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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续(GL) 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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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锦赶紧翻出电话找罗圣明!

  萧言缄挂掉罗圣明的电话,又打电话给阿英,阿英只告诉她正赶往医院就把电话挂了。萧言缄怔了下,急忙跑到医院门口守着,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赶紧回头把医生、护士都叫来守在门口等着。这杨扬打人的狠劲她又不是没见识过,能一拳劈开三四块砖头,安安那瘦弱的身子骨能把她两拳打散。萧言缄吓得脸都白了。

  没几分钟,纪安的坐驾驶进了医院。

  萧言缄赶紧奔过去,早已守候在旁的医生、护士一见萧言缄动了就知道这“病危”病人送来了,赶紧推着担架冲了过去。

  吴英跳下车,把后座的车门打开,他们就见到一个满脸、满嘴都是血的病人躺在后座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萧言缄一见到纪安这样子就吓得全身都软了,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去,钻进车里把纪安抱住,“安安。”然后又被医生和护士合力拉开,把纪安抬上担架往医院里送。

  “让开让开,让让……”

  萧言缄追着担架进去,见到纪安的嘴里不断有血涌出来,被吓坏了。追到急救室门口,她被护士挡了下来,“请你在门口等等。”萧言缄一下子瘫坐在急救室门外的椅子上,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会这样?杨扬怎么会把安安打得这么重!

  手机铃声响了,萧言缄被惊醒,她翻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妈,我在楼下急救室,安安……”她捂住嘴,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安安本来就有心脏病,还被纪老爷子两拐杖打出内伤,体内的淤血刚散完,这又……

  没过几分钟,李云锦就坐在轮椅上被罗圣明的妈推过来,她一看到萧言缄就问,“安安怎么样了?”

  萧言缄惨白着脸冲李云锦摇了摇头,说,“吐血了。”

  李云锦顿时瘫在轮椅上,喃喃念道,“怎么会这样?”

  吴英赶了来,看到脸色煞白的萧言缄和李云锦都愣了。

  过了两分钟,护士拉开门,黑着张脸走出来。

  “护士小姐?怎么样?”罗圣明的妈赶紧问道。

  那护士小姐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叫道,“死了!”一甩手,走人了。

  死了?萧言缄怔怔地呆在那里,怎么可能?她眨了眨眼睛,觉得很难以置信,安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安安怎么可能会死……她说过她们要走一辈子的……她们……她们说过要走一辈子的……

  萧言缄又眨了眨眼睛,怔了好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纪安怎么会……她傻愣愣地看向李云锦,“妈……安安……安安怎么可能……”她的眼前突然黑了下,跟着就看到墙在转,然后就倒了下去……

  萧言缄一倒,李云锦也跟着就倒了。

  吴英站在一旁,怔了,怎么可能?她拔腿就往急症室里冲去,就见到纪安躺在急救台上,鼻子里塞着两朵绵花,一脸的郁闷,那漆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起来特委屈。

  那医生摘下手套,很不爽地冲吴英骂道,“我说你们吃饱了没事干拿我们开涮是不是?”

  纪安可怜兮兮地看向吴英,“我全身都疼……”医生和护士都骂她!

  那医生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去带她照片验伤吧?”这叫垂危病人?刚推进急救室就坐起来,然后嚷着要验伤。比他们这群医生、护士都还精神。

  吴英硬着头皮问医生,“没伤哪吧?”

  那医生深吸口气,说,“除了流鼻血和身上有多处淤伤外,我看不出她哪里有生命垂危的征兆。麻烦你们下次弄清楚情况再来通知我们,我们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的。如要你对她不放心,你可以带她去做全身体检。”

  吴英转过身子,走到纪安的身边,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纪安垂下头,闷闷地说,“腰上疼、背上疼、胳膊疼,膝盖疼,肚子疼。”抬起头,看看吴英,又看向医生,“医生,我还是要验伤。”被杨扬打得那么疼,没留下点伤是没道理的。没留下点伤让她起诉杨扬,她就白挨了。

  吴英无奈地看着纪安,然后叹了口气,说,“我带你去验吧。”缓了一下,又说,“不过你妈妈和萧小姐以为你出了意外,在外面昏过去了。”

  “啊?”纪安愣了下,赶紧跑出去,就见到李大人抱着她的舅妈哭得昏天暗地,“我的安安啊,你死得好惨啊……你让妈怎么办啊……我的孩子啊……”她的舅妈也在那里拼命抹眼泪,边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在劝。

  “呃——”纪安呆了,额头上浮起几条黑线。再一扭头,女王陛下被人扶坐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双眼紧闭,一位阿姨级人物正拼命地掐女王陛下的人中。纪安看那阿姨咬着牙齿使尽力气掐,掐得那么用力,看着都觉得疼,马上跑过去,“住手,你干嘛?”她吼。

  这一下把走廊上的人都吓着了,全都惊骇地看着纪安。

  李大人也愣了,飞快地用手抹去眼泪,愣了,“你没死啊?”再揉揉眼睛,看清楚的的确确是她的女儿站在她的面前,气鼓鼓的,生龙活虎的。除了鼻子被棉花堵住,脸上都是干掉的血迹外,没看出什么异样?

  “谁跟你们说我死了?”纪安怒,她才刚娶老婆两个多月,谁这么缺德诅咒她。

  萧言缄“哼”了声,慢悠悠地睁开眼,眼泪从眼眶里翻滚涌出,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紧紧地咬住嘴唇,把嘴唇都咬破了,哭得无声无息。

  第三十五章

  萧言缄慢慢地把自己蜷起来,曲膝,双臂环过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上,抽泣声响起。

  纪安慢慢走到萧言缄,在她的旁边坐下,背靠在墙上,扭过头,望向她。

  蓦地,萧言缄抬起头,眼睑上仍挂着泪珠。她迅速抹去脸上的泪水,起身朝急救室跌跌撞撞地奔去。撞开急救室的门,就见到医生在整理里面的医疗器械,急救台上空空如也。她愣了下,迅速地转过身,就见到纪安站在她的身后,鼻孔上插着带血的棉花,脸上一片血污。她伸出手,捧着纪安的脸,视线在纪安的脸上来回寻视,再把手指探到纪安的嘴边,温热的呼吸从手指传来。萧言缄突然笑了,眼泪奔眶而出,跟着一下子把纪安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搂住。

  纪安抬起手臂,环住萧言缄的腰,也把她抱在怀里。

  两人紧紧地抱住对方,只是紧紧地抱住而已。

  对萧言缄来说,只要纪安平安无事的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

  而对纪安来说,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言言还是言言,她还是她,她们还是相爱,之前发生的种种,突然释怀。不就是一个吻,一次夜间出游而已,是自己把一切看得太重,乱了方向,失了分寸,也苦了身边的人。纪安重重地叹了口气,站直身子,看着萧言缄犹带泪渍的容颜,苦笑。“我们谁都离不开谁,何必再让彼此为难。”

  萧言缄默默地凝视纪安,然后轻轻地点头眨了下眼,嘴角微微向上浮起。

  “咳!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李云锦干咳一声,板着脸叫道。

  “让让,让一让。”叫声传来,走廊上的众人急忙回头,见到医护人员推着急救车过来,赶紧退到两旁让开通道。

  杨扬躺在急救车上,嘴上还残留着白沫。头上湿漉漉,额头和脸上烫红一大片,整个人昏迷不醒。

  萧言缄惊诧看着杨扬被医护人员从她的面前推进,推进了急救室,至到急救室的门被关上,她才回过头,看向纪安,“她怎么成这样了?”

  纪安怔了怔,一脸呆相,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只泼了她一杯咖啡和骂了她几句。”

  吴英笔直地站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说,“她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而已。”自己下手还是有轻重的,最多杨扬醒过来的时候会脖子酸痛,和连续好一阵子恶心反胃。她那十几拳用的绵力,打的胃部和子宫,能打到人呕吐、难受,受点伤气!调理得好,两剂中药的事情,调理得不好,估计就是得一辈子胃病和难以怀上宝宝。

  萧言缄没好气地瞥了眼纪安,冷冷地扫她一眼,重重地呼出口气,换上一脸无奈。她摇摇头,摸出信用卡,递给保镖小杨,“你去替她把医疗费用缴了。”

  纪安抿着嘴,扭头看了眼萧言缄,伸出手,把小杨手里的卡抢回来,塞回萧言缄的手里,再去摸自己的卡,结果发现放办公室的包里了,想了想,看到罗圣明在,手到他的身边,伸出手,“罗八公,借我点钱。”

  罗圣明想都没想,就摸出自己的钱包,交到纪安的手里。

  纪安翻开罗圣明的钱包一看,厚厚的一叠“红牛”撑得钱包涨鼓鼓的。纪安瞪大眼睛看向罗圣明,“你发财啦?”抽出钱,交到小杨的手里,“麻烦你了,帮杨扬缴一下住院费。”

  罗圣明没好气地说,“什么发财,看到你进医院,我把老婆本都取出来了。钱包还我。”也不等纪安还给他,伸手就自己抢了回来。要不是看在欧米茄金表的份上,他才没这么大方。

  纪安冲罗圣明皱了皱鼻子,扮个鬼脸,慢慢踱回萧言缄的身边,低声说,“人是我伤的,我负责。”

  萧言缄扫了眼纪安,没作声。她走到李云锦的面前,说,“妈,你们先回病房吧,我们一会儿上去。”

  李云锦扫了眼纪安,再看看萧言缄,扭过头对罗圣明的妈说,“嫂嫂,送我回去吧。”看了眼萧言缄,“你们两个也别上来了,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清楚。”她瞪了眼纪安,又扫了眼萧言缄,眼里的警告味颇浓,却没有再说什么。

  纪安垂下头去,用眼角瞄了眼李云锦,不敢吱声。

  萧言缄静静地站在一边,她看到纪安的脸上还有血污,又支使另一个保镖去买了瓶水来替纪安清洗。结果因为血已经干了贴在脸上,洗得纪安脸疼得直抽筋,吴英又跑去替纪安买了瓶医用酒精清洗。

  洗干净脸,萧言缄看到纪安的脸颊上有一团淤青,皱着眉头,问,“怎么这里有伤?”

  “杨扬打的。”纪安闷着头说。

  萧言缄气不过,深吸口气,抬起手,在纪安的额头上戳了下,“你没事去招惹她做什么?就不怕伤到你?你要心里有气,找几个人敲她的闷棍就是,谁让你自己出面。”

  “啥?”纪安眨眼,有点没转过弯,女王陛下说什么?让她找人敲杨扬闷棍?

  “还伤哪了?”萧言缄没好气地问。她想了想,拉着纪安去找医生检查。

  “不管杨扬了?”纪安问。杨扬都晕过去了耶。她背着萧言缄,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吴英,然后把右臂伸到身后,冲吴英竖了下大拇指。

  吴英的脸仍然绷得一本正经的毫无表情,但过了下,还是没忍住,轻动扯动嘴角,随即又恢复漠然。

  “她死不了!”萧言缄冷冷的声音传来。她想了想,停下步子,扭过头,对身后的一名保镖说,“你去守着杨扬,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叫阿君姐过来,我没空招呼她。”

  纪安有点纳闷,“为什么要叫阿君姐过来?”

  萧言缄闭上眼睛,压住心里的火气,叹了口气,看向纪安,说了句,“因为我管不住她,阿君能管住。”有阿君在的地方,杨扬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萧言缄恨得直咬牙,这阵子招了多少事出来!

  给纪安做了回全身体检,然后买了一堆跌打散淤药带回家。

  纪安的身上被撞出许多淤青,吴英替纪安上药的时候,疼得纪安直叫唤。萧言缄听到纪安叫得惨,即使知道没什么大碍,也心疼得直咬牙,后来听不下去,直接调头去了阳台,一通电话打到s市。“阿君,有空没有?”

  “没空!二万,二万,二万,杠,我开杠!”阿君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萧言缄沉下脸,“你怎么又去打麻将啊?”

  “我说不让我喝酒就算了,还想让我连麻将也戒啊。”阿君不满的声音传来。“说吧,有什么事?”

  “杨扬把纪安打了,纪安的保镖又把杨扬撂翻了。”

  “啊?真的?那杨扬死了没有?”阿君拍麻将的声音传来,“八筒。”

  “没,晕过去了。”

  “没死就行!”阿君怔了下,又问,“纪安的保镖很能打吗?改天我跟她过几招!”

  “部队出来的,纪老爷子挑的人,如果你有信心打得过,只管来吧。”

  “呃,当我没说。七万,七万,糊了!”阿君又喊,然后又是算钱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下,阿君的声音又传来,“我还要打麻将,没空跟你扯。我明天过去一趟。”然后阿君的电话就挂了。

  萧言缄收了电话,回到屋子里。

  纪安趴在沙发上,衣服被高高拉起,露出背部,背上片片淤青,嘴里含了块包巾,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吴英坐在边上专著地替纪安上药,下手一点都不轻,每次灌上药抹下去,都能疼得纪安哼哼叽叽闷哼两声。纪安额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萧言缄走到纪安的身边,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替纪安轻轻擦去额角上的汗。“忍一忍,上完药就不疼了。”

  吴英替纪安拉下衣服,再替纪安把腿上的几处淤青处上了药,说,“她没下狠手。”

  纪安黑着脸叫道,“这还叫没下狠手?”打得她全身都是伤。

  吴英站起来,说,“真正的狠手是打得有伤却看不到伤。”她站起来,说,“不过,她学的国外的健身功夫。”

  萧言缄一听吴英这半截话,想了一下,琢磨过来。她问,“那你对她下了狠手?”跆拳道黑带四段还是健身功夫啊?吴英说杨扬没对纪安下狠手,是指纪安的伤不重,也就一点皮外伤。又说杨扬学的是国外的健身功夫,意思就是跟她比还没有学到位。她会把人打成内伤让人看不见,杨扬还不到这本事。

  “伤了她的气,让她找老中医看看。”吴英说完,微一欠首,收拾了药就出去了。

  纪安爬起来,问,“阿英,什么叫伤了她的气?”

  吴英在大门口停下,并没有回头,只说了句,“内伤分成三种,伤气、伤血、伤脏腑。”说完,她推开门就出去了。

  纪安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萧言缄,愣了下,“武林高手?”

  萧言缄瞥了眼纪安,又什么奇怪的,她爷爷不也曾经两拐杖把她打到内脏淤血,伤脏腑吗?她替纪安把衣服整理好,才望着纪安说,说,“安安,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背着你出去飙车,不该和杨扬接吻,不该和你提分开,最不该伤你的心。”她的话语停顿片刻,说,“你心里还有什么不痛快,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出来,哪怕是冲我发泄也好,折腾自己是最傻的行为。”萧言缄说着眼睛又有些泛红,“你这样让自己受伤,不仅是让你自己受苦,更是让我和妈替你难受。今天在医院,我和妈听到那护士一句……”那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第三十六章

  纪安抿着嘴不敢吱声,更不敢说她是特意去挑衅,想让杨扬打她,她好控告杨扬故意伤害。现在杨扬躺医院了,还被打出内伤,她就更不敢说了。虽说杨扬这人很讨厌,可怎么也算是女王陛下的朋友。况且今天还是在公司的大办公厅惹的事,萧氏集团的高层总部,总公司过来的人、和z市的精英都在这一层。她一时冲动,对女王陛下造成的影响有多坏,那是难以估量的。“对不起。”她闷下头低声说。

  萧言缄叹了口气,捏住纪安的鼻子,“看你,还跟个孩子似的。”她抿了抿嘴,苦笑一声,说,“其实,这都不能怪你,你的性子是这样,而且这事也是因我而起。但是,安安,我希望你能爱惜自己一点,不要动不动就让自己出事。”她缓了下,说,“昨天晚上……”

  “言言,你别说了。”纪安抬起头,看向萧言缄说,“这事过去了。”

  “我不想你心里有任何疙瘩。”萧言缄说,“这事情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安安,这些过去,这些曾经残留下来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不爱杨扬,对她没有任何与爱有关的感情,但对她,我、阿君、苏彤都有一种习惯的怜爱和纵容。她有时候的确招人恨,用阿君的话说,一看到她就想先踹上几脚再砸上几个啤酒瓶。”她坐正身子,窝在沙发里,将腿伸直,说,“可她对我们几个的维护,她的那份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打动着我们每一个人。不管我们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她在身边,都觉得很安全。不仅仅是因为她跆拳道黑带的身手,而是那份维护的心,她总欺负我们,但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说我们一句不好,她能拼了她的命维护我们的周全不让我们受丝毫伤害。”萧言缄扭头看向纪安,“也许你会觉得我在夸她的好,心里不舒服,但这是事实。她能把她的命毫不犹豫地给我们,我们又怎么能舍她不顾。”

  “她为什么要对你们这么好?”纪安有点不解。如果是为了女王陛下,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命交出去。可是杨扬又不是女王陛下、苏彤她们的爱人,这为朋友两肋插刀、抛头撒热血也太……江湖了吧?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杨扬是孤儿的事情吗?她的奶奶在她十六岁那年就死了。她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是苏彤陪着她,再把她带到我们的圈子里。自她十八岁开始,到二十六岁研究生毕业,所有的开销费用都是苏彤和我包揽的。虽然她从来不说,但我和苏彤都明白她的那份感恩偿情的心。这人嘴坏、性格坏、脾气乖张,可心不坏。”

  “那跟昨天晚上的事有什么关系?”纪安闷闷地问。

  萧言缄叹了口气,说,“苏彤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觉得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苏彤,她一直自责没有陪在苏彤身边。”她苦笑一声,说,“又因我与苏彤和情谊,她把对苏彤的情份全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再加上我曾经对她资助过,心里装着我的好……”她又叹了口气,“总之,就是她觉得保护我是她必然的使命,如果我再有什么差池,她就是千古罪人。”

  “懂了,所以她百般看我不顺眼,处处跟我挑刺。”纪安觉得有点搞笑,这是老丈人看女婿,横竖看不顺眼嘛。但转念一想,“这跟她亲你有什么关系?”

  萧言缄瞅向纪安,“这么多的感情夹在里面,她分不清对我是什么感情。恩情?亲情?爱情?昨晚她喝了点酒,还跟人出去飙车,朋友打电话给我,我怕她出事,就急忙赶了去。她没有喝多,但是情绪有点激动。她说要跟我赛车打赌,如果我赢了,她答应以后像护苏彤那样护着你,绝对不给你添丝毫麻烦,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如果她赢了,就让我答应她一个要求,还说这个要求不会让我太为难,但对她很重要。虽然我的飙车技术不是很好,但跟杨扬比,我还是有六成的赢面,于是就答应了。可没想到,刚飙上路面,你的电话就打来。担心你有什么事,就减速接了你的电话。挂了电话后怎么追都没有把被她甩下来的距离追上。她看我追得猛,她也开得快,车子冲到了沙滩上才停下。最后,我还是输了。于是她说要和我kiss,她想知道对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她说最好的证明就是吻我,看她会不会有感觉。一起赛车的那伙人一听到她说要吻我,马上high了起来,两个女人的吻比一男一女的吻更能惹人暇想和冲动。那种场面,我骑虎难下,而且,也想她能真正认清楚内心的感觉,所以点头答应了。”她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可是……结果很糟。她最先轻轻的碰了下我的唇,像亲人的关爱。可随即,她吻下来……很糟糕,让我觉得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然后……很莫名地掴了她一掌,说不出来,只是当时很难受,像被侵犯,又像是被别人碰触是对你的背叛,然后我就调头离开,结果看到阿英抱着你站在我后面……”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安安,我看到你的时候,真的是被吓坏了,你当时的情况和那次你在办公室里心脏病发时……像极了!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当我看到你在生死边缘时挣扎,我的心会有多么的慌乱和惶恐,安安,你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美好的爱情,可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看到你哭倒在地上,整个崩溃,那一刻,我就像是看到一盏琉璃灯,流光溢彩,却又那么脆弱易碎。我手足无措,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可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吻了就是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那就是吻了,我跟除你之外的别人接吻……”

  “对不起!”纪安把萧言缄抱住!

  萧言缄轻颤着说,“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纪安!”她突然有些愤怒,捏住纪安的耳朵,扭头瞪向她,“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要跟你走一辈子,说你要照顾我、保护我,结果呢?我们才认识多久,才结婚多久,你让我……你让我经历了你多少次生死存亡?你心脏病发那次我就不说了,昨天晚上……你就算是冲上来掴我两耳光、记恨我一辈子我都认了,你哭闹什么啊!蜷那里,哭成那样子,你就不怕又把心脏病弄得复发!还有,今天……你去招惹杨扬做什么,她跆拳道黑带四段,你连鸡都捉不了的人,你跟她打?还有在急救室,你跟护士说什么了?她一出来就说……那话能随便说吗?”

  纪安趴在萧言缄的肩头,环住她的脖子,低声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干嘛要说我死了,我被推进急救室后,他们检查了我的伤就突然好重的怨气,在那里嚷什么有没有搞错?这叫病危病人?然后很粗鲁地塞了两团棉花在我的鼻孔里,就说没事了,让我出去。”

  萧言缄挺屈的,她担心纪安的伤太重,想让她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所以叫了医护人员等着,没想到却只是皮肉伤和流点鼻血。这算是涮了医护人员一回,没想到一回头,她和李云锦一起被涮回来。

  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想起这一夜一天发生的事情和起起落落,都觉得能这样子相拥相守很不容易。

  过了半晌,萧言缄才又开口,问,“安安,通过这件事,你能看出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纪安想了想,说,“第一,我遇事不够冷静,偏激易慌乱,用你和杨扬的话说心理太脆弱;第二,我们间沟通不够,我对你的了解不够全面,从潜意识里拒绝去了解你的圈子和你的朋友,但又忍不住猜忌,所以才会发生这种误会你、和你朋友互看不顺眼的事情;”她边说边想,静了下,又说,“虽然我们结了婚,但是很多地方还没有同步。”皱了皱眉,摇头,“总觉得还有差距。”晃晃头,说,“现在这样抱着就没有,在家里没有,出了门就有。”

  “知道差距在哪里吗?”萧言缄又问,心想,总算能说到点子上了。

  纪安想了想,摇头。

  “见外!你跟我见外!”萧言缄转过身,把纪安拉下来,捞在怀里,压住,手捏上纪安的耳朵,“你用你妈的钱就一点都不见外,如果是让你用我的,你就在那里跟我拼命别扭。”

  “你是我老婆,我不能花你的钱。”纪安睡在萧言缄的怀里,抬起头,说,“这是原则。”睡在女王陛下的大腿上真舒服,要不是这会儿不合时宜,她真想舒服地叹一声。

  “结了婚,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不花我的钱是什么逻辑,况且,我有给钱给你花吗?你缺钱花吗?”纪安的银行账户里有多少钱她可是一清二楚,连密码都知道。李云锦已经把名下的房产和各项投资转到纪安的头上,现在由她在打理。纪安每个月的进出项,她一清二楚。想到这个,她不得不再把纪安多看两眼,这种极品在二十一世纪都快绝种了。纪安的日常开销就固定在交通费和餐费上,除了这两样,根本就看不到她花钱的时候。

  纪安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通,可就是想不明白到底不通在哪里。

  “我问你,在公司你当我是什么?”

  “踏进厂区,你就是老板啊。”纪安理所当然地回答,这一答出来就知道问题了。老板和员工,那距离就就是天壤地别之差了。避嫌!问题出在避嫌上,为了避嫌,她们刻意在公共场合拉开距离。这不断地在上班、下班的两种状态和关系下转变,多少会有点……呃,别扭吧!

  “你当我是你老板,跟我保持上下级的距离,可你压根儿就没有把我放在你眼里。那天砸罗圣明的脑袋的时候,你有当我是你老板?当着我的面你就砸了,你当时想的是我当着我老婆的面砸我哥,你们谁都管不着吧?”萧言缄捏住纪安的耳朵问,她现在慢慢地跟纪安来算总账。这小样儿的,快被宠得没法没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再这样子下去,她不仅敢在公司随意打人,搞不好哪天还冲起她办公室掀桌子。

  纪安一下子懵了,要是女王陛下不是她老婆,她当时还真不敢砸。呃,因为知道女王陛下和罗圣明都护着她、向着她,所以就无所顾忌地砸了,狠狠地发泄通怨气!

  萧言缄的话语一转,说,“我不希望用老板的身份压着你,但希望你在冲动的时候考虑下影响。”她偏着头,想了想,说,“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在任何场合,都把我摆在和你平行的位置上。”她承认,她已经公私不分了,可她和纪安走到现在也没办法去区分公私,真要区分,最终的结果就只有纪安离开公司。

  第三十七章

  吃过饭,两人早早上床休息。折腾了一天一夜,两人都没有好好地地睡过,特别是萧言缄,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即使她的身体好,这时候也有些抗不住。

  第二天,纪安和萧言缄同时出门,走到她的座驾前,纪安突然发现萧言缄的车位空了。“咦,你的车呢?”

  “车子开到沙滩上,进了沙子有点问题,送去维护保养了。”萧言缄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坐上纪安的车。

  纪安总不能把萧言缄赶下来吧,耸耸肩,也跟着爬上车,然后瞅着萧言缄,眨了眨眼睛。

  公司里的同事仍在议论昨天的事情,纪安在办公位上坐下,丁琴和孙国华就跑过来了。

  “安姐,你和杨律师在公司打架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

  丁琴倒是有些担心,“安姐,你不会有事吧?”她和孙国华是新人,能混进集团总部高层,跟大老板和许多高层在同一层楼工作,都是沾的纪安的光。要是纪安的前途毁了,估计他们的前途也没多少了。

  纪安摇了摇头,“去忙工作吧。”她估计这次处罚是免不了的。这时候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不已。

  到上午十点,纪安的处罚通告出来了。记大过一次,扣除三个月底薪和当月的奖金和提成。有人认为重了,罚的款太多;有人认为轻了,毕竟纪安属多次闹事的不安分份子,应该开除。但这事情是大老板亲自批的,倒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反正他们也只是看热闹的。

  纪安倒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忙工作,好像昨天的事情对她没有丝毫影响一样。这事情她也没有找萧言缄,该怎么处理,她知道萧言缄自有定夺。静下来,纪安总想起这阵子发生的事情,自接到李大人出事的消息后,她的心就挺乱的,直到昨天彻底暴发。她以前认为自己很冷静,却原来只是逃避不去理会而已。痛定思痛,想了很多,后悔之余也幡然顿悟,遇事当先三分理智和冷静,行事前,先思考三分,以免冲动后再挽回就迟了。

  她把最后一杯咖啡喝了,从窗前转过身,有人来敲门。“纪组长,这份报告请您审核下。”一名工作组的人员将报告递到她的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

  纪安转过身,开始忙工作。

  到下午的时候,她接到萧言缄的电话,说阿君来了,让她一起去接阿君,然后到医院看杨扬。

  纪安见到阿君的时候,发现她不仅胸大,连肚子也大了起来。她盯着阿君的肚子看了看,然后向阿君喊了声,“阿君姐。”这是长胖了还是有bb了呢?

  阿君一把将纪安抱在怀里,“你个小鬼头,来,让阿君姐看看,你咋这么乖呢,这么可爱呢?”说着又要去捏纪安的脸。

  纪安躲都躲不开,连连向吴英用眼神求救,吴英就是不动。

  “行了,阿君,别欺负咱家宝贝。”还是萧言缄上前把阿君拉开,“要抱,抱你家阿生去。”

  “大姐,你把我从s市叫过来,你让我去哪里抱阿生?”阿君叫嚷着把纪安放开,然后视线落在吴英的脸上,说,“厉害,能把杨扬那猪打进医院,我喜欢!”说完,她又要回头去抱纪安,纪安赶紧躲到萧言缄的后面。

  阿君伸手抱过去,见挡在面前的是萧言缄,赶紧松了手,笑着说,“这孩子的身子软软的,抱着舒服。”放开手,说,“改天要是阿生不要我了,我也去找个女的。”

  萧言缄瞅着阿君,有点来气,“这来了一个杨扬就已经闹得我不行,你也想来凑热闹是吧?得,咱请不动您老大姐,我马上给你买机票,恭送大姐您回府。”

  “嘿嘿嘿嘿。”阿君笑道,“这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请我去喝几杯,别想我回去。”她的双掌合在一起,一脸的陶醉。

  “你就不怕酒精中毒?”萧言缄瞪她。一手挽过阿君的胳膊,一手拉过纪安,朝边上车子走去。

  “我久经考验,早已百毒不侵。”阿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跟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崽啊崽啊,你啥时候从我肚子里钻出来?我戒烟戒酒戒得好辛苦啊。”

  萧言缄扫了眼阿君的肚子,“还早呢,这才三个月,你慢慢熬啊。”兴灾乐祸的样子,气得阿君就想拍她。

  “缄缄,你个小没良心的,没看平时阿君姐最护的是谁?你还敢说风凉话?”

  “是是是,阿君大人,我错了。”萧言缄赶紧笑着讨饶,然后故意对纪安说,“安安,我告诉你,当着阿君的面千万千万别招惹阿生,这母老虎最护的就是她老公,可宝贝了。”

  “哦!”纪安应了声,有点好笑,这两个女人怎么凑一起就抬杠。

  阿君来到纪安的坐驾前,扫了眼萧言缄,“猎豹越野车?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这也太不符合你的风格了。”

  “是给安安配的车。”萧言缄拉开车门钻上车。

  三人在保镖的拥护下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就见到杨扬正抱着一个垃圾篓对篓子狂吐。

  阿君被恶心得不行,站在门口,一脸嫌弃,“我说杨扬,你就不能文明点,有你这么欢迎人的吗?啊?你这是恶心谁呢?要吐你也不知道跑厕所去,躺床上就开吐,你也不嫌脏啊?我k,看到你的脸老娘就不想吃饭了,再看到你这德性,你替祖国的人民省粮食了。”

  杨扬一边吐,一边挥手,“你……哇……”

  萧言缄和纪安抗不住了,调头冲出病房,跑得远远地回头看着病房门口。

  阿君又损了两句,也顶不住了,撒丫子跑出来,“这丫的厉害,来z市才多少天,升级成生化武器了。”

  纪安实在是憋不住,把额头抵在墙上,闭着嘴拼命闷笑,笑得全身颤抖。

  吴英倒是绷得一本正经的,像个卫兵似的站在一边。她看到纪安笑成那样,忍不住勾勾嘴角。

  萧言缄黑着脸看了眼纪安,摇头,说,“你憋得不辛苦啊?”可怜的杨扬,没少受罪吧。

  纪安赶紧绷起脸,转过身,可是一想到杨扬刚才那狼狈样和阿君的话,又忍不住笑,赶紧躲到吴英的身后偷笑。反正吴英一米七几的个头,也能挡住她。

  阿君问,“杨扬到底怎么了?吐那么厉害?酸水都吐出来了。”

  “被打伤了胃气。”萧言缄说。

  全身虚软的杨扬从病房里面出来,靠在墙上,侧着头,弯着身子,狼狈地睨着站得远远的一群人,磨磨牙,抬起手,指向吴英,“你说……你说你干什么了?我靠,打得老子吃什么吐什么……”杨扬气得不行,靠在墙上再也说不出话,站了不到一分钟,就又回病房去了。

  几人在走廊站了一会儿,才到杨扬的病房去。病房里的窗户打开,并且喷上空气清新剂,垃圾也丢进了厕所,味道没那么重了。杨扬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瞅着阿君,“我说恶婆,你来干嘛?看老子笑话啊?”

  阿君摇头,满怀同情地瞅着杨扬,“尝到苦头了吧?被人收拾了吧?看你还闹腾不!”

  杨扬闭上眼睛,只喘气不说话。手掌覆在胃部位置上,压着胀疼难受的胃。

  纪安看了看杨扬,也觉得她被打得惨了点。她走到吴英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阿英姐,你有什么法子治好她吗?”

  吴英犹豫了下,说,“我知道有一个老中医,应该能治她。”

  纪安忙摸出随身带的便签纸和笔递给吴英。“你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联系人。”

  吴英用手掌垫住便签纸,在上面落下字迹,交给纪安,说:“要你们亲自去,那老中医不会跑这么远出诊。”

  纪安一看地址,很无语地递给萧言缄,萧言缄一看地址,塞给阿君,“你想办法,我不管。”

  阿君再一看地址,“云南边境!这再过去几十里就是缅甸了吧?你让我一个孕妇跑那么远?”

  萧言缄拉着纪安调头就出病房门。

  纪安被萧言缄拉出去,有点心不安,“我们不管吗?”再怎么说人也是她的人打伤的,她该负责才是。

  萧言缄摇头,说,“阿君会找人送她去。”那么偏远的地方,还得爬山路,打死她都不去。要不然,她干嘛急着打电话把阿君叫来。她想了想,回头看向吴英,“只有这中医能治?”就不能挑一个近点的。

  “他是医术最好的一个。”

  这下就没有话说了,最后还是阿君叫了她的老公阿生过来和柳梦霓一起去带杨扬去看病。阿君则赶回s市打点那边的生意。阿君临走前,把萧言缄拉到一边,说,“没想到你们家纪安可真狠,把杨扬训得这么惨。”

  萧言缄摇头,“是把她憋急了!”她环着自己的胳膊,上下揉揉,咬了咬嘴唇,说,“如果换作是让阿生遇到你和杨扬接吻的话,我想她现在已经残疾了。”

  阿君一个巴掌拍在额头上:“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跟着她瞪了眼萧言缄,“杨扬胡闹,你也跟着闹?活该被咬。我看你还是让杨扬回s市吧,我看着她,让她留下来,还得出事。”

  “我明白。”萧言缄叹了口气。

  “我那边缺人,看能不能让杨扬去帮我。别说我挖你的角,我这是替你扫清影响感情发展的障碍。”阿君说着,瞄了眼等在边上的纪安,说,“纪安不错,把她推出去练练,将来也是一个风云人物啊。”

  “不了,还是喜欢她以前那种温吞的小大人模样。”只是看着、想着她那小模样都让人暖心。萧言缄淡淡地笑了笑,说,“想和她静静地过小日子,经历了这事,才明白,两人能在一起是多么幸福和不易。”

  第三十八章

  送走阿君,萧言缄回过头,握住纪安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走到纪安的坐驾前,萧言缄看了看车子,偏着头想了想,与纪安上了车,对吴英说,“去路虎的旗舰店。”

  纪安一听萧言缄这话,就猜要给她换车,忙说,“这车挺好。”给她配车已经让公司的人有意见,要是再换成路虎,非得让那些人酸死不可,那闲言杂语还不把她和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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