以为藏于深山老林中的桃源地,没想到……

  小八偷瞄了几次哑奴脖里挂着的钥匙,已经引来了哑奴的怀疑。

  她提笔一写:你想拿它离开这里?

  被看穿了心思,她心虚地低头嗫嚅摇头: “没、我没有……”

  哑奴又道:别想着离开,你出去了会被野兽吃掉。

  “我知道,我哪都不会去的……”

  能走吗?

  且不说她能否拿到钥匙,就算是拿到了出去了,她又能去哪里?

  哑奴满意地点头:你烧的鸡弄好了吗?

  她转移了小八的注意。

  “我马上去……”

  她想起锅里还闷着烧鸡,再不去水就烧干了……

  “五爷,好吃吗?”

  她盯着有点焦黑的鸡肉,水烧干了,令味道全失去了。

  他咬了一口,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嘴,小八的厨艺显然不行。

  “这手艺还是没有多大的进步啊。”

  他常吃她做的菜,只能称为勉强。

  她听了,眸色一黯,咕哝道: “那小八再去重做……”

  “等你烧好这肚子也饿过头了。”

  见他挑出那些没被烧焦还能入嘴的鸡肉,将就着她的厨艺填肚子,满满的愧疚让她没了食欲。

  “你的小黑猫呢?”

  突遭一问,小八身子一僵,幸尔低着头掩去了她面色的怪异。

  “不知道它跑哪去了……”

  小馋猫是不是呆在这里无聊了,逃出去后就不再回来,不想再陪她了……

  “跑了多久了?”

  在这密闭的桃源,除非有翅膀飞了出去。

  “从中午就不见踪影了。”

  她没有发现他不着痕迹地探问,一一回答。

  他眸色一转,挟了块鸡肉搁她碗里: “好了,待会儿我让哑奴去找它,把饭吃了。 ”

  禁脔是什么?

  将你偷偷藏起来,只想发泄性欲时出发,给你一切好的,直到他玩够了为止。

  她不知道禁脔这个词,她只知道与五爷之间,他每晚来后,必与她耳鬓厮磨。

  经常让她下不了床好几日,日子就因为欢好而变得浑浑噩噩着。

  时间可以不用记住,肚子也不用担心,她只要洗干净自己乖乖的等着五爷来。

  五爷没来

  她就和小黑聊天,但总是她在说,它不甚兴趣地睡觉。

  它现在常神出鬼没的, 是从那个洞出去的,有时候还会带一个伴回来。

  见着它和朋友嬉戏, 她会傻傻地笑着一整天。

  “真好, 小黑,你可以出去,真好呢……”

  小小的身子可以悄悄地出去,而她却只能一直被关在这里,不知何时会被放出去……

  终于忍不住暗自抽泣,所有的眼泪混和着寂寞。

  她想爹娘,想姐姐,想都府的一切,她不想再孤单一人呆在这座桃源,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爷……放小八出去吧……”

  她不想每日见到他,总在床上,她不想和他在床上厮磨了……

  81

  黑的夜,大打出手的两人。

  谁也没讨到好处迅速地散开。

  再次的攻击,是毫不留情。

  他赢了,她输了。

  但也打得甚是辛苦。

  都枉安排的丫头,果真是一番好功夫。

  摘了她脖上的钥匙,从角落毫不起眼的钥匙孔中插进去。

  咔嚓。

  石门向两边无声地滑开。

  他本欲进去的脚缩了回来,将那躺在地上的哑奴随手拧了起来扔到角落。

  再进入那石洞内。

  在都枉的寝室床榻那面墙上,便是机关所在。

  藏在哪里最安全,自然是身边。

  如果他是都枉,也会将宠物养在这里。

  信步踏进桃源。

  夜色朦胧只在通往石屋的廊上挂了几只灯笼照明。

  他把玩着钥匙踏了上去。

  屋内睡得香甜的小八并未察觉。

  当来人掌了灯,环视了四下,看到了红色床上的气色极好的女子,就着石凳坐下,端坐着为自己倒了杯茶。

  怀中的小黑被来人吵醒了,一见陌生人第一反应是吓得直往小八被窝里钻。

  她被它吵醒,迷糊地睁开眼睛,还未意识到屋内有灯, “小黑,乖乖睡觉……”

  咕哝完又要瞌上眼,这才反应过来。

  当眼尾扫到一个身影时,她以为是五爷,然后感觉不太对,猛地撑起身子,在瞧清来人面孔时,惊喘着直缩到角落。

  他见她那样,像是瞧到猛鬼野兽般,挑眉问: “怎么见了三爷如此害怕?!”

  他上下打量着她被老五养得白白胖胖,可真叫人羡慕呀。

  对他的恐惧,对他过往的残害,对他将她扔进玉府,已经大半年没打过照面了。

  那种陌生的恐惧令她直哆嗦着身子,紧紧抱住棉被。

  为何他会进来?!

  五爷明明将她藏得好好的

  她甚至不敢逃出去,就是怕被这只恶鬼发现,岂科他对于自己带给她的恐惧是很高兴的。

  将手中的钥匙扔给她,她盯着那把离自己寸许远的钥匙,只听他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随后淡然道: “也别说三爷无情。现在给你个机会,拿着这把钥匙逃出去。要再被抓回来,我会亲手了结了你的小命。”

  她双目圆睁地瞪着那把能带给她希望的钥匙。

  五爷对她的好,她的爹娘姐弟——划过脑海……

  他像看穿了般提前说: “既然是三爷的游戏,那自然能保证你家人的安全。你若是聪明,该逃才是。”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没一寸完好,而这石屋内残留的情欲味儿。老五离开都有两个时辰了,还未散干净,可见这味儿残留得有多频繁

  她因他的视线而拢紧了暴露的肌肤,咬着牙瞪着那把钥匙。

  三爷没说错,这个男人的聪明让她感到恐惧。

  他本不在这里,却对任何事都像了如指掌。

  她受够了五爷的日夜索求,纯粹的将她当一具交欢工具,就似一个宠物。

  她只是害怕在外面受到更大的伤害。

  三爷的伤害,让她宁可呆在五爷身边也不愿出府。

  “若我是你,早就拿着钥匙走人了。”

  还在磨磨蹭蹭许久,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登不上台面。

  她大手一伸,急快地将钥起抢开,双目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小手也忙碌地抓起衣裳迅速地穿戴好。

  “三爷可一定要说话算话?”

  “绝不食言。”

  便见一道娇小的身影飞快地跑出石屋,跑向那长长的走廊,跑出那个将她锁了两个月的桃源……

  如果有机会,谁愿意当穷人,谁又愿意当奴隶?

  如果老天爷公平,她不会愿意这具身子被两个男人占有。

  她小八这辈子无法再嫁人,甚至沦为最卑贱的玩具。

  她是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渣,是他们高兴时便逗逗,不乐时便打骂的牲口。

  她愿意这样吗?

  不愿意!

  大雨倾盆而下,连夜奔跑的女子根本不顾雨势,右手紧抓着那把钥匙拼命地跑。

  她不敢停,后头有猛兽追赶。

  老天爷终于怜她要给她一次机会,她不能再错过。

  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不用牵挂着父母手足,她可以自私地只为自己而活,她拼了命也要试一回……

  她想证明什么?

  她没有那份清高,她只是追求一份平平淡淡的幸福。

  那份对寻常人家来讲是容易,对她这样的玩具却是困难重重的平静。

  当跑累了,气喘如牛,脸色惨白骇人,跌倒在泥石道上,晕厥前,她手里紧握着钥匙。

  心里头那一份清明啊,她小八,并不想一辈子当个奴隶,被主子玩弄至死的命运啊……

  屋檐下雨水滴答落下,扰人清明。

  她皱眉从晕睡中挣扎醒来。

  入眼一室的文雅,一瞬间的绝望以为自己被抓回来了,结果却发现这是间女儿家的闺房。

  当端着水的婢子走进来时,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前每日做的琐碎事。

  “你醒了呀!”

  那婢子一声淡笑惊醒了她,她脸上浮现了对陌生环境的不安。

  欲下床,却被婢子很快按住。

  “你别害怕,没人会来抓你的。”

  那婢子似乎晓得她身份,一语道破,让她莫名其妙便心安了,直觉选择相信了她。

  顺着那婢女的话,她躺回床上,看着她拧了毛巾为她擦拭脸蛋。

  “你呀,一定是哪家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奴隶对吧?不要担心,被咱们小姐捡到了,算你福气。以后呀,你跟着咱们小姐,没人敢再来伤害你的。”

  “这里是……”

  “这里是夏成县,咱家小姐半夜赶路回来,发现了草丛堆里的你。”

  “谢谢……”

  嗫嚅中,她张张合合只找出这两个字。

  “不用谢啦。对了,这是我的房间,自今后你就住这儿。如果你是逃出来的,一定会有风声,千万不能出府哟。”

  82

  钥匙没有谁动过,她将它串起挂在脖子上。

  婢子叫姝儿,是她口中碧荷小姐的贴身丫头。

  她觉得姝儿很优雅,她走起路来,说起话来,都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这服侍人的低贱身份埋没了她。

  姝儿说要带她去见小姐。

  她尾随其后,这座宅子怜得十分雅致,从摆设间就知这主人喜静,是个大家闺秀。

  果一见,便今她惊为天人。

  当个的太后与皇后足以美,她们的美是艳光四射。

  而这位小姐的美,正如那一朵幽荷,静静开放在深谷之中。

  她恬静地向她点了个头。

  小八有些局促地低下头,这么美好的人儿她甚至连觉得自己跟她站在一处儿都自行惭愧。

  碧荷小姐一身白衣,身后走那一池已凋谢的荷花,她停下手中画笔,款款而来。

  那举止甚是娴雅今人赏心悦目。

  她伸出那什长白皙的玉指抬起小八的下巴,让小八直视着她。

  “勿需感到自卑:你在我这儿住长了,便会与我们一样,美丽而优雅……”

  那像魔咒的承诺,听得她恍惚。

  这位天仙连吐气都如兰。

  “是……”

  “你该说‘好’,那是下人使用的词,你要记住,你已不再是下人了。”

  “… … 好。”

  这话,曾才人告戒过她,她却从未记挂在心头,只因她深知那里不会是她归有。

  而眼前的碧荷小姐,却如此令她心安。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魔咒般,牢牢她让她深信不已。

  “你可知,什么样的女人最得男人爱?”

  “你可知,什么样的女人能一辈子留住男人?”

  “德才皆备固然为一乐,但善解人意才是男人的最好。”

  “不过,开朗泼辣之女亦同样令人喜欢… … ”

  “那… … 要如何当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

  碧荷小姐的每一句问话,她都回答不上来。

  这些词语是陌生的,是她从未听到过的令人感到惊讶的狂言。

  “要想让男人喜欢,就得如千面娇娃,熟知他们的每一项喜爱,对症下药… … 你若成功了,那便是当个太皇与皇后也不是你的对手… … ”

  有这么神奇吗?!

  她好似听着天书般,乖巧如孩童任那位天仙传授她一切所不知道的事儿。从碧荷小姐口中,她开始渐渐了解到,原来女人可以不聪明,无才,却不能失去一其妖妖的身躯… …

  “什么样的肌肤为最上等?”

  水珠凝结滑落不作停顿或破碎。

  “什么样的肌肤为最健康?”

  定要那白里透着红。

  “什么样的胸脯为最美?

  定走那坚挺而圆翘,乳樱并不一定外要少女的粉,少女的鲜嫩,徐老半娘的黑,亦走得各种男人喜爱。

  “要想成位一个令男人爱你如痴的尤物,那你便得成位天生为他而生的妖精… …”

  走路,不可太低头。

  纵使为婢,也不失优雅。

  理论学术牢记于心,那便是练习。

  呆在这座宅院,她忙了一切,忙了三爷与五爷,忙了亲人,脑海中永远盘旋的是碧荷小姐的教诲。

  她是位立志要让女性占一席之地的伟大女人。

  她教了许多失意姑娘,让她们重新站起来,从这里抬首挺胸她走出去。

  她多想像她们那样,脱胎换骨。

  碧荷小姐说,会帮她。

  从这里出去后,她不用再担惊受怕,因为从前的小八已然改变。

  “什么样的身子录吸引人?光是那完美的外表还不够… … ”

  她优雅的指腹滑到她的腹下,未再进一步。

  她窘得满脸通红,并未全裸,却是羞愧欲死。

  “女人不该有廉耻之心,想要让自己荣华富贵,就要不择手段… … 但是,适当的羞涩会激出男人的占有… … ”

  碧荷小姐的话总是如此深奥难懂,没有实践过,她永远成长不起来。

  但这里没有男人,全是清一色的女眷。

  “女人最强的,说到底,还是床上功夫。这床上功夫,便得看你如何充分这用你的小。穴… …”

  “想知道男人何时痴迷你?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在床上的表死,都会坦然告诉你… …”

  “有些男人总事太过聪明,纵使他们再爱你,爱眷恋你这具身子,也少不得伤害让你深信除了他会碰触外,别人都是厌恶哟… … 恶劣的男人呢。”

  每夜每夜不得安宁,作梦也会梦到五爷。

  回忆他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

  回忆三爷的脸色,他的厌恶,他在她身下的嘶吼… …

  那些,便是碧着小姐所说的爱吗?

  “要区别真爱与假爱,太容易。男人们不会大方的将自己所有物与他们共享,那只能表示他们并不爱对方,不足到用命来爱的地位。”

  “用命?! ”

  会有这样的男人用生命去爱她吗?!

  “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舍弃偿命时,那便代表他爱你胜过爱自已……”

  “会有那么一天吗… … ”

  她喃喃自语,从不敢奢望过这样的事。

  “会有的,一定会。”

  碧荷小姐的指,压在她的唇瓣上。

  看着这位她所有教过的学子中最愚笨的女孩。

  “你可知你拥有老天给予你最大的利器… … ”

  她的指,顺着女孩的身子缓缓滑下,在女孩紧张中,按下她的腹下。

  “这里,这张小嘴,是最让男人喜爱的。只要男人们尝过那味儿,他们会如蜜蜂一样,直到采尽了蜜前是决不会离去的… … ”

  “蜜… … ”

  她低下头,恍惚地仲手摸上腹部。

  在这下面,是男人们最爱的东西,她拥有了… …

  “但是爷说过… … 小八穴松… … ”

  被嫌弃的东西。

  “那是骗人的。如果你不诱人,他会直接杀了你。对喜爱的女孩,男人只容许她的身与心只有他。

  “是吗……”

  那些过往的,无数次的欢爱,他扭曲的脸蛋,那就是,爱她了吗……

  83

  微微一笑,端的是倾世之美。

  朝来人福福身,将怀中怔愣的女子交予他。

  “小八,碧荷虽无力保你,但此人可以。”

  “他要带我去哪里?”

  是个陌生武夫,令她心生不安。

  撩过小八颊边碎发,碧荷语态温柔:“该是你自个儿去实践的时候了,要相信自己,你能办到。”

  就这样,在庄内呆了一月,即被碧荷送走。

  迎接她的,是未知的未来。

  小八一走,庭上碧荷幽幽叹气。

  身后,一伟岸男人踱出。

  “不愧是碧荷仙子,调教人手段名不虚传。”

  “总是再厉害又如何?却得不到你的心……”

  碧荷未回头,语调凄婉哀凉。

  身后男人冷冷一哼,往昔爽朗面孔早已因仇恨而扭曲道:“我已是全身充斥仇恨的人,不想糟蹋了仙子一番美意。”

  “你从前,是以军人随时会战死沙场而拒绝……现在,又因其妹之死,李景,我真是走不进你的心么……”

  幽幽叹息,仿若自语,又似乞求。

  身后伟岸男人当朝的红人李景将军,仅只是撇撇唇,移了话题:“感谢仙子的帮助。它日此事大成之后,我定当厚礼相赠。”

  抱拳作揖,转身离去。

  公事公办的男人,待他消失,她才转身,撩起一缕乌发,端的是清美风情。

  “小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可不要怨任何人……”

  若男人无爱,任何手段仅仅只是笑话一回啊……

  她被带到哪里去了?

  碧荷仙子说,她不救无用之人。

  既然救下了么,就要报答她。

  她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主,从不做白工。

  她的还了。

  那武夫将她带去了大道上,那早已停留一辆马车,待马夫看到他们时,立刻转身换出车内人。

  当那庞大身躯出现时,武夫接过了车夫递来的一袋银子便离去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小八,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

  家……

  她被他紧紧搂入怀中,那高大的身子,一身华袍包裹住他身下的支离破碎。

  “玉……爷……”

  再次见面,这位眉心积满担心的男人,是为了她而来。

  鼻头一酸,莫名眼泪掉下。

  她怔愣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未带面具的他,狰狞恐惧的皮肤无一寸完好。

  恍惚间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是她的男人……是与她拜过堂的夫君……

  而她,却从未想念过他……

  “玉爷,小八疼了……”

  身子被他拽疼了。他松了手,小心打量她的身子。

  “幸好那碧荷仙子识趣。我来带你回家。’”……好。”

  ……

  玉府要娶亲了。

  玉大少爷要娶妻子,跌破世人眼睛的,所娶之妻竟是都府一个低贱的下人。

  这般让人震惊不已的消息,玉府要八人大轿明媒正娶迎进门。

  这位飞上枝头当上凤凰的婢子成了凉卡所有女眷羡慕的对象。

  赶了半个月的路,一回来便是被扔进屋内围上许多姑娘为她收拾打扮。

  穿上那大红喜袍,戴上那精美凤冠,带上那红头盖,在还未反应过来时被人牵出去拜了堂。

  耳边闹哄哄的祝贺声,代表都府来参加的是都迹。

  对于这个准备了半个月的婚事,格外隆重的只为一个小小的婢子,不是为妾,而是为妻。

  他诧异,如果不是玉金枝娶妻,他早已忘记小把这个名。

  代兄长拜堂的是玉叶枝,对外,娶了小八之人是他。

  将新娘子迎入洞房,新郎倌在外招呼客人。

  诺大的空寂的寝室今日显得格外热闹。

  直到被两个丫头扶进去坐在大红床榻上,才知晓,今日,她好像嫁人了……

  盖着红头巾,被人掀开。

  来人一身量身定制的大红喜袍,束起的黑发一只玉带系着。

  他若没有被火焚身,那定是一表人才。

  他手执两杯交杯酒,一杯递给她,她端着,心思百转,曾在土匪窝,他也与五爷喝过酒……

  那发愣的小手挽进他手腕,她抬头迎视,他未语,只举杯,她眼眶含泪,一饮而下。

  “从今日起,你将是我玉金枝名正言顺的妻。”

  他的誓言,再次响起。

  而她,却是第一次意识,并搁上了心头。

  “玉……郎……”

  他擦去她的泪,那张饱含心酸的眼中承载了多少过往,今日,他不想她忆起。

  “你是我妻,哪怕是都家人,也不敢再传换你了。”

  他给予她身份,一个可以与他们平起平坐的尊贵身份。

  她感激,并感动。

  “谢……谢……”

  千言万语,只有简短的两字述说一切。

  ……

  小八从来没有将玉府当成她的家。

  也从未将玉金枝当成过她的丈夫。

  她一直忽略她已经与这个男人成了亲,为何而忽略?

  是心上的不安。

  她未曾给予过这个男人信任,她不相信他能改变她的现状,她自欺欺人认为自己仍旧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一个随时都可能再度被扔来扔去的奴隶。

  她其实,水性杨花了……

  如何确定男人喜爱你?

  用你的心,去感受。

  女人的心是最诚实的,它也是最现实的。

  现在,她感受到了这位玉少爷愿真心待她好。

  不论她的过去,不论她是否死亡,他千里追寻而来。

  “碧荷小姐,这就是你所说的喜爱吗……”

  好似在做梦,这个甜美的梦境,生怕一眨眼就消失。

  如果是梦,就愿织就。

  如果是现实……她愿将他搁上心头……

  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岂想过玉金枝来这一招。

  这下纵使是都枉想追回,也来不及。

  “三哥,是你与玉金枝联手?”

  哪有如此巧合?

  她前脚逃出,后脚便被他带走,成而为妻。

  “是,我都然既然将那丫头送入玉府,那她便生是玉府人,死是玉府鬼。”

  84

  都然看着弟弟,带着点挑衅倪了一眼。

  都枉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钥匙道:“三哥,为何你总要跟我作对?”

  像是等待这一刻许久,在成功挑起兄弟的怒火时,都然不怒反笑:“记得咱们兄弟说过什么吗?是你犯了规。”

  一切的过错,千不该万不该,不让试老五私藏了人。

  “你动情了,老五。”

  “是。”都枉不否认。“三哥不愿成全?”

  “如若你告诉我,你对那丫头只是玩玩,我可答应让你娶她。但是,你太令我我失望了,都家人,岂可动情?”

  犯了大忌,都家人决不让任何一个外姓女子插手其中,谁动情,那便诛杀掉那位令他们动情的元凶!

  “都枉,三个给你警告,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小八,否则,我定会亲手杀了她!”

  “……小弟了解了。”

  ……

  玉老夫人想要抱孙子,这个愿望她想了好几年。

  但无论是暗里拜堂或明媒正娶,她喜欢的媳妇肚皮却一直没有有动静。

  “小八,你何时给我家玉儿开枝散叶?!”

  “对不起,婆婆,小八的肚子,没法生……”

  “怎么可能?!”

  “马上找大夫来!”

  她质问着小八为何不能生育,她的脸色显得难过:“我也不知道……”

  这身子为何不能生育,就算是她也理不清楚,是因为五爷给她服药,抑或是她天生便不能生。

  这事,答案只有五爷知晓。

  大夫上门,给小八把脉的结果是她天生无法生育。

  这令玉老夫人脸色惨白:“你这丫头如果不能生育,那我当日为何要费这么多苦心?!”

  一巴掌扇下去,扇得少 妇脸蛋偏向一边,大夫于心不忍,却莫可奈何。

  “来人啦,把这丫头扔进柴房里去!没法生育的女人留她何用?!”

  玉金枝听到下人通风报信,立即去柴房将小八放了出来。

  玉老夫人正好赶来,身后跟了一大堆护院:“玉儿,这丫头没法生育,娘亲再给你娶一个……”

  “够了,娘!她没法生育是因为我没碰她!”

  “什么?!这么久了为什么你没有碰她?!”

  “我要她心甘情愿给我。”

  他拉过小八便要离开。

  玉老夫人在身后孔道:“玉儿,娘亲不管你有多喜欢她,如果一个月内她没有怀上孩子,你必须休了她!”

  一直慈祥的玉老夫人,只因为她没有怀上孩子态度即变。

  小八滕然明白,她以为人妇的幸福,其实,遍地是薄冰,一脚踩下去便空了。

  “玉少爷,我……”

  “你听清楚了,娘要你一个月怀孕。”

  他态度出奇的怪异,竟站在了玉老夫人那一边。

  小八一愣,他新婚夜并未碰过她,她以为他在以后也会如此君子……

  “难道你想被扫地出门?一旦失去了玉少夫人的头衔,你的下场,这一次,不是被都枉杀了,便是都然。”

  “不……不会的……”

  五爷才不会杀她。

  “你认为自己有靠山吗?你认为那个将你囚在山洞的男人还会原谅你的出逃吗?”

  “……”

  逼问令她哑口无言。

  他满意于她脸上的恐惧,看来她比谁都清楚事情的严重程度。

  放柔了耐心,“你可以将这具身子给老五,他是第一个夺走你清白的人对吗?”

  她不自在地点点头。

  “你想为他守身?”

  “我……”

  从未有人问过她,她也未曾想过,所以令她迟疑。

  为一个男人守身?

  她配吗?

  这具身子还有三爷的存在,哪怕她已经忘了那男人的气味。

  他为她的迟疑而黑眸闪过狂怒与嫉妒,却偏偏藏得极好。

  耐着性子诱哄着:“知道一个女人想要为一个男人守身,那意味着什么吗?”

  她沉默,满心不安抓了抓手帕。

  “你得证明给我看,小八,你曾在新婚当日给我的承诺,虽然诱人,但我需要更实际的证明。”

  “……我不能……”她呐呐摇头,小脸上闪过惶恐,“我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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