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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 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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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千万不是个少数目﹐虽然了解这个男人的能耐﹐但如果是为了多谢她的血液﹐那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她同意捐血也是有私心的。
「就当是还给你当年给我的钱罢。」「可是那时也只不过十万而已﹗」永相随深深地地凝视住霓裳﹐一双漆黑神秘的眼眸把她吸进陶醉的世界﹐心儿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心为他的声音而醉倒﹕「别再做妓女了。」霓裳怔忡住﹐好半晌﹐眼眶才逐渐泛红﹐哽咽道﹕「我也想离开这一行﹐但是客人当中不免会有黑社会﹐他们总是要我陪﹐找不到我便会找麻烦﹐用各种方法威胁我做他们的女人……」「现在你想走﹐没有人能阻止你。」轻轻一句﹐却充份透露出一个意思。
难道……「难道你帮我解决了他们﹖」她惊愣得不能再惊愣。「可是……你怎么……」「一个电话便可以做到很多事。」她激动地紧拥住他﹐泪水不听使唤的倾泻而出。一直心爱的男人﹐为她解决了所有问题﹐还给了她一笔不用愁着吃饭问题的巨额﹐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给我一个一生也不能忘怀的美梦……「其实要谢的人不是我……」永相随迷人的嗓音从她头上幽幽地传来。
霓裳错愕的抬起头﹐冲口而出﹕「难不成是冷阙的兄弟……」糟了﹗她惊觉自己说错话﹐欲捂住嘴却而赶不及。冷阙与他的兄弟﹐这对相随而言又是另一个久远的故事。
永相随的眼眸飘向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今天是他们的聚会呢……」「永氏财团最近会举行豪门宴﹐好象是要在永氏家族里找个合适的继承人继承财团﹐相信你和你的三个弟弟不久后便会收到邀请卡。我知道你最近已经慢慢地蚕食殷氏的股份﹐他们好象对这件事很关注﹐如果你不想继承财团﹐最好在他们选择好继承人后才吞并殷氏。」霓裳留下这个消息﹐便万般不舍的踏出病房。告别最爱﹐往往是最令人心痛﹑最令人不舍﹐就是因为害怕分开的痛苦﹐才极力抑制着找他的冲动。
永相随笑着目送她的离开﹐然后便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思绪﹐盘算着﹐就连洛煌的进来也察觉不到。
「永……永﹗」洛煌的叫唤声把永相随从思海中扯回现实﹐看到洛煌站在他旁边一脸的担忧﹐他安抚地笑了笑。
「未常呢﹖」「他刚刚带着愉悦的微笑走了。」「喔。」大概口舌之争的胜利令他心情不错罢。「对了﹐出院手续办妥了﹖」「对啊﹗可以出院了﹐不过那个医生喷到我一脸屁。」洛煌神采奕奕的脸容顿时垮下来﹐犹记起刚才那个医生向着他怒骂「不懂珍惜生命」什么的﹐足足骂了他半个小时﹐真是恐布。「永﹐如果你想多些时间陪伴我﹐我可以每天由早到晚都留在这啊﹗反正我也辞了殷氏总经理一职﹐有很多时间陪着你嘛。」永说他想陪伴他顾然高兴﹐但是他的伤势这么重﹐才躺了两个月﹐伤口还没痊愈﹐他还真怕永动了几下﹐伤口便立即裂开。
「可是我想跟你去约会﹐难道要在医院约会么﹖」他若无其事的道﹐却浑然不知身侧的男人已经兴奋得快要发疯。
「约……约会﹗﹖那……那么我们现在快些执舍好东西﹐回家一趟﹐把东西放下便可以去约会了。」洛煌已经几近语无论次﹐俊雅脸容上的唇角高高挂起﹐宛如要触碰双眼似的。
约会一「来」﹐洛煌对永相随的担忧好象退为其次了。
永相随看到洛煌的高兴﹐自己也不禁被感染一般﹐莞尔一笑。「对了﹐约会后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啊好啊﹗」洛煌一边不断的说「好啊」﹐一边迅速地为爱人收执对象﹐期待快乐的心情全表露在行动上。
究竟他有没有在听他讲话呢﹖听着洛煌仍不住的说「好啊」﹐永相随不由得失笑。
带他去那个聚会﹐「他们」该不会介意……在另一厢﹐经过永相随的主诊医生房的霓裳﹐看到里面没人﹐心中兴起一个念头。
她偷偷潜进去﹐找到永相随的病历质料﹐翻开一看﹐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绝望爬满了她的容颜﹐泪如雨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还记得第一次约会是数个月前﹐现在回忆起倒像是几世纪之前的事情似的。
「永。」嘴边唤出动人心魄的名字﹐宛如要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爱意倾泻而出。凝睇着站在身旁的男人﹐激动的心情﹐刻骨铭心的爱﹐一切尽在不言中。
男人透过墨镜﹐一双神秘的眼眸柔情地注视着洛煌﹐笑容泛起了淡淡的﹑却又像是倾注一生的感情。
「永﹐你的身子不要紧吧﹖不然我们休憩一下好不好﹖」其实他们的车子才刚泊进停车场﹐而他们亦只不过走了几步路踏出停车场而已。但只要想起永被铁枝钉在墙壁上血淋淋的身躯﹐那将要在他眼前消失的生命﹐彷佛历历在目﹐他害怕失去此生最爱的心情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当永提出第二次的约会﹐他故然开心﹐可是他并没有忘记永大病未愈﹗想深一层﹐别人大病初愈走几步也会晕眩或气喘吁吁的﹐那么永大病也还未愈﹐可能连走步路也困难﹐更甭提永伤势之重﹐曾徘徊于生死边缘。
因为得回所爱而回复过往炯炯烁目的注视﹐稄巡那张隐藏在被压低的帽子和墨镜之下的俊美脸庞﹐却看不出端倪﹐亦读不出那温和笑容背后的真正感觉。
他当然不愿意第二次的约会以忧心忡忡的心情渡过﹐然﹐若永走了几步便使伤口裂开淌血﹐他宁愿放弃约会也不要永冒险﹗永相随嘴边动人的孤度更深﹐勾划得更高。如果他说没事﹐煌大概会跟未常一样认为他在逞强。
「是有点痛﹐但没大碍﹐感觉上比待在医院时还舒服得多呢。」沉稳中带点轻快﹐使洛煌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的话。
「这……」相信归相信﹐但免不过为他担心。「我们还是找一间餐室坐一会儿如何﹖」口头上虽问「如何」﹐实则却完全没有永相随反对的余地﹐洛煌不待他的回答﹐便牢牢握着那只找不到瑕疵的手﹐轻柔却霸道地拉住他走进附近的一间餐室。
好舒服……握着永的手好舒服﹐质感不仅美好得使他舍不得放手﹐更重要的是当那修长的手指回握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所有烦脑彷佛也交到他的手中﹐遗留下开心快乐﹐不再苦或愁。不过……如果这只手握着自己的「那里」﹐不知又是何种感觉……「煌。」低低的呼唤声惊醒了几乎进入忘我境界的洛煌。天哪﹗他竟然凭着永的一只手来意淫﹗洛煌差点没羞得把全身所有血液集中到脸部。
「永……怎么了﹖」清了清喉头﹐他的眼珠从左瞟右﹐又从右瞟回左﹐就是不敢望向永相随。永不会发现了自己那肮脏的思想吧﹖他也不想的啊﹗谁叫他很久也没碰过永……「你确定要进去﹖」永相随彷佛没发觉洛煌千徊百转的思绪﹐只是略带托异地问。
墨镜下的俊目瞟了眼餐室的名字﹐咪咪嘴的笑。
「当然要进去﹐一会儿你要吃多些。唉﹐躺了医院两个月﹐体重居然下跌至五十七公斤﹐最奇怪的是表面上竟然完全没瘦过﹐但179。8厘米高的男人只有五十七公斤﹐实在是轻得过火。虽然你原本也只不过六十一公斤……」他叨叨不休的拉住永相随迈步进入餐室﹐浑然没看向餐室的名字。
事后﹐洛煌发誓以后进餐室之前﹐绝对要看餐室的名字﹗「叮钤。」餐室的门被推开﹐门上的风钤立时响起一阵清脆的钤声。
「请问俩位吗﹖先……先生﹖」男侍应礼貌的询问在看到俩个男人后变得结巴﹐怪异的望住进来的永相随和洛煌。
或许是约会的兴奋﹐又狭杂着对永相随的担心﹐使洛煌的观察力降至零点﹐浑然没有留意周遭投在他们身上的异样目光。
「是的。」洛煌回答﹐心里却思付着让永相随吃什么才能补充足够的益养﹐以至于再次忽略整间餐室中﹐每一桌都坐着一男一女﹐却没有多过俩个人以上﹑或者俩女或俩男等等……只除了他们二人。
「这边。」男侍应维持镇定的带领二人到空出来的桌子﹐途中他却忍耐不住的用着轻视的眼光瞥向二人。永相随补捉到男侍应的眼神﹐可他只是斯文地谅解一笑﹐男侍应顿时脸红﹐为自己羞耻的行为反倒换来对方大量而难堪﹐亦为自己的视线锁着那抹迷人的笑容调不开来﹐而感到不知所措。
二人面对面的坐下来﹐男侍应放下菜单﹐转头走开﹐为他们斟水。才走了几步﹐他又按捺不住的回头望向永相随。
纵使脸容被帽子和墨镜遮去了一大半﹐剩下半边脸﹐但光是那高挑结实的身躯﹐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神秘又优雅的气质﹐便足以教人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察觉到自己紧盯着一个男人不放﹐男侍应慌乱地收回视线﹐一颗心早已噗通﹑噗通的跳动。
一直陷入自己世界的洛煌﹐情敌警钟突然作响﹐他狠狠地瞪了眼男侍应﹐警告他﹐才无奈地回头的向着永相随道﹕「我发觉跟你在一起时﹐我总是变得和平凡人没两样﹐吸引不到别人的眼光。」原本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有几分自信﹐不过在永身前﹐这些自信便逃得一乾二净。然而﹐只要能跟永在一起﹐容貌与自信又算得了什么﹖「什么﹖」眼前的男人从餐单中抬起头﹐一脸……「半」脸不解。
唉……为何他对别人投给他的情意特别迟钝﹖洛煌摇摇头。「算了﹐还是看看有什么能吃的给你补养一下吧﹗」语毕﹐他低头﹐依照着餐单上的项目念出来﹕「甜蜜蜜﹑情绵绵﹑爱情甜品﹑狂恋彼此……」蹙起眉头。「怎么全是些蛋糕甜品的﹐名字还这么怪。」「不会啊﹐很正常……」在这间餐室中。永相随在心里补上一句。
「这究竟是什么餐室﹐怎么连一件饱肚的菜肴也没有﹖」一边说﹐一边翻到菜单的首页﹐映入眼帘的吓然是……「情侣餐室﹗﹖」他陡然惊吓地大叫出来。
在温馨宁静的空间叫喊的后果﹐就是遭人白眼。
「情……情侣……」光是想到把这个称号套在俩人身上﹐躁热的鼓动便从心胸扩散。怎么说呢﹐他们已有姻婚的关系﹐虽然永曾经撕掉了结婚证明书的副本﹐但他们的关系还是健在。然而﹐夫妻﹑恋人﹑爱人﹑情人等等﹐这些称号对他而言可以是单方面﹐单方面称对方为自己的夫或妻﹐又或着是恋人﹑爱人﹑情人的。不过﹐情侣却是不同﹐听进耳中﹐情侣就好象是双方面认同的爱﹐毕竟夫妻不一定会感情和陆﹐然﹐称他们为情侣﹐倒像是他们正在热恋中一般。
想及此﹐红晕从额头蔓延至脖子﹐就连耳根子也通红﹐又似是不想被永相随看到自己害羞的模样﹐于是脸低低的朝下﹐纵使额头几乎贴近餐桌面﹐也不敢抬脸面对着永相随。
而永相随歪着头颅﹐手托着脸颊斜视着一副无脸见人的洛煌﹐微笑中浮现浓浓的宠溺﹐暖暖的﹑愉悦的……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苦涩……「请问要吃些什么﹖」男侍应来到他们的餐桌边问﹐不自觉的注视着永相随。
洛煌方才想起自己还没为爱人决定点选什么﹐慌忙地拿起菜单。「这个……我们要……」怎么全部也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麻烦你一个甜蜜蜜。」永相随见他迟迟也决定不来﹐便代他回答。
「好的。」男侍应艰难地从那抹微笑中回过神﹐收下俩人手上的菜单。
「永﹐你怎么只叫一个甜蜜蜜﹖而且也不待我决定便叫了。」某程度来说﹐洛煌其实也蛮大男人主义的﹐在约会时﹐他希望自己是拥有决定权的一方。
「一个便足够了。」怎么笑得这么神秘﹖不知为何﹐当永相随点选了甜蜜蜜﹐周遭的窃窃私语好象益发的增加﹐投向他们的异样目光中包含的鄙视更甚。洛煌亦注意到状况﹐也开始忐忑不安。
「永﹐我们待在这真的没问题﹖如果被记者发现﹐我怕会毁了你的事业。」他压低音量道。若身为一个全世界触目的国际巨星被传出跟一个男人约会﹐他实在想象不到那种情况将会有多轰动。
「不碍事﹐假如真的被媒体发现﹐大不了向他们宣布你是我的情人罢了。」他不当一回事地道。这样对煌亦比较公平。
宣布你是我的情人……宣布你是我的情人……宣布你是我的情人……可想而知﹐洛煌又在傻笑﹐外带一片红潮。
此时﹐男侍应把一杯用水果和雪糕装饰的甜蜜蜜放在桌上。俩人默默无言的望住眼前的雪糕﹐原因没他﹐因为那杯甜蜜蜜的水果雪糕正插着两枝饮管﹐一枝向着永相随﹐另一枝向着洛煌。
见状﹐洛煌不自然地咽下一口唾沫。「永……你知不知道甜蜜蜜是俩人一起吃的﹖」难怪这杯奇怪的物体叫「甜蜜蜜」﹐这样子两颗头颅挨近一起吃﹐不甜蜜蜜才怪﹗「我知道﹐菜单上写得很清楚。」依旧迷人地笑着。
「那……你为什么……」「我们是情侣嘛。」简单的一句﹐却足以令洛煌心情激荡﹐热泪满眶。
他深呼吸﹐合了一下眼睛﹐压抑想哭的冲动。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这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如今他们能够再次坐在一起﹐像一对普通的情侣约会……他还以为已经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可是﹐经过今次的分离重合﹐他亦清楚明白一件事﹐原来他对永的感情已是此生不渝﹐非他不可。
「哇﹗雪糕耶﹗我从八岁起便没吃过。」永相随舀起一匙雪糕﹐放进口﹐咧嘴而笑。「好吃﹗煌不吃吗﹖」「好……」语音甫出﹐方发现自己的声线略微吵哑。为了掩饰﹐他低头含着饮管﹐缓缓喝着在雪糕下的果汁。蓦地﹐微热的气息在他脸上的皮肤骚动着﹐稍微抬眼﹐只见永相随的头颅挨近他的﹐同样用饮管喝着果汁。
现在的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两个男人头靠着头亲昵地喝着这杯甜蜜蜜。
永相随的墨镜滑落至英挺的鼻梁﹐露出一双神秘摄人的眼眸。这双眼眸调皮地向洛煌眨眼﹐彷佛在说﹕「其它情侣可以做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洛煌一怔﹐笑意浮上俊雅的脸庞﹐心中的甜丝丝无可取代。
这一杯奇怪的东西﹐改名叫「甜蜜蜜」倒是改得不错呢……第二十一章~~~完美情人(下吃完了甜蜜蜜﹐他们肩并肩地踱步至附近的广场。说真的﹐洛煌有些抗拒进去﹐毕竟上一次的意外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不过他又好想帮永选赚衣服﹐男人送衣服给情人﹐目的就是脱下它们﹐为了自己的欲望﹐他还是硬着头皮和永步进广场。
放眼望去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再放眼望去﹐一幅几层楼高的大型海报挂在广场的正中央。他两眼发直的盯着那张海报﹐只因海报中的模特儿﹐正是站在他身旁的男人。
那是一幅关于服装广告的海报﹐当中的那个模特儿如何俊美﹑如何优雅神秘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总言而之﹐那一身看似简单的运动服装﹐穿在永相随身上却变得耀眼四射﹐牢牢地吸引着别人的视线。
洛煌赞叹出声。世间上的一切也比不上这个男人﹐而这么令人疯狂着迷的男人竟然站在他身旁﹐成为他的情人﹐虚荣感是少不免的。
「永﹐我想要那幅海报。」「好﹐我下次见到阿满的时候拜托他帮你拿。」永相随没有问洛煌「这么大的海报要来作啥﹖」或者「我已经在你身边﹐为何还要一幅海报﹖」等等。只要洛煌想要﹐他便会为他达成﹐不问理由﹐亦无须理由。
其后他们步进一间男女服装店﹐里面的衣服其高挡之处在于每一件也高于二万块以上﹐最高价格的甚至高于三十万块在右﹐真是吓死人的价格。
洛煌脸上兴奋的表情彷似要哼出歌来﹐他拉着永相随来到其中一个男装部门﹐嘴角噙着一丝为爱人选衣服的甜腻笑容﹐挑选着衣服。
「这一件不错﹐那一件也很好﹐这一件也好棒……」怎么好象全部也很适合永穿着﹖唉﹐谁叫永长着一副衣架子身材﹐再丑恶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会变得好看。
他幻想着永相随穿上这些衣服时的样子……正确的说句﹐应该是他幻想着这些衣服从永相随身上脱下来的情景。
下体突然一阵紧窒﹐洛煌深呼吸了几口气﹐在心里不断地念着﹕「心静﹑心静﹑心静……」「永﹐来试穿这一套。」为了令自己分心﹐他选了一套有长围巾﹑上衣和裤子配衬的衣服。
「喔。」永相随温顺地拿着衣服走进更衣室﹐不到片刻﹐他便穿着那套衣服出来。
四周顿时响起惊艳的抽气声﹐就连洛煌亦看得呆掉。
俊挺的身躯穿着一件紧贴的紫色半袖圆领恤衫﹐显露出结实的胸膛拥有的流线型曲线﹔米白色的长围巾随意宽松地围住优美的脖子﹐长围巾的一端悬垂在胸前﹔修长的双腿被一件伸直的黑色牛仔裤包裹着﹐在裤脚折了一下﹐但与一双黑色皮鞋非常的配衬。
有些人就算只看到身躯便能令别人的视线紧跟住他﹐永相随就是这种人﹐纵使他依然戴着帽子和墨镜﹐他那雍容洒脱﹑带点慵懒的师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好棒﹗就这一套吧﹗」洛煌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步向那个攫住全场目光的男人。
「啊﹖这一套﹖」拿起三个价钱牌﹐一眼掠过上面的惊人数字﹐加起来总共是三十多万﹐他楞楞地道﹕「我好象不用穿三十多万的衣服。」「可是你往时穿的有些也是这个牌子﹐价格该是差不多吧﹖」洛煌审视被永相随换下来挂在更衣室一旁的衣物﹐吓然发现……「全部也是冒牌的﹗﹖」不会吧﹖这个大众情人穿冒牌货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对了﹐这个男人那优雅神秘的气质掩盖了他们的视线﹐所有穿在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贵气」起来。就算有人眼尖的发现这些衣服是冒牌货﹐可他们都会一致的误以为自己看错﹐毕竟有谁会愿意相信这个师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居然会穿冒牌冒﹗「嗯﹐这些很便宜喔﹐一百多块便行了。」啥﹖洛煌不楚蹙起眉。「你又不是没钱。」「衣服只是用来蔽体嘛……喔﹗」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刚我看到一件长褛很适合你呢。」「你是说三十五万左右的那一件﹖」「嗯﹗一会儿也买下那一件吧﹗」咦﹖他刚刚好象不是说……「但是那一件长褛值三十五万呀。」「所以﹖」他一脸不明所以。
什么所以﹖他不是才说衣服只是用来蔽体吗﹖自己穿一百块便么买到的冒牌倾﹐却让他穿三十五万块的正牌货﹖洛煌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冒烟。唉﹐他真的搞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永相随趁着洛煌不留意的瞬间﹐看了一下手表﹐若有所思。
「煌﹐我们到那边逛好么﹖」他指向男厕附近的一个部门。
「也好。」须臾﹐洛煌感到尿意越来越强烈﹐他瞥了眼离他几步之距﹑背着他挑选衣服的永相随﹐又转头望向转角位的男厕。在约会时﹐若让爱侣知晓自己要去厕所﹐总觉得很尴尬。因此﹐他没有通知永相随﹐悄悄地蹑手蹑脚的走向男厕。
就在洛煌进入了男厕之际﹐永相随的手机亦同时响起﹐他回过头﹐确定洛煌已不在﹐才按下手机的通话键。
相随﹗)电话甫接通﹐一把熟识的女声立刻窜进耳里。
「霓裳吗﹖」他逞现疲态的倚着墙壁﹐尽管他以往的体力有多好﹐可自那一次的意外后﹐受伤未愈的他却被削去了大量体力。
相随﹗为什么他们说你出院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病历表上记载的病情并不乐观﹗﹖「霓裳﹐冷静点﹐我……」你教我如何冷静﹗﹖病历表说你遗传基因剧变﹗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已经等于绝症了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夺去这个男人的生命﹗﹖(相随﹐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来接你﹐然后我跟相恋他们去买机票带你去美国医治……「不﹗别告诉他们﹗」永相随喝道。
可是……「霓裳﹐我不想这件事除了你﹑我及主诊医生外﹐还有第四个人知道。」电话传来一片沉默﹐许久﹐霓裳才幽幽的问﹕(你的右眼已经出现征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她手上的病历表不会骗人。
闻言﹐永相随的长指伸进墨镜﹐轻摸右眼﹐触及之处是隐形眼镜的触感。他的右眼从煌离开他不久后﹐便戴上了隐形眼镜﹐一只黑色的隐形眼镜﹐只因他的右眼已经……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我便一定要告诉相恋他们﹗去美国医治的话或许能控制你的病情﹗)对于他的默认﹐霓裳更是坚持己见。
「你不是已说了这是绝症吗﹖就算去了美国又怎样﹖他们只能延长了寿命﹐并不代表我能完全康复。」或许在这段时间﹐他们能找到救你的方法啊﹗「霓裳……」他喟然长叹。「我没有时间去美国……况且﹐我想在最后一年里﹐做我想做的事情……」什么叫你想做的事情﹗﹖难道帮姊夫拿回公司﹐并把它拓展就是你想做的事情﹗﹖难道为你的弟弟铺好一条不用愁着生活的路便是你想做的事情﹗﹖难道替你的朋友找到能给他幸福的另一半便是你想做的事情﹗﹖难道让你的情人懵懵懂懂地过着有你的一年便是你想做的事情吗﹗﹖永相随﹗幸福是你给他们的﹐难道你不晓得若你不在﹐幸福也会随你而去吗﹗﹖「我……就算死了……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包含着决绝的一句﹐意味着他直到死后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已经死去。
你……这个混蛋﹗)她被震憾得哑口无言﹐唯一能做的就是骂他﹐发泄心中的悲痛。
「阿姨﹐」他不再叫她的名字。「帮我保守我的病情﹐这是我这个侄子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求你。」语毕﹐他不待霓裳便关上手机﹐不让她有反对的余地。
「永。」时间刚好﹐洛煌从厕所出来。
转过身﹐没有疲惫﹐没有喟然﹐徒留对洛煌的万丈柔情。
在洛煌付钱的时候(基本上洛煌是用信用咭付钱﹐而那张信用咭却是永相随给他的附属咭﹐换句话说﹐即是永相随付钱罢了) ﹐永相随已不知何时驱车到广场门口﹐等待洛煌。
「永﹐还是让我开车吧﹗你的伤尚未痊愈﹐休憩一下比较好。」洛煌一边把东西放在后座﹐一边关心地说。
「你不会是害怕我开得太快才这么说吧﹖」「那当然不是﹗」「那就行了。」永相随语气得逞﹐成功的堵住洛煌的担忧。其实假如有人坐上他的车﹐他不会超速﹐不过上一次未常一脸冷漠的坐进他的车子﹐他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才去到180mph。想起当时未常铁青着脸下车﹐让他笑了很久呢。
反驳不来的洛煌只好坐在助手座。待他缚上安全带﹐永相随熟练的转档松油门(手动/棍波) ﹐扬起尘在街道上驰骋。
「永﹐以前我跟未婚妻约会总觉得好累。」替她拿数不清有多少袋的东西﹐又要陪着她四处走﹐有些时间去了没有厕所的地方﹐很不幸有尿意时还要找厕所。约会完了﹐累个半死还要开车送她回去。「但是跟你约会﹐我真的好高兴﹐乐此不疲。」对呢﹐跟永约会﹐他不会觉得疲倦﹐反之精神奕奕的﹐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不仅是因为约会的对象是自己的最爱﹐事实上﹐两个男人不会买太多东西﹐所以他不用揪着一袋二袋﹔永会指出几处一定会有收获﹐他不用四处走来走去﹔要去厕所的时候﹐又碰巧在厕所附近﹔约会完了﹐也不用他开车……这么说来……虽然约会的主导权在他手中﹐但现在回想起好象又不是那回事。洛煌兀自沉思。难不成他何时要去厕所永也估计得到﹖这件事在于别人来说着实荒唐﹐不过换了对象是永相随﹐倒是变得很理所当然。
「跟煌约会﹐我也很高兴呢。」永相随如魔魅摄人心神的声音打断了洛煌的沉思。
「永……」凝视住一只手靠着车门﹑托着脸颊﹐另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的他﹐欲言又止。
「嗯﹖」「你……」欲问出口的自动吞回肚里﹐实则﹐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于是他改口﹕「你不是说过约会完了便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永相随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快到了。」「我们要去哪里﹖」「 sex bar ﹐我被关进牢狱那段期间﹐认识了一群好友﹐今天是他们的聚会。」他若无其事的道出自己曾关进牢狱。
洛煌忆起父亲的说话。原来永真的进过牢狱﹐他选择此时说出来﹐是为了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罢。
证实了这个是事实﹐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样的感觉﹐却再没有第一次得知这个男人另一面时的震惊惶恐。也许现在的他﹐真的可以说出不在乎永的过去这番说话了。
「 其实他们每年的今天也会在依的聚在一起﹐但过去几年我也很忙﹐抽不出时间来﹐所以今年不能爽约呢。」表面上永相随自顾自的说着﹐实际上他一直在留意着洛煌。「到了。」车子「嗖」的一声﹐准确无误的泊进在街边的泊车位。他拉上煞车器﹐车匙一扭﹐整个车子登时没有灯光和引擎声﹐可二人依旧坐着﹐没有动身的打算。
好半晌﹐他说﹕「其实你可以选择不进去。」洛煌望向他﹐伸手脱下永相随的墨镜﹐目不斜视的望进那双深沉黑暗的眼眸。
「你会带我来﹐表示愿意让我接触你的过去﹐不是吗﹖」一脸的无惧﹐坚定的信念﹐他已经摆脱了对未知的永相随的惶恐。
永相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在黄昏的柔和下犹似一抹水光﹐使漆黑的眸子变得清澈。浮现出没有杂质的浅笑﹐他放柔声音地道﹕「依在里面﹐如果你闷的话可以跟他聊天。」洛煌也笑了。「他不是常说夜晚不是他的活动时间﹐会影响他嫩滑肌肤什么的吗﹖」「谁叫sex bar是他的心血﹐他不管也不行。」二人轻笑出声。
经历过磨练的爱情才是真爱﹔经历过分离﹐到最后还是回到对方身边的才是一生的最爱。在这一刻中﹐他们领悟到什么是刹那间的永恒……推开sex bar的门﹐猝不及防间﹐ 「劈裂巴啦」的声响围绕着他们二人﹐七彩的碎纸与纸条飘散在他们头上。
「相随﹗」一群男人一起高声欢呼﹐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哇﹐全部也凶神恶煞的样子﹗洛煌看得傻了眼。刀疤痕﹑独眼龙﹑一排金牙……应有尽有﹗他终于见识到人类样貌的丑恶能到达哪一种地步了。
「小何﹑下不﹑当当﹑大家……很久没见了﹗」身旁的男人语音甫消﹐二十多个男人便汹涌过来﹐挤开洛煌﹐团团的围住永相随。
「你这小子还敢说﹗﹖干嘛这几年也不来聚会﹖耍大牌喔﹖」一名男人勾肩搭膊的环住永相随﹐满布刀疤痕的脸揍近他。
「小何﹗你怎么一个人霸着相随﹗﹖别把你的脏手随便放﹗你不会是在揩油吧﹗﹖」下不的话引起全场的赞同﹐永相随不愧是「大众」 情人﹐其它人也不允许小何独占他。
下不是一个不到160厘米的矮子﹐站在永相随身旁也只能勉强到达他的肩膊。他的左眼没有眼珠﹐故左眼皮是永久合上的﹐同时有一副会反光的金牙﹐笑起上来时廷恐布。
「对啊﹗当当盼了很久才盼到相随来﹐这几年也只能在电视什么的才能看到他﹐现在却给你霸着﹐当当很伤心﹐早知道小依依告诉当当相随会来的时候﹐便不转告你们了。」说这番话的正是当当本人﹐他身高有200厘米高的巨人﹐站在一群男人中更显得出他的傲立﹐可惜的是他娇声嗲气﹐讲话如女人般小声细语﹐健硕的身躯有着扭扭揑揑的姿态﹐若不是在场的男人皆习惯了他这副阴阳错乱的模样﹐早已经恶心得狂吐了。
另﹐他口中的「小依依」就是永相依﹐俩人同样一副男人貌﹑女人姿的「气质」﹐纵使他们的年龄相差一倍﹐却特别臭味相投。
「好了啦﹗相随一进来你们三人便吱吱喳喳的﹐也不让我们跟相随聊﹗」「相随﹗快来上台唱歌﹗世界巨星的真人秀耶﹗我等了这天很久啊﹗」「相随﹗这几年你过得如何﹖有没有挂念我们﹗﹖」「七七﹐你要一个世界巨星挂念你这个小人物干啥啊﹖」「哼﹗世界巨星是我这个小人物的朋友耶﹗」「相随也是我的朋友啊﹗」「相随……」 「相随……」 「相随……」整间sex bar吵得快要拆天一般﹐二十多名男人你推我撞的争着永相随身边的位置﹐就只为了跟他聊天。有些被挤出来的人心急如荧﹐只能在人群外呼叫着「相随」﹐把自己想聊的事情也大声喊出口﹐场面好不混乱。
「喂﹗人家的sex bar快被你们拆了﹗相随山长水远的到来﹐你们就不让他休憩一下么﹖他受伤未愈啊﹗」永相依的原意是想让他们体谅兄长﹐却没想到又引发更恐布的嘈音。
「相随﹗你受伤了﹖谁敢碰你一根毛﹗﹖告诉我﹗老子帮你报仇﹗」「相随﹗你伤在哪﹖伤得重不重﹖痛不痛﹖」「相随会受伤﹖不可能吧﹖有谁可以伤到他吗﹖」「相随﹗你……」「好了﹐」永相随漾着笑意。「我没大碍﹐大家不用担心。」「妈的﹗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动我的兄弟﹗﹖」「不是啦……」「永﹗」洛煌趁着他们一群人在吵闹间欲钻进永相随所在的核心﹐下一刻却被某个不识抬举的人揪住他的衣领﹐阻止他接近永相随。
「喂﹗你这家伙哪里来的﹖」扯住他的人正是小何。方才二人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向永相随﹐忽略了站在一旁的洛煌﹐小何亦没有留意到﹐便自自然然的误会洛煌是混水摸鱼的人。「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滚出去﹗还有﹐你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全给我忘掉﹐否则有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传了出去﹐老子不仅斩掉你的手手脚脚这么简单﹗滚﹗」他欲把洛煌抛出sex bar之际﹐一只手坚稳有力地抓住他的臂膀。
「小何﹐等等。」永相随不知何时来到小何身边。「他是我带来的人。」小何放下洛煌﹐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再望向永相随﹐荒诞的想法在脑海一闪即逝﹐至少他认为是荒诞没错。「他不会是你的那口子吧﹖」他的一句成功的令全场萧静下来﹐众人莫不惊讶地审视着洛煌。
「喂﹐刚刚小何说啥﹖」「他好象说那个男人是相随的那口子。」「真的假的﹖他左看右看也跟我们和相随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不就是呀﹐那个瘦不拉鸡的男人似乎适合一些平凡地过一生的上班族﹐他跟相随八字不合的样子嘛。」「怎么……」当当浑厚却扮作娇滴滴的声音在众人窃窃私语的你氛响起。「当当觉得他跟“阙哥” 很不同耶。」现在﹐连窃窃私语亦消失。
阙哥﹖洛煌没有错过整句句子的重点﹐察觉到这个人名使全场的气氛陷入一片死寂。眼稍瞄向永相随﹐只见他依旧他的招牌笑容﹐彷佛没有注意到「阙哥」这两个字。
「你……这个白痴当当﹗」下不第一个发难﹐他一脚踢向当当的屁股。「什么也不提﹐偏要提阙哥﹗」逐下不后﹐众人亦一并涌上﹐每人皆也一手教训似的捏住当当的皮肉﹐无一不在骂那个200厘米高的巨人。吵闹之中﹐隐隐若若听到他们在说﹕「白痴当当﹐之前已经警告过你别在相随面前提起阙哥啊﹗」当当被捏得滴下泪水﹐可怜兮兮地道歉。
阙哥……这个阙哥到底是谁﹖为何这群人对这个名字如此小心翼翼的﹐不愿在永面前提起﹖思索间﹐手掌被纳入另一只温暖给予强大安全感的手掌﹐他知道﹐是永。
永相随冲着洛煌一笑﹐拉住他步向吧台﹐接着两手搁置在洛煌的双肩﹐轻微一压﹐示意洛煌坐上吧台椅。
「人家明白了﹗相随是想调制“幸福” ﹗」永相依站在吧台后一边用布抹着杯子﹐一边端测永相随的用意。
毕竟知兄莫若弟﹐这次被永相依猜中了。
「调制﹖」洛煌一愣。「永懂得调酒﹖」「人家的相随以前打工时曾做过bartender喔。」相随便相随﹐为何要加上「人家的」﹖洛煌感觉上有点剌耳。
「那么“幸福” 是……」他说话的同时﹐永相随右手撑在吧台的桌面﹐手微使力﹐双脚一跃﹐横身跳过吧台﹐来到永相依身旁。
漂亮﹗这一记跳跃﹐再一次使那一群男人的注意力回到永相随身上。
「咦﹖相随不会是……」「不是“不会是” ﹗一定是才对﹗他要调制“幸福” ﹗」「真的吗﹗﹖我好想喝﹐很怀念喔。」「相随﹗我也要喝﹐调制一杯给我吧﹗」二十多名男人如野兽般奔跑至吧台﹐你揍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争坐着吧台椅。
永相随淡淡地浅笑﹐把永相依替他预备的几樽不同款式的酒﹐逐一依照份量倒在调酒杯中﹐盖上调酒杯的盖子﹐把调酒杯从左手抛高﹐伴随着翻了几个圈﹐调酒杯几乎要碰到酒吧的天花板之际﹐开始往下降﹐永相随的右手稳稳的接住它。
简单的动作﹐没有花巧的技术﹐在场的所有人依然屏息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对永相随来说这不是必要﹐因为调制「幸福」不需要太多动作。
他打开调酒杯的盖子﹐把杯内混成浅绿色的酒倒在一只小巧的酒杯。一杯小巧得用手掌也可以覆盖的浅绿色酒﹐亦没有什么吸引视线的装饰﹐不过就是令人忍不住的想品尝它。
「你猜这杯“幸福” 会给谁喝﹖」「当然是给我啦﹗」「不﹗给我才对﹗」「不是啦﹗该是给人家才对﹐人家是可爱的弟弟嘛﹗」饥饿中的野兽形容此时的永相依正是恰当非常。哎﹐没办法﹐谁叫他就是调不出相随的「幸福」。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永相随把这杯「幸福」推到洛煌面前。洛煌一脸茫茫然﹐浑然没想到他会调酒给自己喝。
「啧﹐今次又没得喝了。」「唉﹐谁叫相随每次只会调一杯“幸福” 。」「不行﹗我抗议﹗」下不从侧边的小门进入吧台﹐扯着永相随嚷着道﹕「你只调“幸福” 给你那口子就算了﹐但至少要弹琴安抚我们没得喝的失落﹗」众人听见永相随「将要」 弹琴﹐脸上的失望立刻被兴奋取代﹐再度热闹地欢呼。
「下不﹐我才刚到不久而已﹐怎么也不待我坐一会儿便要我弹琴﹖」他哭笑不得的。
「谁鸟你﹗﹖去去去﹐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下不绕到永相随背后﹐推着永相随到酒吧角落的一座演奏用大钢琴。
「相随﹗你也知道我们跟下不一样想听什么的﹗」一群男人异口同声地附和。
「是﹑是。」无奈地摇摇头﹐他揪起覆盖着钢琴的布﹐拉起琴键的盖子﹐随便按了几下琴键试音。
「永也懂得弹琴﹖」他究竟还懂什么﹖洛煌的疑惑很快便得到答案。
「相随不仅懂得弹琴﹐还懂得弹树琴(rp) ﹑电子琴(基本上也差不多弹法)﹑拉提琴(包括大﹑中﹑小提琴及低音大提琴)﹑ 吹笛(任何一种笛)﹑ 萧(任何一种萧)口琴﹑喇吧(任何一种喇吧) ﹑打鼓﹑玩锣等等。总而言之﹐你说得出的乐器也难不到他。」永相依语调中说不出的骄傲﹐彷佛自己才是那个晓得玩所有乐器的人。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顺便告诉你﹐相随至少也会讲十种语言﹐流利得宛如第一语言。」「哪十种﹖」「中文﹑英文﹑日文 ﹑法文﹑德文﹑韩文﹑俄语﹑西班牙语 ﹑意大利语﹑阿拉伯语。」回答他的竟是原本站在不远处的小何﹐他坐在洛煌身旁﹐指着那杯「幸福」说﹕「你不喝便给我。」洛煌瞪了他一眼﹐两手环住那杯酒﹐一股不自然的感觉自他心中油然而生。比起永﹐他只懂得讲两种语言﹐乐器也一概不晓。
「听二哥说已往相随还小的时候﹐老爸便已经要他学习很多事物﹐还要让他照顾我们三个弟弟﹐说是训练相随成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所以相随的童年是围绕着学习和照顾。」永相依停下手边的工作﹐瞟向用调教着钢琴椅的永相随。「二哥还说相随自少学东西一碰便晓﹐老爸有这么一个天才儿子﹐就更加希望能好好的培育他。」洛煌过了一秒才说﹕「在我面前的他﹐不是那个样子。」像个千依百顺的温柔男人﹐有些时候又好象随时可以放下一切的洒脱。
身侧的小何灌了口永相依拿给他的啤酒。
「大概是他看穿你的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