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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上部)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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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富曾向酸杏讨教过,问咋样办理才好。

  酸杏也拿捏不准,再加上重孝在身,没心思考虑周全,就一推二六五,说你看着咋办好,就咋办,别弄出差错就行哦。

  这话等于没说,更让振富犯了愁。

  振富想疼了脑仁儿,终是没有拿出个完全之策。他忽然想到了木琴,暗自道,这女人文化高见识广,从她接手妇女生产组,到自发组织工间文艺宣传,再到全公社典型推广,一直到公社任命为多年无人能拾起的妇女主任,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中,处处显示出她高人一筹的胆识和魄力。看来,这事要想稳妥,必须找她商量一下。

  于是,他急慌慌地跑到村外,找到正忙着指挥社员整理耕田的木琴,拽到无人处,悄悄地与她商量这丧事的操办规格和掌握尺度。

  木琴就笑,说,振富叔,你不是赶鸭子上架难为我吗,我哪儿懂村里的习俗呀。

  振富严肃地道,你可不能这样讲哦。虽是不懂习俗,可这政策上的事,你能拿稳呢。再者说,咱商量的意见,也就是村集体领导的意见,对内对外都能讲得通呀。

  木琴见振富一本正经的样儿,知道不是找她随意闲扯来的。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回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上级要求简办丧事,咱就简办丧事,坚决执行上级的政策。不过呢,老人的丧事也不能太潦草了,全村人都憋着劲儿地要好好送走老人,这份热热的心肠也不能冷了,都是众人的一片心意呀。白天除留下几个帮忙执事的人,其他劳力该上工的上工,该干活的干活,不用都聚在村里,窝工儿碍事不说,影响也不好。夜里,想去尽尽孝心的,就可意地去,就算整夜整夜地呆在灵屋里,也没啥大不了的。丧事的礼仪程序还是按老规矩办理,就是别太张扬了。一些拿不到台面上的习俗,就躲避着人眼悄悄地搞些。动静大些的程序,能减缓的,就减缓些,尽了心意也就行了。下葬的时辰,最好选在中午工休的时候,愿意去送老人最后一程的,去多少也没关系,等于为老人开了个隆重的追悼会,造不成什么负面影响。这样,对上级对村民都能有个好交代。振富叔,你看呢。

  振富频频点头如鸡啄米,说你的意见妥帖,与我想的一模一样呢,咱就这么办咧。

  振富急急地跑回来,对酸杏讲了,并一再说自己替酸杏思前想后地推敲了好半天,觉得这样办理最妥当,问酸杏的意见。

  酸杏听后正中下怀,连声道,好,好,就这么个法子办理,叫你费心哩。你的这份情意,我可永远装心里咧。

  这桩表面看来积极响应上级号召革除封建陋习勤俭节约办理的丧事,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地按照老传统老习俗来办理的。尽管场面小了很多,也不很热闹,但所有的礼仪程序基本没有走样儿。

  按山里的习俗,人死入殓后,就停摆在灵屋里,停放三天,整日烧纸不停香火不断,时时接受前来吊唁人的祭拜。死者的娘家亲戚本门等一干人,要在停灵的两个整夜里,老老实实地蹲坐在灵屋里守灵,与死者为伴,共同陪伴她度过阳世里的最后时光。

  孝子贤孙们要每天分早、中、晚三次送汤儿,也就是给故去的灵魂送饭吃提水喝。活着的人要吃要喝,死了的人当然也要吃饭喝水。

  所谓的汤儿,就是用小米煮得半熟的清汤水,舀进一个窑罐子里,送到村后北山脚下的一块空场上,再将清汤儿洒在地上,意为这汤水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滔滔大河,挡住了死者回家的道路,今后只能在阴间的土地上四处溜达了。

  这块空地原来建有一个土地庙,早些年间“破四旧”时,已被荡为平地。但在村人的心目中,这里仍然是能呼风唤雨保佑家人安康的土地神祗安居之所。

  据说,人死后,那剥离肉身的魂魄一时无处安身,就暂时寄居在土地爷那儿,待三日内送来赶路的盘缠,也就是路费什么的,就要或是骑马或是坐轿地到泰安地界的冥府里去报到,申请再次下世投胎的事宜。

  这送汤儿也是有讲究的。

  第一次送汤儿,要先指路,意思是告诉死者,你已经不是活人了,成了阴间一鬼魂,以后要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劳动,并按时接受儿孙们的拜祭。

  指路的队伍由死者的叔伯娘婶、亲戚近门、孝子贤孙等一干人组成。孝子们要一律身穿白色长袍大褂,头顶孝帽腰捆麻绳,光赤着脚丫或穿着麻秸打就的草鞋。随行的人,是本家的只戴孝帽,是亲戚的既戴孝帽又腰系孝带,长长地摆成一支队伍,孝带飘舞地一路行来,聚到土地庙前的空地上。

  这时,主事的人便拿过一根梢头上绑着一束香的扁担。死者长子接到手里,站到一只杌子上,向西南方向高高举起,嘴里大声喊道:娘,西方明路,苦时用钱,钱上安身。这绕口令儿似的话句,要一连喊叫三遍才行。

  指路时是不准哭号的,一哭就会把死者哭迷糊了,还以为自己仍是喘气的活人呐。这样,便会无端地生出事故,弄出些动静来,俗称显灵,会吓着活人的。

  指路过后的正式送汤儿,必须叫孝子们可着劲儿地哭号,以此炫耀死者生前熬下的一大家子人有多么壮大,气势有多么宏大,人气有多么旺盛。

  酸杏娘的送汤儿场面,本应宏大热闹的。按振富的原先设想,全村的人可能都会来参加,再加上外村前来奔丧的人,保守估计也得几百人。但是,讨了主意的振富绝不会傻到为显示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连上级政策与社会影响都不顾的地步。他把送汤的队伍减了又减,只剩酸枣带了酸性女人及几个侄子侄女儿,也不哭号,也不张扬,借了灵屋里的哭声,偷偷地去,悄悄地回。

  这指路,本应是长子酸杏的事。但每到这时,他都借故躲到了外面,假装不知不晓,不闻不问,任由二弟酸枣带着贺家人闹腾去。

  守灵的第二天傍晚时分,要送盘缠。就是给死者送上大把大把的路费,好让她骑马坐轿跋山涉水地去泰安冥府报到挂名,以便争取早日安排自己下世投胎。

  这个场面要十分隆重,连同下葬那天在村头摆路奠一样,是全部葬礼中最大的看点。这个时候,前来奔丧的宾客,也就是死者的闺女、女婿们是鼎鼎关键的人物。他们要在土地庙的空地上,一个个地单兵教练,逐一对了纸糊的灵位磕头拜祭。这磕头的名堂花样繁多,有一揖三叩,就是作一个揖叩三个头,还有什么三揖九叩、四勤四懒叩、大奠叩、小奠叩、三八二十四拜等等。此时,宾客就会叫人们任意地摆布过来,再摆布过去,成为品头论足的对象。聪明的人就愈加谨慎小心,循规蹈矩,以期留下好的印象,让围观的人赞叹一回。稍微犯糊涂的人,心意不专,敷衍应付了事,就会被评得一塌糊涂,留下一生的把柄,让人饭后茶余作笑谈,以至几十年过去,这坏印象也消除不了。

  鉴于当时情况特殊,上级政策不允许,振富在与酸杏商量了后,将这一程序进行了改动。闲杂人员一律不准前去围观,宾客中也只叫酸杏娘的亲弟酸杏舅去把关验看。仍然由酸枣带了酸杏女人等至亲贤孙几个人去,烧了纸,磕了头,又悄没声地急忙赶回,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此时的酸杏依然躲了出去,见送盘缠的人完了事,即现身灵院,招呼宾客前去开席,并一再道歉说,原本想按老规矩,把娘的丧事办理得清清楚楚,可是国家有政策有条文,不准再搞这些乌七八糟的封建迷信,咱得听党的话,与上级保持一致呀。

  众宾客都说,理解呀,理解呀,俺村死了人,也就是由大队在上工集合的时辰,把人归拢到一块儿,说几句话,就算开了追悼会啦,随后埋了也就完哩,哪有这里板正儿呀。

  酸杏连声应道,就得这样办,就得这样办哦。

  本来这样煞费苦心地安排调度,不会有任何的闪失和纰漏。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酸杏们天边儿里也没料到,出殡的前一天夜里,竟然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法解释的意想不到的变故来。

  这一变故,不仅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也给杏花村未来的日子带来了深远的影响,成为木琴日后奋勇抗争的主要对手之一,并让酸杏为此付出了一生中最惨痛的代价。

  晚饭刚过,外面一片漆黑,空气里流动着浓重的湿气,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宾客们正坐在东院酸杏家的堂屋里,吸烟喝茶,天南地北地调侃闲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奇闻轶事。主动来帮忙的妇女们,淌水似的在院里屋外来回穿梭个不停,收拾碗筷盘碟,顺带烧茶续水。

  起初,谁也没有在意金莲的异常举动,依然各自忙着自己手中或嘴上的事。金莲本应在锅屋里烧火的,不知啥时候,也进到了西院的灵屋里。

  灵屋里坐满了外来的亲戚和本村想要守灵的人,都在热火朝天地拉呱说事,追悼老人无人能比的高尚品德和不平凡的人生经历,也顺便相互攀亲结友,共诉衷肠。

  正热闹处,棺椁后头的阴影里,竟悠悠地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哭声。那哭声抖颤,纤细又苍凉,直钻耳鼓,刺激得人们头皮发麻儿发根倒竖儿。

  屋内的喧闹声顿时杳无踪迹,棺椁上的一盏煤油灯摇摇欲熄。昏暗的灯光映射在人们模糊的身影上,忽明忽暗,愈显出灵屋内的恐怖诡异。像是有一阵凉风随哭声轻轻旋起,瞬间刮到每个人的面前,使人不自觉地打个冷颤儿,心里惶惶地,有一种迅疾拔腿逃离的强烈欲望。

  仗了人多势众胆大心齐,众人都极力按捺下欲逃的冲动,迅速查找到了哭泣的人,就是人不知鬼不觉蓦然出现在灵屋里的金莲。

  在此之前,金莲一步都不曾跨进过西院的门槛儿。她生性胆弱,最怕死人的事,就连年节里到祖坟上烧纸祭拜,她也是远远地站着,从不肯上前。为此,振书曾背着她在四方跟前抱怨,说人家上坟都是抢头下马地左右围护着,就你媳妇多事,像外人似的当起了看客哩。四方回头就跟金莲说了。金莲还骂道,那死老鬼儿要害我哟,不知道我天生胆小就怕这儿么。但是今天,她却把众多的男人女人们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儿。

  金莲依旧在“依依呀呀”地伤心痛哭着,但哭出的腔调儿却不是她的,像似一个老年女人的哭声,柔弱缠绵,又苍凉无力。

  酸杏女人惊讶地道,哎呀,咋是娘的哭声哩。随即又醒悟过来,尖声喊道,娃儿爹,娃儿爹,娘附体显灵咧,显灵咧。

  众人顿时大悟,便不再如先前那么害怕。几个男人把金莲扶到东屋里的床上,几个老年女人就围上来,或哄或劝,想止住金莲怪异的哭声,但不起丝毫作用。

  有人喊道,快去撕把桃树枝子来,往她身上抽打,把邪气赶跑呀。

  立时就有人跑去,折了桃树枝儿,飞快地递过来。就有上了年纪的女人抓起一把桃树枝儿,一边往金莲的身上拍打着,一边数说着什么。意思是,你这老太太也太不通情理咧,好好待你安顿你,你还不知足哩,发啥儿邪呀。侄儿媳妇这几天忙里忙外地伺候着,还要无端地受折腾,你能对得住谁人噢,等等。

  金莲忽然不哭了,稳稳地坐在了床上,用手捏着衣襟,抬头对了满屋地上的人微笑着,活脱脱一副酸杏娘生前的模样儿。

  有人问她,有什么话要讲哦。

  金莲不语,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儿。

  再问,这丧事也是尽了心地做,你还不称心快意么。

  金莲道,也称心哩,就是没有赶脚的牲口,我没法走路哦。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是的,按习俗,女人故去,要纸扎的牛;男人故去,要纸扎的马,在送盘缠时一把火烧了,就算给死者备下了赶赴冥府报到的交通工具。

  酸杏家在办理丧事时,恰恰没敢扎这些招惹是非的纸草,便也没有牛马聚宝盆之类的东西。看来,这鬼鬼神神的事也不全是编排虚构的,定是有它的根源出处呀。

  众人一片唏嘘声,都说,这老太太的神灵也太大了些,都啥年代哩,还敢附体显灵要这儿要那儿的。

  金莲又不作声了,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儿。

  酸杏女人小心翼翼地趋前跪地应道,娘,你也别吓着这些人,他们可都是为陪送你来的呀。要说这纸草,现今儿政府不叫咱搞,咱就没敢做。再说,现今儿的交通又好,只要有钱,想上哪儿就上哪儿,又快又稳当。要是你非要牛骑,赶安顿完你咧,咱就给你扎,扎个又大又壮的牛,能骑能做活儿,多好哦。

  金莲忽然又说道,村人作孽哟,就要出祸端呀,小心点儿好哦。

  有人急问道,啥祸端,啥祸端呀。

  金莲似乎疲倦了,打了个呵欠,说我走哩。说罢,眼睛沉沉地合上,便没了动静。

  等了一小会儿,金莲又睁开了眼,见满满一屋人都伸长了脖子仰着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看,惊讶地问道,这是咋哩,看啥儿呀。又说,我咋躺在床上咧,还有一盆碗筷未刷净呢。

  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纷纷说道,好哩,好哩,真的走哩。

  一边说,一边退出东屋,拥进西院的灵屋里。坐下后,人人议论这桩怪事,个个抢着发表自己的看法。有说世上真有鬼怪神灵的,有说金莲有意装神弄鬼吓唬人的。

  酸杏舅煞有介事地道,这事也不假呢。早些年,俺村姓郭的一户人家死了老太太,儿女们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哪儿还有力量置办送盘缠送汤水的事呀,就用苇席卷巴卷巴挖个土坑埋哩。过了半年多,俺村一个刚过门儿的小媳妇,从没见过这老太太,竟叫老太太附了身咧。一般地举止模样,一般地哭声语气,数说娃崽儿们不孝顺,不给送盘缠,逼得她用小脚丈量着去泰安阴府报到,却又没有打点守门小鬼儿的钱,进不了阴界,只得一瘸一拐地又赶了回来,弄得满脚水泡儿呢。娃崽儿们吓得赶紧扎纸牛做纸马地烧了,这怪事就不再有了。那小媳妇虽说一辈子未开怀,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的,现今儿又没了男人,却也活得好好的,从未见再招惹上啥邪事。这儿可是我亲眼见的,还能假了么。

  年轻的崽子们就偷偷地抿嘴嗤笑,老年人则一律点头称是,说假不了,假不了哦。

  这一夜的守灵,人们不再如前夜那么困倦。围绕着鬼怪神灵的话题,津津有味地谈论了一个通宿儿。直到天已放亮,才一个个疲倦不堪地倒头迷糊了一会儿,又赶紧爬起来,各自忙起白天的事来。

  老人下葬的时辰,选在了午饭后队里尚未上工的时段,这是酸杏、木琴和振富一致认可的。其中的原由,也只有他仨人心知肚明。

  振书还为此找到酸杏,说婶子下葬的时辰在下晚儿四、五点钟最好哩。

  酸杏搪塞道,队里的生产任务这么重,可不敢占用社员上工的时间哦。再说,外村的宾客也得赶早儿回家,要不就得赶夜路回哩。

  老人的丧礼简朴而又隆重。抬棺的时候,全村老少密密麻麻地簇拥在酸杏的屋里院外,并占据了院外周围几百米远的狭窄路面。酸杏家人的哀嚎,引带起黑压压人群里沉闷如雷的哭泣声。人们流露出真诚地哀伤和惋惜,一任眼泪夺眶而出,布满在老老少少勤劳善良的脸面上,勾画出一幅幅脏兮兮的却又明晰动情的脸谱。

  沿着弯曲的小路,送葬的队伍逶迤成长长的人流,顺山势而下,缓缓流动到村南的路口旁,又聚积到祖林里。除了一片耸动着黑黝黝的人头,见不到那片原本冷清荒凉的坟冢。

  下葬前,由茂林主持,就地召开了一个简短的追悼会,简单回顾了老人辛勤坎坷的一生,赞颂了老人与人为善与人为乐的崇高品质和楷模精神。随后,在一片失声痛哭声中,老人稳稳地入土为安,终于止住了她艰难跋涉人生之途的脚步。

  这个时候,从昨晚就阴起来的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来,由初时的毛毛细雨,渐渐变成了中雨。无数银珠般串成的雨线从空中垂下,没入干硬的土里。清亮亮的雨声如蚕宝宝吞噬着肥厚的桑悠地朝家里走来。别人都急着往家里赶,他没有家,就没了回家的念头,只是天黑了不能在野外过夜而已。茂生一家刚回来时,心里泛起的家的感觉,统统被“老伙计”席卷走了,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从前那种麻木已久的心态。

  还没到西院,见茂生急急的样子,以为出了啥事,问道,咋了,有啥事么。

  茂生笑嘻嘻地道,有好事哩,你赶快把牛安顿好,到我那儿去吃饭,边吃边唠哦。

  酸枣推脱道,我不去哩,有啥事就在这儿讲,一样哦。

  茂生就迫不及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让他过去吃饭,其实是想与他筹划筹划,力争把好事办圆满喽。

  酸枣听后,喜道,不管成不成,都让你俩口子操心费力咧。我得把身上的臭味儿洗净了,别沾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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