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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 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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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身全湿透了即表示他们被浸在血泊中。
「永……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是谁是谁的血心脏犹如失去了它的跳动一般悬挂在半空紧窒的感觉充斥着心头惶恐再次取代被永相随刻意营造的轻松气氛。
「 ……你的腿…要尽快包扎了……」「是吗…原来是我的血……」不是永的便行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躺着。如果不是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他倒是很享受现在的俩人时间没有人打扰多好 。
蓦地他打了个冷颤或许是失血太多冷意渐渐的蚕食虚弱的身体唇办亦变得干涩失去了润滑。
「永…好冷……」洛煌微微移动身躯欲更加靠近已贴住自己背脊的躯体。「…好冷…可以让我抱着你吗」越来越强烈的冷意使洛煌的唇瓣也抖震说话变得断断续续。他没有等待永相随的响应便已侧过身伸出手欲抱住身后的人。然而当手碰触到那个躯体却发现那体温竟被自己还冷如赤祼着身子站在北极般冷得宛如结冰。
「永你的身体…怎么如斯冰冷」他努力地压制着颤抖道。
「那是因为…空气开始变冷……」是这样吗洛煌僵硬的脑袋在一卡一卡地转动。好象忽略了些什么……人类的体温……啊…不行…想不到了…自己大概快要死了吧……「永…我想摸一下你的脸……」临死前就让他用这双手感觉那个人最后一次吧他勉力地举起手往上移的时候好象撞到几枝类似铁枝的东西但他没有作多想。抚着黑暗中的一张脸容脑中浮现那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画面唯一想到的是从那线型完美的唇瓣逸出来的美妙歌声。
「歌…想听……」永相随却没有立刻响应他。好半晌就在洛煌几乎以为再也听不到那歌声时没有旋律却依然悦耳的韵乐在这血腥的空间中声声字字地响起来。
假使这歌到明年还在播假若世界永远都快乐假使可跟你重头开始过无须将这钢琴都敲破最后一刻 仍然还属于我最后的歌 还想听到什么最后想听 听你说愿我未来如何语调熟练仍然像最初……「这里还有伤者」狡地光线突然射进来。那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原本陶醉在歌声中的洛煌反射性的以手遮住眼睛。
而从指缝间他觑见了他们被困住的空间被人挖出了一个洞洞外的是穿着深蓝色和白色制服的人。
「消防员……还有医务人员……」洛煌在口中重复一遍才迟迟的惊醒过来蒙糊的意识恢复了些许。「永我们有救了」「煌……」不知为何永的声音听进耳里是恁地吵哑无力。
他再次想回头此时他身后的人又再次制止他。
「别回头…煌……答应我…一会儿他们把你救出来后…别停下来看我……直接进救伤车……别回头……」「嗯。」洛煌敷洐地答应没有留意到永相随要吸气多次才能说完一整句话更没有怀疑永相随要他别回头的用意。而他只是一心希望他们能快些被人救出。
「伤者伤得很严重快来」随着消防员向着另一边大喊一架工作车(注专用来撞墙专的消防车)' 轰的一声撞开了困着他们的空间七八个消防员立刻带着工具冲进来。
「放心已没事的了。」一名消防员扶着洛煌安慰他之余他向着另一边大喊「担架快」「伤势太严重了不能随便移动他」「这些铁枝要用工具箝断不能硬把伤者扯出来」「他失血过多不能再拖了」被消防员扶着的洛煌从嘈吵的人声中隐隐若若的听到几名消防员焦急的叫声。
什么伤势很严重我不是已经被救出来了吗还有谁在里面那个窄小的空间就只有我和永而已……可是永说他没事的啊……永说他没事的……永没事的……「人体的体温…除了大量失血…否则不会降低……」 他茫然地道。
「喂你怎么了」扶着他的消防员惊讶地问。原来他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煌…别回头……洛煌不去理会那在耳畔不断地响起的咒语。他轻轻的微微的缓缓的回过头……世界彷佛再没有声音所以动静彷佛全静止他的心神全被一幕骇人的情景摄去……呆掉了……不该说反应不来。只见洛煌推开了身旁的消防员一拐一拐的拖着断掉了的腿步步的向着那池血泊。眼神是恁地蒙糊每踏前一步身躯的抖震便多一分直到停在血泊的数步之距。
那曾经是多么完美的躯体却被插住三枝若四厘米粗的铁枝剌穿了那无瑕的胸膛下复与侧复把那副躯体钉在墙壁上那曾经是多么修长优雅的两腿无力地躺在在地上两手垂在身侧不自然地扭曲着。
血沿着铁枝潸潸流下滴答滴答的掉进地上的血池而永相随整个身躯也已被染上血红。
也许感觉到洛煌的回头睫毛轻颤昂起因失血过多而变得空洞无神的眼眸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为…什么……回头……」每说出一个字嘴角的血丝便又铺上一层。
「你…骗我…你说过你没事的…你说过你从不骗我……」哽咽的声音轻轻道出犹如自言自语。呆呆的站着呆呆的看着那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呆呆的说呆呆的……「我…其实……」苍白的唇瓣微微在动之际永相随的瞳孔忽然剧烈收缩下一秒竟然大叫「煌小心」没有处理好的倒塌物向着洛煌急速堕下,眼看在乎的人快要压扁在倒塌物下。永相随的上半身强硬地从把他钉在墙壁上的几枝铁枝拉出,只动了半分口中便涌出大量鲜血。然他没有停下来,任由铁枝在身体里穿钻彷佛没有丝毫痛楚一般。他拉出整个身躯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奔向洛煌把他撞开。
嘭一声巨响洛煌被撞跌在地上。滚烫炽热的鲜血飞溅在脸上,手碰触那炙热得彷似要被烧毁的脸颊。沾上不属于他的血,茫然如失去灵魂跃动的目光从手指的鲜血移向眼前的巨形吊灯。而吊灯下的正是……「不会的……不会是真的……」泪水与脸上的血融合在一起千疮百孔的心而变得破碎不堪。
一瞬间发生的事没有人能够反应。消防员只是惊愣的望住那在墙壁上留下了肉碎与鲜血的铁枝医务人员只是惊愣的望住吊灯只因吊灯上多处用来放上烛的脚也没入在一个躯体内。
谁来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洛煌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跪在吊灯前泪水滴在吊灯下露出来的手臂轻颤那个已动弹不得的躯体。
是……阙吗还是……煌……永相随在闭上眼的一那间彷似看见了两抹蒙眬的身影。意识不清之间那两抹身影渐渐消失,他想抓住他们可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不要…走……其实我…不想…你走……」埋藏在心坎的说话终于也脱口而出。是对着以前的身影而说或是对着现在的人他已经无法思考。因为眼帘而完全的闭上,意识被黑暗笼罩住,耳畔传来的声音而越来越小,最后'叮' 的一声只剩下寂静无声的漆黑。
「呜……我不走我不走救他…救他啊求求你们救他啊」被遗留下来的人无助地抓住永相随的手,失控地疯狂呼喊。就算泪水已流干就算叫破了嗓子他也嘶喊着「救他啊」别哭……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只想看到你……幸福……第十九章~~~再一起吧医院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地方它不仅会给人希望同时也会给人绝望。有些人会带着欢悦的笑容离开医院因为他们或是他们在乎的人在医院里治愈好病痛有些人每次到医院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因为他们将看到被病魔痛楚拆磨的人有些人却是在医院中嘶哑地痛哭着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具尸体……一具他们在乎的人的尸体。
对于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而言医院每一天也会上演这些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永无休止的部份的医生护士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但今天所发生的却令他们不禁动容,深刻得令他们因长年累月面对生离死别而习惯的漠然也被同情洗去……「救他求求你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的…不能死的」被送进医院后洛煌也丝毫不顾救护人员的制止,丢开抓住他拉向急症室的手,一把扯住正准备为重伤的永相随急救的医生。
「医生会尽力的了你先放手吧」一旁的护士努力扯开洛煌,瞥眼看到他的腿血肉模糊,散发出腥味的液体在脚下形成一滩血水。「先生你的腿……」护士的说话完全窜不进耳里进不到脑里,他的所有心神全部只灌注在一个人身上……那个浑身是血惨不忍睹地躺在病床上的血人……哭得红肿的眼眶与涔涔流下的泪皆痛苦地反映着失去意识的永相随。望住永相随被推进急症室,他真的恨不得躺在那里被人推进去急症室的人是自己。
「先生你的腿还在流血请你立刻进急症室」此时洛煌一步一步的走向急症室,脚下的一滩血水因拖着右脚走而在地上划出一条鲜红的血痕,一拖一划一拖一划犹如在地上划出一条修罗道惊心触目。
「先生不是那间急症室」护士又再拉住洛煌,原来他步向的是永相随所在的急症室。
「护士小姐……求你让我待在这里…我很害怕他…他…他会……我真的很害怕……我很想待在这里陪着他……我…真的…真的……」把所有的悲痛恐惧全埋在两掌间,真切的泪水宛如瀑布一般从指缝间倾泻而出,颤抖的声音融合了惊恐担忧痛心……「我真的……很害怕……」「先生……」那看到心爱的人重伤的痛彻心扉夹杂着失去最爱的惧怕,强烈的悲恸使护士亦不禁动摇,但是当眼睛触及那用一团烂肉来形容更恰当的腿,她实在不能让他胡来。「伤者也不希望看到你让血流个不停请你立刻到急症室」被护士拉住的洛煌因为腿受伤再加上失血使他连一个护士也推不开。「放开我……放开我永永」撕心裂肺的叫喊像是掏空了内心的一切就只为了叫唤那个名字。
「先生你别这样你这样子会骚扰其它伤者病患先生」惊讶的叫声只因被他拉住的洛煌居然欲揪开包围着急症室四面的蓝色布廉。「先生你不能进去」「永」泪好象永远也不会流,声音好象嘶哑得永远也不会好过来,心好象永远也不会变得完整……这一切只因那个人正躺着被这张蓝色布廉隔开的另一边,是生是死他甚至不知道。
抽开那张蓝色布廉,只见医生两手拿着两个像是烫斗的心脏纤震器一句「 clear 」围着病床的护士们立时倒退一步,然后医生把心脏纤震器压在永相随的胸膛上以电流去剌激已经失去跳动能力的心脏。
永相随的身躯随着电流剌激而向上一弓又跌回病床上。然而测量他脉搏与血压频率的心电图上面的数字却越变越小。
医生再叫护士把电流提升说「 clear 」再一次电击永相随的心脏可是他的心跳数字却依然降底。医生再做了数次电击直到……心电图发出一声长长的'滋' 的声音来显示脉搏与血压频率的一条线从稍微上下弯曲的状态形成一条直线数字降至零。医生做最后一次电击心电图依然没有改变才放弃地宣布「sacrifice死亡时间……」「不会的不是真的你在骗我吧你又再骗我了……是这样吧你只不过是在骗我的对吧」抽开布廉把一切看进眼里把一切听进耳里。洛煌的心宛如化为世间的尘埃随风飘去再也不存在。经历过无数次的心碎已不再感觉到因为心……在听到「死亡」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化为乌有不再存在于躯体里。
心的粉碎脸上依旧时泪眼涔涔,只是泪比刚刚落得更多,如山泥倾泻的汹涌出来,脸上挂着的是一抹宛如祈望什么却又害怕换来失望的抽搐笑容。
「是骗我的吧……永你真是的还说…从来…也不骗我……可是现在你又……」一块名叫'绝望'的硬块哽在喉间,使每一个字在喉间犹如要挤迫的才能说出来。带着不能接受现实的语气,他前仆后继的扑到病床边抓住永相随血染的左手,原本是漂亮之极的手依然绷着洛煌不久前为永相随包扎的纱布。碰触到纱布那一幕为他包扎的情景在脑海浮现然后就像是风般轻轻掠过……「先生你……」护士欲叫洛煌离开急症室却被医生摇头阻止。身边的人去逝倘若连让他看最后一面的时间也不给未免太过残忍。
洛煌防佛感应不到身边的一切,眼中就只有失去了所有知觉躺在病床上的永相随。再没有如风的气息……他握住永相随的手。纵使视线而被泪水模糊,纵使几近无法成声,可是他依然倾注所有心神凝视住病床上的男人,发出哭过也叫喊过的嘶哑嗓音轻唤「永」病床上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连呼吸也没有。
「永」他又再轻唤但今次却咬着唇努力抑压着快要从喉间涌出来的悲痛。
病床上的男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响应他因为……他已经不能了……「永……我什么也听你的……我什么也…依你的了……你不想再见到我…我避开远远就是了……你想怎样…我也依你……可是……求你醒来……」洛煌无助地紧抓住那只冰冷没血色的手痛哭着。
「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一人…我…再也受…不了……你不能…这么残酷……」原本在医院的急症室部门该充满着伤者病患们痛苦的呻吟或是他们家属的哭喊声。然不知为何尽管其它的声音窜进这间急症室中却变成肃静的无声,遗留下来的就只有洛煌绝望的痛哭。
蓦地洛煌的痛哭声竟忽然静止,只见他拿地在旁的一把染上手术刀把手术刀锐利的那一边贴近自己的手腕。在医生护士们反应得及之前露出如梦幻一般的微笑轻轻的说「永……我们一起去死吧……」「住手」医生护士们立时惊醒过来,扑向欲自杀了事的洛煌,可是还是迟了一步。洛煌的拿着手术刀的手紧紧一握,时间彷佛缓慢下来,洛煌的动作犹如蚂蚁爬行的速度在众人眼前播放,快要在抖震的手腕上划上血痕。
赶不及了然而一只手却比医生和护士更先一步制止洛煌。那一只手虽然无力地'搭' 在洛煌的手腕上却是任何人任何东西也比不上的最有力的制止。
嘟嘟嘟嘟……不知何时心电图竟响起了'嘟嘟' 的声音那一条代表脉搏的线又再微微的跳动着。
医生和护士们为眼前的情节愣在当场。明明心跳已停的人心脏居然又再跳动这……洛煌也呆掉似的看着手上那只不属于他的手,接着顺着那只手沿着手臂望去。一双原本紧闭着的神秘眼眸此刻却是半张着的眼廉强烈的抖着如被风吹扬的树叶一般勉强地撑开。
那一双神秘眼眸显露安抚的笑意像是在诉说着「我不会有事」。洛煌依然反应不过来的呆望住那双熟识得不能再熟识的眼眸。狡地他的手掌好象被人轻轻张开手心传来微微的搔痒。
他又傻傻的看回手掌上。只见手心多了几个以血来写出来的红字「陈医生」「等我」。
写字的人因伤势严重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所以字亦写得歪倒撩撩,但洛煌依然看得懂。再度看回那双眼眸却已经又再次闭上。耳边传来医生的大叫「手术室预备好了没!快把他推去手术室!还有立刻把他的血型检验尽快替他输血!」这……这是否代表永还没…还没……「还没死…还没死……」洛煌低喃道。
就像他要掟放出有了希望的笑容之际,一瞬间他的颈背像是被针一剌的稍微一麻,接着他的眼前倏地一黑。昏过去之前他最后的意识不断的重复着永还没死…永还没死…永还没死……「究竟发生什么事有谁告诉老子究竟发生什么事臭小子到底怎么了」宁拥接听到永相恋的电话便「猿」不停蹄的带着自己的妹子和妹夫赶来医院。
然程未常却中途消失牵挂住永相随的宁拥没有理会他的失纵和妹妹宁宁直奔上阶级。
甫来到手术室前便看见六个惹人注目的男人坐在手术室门前的三排长椅上等待着神情显得疲惫不已显然也是匆忙赶来。
永相恋的十指没入发际深锁着眉头皓齿咬破了唇血丝如口红般在唇瓣上染上嫣红痛心与担忧全写在脸上。
「懒惰小子」永相恋没有响应只是闭上眼睛盖上那片愁色。坐在身旁的耿谁向宁拥摇摇头手环住永相恋的肩给予支持。
为什么不回答他宁拥只觉心一窟透不过气来。
「傻乎乎小子」他转向乖巧的永相印只见永相印眼泪徘徊在星眸欲淌落却又苦苦忍着在一双大而明亮的星眸中滚来滚去。而他的情人霍追轻柔地安慰他如魔法咒语一般念着「相随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娘娘腔小子……」只可惜娘娘腔小子此刻不再是娘娘腔。永相依两腿叉开两挣压着滕盖十指交握地支撑着沉重的额头。脸因为被手遮掩着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但看到永相依连一贯的娇态也不复见事件之严重不用看他的表情亦明了七分。伴星晨并没有揽住爱人只是默默地凝视住永相依时而望向手术室眼神充斥着忧心。
没有人有心情响应宁拥一声,永相随频危不仅使洛煌倾临崩溃边缘更使他身边的一众人陷入焦虑不安中。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宁拥心慌地向他们喝道。
「哥…相随大哥不会真的……」他的妹妹宁宁噙着泪轻扯他的衣袖。
「怎么可能……那个无坚不摧的臭小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事……」宁拥想安慰她可是声音却控制不住的抖震。
「白痴的大哥唯独这次说对了」一把清雅却冷傲的男音插进来。「相随那种人的生命力强如蟑螂怎么也死不去他又怎么可能会有事。」「老公……」宁宁扑进刚从转角处出来的程未常怀里伏着他的胸膛上涩泣。「你去了哪相随大哥他……」「如果我不去处理一群堵在医院门口的记者恐怕下一刻他们便会涌上来。如果他们还要再愚蠢些冲进去手术室的话那相随便真的可以魂归天国了。」说话之际他的手抚着妻子的发丝安抚她眼睛瞟向那亮着手术中的灯焦躁从脸上一闪即逝。「宁宁放心吧相随不会有事的……现在不是他倒下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清楚明白……」「永真的会没事」洛煌从附近的病房里出来受伤的腿已被镶上石膏亦穿着医院白色的病服。原来他在急症室被医生在颈背打了一枝镇定针医生趁他昏迷的时候帮他的腿做手术。醒来后他便发现自己在病房中甫踏出病房便听见程未常的说话。「可是永刚刚…刚刚……没有了呼吸…脉搏也……如果不是后来他突然醒来……我真的以为他…他……」忆及方医生宣布永死亡洛煌眼前再度蒙上一阵雾纱揪紧了一颗心。
「是假死状态没有呼吸和脉搏看似死去一般但还有脑电波是深度昏迷。」假死状态很少机会发生一旦发生因为停止了呼吸脉搏医生通常也会很容易误诊为死亡。如果在很久以前医学还未发达的时代陷入假死状态的人还会被当成尸体一般活活埋在泥土下直至连脑也死去真正的死亡。
可是在假死状态中自己醒来的人实在少之有少……不过若是相随的话…那么惊人的意志力会苏醒过来亦不出为奇。
「有一件事我很想问你……广场因为电房失事使电压漏走引起爆炸死伤惨重,没有一个人能安然无恙的从灾难中出来,无一不是重伤便是身亡。虽然你也受伤了,但奇怪的是你却只伤了一只腿,跟你在一起的相随却躺在手术中生死未卜。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一回事吗?」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瞅着略微垂下头的洛煌,在那张英气冷然的脸上读不出什么。
但奇怪的是你却只伤了一只腿,跟你在一起的相随却躺在手术中生死未卜……程未常的说话在脑海里回响了一遍又一遍,清雅的嗓音犹如在责备他被心爱的人保护导致爱人频危。
如果我没有去那个广场……如果我没有把他扯进去广场……如果我没有那么愚蠢地真的以为他没事……如果我没有不听他的说话别回头……如果我……心中的懊悔不管是多少个如果也说不尽,说不出的后悔像一把刀般将他的心切割削斩开一片片。大概在场的每一个人也皆为仍在手术中的永相随担忧焦虑不已,然而却没有人像洛煌那样深深地自责悔恨。
「对不起…对不起……」嘶声力竭的歉句,数不清第几次决堤而出的泪水,泪水与说话彷佛是向着面前的程未常但真正的人实则是手术室中那倾临死亡的男人。
「未常够了。」一直处于担忧中的永相恋分神注意着永相随的情人。晲视洛煌那双快要哭瞎的眼眸及一张被泪水掩盖被自责痛疼所笼罩住的脸容,教他如何忍心让人责备一个已经在痛骂自个儿的人「对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宁拥没有存有和永相恋一样的想法,他只是被伤势不知有多严重的永相随弄得心浮气躁。
程未常凝视住洛煌哭得不能自己他缓缓闭上眼。「也对,答案已经很明显。」也许相随康复后反而还会怪责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洛煌使他的腿受伤。
那个不论自己活得多痛多苦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亦不放弃保护身边的人又怎会舍得洛煌受一丁点的伤亦因为这种不容身边的人受伤的意志所以才令相随一直苦撑至今……手术室的门突地推开,等候着消息的十个人立刻涌至手术室前围着甫出来的医生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永相随的伤势。
「伤者失血过多要尽快为他输血。」一句话使场面更加混乱。
「医生我是a型阳性的」「我是b型阳性」「我是o型阳性」「我是ab型阳性」众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纷纷道出自己的血型但内容不外乎全是abo阳性血型。然而……「抱歉你们的血型与伤者的不吻合不能输血给他。」医生冷静地道。
「你说什么abo血型我们全有了为向还会血型不吻合」永相依激动地扯住医生的手术时穿着的卫生服吓得医生慌措起来幸亏伴星晨阻止他才不至于一宗血案发生。
「伤者的血型相当稀有是rh阴性血型。根据计算机显示国内所有医院的血库和捐血中心也没存有这种血型。原本伤者近这几年也有有捐血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曾经有一个同样是rh阴性血型的病人当时急需要输血我们得到伤者的同意后已把血库的rh阴性血型输给那个病人。」「那事情便简单了。」耿谁急忙道。「只要利用医院里存有的病人资料找那个人回来输血不就行了吗」「遗憾的是那个人不久前因为车祸而去逝了。」「什…么……那个什么rh阴性血型真的这么稀有吗有这么难去找一个人来输血」宁宁焦躁地问道。
「调查所得全世界的亚洲人中只有0。3%的人口才会拥有rh阴性血型万中无一。」宁拥听及此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一把扯起站在身边的永相依的衣领怒吼「混帐你们不是他的亲生弟弟吗为啥血型会不一样」「你问我我问谁」永相依也顾不得仪态不再说'人家' 地大喊道。
「老婆冷静点。」伴星晨道。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霍追也插口。
「等等rh阴性血型不是能接受aborh阳性血型的吗」程未常强自镇定。
「我们检验出伤者的血清有抗d抗体,但因为伤者危笃我们已为他输了阳性血型,但这会引起预期性的迟延输血反应以及发烧发冷等现象,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亦要同时为他输入rh阴性血型。」抗d抗体……abo血型天生便会有抗d抗体才会使a型血不能输给b型血等问题存在,但rh阴性血型的人体内没有自然的抗d抗体所以这类人是能够接受abo血型。然rh阴性血型的人是有可能拥有抗d抗体,但却是八百份之一的人才会有可能拥有抗d抗体。换句话说以0。3%rh阴性血型的亚洲人来说当中只是八百份之一,亦八百个rh阴性血型的人才有一个是拥有抗d抗体。
「他…怪物……」什么微乎其微的可能也发生在永相随身上,程未常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相随最适合不过。
「我们想请伤者的父母来输血,因为这种血型是经由基因遗传,伤者的父母其中一人必定是rh阴性血型。」医生又道。
「父母父母」洛煌随便抹去脸上的泪满怀希望地抓住永相恋的手。「你们的父母在哪」「父母……」永相恋的俊脸登时刷白一阵晕眩。「哪里来的父母…早就死了……」「二哥……」从头到尾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永相印唯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又不确定于是呐呐地问「爸爸是不是父母」爸爸是不是父母爸爸不就是父吗他到底在问什么永相恋一愣霎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
「爸爸……对啊爸爸所在的精神病院就在这一区距离不甚远」永相依突地的呼叫声惊醒了永相恋。
倏地想起在精神病院里的爸爸,永相恋立时脸露喜色,一把抓住永相印的脸无视身旁俩位男士仇视的目光猛力地在永相印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印这次最聪明的是你呢」「喂」霍追扯过自己的情人另一方面耿谁亦把俩兄弟隔开。
永相恋彷佛不觉自己干了什么另某俩人气愤的事,只是向着永相依和伴星晨一喝「依星晨」「明白」二人异口同声。接着伴星晨背起永相依运起气施展他的轻功破窗跃飞,使不知情的医生吓青了一张脸。
星晨因为长年累月地练武武功已到达出神入化的境界,倘若用他的轻功从这里去爸爸的精神病院来回的时间应该用不着十分钟。况且还有依为他带路走快捷方式……思索间他的嘴唇被人用衣袖猛烈地擦着,而他那被连累的可怜弟弟亦遭遇同样的命运。
「这边」伴星晨背着永相依带着街上行人惊异的目光在街灯上跳跃如一只鹰般「嗖」的一声掠过若没有立足地便轻盈的在别人的头上点足。
如是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便已经来到精神病院。
伴星晨没有因为到达目的地而停顿反而催谷自己到极限冲进病院中,刻意忽视自己为病人与医生护士等惹起的混乱。依照永相依的指示他奔至一间困着精神病人的病房前。
「老公等不及让他们开门了」耳边传来永相依的焦虑伴星晨全力运起内功右手成掌「喝」的一声打在那道几层厚的钢门。
钢门随即化成粉沫,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八面被白色软垫包围的房间,当中正坐着一名宛如没有灵魂的男人。
永相依从伴星晨背上滑下来,踱步至永双飞的面前。伴星晨亦趁机回气,一双眼睛却好奇地打着永双飞。毕章这是他初次听到看到自己老婆的爸爸,不过为何会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爸对不起这次委屈你了。」说罢永相依横抱起自己的爸爸。
伴星晨伸出两手接过永双飞横抱在胸前,接着蹲下来让永相依爬上他的背。
「老婆抓紧了。」「不用担心快走吧」就在二人步出房间之际,一名中年男人在背后叫住他们「相依你带双飞去哪」「陈医生相随失血过多需要爸来输血」永相依皱着眉头地眉宇间尽是担忧。「老公快走」「等等什么输血双飞他……」语音还没消伴星晨便从走廊的窗口一跃消失在陈医生的眼前。
「天他们竟然就这样便走了」陈医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其后像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口中喃喃的道「相随交给我的质料……」「回来了」耿谁骤眼一看从窗口望见伴星晨的身影。「他们回来了」此时伴星晨降落在医院前的一棵大树然后再借力一跳从耿谁所在的窗口跃进医院。
「姑娘能够捐血的人在这」永相恋从伴星晨手中接过永双飞放在一早已预备好的轮椅上。
永相恋看着永双飞被护士推走才回头,只见伴星晨呼吸急促气喘如牛汗流满面的。
这也难怪,背着依走了一趟后回来时却多了一个人,这样毫不停遏的来回,饶是武功过人的伴星晨亦承受不了。
「星晨这次真的谢谢你。」永相恋真诚地向伴星晨道谢。
「说什么傻话。」他咽下喘息掟放出斯文儒雅的微笑。「我们不是自己人吗?况且为了救回相随,流些许汗算得什么。」永相恋嘴角向上扬。
「哎呀~二哥你不用和他客气啦,人家的老公可是很强壮喔。」也许因为及时把永双飞送到医院抽血,永相依一直紧缚的心亦放松了一半,又回复了那副扭腰摆臀娇声嗲气的姿态。「老公你这次立了大功回去后人家会好好的奖赏你呢。」左眼悄皮的一眨像是在向伴星晨暗示什么似的。
红晕顿时爬上伴星晨白净的脸他略微垂下眼轻道「只盼你别害我下不了床。」「讨厌人家那有这么勇猛。」永相依噘着红唇。
二人轻松的对话稍微解除了众人紧张不安的情绪,惹起一阵笑声,就连眼泪始终在眼眶中打转的永相印亦破涕而笑……虽然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然如同在不安中解放气氛并未能影响另外三个不姓「永」的男人。
宁拥因为好友首次伤势严重而徘徊于死亡边缘心脏的冲击霎时间不能平复下来,只是发呆似的坐在长椅上,程未常手臂横压在墙壁上额头靠着手臂俯着的脸看不到表情,但是他冷冽的气息此刻却变得沉重不已,宛如在忧虑什么似的,而洛煌……洛煌失魂落魄的双目没有焦距痴呆地望住手术室的门。只要永相随没有恢复知觉然后笑着对他说「我没事」洛煌也不会从害怕失去最爱的心情中释然。
「对了」永相依的声音再度响起。「刚刚人家遇见陈医生耶。」陈医生洛煌的眼帘一抖。
「那你们有没有告诉他相随现在……」永相恋撇过头轻咬着唇后面的几个字哽在喉间说不出口。
「有喔。不过他好象想叫住人家人家急着赶回来所以也没有理会他。」陈医生……洛煌举起手掌可是上面却是洁净一片。
「究竟他为何要叫住人家呢」「陈医生」「等我」……洛煌倏地忆起在手掌上的血字他立刻惊醒过来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相依那个陈医生 ……」他慌张地想向永相依问关于那个陈医生,然而护士碰巧在此时把永双飞推回来。
众人以为护士已为永双飞抽血完毕正欲松一口气之际……「抱歉这位先生的血型不属于rh阴性。」猝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急切地询问那个把永双飞推回来的护士。「 rh阴性血型准备好了没之前为伤者输入的阳性血型还没有反应再这样下去伤者会……」护士的一句说话就如炸弹一般把他们轰炸得体无完肤。耳边已是无声的世界徒留下来的是承受不住的绝望深渊。失去了希望没有了光明将会失去最在乎的人的煎熬全降临在他们身上。
难道相随真的会……不不会的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又能做到什么除了眼睁睁看着相随的生命逐渐消逝外他们还能做到什么「可恶」饶是平日甚少动气的永相恋亦受不了被绝望笼罩住的煎熬而咒骂出声。
「我们不能这么快便放弃医生不是说rh阴生血型是经由基因遗传吗?既然不是遗传至父亲那一定是从母亲遗传,只要现在立刻去接你们的母亲应该还赶得及」宁宁尝试着鼓励他们可惜的是响应她的却是一片肃静。
「没用的……」永相恋哽咽道。「那个女人…早就化成了白骨…纵使我们从坟墓中把她挖出来在一堆枯干的白骨中也渣不出一滴血……」偏偏是那个女人「混帐老子实在烦死了妈的」宁拥受不了地大叫他霍地直立居然起势冲进手术室。
「天你该不会是想……」耿谁的惊叫随着宁拥欲推开手术室的门一刻而消失,他的手脚比口更快双出并用的扯住宁拥粗壮的手臂,已没有多余的功夫来讲话。
「你不会是要进去吧」永相恋和永相依也被吓青了脸,他们皆惊惶地涌上前制止宁拥。「你衣服上的细箘会感染到相随的」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连这么的基本知识都不晓得「放开老子老子实在看不过眼不进去摇醒那个臭小子老子便不姓“宁”」宁拥一股蛮力甩开抓住他不放的三个高大男人,右脚甫踏前另一股比他更强大的力度拉住他衣衫的后领猛然一扯,使宁拥整个庞大的躯体向后跌飞「呯」的一声倒在长椅上。
「老公干得好」练武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尽管宁拥的身形比伴星晨大上一两倍,但伴星晨一挥手宁拥犹如被麻鹰抓住的小鸡一般轻易被伴星晨抛开。
「你们搞什么!老子要掴醒臭小子,那便什么狗血鸡血也不用输了,你们阻止老子干啥!」他从长椅上爬欲再次冲进去手术室。
「宁拥你闹够了没有给我坐下来」冷酷威严的暴喝适时制止宁拥的愚蠢行为。只见宁拥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万般委屈地坐回去。
「我们没空闲时间去理睬你的愚蠢」程未常冷冷的道。完全不考虑状况便冲动行事所以说他生平最讨厌愚蠢的人「如果你不关心相随那就请你离开别留在这里增添我们的烦躁」「谁说老子不关心他」他激动地站起来握紧双掌拳头狂颤。「就是因为关心他才会这么紧张他伤势如何啊」程未常蹙起眉甚是不满可当他的眼睛触及那片黝黑皮肤上泪水默然滑下而留下的泪痕顿时一愣。「大哥你……」「我怎会不关心他……」宁拥的身躯微微向前倾低头把脸枕在妹婿的肩窝不愿把脆弱曝露在空气中。
程未常怔了下,喟叹一声抬起左手安慰似的轻抚宁拥粗硬的发丝。
「老公……」宁宁亦哭着扑进他怀中。程未常左手拥着宁拥右手搂着宁宁心里却是苦涩沉重。
相随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这么多人为你痛心难过吗「陈医生……」蓦地洛煌荡漾着水光的眸子投向永相依,声音的抖震像是害怕自己忽略了些什么似的。「相依…那个陈医生是什么人」「陈医生」永相依搞不懂洛煌为何在这时候突然提起陈医生。
「陈医生一直照顾着爸爸。」清楚明了洛煌不会无缘无故问这问题,所以永相恋代答。「十八年前爸爸因为被人所伤而进了医院当时爸爸的主诊医生便是他。」永相恋在轮椅前蹲下来轻抚永双飞的脸庞眼中的悲痛更甚。「后来爸爸进了精神病院,当时仅仅八岁的相随却一人处理所有事情,早熟得不可思议,陈医生替这样子的相随怜惜心痛,于是便花了几年时间投考精神科进入爸爸的精神病院照顾着他,让相随不用太过担心直到现在。」「就是那个陈医生……」洛煌喃喃自语。
「什么」「是那个陈医生是那个陈医生永…永要我找陈医生…他昏迷前…找……」他急着表达永相随的意思却显得慌乱无措。
「找陈医生,他要你找陈医生」那么即是说相随早有后着希望之火那间再度燃点。回过头伴星晨疲惫不已的脸容逞现眼前。永相恋一顿不想伴星晨太过辛苦便放弃动用他的念头。
「不要紧我没事让我去吧」从永相恋的眼中看透他的想法伴星晨立刻表明。「我去会比较快。」「可是……」「不用多说了相随的生命要紧。」永相依当机立断。不是他不心痛自己的老公。但是此时此境相随的生命不容迟缓,尽管老公再累也要撑住上。
伴星晨闻言不怒反笑。他的老婆在危急之间永远都会突然变得很有男子气概。
他们用同样的'方法' 赶到精神病院瞬间来到陈医生的办公室。甫踏进门便闻见陈医生拿着一份文件在自言自语。
「糟了文件虽然在这,但是现在才赶去会不会太迟,也不知道相随现在怎样了……」「陈医生」永相依从背后叫住陈医生,逼不及待的把来的目的告诉他。「相随严重失血他昏迷前要我们来找你……」「你们来得正好」看见二人回来陈医生的双目倏地闪亮立时松了口气。他立即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他们急忙地道「相随在知道自己的血型之稀有,他除了捐血作不时之需外更另外拜托我助他找一个同样有rh阴性血型的人,如果前者用不着那还有后者可作预防。」「那么那个人是……」「因为rh阴性血型是基因遗传我把寻找的范围缩小至你们的家族。原本把这血型遗传给相随的是你们的母亲,可是她已不在人世,而唯一能够捐血给相随的便是她的妹妹亦即是你们的阿姨。」永相依被染得五颜六色的眉头一皱。母亲这个名词对他而言很陌生更甭说母亲的妹妹了。
「你们阿姨的质料已全在文件中,根据上面的地址便能找到她。只是这么一来恐怕会赶不及……」陈医生掩不住对永相随的担忧。
永相依看了眼文件上的地址一笑。「赶得及一定会」转过身眼见伴星晨已汗水淋漓呼吸急促得犹如没有足够氧气,疲累得一手着墙壁喘息着,他内功耗损过量却又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