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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续(GL)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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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想上,你一问我就又想上了。”纪安眨了眨眼睛,转身冲出了洗手间,“我去厕所。”走得急,再加上酒醉步虚,身子一歪,撞墙上了。纪安摸了摸墙,拍了两下,说,“乖,别动。”原地转个圈,看了下周围,“哦,那儿。”又回到萧言缄的身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萧言缄,“女王陛下,我要上洗手间。”

  萧言缄瞪着纪安,你现在知道这是洗手间了啊?她两步踏出了洗手间,侧过身子让纪安进去。

  纪安冲萧言缄傻兮兮地笑了笑,笑容里微微带点腼腆含蓄,她抬起爪子冲萧言缄挥挥手,才把门关上。

  萧言缄用手撑住额头,摇头,满心无力。一脸纠结地看向阿君,满脸无奈。

  阿君好笑地瞅着萧言缄,说,“很可爱。”

  那能叫可爱?可气还差不多!萧言缄气得咬牙切齿。她瞪了眼厕所门,回头再收拾纪安。

  等了约摸两三分钟,厕所里面突然传出一声碰撞声,跟着就是“啊呀”一声惨叫。

  屋子里面的几个人顿时扭头看去,萧言缄转身冲到门前,拍门,“安安,怎么了?”她扭动厕所门锁,发现被锁上了,“安安,开下门,怎么了?安安。”厕所里面没有动静,萧言缄顿时急了,对阿生说,“你去叫服务员来开门。”阿生还没有走出去,厕所门又打开了,纪安揉着额头扁着嘴站在门口,满脸委屈:“早不地震晚不地震,人家上厕所它就地震了。”

  “哈哈哈哈!”阿君和阿生两口子大笑出声。

  苏贝儿也忍俊不禁,嘴角直往上抽,要不是这会儿萧言缄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她真想过去把纪安拉到怀里好好再逗几句。

  柳梦霓悄悄掩住嘴,也在那里笑。

  杨扬靠在门边的墙上,侧头看着纪安,嘴角时不时扯一下,她叫道,“那地震了你还不快跑?”

  纪安眨巴眨巴眼睛,歪在萧言缄的身上,把头埋在萧言缄的颈窝里,“不跑,咱们生死都在一起。”

  一句话,纵是钢铁也成绕指柔。萧言缄叹了口气,把纪安拥住,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说,“乖,该回家了,你喝醉了。”

  萧言缄搂着醉得迷迷糊糊的纪安出了包厢,往餐厅外走去。纪安很乖顺地跟着萧言缄往外走,偶尔步子不稳,往边上倒去,萧言缄的力气小、又穿的高跟鞋,很多时候连自己的平衡都掌握不好。

  阿君过去帮忙扶纪安,结果纪安直往萧言缄的怀里躲,谁都不让碰。

  萧言缄扶纪安上了车后,累得满头大汗,把纪安扶上副驾位,忍不住曲指在纪安的额头上弹了一记。

  纪安歪倒在座椅上,嘀咕了两声,“不准酒后驾车。”歪着脖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苏贝儿看了眼纪安,跟他们道了别,钻进了一辆宝马,走了。

  阿生走到萧言缄的身边,把墨镜摸出来挂到脸上,又把眼镜压下了点,看了眼副驾位上的纪安,再靠在法拉利上,习惯性地先扫视圈周围,才说,“明天我和阿君就回s市了。”

  萧言缄皱了皱眉头,问,“不多呆两天?这两个月酒吧的账还没有跟你对呢!”

  “我们还信不过你和梦霓吗?”阿生笑了笑,说,“我这阵子不在s市,有人以为我阿生倒台了,想起来作乱。”他摸出支烟,刚想点上,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把烟抽走了。阿生看到是阿君,很郁闷地翻了个白眼,他又扭过头,在萧言缄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听到外界有传言说纪鹏的鹏锦公司将来可能会落到你的手里。”

  萧言缄耸了耸眉,笑,“你也说了,是传言。”

  阿生看了眼纪安,又再看看萧言缄,把墨镜扶正,“鹏哥这个人表面上乍乍呼呼的什么都无所谓,背地里的手也挺黑的,有时候也挺小心眼,在对他老婆和女儿这事上,那心眼儿是比针尖还小。”抬眼看了眼萧言缄,“鹏锦公司是和李云锦一起打拼出来的事业、他一生的心血,他连他的亲儿子他都不给……”他一跺脚,说,“行了,你自己有分寸,我走了,有空再联系。”说完,他冲萧言缄挥了挥手,钻进了旁边的车里。

  萧言缄也冲阿生挥了挥手,目送他和阿君的坐驾走远,又和杨扬及柳梦霓打了招呼才钻进车里驶上大马路。阿生的话给她提了个醒,纪鹏和纪老爷子看在纪安的份上处处罩着她,也是想让她照顾好纪安。可是这纪家的产业终归是纪家的,纪安处处心向她什么都想给她,纪家的其他人表面上不说,背地里能不防她打纪家产业的主意?特别是出了童霖这事情之后这就更敏感。萧言缄有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跟纪安去国外注册结婚,否则还不知道纪鹏会怎么看她呢。

  车子到了楼下,萧言缄打电话给吴英让她下来帮忙把睡沉的纪安送上去。吴英的手劲很大,直接把纪安打横抱在怀里,轻轻松松就抱走了。

  纪安窝在吴英的怀里往她的胸膛里蹭了蹭,还伸手抓住吴英的胸襟,在胸前捏了两下。

  萧言缄把电梯门关上,一回头就看到纪安这个动作,脸都黑了。

  吴英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也很郁闷地瞅着萧言缄。她估计平时纪安捏萧言缄的胸捏习惯了,要不然怎么自己一抱上她,手就伸到胸前不该触的位置上了呢?

  萧言缄收到吴英那饱含深意的眼神,知道吴英想歪了,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她暗暗咬牙,发誓绝对不再让纪安沾一滴酒,至少在外面不行。

  吴英把纪安抱回房里,放在床上。纪安一沾床,就往被子里滚,喃喃念了两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睡着了。

  纪安第二天睡醒了,起床时摸到额头很疼,好像肿起一块儿,冲到浴室用镜子一照,看到额头上顶着一个鸡蛋大的青包,吓了一大跳。爬回卧室,萧言缄卷着被子睡得正香,她的双手叉腰,看了萧言缄一会儿,调头去洗脸刷牙。纪安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顶个包,难不成昨天女王陛下吃醋,回到家把她踹下床撞伤了?她一边刷牙,一边怕怕地偷偷瞟了眼萧言缄,心想以后她还是跟苏贝儿离远点好。女人吃起醋来很可怕的,特别是女王陛下这样的女人。上回吃醋,把她绑桌子上那样子折腾,昨晚上吃醋……现在额头上就这么大个包,下回成什么样,她都不敢想了。昨晚她喝醉睡死了,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女王陛下的气消了没有,为了安全,她还是早点偷溜去公司上班比较好。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提了公事包,偷偷摸摸地出门。

  纪安到公司,很敏感地发现办公室的气氛好像又不一样了,见门口的门卫见到她都马上呈立正站好,路上遇到的同事一个接着一个跟她点头打招呼,喊,“纪小姐。”

  进到办公室,碰到新上任的一个副总经理,那副总经理一改往日的态度,冲她笑得特和蔼,“小纪早啊。”

  “呃,蔡副总早!”纪安僵着脸回了个礼。这身份的转变,差别待遇那还不是一般的大啊。难道跟萧总有了点家人关系,她就不是她了?这地位就突然升到天上去了?

  她进了销售部的办公室,和销售部办公室里的人打了招呼,再进了她的小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孙忠国拿了本文件夹进来,对纪安说,“老大,外面都在传你是鹏锦公司老总纪鹏的女儿。”

  纪安接过孙忠国手里的文件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翻开文件夹,里面只是很简单的几样办公用品的领取申请单。她又扫了眼孙忠国,他也是来八卦的?看样子,昨天罗八公家里的那餐饭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管我是谁的女儿,我还是我,有什么好惊讶的?”她在领料单上签了名,把文件夹还给孙忠国。

  孙忠国伸出双手接过纪安手里的文件,也不知道怎么回纪安了。他想了想,说了句,“那我先出去了。”转过身,走出办公室,再把门关上。

  鹏锦公司老板的女儿的身份绝对比昨天的那段不实的录音造成的轰动要大。鹏锦公司的资产十几亿,鹏锦公司老总的女儿谁包养得起啊!再看萧氏和鹏锦的关系,很显然是把纪安放到萧氏来历练的。一下子,流言全呈一边倒,没有人再敢把两人的关系往包养上想,倒是在有人在猜纪安什么时候去鹏锦公司。

  九点多的时候,罗圣明带着一个律师来找她。纪安接过那律师的名片一看,晕了,她老妈公司的人。客气了几句,跟律师谈了会儿,事情还没有谈好,警察局的人又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穿便服的中年男子,从外形上看就挺精干的。那男子与纪安互相作了介绍,就说,“昨天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在汽车站找到丁琴,目前她在我们警察局。我们想请纪小姐随我们去一……”话没有说完,旁边的一个人就俯在那男警察的耳边说了两句,那人点头,说,“纪小姐如果忙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做下笔录取证也行。”

  纪安把警察请到接待室,顺便让律师也在场陪伴,她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当然中间隐去了跟萧言缄“折腾”的那一段,只说是身体不舒服起不了床。她说完了,说,“报警抓丁琴出于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她诈敲勒索不成,就盗取我在公司的管理账号,通过网络等手段随意散播不实流言,恶意诋毁萧总和我的名誉;另一方面就是她的笔记本电脑是公司配给她的,她私自带走,属盗窃公司财产。她的笔记本电脑里面还存有许多萧氏企业销售部的资料,这些都是商业机密……”她清了清嗓子,说,“事情就是这样。”她看向律师,说,“王律师,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处理了。”

  第六十八章

  纪安向在场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往接待室外走去,拉开门,就见到萧言缄正从门口走进办公室,吓得她赶紧把门关上,又躲了回去。她摸了摸额头上的那个青包,把门拉开一条缝,从门缝里看到萧言缄朝销售部的办公室去了,她吐了吐舌头,缩在门后面,悄悄地把门关上,心想,她等两分钟,等到女王陛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再回去。

  感觉到身后有点异样,她转过身,就看到接待室里的人都瞪大眼睛看向她。“嘿嘿。”她傻笑两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从接待室里走出去,就见到萧言缄从销售部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她僵直着身子往旁边行政部经理的办公室里走去。

  “纪安。”萧言缄喊。她微微眯起眼,纪安在躲她?她记得她没有什么地方得罪纪安啊!

  纪安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慢慢悠悠地走回到萧言缄面前,喊了声,“萧总,早呵!”

  “早?”萧言缄抬起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都快十一点了,还早啊。她打量了一下纪安额头上的青包,说,“去医务室处理下额头上的伤口,完了到我办公室来。”

  纪安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想,又要把人家弄伤,又要让人家去治伤,你不嫌多此一举啊?

  萧言缄一见到纪安那幽怨的眼神,双手交叠放于胸前,“你该不会是觉得你这头上的伤是我给你砸的吧?”

  不是吗?那这伤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纪安很郁闷地瞅着萧言缄。

  一股子无名火冒了起来,她还没有跟纪安算这喝醉酒的账,纪安倒先赖她的账了。萧言缄咬咬牙,叫道,“到我办公室来。”

  生气了!纪安僵了下,干笑两声,“呃,我先去医务室。”捂着额头,转身开溜。

  萧言缄气得直瞪眼,抿着嘴,从鼻腔里呼出口气,转身回了办公室。

  纪安刚跑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手机响。她在心里哀嚎一声,女王陛下饶了她的小命吧。摸出手机,一看,咦,号码没显示,不是女王陛下的?那是谁的?她停下步子,走到阳台边按下接听键,“你好,哪位?”

  “娃,我是爷爷。”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又和蔼可亲的声音。

  纪安的脸顿时黑了,“爷爷。”这没事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她干嘛?

  “明天生日了,又大了一岁了。爷爷想接你到爷爷这里来过生日。”

  “呃……”纪安僵了下,“爷爷,您看……咱一个小老百姓,你住的地方……”

  “你这娃,说的什么话呢!你还怕有什么不方便不成?我已经派人过去接你了。你现在公司吧?”

  “在公司。”纪安,心想,你这是“请”我去过生日还是“绑”我去过生日啊?我这还没有答应呢。“爷爷……”

  “在公司就好,他们估计也快到你公司了。成了,爷爷就等你过来啊,晚上咱们一起吃饭,明天给你开个那个什么生日趴……趴什么趴踢!”纪老爷子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纪安握着电话,怔愣了半天,大事不好了啊!她调头往萧言缄的办公室里快步走去,推开萧言缄的门就喊,“女王陛下不好了,纪老头子来绑人——顾——”萧言缄的办公室里站着五六个公司的高层人员,副总级人物全到齐了。这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呃,对不起,我……”纪安刚想退出去,萧言缄就叫住她。“安安,你去安排下工作上的事情,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首都。”

  纪安僵了下,问,“不去行不行?我想和妈……”

  “你昨天答应过我的。”萧言缄望着她,“老爷子的人都派来了,你敢不去?”她的话音一转,“我手上有两个项目要上,也要过去谈点生意,刚好可以和你一起去。”

  “呃——好。”纪安应了声,退了出去,扁扁嘴,回销售部开会安排工作去了。去就去,就当是帮女王陛下拓展人脉,反正昨天女王陛下和李大人说起这事的时候,她也是这想法,如果能对女王陛下有好处的,她就去。开完会,把后面的工作安排好,纪安又给李云锦打了个电话。

  李云锦叹了口气,说,“去吧,跟你爷爷好好说话,别跟他顶撞。他要是带你去见什么人,你也去,嘴巴乖一点,别总当人家透明。”她猜这老头子虽然现在事业是如日中天,可年岁大了,也开始给儿孙安排后路了。总不能他一走,茶就凉,然后让政敌来收拾他的后人吧?

  “哦!”纪安呆呆地应了声,又跟李云锦闲扯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萧言缄的事情才安排到一半,就接到纪鹏的电话,说他已经到她的公司楼下。萧言缄一怔,赶紧应了声,打电话给楼下的门卫让他们把人请上来。她匆忙把事情交办下去,就快步出了办公室。

  纪安把事情安排好,闷闷地吐了口气,端起杯子去大办公厅倒水。她倒了杯冰水,捧着杯子,闷着头边走边喝。门口走来五六个人,她也没有在意,转过身就朝自己办公室走去,然后见到女王陛下和几个副总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女王陛下匆忙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急事。她望着萧言缄皱了皱眉头,这干嘛呢?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没好气地转过身,叫道,“罗八公,没人告诉过你随便拍人家的肩膀不礼——爸——”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再一看纪鹏的身后,除了平时常跟的随从外,还多了两个人。她眯起眼一打量,这两个人她在纪家大宅见过,老爷子身边的贴身警卫。

  萧言缄笑着迎了过来,“爸,怎么亲自上来了?”走到纪鹏的身边,一笑,说,“安安有点闹小别扭呢!”

  纪鹏瞪了眼纪安,说,“她就这德性!”转而看向萧言缄,脸色和悦下来,“没打搅到你吧?”

  萧言缄笑了笑,说,“哪里哪里。爸能亲自到公司来看看,这是天大的面子。”她扫了眼黑着脸窝在一边的纪安,又说,“爸,我手上还有点事情没有安排好,您到贵宾室坐坐,稍等一下。”

  “去忙吧,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纪鹏缓了缓,说,“让安安招呼我就行了。”

  纪安抬起头瞄了眼纪鹏,心想,像他爸这种自来熟的人还用她招呼啊?暗叹口气,比了请了个“行”的姿势,把纪鹏往贵宾室里请。

  “带我去看看你的办公室吧。”纪鹏把纪安揽到怀里,摸摸她的头。

  纪安黑着脸看了他一眼,从纪鹏的怀里钻出去,把纪鹏往她的办公室里请。心想,接人在楼下等着她们下去就好了,跑到办公室里来干嘛?

  纪鹏朝销售部的办公室走去,看到里面井井有条的,嘴角也挂起一个笑容,说,“萧丫头没亏待你嘛。”

  “嗯。她对我挺好。”纪安漫不经心地答,心里有点憋火。她看她老爹这大模大样的架子,就猜到是来现“宝”的,要向所有人宣布她是纪鹏的女儿,有她纪鹏在后面撑腰,就算是萧言缄都必须卖几分面子。纪安挺不爽的,这是她和女王陛下在公司的事情,用得着她爸来多事?乱搅和嘛!

  纪安当下冷了脸,没好气地把纪鹏往办公室里请。要不是为了不让女王陛下难看,她绝对转身走人!

  纪鹏到了纪安的办公室转了圈,看到布置挺雅致的,还特意摆了几盆百合和兰花,墙上挂了几幅工整的国画,办公室里用的都是真皮沙发、实木桌子,他点了点头,在纪安的办公位上坐下,说,“你爷爷想给你过生日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和萧丫头一年到头都在忙,别的时候也没多少时间。”他随手把桌子上的一支笔拿在手里把玩,说,“这次老头子的用意也很明显,趁他在位,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为你将来铺路。你这身子骨,从军是不行,从政或从商还是可以的。”

  纪安在沙发上坐下,微微皱眉,理了下思路,说,“从政和从商我都没有兴趣。”她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戒指,又说,“我答应去爷爷那里过生日,两个原因,一是不想让女王陛下难做;二就是很单纯的祖孙情,爷爷年龄大了,做孙辈的也该尽下孝心。”她叹了口气,说,“爸,我跟你交个底吧,让我做个经理,我没有问题。可是让我做一个公司的决策者,我不行。”

  纪鹏瞪眼,“有什么不行?”他女儿打小优秀,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她就没有做不成的。

  “性格!”纪安抬起头看向纪鹏,“我不喜欢商场上撕杀的那一套。”她一摊手,说,“我喜欢现在这样子的生活,帮言言做一点市场策划什么的,然后坐在窗前看看窗外的风景,喝喝咖啡,赏赏窗前摆放的几盆花。”她叹了口气,说,“商场上和政治场上的那一套都太累人了,劳心又劳力,平时还有推不完的应酬。我想过得平淡一点,休生养性;我不想劳心劳累地在商场上打拼赚那永远也赚不完的钱,然后有一天累死在办公室里。爸,你也知道我不缺钱花,我知道,你们的生意现在不是为了赚钱,是事业,可我撑不起这片事业,身体不允许。”

  纪鹏皱了皱眉头,想了想,问,“你老实跟爸说,你的打算是什么?如果我把鹏锦交到你的手里,你怎么规划它的将来?”

  纪安想了想,说,“找一个厉害的ceo,我做幕后老板,只管账不管经营。要么和言言的公司重组,我拿股份。”她皱眉头,说,“当然,重组的事情得看你和妈的意,毕竟公司是你和妈打下来的,用的是你们两个的名字。”

  “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纪鹏问。

  “马马虎虎,不太累、注意点情绪就没什么,要是累了或者是情绪波动太大……抽屉里备了药,吃两颗缓一下就好。”纪安坐在那里很乖顺地答,“我要和女王陛下走一辈子,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第六十九章

  “两个女人走一辈子……唉!”纪鹏叹了口气,又有点想不明白,“那萧丫头就让你这么着魔?”

  纪安垂下头,说,“我知道你和爷爷打心眼里不乐意,只是迫于我的身体状况才被迫接受。可我就是离不了她,她要是好,我就好,她要是不好,我也没办法好。”她有些烦燥地起身,说,“我和她都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了,你们也没看到我哪里不好啊……”

  “那你额头上的伤哪来的?”纪鹏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起来。

  “昨晚跟言言和贝儿还有阿君姐、阿生哥喝酒,一开心,喝高了,不小心撞墙上了。”纪安说。她抬起眼看向纪鹏,说,“爸,你就跟我说,你和爷爷是不是心里还反对我和言言一起过日子?”

  “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女人在一起,一辈子也蹦不出个蛋……”纪鹏觉得这话说得不好听,纪安也铁定不爱听,马上打住了。

  “行!”纪安很爽快地点头答应,“过两天过完生日回来我就去精子库找精子人工受孕去。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妈和言言那里,你去跟她们交待。”

  “唉,你!唉!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啊。你说你,就你现在这身子能怀孩子吗?你抗得住吗你?”

  “言言能不能怀孩子,那人家萧家都不着急,你急啥?我这不能怀孩子,你就算是让我嫁个我看不顺眼的男人我也不能怀啊?再说了,我都跟言言结过婚了,你还让我再嫁啊?”纪安很不客气地跟纪鹏顶回去,见他做生意贼精了,没想到在这方面脑子就这么不开窍。

  “那……那你……总不能就让纪家这么绝了后吧?”

  “你才五十岁呢,再给我生一个弟弟妹妹也不晚,到时候鹏锦公司也后继有人。”纪安叫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纪鹏板下了脸。

  纪安看向纪鹏,“七年前,你能弄个纪子龙出来,七年后,你也可以再弄个纪子虎出来啊!”话音一转,“不过,你这打算别指望落妈身上,你也知道她生不了孩子了。”

  “纪安!”纪鹏一巴掌拍桌子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有你这样跟你老子说话吗?”

  纪安看向纪鹏,一脸的惊奇,“爸,你很奇怪耶,你生什么气啊,我这话和你的话一样不中听,可也和你一样是实话实说。你能说我,我就不能跟你提意见了?”

  “有你那样跟你老子说话的?”纪鹏沉着脸吼,“越大越没规矩了!都是让你妈和言言宠出来的。”

  纪安也冷下脸,“你少把什么事情就往她们身上扯。欺负两个弱质女流,你也好意思!”

  “纪安!”纪鹏怒了,指着纪安的鼻子吼道,“你存心跟老子找气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们了?”

  “你没欺负?你没欺负总把你女儿的事情往她们身上推给她们施压力,这不叫欺负?难不成这叫爱护?”纪安睨着纪鹏,轻哼一声,把脸别到一边。想想,又气不过,又说,“言言是进了咱们家门,可不是把她卖给咱们家了。可你们呢?打她进了咱们家门那天起,你们就把她当下人使唤,萧丫头过去萧丫头过来的,我们家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找她。现在倒好,我跟你顶两句,你就往她的头上扯,那改天我要是心脏病发,你们还不剥她的皮啊?她是亏了咱家的了还是欠了咱们家的了?不就是喜欢上我这个半条命的人吗?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了?要你们来这样子为难她?”她瞪向纪鹏,“你就光顾着疼你的老婆和女儿了,你有没有想过她?她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生意本来就忙不过来了,成天还要周旋在咱们家几代人中间,还要处处顾着我、怕我跟她闹脾气,你当她是有通天本领的菩萨啊?”她的眼睛一红,又叫,“你别以为我没看出你这是唱哪出戏,不就是想跟公司的人说,这是我纪鹏的女儿,暂时放到萧氏历练的,过两天就带回去当鹏锦公司接班人培养了。再趁着我生日,把我和言言送到爷爷面前,让爷爷开口,言言敢说不?还不是只得应下,回过头忍着委屈好好哄我去你那边?如意算盘倒打得响,可你们得也看我乐不乐意!”

  纪鹏气得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开骂,但突然念头一转,怒气顿消,叫道,“不愧是我纪鹏的女儿,有这份洞察和眼力!”他的话音顿时缓和,说,“安安,你回爸这边来,将来你掌管了鹏锦,在台面上和萧……言言也是平起平坐,这样子不是更登对?”

  硬的不行来软的了!纪安在心里冷哼一声,说,“你等妈点头再说吧。”她深吸口气,说,“你这不还正在壮年嘛,那么急着传下家业做什么?况且,我说过,我不是那块经商的料。这跟能力没关系,而是兴趣问题。”

  “兴趣可以培养嘛。”纪鹏乐呵呵地说。她这女儿虽然性格闷了点,可那份洞察和眼力还有心思都比一般人强不少,培养培养,把性格和脾气磨一下,将来能成为一个掌舵者的。

  还不死心!纪安有点气闷了,调过头,出了办公室,“碰!”地一声把门关上,朝办公大厅走去。气死她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固执老头子!都说了让她经商会累死在办公室,还让她培养兴趣!走到门口,就遇到萧言缄,“怎么了?”

  纪安捏了捏拳头,气得脸都白了,她回头指了下门,咬牙切齿地叫道,“他要不是我爸……我……”大口地喘着气,心口都气揪了。她深吸口气,把心一横,叫道,“他们要再逼我,我死给他们看——”话音刚一出口,萧言缄就冷下了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朝纪安的小办公室走去。

  惊觉到失言,纪安也吓着了,赶紧跑过去,“我……说说而已,说来玩的。”去拉萧言缄的手,被萧言缄一手甩开。

  萧言缄推开门,脸上又浮起笑意,“爸,我这边都忙好了,可以出发了。”她侧过身子让道,看到纪安,又冷冷地一眼射去。冷冽的眸光,令纪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好。”纪鹏应了声,走了出去。拍拍纪安的肩膀,“好好考虑爸的话。”

  还提!纪安火了,转身回了办公室,“我不去了!”“碰”地一声,把门关上,并且落了锁。

  萧言缄愣了,看看纪鹏,看看办公室的门,问,“爸,你……和她说什么了?”能把纪安惹得火成这样!

  纪鹏干咳一声,“家事家事!你哄哄她,我……我去外面等你们。”

  萧言缄看到纪鹏领着人走出去,眼睛都瞪圆了!你们两父女在她的公司吵了架,要她来收拾残局。她抿了抿嘴,敲门,“纪安,开门。”

  纪安把门拉开,看了眼外面正在扭头看热闹的员工,一下子把萧言缄拉进了办公室,又把门锁上,说,“言言,这生日不去了,不能去,这是鸿门宴。”

  萧言缄在沙发上坐下,环抱双臂,平静地睨着纪安,说,“你刚才和爸吵什么了?能把你气成这样?”声音一冷,“‘死’字也是可以说来玩的吗?”

  纪安走回萧言缄的身边,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说,“他想让我接掌鹏锦,去他那边帮忙。”她苦着脸皱着眉头,说,“我不想去。”紧紧深深地拧成个结,说,“我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料,从和汪雅佳谈的这笔生意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不适合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而且我也不喜欢交际。”她叹了口气,“也不喜欢纷争,还不喜欢他们对这种明明已经成事实的事……还要拿起来说事。”她把头埋在萧言缄的大腿上,说,“言言,我只是想和你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而已。”

  萧言缄摸着纪安的头,低声说,“好了,别郁闷了,一切有我呢。”

  纪安抬起头,望向萧言缄,问,“什么事情都扛在肩上,你不累吗?”

  萧言缄淡淡一笑,“没什么累不累的,人活着,有一些东西就必须经历和承担。”她摸摸纪安的头,眼里流露出的是怜爱。她也在想,如果纪安不是纪鹏的女儿就好了,真如丁琴所说,是她包养的,一切就简单多了。

  一句话,让纪安的心疼了。她起身,把萧言缄抱在怀里,言言说得对,有一些东西是必须经历和承担的。她如果不扛,女王陛下会替她全部扛起来的。她扛,天塌下来她都用肩去扛着!纪安咬咬牙,把什么都咽到肚子里去。

  萧言缄低叹口气,抬起头,站起来,拍拍纪安的脸,说,“走吧,别让爸等久了。”她起身,到窗前把窗户和窗帘都关上,再把屋子里的电源什么的全关了,最后在纪安的唇上印了下,冲她淡淡一笑,说,“乖点就好,也就是去陪他们吃顿饭、开一个party的事情。

  纪安低喃一句:“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握住萧言缄的手,紧紧地捏了捏,扭头望向萧言缄,抬起手在萧言缄的鼻子上刮了下,冲她一笑,“两个人比一个人好。”

  萧言缄笑了笑,摸摸纪安的头,“走啦!别扭的小孩子!”去拉开门,领先出去。

  纪安松开萧言缄的手,闷着头跟出去,眼角扫了下办公室的人,跟在萧言缄的身后出了办公楼,叫上吴英,和萧言缄一起坐进了她的路虎车,看都没看纪鹏坐的悍马一眼。她看向窗外的萧氏大厦,看到墙上那金灿灿的龙飞凤舞的大字,她咬咬牙,有点愤愤地想,敢硬把鹏锦公司塞给她,她迟早把鹏锦并入萧氏打包送给女王陛下!

  第七十章

  纪安闭上眼睛,靠在萧言缄的身上,她也知道把鹏锦公司并入萧氏并不现实,只能想想。如果真这样子做,她爹首先不同意,会直接把女王陛下和纪先生推到对立面上去。她这就是在制造家庭内部争端,影响内部和谐。女王陛下的事业已经做得很大,并不缺鹏锦公司的这么点资产,并进去,除了让女王陛下打点的生意更多,更累之外,得不到什么实质的好处。如果自己掌管着鹏锦公司,也发展成一股势力,如果哪天女王陛下有难,她还可以伸一把援手。她歪着身子,躺在萧言缄的身上,抬起头,有些失神地望着萧言缄精致的脸颊,在她的俏皮笑语之后,在她的冷凝傲气之下,到底承担了多少苦累?“没什么累不累的,人活着,有一些东西就必须经历和承担。”一句话,道尽了多少人世辛酸和艰难。不是感觉不到累,是已经在累里面习惯!她抬起手,抚上萧言缄的脸,疼惜在心里蔓延,她是真心想要成为女王陛下的港湾。

  “又犯傻了?”萧言缄低下头,亲吻了一下纪安的额头,“坐起来,把安全带系好,这是在车上,不是家里。”

  纪安坐了起来,回过头,冲萧言缄眯起眼笑了笑,笑得有些甜,有些傻气。

  “傻瓜!”萧言缄抬起手摸摸纪安的头,问,“刚才又在想什么了?”

  纪安的手在萧言缄的肩膀上轻轻地弹了弹,说,“在想这上面,扛了多重的担子。”指间触及萧言缄的肩头,隔着料子极佳的小西服,能感觉到衣服下的骨骼的细腻的肌肤。弹指变成了掌心的抚摸,她的手抚在萧言缄的肩头上,掌心下的肩膀显得有些单薄瘦弱,骨感十足。

  萧言缄微微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地说,“那你觉得我这上面扛了多重的担子?”

  纪安斜着眼睛瞄了她一下,想了想,把搁在萧言缄肩头的手移到萧言缄的面前,掌心向上,五指伸展开,随即又合上握成拳,又再放开,然后很高深地冲萧言缄笑了笑。

  “扑——”萧言缄没憋住笑喷了出来,“你这是忽悠谁呢?我问你,这一开一合一握间,是多重?”

  纪安鄙视地看了眼萧言缄,“所以说你没有慧根,人家汪雅佳佳从这个手势里都能看出佛理来。”

  萧言缄更乐了,“得得,我又不是尼姑,看出佛理做什么?”她斜眼一挑纪安,故意板下脸,说,“想忽悠我可没那么容易,赶紧招来。”

  纪安紧了紧眉头,说,“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萧言缄轻哧一声,别过脸,不看纪安,说,“你不去跑市场见客户真的是浪费人才。”转念一想,纪安也的确是在销售市场部,没少跟客户打交道。她又转过头问,“你平常没少这样忽悠人吧?”

  “咳!”纪安干咳一声,“这就第二次用,第一次是用在汪雅佳的身上!”扭了扭嘴巴,嘀咕道,“果然这个和诸葛亮的空城计一样只可以用一次不可以用二次。”

  萧言缄瞅着纪安,对她是相当的无语。说她老实吧,忽悠起人来那是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说她呆傻吧,那心思比谁都透;说她单纯正直吧,玩手段、耍赖撒泼她是样样在行。

  纪安被萧言缄盯得不自在,又低下头去,她想了想,问,“女王陛下,你说我要是接掌了纪氏……”她偏头皱着眉头想了想,话又止住了。

  萧言缄挑眉睨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纪安突然挑起萧言缄的下巴,冲她挑了下眼,问,“是不是你该叫我一声纪总啊?”

  萧言缄的下巴微微向上抬,朱唇微启,她凝视着纪安,眼珠轻转了转,说,“呃,基本上我在叫你爸为爸之前,一般喊他都是喊纪总,让我喊你纪总,会不会……”一个“会”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其中的深意自然而然的惹人联想。

  呃!纪安的脸一黑,收回挑着萧言缄下巴的手,端端正正地坐正身子,不吱歪了。

  萧言缄问纪安,“你想去鹏锦公司?”

  纪安“嗯”了声,她夸张地一比划,“鹏锦有十几亿的资产,我不要白不要。”她到萧言缄的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等我爬到总经理的位置上去了,有支配公司财政权的时候,我就把鹏锦公司的流动资金全部提出来摆屋子里面看看,嗯,看一个亿以上的资金能摆多大一堆!”

  萧言缄有点想抽,她用眼神扫向纪安,“我的那30%的你不准动,要败就败你老爸的那55%。”

  “咦?30%?不是40%吗?还有10%哪去了?”纪安问。

  “呃?”萧言缄揉了揉额头,想了想,说,“我和你妈拿了你的身份证和私章,转移到你的名下去了。”

  纪安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看了看车窗外,又再回过头看向萧言缄,憋了半天,冒出句,“改天回来我要查我的私人财产。”这两人女人,背着她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萧言缄笑了笑,说,“我现在报给你。”她想了想,摸出笔记本,打开,调出一个文件,又再把文件打开,录入密码,然后送到纪安的面前,“这里是你名下所有财产的清单,以及之前的所有收入,也就是你如今的财产总额。”她说完又点开一个文件夹,说,“这些是各项投资汇总,我给你选的属稳定投资的范畴。”

  纪安翻阅这个文件夹里的几份文件,很详细的财务报表记录,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萧言缄,“妈把她的财产都转到我的名下了?一直是你在打理?”

  “嗯,除了家里的那套房子外,所有的固定资产和大项目的投资都转到了你的名下。”萧言缄想了想,说,“她的存折账户没让她动。你现在投资有一部分钱是你自己赚的,大部分是鹏锦公司的利润分红的投资。”

  纪安看向这份财务报表上的数字,这一项项一列列,不仅仅是一些代表钱的数字,而是一份无私的付出。李大人和女王陛下在她的背后默默地付出替她打点一切,她不管账,李大人病了,女王陛下替她把一切打理得清清楚楚、妥妥当当。她把笔记本摊在膝盖上,手紧紧地握住萧言缄的手,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的淡泊不问世事,就是让她身边的人累她受苦受累,帮她打理一切。说白了,就是她不负责任的生活,让别人替她承担了她该承担和担当的一切。

  什么叫做长大?当一个人能够承担起她所该担负的责任和义务的时候,那才叫长大。跟年龄、智力无关。想长大与长大在字面上只差了一个字,在行为的和担当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纪安关了笔记本电脑,将它还给萧言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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