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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皇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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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隆盛王朝。

  喜乐连续奏了几个时辰,仍不见新娘子上轿的婚礼,是怎样一副光景?怕是喜事也会成了丧事——某位乐师当场吐血而亡。

  隆盛朝满朝的大臣们,迎来的不是一场婚礼,乐师们奏的却是喜乐。欢天喜地的连续奏了三个时辰!在这三个时辰中,他们要等的人——那高高在上、万民景仰的真命天子始终不见踪影。支持不住的乐师也已挨过第三批人马,听说第一批被换下场的乐师现在还躺在床上喘不过气来。

  大臣们就更惨了,乐师还有得换,但臣子可没第二批可以换呀!结果,没人可替换的臣子们不能抱怨自己的主子,便只好对着能退场休息的侍卫、乐师、宫娥们吹胡子瞪眼睛了。

  今日是隆盛王朝三年一次科举考试的最后一关——殿试,按常礼,武午时吉,天子取仕,亲定三甲。可这午时都过去许久了,天子仍不知身在何处!一干惴惴不安的仕子苦苦煎熬,竟觉得这几个时辰比之数年寒窗还要难过。几个有心的频频以目光向那些朝中大臣求救,但大臣们尚且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他们,自然是落个石沉大海的结果。

  莫说是新科上榜的仕子们站得累极,大臣们更是冤枉,每每皇上几乎都是如此,他们站的次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终究还是想不到皇上荒唐,往日不早朝就算了,竟连三年一次的决定国家未来栋梁的科举考试最后一关殿试都姗姗来迟!某个老臣终于忍受不了仕子们殷切的目光,好意解释:“今日陛下不知所踪,老顾命又抱病多日,我看不如改日再行大礼?”

  此言一出,甚合仕子心意,却是招来其他同僚的指责:“元大人,何出此言?大礼岂有延迟之理!吾皇定是有要事延误片刻,你我忠心为主,又何必在乎多等这几个时辰?诸位仕子,十年寒窗,又岂能功亏一篑!”

  听得这样的话,仕子们具是心神一凛,抖擞起来。倒是那慷慨直言的大臣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几下,站不住了。朝堂上众人看在眼中,心里大摇其头,为其不值。虽不说穿,但事到如今,人人都心知肚明,自己那好色任性的主子定是还溺在哪家可人儿的温柔乡中还不知今夕是何年。除了年逾七旬的老顾命,谁不是对主子的行径了如明镜?

  隆盛朝当今天子——慕容昭阳,年仅十九,生性好色,继位三年至今,除了情非得已偶尔来几次早朝外,概不理政。补充一点,是除了自己敬之如父的顾命大臣、老宰相公孙弘在列的早朝外!而公孙弘近两年来身体欠佳,时时抱病在床,十日有五日不在朝中。是以,类似今日此种场面答案家都是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曾有热血方刚的年轻大臣执意要把主子的劣迹向老宰相公孙弘全盘托出,可当他们见到面色蜡黄、不停咳嗽的老人后,便非常不忍地立刻改口说是来探病的了,以至于老宰相公孙弘榻前每天都有人殷殷探病——没有人忍心再刺激这来日无多的老人。

  然而,纸终是包不住火的,公孙弘早已透析真相,只是他不愿见自己一手培养的少君尴尬才一直隐忍不发。面临今日今朝的局面。老人深为自责,咳出第三口血后,他终于压下胸中澎湃的血气,吩咐自己的孙儿公孙弄雨立刻带人去找回那不争气的主子。

  被人从温柔乡里硬拉起来,像个被妻子逮到上窑子的小丈夫般提着裤子逃窜,完全有违慕容昭阳的美学。他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自己才是皇上,但当近侍阿离冲进来告诉他,公孙弘老头儿派人来时,他堂堂一国天资还是抵挡不过本能的趋势,撇下媚眼如丝、香艳动人的美人儿撒腿就跑。

  边跑边系腰带,边系边咒骂,一条腰带系了半天,公孙弘的祖宗十八代倒给他骂了个几遍——怎的自己偏这么听他的话呢?不过就是与个宫女随便玩玩,哪用他大学士出面干涉?怪只怪自己那早死的老父,打小就给自己身边留了这个三朝元老的老头子!害得人家,从小就被他荼毒得……见他就怕!

  “怕”字还没念出口,慕容昭阳就结结实实冲到一堵“软墙”上,那“软墙”有弹性,撞得他头晕目眩,后退几步跌坐地上!

  “何人如此大胆,挡朕去路,拖下去砍了!”熟练的话脱口而出。

  “软墙”自然是个人,他无辜遭“死刑”先是一愣,随即大笑,笑声是有点悦耳,但……

  “居然敢取笑当今天子?诛你九族!”慕容昭阳捂着脑袋坐地上,一时还晕头转向站不起来。却把那人笑声中的嘲笑听了个真切,心中恼怒。

  随后赶来的近侍阿离惊见人把主子撞倒在地,三魂去了七魄,冷汗如雨下。忙冲上前,口称:“大胆奴才,还不向皇上请罪!”慕容昭阳听到阿离的声音,镇定下来,目光聚焦到肇事者身上。

  出人意料的他,白衣盛雪,乌发饰以玉冠,面容精致好似画卷中人物,负着双手,双眼含笑地望着自己,眼波流动之间,流光异彩,颀长的身型裹在宽松的白袍下,韵味悠远,竟让慕容昭阳一时看呆了去。见了这人,真是觉得自己过去都算白活了,他这样一想,不禁半眯起眼睛,也顾不得自己跌得狼狈,想要优雅地站起来。

  他一站不要紧,那美人笑得更厉害了。不过,人美,笑声也一百分!只是,与此同时,近侍阿离居然也“噗嗤”一笑,慕容昭阳不由得回瞪他一眼,后者被他瞪得低下头,仍在偷笑。美人此时已笑得抱着肚子,靠在墙上……便是这动作,也美得让人目瞪口呆。

  有那么好笑吗?慕容昭阳也呆呆一笑……在他的概念里,只要人美,做什么都有道理!

  未等他对美人施展自己掳人无数的言辞技巧,他的近侍一句话打破他十九年的优雅形象:“皇上,您……您的……裤子,掉了……”

  说话的人,话音刚落就退避丈外。原来慕容昭阳仓促间竟没系牢腰间玉带,与美人一撞竟松开来,裤子也就不保了,他竟只着褥裤傻笑了半天!

  “哈哈……”美人的嘲笑比他的美貌更有杀伤力,“臣……有幸,得见真龙……哈……”最后那些话笑死在肚子里。

  慕容昭阳脑袋轰到炸掉,脸色刷白,眼前的美人立刻翻做青面獠牙的恶鬼。

  “你住口!”他大吼“否则……”

  “否则怎样?”美人轻掩笑魇,抿抿红艳的薄唇,眸子异彩流光,该死地比刚才乍见时更为夺人心魄!而他的言语仍是比他的美更惊人:“是否让臣也褪下外裤让陛下讨回公道?”

  “你——!”慕容昭阳咬牙切齿。

  “只要陛下一句话,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美人正色道:“不过,请陛下先拉好衣裤。”说着,美人伸出一双同样能匹配他的美貌的手,为慕容昭阳代劳……

  * * *

  在慕容昭阳出现之前,众人只刀迟来之人只有,也只能有万金之躯的皇帝陛下一人。但在他现身的同时,人们才惊觉,竟有另一个人也胆敢姗姗来迟。

  迟来的人不知何故竟与天子同入正殿还殷勤地为天子开路。比仕子们想象中更年轻的君主,以令人无法直视的排场阔步走上大殿,甚至未着朝服。

  天子一坐上皇座,众人的目光遍刷刷转向那有幸与天子同行的人。那人大大方方地拱拱手,“学生东方笑,有礼。”

  ——东方笑,传说中老宰相公孙弘的得意门生。市井传言此君三岁能文,五岁作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人生得是风流倜傥,每每出游再现潘安之盛景。今这人与圣上同行,人心好奇,也怪不得这庙堂之上,人人把他当宝看了。

  身披无数道羡艳又嫉妒的目光,东方笑抬足潇洒走入仕子之列。参加科举不是他本意,中举更不是他的错(?),谁能料到,随笔胡掐几句也能高中呢?为此他还一度怀疑是自己那巴不得家中出个状元的亲爹花银子买来的呢!后来,想了数日,终于在半个时辰前靠着拈签才决定参加这场殿试,尽管迟到四个时辰之久,却让他无意中找到了官场的生活意义,东方笑不着痕迹地向着皇座上那剑拔弩张的荆棘美人微笑。

  居然给我淫笑?慕容昭阳被看得怒火攻心。

  但一想到方才被他看到最丢脸的一幕却又敢怒不敢言,自是压抑着情绪,心神一凛,把心放在今天的正事……殿试上。

  〃启奏圣上……〃公孙弘见皇上既已上座,便支持着清了清喉咙,声音勉强算是洪亮地开口。

  〃老顾命不必拘礼,请说……〃虽然很不满公孙弘叫人把他从温柔乡里拖出来,慕容昭阳仍是定了定神,客气地回道。

  〃既然时辰已到,就请圣上殿试钦定三甲吧!〃也不斥责皇上的放浪形骸,也不对皇上的迟到追究,公孙弘只把心放在了殿试上……毕竟这是隆盛朝三年一次的选拔人才的科举考试呀,国家的未来也就在这批将要选拔出来的优秀仕子身上了。

  〃那各位大人都已拟定好了三甲的名单么?〃慕容昭阳也不怠慢,直接问道。

  其实殿试只是名义上的而已,优秀的人才早已在之前的几次考试中脱颖而出,各位主考官心中也早有人选,在皇上殿试之前便早已有任命负责的大臣看过各位仕子的文章,拟定好了名单,皇上殿试要做的很简单……也就无非是自己决定前三名的顺序而已。

  三年前慕容昭阳即位时也钦点过一次状元榜眼探花,只是那时他刚即位,年纪又还小,三甲自然是按照顾命老臣公孙弘拟定的顺序,这一次本想早早结束殿试再回温柔乡睡个好觉,但是方才与那美人一撞让他的瞌睡虫全醒,自然是认真了一点看面前这冗长的名单。

  第一名,东方笑。

  第二名,南宫简。

  第三名,北堂浩。

  第四名,西门英。

  第五名,赵青柞。

  ……

  有趣,怎么前四名尽让东南西北四个复姓都撞上了呢?慕容昭阳心思一转,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倒开始觉得这次殿试有趣起来。

  〃东方笑是哪位?〃要钦定三甲,自然要先知道他们是谁来着吧。

  〃回皇上,臣便是东方笑。〃

  出人意料的,方才那白衣盛雪,乌发饰以玉冠,面容精致好似画卷中人物便抱着双手,拱于身前,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眼波流动之间,流光异彩,颀长的身型裹在宽松的白袍下,韵味悠远,竟让慕容昭阳再次看呆了去。

  方才入殿慕容昭阳只顾着整理衣冠,竟没有听到东方笑对群臣的自我介绍,只道这样面目姣好的人物即使中举也多半是名次排后的草包,竟然全没想到会是三甲之内,状元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了。

  不会是钱财买通考官的吧?慕容很小人之心地想道。

  其实自己本来也很是中意英俊漂亮人物,毕竟他们若是做了官以后也是要日日随伴左右,要个漂亮的养养眼也是美事一桩,至少朝廷大事也不会那么枯燥,如果相貌太抱歉就很损害身体健康了……伤眼。

  但是想到方才那美人的目光和笑声慕容便气愤起来,连脸也不知由于气愤还是羞愤而泛起了嫣红。

  仔细看了看文章,偏又挥斥方遒,文彩飞扬,妙语连珠,即使是自己这种字句半通不透之人(这个是所有的纨绔子弟都有的通病,不能全怪他……)也能看出这确实是一篇上乘文章。

  心思挣扎间,慕容昭阳还是不甘心地开口道:〃果然好文章!东方笑,你不会介意在这里即兴再赋诗一首给朕的众位大臣开开眼界的吧?〃

  此话一出,朝上一片哗然。

  皇上这不是公然怀疑东方笑科举考试是作弊出钱买官吗?

  依律这可是要流放边疆的大罪呀!

  东方笑是神童,文才自是不必怀疑,但是皇上语出有因,要是他执意为难,那除非东方笑即兴能做出绝妙的符合皇上口味的诗词,要是做不出,依皇上那阴晴不定的脾气他岂不是死罪!

  偏偏皇上又不知什么原因竟似与他杠上了,如此坚决,也不顾众人的非议,众目睽睽之下传唤内侍拿来了笔墨,便要东方笑上来赋诗。

  东方笑本来便是一个放荡不羁的闲云野鹤之人,平生最景仰的境界便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包括功名,但是偏偏家世显赫,小时又拜了公孙弘为师,公孙先生贵为当朝宰相,又是三朝元老,收他为徒也是看在他天资聪颖,又与他一见投缘和东方夫妻苦苦相求的的份上才点头应允的。

  偏这东方笑还真是学什么都一次就会,让垂垂老矣的公孙弘省了不少心,更是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日后能够入朝为官,匡扶社稷。

  只是公孙先生不知道他这引以为傲的学生虽然由于头脑聪慧什么都学得快,但是同时又会很快厌倦,三分钟热度一过便就不放心上了。

  比如今年这次科举考试是便是东方笑心血来潮去考的,本来就觉得无聊,但是既然参加了又不能半途而废,坚持了几场考试下来早已身心劳累,精神困顿,想这殿试也是无聊至极,不来也罢的,本想睡到日上三竿再来,不想却被家里父母、兄弟、姐妹使用人海战术地轮番轰炸,在太阳还差一点点未升至中天时才终于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心不甘,情不愿地半睡半醒地走在路上,没想到居然被他碰上面前这位如此好玩的主。

  大清早撞到他还色眯眯地盯着他看了半天,连裤子掉下来了都不知道还对他淫笑放电(—_—b||||),看他形容慵懒想来也是刚从被窝里起来也至少有点同病相怜,但是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馥郁的女人香气不知为何却让他有点不舒服——即使看他的衣着知道他便是当今圣上,东方笑仍是克制不了这样的感觉。

  现在站在距离他三尺不到的地方,又闻到了那股气味,东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皇上还真是如传说中的那么风流,虽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老气横秋。毕竟还是个少年。

  看他嫣红的脸颊也不知道是来上朝时跑得太快了还是想到什么事情气恼的。

  东方笑眉目一转,唇角微翘——兴他是在为刚才看见他的尴尬是他而气恼吧。

  不知为何,这个猜测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就连那胭脂香气也没那么刺鼻了。

  这厢东方笑自是想得眉目含笑,那边慕容昭阳已是快要恼羞成怒……笑!笑!我让你待会笑不出来!

  东方笑也不介意,优雅地拿起翠竹狼毫笔,轻轻地沾了点墨,手起笔落,龙飞凤舞间,洋洋洒洒的一首五言绝句便一挥而就。

  慕容昭阳拿起那上好的宣纸一看,正想发难,却突然间脸色大变。

  以为皇上要挑东方笑的诗的刺,群臣正为东方笑担心得捏了一把汗。没想到慕容昭阳却只抖了抖手,急急地说了句〃好诗!〃便风轻云淡地一笔带过。

  那话虽是赞美却一点也听不出欣赏高兴的意味,倒更像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但是东方笑状元的名次倒是没有疑问的了。

  连一向刁钻的皇上都挑不出毛病来的诗其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程度自是可想而知。不然皇上也不会都没念给大臣们听听,共同欣赏一下,便把它收藏起来而且除了当事的两人再也没让其他人知道它的内容。

  很多年之后,隆盛王朝皇上钦点三甲之时都还会偶尔提起这首神秘地征服了先帝的却没有让后人能够瞻仰一下的典范之作。而人们形容状元的文采飞扬时也都还会赞美其文才有如东方的神来之笔……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东方笑的状元名次是确定了,但是榜眼探花的名次倒又有了分歧,呈递上来的名单是南宫简第二名,北堂浩第三名,西门英第四名,赵青柞第五名……以下皇上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倒是第二名和第四名的名次决定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股肱之臣的截然相反,皇上是点西门英第二名,北堂浩第三名,南宫简第四名。这就让大臣们有些非议了。

  本来主考官们都是按照各自文章观点、文采的优劣来排列名次,西门英的文章虽然文才也属上游,但比之南宫北堂又略显阳刚不足,阴柔有余,与前面两位相比就明显落了下乘,想是性格上也有些优柔寡断,在大事的处理上恐怕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现在皇上把他的名次提高了两位,不但超越了北堂还把南宫换到了第四位,仅次于东方之下,难免众臣担心。显是皇上的老毛病又犯了……见色心喜。

  东方笑能够稳坐状元之位众人都可以理解,除了那首即兴绝句以外他的相貌也起很大作用……他属于那种光芒四射让人过目难忘的类型。

  南宫简的长相身材都算中上,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在众人眼中也算标准的美男一个,偏就太标准了不对皇上胃口,和皇上看过的许多美人相比便明显落了下乘……没有特色。

  和南宫简相比,西门英则属于那种有些阴柔的,甚至有点男生女相的类型,却偏又生得十分英气,如一块璞玉般散发着未经琢磨的光芒,也怪不得男女通吃的皇上见猎心喜。

  而北堂浩之所以能保持探花的位子,除了其自身盛气逼人的气势和相貌外,还因为第五名的赵青柞比他丑。

  ……

  见了这面前着蓝衣滚白边的书生模样的西门英,慕容昭阳今天第二次觉得自己过去都算白活了,世上怎会有这等人物,竟如没染过任何颜色的白纸般青涩干净。

  看着他,慕容昭阳竟觉得刚才的气闷居然一扫全空般,整个人都干净轻盈起来。他这样一想,不禁半眯起眼睛,再次仔细地打量起西门英来。

  西门英忽然间被皇上点为榜眼,取南宫简而代之,本是意料之外,惊讶之余又被众位大臣像看猴戏般打量,更显局促,现下又加上皇上那灼灼的目光,西门英简直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

  〃启禀皇上,臣觉得此事甚为不妥。〃见大臣们只敢私下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人站出来反对皇上,公孙弘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了,咳出了今天第四口血后打算力谏皇上。

  〃老顾命,你对朕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明知众臣对自己的决定怀有异议,慕容昭阳却故作不知。

  〃皇上这样更改名次臣觉得甚不妥,东方南宫北堂这三位的观点文才自是已有定议,是万人之中的上上之选,更改名次的事还请皇上三思!〃

  〃朕也没改什么呀,状元和探花不就是原来的定议嘛,只是改了一下榜眼而已也没什么重要的吧?〃慕容昭阳也知众位大臣的心思,老顾命讲是自是道理,但是他向来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惯了,说出来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理。

  更何况他也见不得自己喜欢的类型在三甲之外,而且,不给点好处美人,以后哪来的机会套近乎?更是坚持。

  〃皇上……〃老顾命见皇上铁了心地不改主意,颤抖抖地两腿一屈便跪了下来。

  〃还请皇上三思!〃见老顾命一把年纪跪了下来,众位臣工也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一晃眼刷地整个朝堂跪了一片。

  慕容昭阳本想坚持,但是见病若残烛的老顾命又咳了出了一口血后还是软了下来。

  〃好吧,朕就点南宫简为准探花,所有待遇和探花一样!不容再议,退朝!〃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于是隆盛王朝第三十九届的科举考试的中举皇榜自是在人们的欢天喜地声中张贴到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状元,东方笑。

  榜眼,西门英。

  探花,北堂浩。

  准探花,南宫简。

  第五名,赵青柞,赐进士出身。

  ……

  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今年竟多了个和探花一样的〃准探花〃。据说与此相关的民间解释竟有四五种之多,有人说是因为皇上求才若渴所以不拘一格选人才;有人说是因为皇上对第四名极为欣赏,不忍其落在三甲之外便钦点其为〃准探花〃;还有人说是因为第四名的相貌让皇上惊为天人所以……

  皇榜前的人们议论纷纷,不远处却站着个脸上带着微笑,气质却如冰霜般的男子,如星的双目直盯着那榜上的名字,似乎要把它看穿似的。

  人生,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第一章

  薄云漂浮,轻风拂面,秋高气爽正是登高的好时节。

  昨晚还是星光闪闪夜凉易眠,今日便已薄云消散艳阳高照。

  皇宫里热热闹闹地正办着一场宴会……科举考试中举的仕子们的谢恩宴。

  十年寒窗无人知,一举成名天下晓。

  仕子们寒窗苦读多年,如今一朝中举,又怎能不欢欣鼓舞。中举之人同是天子门生,而这谢恩宴便是为仕子们感谢皇上对他们的恩情和给他们为国效力的机会而设的。也更是让仕子们能一睹龙颜,和皇上一起同喜的机会。

  太监宫女往来穿梭,端菜奉茶,忙里忙外;桌上觥筹交错,茶来酒往;仕子们兴高采烈,谈吐不凡。

  但是有一个人却很不高兴。

  非常不高兴。

  谢恩宴皇上是一定要出席的,为了这个昨晚慕容昭阳放弃了出宫去和合欢苑娇柔如花的姑娘打情骂俏的机会,即位后第一次早早便上了床也不要人陪睡,满脑子就想着那个人居然不觉孤枕难眠地睡了个好觉,今天一大早便爬起来往这边冲来,看着人准备杯碟碗筷,看着人准备茶酒果品和美味菜肴,还搞得几个新来的小太监因为有皇上看着紧张得打烂了好几个碟子杯子。

  但是直到看着所有今科录取的仕子都入席了,看到所有的菜肴都上桌了,看到宴会都开始了半个时辰了,那个这几天心心念念的美人还是没有出现。

  抓住一个进士问了一下才知道他竟然病了没有来,结果心里担心他的病恨不得飞奔到他身边去看看却被一大群大臣今科进士抓住客套寒暄,没完没了。

  而且宴席既已开始,皇上中途退席似也不妥,便隐忍着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地胡嚼乱吞着面前的食物,却浑然不知什么滋味。

  抓住一个进士问了一下才知道他竟然病了没有来,结果心里担心他的病恨不得飞奔到他身边去看看却被一大群大臣今科进士抓住客套寒暄,没完没了。

  而且宴席既已开始,皇上中途退席似也不妥,便隐忍着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地胡嚼乱吞着面前的食物,却浑然不知什么滋味。心情郁闷之下连身边的人连敬的酒也都来者不拒,如数灌下。回过神来时已是醉眼迷蒙。

  想起西门英的病,急急站起来时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就要往后摔去。适时一双结实的臂膀却稳稳地接住了他即将坠地的身躯。

  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巧笑倩兮有着夺人心魄的美貌的美人,一双勾人美目深邃地注视着自己,直看得他是欲火焚身,于是慕容昭阳醉眼迷蒙地向美人笑笑,还用手挑了一下美人的下巴,“你,你扶朕回宫吧。”

  只是慕容昭阳醉得神志不清竟不想这美貌容颜为何似曾相识,更不会想那灼灼目光中闪过的一丝精光究竟所欲何为了。

  而且宴席既已开始,皇上中途退席似也不妥,便隐忍着坐立不安,食不知味地胡嚼乱吞着面前的食物,却浑然不知什么滋味。心情郁闷之下连身边的人连敬的酒也都来者不拒,如数灌下。回过神来时已是醉眼迷蒙。

  想起西门英的病,急急站起来时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就要往后摔去。适时一双结实的臂膀却稳稳地接住了他即将坠地的身躯。

  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巧笑倩兮有着夺人心魄的美貌的美人,一双勾人美目深邃地注视着自己,直看得他是欲火焚身,于是慕容昭阳醉眼迷蒙地向美人笑笑,还用手挑了一下美人的下巴,“你,你扶朕回宫吧。”

  只是慕容昭阳醉得神志不清竟不想这美貌容颜为何似曾相识,更不会想那灼灼目光中闪过的一丝精光究竟所欲何为了。

  九曲十八弯的皇宫回廊东方笑虽是第一次来却也并不觉得陌生,怀里搂着一个因为喝醉而身体沉重不算还借酒装疯揩油对其上下其手的家伙竟然也不问路,就随性而行。

  一路上本想把这走路歪歪扭扭的人抱起来,又恐会惹太监宫女闲话,便也就这样也让他搭着肩膀,找到了一间没人的厢房安顿下来。

  太监宫女由于谢恩宴而全在前厅忙活,后面这宫里竟然没有几个人手,外面阳光灿烂,树影婆娑,竟连平日里很少注意的鸟儿清脆的鸣叫也都听来别有一番意境,只可惜眼前的人儿醉得一塌糊涂,还在床上摆手晃脚,真真不得安乐。

  本想叫人去给慕容昭阳泡解酒茶,门外叫了几遍竟没一人来应。

  罢了罢了,叹了口气,东方笑回到金黄锦绣而华丽无比的床边看着犹自闹个不停的慕容昭阳,真真是苦笑不得。这就是一国之尊的皇上吗?虽然身形已是成年男子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性格怎么还是个小孩般的人物?

  连三年一次的殿试都会流连于烟花场所而忘记上朝,看到自己的美貌就傻笑,还因为自己看到他的丑态而恼羞成怒想为难自己,最后为自己的一首诗所威胁而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自己为状元……

  看来今后可会越来越好玩了。

  伸出白玉般的双手抚上慕容昭阳那由于酒醉而微微泛汗的俊美额头,慢慢地由如墨的剑眉、高挺的鼻子、嫣红的脸庞抚到温润而泛着水光的双唇……

  东方笑不觉痴了,当回过神来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猥亵,当即便要收回手来。

  这时慕容昭阳竟轻哼了一声,东方笑还以为他是将要醒来的呻吟,下一刻便有湿湿滑滑的温热触感自手指传来,又是一惊。

  待到转头细看,没想到竟是慕容昭阳张开双唇就将东方笑的手指给含了进去,还用小舌轻轻地反复地舔卷着,由于酒力而红艳如花的嘴唇,湿润而灵活的舌头,都给予了东方笑视觉上和触觉上巨大的冲击,一时之间竟忘了把手指从慕容昭阳嘴中抽回。

  当是时,酒醉的慕容昭阳竟调皮地用牙齿轻轻一咬,东方笑竟浑身一颤,就觉一股热流从身体深处涌出,急速地会聚到下身,此时只觉全身火热似煎,脑袋却几乎都是一片空白般地麻木。

  当是时,酒醉的慕容昭阳竟调皮地用牙齿轻轻一咬,东方笑竟浑身一颤,就觉一股热流从身体深处涌出,急速地会聚到下身,此时只觉全身火热似煎,脑袋却几乎都是一片空白般麻木。

  慕容昭阳却似全然不觉般继续舔得不亦乐乎。

  东方笑虽然以前是立志做“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闲云野鹤,由于聪明对什么事情都没太大的兴趣,但是他毕竟是男人,而且面对此情此景,就算是圣人也不会忍得住的。

  而且他从看到慕容昭阳的第一面起就对他有了极大的兴趣,更何况现在这驾御天下本是英俊无匹的一国之君喝醉之后就在自己面前显现这么妖媚迷人的表情,他居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自然反倒点燃了他的熊熊欲火。

  是你先勾引我的哦!

  就在东方笑理智快崩溃决堤化身为狼时,慕容昭阳竟然吐出了他的手指,咂了咂嘴,吐了吐舌头,“不好吃……好难吃的凤爪……”

  皱了皱眉,喃喃着转了一个身又要睡去。

  这句话竟似一盆三九寒冬的冰水泼到东方笑的头上,当即把他的欲火浇得连身上冒的烟发出的滋滋声都听得到似的。

  凤爪?他居然以为在舔鸡爪!

  而且更打击他的自尊的是——他居然是以为自己在舔鸡爪才又咬又舔得那么津津有味的!

  拜托,他的一双纤纤玉手哪一点像鸡爪来着!虽然他的字叫凤羽也不至于手就叫凤爪吧,还从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来调侃他的一双完美无暇的玉手呢!更何况是被一个醉得神志不清的人!

  亏他还为他刚刚的舔弄心荡神弛心猿意马的,还以为是他风流惯了的乖巧和下意识的勾引,现在才发现敢情是刚才酒喝太多没顾上吃菜呀!

  去!你饿了,我还更饿呢!

  本来,东方笑虽被慕容昭阳误打误撞的舔弄所迷惑,但也还顾及到他一国之君的地位和两人相识也还不久,这么快就把人吃干抹净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也太过莽撞,也就只想一亲芳泽而已,现在被慕容昭阳那句把他侮辱成动物的话一激,倒是再顾不得什么,怒向胆边生地便要动手剥慕容昭阳的龙袍。

  只见那慕容昭阳也不反对,放开手脚成大字形地躺在床上,也没个睡相,就任由他动作,也许他还道是往常的宫女为他宽衣呢。

  呵呵,还把他当仆人了不是,东方笑活这二十几年来才知道这面前的人就是得寸进尺的最佳写照了。于是更加恶狠狠地撕拉着他的中衣,那皇上的衣服也不知是特意的手工还是由于慕容昭阳方才酒醉乱滚的缘故,衣结竟似打了死结般难解,东方笑正在气头上,拉扯几下便没了耐性,一时火起也不顾什么后果就大力一扯,登时那衣服便“嘶拉”一声裂成它的原始状态——几片布料。

  由于用力过猛,东方笑的指甲还在慕容昭阳的胸前留下了几条抓痕。

  “痛……” 慕容昭阳喃喃地念道,东方还道他要醒来,没想到他反而没事一般地翻了个身,手一甩,倒是本来还缠在他身上的布条便落在了地板上,放眼看去,此时的慕容昭阳已是身无寸缕。

  但他竟也不觉丝毫怪异,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习惯裸睡这个原因,还更说明一个事实——他习惯别人这样侍侯着他裸睡。

  “英……你弄痛人家啦……”此时床上那不知死活的人居然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英?是那天慕容昭阳坚持要点他为榜眼的西门英?

  他连酒醉都还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个男生女相的男人!连做梦都会梦见那个男人!敢情他连面前的人都认不清楚了还以为自己是他!

  怪不得在谢恩宴上他会郁郁寡欢,会也不吃菜地就一个劲在那灌闷酒,还醉得一塌糊涂。原来是因为那个榜眼西门英称病没来所以才如此放纵自己……现在连喝醉了做春梦的对象都是他!

  体认到这个事实让东方笑的心中更是百味杂陈。本来只是恼怒的心里现在虽然更加了些酸涩,但是动作起一点也没停下。

  他侧躺上床,伸手便要把侧身向里的人儿扳过来。

  “英……” 慕容昭阳只是鼻音很重的应和了一声。

  东方笑却一点也没有善罢甘休的痕迹,抓过慕容昭阳的下巴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英……” 慕容昭阳只是鼻音很重的应和了一声。

  东方笑却一点也没有善罢甘休的痕迹,抓过慕容昭阳的下巴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如暴风雨般既疯狂又猛烈,一般人早已承受不住,但是眼前这个躺在床上醉得不知东西南北的人却明显不是一般人,慕容昭阳不但没睁开眼看看眼前狂吻自己的人是谁,反倒伸出有力光猾的双手绕过对方的脖子,从背后把对方搂住,更往怀里靠,舌头也不闲着,还相当有技巧地与东方笑舌吻起来。也不知道是否平常都习以为常了还是又梦到了什么香艳情事。双手还相当不安分地慢慢下移到身上人的臀部,又按又揉地大吃起豆腐来。

  看来就算醉了眼前这还真不是个省事的主。

  虽然东方笑关于情事的经历并不如慕容昭阳般丰富,但是自信自己还是可以驾御一个酒醉的人的,但是竟在一时之间被慕容昭阳的吻摄去了心神,竟在一瞬有一丝慌神,就让他占了便宜去。两条滑嫩的舌头互相嬉戏起来,竟不知那溢出唇齿的汁液是谁的更多一点也无暇去思想,东方笑就让慕容昭阳得逞地吻了又吻,不觉舌头竟有点发麻了,脑袋也迷迷糊糊的。

  “行书,你的吻技还是一样清涩呢!”发觉身上的人儿对这类情事的生疏,慕容昭阳叹了一口气,反身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眼也不睁,继续吻着面前人儿的脸颊、颈项、胸膛……

  行书?又是哪位?

  这眼前的人究竟和多少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忍着身上的登徒子对自己的上下其手,虽然自己心底里对他的主动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但是一想到他是在把自己当成别人而在做着那档子事,东方笑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还气不打一处出,相信所有的男人有他这样的遭遇都不会高兴得起来的。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才是西门英,现在又是行书,他到底平时都在想什么!

  东方笑挣脱了慕容昭阳的怀抱,狠狠地再次反身把他压在身下,夺回主动权,又再次狂吻起来。

  可惜的是眼前的人只承受着那暴风骤雨般的啃咬亲吻,却仍然学不会教训地连眼都不睁一下,也许是酒醉得太厉害睁也睁不开,只眯着眼睛享受着。

  “嘿嘿,猜错了?这么生气又主动,是月泽?” 慕容昭阳本来闭着眼睛享受也没他的事,可能吻累了东方笑兴许会对他温柔些,也不会咬他的嘴唇了,偏偏好死不死他还在玩猜谜的游戏,还当身上的人儿在和他玩儿呢。

  很好很好,现在又出来一个月泽了!

  东方笑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儿,看他因为失去体温而伸手在空中乱抓一气,却并不动作。

  “月泽……月泽……” 慕容昭阳仍然在自以为是地呼唤着身上的男人。

  怕自己再做下去会冒出更多不知是什么人连面孔也没见过的男人的名字,东方笑不得不想法子阻止更糟的事情发生,因为这样下去,恐怕他还没把皇上吃干抹净自己就先被一大堆不知被面前的人做过什么或者被面前的人做过什么的人名气死了。

  东方笑离开床,到地上拣了几条刚才撕裂的慕容昭阳的龙袍——具体地说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龙袍了,应该说是布条。扯了扯,看了眼床上的人,发现还蛮合适的。

  第二章

  “嗯……”

  屋外,阳光灿烂,鸟语花香,正是夕阳西照时分。谢恩宴也不知是否还在持续,但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该被谢恩的主角——皇上早已不知去向。

  屋内。金色的榴花帐内,大红的锦被上一个双颊绯红似火的人儿正被五花大绑得呈大字状。一双美目蒙上了金色龙袍撕成的布条,手脚分别被张开地绑在四根床柱上,动弹不得。

  好热!

  全身好像火烧一样的热,从四肢百骸涌起的燥热感让慕容昭阳无所适从,似乎皮肤上千百个毛孔都在叫嚣着的热。

  慕容昭阳不禁扭动着身体磨擦身下冰凉滑腻的丝被,想要舒缓身上的热度和心中的烦躁。但看在东方笑的眼里竟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更显香艳。

  本来只是见他不老实便把他绑住好办事的,但是现在看着自己的战利品竟又是觉得别有一番风韵起来。没想到慕容昭阳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绑起来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美。

  窗外的缕缕夕阳余晖由窗格缝隙间透入房里,在地上投下雪白的光影。大红的锦被和金黄的纱帐相互映衬,鲜艳的色泽加上阳光的映射,竟映得慕容昭阳那与一般贵族子弟的不经日晒而显得苍白的皮肤不同的蜜色的肌肤更是流光溢彩,闪着夺人心魄的光泽。

  这时慕容昭阳红唇微动,竟是又骇得东方笑一惊,想是又怕什么人名又从这个花心皇帝嘴里叫出会让自己十分不爽,便又拿起剩下的布条不由分说地绑住了慕容昭阳的不安分的双唇。感觉到双眼和嘴唇的不适,慕容昭阳摇了摇头想要摆脱,但是没有什么功效,又在酒力的影响下渐渐失了力气,便又安静下来。

  东方笑这边倒是万事大吉,但是对于慕容昭阳这个流连花街酒巷寻花问柳惯了的登徒子皇帝来说这样的奇耻大辱又何尝遭遇过。

  养尊处优惯了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他对别人使这些逼良为娼、强人所难的下作手段,哪曾想过有昭一日会被人这样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但是现在这偏离正殿的屋里的床上就只有他和东方笑——那个曾经在大殿外撞见他的糗事,又在殿试时让他心烦意乱的人,那个风光无限的今科状元,那个现在对他虎视眈眈的男人。

  但是一贯的顺利让慕容昭阳的警惕性降低,不胜酒力的体质让他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任人鱼肉。

  看着床上毫无反抗的人儿,东方笑竟微微感到了恼怒。

  他一向都是如此的吗,就这样任人在床上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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