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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匈奴王妃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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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约拿站起来,随手抛出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端着一杯奶酒,面向酋长,扯开喉咙,『酋长,这次能够踏平加斯部落,砍下巴卢的脑袋,抢来很多奴隶和牛羊,这都是因为酋长的英勇威武,以及祖先和天神的眷顾、保佑,我们寒漠部落才得以报仇,不用再受加斯部落的欺负和侮辱。来,兄弟们,敬我们英勇的酋长,干了!』

  杨娃娃惊愕得僵直了身子——滚在地上的,是一个乱发纠结的头颅,巴卢的头颅。

  草原上的热血男儿纷纷站起,举杯豪饮。

  禺疆也是一饮而尽,豪气爽快。不过,杨娃娃看他茹毛饮血的表情却恐怖得骇人,不止骇人,连生饮鲜血都这么帅气十足。

  搁下酒杯,禺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他的嘴角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霸气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的冷气,『兄弟们,大家辛苦了,今晚上,尽情的玩乐,吃的高兴,喝的痛快,不醉不归!』

  掌声轰鸣,叫声喧嚣。

  『大伙儿都这么高兴,跳舞也这么尽兴,那么,我也献上一个节目!我的奴隶,为兄弟们跳上一段,怎么样?』

  一片叫好声,在草原上空轰然炸开。

  真儿一阵惊慌,拉起她,急忙道,『姑娘,快上去,该你跳舞了!』

  杨娃娃的脑袋里一阵轰然炸响:他的奴隶?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奴隶了?猛然想起前些时日对他说过的奴隶与人的不同之处,想来,这次,他是铁了心折磨自己了!

  被真儿推到草地中央,她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好奇的,等待的,赞叹的,不屑的……四野安静的出奇,只有木柴燃烧的哔啵声响,那簇簇的火苗,好像蜿蜒到心房一般,蒸烤得浑身发烫,手脚却是冷凉的!

  她的心里禁不住阵阵的胆怯!抬眼看向禺疆,只见他的脸上漂浮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眼角处凝结着幽冷的、兴味十足的悠闲之气。

  看好戏是吧,哼,就演一场好戏给你看!

  她深深呼吸,镇定下来,脱下黑色披风,随手扔在地上,率性的动作非常帅气。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衣着怪异、行为大胆、容妆奇特的妖艳女子。

  天蓝色牛仔热裤,裹出她浑圆、挺翘的屁股,裸露出凝白、滑腻的玉腿;白色休闲衬衫,敞开胸怀,于腰际打结,内衬黑色抹胸,暴露出玲珑、纤细的腰肢;乌黑的长发自然散落,飘逸,灵动。浑身上下,娇研而芬芳,清醇而风骚,性感且玉肌霜骨,艳媚且冰魂雪魄。

  肌肤上雪光闪耀,直逼人眼!所有人一如石像,呆呆地震慑当场。禺疆大为惊讶,冷眸眯了又眯,嘴角微微下垂,勾起一抹弧度,似乎、隐隐地浮起一丝怒气。

  杨娃娃转向乐师,抬手示意即将开始。琵琶的清涩冷调,胡笛的悠扬欢调,胡笳的哀沉低调,齐声奏响;她张开双臂,自然、随意地摆动着,腰部、胯部恰到好处地扭动着;不一会儿,加快舞动、摇摆的动作。

  一举手,一顿足,一抖腰,一甩胯,一扭屁股,一记惑人的眼神,一抹冷艳的微笑,一个若即若离的勾引动作,一个若隐若现的撩人举止,极尽勾引之风流、魅惑之香艳。

  没错,正是舞厅、夜总会常见的风情舞蹈。清醇中是青翠欲滴的百合,清冷中是孤芳自赏的水仙,娇艳中是妖娆怒放的粉桃,妩媚中是巧笑焉兮的紫罗兰。

  而战国时代的草原胡乐,经过最初的混乱和磨合之后,紧紧地咬住舞娘的舞步和节奏,高亢悲壮,苍凉遒劲,配合这支风情舞蹈,倒别有一番动感而凄伧、张扬而苍劲的风情与趣味。

  情致渐深,清旷处如舟泊野外,紧密处如铁蹄踏雪,低沉处如乌云暗涌,冷涩处如空山流泉,风华处如光影交叠,动感处如战鼓擂天,美人翩翩起舞,风云也为之变色!

  一记勾魂的眼神,狠辣地抛向禺疆。她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孔风起云涌,变幻莫测:惊愕时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疑惑时如风吹草动,月暗孤灯火;冷峻时如秋水长天,落木萧萧下;寒酷时如雪封万里,生死两茫茫。

  霓可呢?精致的脸蛋上,无风无浪,犹如九湖平静的悠悠绿水。杏眸中却晃动着惊疑的波流,偶尔闪现出一缕怨恨的光芒。

  勾起一抹清浅的冷笑,目光转向草原男儿和部民。他们无一不是撑大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比赛一样,眨动一下就输了——错过如此奇特、如此精彩、如此大胆的舞蹈;身躯更是一动不动,定住了一般,僵硬如石雕。

  她的目的,达到了!更精彩的好戏,还在后面!

  抖动着纤腰,扭动着翘臀,她解开衬衫,缓慢地、轻轻地脱下来,欲脱还拒的,自然优雅而又风情曼妙。随手一扔,真是奇准,恰好罩住约拿的头颅,严严实实的!

  约拿只觉眼前一黑,不知所以,愣了一小会儿,才气急败坏地扯下淡香萦绕的衬衫,使劲地摔在地上。

  眼见约拿兄弟吹胡子瞪眼睛的窘态,男人们豪爽大笑,女人们爽朗欢笑。接着,继续关注精彩绝伦的舞蹈表演。

  此时,她的上身只裹着一片黑色抹胸,紧紧地贴着肌肤,释放出香艳细致的锁骨,勾勒出傲然挺立的双乳,展露出平坦紧致的小腹。浑然天成的青春侗体,秀出最原始的美丽风情,跳出最热烈的动感舞步,展出最撩人的魅惑情态。

  禺疆震怒了!充血的眼睛有如牛眼睛一般大,咆哮出一种狂风暴雨似的暴虐与酷寒,极冰极寒的目光,似乎要把她冻成一根冰棍,凝固,冰封,不能再舞动,不能再惑人。

  杨娃娃看见了,知道他的忍耐力已经达到最高限度,可是,好戏不能就这么收场,还要继续玩下去。忍耐不了,也得忍耐!

  她舒缓、流畅的变换着动作,弧度适中地摆动着小蛮腰,缓缓地前进着,走向约拿……

  站在约拿的面前,高举双手,轻松、美妙地摆动着整个身子;接着,手指轻柔地插在头发中,摇晃着脑袋……纤纤玉指轻轻碰触、抚过脸颊,缓缓地往下移动,沿着身体玲珑的曲线,来到挺翘的双峰,在柔美双峰上,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摩挲着。

  微眯美眸,挑逗地看着约拿……

  可怜的约拿,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脸颊剧烈地抽搐着,脖颈处的喉结上下抖动,接连不停地吞咽着唾沫。憨厚的额头,汗珠滴落,蜿蜒成小溪,顺流而下。而他的全身,已经冷汗如雨。

  真是禁不住诱惑呵!算了,还是不要逗他了,万一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那她不就变成罪魁祸首了?

  扼住命运的咽喉3

  轻柔地转过身,面向禺疆,纤纤玉手继续往下,掠过光滑的小腹,以右手拇指勾住裤头,好像要解开扣子……沉下腰身,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地摆动着胯部——相当下流的色情动作,最最直接的感官挑逗。

  突然的,她停下所有动作,僵在当地——禺疆霍地站起身,快速走上前,脸孔绷得紧紧的,神色阴寒,如僵尸般吸饮她的骨血、惊悚骇人。

  一阵狂风汹涌而来,她只觉风声尖啸,下一刻,自己已然被他扛在肩膀上。他噔噔噔地健步如飞,迅速撤离篝火欢庆会。

  『喂,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杨娃娃尖声吼叫,猛烈地捶打着他的背部。

  他死死扣住她的双脚,凭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禺疆的部下和部民们,个个惊愕得目瞪口呆——他们尊敬的酋长,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大动肝火、暴怒如雷,更加不会“抓”走某个女人。被遗弃的霓可,仍旧莹然地端坐着,容颜流丽,平静的眉眼浅浅地弯起一种弧度,柔和的弧度中凝结着若隐若现的怨毒之色。

  杨娃娃发觉回到了自己的寝帐。倏的,整个人飞起来,随即降落在毡床上。屁股疼,背疼,她觉得浑身都疼,快散架了似的。

  她暗自龇牙咧嘴地呼痛,抬起下巴、怒眸相向,气呼呼地嚷道,『你他妈的能不能温柔点啊?』

  禺疆拧着粗黑的浓眉,怒火燃烧的眼眸,窜起一抹疑虑的光芒:他妈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意思?不过——听她的口气,肯定不是好话了。于是沉郁道,『把衣服换了!』

  坐起来,她冷哼了一记,斜仰着头,美眸斜斜地睥睨、毫不畏惧地瞪着他,挑衅的神情,流露出她的不驯。

  『你想要我亲自动手吗?』他的面色已经变成野狼,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的穿着如此风骚、大胆,只差重点部位没有暴露了,还在部民面前大跳奇怪的舞蹈,搔首弄姿,极尽勾引、魅惑之能事。他恨不得立刻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杀她的,他只是想一个人欣赏、拥有她的全部美好!

  看着他的恶狼表情,一阵恐惧窜上她的脊梁,传至四肢百骸。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晓得他会怎么样,还是不要把他惹毛了。她快声道,『你出去,我换衣服!』

  突然的温驯,让他措手不及。他狐疑地看着她,研究着她神凝秋水的美眸,恶声恶气地说,『我对你没兴趣,别啰嗦,快换衣服!』

  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他背向她,坐在木凳上,腰杆挺直。

  她好笑而无奈地叹气,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太怪异了,穿什么衣服关他什么鸟事,还强迫自己换衣服,霸道的男人,不可理喻的男人!她一边抓起床边的水色云锦披风披上,一边在心里骂他。

  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背后脱得光溜溜的,再穿上衣服,她还没有那么开放,也没那么笨!

  『你没有换衣服!』

  冰雹一样的冷硬话语在头顶响起,她悚然一惊,发现眼前矗立着一堵僵硬如钢的黑影,尚未反应过来,披风已经被他扯烂了。

  他的大手扣住她细弱的肩膀,微微发抖,手腕处的青筋似乎就要爆裂,狂肆的目光在她滑腻的身躯上逡巡着、游移着,嗓音沙哑,低沉道,『你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吗?』

  看见他脸上瞬间狂狷的表情,她惊骇住了,冰冷的寒意四处流窜;但是,狗急会跳墙,她的个性也是霸道的、强悍的;当她的愤怒达到顶端的时候,她的利爪就会原形毕露,扑向敌人。

  她怒从心起,美得醉人的脸容霎时泛起阴森的神色,右手食指使劲地戳着他的胸膛,『你是我什么人?你算老几?我告诉你,你没有权力命令我!还有,这是我自己的衣服,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他妈的管不着!你最好马上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连珠炮似的快速语流,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有一瞬间,禺疆愣住了:第一次见面,她的服装很奇特;第二次见面,她的杀人方法很奇特,乌黑的奇怪物件很奇特;第三次见面,她的舞蹈很奇特,她的语言很奇特。她,整个人,从里到外,无不奇特,她是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

  青娥淡扫,凝白如琉璃;秀眉浅锁,黛碧如孤烟;美眸流转,含烟若水;樱唇吹兰,含香若莲;玉肌凝脂,清颜霜骨,宛如皓月当空、风露清浅。

  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也是唯一震撼他灵魂的女子。不只是吸引,不只是兴趣,不只是——因为震撼,所以深入骨髓。

  一手勾住她纤柔温软的腰肢,紧密地贴着自己的胸膛;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吸住她柔软的樱唇,暴风骤雨一样劫掠着、吮吸着。他全身颤栗,仿佛初经世事的小伙子激动而狂喜;血液奔涌,猛烈不可阻挡,欢畅不可抑制。

  是了,就是这样,他想要的就是这样,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对她产生这样的渴望,强烈的渴望。只是,她太独特了,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害怕自己的冲动和莽撞吓跑了她——而该死的,他还没把她怎么样,她就无声无息地逃跑了!

  今晚上,她冷艳的容妆,勾魂的穿着,妖娆的舞蹈,魅惑的眼神,无不让他血液沸腾而又茫然不知所措,所以,他狂躁,他盛怒,他用霸道和不可理喻来伪装着自己。

  他死死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闪避、逃跑,更加狂猛地拥吻,更加狂烈、火辣。

  扼住命运的咽喉4

  杨娃娃拼命挣扎,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丝毫撼动不了,反而越是挣扎、两人之间越是紧密,没有丝毫缝隙。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灵巧的舌头想要撬开紧紧关闭的嫩唇。她咬紧牙关,毫不松懈,只觉全身燥热,腹部一股热力猛烈地往上冲涌,瞬间扩散全身,吞噬了全部感官与知觉。

  最要命的是,他的吻,已经不复最初的调戏与逗弄,虽然一样的霸道,却变得深沉、缱绻。

  她睁大眼睛,看见他眯着黑亮的眼眸,非常享受的表情之中,似乎有一种迫切与躁动……渐渐的,她感觉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脑子晕晕沉沉、轻轻飘飘,仿佛天使扇动翅膀飞向天堂……

  禺疆惊觉她的异状,立刻放开她——只是离开她的嫩唇。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与心疼,也有点自责。不过,她的脸上绽开两朵粉红的花儿,娇艳粉嫩,煞是可爱。

  『你——你——你』她一说话就咳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涨红了脸,只能用手拍打着他的胸膛,意思是:放开我!

  她的手劲,似乎是在挠痒,柔柔的感觉,有如清风拂面。已经张弓待发的身躯,再也禁受不住,禺疆顿觉万马奔腾,猛地拉下她胸部的黑色布片,霎时,两只丰润的玉乳弹跳出来,傲然的挺立!

  仿若羊脂白玉,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宛如牛羊乳汁,鲜美芬芳,娇嫩可口。

  他低沉地吼叫一声,扳离她的娇躯,俯下头,含住凝红的乳峰,吮吸着,啃噬着,如婴孩渴望母乳一般,狂躁,兴奋;又如迷失久已的羔羊终于找到羊圈一样,欢畅,热烈。

  她怒不可揭,慌乱地推开他的肩膀,但他仍是毫无所动。她猛烈地扭着身子,可是,他的双唇仍是停留在原地,留连忘返。

  倏的,眸光一沉,她迅捷翻手,右手悄然探往他的脖颈,紧紧扣住他的咽喉,封锁他的生命线。

  禺疆不急不缓、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布满情欲的迷蒙双眼逐渐冷却,脸孔瞬间绷紧,冷硬如铁。不期然的,他仰头狂笑,狂肆的笑声,震动了帐顶,簌簌作响。

  又是突然的,狂笑戛然而止——突觉咽喉处一凉,他知道,一把银刀的刀锋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稍微一动,立刻见血。不过,他知道,她要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在他狂笑之际,她迅速拔出他腰间的精巧银刀。虽说她惊骇无比,但也不失冷静,只要有机可趁,绝对可以扭转局势。

  杨娃娃吊高眼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要我稍微动一下,你脖子上珍贵的热血就会喷溅而出,要不要试一试?嗯?』

  禺疆神色平静,内心却翻涌不止,愤然道,『想不到我会被你威胁三次!你的镇定和冷静,让我非常惊讶!』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赞赏!

  对于他的惊讶,她嗤之以鼻,冷淡道,『谢谢!』

  他的眼睛中涌起阴冷的笑意,坚硬道,『我不会允许发生第四次的!』

  看着他,她觉得好像置身于旷野,阴风阵阵,凉意瑟瑟,不自觉地握紧银刀。

  他完全可以格开她的手,但是,他故意凑过来,轻柔地舔吻着她的香肩、侧颈,毫不理会抵在咽喉处的刀锋,毫不理会已然割划出的殷红血痕。

  她的身躯僵硬着——看着他的脖子上渗出的鲜红血滴,她极大的震惊:为了美色而不顾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男人,太不可思议,也太可怕!

  禺疆觉察出她的分神与松懈,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毡床上,右手扣住她细弱的两只手腕,高举头顶,左手的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双唇。

  把头转向另一边,她痛恨自己的分神,让他有机可趁。他全身的重量,让她觉得胸闷。她扭动着身躯,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突然感觉到他的僵硬和灼热正好紧贴在自己的女性地带,不由得全身一紧,脊背上狂冒冷汗。

  『你很重,我快没气了!』她扭结着眉头,尽量以自然的口气说着,不让他发现异常。

  他仔细地逡巡着她的脸庞,接着,以膝盖顶开她紧紧闭合的双腿,如此,她感觉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不少。但是,糟糕的是,她更加敏感地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火辣欲望。

  美眸窜起两簇火苗,瞬间燎原到毫无血色的脸庞;却射出冰冷的光线,静静地逼向正上方的男人,以冷得不能再冷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可以马上要了我。不过,我已经有丈夫了,多一次少一次都是一样的!想要的话,就别烦,麻烦你快点,别搞这么多猫腻!』

  沉默!死一般沉寂!距离很近,四只晶亮的眼眸大眼瞪小眼,一眨不眨!天地间,远方的野狼在悲嚎,清晰可闻!

  她在赌,赌他仅仅是要得到自己的身体,还是被自己诱惑、既而开始在乎她这个人!

  他看不透她,却知道她在说谎,如果她已经嫁人,她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的,她是用智慧、用冷静的谎言帮自己脱困,『你很聪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的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迎上他揣测的目光,她不屑的脸色流露无疑,『你生活在草原,好奇的事还多着呢!』

  『是吗?那就让你看看我的好奇!』话落,他灼热的唇舌烫啄在她冰冷的肌肤上,脸颊,芳唇,玉颈,香肩,锁骨,一路下来,怒火丛生;却不复刚才的动情与热辣,是冰冷的野火燎原!

  而大火的下面,是冰封千里的雪国,冷冻如冰床,僵硬如大地。

  抬起头,禺疆幽沉地看着她,咬紧牙关道,『我会等着,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杨娃娃坐起身,目送他整衣出帐,心脏仍自突突地怦然而跳,连带的薰红了脸颊;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回道:心甘情愿?哼!你等着吧,永远也没有那一天!

  扬威1

  扬威1

  天空在抖动,半边天坍塌下来,露出一个个黑窟窿,阴森恐怖;大地在震动,裂开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喷涌出滔滔洪水;深山老林里,炎炎烈火狂肆凶猛,吞噬万物;各种猛兽、恶禽四处流窜,啃噬着人类和尸体;巨型怪蟒盘踞着,绕在参天大树上,张口血盆大口,朝天吼叫,响彻云霄。

  一条全身乌黑的大龙,蜿蜒爬行在山林里,腹部胀得鼓鼓的,因为它吞下很多残害人类的禽兽。此时,它看见远方闪现出一道瀑布似的黑发,尾随在地,一抹绝丽的人影,正与巨蟒厮杀搏斗。一阵兴奋,它快速地朝她窜过去。

  仿佛听到背后的声响,绝丽人影头也不回,不由分说地反手甩出一道耀眼如昼的光芒,凌厉地射向黑龙。光束正中黑龙的心脏,狠辣无比。

  一种疼痛、撕裂开来,灌满全身……

  锥心的疼痛,撕裂着他的意识。悚然一惊,他猛地从软榻上蹦起来,脊背上冷汗凛凛,而梦中的那种疼痛,像要撕裂他的身体一般,彻心蚀骨。禺疆不知道为何对梦中的疼痛感同身受,好像自己就是那条黑龙,而疼痛,正是来自于那抹绝丽的身影。

  每年一次的梦,只有绝丽的人影,而今天的梦,是一个延续性的梦境!

  他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梦、梦中的绝丽人影、以及感同身受的疼痛,他坐回软榻,纠结于一个严重的问题:杨深雪,到底是不是梦中人?她会像梦中那样,伤害自己、对自己不利吗?她到底是什么人?燕人,还是赵人?

  应该远离她吗?可是,能够再次留住她,是多么不容易……

  腹泻之后的第二天上午,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果不其然,她和她的四个属下,已经不见踪影。她违背了他们之间的协议,逃得不知去向,他非常震怒,立马狂追。刚刚追出不远,碰到约拿派出的三个骑士。骑士说,加斯部落又一次扫荡了我们部落,劫掠了很多牛羊骏马、女人孩子,请酋长马上回去。

  他立马掉头,日夜狂奔回部落。

  再次相遇,他狂喜、激动,他绝对不会放她走,也不允许让她有机会私自逃走。他发誓:要她臣服于自己,不再违逆自己的意志,要她成为自己的奴隶,全部身心都属于自己!

  昨天晚上,在她的寝帐里,他差点要了她。紧要关头,她的表现确实让他震撼,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征服她的信念。

  第二天,用过午饭,一阵睡意袭来,他躺在毡床上假寐——他从来不在白天睡觉的,确实累了,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又神采奕奕。毫无预警的,那个奇怪的梦再次降临,还是那个人影,却是疼痛蚀骨!似乎在告诉他,不要把她留在身边,要远离她,否则,灾难将会降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义无反顾地投入,还是远离危险的人?

  坐在床沿,他惊魂初定,陷入了迷惘与彷徨之中。

  此时正是草原上最炎热的季节。燃烧着的太阳高悬天空,毒辣的阳光笼罩住整片草原,密不透风,酷热难当。正午一过,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营帐里闷热得紧,最是难熬。

  柔美的脸庞、娇悄的身影闪现在他的脑海中,紧接着,她的一笑一怒、一言一行,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翻滚着,怎么也挥之不去。自从她违约逃走,每个午夜,他都无法不去想她;从加斯部落凯旋归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她的冰冷怒火,她的机智聪慧,她的惹火娇躯……

  他想立刻看到她!步出营帐,来到她的寝帐外,他却犹豫了,停滞不前!

  宽敞的寝帐里,摆设很简单,一张简便的木质毡床,一张粗犷的梳妆台,一张矮木条几,两把矮凳……真是够简陋的,也够空旷的!起初,杨娃娃还以为草原牧民居住的毡帐肯定空间很小,很压抑,亲眼所见,却是非常宽敞,帐顶也很高,丝毫感觉不到压抑。

  她焦躁地走来走去,不耐地嘟囔着,『怎么这么热啊!我受不了啦!』

  她身上已经够凉快了,是昨天晚上穿的热裤和抹胸,可是,这该死的穹庐像个火炉似的,闷热得要命,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烘得她脸颊滚烫,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

  真儿觑着眼,一脸的惊慌与着急,不知所措的样子甚是可怜,『姑娘,这是一年当中最酷热的时候,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怎么熬啊,我今天就熬不过去!』哭丧着脸,她非常懊恼,如果当时不去救夏心,或许就不会在草原遭这份罪了。可是,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也不知道夏心在哪里,阔天等四个护卫又在哪里,是否还活着,那个混蛋到底怎么处置他们的?

  『我想,泡在水里,会凉快一些,不过——』真儿斜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杨娃娃最受不得别人欲言又止的,催促真儿快说。真儿笑道,『这会儿正好没有水,还得差人到龙湖挑水呢!』

  『那还是算了!』大热天的让人去挑水,她做不出这种事。想来,治本的方法仍然是:离开草原,离开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离开这个时空,回到有空调、有冰箱的21世纪。

  汗流如雨,如黄河决堤一样汹涌。火辣的阳光泼满他全身,热浪笼罩在他周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可是他毫无所觉。他专注地倾听着她的抱怨,她的善良,想象着她烦躁的神情,不自觉地,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哈,对了,我要换个衣服。』她欢悦地惊乍道,从蓝色包包里揪出真丝睡裙,手脚麻利地换上,对着真儿眨眨眼,眉飞色舞地说,『哈,这下更加凉快了!』

  真儿瞠目结舌,舌头都打结了,『姑——姑娘,这是什么衣服,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坐到矮凳上,拿着一把动物毛皮和羽毛编织的扇子,使劲地扇着,苦恼道,『这是睡觉的时候穿的裙子;这帐篷太闷热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脱水而死!』

  真儿站在旁边,疑惑道,『脱水?那是什么?』

  她耐心地解释道,『哦,就是天气太热,流汗太多,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失过多就会脱水,所以呢,应该多喝水,不然就会中暑!』

  相处不到两天,杨娃娃觉得真儿单纯,可爱,俏丽,没有什么心机,是个说话解闷的伴儿,于是不把她当作下人看,不让她伺候自己,对她不端架子,比较随和,还叫她一起吃饭。因此,真儿服侍她,是心甘情愿、体贴周到,还多了一些感动和敬佩的情愫。

  中暑的说法,真儿还是昨天听她说的,听了她的解释,已经有所了解,此刻不会惊讶了;于是倒了一杯凉水,端给她,却听到姑娘的一声谢谢,好笑道,『姑娘,这是真儿应该做的!』

  『你也喝点水吧,来,坐下陪我说说话。』杨娃娃很纳闷,真儿居然还穿着长袖的衣服、长至小腿的裙子,闷都闷死了;她上下打量着真儿,好像真儿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怪物,『真儿,你不觉得热吗?还是你不怕热啊?』

  『我给姑娘扇风吧!』真儿接过扇子,轻轻地给她扇风降暑,『每年夏天都是这样闷热的,我习惯了。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草原吧,是不是不太习惯?』

  她抬起手臂,从后颈撩起披散着的长发,以便肩背凉快一些,『是非常不习惯,我想我肯定会中暑的。哎,回家多好啊!』她想家了,21世纪的家,确切的说,是想念那个有空调、冰淇淋、游泳池等等舒适的家,同时,她想起了失踪的姐姐、去世的爷爷、与阿美拥吻的阿城。

  好几天没有想起阿城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阿城是她的初恋,虽然从初中开始她都是校花级的人物,不过,从没有男孩子追求她,她也从不去考虑谈恋爱的事情。特别是大学四年,校园里出双入队的情侣数不胜数,她就是无人问津,非常奇怪。不过,她也乐得逍遥自在,省下了拒绝的烦恼。因为,她答应爷爷,大学毕业后再谈恋爱。

  阿城多么温柔啊,从来不会强迫自己,而那个混蛋,霸道,邪恶,就会欺负人!

  真儿见她突然的安静下来,娥眉微拧,脸上稍凝轻愁,不免有所担心,于是唤道,『姑娘!姑娘!姑娘!』

  杨娃娃猛然惊醒,眼睛迷茫得俱无神采,脸上却嫣红一片,像只烤熟了的龙虾,『你说什么?』

  『姑娘,你是不是中暑了啊?』真儿语带关切的问,脸上化开一抹担忧的神色。刚才,听她说肯定会中暑,又看到她发愣的表情,真的以为她病了。

  她的时空意识刚刚回来,正要说话,冷不防瞥见有个人影冲开布帘,闯到眼前,强悍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气势如虹。

  扬威2

  禺疆气宇轩昂地站在两人面前,俊豪的脸上流露出慌乱与担忧,黑亮如墨的眼睛里盛满了心疼;精锐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一圈,发现她安然无恙,他才惊觉自己过于冲动了。下一刻,他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瞬间爆炸,一切思绪都成炮灰;这座火山开始突突冒出炙热的火焰,好像要烧毁眼前日思夜想的女人。

  她的身上只挂着一条透明、宽松的裙子,凝脂的娇躯若隐若现,欲遮不遮的,惹人无限遐想;细细的带子勾勒出锁骨与香肩,高高耸起的胸部,娇翘若水嫩的蜜桃;裙摆恰好盖住臀部,露出白皙的大腿,细致滑润,无一瑕疵。

  杨娃娃愣愣地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惊讶之外,是浓浓的疑惑。

  他的关怀与欲望,她的呆愣与惊讶……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与眼神交流,全部落入真儿的眼中。她觉得有点好笑,两人在干什么哟,傻傻的,一个冒着热气,一个喷出冷气。

  捕捉到他眼眸中的熊熊欲火,杨娃娃暗道不妙,立马蹦到真儿背后,隐藏起来。她不自然地板起脸孔,挑高眉心,脱口惊叫,『出去,滚出去!』

  真儿一阵惊慌,怯怯地看向酋长。部落里没有人敢对酋长这样说话,每个部民都无比尊敬酋长,甚至崇拜有加,可以说,他是寒漠部落部民心目中的天神,是上天和祖先赐给他们的英明勇猛、骁勇善战的酋长。

  禺疆下颌紧绷,脸上寒烟顿起,眼角处凝结着厚厚的冰霜。

  寝帐里的气氛非常诡异,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热浪好像稍稍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四道冰冻光线猛烈撞击之后的冰花乱溅。

  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记,随即放松下来。他冷哼一声,傲然地转过身,昂首跨步,掀开帘子,步出寝帐。

  寝帐里恢复先前的空气流通,真儿用力地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气。酋长的严酷表情,让她差点失去控制,当场屁滚尿流。杨娃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压迫的人走了,她的心理压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映这么强烈,是惊骇于狂野如野兽的他,还是惧怕狂怒如恶魔的他?她觉得并不是怕他,只是,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自己。

  真儿扶她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凉水,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姑娘,你怎么可以这样跟酋长说话?』

  杨娃娃端起杯子,迅速地灌下喉咙,可惜,凉水并没有浇灭她的怒火,气愤道,『我还没骂他呢,进来也不先喊一声,这样乱闯进来,没病的都被他吓出病来,一点礼貌都不懂!』

  确实,如果她的员工、属下没有敲门就闯进来,准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

  真儿一阵惊愕,扑扇着眼睫,急急说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部落里的每个人,都很崇拜、很尊敬酋长的!』

  匈奴人崇拜自然神,祭祀天地、日月、星辰和祖先,特别注重天神,认为天神是诸神的最高主宰,人世间的得失均仰仗于天。史书上记载,第一次统一匈奴的头曼大单于,带领匈奴走向强盛顶峰的冒顿大单于,都被匈奴人尊敬、崇拜为上天赐予的天神转世。

  有一段时间,杨娃娃研究过匈奴民族,各个方面的情况都知道一些;而禺疆,一个小部落的酋长,有什么特别的能耐,让整个部落如此崇拜他?

  她冷笑一声,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会崇拜他呢?』

  真儿的脸上焕发出兴奋的神采,清澈的眼睛里布满了天真与崇拜,欢快道,『那我说说我们酋长的事情,姑娘有兴趣听吗?』

  她失笑地点点头。

  从真儿的叙述中,她知道了一些禺疆的事情。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有利于自己的逃脱计划。

  14岁,他打死了第一只野狼;18岁,八个草原勇士阻击他,他赤手空拳干掉了他们;21岁那年,为了一个水草丰美的草场,呼衍氏部落与寒漠部落发生多次纷争,在一次战斗中,老酋长战死,寒漠部落臣服于呼衍氏。

  禺疆暗地操作,召集寒漠部落可以上场杀敌的热血男儿,组织一支钢铁般意志的铁骑;第二年,他率领两千铁骑,与呼衍氏决一死战,奇特的战术,必胜的决心,骁勇善战的骑士,呼衍氏轻敌、大败而逃,寒漠部落最终摆脱呼衍氏的奴役与统治。

  部民们和勇士们欢欣鼓舞,纷纷推举他为酋长,于是禺疆成为寒漠部落的新任酋长,而部落里的每个人,无不对他感恩戴德,无不把他当作天神下凡、太阳神(匈奴人的守护神)转世。

  八年来,禺疆把部落管理的井井有条,两千骑士扩充到五千,已成一支精锐铁骑;牛羊成群,骏马肥膘,每家每户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安乐太平,而且部民们繁衍旺盛,人口大增。

  今年年初开始,加斯部落不断的骚扰,掠走很多牛羊、骏马、女人孩子,部民再一次惊恐不安。部落的年轻男儿个个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不停地叫嚣着:扫荡加斯,砍死巴卢。

  禺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果然,士气高涨的骑士们不负众望,一战定输赢,踏平加斯!

  再一次,禺疆成为寒漠部落的大英雄,辽阔草原上的一个传奇。

  这么看来,这个混蛋还挺有能耐的:统军有术,治理有方,只是不知道,这么一个能人,是否甘心于一个小部落的酋长?不过,关她什么事呢?杨娃娃掐指一算,浅笑道,『这么说,你们酋长已经30岁了?』

  真儿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是吧!』

  『30岁,也不年轻了!哦,对了,他的家人呢?阿爸阿妈呢?有没有兄弟姐妹?』他总不会和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真儿低着头,绞搓着衣摆,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她抬起头,呼出一口气,犹豫的目光变得坚定,『好吧,我告诉你,我也是听我阿爸说的!』

  接下来的一些事情,杨娃娃非常震惊。简单的说,禺疆是挛鞮氏部落酋长的小儿子,有一个哥哥叫做立脱,年长八岁。12岁那年,酋长病重,小禺疆下毒害死了阿爸。挛鞮氏部落的部民要砍杀他,以告慰酋长在天之灵。哥哥立脱私自放了他,让他走的越远越好。12岁的小禺疆,流落到寒漠部落,无敏看他挺可怜的,就收养了他。

  她觉得不可思议:12岁的小孩子,杀死了亲生父亲,为什么?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什么苦衷或者目的?

  让她震惊的是:禺疆居然是挛鞮氏子孙!挛鞮氏部落是匈奴统一后的统治阶层,从头曼开始,匈奴大单于历来都是挛鞮氏的后代子孙。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头曼的祖先?他将会在历史进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热气稍微减退,凶猛的热浪不再那么闷烫、那么烘烤皮肤。真儿不急不缓地扇动着羽毛扇子,丝丝风儿,吹向陷入沉思的人儿。杨娃娃左手托腮,微闭双眼,右手搁在额头上,三根手指不停地轻轻敲打着脑门,弹奏钢琴般充满了韵律感。

  接着,她把玩着一绺头发的发梢,浓黑的睫毛卷翘着、翕动着,『真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话,就算了!』听到真儿应了一声,她的眼眸愈发晶亮,『挛鞮氏部落的酋长,疼爱孩子吗?比较喜欢哥哥,还是弟弟?』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想,阿爸阿妈都会疼爱孩子的!』真儿对此深信不疑,虽然阿爸送她到酋长营帐服侍酋长,不过,她的童年充满了父母的疼爱和兄弟姐妹的嬉笑打骂。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她挑眉看着真儿,柔美的唇角勾起一抹疏淡的微笑,『你的阿爸阿妈很疼爱你,你也很爱他们,那么,你会杀死他们吗?』

  真儿僵住了扇风的动作,睁大无辜的双眼,笃定道,『怎么会呢?我干吗要杀死阿爸阿妈?』

  她笑眯眯的看向真儿,『你不会,你们的酋长会吗?他干吗要害死疼爱他的阿爸呢?』

  真儿低叫一声,恍然大悟,奔到她的前面,激动地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这么说,酋长没有下毒害死他的阿爸咯?』

  那也说不定,如果他老子不喜欢他,喜爱的是哥哥,而他基于妒嫉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下毒害死亲生父亲,也有可能的,毕竟,人心难测哦!不过,她不想对真儿说这些话,真儿的心思很单纯,还是不要污染她。

  因此,她只是笑笑,清浅的。

  而站在寝帐外面的昂然人影,心潮澎湃,壮硕的身躯猛烈地抖动着,如狂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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