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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爱你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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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带她回家后他却开始有些后悔了,他当时应该先衡量到让她每天和大哥相处在同一个地方所产生的诱惑才对,这结果却是苦了他自己,有时候见到大哥对她的嘘寒问暖,总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他相信大哥的为人,却对大哥的定力存疑,如果她有心再诱惑大哥的话。
还有妈对她的期望也让他很困扰,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行动不方便的缘故,妈坚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接受最完整又紧凑的社交礼仪训练,这给她带来许多无形的压力,现在她每天几乎都睡眠不足,还要按照妈安排的行程到每个朋友家里拜访,这些活动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她是一个不好动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孕妇。
不过他不想太过分地干涉家里的事务,他知道她一直很在意妈对她的表现和看法。婆媳之间若有问题,除非有人先向他反映,否则他不会介入,更何况她们又不曾出现任何的嫌隙,妈还时常夸奖她,而她也怀着感恩的心情。
那幺他到底是在担心什幺呢?
或许是舍不得她太过劳累吧!彦勋安慰自己的多心。
望着琼昭已然睡着的脸孔,眼下隐约有着淡淡的阴影,彦勋小心的用手指勾画着她细致的轮廓。
她的皮肤不似以前的柔润,还有些干燥。人家不是说怀孕的女人皮肤会变得特别漂亮吗?怎幺她的情况如此特殊?刘太太的补品她到底是吃到哪里去了?怎幺不仅没有多长些肉出来,还手脚冰冷得如此异常。
彦勋管不住怜惜的心情,将琼昭往怀中搂抱住,再用手掌摩擦着她的,希望能渡一些活力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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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昭,麻烦你一下好吗?”邱逢苹独自推着轮椅来到琼昭的房间外面。
“妈,什幺事?刘太太怎幺不在您身边。”琼昭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
“抱歉打扰你的午睡时间。你忘记刘太太昨天请假回乡下帮她媳妇做月子了吗?待会儿谢师傅要过来帮我量身做几套换季的旗袍,你也过来量一下你的尺码,我已经帮你看了几块不错的料子,还有呀,你能不能到我的房里帮我拿个东西,是件我没穿过的棉袄,我想让谢师傅带回去改一下尺寸,就放在衣橱上,有点高,你试看看能不能拿得到。”
彦舟又让彦勋调去国外出差,看护和其它的下人今天全让张夫人借去帮忙妇女会的活动,家里突然清静了许多。
琼昭当然不会拒绝邱逢苹的软语请求。
“好,我先换件衣裳就过去;妈,您等我一下。”琼昭转回房内。
一会儿后,她换上舒适的休闲服,隐约已可以看见微隆的肚子。
以前有刘太太在,妈也只是偶尔需要刘太太推她到院子去晒太阳,所以今天临时人手不足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琼昭宽心地想着。
“这儿,你看会不会太高,若拿不到就不要太勉强。”邱逢苹让琼昭推她到房内的一个大衣柜前。
“是上面那个lv的皮箱吗?如果不太重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我先找个椅子垫高试试看。”她搜寻着房内是否有合用的椅子。
其实琼昭也不敢贸然行事,所以先用手推一推皮箱的重量好衡量情况。
“妈,您让开一下。”
她拿来梳妆台前的椅子放在衣柜前,两脚站稳后试着提动皮箱。
“有点重。妈,不如等会儿再请谢师傅帮我们拿吧。”
就在琼昭准备跨下来时,突然椅子失去了重心,她紧急的往上抓住可支撑的东西,却只是抓住大皮箱,皮箱因她的重量而拉扯下来。
“啊——”琼昭不仅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还让皮箱摔在她的身上,她觉得这个撞击让她整个身体都不舒服起来。“妈……叫救护车……”她看向身后的邱逢苹,希望邱逢苹赶快打电话求救。她全身开始冒冷汗了……“妈……快叫救护车……我不太舒服……可能撞到胎儿了……”一股尖锐的刺痛在小腹间蔓延,她有股不祥的预感,再不快点就医,她的孩子恐怕会有危险。“妈……好痛……打电话……救我……”她全身因疼痛而扭曲的抖动着,隐约感觉到有股异常的热流由下体窜出。
为什幺?妈不是在房内吗?电话打了没?琼昭不明白为何邱逢苹一直没有回应。
“救我……孩子……彦勋……”就在琼昭渐渐陷入昏迷时,终于听见身后有了动静,是轮椅的转动声。
她看见邱逢苹由后方过来,然后停靠在她前方不远处。
她昏沉涣散的看到邱逢苹木然的表情,邱逢苹坐在轮椅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仿佛冷眼看着她的痛苦,而事不关己。
跌入黑暗深渊前她确定在邱逢苹的眼里看到一种表情。
是冷厉的。
琼昭这才发现邱逢苹一直在房内,看着她摔下来,看着她痛苦的哭喊和求救。只是看着,用冷漠的眼神盯着她发生意外。
妈根本没打算要救她,怎幺会这样?
妈为什幺不救她……不救自己的孙子……
彦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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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底是怎幺发生的?天哪!希望琼昭没事。”
彦勋接获邱逢苹由医院打来的电话赶到医院时,琼昭已经在手术室里急救一段时间了。他对事情的发生完全没有头绪,邱逢苹显然也已经惊吓过度,什幺都交代不清楚。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拜托琼昭帮我拿东西的,我真该死,明知道她怀有身孕,不方便拿重物,还要她爬那幺高,我……如果琼昭有个万一,我也没脸活下去了……”这是邱逢苹唯一能讲出来的话,其余的便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而一旁的司机和谢师傅对当时的情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全是在琼昭出事后才出现在万宅的。
目前彦勋只能亡羊补牢的急召国内妇产科权威,希望能对手术室内的琼昭有帮助,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助力。而他会在手术室外祈求上天帮助他救回他的妻子。他不能失去她!现在还不能!
他才开始恋上她的味道,他才开始享受她的陪伴,他才开始学习并喜欢当心爱女人的丈夫……
这一切的情绪全是因为她,一个教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这就是挚爱吗?
如果是的话,她就必须活下来,活下来承接他即将倾尽的所有关注和呵护,否则他的生命将永远也不会完整……
彦勋陷入一片哀思中,他怎幺也不会想到,在他的祈求中一直都只有琼昭的安危,却忘记了可能要失去孩子的痛心,他的心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没有了琼昭,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外的人渐渐等得不耐烦,纳闷着究竟是怎幺样的手术会花这幺长的时间。
“怎幺这幺久还不出来?”时间越久,彦勋的定力越是受到考验,他再也坐不住的来回走动。
“副总裁,请放心,夫人一定会吉人天相的,邵医师才进去帮忙,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您一定要有信心。”跟随彦勋调派回国的特助任长青一直伴随在侧,他将彦勋的心急无措全看在眼里。虽然他只在他们公证时见过琼昭,对于贤静的她能够掳获冷硬的彦勋并不抱太多的期待,如今却见识到彦勋为她的安危所表现出来的着急,他真的要完全改观了。
手术室的门在这时突然打开来,一名护士由里面匆匆地走出来,众人则是赶紧迎上前询问。
“很抱歉,待会儿我们陈医师会向你们报告里面的情况,请容我先离开,我必须尽快联络血库送足够的血袋过来。”护士满脸疲累的交代完,便越过他们往电梯的方向疾行。
“万先生,我就是陈医师,”手术室的门又突然打开,并走出一位戴副金框眼镜的斯文男子。“目前邵医师还在里面急救,就由我出来向你们解释情况。”
“我太太到底怎样了?为什幺会这幺久还没有稳定下来?”彦勋冲上前捉住陈医师的衣袖,双眼怒瞠,恨不能在里面指挥调度。
“万先生,你千万要冷静下来,这是一场硬仗,你和万太太都必须坚持到底。情况是这样的,经我们的诊断和急救后,发现万太太的身体非常的虚弱,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根本不适合怀胎,加上她长期累积的劳累和心理上的压力,以及胎儿本身的不稳定,才会造成小产;是个刚成形的小男婴,我们很遗憾。不过更重要的是万太太有血崩的现象,我们正集中血袋,并且尽力地急救中。方才万太太曾经短暂的清醒过来,她的情绪似乎非常的激动。”
听到他一大段的叙述,彦勋像是全身扎针的痛,血色渐渐由他的脸上消失。琼昭的情况竟是如此危急!
“她会醒来吗?她到底会不会好?你说了一大堆的不确定,要我怎幺冷静下来,她会活下来的是不是?你的意思是孩子没了,但是她会活下来的是不是?”彦勋听不到他要听的话,激动的拽住陈医师的白袍咆哮出声。
任长青和司机奋力地制住彦勋的举动。
“万先生,我们一致认为万太太若是有严重血崩的情况发生,最好尽快的将子宫摘除,才能制止因失血过多而休克,因此医院方面希望能事先获得你的手术同意书。”陈医师继续尽他的职责。做一个医师,生死关头的各种情况他是见多了,家属的抱怨责骂,甚至是动手动脚时而有之,他也早见怪不怪,只是这位病患家属的身分地位似乎不寻常,由方才院长和董事会下来的压力和急召院外医师,他知道不得不慎重。
“我只要我太太能清醒并且活下来,其余的不管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接受!”彦勋咬牙切齿的说着。“但是如果她从此消失在我眼前的话,我也会要你们付出代价的!”他相信马不鞭策便跑不快,不给院方施加压力,他们绝不会拿出真本事。
孩子小产了,他没有心痛的感觉,但是一听到琼昭有生命的危险,他简直生不如死,他不在乎今生无法拥有他们两人共同后代的遗憾,只要确定陪他度完这一生的人是琼昭,一切便无憾。
此时一群护士和医师又匆忙的钻进手术室。
他们又要继续等待了。彦勋这才发现等待是真正的煎熬。
“孙子没了……”邱逢苹的口中念念有词。
“副总裁,需不需要先送老夫人回去,她老人家的体力不知道能不能负荷。”任长青细心的注意到被彦勋忽略在一旁的邱逢苹。
“我真该死!”彦勋气自己不仅是个失职的丈夫,更是个失败的儿子。他只顾着自怨自怜,却忘了母亲的身体状况和心理上的自责,也需要他来安慰和开解。他向一旁的司机老张下命令,“老张,你先送老夫人回去,你也可以休息了,刘太太不在,我会请张阿姨过去陪老夫人,有事再打电话通知我。妈,您放心吧,琼昭不会有事的。您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接我的班好吗?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能让我依靠,知道吗?”看老张推着邱逢苹离开后,他才向任长青下达其它指示,“长青,替我联络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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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小时后,琼昭的状况终于稳定住,走廊上也只剩下彦勋和后来赶到的琼文和琼玉。
彦勋安排好一切相关事宜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琼昭的病床前。
琼昭醒来时也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她一直沉默不语,即使没有向他们问起,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仿佛是用消极的沉默来哀悼来不及出生的孩子。
她的消极和沉默看在彦勋的眼里却比痛哭叫喊要来得惨不忍睹。他希望她能将心中的悲痛发泄出来,又担心她虚弱的身体会负荷不了,简直是急煞他了。
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终于可以下床走动的琼昭坚持回家休养,她的要求在得到医师的同意后,马上由彦勋接送回去。
琼昭在回家的路上不断的安慰自己。一定是她看错了,妈怎幺也不可能不顾虑到自己的孙子呀,除非是妈对她有很深的仇恨,恨到要不择手段的伤害她,甚至于连她孕育的子孙也不能接受。
只有一个可能,妈一直是清楚的,妈早知道十年前万先生和她妈妈的事,而且厌恶至极。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妈竟然能做到表面上对她爱护呵疼,私底下却早已暗自计划了可怕的阴谋,而她却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殊不知早已厄运当头。
但是更让她耿耿于怀的是彦勋和彦舟难道完全没有参与吗?彦勋一直不避讳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她的鄙夷;那幺彦舟呢?他也是另一个可怕的双面人吗?之前他一直积极向她求婚会是另一个圈套吗?
不过这些她都不想深究了,孩子没了,这个让双方都不情愿的婚姻理该跟着消失了,这次不会再有任何理由或是威胁可以将她留下来了。
“琼昭,到家了。”身旁的彦勋提醒她车子已经进入万宅的前院。“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瞧她面色凝重得直皱眉,他担心长途的车程会影响到她的伤势愈合。
“不,只是有点累,不碍事的。”别想这幺多了,或许等见到妈之后再找机会证实吧。琼昭在心底决定。
“琼昭,快进来吧!可别吹到风了;可怜的孩子,辛苦你了。”邱逢苹特地要看护推她到外面来迎接他们。
“妈。”琼昭摆脱不掉心上的阴影,她紧盯着邱逢苹的眼神,怕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然而邱逢苹却如往常众人所熟悉的慈蔼模样。
“这幺早出院没问题吗?医师怎幺说?彦勋呀,有没有什幺该注意的可得好好向下人交代清楚。”邱逢苹跟在身后追问着彦勋。
“妈,您别担心,我都跟看护交代过了,您先别急,让我扶琼昭进房里休息一下。”彦勋扶着琼昭往卧室前进,两人的脚步不曾停留,独留邱逢苹在原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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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的琼昭不顾彦勋的反对迳自往更衣间走去。
“琼昭,你不是累了吗?有什幺事得现在做的,我差人来做就好了。”彦勋纳闷着让琼昭牵挂的事是什幺,直到看见她拿出旅行袋要装衣服。“你这是什幺意思?”抢下她的旅行袋,他将里面的衣服全倒出来。
琼昭深吸一口气后再缓缓地吐出来,仿佛这样可以帮助她凝聚气力。
她望向彦勋略显惊慌的眼神。自从再次遇见他后,她好象没有好好的生活过了,这样的自己让她更坚定了离开他的决心。
“我要离开这里,先到琼文那里住一阵子,等找到适合的工作和房子后就搬出去。”琼昭专注的凝视着彦勋。“我们离婚吧。”她等着他下一个反应。
“我不!绝不!我早说过万家绝不允许有人擅自作主离婚!”彦勋抓住她的手臂,却又不忍太用力怕会伤到她。
一如琼昭的预料,彦勋的反弹早在她的想象中。“孩子没了,我很抱歉。我们的婚姻因他而生,理当因他而灭。我也不在乎你是否会公开你手上的东西了,除非你真的希望我死在你的手上。”
“不!不会了,我马上去把它们烧掉,孩子没了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离婚的。”彦勋感觉得出来这次琼昭的心意非常的坚决,但是他又不想冒着会永远失去她的危险让她离开。
琼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无畏的眼神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
这些都让彦勋心慌极了,好比上次等在手术室外的无措,只是上次判的是琼昭的生死,而这次判的是他的生死。
“要不,我让人接琼文和琼玉过来住,让你有个伴,好不好?”他耙了耙头发,想尽所有可以挽留下她的方法。
看着彦勋慌乱的模样,琼昭好心疼。若不跨过这一关,一切还是会照旧,大家仍然不会快乐的。
“该死!你为什幺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你到底还有什幺不满意的!”彦勋终于受不了她一再用沉默来应付他而咆哮出声。
“怎幺回事?彦勋,开门!”是彦舟的声音。
彦舟早在琼昭住院后被急召回国,并且代替彦勋处理所有的公事,好让彦勋能全心的照顾琼昭。
彦勋深深地看琼昭一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去开门。
“我一进门就听到你磨牙的声音,你吼什幺啊?小昭不是才出院,你怎幺不能体贴一点啊。”彦舟无视于彦勋灰败的脸,一进来便端起做哥哥的架子数落一顿。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少管!”彦勋不认为哪里做错了,他只是想挽留住自己的妻子。
“我才懒得管你,我可是专程回来看小昭的。”彦舟才懒得多看彦勋一眼。
要不是彦勋擅作主张的把公务全丢给他,这几个星期他也不用这幺辛苦,感觉好象把一年的工作量全做完了。
这一切还是得怪彦勋,没事把公司扩充得这幺大做什幺。
“小昭。”一转向琼昭,他便换上一副甜死人的笑脸。“咦,你拿着行李做什幺?”他终于看出她和彦勋之间的异样。
琼昭一脸的歉意和恳求。“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到琼文那里。”
“你别听她的,她哪儿都不去!”彦勋气急败坏的又要扯掉琼昭手上的行李。
“彦勋,你别冲动,小心伤到了小昭。”彦舟赶紧出声道。看着彦勋立即放手后担心又无措的模样,他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琼昭的身上。“好,我先送你到琼文那里住一阵子,等你冷静下来后,我再让彦勋去接你回来。”他决定先让琼昭撤下心防。
闻言,彦勋差点冲动得冲过去扭下彦舟的头来。“你以为你在做什幺?”这一声怒吼比之前的都大声。这个白痴是专司捣乱的吗?为了不让琼昭走他已经费尽心思了,他一来却和他唱反调。
“你先听我说,现在你们两个谁也不让谁,只会让冷战持续下去,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先听我这一次,想要小昭好好休养,就让她自己决定她要待的地点,先让我送她过去,好吗?”彦舟希望彦勋能稍微让一步,否则彦勋也得不到什幺好处的。
“好。”沉思了许久后,彦勋终于点头。“这一步我让,记住我说的话,没有离婚。”看向琼昭,他再一次强调。
彦舟惊讶着琼昭与彦勋已经谈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两个应该都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怎幺结婚和离婚的决定都下得如此让人措手不及,看来这回他得大伤脑筋了。
然而琼昭却不认为她会再回到这里来。今天既然能让彦勋对她让步,她就有把握可以再要他让下一步。
第十章
“说吧!到底是怎幺回事?”彦舟在车上探问琼昭。
她早有心理准备逃过彦勋那一关,必有彦舟这一关等着她,不过这一关她不准备闪避,就让一切真相大白吧。琼昭豁出去的想。
“当初你会向我求婚应该是另有原因吧?”她还是得先证实心中的揣测,因为彦舟是她最不想失去的朋友。
“怎幺会这幺问我?你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即使心中再惊讶,彦舟也不想先乱了阵脚,他迳自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如果你想从我口中听到我和彦勋之间真正发生的事情,就得先在我面前坦承、取信于我。”琼昭两眼直视前方,大有“她说不说全在于他的表现”的宣示意味。
彦舟终于了解刚才她是如何逼疯彦勋的了。这种态度也只有真正在乎她的人才吃她这一套,而他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好吧,其实让你知道了也没什幺关系,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冲击。”彦舟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浓荫处。“我是为了想就近照顾琼玉,她其实是我和彦勋的同父异母妹妹。”他停顿下来等待琼昭的反应。
“你是说琼玉是万先生和我妈妈的女儿……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有证据吗?”琼昭虽然早已经知道母亲跟万兆义有染的事情,但是这个消息仍然让她有点不敢置信。若彦舟所言属实,为什幺妈妈从未对她提起过?
“你似乎不是很惊讶。”彦舟挑高眉头望着她。“我从头说起,你会比较听得懂。我未出国留学前曾不小心撞见我爸和展妈妈不太寻常的举动,经过我多次的跟监后,我相信绝不是我眼花看错或是误会,所以我向我爸爸求证,他也坦白了早在你爸爸重病时,他便和展妈妈一起照顾你爸爸,后来日久生情,并且在那时候有了琼玉;我爸要我继续保密和承诺不伤害你们,他希望能就近照顾展妈妈和他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当时我即使不能接受也无力阻止,因为就算是把事情摊开了,受伤最重的还是我妈妈。我想,公开了一定会影响到我爸妈的婚姻,所以我选择要求出国留学,来个眼不见为净。”他带着歉意的眼神并不能平抚她心中的不平。
“他们……他们太过分了!竟然在爸爸未过世时就……这种事妈妈竟然做得出来,难怪她一直不敢对我提起琼玉的事,就算她亲自向我忏悔我也不会原谅!”听完这一段,琼昭才有些激动的情绪出现。
“慢着、慢着,你的意思好象是早就知道展妈妈和我爸的事情了是不是?”彦舟反而比她还震惊。难道他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原来根本不是秘密。
“嗯,我和彦勋几乎是同时发现的,”那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午后。“是不小心撞见的……不过我们都不知道琼玉的事。”
“彦勋也知道?!喔!my
god!”彦舟有些哭笑不得。显然是爸爸太嚣张了,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竟然不会早早记取教训。
“再来呢?你好象还没说完。”琼昭催促着他继续讲下去。
“我爸因为是意外身故,所以并没有立遗嘱,而我则一直以为他的秘密只有我知道,尤其是得知展妈妈也在同一年去世后,我更有义务照顾琼玉。后来我们相遇、我追求你、向你求婚,都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将琼玉当成妹妹,我也打算将我这部分的公司股分挪出一半给她,当然这一切都要透过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名义;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很重视,而‘万业’能有今天则全仰赖彦勋的推动,所以我自认为不该再去动他手上的股分。然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我被你拒绝了。”彦舟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让琼昭内心激荡不已。
“你实在没必要为琼玉做这幺多,甚至还要牺牲自己的婚姻,太不值得了。你的动机虽然让人感动,但是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吗?”
“不,我觉得很值得,若是真的能娶到你的话。”彦舟大方的直视着琼昭的眼睛。“在我未遇见真正倾心的女子前,或者这辈子都遇不到的话,你便是我理想中的妻子人选,但是你选择了彦勋更是让我欣慰,这证明了我们兄弟俩都很有眼光,而你至少是因爱而嫁入万家的。”他耸动肩膀,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我……听你这幺说,我不知该如何启齿了。”琼昭尴尬的回避彦舟的注视,转头直视着前方。“我和彦勋并不是因爱而结合的,至少我知道他并不爱我。”
“我洗耳恭听。”彦舟打算用他平常少用而这个月却又消耗过度的脑力替他们找出问题的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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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琼昭住进琼文住处的第五天了,心情是近几个月来最平静的一次,因为她心中的阴霾在和彦舟一番详谈后,虽未完全释怀却也有拨云见日的趋势。
琼昭想着那日他们的对话——
“想不到你和彦勋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交往了,不过彦勋用来对付你的方式也太过分了,这个公道我会替你讨回来的,你先放心在琼文这里休养吧。”这时彦舟已经将车子停到琼文的公寓楼下。“答应我,先不要急着谈离婚。彦勋或许一时还厘不清自己的感情,但是我和你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看得可清楚了。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彦勋婚后不仅肯自动搬回家住,还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吃饭,已经够让我和妈惊讶了。只是他的眼里一直只看得到你,视线也总是跟着你转动,这些都让我们在私底下偷偷取笑过好几回了。”看琼昭既吃惊又赧然的样子,他赶紧游说,“听任特助说,这次你在危急动手术时,彦勋在手术室外几乎崩溃,他那种慌乱心急的神态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任何人看了都会被感动的。”
“我看他只是担心小孩即将不保。”琼昭不信地嗔怨。
“这点连任特助都敢拍胸脯、打包票,他说彦勋为了你连医师都想揍,还对医院放过话,但是他听到小孩没保住时可没这幺激动的反应;还有,医师询问他是否愿意授权切除你的子宫好稳住你的状况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说愿意不择手段只要你活下来。听了这些,你还要硬下心肠离开他吗?”斜睨着她,彦舟把她的感动完全看在眼里。
琼昭终于在眼泪几乎溃堤前说出心中最后的顾虑,“我坚持离婚,除了孩子已没了之外,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会取笑或者指责我的荒唐,但是我绝对没有诳骗你们的意思。那天……”
琼文轻推着琼昭的肩,打断了琼昭的回想。“大姊,你又在发呆了呀!”
“抱歉!你什幺时候进来的?我没听到开门声啊。”琼昭怜惜的看着琼文,因为工作的关系琼文有时在家也要穿着制服stand
by,随时等候公司的征召上机。
“刚刚进来,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应该不会要我过去了,我换一下衣服,等一下就出去买晚餐,你想吃什幺?”琼文在家时是很少开伙的。
“我去买吧!你留下来多等几分钟后再换下衣服吧,还是谨慎一点好。”琼昭了解航空公司制度的严谨,不想因为她而让琼文有不好的纪录。
“嗯,好吧。你不要走太远,就隔壁巷口的牛腩烩饭吧,记得穿件外套再出门喔。”琼文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薄外套递给琼昭。
“如果我回来前你接到电话,就留张纸条好了。把门锁上,我会带钥匙出去。”走出房间,琼昭在玄关口叮咛着。
她真是个不及格的大姊,还要让妹妹这幺放不下心。琼昭边走出公寓边感慨自己的不争气。
妈妈去世前,琼文与琼玉早已经可以独立生活了,只有她一直是闭锁的,她将自己关在学校内,是为了情伤;而妈妈去世后,她才发现琼文与琼玉的早熟程度,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要担负起长姊如母的责任,结果竟是要劳累她们来关心,她真该汗颜的。
不管如何,她是不会再回万家的,那幺就不该待在原地数日子了,趁这段期间先找工作吧。
琼昭多走一趟超商买了几份报纸才回公寓,在管理员那里领了一件包裹,收件者是她的名字,这让她很纳闷。知道她暂住在这里的应该没多少人,不知道是什幺重要的东西。
上楼后她在房内看到琼文因接到通知而赶到机场所留下的纸条,字迹紊乱,看来走得很急呢。
她打算先拆包裹再用晚餐,免得错过重要的讯息。
“杂志?!我应该没有订什幺专刊吧!”琼昭拿着拆了封的杂志,不解它究竟是怎幺来的。
这家杂志社在台湾满有名气的,专门报导一些演艺圈和政商界的八卦新闻……琼昭突然瞪大眼地盯着封面的大标题——“商界名人又闹丑闻万业副总裁夫人露点写真清凉照大公开
绝对独家 画面极尽煽情!”
她根本没有勇气打开内页,光是封面耸动的标题就可以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不过她仍然抖动着双手翻开这本有如千斤重的杂志。
是她没错!这些全是彦勋曾经用来威吓她的照片,虽然里面已用马赛克将重点部位遮住,却仍掩不住暴露在镜头下的春色。
你放心,它们绝不会不小心被发现,除非是我故意流出去,只要你还存有离开我的念头,我就不会考虑销毁它们!
耳边响起彦勋警告过的话,琼昭却有如遭闷雷电殛的瞬间麻痹。她到底惹到的是怎幺样冷血无情的敌人,要对她如此赶尽杀绝。
前一刻她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的情路并非单向的付出,彦勋或许就像彦舟说的对她并非无情,怎知下一刻却又如此冷血的对付她。
自己的奢望反而让人笑话了。
够了!她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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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舟急忙电催彦勋回家一趟,让彦勋感到莫名的心慌,生怕是家里出了什幺事。
“我大哥呢?”彦勋将外套和公文包交给刘太太。
“大少爷在后院,他要二少爷回来后到老夫人的房里等他。”刘太太将彦舟交代的事情陈述完毕。
“到我妈房里?我妈也在吗?”大哥到底在卖什幺关子啊?
“老夫人也在等您跟大少爷。我马上去通知大少爷。”刘太太也露出一脸的疑惑。
彦勋在邱逢苹的起居室找到她,她似乎已在起居室等候多时了,茶几上摆了一壶紫罗兰熏衣草茶,还有一盘用了一半的手工饼干。
“妈,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妈妈一直很会享受生活。
“是彦勋呀!今天这幺早就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我让刘太太再送些茶点过来,你坐下来陪我喝杯茶吧。”邱逢苹放下正在看的服装杂志。
“是大哥打电话叫我回来的。妈,您知道是什幺事吗?”既然妈妈也被通知了,她或许会有些头绪。彦勋揣度着。
“哎呀!他把你也叫回来了?这孩子不知道故弄什幺玄虚,要我在这里喝茶等他,好象要宣布什幺重要的事情,该不会是……喜事吧!”
彦勋心烦的想着,他可没有妈妈这幺乐观,他现在每天都魂不守舍的,一心只想找到好法子能将琼昭顺利接回家,今天都第五天了,距离他向琼昭承诺的一个星期只剩两天了,他却越来越没有把握可以安抚她跟他回来,每天打给她的电话总接不到她的手上,到琼文的住处又被拒于门外,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到底该怎幺做才对?他都已经焦头烂额了。
“抱歉,等很久了吗?我到后院拔一些药草花了点时间,没办法,现学现卖的结果。”彦舟捧了一堆绿叶满头大汗的走进来。
“到底有什幺事?再多几次这种要我丢下所有事情赶回来看你装疯卖傻的情况,我看‘万业’就快成为历史名词了。”彦勋皱紧眉头,不耐烦地见他把一堆不知名的杂草摊放在茶几上。
“我是给你机会教育,教导你先人的智能结晶,神农尝百草的精神我可不敢指望你做到,不过我们家的药草园可从没荒废过,所以你至少也要尝个十草。”彦舟在心中暗下决定等会儿一定要让彦勋反过来感谢他。“妈,您知道这是什幺植物吗?”他拿起一截青嫩绿芽询问母亲。
“迷迭香呀!”邱逢苹毫不怀疑的回答,并接手过去嗅闻着。
“我终于有点欣慰被汤沐茹敲去的设计费多少有些回收了。”彦舟夸张地故作西施捧心状后又拿起另一小撮的嫩叶起来。
“这是鼠尾草。”邱逢苹在他未发问前就先回答了。
“在玩有奖征答吗?奖品是什幺?”彦勋看他们一答一问间有默契得很,他不由得更火大了。
“当然有奖品,还是你朝思暮想的‘东西’。”彦舟看见刘太太送咖啡进来便收起不正经的态度,将茶几上的东西挪出位置好摆放杯盘。“请等一下,刘太太。我们这里还需要你的帮忙。”他叫住转身要离开的刘太太。
“是的,大少爷还有什幺吩咐?”
“还记得我稍早请教过你的事吗?你看看我找的对不对,这些是不是老夫人过去一个月来要你加在药膳补汤内给二少奶奶吃的香辛料?”彦舟语出惊人。
刘太太凑上前仔细端详一堆混杂的绿叶杂草,并且不时拿起来嗅闻着。“没错呀,这些香草都有它们独特的味道,我闻了一个多月都认识它们了,绝不会搞错的。”她憨直的回答,生怕让人以为她做事不用心。
“这里有金盏花、马鞭草、迷迭香、菩提子、鼠尾草、百里香……妈,我有没有说错?”彦舟转头凝视着母亲。
“都……没有错。”邱逢苹只是闷闷地回答。
“这些都是有特殊功效的香草,妈,您在选用之前知不知道?”彦舟又是一问。
“不都……是些香料吗?我是担心琼昭每天吃补品会腻才要刘太太多加些味道下去去油腻呀。”邱逢苹闪烁的躲避彦舟的目光低头啜饮花茶。
“可是我听您花友会的老师汤沐茹说过,您曾经特地请教过她哪些香草对孕妇不适宜,而这些……”彦舟举高手上的香料。“全是我再次请教她找出来的。”
彦勋终于听懂彦舟的用意。
“这是真的吗?这些全是对孕妇不利的香草,但是琼昭已经吃了啊,她几乎每天都吃的……大哥,你到底还问出了什幺?”
“彦勋,你先不要急。刘太太,谢谢你,这边暂时没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彦舟先摒退刘太太,毕竟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让外人参与太多,尤其又是一些会让许多人难堪的家丑。
“你快一点,我已经没有什幺耐性了。”彦勋感觉所有困扰住他和琼昭的问题好象全要在今天摊开了。
而他迫不急待。
彦舟受不了地瞪了彦勋一眼。“几天前我送小昭到琼文的住处时,我们聊了一些,事实上是聊了很多让她执意要走的事。她认为你不爱她,”停顿了一会儿,他期待彦勋会反驳。“是真的吗?”
彦勋愣在当场,他很尴尬彦舟会问得这幺直接。“我……”
“如果是真的的话,你也不用再去接她回来了,以后更不要再去打扰她。”
“你懂什幺!我和她之间不需要你来插手!”彦勋选择用气急败坏来掩饰他的无措。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那幺你可以回公司了,把今天的事忘掉吧。”彦舟对彦勋的执迷不悟感到失望。他不再理睬彦勋,转头面对邱逢苹错愕的脸孔。“我听谢师傅说小昭出事那天是因为您拜托她爬高拿东西才发生的。”
“我可是征询过她的意愿,并没有勉强过她呀,怎幺?你们现在是要把全部的责任推到我身上了吗?你要责怪我故意为难她,把我当成恶婆婆了,我这个坐轮椅的老太婆终于也顾人怨了!在这个家会让你们碍手碍脚的,我不如同你们父亲一起被撞死算了……”邱逢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大哥!你别太过分了。妈平时是怎幺照顾琼昭的我们都看得到,你到底想告诉我们什幺?”彦勋在完全摸不着头绪时又让母亲悲恸的抱怨搅乱方寸。
“妈,我很抱歉让您不好受。”彦舟深叹一口气后直视彦勋的紊乱。“彦勋,你也不要再让对妈的愧疚和对小昭的报复蒙蔽了眼睛。”
“你……”彦勋震惊得睁大双眼。
“彦勋,希望我接下来所说的不会让你太吃惊和自责。经过我这些天来回的举证得到了一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