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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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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看向四周,是个精致的房间,而自己睡在一张柔软的榻上。
“这是我的房间”织云说,“玉姑娘的卧房原来设在殿下就寝左近的偏殿,走几步就能到大殿的,我们下人的卧房距离大殿要远一些,暂时将玉姑娘安排在这儿是怕……怕二殿下又会对姑娘做出什么事情来……”织云的声音明显低下去,带着歉意地看了玉垅烟一眼,见玉垅烟情态安闲,心里又佩服又有些难为情,“玉姑娘,我替殿下向你陪罪了,其实二殿下他人并不坏……”
玉垅烟心想,连现在织云还替他遮掩,果然是忠心护主,只是她口说无凭,而现在她额上还在疼呢,她又怎么能信她的话呢。织云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又说,“其实二殿下的心性我们也摸不准呢,但我们都敢用脑袋担保二殿下人并不坏,他对下人们很好,一句重话都没有,待我们就好像他的亲姐姐一样,人也斯文安静,不过毕竟殿下只有十岁,有时顽性大发,也会弄的鸡飞狗跳,也只是小孩子顽劣的心性,不过正赶上殿下心情不好,骂一句一半也有,但过去之后殿下自己就忘了,我们也更不会放在心上了。最近殿下心情不好,纳仁卓玛乳娘是从小将殿下奶大的,你从殿下的称呼就知道了,殿下最重情义,他对纳仁乳娘很亲近,她一走,他一下子没法适应……玉姑娘,以后你比我们更亲近殿下,我可没什么瞒你的,殿下虽然人长的高大,但心性上还是个孩子,我们也只比他大了几岁,但就是大这么几岁,就觉得…完全不一样……玉姑娘看在殿下年龄小的份上一定要原谅他啊”
玉垅烟点点头,听织云一大篇叙述倒勾起了她的好奇,更理不清耶律重琰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物。但他是主她是仆,即使他是个混世魔王,她也不一样也要受着吗,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之说呢。
第7章
织云正谈得兴起,门外响起脚步声,梳雨的声音传来,“玉姑娘,清束子姑娘来看你了”,话未落,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已经飘进来,清束子出落的越发水灵,一身粉色锦衣衬的面庞如二月春桃,灵透的大眼更赛过盈盈春水,她脚步轻快,一脸的神采飞扬。
织云和梳雨早已识相地轻轻关上了房门。清束子看到玉垅烟时惊讶地啊了一声,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玉姐姐,你额头怎么了?”
玉垅烟掩饰地说,“没事,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清束子嘟起唇,额尔展开眉头,“对了,大殿下说明天要去清凉寺拜佛去呢,我一定记着替姐姐求一支平安符”玉垅烟讶然地看向她,没想到她和旭王已经这样熟识了,清束子倒没在意,只是将她一直拉着的那纤纤素手贴在她的面颊上。
玉垅烟忍不住呀的叫了一声,“清束子你……是不是病了……”手心下清束子的面颊滚烫。清束子听她这样说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姐姐,你看”她松开玉垅烟的手,轻轻捊起左手的袖口,玉垅烟瞥眸,只见清束子一段臂膀如白藕般洁白无瑕,只是手臂上那一点胭脂色的守宫砂却不见了,玉垅烟顿时明白过来,面颊不禁隐隐热起来。原来……原来她和旭王已经……
清束子悄悄伏在她耳边,面颊上有着小女儿的娇态,“姐姐我昨天才明白原来我们在杏吟殿见到的男人都不是真正的男人,见到旭王殿下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他……那里好大……”清束子的确口无遮拦,听她猛地冒出这样一句话,玉垅烟整张面孔都红赤起来。她推开她呸了一声,“真是没羞没臊,这个也是能跟别人说的吗”
清束子调皮的挑着舌尖哧哧地笑了,“玉姐姐又不是别人,我们又不是没看过没经过的,说说都不成了吗?”,见玉垅烟瞪她,她连忙摆摆手,“好,不说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就冷不丁地去捊玉垅烟的衣袖,玉垅烟还没来得及躲,袖子就已经被卷起来,清透玉臂,一红如豆,美丽的景象让清束子都忍不住吸了口气。
玉垅烟连忙拍开她的手,将手臂拢进袖内,“你忘了他还只有十岁”
“十岁怎么了,听说好多皇子十岁就当爹了呢”清束子快声快语地说,玉垅烟刚想说“胡说”二字,又忍住了,有点失神,她想起了那个好听又执拗的少年的声音,心想虽然是十岁,但看心性恐怕连十岁都不到呢,对男女之事恐怕一星半点都还不懂呢。清束子见她的模样,摇摇她,“怎么了,玉姐姐是不是在想你的小郎君了?”
玉垅烟脸一沉,清束子忙闯祸一样的捂了捂嘴巴,“玉姐姐,你知道吗,旭王殿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他待我真好,还说过些天要带我去见皇上呢,现在我心里就像灌满了蜜,一个劲的往外冒,压都压不住……”清束子的脸上一派天真灿漫。
“皇上……”玉垅烟失神,想不到清束子这么快就有机会见到皇上了,可是她的喜悦不是因为即将要见到皇上而是因为是他要带她去见皇上,皇上在清束子心目中只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词汇。
“嗯”清束子点了点头,“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办到的,玉姐姐,煜王长什么样子?我说呀有这么好看的哥哥,弟弟长的一定不会错,不过兄弟两个到底谁更好看一点呢”说着清束子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玉垅烟。
玉垅烟尴尬地低下头,她走进大殿的时候根本还来不及看到耶律重琰的长相就被击中了额头,听织云的口气她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一夜,而来到煜王府一天一夜的她做为圣女居然尚不知道主人的样貌,如果说给别人听的话会不会遭人耻笑?
“我……还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但清束子应该不是别人。
“什么?”清束子愣住,“为什么?”
“因为一进府就受伤了,所以……”
“就因为这个?”清束子狐疑片刻,脸上现出狡狤的笑容,“一定是姐姐怕丑不肯见他吧”说着清束子兀自笑起来,自以为说到了重心。玉垅烟则懊悔自己失言,只能任由清束子笑个不住。
第8章
额头的伤换过几次药后差不多快痊愈了,这已经是她来到煜王府的第七天了,却仍没有见到耶律重琰的庐山真面,刚开始的好奇慢慢变得很淡了,其实从最初她对这个十岁的王爷就从不曾注意过。
相对于府里的其他侍女,她显得过分悠闲。每天会在府里转转,王府很大,即使七天了她仍旧觉得陌生。心境没有外表般平静,内心深处好像总有什么在召唤着她,隐隐的有那么一丝躁动不安。而同样躁动的还有煜王耶律重琰,听织云说纳仁乳娘走后重情重义的煜王一直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而且脾气变得躁动易怒,原本她们盼望她来后煜王的情绪会得到补偿和安抚,但是没想到恰恰相反,玉垅烟的出现反而让煜王更加反感也更思念从小哺育他的纳仁乳娘。为了圣女和煜王的安全起见,修嬷嬷和织云梳雨都同意还是让她暂缓一缓再去见煜王。
她从织云的寝室走出来没多长时间就发现自己迷路了,那一道道迂回环绕的回廊,那一座座雕梁画栋的宫殿,看到她眼里都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些华美而富丽的建筑让她眩晕,她走在里面如同置身于一所华丽的迷宫。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所大殿,与周围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它并不华丽,而是银灰色的砖石结构,却另有一种大气雄伟的气势。
这是哪呢?她心里想着已经走进去。殿内雾气缭绕,隐隐有钟鼎之声,巍峨的穹顶和神秘的氛围让她的心肃穆起来,这时她意识到这应该是一所佛堂。果然她远远看见了金壁辉煌的佛祖真身,也看到了跪在佛前蒲团上的少年。
确切地说她只确定那是一个贵族男子,因为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穿着紫色锦服的背影,还有那如墨色一样的长发被白玉冠轻轻束起,遮住洁净无尘的颈项。庄严空旷的大佛殿内只有紫衣男子静静跪在蒲团之上,而只看那道华贵的紫色背影就知道他的内心装着万千的虔诚,那份虔诚几乎传递给了她,她蓦地收住了脚步,踌躇着自己是否要原路退出去。
她自以为自己的脚步原来轻盈,但没想到她还是扰了他,就在她正踌躇不决的时候,他扭过了头,竖起食指搁在唇边,向她轻轻“嘘”了一声。他只是惊鸿一瞥就已经回过头去,双手合十,继续虔诚的祈祷,而他身后的玉垅烟却怔住了。
那是一个身着紫色锦衣的少年,尽管他的回头仅是电光火石间但却足以让她惊艳,能够让她玉垅烟惊艳的男子在世间是不多的,因为她十三岁之前一直坚信世界上没有男子可与玉无言匹敌,因为她的哥哥玉无言太过标致完美,所以再好看的男子也不能过她的眼,然而今天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的样貌与玉无言只在伯仲之间,而他还仅仅是一个少年!
虽然他身量很高,但如玉的面庞明明还带着些微稚气,点漆瞳眸只在一瞥间就好似在她眼前滑过两颗璀璨星子,明亮,调皮,高贵,天生霸气。
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人,和煜王耶律重琰是什么关系?她少有的好奇心又在蠢蠢欲动了,而她完全没有将眼前这个玉砌般的少年与前几日无理取闹的煜王耶律重琰划上等线。然后她对自己摇摇头,他是什么人有什么重要呢,不是有句诗叫相逢何必曾相识吗,想着,她转身想轻轻退出去。就在她迈开脚步的刹那,她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而又好听的声音。
“修嬷嬷说姆妈为了养育我抛弃了自己的呦呦待哺的孩子,她在我身边一守就是十年,她的孩子和我一样也是十岁,她却从生下他后就没再看过一眼,现在她该回去和自己的孩子团聚了,因为她的孩子也需要姆妈,他的姆妈被我霸占了十年,现在该还给他了,所以我不该再拦着姆妈了,因为姆妈也想她的孩子。可是我很想姆妈……吃饭的时候想着她,睡觉的时候想着她,祈求佛祖让姆妈平平安安,让姆妈的孩子也平平安安,要姆妈不要忘了琰儿,有时间一定要回宫看琰儿,一定要回来……”
玉垅烟的脚步定住了,身子也被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定住了,她很快记起来,这个声音……七天前她在那华贵的紫色帘幕外听到过,那是煜王耶律重琰的声音,而眼前这个紫色锦衣少年居然就是耶律重琰。耶律重琰居然是那么好看的一个少年,好看的让人无法对他产生一丝厌恶想法的少年。
愣怔了片刻的玉垅烟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赶快走开,不应该再去招惹这个混世魔王,就在她刚要迈动步子的时候,少年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星子一样好看的眼睛向她看来,黑色的瞳仁里闪着好奇的一圈一圈的神采,他将食指压在唇上又对她轻轻嘘了一声,压着声音说,“不要声张,我是悄悄跑出来的,是给姆妈祈福来的”说完这些,他又轻轻咦了声,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对了,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玉垅烟轻轻退后一步,他比同龄的孩子高了许多,几乎高出她半个头,过近的距离让她有种压迫感。难怪人们说贵人多忘事,他们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居然说没有见过她。难怪,那时她一定比女鬼还可怕。
耶律重琰等着她的回答,但却只见她微垂着头,细眉轻拢,轻轻凝思着什么,从他的角度只看到她一头如墨青丝,还有那一圈圈缠在她额上的白纱布,他想,她一这定是新来的侍女,不小心迷路了,误闯进大佛殿里来了,“你额头怎么了?”
玉垅烟仰起脸看着他,他在问她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可是这正是他的杰作,要她怎么回答呢。是他用一只坚硬无比的玉碗重重地,毫不怜香惜玉地砸在她的额头上,而现在他却在问她,她的额头怎么了。
他看到了那纤巧的面庞和和那双如水的眸子,她不说话,好像一直都是他在说话,她只是用眸子定定地看着他,欲语还休的样子,他却讶然挑起了眉,“你的眼睛居然是淡绿色的,就像我最爱的琉璃盏和床边搁着的皇兄赐给的玉如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色泽的眼眸……”他声音里有惊叹还有少年的真纯。
这时殿外响起呼唤的声音,“二殿下……你在哪儿?”“二殿下,二殿下……”玉垅烟听出是织云和梳雨的声音,不禁又看了眼他,耶律重琰已经迈开脚步走向殿外,突然又回过身来,“我要走了,不能让她们看到我在这儿,不然佛爷的清净又被扰了”说着他已经急急地迈开步子走出去了。
玉垅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轻轻沉思,刚才那个替乳娘祈福忍受思念之苦的虔诚少年还有不愿让丫头闯入打扰佛祖清修的慧心少年和前几日那个飞扬跋扈的煜王耶律重琰可是同一人吗?
第9章
侍女们住所的后山有一条天然形成的溪流叫浣玉溪,这条溪流从皇宫内院经过再穿过煜王府一直流出宫外。玉垅烟睡眠很轻,清悠的夜晚,躺在枕上,总能听到潺潺的溪声,好像浣玉溪就在枕下涓涓流淌。即使睡意渐浓,朦朦胧胧间,浣玉溪仍旧缠绕在梦境里安闲的淙淙流着。
可是今夜溪声却变得异乎寻常,变得汹涌而不平静,就像有无数人在溪水里奔跑,脚步声像鼓点一样踏在她的心里。她猛地清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穿衣出门。
她看到了在溪水里奔跑的少年,月华照在他的脸上,那漆黑的瞳仁像两颗星子在她眼前滑过。好像每次看到他她都会惊怔住,她完全没想到,在这个幽静的夜晚,少年会在冰冷的溪流中奔跑,好像前边有什么他要努力追赶的目标,他的身影在她身前掠过,并没看到她,她张张嘴想喊一声,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恍神间再看向他时,少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黑亮的溪水在不远处打起了一个湍急的旋涡,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来不及多想就纵身跳进了溪流中。
耶律重琰躺在榻上,浑身都是湿的,人也昏昏沉沉的发着高烧。织云梳雨看到浑身湿淋淋的玉垅烟拖着昏迷不醒的耶律重琰闯进寝殿时,都吓懵了。二殿下明明好好的睡在榻上啊,她们明明给他拉好了帘帐,驱散了蚊虫,看他好生生的睡熟了才敢退下来在他床侧睡下,可是殿下怎么就……丫头们都手忙脚乱地帮他换下湿衣,擦干身子,盖上柔软的锦被,又叫长安去请御医,可不一会儿长安苦着脸回来说宫门已经关了,即使找到御医也没法出来。
正在大家一团乱的时候,已经换好一身干爽衣衫的玉垅烟捧着一只陶罐从人群里走出来,她镇定地吩咐织云去准备滚烫的热水,叫梳雨找来绵软的毛巾,又遣散了一众帮不上手的丫头叫她们自去睡觉。她用热毛巾敷在耶律重琰的额头上,叫织云梳雨每隔一刻钟换一次热水和毛巾,她将陶罐里的药酒倒进银盆里,将毛巾浸透,开始给耶律重琰擦拭上身和双脚,擦的时候要用力,直到皮肤泛红,这样体内的热毒才会发散出来,擦到第三遍的时候耶律重琰身上的热力慢慢退下去。
她沾了些水滴在他干裂的唇上,这时他突然张开了眼睛,唇角蠕动叫了声“姆妈”,玉垅烟以为他醒了,吓了一跳,但再看时才知道他是无意识的,他的手缠在她的腕上,唇里依旧叫着“姆妈,姆妈”,就像一个孩子在渴求着母亲的温暖。
“殿下又想纳仁乳娘了”梳雨轻叹。
“这些日子殿下真是很可怜,玉姑娘你就陪陪殿下吧,殿下是把你当成了纳仁乳娘”织云恳切地说着拉着梳雨悄悄地退了出去。
生病的耶律重琰看起来就像一个孤单的孩子,他不断叫着姆妈,把头移向她的身子,寻找着温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母性被他一声声的叫唤唤起来了,她轻轻地躺在他的身边,将他的头揽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紧紧偎在她的胸口,口中的叫唤慢慢的轻了。
他的呼吸均匀了,摸摸他的额头热度已经消了大半,这才放心下来。心刚刚踏实了,却又斗地吊了起来,她呀地叫了一声,夜色中她的整张脸全都红了。她的胸口突然被一只手捉住了,是他的手穿过了纤薄的纱衣罩在了她左边的乳房上。
她身子一抖,刚想使劲推开他,却见他双眸紧紧闭着,嘴里咕嘟了一声,是带着甜润和满足的“姆妈”,他的头仍旧靠在她的胸口,呼吸匀称,微微稚气的唇角带着一个月芽般的弧度。他睡着了,可是手却捂在她的胸口,肌肤交贴,绵密的无一丝缝隙。但是那只手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轻轻地摸在她的乳房上,并没有任何动作,就像孩子把手贴在妈妈的胸口,单纯温情毫不淫亵。
可是她的脸还是毫无扼制地红了,这是第一次一个男子和她的身体这样密切的接触,尽管他在她眼里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她觉得被他这样摸着很难过,很想一把推开他,但是看到他睡熟的面孔和唇角幸福的轻弧她犹豫了,不忍心了。那个夜晚,她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就这样任他依偎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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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来了”外面的丫头不知谁喊了一句,哗一声跪倒一片。玉垅烟跪在床榻的幕帐外,低垂着颈子,双手轻轻地埋进裙裾里。从清束子口里她听到过大殿下的名字,清束子的口气总是甜软而幸福的,现在想起清束子的话她的脸还有点热热的。
在清束子的描述中,他应该是一个一流的英俊人物,她有丝好奇却并没有抬头,只是微垂着头恭谨地跪着,把颈子垂成一个最美妙的弧度。然后她看到锦袍的一角,从她身边经过,薄纱的层层帐幕被掀开,他走了进去。
已近中午,层层帐幕却把太阳光线遮避的严严实实,华贵的少年仍在沉沉睡着。玉垅烟听到清朗的声音从帐幕内传出来。织云和梳雨随侍在内,小心地解答着大殿下的提问。
“早晨,宫里的御医已经来过了,已经服下压惊的药丸,玉姑娘又用药酒给二殿下擦了身子,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请大殿下放心”
耶律重琛点点头,停了几秒,目光从耶律重琰身上缓缓移开,听梳雨一说,他鼻内果然闻到一股药酒的清香之气,不禁问道,“玉姑娘是哪位?”
织云忙答,“是新来的圣女玉垅烟姑娘”耶律重琛哦了一声,帘幕早已掀开,玉垅烟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他已经停在了她身前。
“你就是玉垅烟”他的话是肯定句。
“是”玉垅烟话音未落,一根手指已经停在她下巴上,轻轻将她低垂的面颊勾起来。让她的眸子正对上他的。看到她的时候他微微怔了一怔。那是一张玲珑剔透的面孔,并不最美,却有种荡人心魄的气质。那盈盈的琉璃眼眸似水波微荡,让你心驰神迷的同时再看向她时却又分明是波澜不兴的样子,只疑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的确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怪不得清束子对他如此迷恋。她一动不动,任他的手指停在她的肌肤上,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惊谎也不谦卑。她的唇角有那么一丝笃定的笑意,似乎早料到他会在经过她身边时会勾起她的下巴,在看到她时会微微怔住。
“听说是你救的二殿下,也是你给二殿下擦的药酒?”盯着她的黑眸里有一丝玩味。
“是”她声音很轻,就像她身上特别的袅袅的香气。她的眼波轻轻转了一下,却没有自他的脸上移开。
“这些药酒是什么来历?”他的手收了回去,暧昧瞬间在空气里消失。玉垅烟却仍旧看着他不慌不忙地答,“这是家父精心研制出来的秘方,对伤风发热有很好的功效”
耶律重琛淡淡嗯了一声,“很好,好好服侍二殿下,我会再来看他”
“是”玉垅烟轻轻低头。脚步声向殿外走去,只听得丫头们齐声说,“恭送大殿下”,玉垅烟在那脚步微滞的时候抬起头,他果然回身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玉垅烟又给耶律重琰擦了一遍药酒,刚要离开,耶律重琰的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姆妈……”他的唇轻轻动着,鼻子凑到她身上来,吸着她怀里的清香。她以为他又要做出“轻薄”举动,慌乱中用手推了他一下。他张开了眼睛,漆黑如星子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她的脸上。
他以为是真的,姆妈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睡在她的怀里,鼻子里是她特有的乳香。但是张开眼睛却发现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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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是他认识的一张脸,只见过一次,却印象深刻,昨天他还特意叫长安去打听有没有一个新来的长着很特别的琉璃眸色的丫头,打听到了就把她带过来,他要留在身边使唤。也不知为什么,见到那双眼睛他就想起翠绿色的琉璃盏,那是他最爱的颜色。只可惜长安垂头丧气的回来,说这些天宫里并没有分派过来新使唤的丫头,他还为此骂了长安几句。没想到他想找的人儿就在眼前,在他思念乳母的时候,张开眼她居然在他身边。
“是你”他眼眸中的光芒刺到了她,她连忙褪开了他的手,移开几步,而他的目光已经追过来,亮晶晶地罩在她身上。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记得我了?”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方才还沉静让人怜爱的面庞现在已经神采奕奕。而少女并没有像他一样露出惊喜的表情,而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轻轻跪下,“玉垅烟扣见二殿下”
“玉垅烟……”他的眉轻轻锁起,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时织云和梳雨已经在旁边笑着回复,“二殿下忘了,她就是皇上为您新选的圣女玉垅烟啊”,两个人久在宫里早已学会察眼观色,看二殿下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喜欢玉垅烟。
只见他凝眉轻思,玉垅烟在地上跪着,他不说起也不说不起,只是沉思。她额头的纱布已经除去了,额角有一块淡淡的疤。记得在大殿他曾好奇地问起过她额头的伤是怎么回事,而她只是用那双琉璃眼眸沉静地回望着他,那样放肆却又如此收敛,那溪水一样的明眸欲语还休却让人过目不忘。想必那时她就知道他的身份吧,可能还会在心里骂他明知故问,却根本不点破她就是他的圣女。
织云和梳雨以为二殿下看玉垅烟看入了神,两人对看一眼,唇角都忍不住浮上笑意。玉垅烟静静地跪着,低着头哪也不看,就好像入定了一般,他不说起来她也并不在乎一样。就在这时织云和梳雨唇角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因为她们看到二殿下的脸色不知为什么沉了下来。
“你居然骗我”二殿下的声音很轻,她们俩听到了却并不知什么意思,然后二殿下的手突然指向了帐外,声音拔高吓了她们一跳,“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也不要什么圣女”,织云和梳雨为这突然的状况吓的愣在了一旁。
玉垅烟这时抬起了脸,她面无表情,微仰的下巴居然有一抹孤傲的弧度,看在他眼里,总感觉她眸子里有一股藐视的意味,心里怒气大盛。宫里的大小丫头都围着他一个转,他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无尚珍宝,不曾体会被人无视的滋味。然而她,却让他感觉她无视他的存在。
“出去”他大叫一声。玉垅烟慢慢站起身,连转身的姿势都那么轻盈,她居然就那么面无表情轻悄无声地走出了大帐。
他的手指僵在了空气中,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会扣头,会哭闹,会请罪,甚至会求她原谅。织云和梳雨的心全都揪紧了,很想过去拉住玉垅烟,因为她们了解二殿下,你可以哄着他,顺着他,却千万不可以忤逆他,不然……她们的牙齿开始打颤。二殿下很少发怒,但脾气一旦起来就不会很快收闸,而今天还只是前兆。心里想着去拉玉姑娘,然而脚下却连动都不敢动了。
耶律重琰的手却突然捂住了胸口,大叫一声跌到榻上,一众丫头都慌了神,殿下主子的叫个不住。耶律重琰只是弓着身子,面孔迷乱,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乳娘的名字。织云见此情景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拉住玉垅烟,“玉姑娘,不好了,殿下好像迷症了,嘴里只喊着纳兰乳娘,你快去看看呀”,看着织云一脸焦急,玉垅烟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到寝殿。
纤纤素手移上他的额头,却早被他抓住,手臂也紧紧把她的身子捆住,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她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和他一起滚到床榻上。他的脸磨蹭着她的胸口,嘴里一声声唤着“姆妈”,柔顺的像只小猫,好听的声音也带着撒娇的味道。
织云和梳雨一看殿下这样,这才悟出了三分门道,但也吃不准殿下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只是遣退了小丫头,自己也悄悄退了出去。
他本就比她高,现在她的身子连动都不能动,他像一个大孩子一样脸贴在她的胸口,只看见黑长的睫毛紧紧贴着眼睑,一张脸玉雕一样精致,红润的唇里发出让人酥麻的声音,“姆妈,姆妈”这个声音几乎可以唤起所有女人的母性。他的手故计重施伸进她的衣衫罩在她的胸口,修长温热的手指却有点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好像在寻找最好的安放位置。他的手让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根本动不了半分。他的手终于安分下来,静静地贴靠如同第一次一样,黑长的睫毛颤动的频率越来越慢,他的唇贴在她的胸口,却恰恰是她最敏感的位置。或许是服用特制药丸的缘故,她感觉乳头已经膨胀,有什么慢慢浸出来连同他的唾液一起湿透了轻薄的纱衣,露出一片粉嫩春色。而她第一次见识了他的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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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垅烟不动声色地等待,她想他回头看她的那一眼预留了许多内容,他一定会来就在不久之后,但是她错了,一恍好几个月过去了,耶律重琛连影子都没再出现过一次。他会再来看他的话也成了一句空言。
耶律重琰不在她计划和目标之内,然而她却必须和他纠缠。记得那天的晚膳,餐桌上的饮食琳琅满目,摆了满满一长条桌。她从不曾知道皇家的一顿饮食竟是这样丰富和盛大。耶律重琰已穿上了正服坐在餐桌旁,他正襟危坐眉梢都没有扫她一眼。方才在床榻上的“亲昵”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她远远站在殿外的帘幕旁,微风轻拂,薄纱轻摆,飘飘欲仙。而她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耳内却清清楚楚地听到围绕着他的莺声燕语。织云和梳雨是他的贴身大丫头,自然所有的食物都要先经她们的口试尝后才放入精致的小碟内递给他品尝。只是这个小王爷在玉垅烟看来实在是刁钻难伺侯,半个时辰过去了,织云已经用尽心思尽挑着他平日喜欢的尝了放在碟子里,可是他不是摇头就是说不合口,甚至烦燥地把筷子摔了,弄的小丫头们哗地跪倒求主子好歹吃一点。织云和梳雨见二殿下半点饮食都没进更是愁眉不展,这些日子伺侯二殿下的膳食可把她们难为坏了。
“二殿下,即使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也好歹吃一点吧,明天你想吃什么先告诉我和梳雨,我们让厨房的厨子编着法做就是了”织云跪在地上说。耶律重琰却不答话,只是用眼角轻轻扫了一下站在大殿外的玉垅烟,但很快就移开了,只说,“收了吧,光看着就饱了”,说完这句话,眼睛却又扫了一下殿外。
心思灵巧的织云早给梳雨使了个眼色,梳雨立刻会意,走过去轻轻拉住玉垅烟,伏在她耳边,“玉姑娘,你过去帮殿下挑几样好吃的,他一定会吃”,玉垅烟不以为意,心想,活该饿他几顿才好,她去的话他更不会吃了。梳雨见她不去,拉着她的手已经求了好几遍了,玉垅烟实在拗不过,只得走进去。
她想他天天锦衣玉食惯了,好东西再好吃也该腻了,所以她挑了一些素净爽口的食物,自己先尝了,再夹在小碟子里递给织云,织云摆手叫她自己给他端过去。她走到他身边,也不说话,把小碟放在他眼前,一双明眸斜过去看他。
他眼睛转了转,睫毛一掀问她,“这是什么?”
“这是青菜”她答,双眸继续盯着他的脸。他偏过脸用筷子夹起来,伸到她嘴边,“我不吃菜梗,你把菜梗替我吃了”,玉垅烟脸一窘,想不到这个尊贵的小王爷让她和他分吃一棵蔬菜。织云向她摆手,意思是没关系让她尽管吃就是了。
她也并不推辞就着他的筷子把青菜的上半部分吃了,耶律重琰好像很满意,将剩下的菜叶全吃光了。旁边的丫头们这才舒了口气,都大感欣慰。只见玉姑娘尽挑的是些平时二殿下连看都不看的素菜叶子,而二殿下却总是让她先吃一口自己吃她剩下的,好像玉姑娘吃过的东西都变成了天下难有的珍馐美味。丫头们还发现每次玉姑娘夹菜给他时,二殿下都将鼻子凑到玉姑娘袖口内嗅几下,弄得她们都在底下偷偷的笑又不敢笑出声。
“那天为什么骗我?”虽然嘴里吃着她夹的东西,但嘴也没能闲着。
“我并没有骗你”她平静地说。他偏头想了一想似乎觉得她说的有理,又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圣女?”看她一脸淡淡的样子他就想刁难她,或许潜意识里刁难她是想让她注意自己,因为他从小到大不曾被人忽视。
“你并没有问我”她理所当然地答,淡淡的两句话顿时让他语塞。自动转了话题,“听说是你救的我?”口气里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是”她将一些金针茹放在他碟子里,不知不觉他已经吃下了许多她挑的东西。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睃巡,“你会游泳?”语气里仍有些怀疑的水分,这么轻薄的身子居然能将他从水里拖出来,可见泳技了得。她顿了一顿,目光好像飘向了不知名的远处。
“是哥哥教的”她唇角突然出现一个飘忽的笑意,又在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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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言已经回来两年多了,虽然玉垅烟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小跟班,小尾巴,但她却从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他清寂沉默,才十几岁的孩子,却显得深沉成熟,远远看去,他一身白衣,在微风里像颗飘逸的玉树。爹爹是杏花寨方圆多少里的名医,玉无言从十一岁就跟随爹爹行医,他天负异秉,才两年多却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爹爹感慨不已。
圣手郎君玉无言,寒玉公子玉无言这样的美称已经传的神乎其神。爹爹的药材里要用到一味鱼骨,总是吩咐玉无言却河边捕鱼,他去杏花溪的时候,她是必要跟着的,只是有时候他旋身站住,就淡淡看着她也不说话,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她回去,虽然他总是淡淡的,但她从不愿违懊他的意思,只得怏怏回去。而下次玉无言再次去溪边捕鱼时,她学了聪明,总是带上一两件脏衣服去河边洗,这样他就没有理由遣她了。
玉无言捕鱼前总是先在石头上静坐一会儿,他的眼睛好像望着溪里游来游的鱼儿向它们做最后的道别,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那样静静坐着,仙姿空寂,静如远山。玉拢烟是从不曾见过他下溪的,他来到溪边时,手已经从怀里捏出银针,只看到他手腕一翻,银针已经从他手里如天女散花般发散出去,当然玉垅烟是看不见的,因为他的手法极快,她只是想像。有九尾鱼会浮上水面,不多也不少,都是一针毙命。只见他临江站着,衣袂飘飘,飘逸而潇洒,让玉垅烟羡煞。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追着他要他教她用银针捕鱼,当然玉无言对她的死缠烂打总是不理不睬,偶尔被她逼急了,他的眉毛动一动她就立刻闭嘴了,但这时候也不多,所以总是她围着他说个不停。
她手里洗着衣服,眼睛却总是瞄向在石头上坐定的玉无言,她总猜不透在捕鱼前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她很愿意看这样的他,白衣飘飞而人却静寂清冷,仿佛仙化成一尊风姿飘逸的玉观音,她看得痴了,连衣服飘走了都不知道,待到发现时就跳入水中去抓,那是哥哥的衣服怎么能丢呢,只是衣服飘去的溪流越来越深了,她跌进了水中,从小在河边长大的她居然是旱鸭子,因为没人会教她。一双手抓住了她,将她托出了水面,他带着她在溪水里游,将衣服抓回来,她的身子那么轻快像在飞一样。就在这件事发生不久以后,再一次捕鱼时,他开始教她游泳,她很笨,而他教得很细致。偶尔有时候她拿他的银针学他的样子去飞鱼,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消失在水里的极细的银针只要他下水都会很快找到,他有极佳的眼力。是他让她练就了一身好泳技,那些飞针捕鱼的日子对她来说那么珍贵。
“哥哥?你哥哥叫什么?”她的思绪被耶律重琰打断了。
“玉无言,寒玉公子玉无言”玉垅烟说道,“他什么都会,那些给殿下擦的药酒也是哥哥研制的”在耶律重琛面前她没有说实话,因为有防备,但耶律重琰还是孩子,她无须刻意隐瞒。
耶律重琰哦了一声,好奇地看着玉垅烟。玉垅烟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从没见过这种表情在一个女孩子脸上出现过,那时候他一点都不懂,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后来他懂了,每每想起这样的表情心就会刺痛。
机缘巧合玉拢烟被分派来服侍耶律重琰,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小王爷性子这样乖戾难测,甚至连天都敢翻过来。在他身上她本没想到要舍半分精力,然而她大大的错了。
既然做了他的圣女,身在其位,她也少不得要做做样子来看。从织云、梳雨那里了解了耶律重琰一天的时间安排,才知道别人只看到他们锦衣玉食,而实际上做个出色的王爷也不容易,光看他们排的密密麻麻的学习课程就知道了。文,武,音律,骑射这些课程时间界定都非常严格,必须每天遵守,稍有怠惰,就要罚站或者杖手(当然虽然有这种规定,但也没人敢做这个执行者,所以这些惩罚也只是起威慑的作用)
早晨还没到辰时玉垅烟就早早起来梳洗完毕,过寝殿这边监督耶律重琰起床功课,彼时织云、梳雨也刚刚起来,见玉垅烟已经清清爽爽的走进来,忙打起帘帐叫小殿下起床。只是小殿下睡得很死,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两人只得挨上前大着胆子去轻掀那条盖的严严实实的锦被。没想到一掀不打紧,两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被子里哪里还有二殿下的人呢,只是并排着的两只枕头。昨夜她们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们服侍二殿下躺下才退下去的。
“二殿下去哪儿了?”玉垅烟问。昨天还和他说的好好的,让他早早起床做功课,她会来监督,他也答应的好好的。
“我们不知道啊,一点都没觉察二殿下什么时候出去的”织云梳雨的声音里都带着哭音。瞧玉垅烟的脸色,虽然还是那样镇定,但总有些不好看了。二殿下也真是的,玉姑娘这是来后第一天执勤,怎么也要给她点面子才是,二殿下为什么哪天不挑偏偏挑这天呢。听门上回说二殿下卯时就带着长安出宫去了,虽然告知殿下不能私自出宫,但二殿下又岂是他们能拦的住的。
玉垅烟静坐在耶律重琰的寝宫外等他,到午膳的时候织云梳雨请她去吃点东西她连眼皮都没眨一眨,看玉垅烟的样子,织云梳雨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就盼着二殿下能早点回来,又怕他早回来和玉姑娘起什么冲突。
直到天濛濛黑,耶律重琰才领着长安兴冲冲走进来,将长安手里拎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小玩艺赏给一众丫头,大家都皆大欢喜,直到走进内殿,长安手里的玩艺也打发光了。耶律重琰一眼看到玉垅烟坐在殿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