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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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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雨从她手中取过锦盒放到耶律重琰手上。耶律重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串晶莹碧透的翡翠琉璃珠,这串珠子一取出来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不管是懂眼的还是不懂眼的,都知道这是举世罕见的珍宝。耶律重琰把珠子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皇兄就知道我喜欢这琉璃的颜色……不过他赏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不如……”说着他眼眸一转,叫道,“玉垅烟”
玉垅烟答应了一声是字,站在原地没动。
“这串珠子就赏给你了,今后你就戴着吧”耶律重琰说。
玉垅烟呆呆的,她没想到他和清束子刚才还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了,更没想到他会把皇上亲赐给他的这么贵重的琉璃珠赏给她。
隔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谢二殿下的赏赐,不过这是皇上赏给二殿下的,这么贵重的东西玉垅烟不能收”
刚刚还浮在耶律重琰唇角的笑容此时一下子消失了,黑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机灵的清束子连忙推了一下玉垅烟,在她耳边说,“这是二殿下的一片心意怎么能驳了呢,当初嬷嬷的教导我看姐姐是忘光了”然后她抬起头笑道,“玉姐姐是说着玩的,殿下赏的东西她巴不得收下呢,我也替姐姐谢谢二殿下了”说着将她推到了耶律重琰面前。
耶律重琰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对玉垅烟说,“你过来,我帮你戴上”,清束子怕玉垅烟还别扭得罪了二殿下忙给她使眼色,织云和梳雨是怕扫了二殿下的兴也忙给玉垅烟使眼色,好在玉垅烟稍稍犹豫一下子,就走到耶律重琰面前,耶律重琰站起身,将琉璃珠在她颈上环绕了一圈放开手。只见她身上淡绿色的清纱飘飞,桃红抹胸下一痕雪脯,香沟欲醉,配上那轻盈宛转的琉璃珠串更衬的她肌肤如雪,那双琉璃眼眸与珠串映衬,如一泓碧潭,清泠不可方物。耶律重琰满意的微笑。
清束子拉过玉垅烟的手赞道,“姐姐戴上这串珠子人更美了,二殿下真有眼光,知道什么最配姐姐。刚刚二殿下夸我,可是我心里却想明明殿下身边有姐姐这样的美人还反过来夸我,二殿下肯定是客气了。疏不知当初有多少圣女嫉妒姐姐呢”
玉垅烟嗔道,“别胡说”,耶律重琰却认了真,好奇地问,“怎么个嫉妒法儿?”,织云和梳雨虽然好奇却不得不去准备午膳了,只留下几个小丫头伺侯着。玉垅烟知道清束子向来口无遮拦,怕她在耶律重琰面前说话没分寸,催促她快去。谁知清束子的话瘾子已经被勾起来,差点都忘了面前是天圣朝尊贵的小王爷。
19
清束子眼波流转,笑着说,“二殿下您看看我和玉姐姐的身材是不是比其他的侍女好呢?我们的年龄并不比她们大,比您也大不了几岁,可是我们却身为皇子们的圣女,承担着给皇子们哺乳的重责,您以为我们的身材是天生就有的么?那怎么可能,我和玉姐姐都只有十三岁,我们必须要在胸口涂抹‘玉蕊香魂’才能使胸部发育的如此丰满,才有源源的乳汁生发出来,我们要口服无果泠丸才能让肌肤遍体生香,这样皇子们才愿意亲近我们”
果然被玉垅烟料到了,清束子又开始“胡说八道”,她用手拉了拉清束子的袖子,制止她继续往下说。清束子说出口的几个名字都让耶律重琰感到新鲜有趣,他正眨着乌黑的眸子极有兴致地看着她。清束子见耶律重琰喜欢听,哪肯罢休,她抖了抖袖子,扭头对玉垅烟说,“这有什么的”,然后她对着耶律重琰又开始倒起豆子来,“可是圣女们同样的涂抹玉蕊香魂,同样的服用无果泠丸效果却皆然不一,玉姐姐的胸脯是所有圣女中发育的最好的,不但弧形美而且丰满的连女人都妒嫉,可是她的身子却是最清灵袅娜的,这样的一副身子配上这样的胸脯,岂只是人间少有,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及呢。我们人人都服用无果泠丸,天天服身体的香气顶多也只能保持两个时辰,可是玉姐姐即使想起来才吃一丸,身上也总是带着淡淡的清香,她身上的香连女人闻到了都会痴迷,二殿下您说我们……”玉垅烟上前伸手堵住了清束子的嘴,把她拉到一边,“清束子,你又胡说什么,二殿下他……还什么都不懂呢”
清束子悄看耶律重琰,自从她说完话,他的眼睛就移向了玉垅烟,又亮又黑的,带着似有若无的情意。清束子想,她什么话都告诉玉姐姐了,她却总是什么都瞒着她,看二殿下的神情,哪里像什么都不懂的?她非得找出证据来让她承认才行呢,想到这儿,她拉过玉垅烟的胳膊,一把捊开了她的袖子。她自己却先呀了一声,脸上也尴尬起来。看看玉垅烟再看看耶律重琰,“都快一年了,原来你们还没有……”
“还没有什么?”耶律重琰疑惑天真地问。
“还没有……”饶是清束子这样的女子脸上也浮上淡粉,更别说玉垅烟,听到耶律重琰追问,脸上早红了,她拉起清束子的手,“走吧,你在这儿耽搁的时间也太长了”
“等等”耶律重琰叫住她们,他看着玉垅烟,手指勾了勾,“你过来”,玉垅烟迟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叫她过去做什么,只是他的命令不好违抗,她只得慢慢走过去。耶律重琰却轻轻拉住她的手,一只手却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她的袖子。他的眼睛亮起来,玉垅烟的手臂却轻轻颤了一下。那是一段如藕一样的膀子,一粒胭脂点缀其间,如同白雪中种下的一颗红豆,美丽耀目。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呢,原来她的手臂生的这样好看,他的手指轻轻抚摸那颗妖冶的红痣,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什么?”
玉垅烟轻轻褪开他的手,轻纱薄袖缓缓的滑下,“这只不过是……”她的确想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红痣。但离她不远的清束子却已经轻轻晰晰地念道,“守宫砂”,玉垅烟回头嗔怪地瞪她。耶律重琰的眼睛一闪,轻念“守宫砂?又是什么?”
清束子格格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显得放肆至极,她没想到这个单纯的小王爷连守宫砂是什么还不知道,原来玉姐姐说的话一点不假。只是他都已经十一岁了,若是别的王爷早已经破戒了,可是二殿下却还单纯的像个孩子,怪不得玉姐姐至今守身如玉。她清束子应该早点让玉姐姐体会到人间的至欢呀。她边笑边说,“守宫砂是每个圣女都有的”她看耶律重琰的目光移向她的手臂,就把袖子捊起来,“你看,原来我这里也有一颗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她笑了起来,甜蜜扩散到了眼眸。
“为什么你的会没有了?”耶律重琰疑惑地蹙眉。
清束子一笑,“因为我已经有了男……”话还没说完,玉垅烟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的脸胀的通红,拉起清束子就往雕花阁外走也顾不得耶律重琰在后面叫她们站住的话了。
午后,耶律重琰身子懒懒地歪在榻上,一只手支着下巴闭目养神,长安以为他又睡着了,没想到只隔了一会他突然张开眼睛叫了声“长安”
长安连忙答应着是。
“守宫砂是做什么用的,圣女手臂上为什么都会有守宫砂?”
长安头痛于二殿下这种刁钻的问题,他为难地挠了挠头,“守宫砂……是圣女身子清洁的证明”
“那没有了呢,这么说玉垅烟有守宫砂她就是清洁的,清束子的守宫砂没了,她的身子就不清洁了?”
“不是,不是”长安连连摆手,可是要他怎么解释呢。
“那是什么?为什么玉垅烟有而清束子的却没了,清束子还说是因为她有男……”他眼光询问地看向长安。
长安支支吾吾的半天答不上来。“说”耶律重琰一字出口,长安吓的一哆嗦。
“是……男女交合后,处子臂上的守宫砂自动脱落了,清束子姑娘是因为跟了大殿下,已经和大殿下……”长安未及说完就捂起了脸,他也还是雏儿呢,二殿下却偏要逼他把这种话说出来。
耶律重琰腾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男女交合……”好奇怪的字眼儿,“长安,怎么才叫男女交合?”耶律重琰问的那样认真。
二殿下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长安呻吟,悄悄向后退,“二殿下,这个问题你就饶了小的吧”说完,他一溜烟儿跑了。
晚上,玉垅烟沐浴更衣后来到了耶律重琰的寝殿,现在的她已经从开始的不自然慢慢变得习惯。这时,耶律重琰正歪在榻上出神,她走到他面前轻轻拉开了腰间的丝带,正要去解抹胸的系绊,耶律重琰却一把拉住了她,脸埋进她的袖口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她乖乖地站立不动,她知道他喜欢她身上的香气,因为听他说过和从前纳仁乳娘的体香是一样的。很久他才将她的袖子捊起来,看她臂上的守宫砂。
“好美”他轻赞,这样美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它消失掉呢,他扬起脸,“玉姐姐,这颗守宫砂让它永远留着好不好?”
玉垅烟蓦地跪在地上,口内淡淡地说,“谢二殿下成全”,耶律重琰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跪下谢恩,刚刚他并没有恩惠她什么呀,连他赐给她那么贵重的琉璃珠她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许久以后他才知道他的这句“金口玉言”成为她得以心安理得不履行圣女最重要职责的借仗,也让他自己主动放弃了应该得到的权利。
20
玉垅烟没有注意到耶律重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姐姐的,他起初只叫她玉垅烟,刚见她的第一面他就用一只玉碗狠狠砸破了她的额头,嚷着叫她出去,而他只要他的乳娘。后来虽然勉强接受了她圣女的身份,他却极其顽劣,总是弄出些事来惹她生气,即使她履行一个圣女哺乳的职责,和他那样亲密接触之后,他也是在她怀里叫着纳仁乳娘的名字。
而玉垅烟的感觉却悄悄地发生了变化,被分派到煜王府,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所以起初她只是机械和木然地服侍他。但日久生情这句话是对的,她和他镇日耳鬃厮磨,即使手里拿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更别说两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特别是他在她怀里静静吸吮乳汁的时候,她的心里会升起一种母性的柔情,竟让她感到她即是姐姐又像是母亲。这一段时间心里慢慢对耶律重琰有了牵挂,他的饮食起居她会不由自主的惦记着,他生病难受她会忍不住揪心,他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心,如同一个最亲爱的小弟弟,让她不自禁地产生怜爱之心。
有时候他会在她怀里静静睡去,嘴里喊着的已不是纳仁乳娘的名字,而是“玉姐姐”,她已经完全代替了纳仁乳娘在他心中的地位。而他们的关系也慢慢亲密起来,他虽然仍是偶尔淘气,却开始对她言听计从,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记得,她的要求他都会听,而在生活中他对她也益发的依赖,那种依赖有时候让她真的很感动。
有一次玉垅烟和清束子相约去寺里进香,本来说好只出去半天,但宫外新鲜的东西太多了,两个人贪玩就耽搁了一整天才回来。回来后,玉垅烟就见耶律重琰脸上好像不大高兴,只歪在榻上也不理她,就悄悄的问织云梳雨怎么回事。两个人才告诉她,她不在的这一整天,二殿下什么都做不下去,没她伺侯午膳他饭也懒得进,本来上午南方边国的一个使者进贡了一篮子新鲜荔枝,这种水果美味多汁,只是极易变质。只生长在南方,北方罕见,可谓千金难求,只有皇室贵族才得以品尝到。听说这次是累死了三十多匹骏马,快马加鞭才带过来进上的。
这次使者也只是带过来两篮,一篮进贡了皇上,一篮送到了煜王府。连织云梳雨都没尝过,她们给二殿下剥了几颗让他尝鲜,他却连嘴都不张一下,还嘱咐让她们赶快收好要等玉姐姐回来再吃,她们苦口婆心地劝他说有一篮呢,这种水果一放就不鲜了,让他先吃几颗,等中午玉垅烟回来还给她留着呢。可二殿下偏不吃,就要让她们收好了等玉垅烟回来。一上午他虽然读着书,但心神不宁就盼着她回来,可没想到直到午膳的时候也没见她的影子,二殿下丢下筷子就回了寝殿,一口都没吃。眼看着那些荔枝由鲜红慢慢变了色,满鼻的清香也走了味,她们急的什么似的,二殿下也没舍得吃一颗,等她终于回来那荔枝也放坏了。玉垅烟听了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只得过去推他的身子,好一阵软语温言才把他劝笑了。
还有一次玉垅烟生病,在床上躺了两天,醒来的时候一张开眼,却见那张玉雕般精致的脸就在眼前,是他伏在她床边睡着了,她摸了摸他的面颊,浸凉的,忙叫来梳雨织云,责怪她们怎么叫他睡在这里,秋天夜凉,要是伤了风可怎么办。织云和梳雨却委屈地抹泪,说这两日二殿下就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她不吃他也不吃,她不喝他也不喝,她睡他却不睡,只眼巴巴等着她醒来。任她们怎么劝他都不回去。可能是实在累坏了,她们刚一错眼,他就支持不住才睡着了。玉垅烟身子再不好,把她们也都要急死了。玉垅烟听了再转头看他,果然发现他的脸憔悴了许多,她心里一热,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从小到大,除了爹爹和哥哥外,他是第三个对她好的人。
这样的事还很多很多,他不时地淘气一下只为引她注意,但总会有些事让她心里莫名感动,让她开始真心真意地对他。
转眼已到了耶律重琰十一岁生日,一整天耶律重琰都在前殿接见大臣朝拜,恭迎皇上的贺礼,直到晚上才和耶律重琛携手走进内殿。耶律重琛特地留下来给耶律重琰贺寿。织云梳雨和一众丫头都打扮的鲜亮美艳,也早备好了一桌的珍馐美味就等着主人上座。
两个人在桌前就坐,丫头斟好了琥珀美酒,耶律重琛持起杯眸光在一众丫头的脸上一一扫过,被他眸光扫到的丫头全都娇羞地垂下头去,面颊浮上淡淡粉晕。而耶律重琛早已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地正了正身子。这时耶律重琰也发现了玉垅烟并不在场,他放下刚拿起的琉璃杯,问,“玉姐姐呢?”
织云忙跪下回禀,“今天是二殿下的生日,玉姑娘特意准备好了一场歌舞要为二殿下祝寿呢”
耶律重琰眼睛一亮,却疑惑地说道,“她还会歌舞?”话音刚落,轻盈的乐声已经响起来,仿佛从屋顶发出来,又仿佛来自于天际,乐声由远及近,悠扬飘渺。大殿里静下来,耶律重琰和耶律重琛都忍不住侧耳倾听。
乐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好像有一群仙子踏着乐点飘然而至,让人心神迷醉,这时,大殿里腾起一阵雾气,雾气渐散,却见那仙子早已来到眼前,她们身材窈窕,轻纱曼妙,随着音乐轻轻舞动。
人们的目光都渐渐被正中间的女子吸引了去,她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别的女子都着绿纱,而她却身着红纱,围着葱绿的抹胸,那抹胸略略低束,雪脯微露,香沟深深,她每一旋身,每一舞动,胸口的雪色渐浓,让人为之心醉神迷。那女子生着一张玲珑别致的面孔,额间点着一颗红痣,添了三分妩媚,可那一双琉璃眼眸却明净若秋水流转,似含着万分情意,瞟上谁一眼,就让谁心弦骤乱。
她柳腰轻摆,雪臂婀娜,一张俏脸时而含情脉脉,时而艳若冰霜,她姿态风流,时而明艳如春,时而妩媚如柳,时而清泠胜雪,时而娇羞若桃,百媚千姿,如同千面仙子让人看也看不够。
平日玉垅烟总穿着素净的绿纱,一张素颜不施粉黛,有一种清泠素雅之美。而今天她却穿了一身红衫,额间点了朱砂痣,眉角斜斜的上挑,显得妩媚清傲,明丽如春。耶律重琰起初呆了呆,之后才看出中间的女子居然就是玉垅烟,不觉惊艳起来。一双黑眸随着她的身姿流转。再之后他又微蹙了眉,一会儿又舒展开,之后又蹙起,如此反复。他发现她的抹胸居然比平时束的还低,平日的抹胸就已经让她微露春意,而现在几乎是露出小半个浑圆,她一举一动,雪峰就轻颤如酥,香沟轻流,他忽然就别开了眼,脸上不知为什么起了淡淡的热意,忍不住瞥眼看了看身边的哥哥,但见哥哥眼睛只盯着中间轻舞的玉垅烟,他的眉又微微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心里突然的一阵不快是为什么。
随着悠扬的乐声,她款款而歌,边歌边舞,声音如同天簌之音,宛转缠绵。
“舞对寒食春风天,玉钩阑下香案前”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唱到这里,余音未灭,乐声渐急,一阵淙淙之声,玉垅烟轻舞回旋,越旋越快,衣袂飘风,如入仙境,观看的人已看的呆了,几乎分不清哪里是人,哪是衣衫。她慢慢旋到了耶律重琛身前,唱道:“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情字刚灭,似乎是旋转的过于急快了,身子一倾就要滑倒,众人都一惊,却见耶律重琛眼明手快,早伸出一掌,握住了她的胳膊。
曲声骤停,玉垅烟抬头,四目相对,电石火花。他低着头仍紧紧掐着她的胳膊,她微倾身子在他的怀里,看向他的双眸如小鹿,带着羞涩惊慌,又似乎隐着数不尽的妩媚风流。好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一时竟忘了放开她,她也好像过于心慌,一时也忘了叫他放开,他们就这样对视着,眼角眸光的情愫暗涌也只有彼此明了。
这时耶律重琰轻轻咳了一声,玉垅烟才心慌地褪开手臂,她的手臂从他手中慢慢滑开,他低头的瞬间看到了那透明薄纱下一点明艳的守宫砂。他的心砰然一动,眼睛急掠过她的面颊,她眼角轻盈的淡淡一扫就旋身离开了他。他眼前还晃动着藕臂上那颗红豆,熏然于心,不禁扭头看了看耶律重琰,今天应该是他十一岁的生日,她守了他一年,居然身子仍如玉般完好,半年前她就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按捺不动,想再确定自己的心意,毕竟她是弟弟身边的圣女,而现在第二次见她,他的心像风卷浪潮般飘荡不已,止也止不住。
21
耶律重琰的寿辰日,大家直闹到三更后。击鼓传花的时候,玉垅烟不小心把手中的手帕掉在了耶律重琛手边,耶律重琛刚接过她手中的海棠,鼓点就停了。他也不推拖站起来舞了一回剑,只见他身形飞舞,剑气如虹,精湛的剑法让众丫头几乎都看呆了,谁都知道他是皇上宠幸的羽林大将军,手中带领着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羽林军,直接护卫皇上的安全。他收起剑式,宝剑在空中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让周围的丫环们都惊叹起来。他面色如旧,唇角却带着倨傲的笑意轻轻扫了玉垅烟一眼,玉垅烟接过小丫头手中的酒杯递给他,他取过来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耶律重琛的剑法也让耶律重琰看的兴起,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心头不禁佩服哥哥的身手,再看到周围众丫头一副痴迷的反应,心里也不禁热血翻涌。
“兄长的剑法越发精进了,琰儿有时间一定要讨教几招”耶律重琰端起酒杯,耶律重琛也客气几句,两人都饮干了杯中酒。鼓点重又响起来,耶律重琛放下酒杯,一倾身不着痕迹地捡起地上的白色锦帕。
玉垅烟虽仍旧不动声色,心却扑嗵扑嗵跳个不住。她的手帕上用毛笔写着一句诗词,“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妾边来”。但耶律重琛并没有打开来看,却将它缠在右手小指上,明目彰胆的也不怕人瞧见。而她心里有鬼,他的手指每动一下,她的心就噗嗵一声。就好像他的手指上缠着根丝线揪着她的心一样。偶尔他的眉梢扫到她,她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虽然费尽心机,但她毕竟还嫩的很。而幸好大家都忙着击鼓取乐,谁都没注意到耶律重琛小手指上缠着的手帕是她的。
那首诗暗含着大胆的邀请,看耶律重琛的眼神和神态,她想他一定会来。但玉垅烟又第二次失望了。第二天晚上,耶律重琛并没有如约而至。他的人没来他的丫头却来了,那丫头只是将一只盖着轻纱的托盘放下就走了。玉垅烟掀开托盘,里面分明是她的那方手帕。
她心里一凉,拿起手帕端详了一会儿,深深地叹口气,刚要转身,腰身就蓦地被一个人从后面紧紧困住,强烈的男性气息冲进鼻息。她吓了一跳,刚想惊叫,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她的身子很快被他转过去,她才发现是他。他并不等她反应就一把将她的身子按在了墙上,灼热的唇盖上了她的。
男人热烈的唇让她浑身颤抖,身体排斥着想立刻推开他,可是内心的意志却让她将手紧紧地握起来。
良久,就在她以为就要气绝的时候,他放开她,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扬起来,眼睛里充满研判,“勾引得逞,怎么现在却像一根木桩,是琰儿没调教好你吗”他低低地笑出来,明知道她还是处女。话音落处他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衫。他的确是调情的高手,知道用什么样的力道可以顺利让衣衫滑下却造不成一点破坏。
“大殿下……”玉垅烟只喊了一声,胸口就已经被他掐住,只感觉到他一双粗糙的大手揉捏着她的乳房,那细嫩的肌肤有一种被磨砺的痛感,他俯下了头,唇在她胸口的肌肤上游移,吸吮,啃噬,那种陌生的刺激让她惊恐和疼痛,手指的指甲都刺进掌心里。她知道当女人诱惑一个男人的时候就要给他一些什么,否则,什么都不会得到。而贞操是她唯一想要保留的,她不能失去贞操。
如果他要进一步的话,她想她会有手段叫他停手。而耶律重琛好像对她的胸口情有独钟,一直流连不去。他的动作非常狂野,她的胸口根本不适应这种狂风骤雨般的玩弄,疼痛从他指尖和唇齿间清晰地传递到她的神经。然后,他含住了一直未碰的乳头,她身子一颤,他的吸吮很有力,她感觉到液体滑进了他的口中,丰盈若河。他的唇越嘬越紧,乳 尖好像被紧紧箍住,乳汁流失的更快,她觉得疼痛,而他却仍贪婪地吸食。她连呼吸都急促了,清束子每提起他脸上总溢过甜蜜和幸福,她还说男女间的欢爱是人间至欢,而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如果不是为达到目的,她又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22
“玉姑娘”门外响起织云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响,织云走进玉垅烟的寝室。却见玉笼烟正背身换衣服,心里纳闷怎么琉璃、如意也不伺侯着,就走上前去,“玉姑娘,我来吧”,她手脚麻利地帮玉垅烟系好抹胸的系绊,又将淡绿色的纱衣帮她穿好。
玉垅烟这才转过身子,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了,“二殿下睡得熟不熟?”,织云挑眉回道,“正是为这事来的呢,二殿下正急着叫你过去呢”
玉垅烟诧异,“他怎么还没睡?”
织云无奈地说,“前两日午歇好着呢,没多大功夫呼吸就均匀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是睡不着,要叫你过去陪他。我回复说玉姑娘也够累的,该让她歇歇午晌,二殿下哪儿听我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想起什么来就是什么,非要嚷着让叫你去呢”
玉垅烟走进耶律重琰的寝殿,看他正在榻上歪着,见她来了,一骨碌坐起来,“玉姐姐,你来了?”
见他笑嘻嘻的样子,玉垅烟不想惯他的毛病,故意绷着脸,“现在正是午歇的时候,二殿下怎么还不睡?”
“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昨日你跳舞时的样子,玉姐姐,你上来陪我躺一会儿,有你陪着我一会儿就睡着了”耶律重琰拍拍自己身侧。
“二殿下还是早点歇息吧”玉垅烟说着转身就要走,她心里急,耶律重琛还在她屋内的屏风后藏着呢。耶律重琰拽住她一只袖子,“就一会儿”他居然在向她撒娇。乌黑的眼眸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其实他满可以搬出皇子的身份,命令她留下来陪他,那样她半点都违拗不得。面对向她撒娇的耶律重琰她的心还是软了。
她侧身躺在他身边,轻声哄他,“快睡吧”,耶律重琰却不闭上眼,眼睛瞄向她的胸口,她的脸微微一红,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早知道他会得垅望蜀。她将身子侧过去背对他,“下午功课还很多,要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我就守在你身边,等你睡着了我再走”话音未落,身后的少年却猛地扳过她的身子,只听“嘶”的一声,她胸口的抹胸被他撕破了。她听到少年微微粗重的喘息,她自己也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用蛮力,这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他虽然淘气却极守礼道。但她哪里知道豢养的小豹有一天是会长大的,她只知道它可爱顽皮,却不知道它天生具有野性和侵犯力,也许有一天它就会对她露出潜藏在皮垫后的利爪。
耶律重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突然就涌上一股冲动,手就先于脑子行动了,连他也给自己吓了一跳。抹胸被他撕裂了,美好的胸脯完全裸露,他蓦然张大了眼睛,连歉疚的事都忘了。那嫩白圆润的雪乳上竟然遍布着一块块瘀痕,她皮肤如此白晰娇嫩,那些瘀痕格外刺目。
玉垅烟也看到了,她连忙用袖子将胸口遮住,脸上一阵一阵发烫。耶律重琰着急地问,“玉姐姐,你胸口怎么了,是被谁打的,谁有这么大胆子……”
“不是”玉垅烟有口难辩,幸好他懵懂无知,不知道男女之事,不然她纵有十张嘴也分辨不清了。
“梳雨姐姐,快去请宫里的御医,玉姐姐她……”玉垅烟轻轻捂住他的嘴,心里暖一阵,知道他心里关心她,又觉得可笑可恼,他真是单纯的可爱,即使真叫御医来她又怎能叫人看她的……她的脸红了,轻声说,“二殿下,我没事。这是因为涂抹玉蕊香魂才起的,明天就能下去了”
耶律重琰看着她颊上的一抹桃晕问,“真的?”,她点点头,放开他的嘴,才发觉刚才一着急,自己的胸口已经完全裸裎。忙将被撕裂的抹胸压在胸口。耶律重琰这才愧疚地说,“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手不听使唤一样……”
玉垅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眼看已到未末时分,午歇的时间都过了。她挪动身子,“我回去换件衣裳”说完,又迟疑了,她这个样子哪还能走出去,被人看到不定往哪处想呢。她看了耶律重琰一眼,耶律重琰也意识到了,心里更觉得歉疚。忽然灵机一动,“我有办法”说着,他将玉垅烟推在榻上用锦被盖好,玉垅烟正要问他做什么,帘幕一挑,梳雨进来了。她又不好起来,只得顺从。
“二殿下刚刚唤我是要请什么御医?”她也不确定,只模模糊糊听到二殿下的喊声,“是玉姑娘怎么了吗?”
“我还怕弄出动静把大家都惊动了呢,哪里会喊人。可能是梳雨姐姐做梦梦见我喊你了吧”耶律重琰含着笑说。
“难道是做梦?”梳雨摸摸脑袋嘟哝,耶律重琰偷笑了一下又马上严肃。梳雨抬头看到了睡在他旁边的玉垅烟,好笑又诧异,“怎么玉姑娘来哄二殿下睡觉,反倒是玉姑娘睡了二殿下还醒着呢”
“是啊”耶律重琰打哈哈,他眸光一闪,“今天梳雨姐姐的抹胸真好看”
“啊?”梳雨低头,她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抹胸,图案是自己绣的。突然脸一红,不确定的,“好看吗”
“嗯”耶律重琰点头,“你脱下来让我看看”
“嗯?”梳雨先吃惊,尔后脸又一红,她穿了一件青衫,不似玉垅烟的纱衣透明。二殿下的命令她从不违拗,况且二殿下想看就让他看又怎样,反正她们丫头的身子二殿下想要都要得的。她羞怯地转过身,将里面的抹胸褪下来。
原来是这种馊主意,玉垅烟有点躺不住了。耶律重琰向她使眼色,叫她别动。玉垅烟在心里轻轻叹一声,如果是别的男子这样做,她肯定想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让人恶心。可是耶律重琰不是。他还是孩子心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懂事呢。
梳雨红着脸将脱下来的抹胸扔给他,将身上的青衫掩紧,捂着胸口跑了。耶律重琰才将抹胸递给玉垅烟叫她穿上。“以后别这样了”她说了半句话也没继续向下说,只让他转过身去。耶律重琰竟乖乖地将身子背过去,她仍旧不放心,在被子里把衣服换好,才叫他转过身子。
步履急促地回到自己的寝室,第一件事就是转到屏风后面查看,哪里还有耶律重琛的影子,她轻轻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事情总是节外生枝,让她防不胜防,好像一进宫门走了很长的路,却发现仍在原地转圈。
23
自从耶律重琰生日后,他开始热衷于骑射武艺,每日午歇过后,不用玉垅烟提醒,他都会带着长安和一群随从去练武场,并在那里消磨掉整个晚膳前的时间。玉垅烟有些弄不懂,如果是她,宁愿将这些时间用来看看书练练字,也不会去舞枪弄剑,可是男子和女子天生就不同,他们的身体里总流动着尚武的血液。
特别是这些天生贵胄的皇子们,特殊的地位要求他们要文武双全,而日常的功课安排就涉及到多个方面,上午习文,下午习武,非常均衡。耶律重琰以前并没表现出多大兴趣,只是应付而已,现在他却上心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还是本身就到了该发育的时候,这些日子耶律重琰的身量又抽高了一大截,身子也壮硕了不少,如玉雕琢的面颊也渐渐有了些棱角,虽然仍旧精致,却少了些稚气添了分英气。玉垅烟原来的身高能到他的眉间,忽然有一天她发现他竟高出了她一个头去,她看他的时候需要仰望了。
而相处这么长时间,玉垅烟一直都以为他是一只天生贵气又顽皮温顺的小豹,但自从他热衷习武开始,有一天她吃惊地发现了他的另一面。他也可以颐指气使,他也有冷酷残忍,无情嗜血的一面。他是天使和恶魔的综合体,而且将两者结合的那么完美。她一直想引导他的性格更完善和稳定,可是她开始发觉自己力不从心,他的性格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方向自由发展,毫不受她的限制和影响。
那天,她带着琉璃、如意到练武场上来,想给他送一些冰镇酸梅汁,远远的就看见他正练习射箭,周围的侍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好,而是一个个噤若寒蝉。走近了才发觉,原来长安正立在靶子的中心位置,脑顶不远处插着一只箭弩。十步之外,耶律重琰正拈弓搭箭向“靶子”瞄准,他的眼眸更亮了如星子一样熠熠生辉,在用手指勾住箭弩的时候,他的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戾气,弓绷圆了,带着虎虎之声。长安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芒,但他仍认命一样靠在靶杆上,像只等待屠宰的羔羊。箭呼啸而出,钉在长安的左耳不远处,巨大的惊恐过后,长安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耶律重琰却哈哈大笑,顺手又拈起一只羽翎箭,“长安,再吃我一箭,别人可都是三箭,不能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侍卫,我宠你你就可以少一次,怕什么?你看他们不都一个个毫发未伤吗,你对我的箭法信不过?站起来”说着他已经拉满了弓弦。长安又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但身子已经立不直了。玉垅烟对这种残忍的场面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疾步走过来挡在了长安身前。
“长安,你下去”然后她扭脸,眼睛看向耶律重琰,声音清冷,“我来替他做二殿下的靶子”,一旁的侍卫都暗暗佩服玉垅烟的胆气,却又替她捏了把汗。因为刚刚二殿下正在兴头上,并没有发现玉垅烟的到来。而此时他们偷偷看去,二殿下的小脸果然已经由晴转阴了。
他的箭差点撒手,幸亏他收拢及时,否则手中箭很可能就会刺穿她的身体。难道她一点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在瞄准目标,而她恰恰挡在了他的目标上吗。蓦然间手心里出了一层汗,心底也滑过一阵颤栗。
却见她凝然立在那里,脸儿淡定,眸如冷波。他的眼眸轻轻地眯起来,跨步,拉弓,漂亮的唇角抿成一个冰冷的弧度。看到耶律重琰的样子,侍卫们全都慌了,他们都不愿玉姑娘有一点闪失。
玉垅烟雕塑一样地立着,眼睛盯着他的箭尖。侍卫们看到二殿下这次拉的弓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满,尖锐的利箭好像随时都会从紧绷的弓弦中飞出去,二殿下在屏息静神,但神情依旧阴沉,他比任何时候瞄准的时间都长,突然弦嘣的一声,侍卫们吓的都把眼睛闭起来,可是张开眼时,却发现箭并没有射出去,而是息了弓。可是听到惊弓之声的玉垅烟却仍旧神态安然,这让大家都不禁轻轻赞了一声。
耶律重琰皱眉,重新拉弓瞄准,就像第一次一样,就在大家认为箭满而发的时候,却发现二殿下又一次拉空了弓弦。如此反复三次,侍卫们完全猜不透二殿下的心思,相对于玉垅烟的一脸淡然,他们反被折腾的七上八下。
第四次上弦,箭尖在轻轻地抖,他的手也在轻轻地抖。他喜欢在侍卫面前显弄他的箭法,看到他们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他觉得好笑又好玩。当对面站立的是长安或者别的侍卫时,他的发挥游刃有余。可是不知为什么,换了玉垅烟他却做不到,明明对自己的箭法非常有把握,肯定不会伤到她,但他的箭就是射不出去,他无法让自己对她射箭。
就在这时,一骑白影从远处飞来,淡淡烟尘落处,耶律重琛已到眼前。众人皆拜倒,他却兀自飞身下马,来到耶律重琰身边,将弓箭取在自己手中。
“琰儿,难得玉姑娘肯为你试箭,有什么不敢的,还是你怜香惜玉怕伤了你的美人儿”说着他豪爽一笑,“看为兄为你示范”说完他转身,目光看向玉垅烟。
玉垅烟打量他,不知他究竟装的是什么心思,他也深深地看向她,眸中闪着只有她能读懂的火焰,而他的唇角却带着一丝玩味。他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拉满弓弦,弓弦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两只箭,一共三枝。他眸中冷光一闪。
玉垅烟只觉得一股寒气向自己逼来,三只箭尖明明射向自己的面门。她心里升起一阵凉意,心一横,紧紧闭上了眼睛。
“啪,啪,啪”三声,三只箭深深钉在了她头顶和双耳侧的靶板上,只差毫米距离。在场的众人都已骇然,玉垅烟的心砰然一跳,张开眼,却见同样的三枝箭又急速旋转着射向自己的身体。啪啪数声,落在她左手臂两侧,她的左手臂一紧,竟然再动弹不得。此时犹是她大胆淡定,面色也已经变得苍白了。
耶律重琛深深勾了她一眼,眸中似有捉弄又似含着欣赏,而他又让侍卫取了三枝箭。耶律重琰却上来挡住了他的手,“好了,兄长的示范琰儿已经心领神会,兄长还是歇一歇,喝点凉茶,长安,还不快给大殿下把软椅搬过来”长安连连答应了是字,和几个随从将一把雕花描龙的软椅搬过来。耶律重琛将弓箭交给侍卫,取过织云递过的凉茶呡了一口,双眸觑向玉垅烟。
她仍站在靶下,风鼓荡起裙角轻纱,她有些怔怔然,如遗世孤立的仙子。耶律重琰走过去,他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他的弟弟何时长的这么高了?只见他轻轻握了她的肩,低头絮絮问着什么,他的侧脸有他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关切。玉垅烟的唇角没动,只是轻轻摇着头。
然后耶律重琰扬声叫着琉璃和如意,“你们还不过来,陪玉姐姐回歇一歇,晚膳的时候我会自己回去,也别叫她过来了”琉璃,如意赶忙过来,玉垅烟已挣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