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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com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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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才很爽快,把上午收到的30元稿费给了天成。

  天成伸过手要接,阿才又把手缩了回去,得有个条件。

  “钱可以给你,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拿钱照你的主意办就是了。”天成乞讨状。

  “好,你和她见面后,就是和静沁幽兰见面后,可不可以把她带回来让哥们看看?” 阿才的条件应该不算太苛刻。

  “可以的啊,小case。”

  “对,阿才讲的对,带回来,我的眼睛绝对火力够,能将她的三围毫无误差地告诉你,你要是给她买内衣什么的,也好有个标准啊!”

  “对,万一你不要了,也可以丢给兄弟们快活快活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叫人多轮着干,人少我坐庄。”

  大家你一舌我一语,把话题尽往兴致处扯,天成没有插嘴的份。

  “操你大爷,你们都是什么意思,臭阿才,给你钱,老子不要了!”

  “拉灯,睡觉!”

  天成气呼呼的地把钱砸给阿才,把被子一拉蒙上头,睡觉了。

  我们的玩笑大概是有点过分了,天成真的生气了。

  看来天成动了真感情。

  又一个人淌到爱情的旋涡里。

  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天,只有这一天才是真正属于阿才的星期天,除去周一至周五正常的学校上课,再除去周六的本科辅导班课,阿才的周末由两天变成了一天,所以周日也显得是那么的宝贵。

  早晨八点钟起床后,用了二个小时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处理掉,真不明白人为什么要穿衣服,要是大家都省去这一日常事务,那该多好啊。亚当夏娃的人类真是够惨,害得阿才真是够惨!裸体又怎么样?要是大家日常看待裸体像在澡堂里一样自然,不就行了。意识在作怪!

  衣服洗完了,轻松多了!

  寝室里吵翻了天,斗地主啊!四个人在斗,旁边围了二圈人,指点江山,激扬地主了,形势一片大好!

  用牌友的话,报告主席,形势看好,全国上下都在斗地主!

  来这地方,掐指一算,也有几个月了,学到什么了?自己也不清楚。想得也是,这地方,你能学到啥玩意儿?逃课太多,租房子的太多,谈恋爱的太多,耍酷的最多,抽烟的太多什么都多,什么都多,就是人不够,还嫌不够多!老师上课听不懂,速度和节奏带快。作业太少,一学期一二次意思一下也就够;寝室太挤,学校赶上高校扩招,细想想也是,规模不变,你硬把高中毕业生往里拉,能不挤吗?

  整个下午都在看小说,是池莉的,池莉阿姨的小说写的不赖,什么《来来往往》,《小姐你早》《不谈爱情》等等,真毒!把男人的心理竟刻画描写的如此的到位,《生活秀》也是,在她的小说里,男人就是男人,什么丑陋,什么面孔都无处掩饰,特别是把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小把戏心态简直批的无处适从,狠!末了的时候,从余辉的床上拿过来一本韩寒的《三重门》,这小子这阵子挺火的了,清华大学的情也不领,耍酷,我拷!也不知道内心是怎么想的,真希望他小子能表里如一,长发披住的眼睛后面和左眼一样,单眼看人生,他称李玟为李玟同学,那我就称他为寒弟啊,想着想着,就觉得肚子饿了,该去吃饭了。

  毕竟吃是第一生产力。

  伸伸懒腰,隔壁正热火朝天,管它,去吃饭罗!

  去食堂的路上,阿才碰到了辅导员王老师。还是甜甜的笑容。

  “去吃饭?”

  “是!”

  “本科辅导班的课还适应吧,这个机会很难得的,要好好珍惜!”

  “谢谢王老师对我的照顾。” 阿才感谢着。

  “不是对你的照顾,是你有这个实力,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家坐坐,和我谈谈诗歌?”

  “哪里谈得上,交流交流。”王老师难道也是一位文学爱好者?

  “白雪在琴房,我去办公室有点事。”

  王老师匆匆地走了,她告诉自己白雪在琴房是什么意思?该不会王老师以为自己在暗恋白雪吧?!

  去还是不去?不去?去?阿才犹豫着,最终还是放下肚子不问,去了琴房。

  远远的就听见从琴房里飘来了《致爱丽丝》那美妙的钢琴曲,透过窗户,能看见白雪正陶醉地弹着钢琴。

  阿才不忍心打断她陶醉,一曲终了,阿才在门外鼓起了掌。

  白雪扭了扭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怎么?贵小姐还有如此雅兴?”

  “哪里哪里,专家面前,献丑献丑!”

  白雪也挺会寒暄,大概是向阿才偷学的。

  “周末没事,学点钢琴,女子有才才是德啊!”

  白雪还真行,古诗也敢随便改。

  “对了,你刚才弹的是《致爱丽丝》吧?” 阿才明知故问,也想让白雪知道自己不是音盲。

  “是啊,名曲,可惜我弹的还不够熟练,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白雪问阿才。

  阿才来了一句“我感觉的”算是回答,当然不能和她讲是她姐姐告诉自己的,这样阿才就从主动变成被动了。

  “是吗?感觉不错啊!”白雪诡秘地对阿才一笑。

  “那当然,谁要我是阿才啊!”

  “可不可以教我弹琴?” 阿才问白雪。

  “可以,还可以教你说爱的啊!”

  拷!坏事了,这点小聪明还是被白雪听出来了,阿才无地从容。

  “来,do、re、mi、fa、so、la、xi;你知道吗?”

  “知道,还有1234567。”

  阿才郑重其事地坐下,钢琴就摆在阿才面前。

  阿才的手放在了琴键上,一片黑白,还真有那么点感觉,也不知肖邦初学的时候和阿才是不是一样有感觉,应该是。

  “这是do键,往后是re、mi、fa、so、la、si键,再往后就是do键……要先练手指的跳跃和点击,弹的时候要先识谱……”白雪俨然一位钢琴教师,短短的几天,她成了阿才两次老师,还是启蒙教育。

  《明明白白我的心》的谱阿才还记得的,那是以前上音乐课自己特意花了一天背下来了,至于用意,很明白,就不点破了。

  “不对,这句‘渴望一份真感情’先是so键,”白雪怕是太急了,竟用手拿起了阿才的手放在so键上。

  阿才想自己当时也许是太冲动了,竟一把握住白雪的手,久久不放。

  白雪没有讲什么,只是许久地站着。

  阿才那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如山洪一样爆发。

  白雪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感觉心脏也在剧烈地跳动。白雪害羞地看了阿才一眼,那双水样纯净的眼睛变得火一样热烈,阿才无法抗拒这目光,就像阿才无法抗拒那冬天里的梅花一样。阿才想自己当时怕是疯了,竟站起来一把抱住了白雪,白雪挣扎了几下,但无济于事,最后白雪还是靠在了阿才的肩上,阿才用手抚摩她的黑发,她的体香和体温在偷袭着阿才的神经,阿才浑身一阵颤动,像要失去知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阿才一把推开她,白雪傻傻地看着,不明白阿才怎么回事,阿才静静地看着白雪,白雪没有拒绝地抱住了阿才,手在阿才的背后乱抓,阿才把白雪紧紧抱住,抱得她呼吸都感到困难,阿才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乱摸,从头上到胸前到背后,白雪没有拒绝,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感觉充满了阿才的全身,阿才不禁一阵颤抖,白雪问阿才怎么了,阿才说自己太感动了,受不了这种刺激。

  “现在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记得,白雪,我的呢?”

  “阿才!”

  “告诉我,你爱我。”

  “我爱你。”

  就这样阿才和白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真的希望时间能停止,一直这样下去,千年万年,直到永远。

  白雪问阿才:

  “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在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

  “你臭美,谁爱你?”

  “你不爱我,那爱谁?我可只给你一次机会!”

  “你好坏!”白雪伏在阿才的肩头,狠狠地用拳头打了阿才一下。

  当时的感觉,痛到极点。

  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阿才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压抑住了。

  当琴房的灯亮起来的时候,阿才才知道夜幕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降临了。

  肚子一点也不饿,灯亮的时候,白雪不好意思挣脱了阿才的拥抱,在阿才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来。

  阿才脑子一片空白,难道自己的爱情就这样来了,是否有点太匆匆?白雪带给阿才的爱情,那就是冬天里梅花盛开预示的傲雪之气?

  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讲话,这沉默是否在暗示一种不安分的玄机?

  阿才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爱情?

  最终还是白雪打开了话匣,她拉拉阿才的手。

  “咱们吃饭去吧!”

  阿才望着她笑了笑,含情脉脉的那种。

  “有你陪着,永远不会感到饥饿,看看我就忘记了一切。”

  “那好啊,以后你要是饿了,就来看看我,这下就省钱了。”

  白雪真行,在这动人得让人窒息的时刻,还开玩笑。

  阿才没有讲话,假装生气,这样过了一会儿,白雪也没有讲什么。她根本不买阿才的帐。

  心情很复杂,也许心里一直盼望的爱情就这样来了,让阿才有点不适应。盼望着的东西有一天真的来到你的面前时,让人有点失措。

  “我去吃饭,我很忙,我还有事。”

  阿才挣脱了白雪紧握着的手,一个人匆匆地跑到寝室。

  白雪傻傻地看着,站在阿才的背后。

  《大学》 (16)

  15。

  是志刚通知大家晚上要到教室开班会,王辅导员好象有什么文件要带领大家一起学习。

  什么文件?这么重要?学生不学习专业课,学习什么文件,真烦!

  可又一想是王辅导员去开班会,阿才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教室,不敢迟到,因为阿才的心里明白:白雪是王辅导员的妹妹。

  到了教室才知道:阿才来的太早了,教室里还只有几个人。

  阿才擦了擦桌子,又望了望黑板,黑板怎么黑的?要是把黑板做成白的,粉笔做成黑的,该是什么一种感觉?

  阿才有点怀疑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脑溢血还是神经错位?

  最终阿才还是趴在桌子上,努力使自己不去想什么,但又想象自己骑着一匹野马,在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上奔腾,天浩浩,云飘飘,阿才从马上跌下来,又爬上去,脸上全是伤痕,而阿才仍大笑着……

  是前面坐着的女孩把阿才推醒的,还开了一句“做什么美梦”的玩笑,阿才才知道王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教室,天成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人了,估计现在在网吧又不知和哪位妹妹神侃,这小子,简直昏了头!

  原来王辅导员又宣布几次学校里对违纪学生的处分规定,目的是要大家引以为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王老师讲大二有一位这次被处分的学生,很让人可惜,他爸妈从外地赶过来,跪下来向校长求情,可学校的规定那是死的啊,校长也没有办法。

  “怎么可能,规定是学校定的,校长能没有办法?他是从心底不想帮人。”卢帅这小子真他妈口直心快,有啥话就讲。

  “就是,处分人还装讲好话,真没……”

  大家七嘴八舌,王老师示意大家静一静。

  “规定是学校定的,可校长要是放他一马,那以后这规定还叫什么规定吗?况且这位学生还有他的特殊情况,他进校时成绩是全校第二,学校在各方面都优先照顾他,弄的他不知天高地厚,总是瞧不起一些低分录取的学生,大一下学期还谈了一个女朋友,可没二个月,就吹了,这算小事,他竟然在一次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喝多了酒,然后借着酒兴去桑拿,然后要小姐,还讲什么凭学生证半价,起码也能八折,大吵大嚷,搞的影响极坏。”

  王老师余意未尽,又补了一句“上次期末考试又有两门课补考。”

  “治的好,这样的学生就应该治治,仗着自己成绩好,到处耀武扬威,有什么考北大清华?”

  “就是这理,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大家的态度变化很快,王老师的话很有号召力。

  “简直是丢中国人的脸,还半价。”卢帅的提示让全班人哈哈大笑了一番。

  阿才却感觉到有股怪怪的眼神在看着自己,自己又不是那个人,看什么看?

  抬起了头,和王老师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那双眼睛慈祥中充满责问,关心中掺杂鞭策。

  阿才低下了头,服输。

  莫不是王老师知道了下午的事?还是给阿才树立反面榜样?

  处分规定宣读完以后,王老师开始大上政治课,从思想建设到集体建设再到学风建设,总之什么建设都谈,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阿才觉得王老师今天的笑容不甜,怎么也不能和白雪的姐姐几个字联系在一起。

  阿才是倒数第二个回寝室的,一个人在校园中瞎逛了一通,抽掉了下午卢帅给的半包烟,有点伤感的样子。

  回寝室时国庆告诉阿才有个叫白雪的女孩给他打电话了,叫阿才给她回电话。

  为什么不打传呼?阿才在心里郁闷。

  白雪居然告诉了国庆她的名字,难道她想把我们的事公开,这样也好,谈恋爱本来就应该光明正大,况且白雪属于那种漂亮兼气质型的,阿才的脸上可以多帖点金。

  只是心里还悬乎着:白雪和自己就这样谈了?这就是恋爱?

  “喂,阿才,那白雪是哪个系的?声音很甜,我都差点昏过去了。”

  阿才相信国庆讲的是实话,老实人不会耍滑头,像国庆这种人,属于六十年代的中国农民型,纯朴、善良、憨厚,对女人永远有一种神秘感。

  阿才给国庆回了一句“回来后再和你切磋”就匆匆下楼给白雪回电话去了。

  人很多,把仅有的几个ic卡电话围了一圈又一圈,外面的人翘首以待,里面的人恨之入骨,最里面正陶醉的是个女孩,一边细里细气地套热乎,一边还在脸上配着表情,对于这个时候的她来讲,希望时间停止,而对于这个时候的阿才来讲,时间太漫长,阿才一秒一秒地在心中默念着,希望里面的人能谅解自己的焦急。

  寝室是11点熄灯,11:30关门,阿才看看表,指针已指向10:45,就是讲,即使现在轮到自己打电话,把白雪约出来,也只有45分钟一节课的时间,阿才焦急地左看看,右看看,人还是不少,基本上都是给恋人打电话的,而这种爱情电话,没有一时半会是不会罢休的,阿才该怎么办?

  里面的人一举一动都在细致观察,阿才怀疑自己上课都不会有这么仔细,换片子了,女孩后面是一个男孩,他一会背朝左,一会背朝右,大声讲几句,又小声嘀咕两声,直撩的阿才心急如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才不时地看看表,时间已指向11:00了,整个寝室的灯刷的一下全灭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也有少许等不急的,诅咒着回到寝室了,阿才坚守阵地,希望等待能不白费,里面的那个男孩依然丝毫没有放下电话的趋势。再等等吧,阿才自己给自己打气,大家都一样,能理解。

  就这样等,等,等,时间已经指向11:17分了,男孩还在打,阿才有点火了,毕竟这是阿才向白雪表白爱情的第一次call,竟被这男孩给搅和了,孤单的路灯下只剩下一个人在打电话,一个人在等待。

  等待的那个人就是有点傻b的阿才。

  男孩笑了起来,酸的他妈的酸,真他妈的贱,丢男人的脸。

  “喂,你能不能打快点,这么用电话总不能你一个人独占着。”

  “好了,就好了”男孩用右手捂住话筒,没有正眼看阿才一眼。

  态度还可以,安慰啊!看来今天晚上约白雪是不行了。

  就这样又过了五分钟,男生寝室的老头在喊着要关门了,男孩还没有挂下电话,又在细甜甜的笑了,就是这笑激起了阿才心中的万千怒火。

  “你怎么这样自私,电话是你装的啊?” 阿才冲近男孩身边吼了一声。

  男孩急着用手捂住话筒,但已来不及了,阿才的醇厚的男中音夹着愤怒通过电话线传到了另一方。

  “怎么着?我先来,我想打到几点,就打到几点,关你鸟事?”男孩用手紧紧地捂住话筒,回击了阿才一下。

  阿才没有用语言回击他,阿才想用自己的拳头告诉他,阿才用尽全身的劲朝拳头上使,他朝那戴着眼睛的脸上狠狠地击了一下,左手用力一挡,电话线断了,男孩用手捂住了流血的脸,倒在了地上。

  “我操你妈x,四眼狗的家伙,跟我干!”早已储蓄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阿才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打架的特长,以后填表的时候在特长中就可以加上这么一条了。

  一点点打电话的欲望都没有了。阿才觉得有点对不起白雪。

  “我操你大爷,小子,你等着,敢打人!”“四眼狗”的男孩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血在昏暗的路灯下映衬下显得有点怕人。

  阿才没有太在意的时候,男孩竟用拳头向自己砸过来,阿才闪的快,男孩落了个空,便一把从后面拥住阿才,腿想朝阿才的要害部位踢去,阿才用左手护住“命根”,右手极力推开他。男孩趁此机会,硬是朝阿才的脸上打了一拳。

  阿才的脸开花了。

  阿才踉踉跄跄的靠在电话柱上,极力使自己不倒下去,大家都停止了骂声。阿才一个步子上去,又朝男孩的肚子上一拳,可能是力气不足,被男孩子回击了一下。阿才和男孩就这样坚持着,你不想放他,他也不想放过你。

  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声音出现了:

  “你们在干嘛?你为什么打架?”

  阿才抬起头,鼻子在流血,一个女孩竟然连外套都没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男孩松了手,阿才也松了手,鼻子里的血仍在细水常流。

  “你流氓,你怎么可以打人,走,我们找校警去。”女孩拿出了餐巾纸为男孩拭去脸上的血,愤愤然。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女孩是男孩的女朋友,是自己的男中音把他从楼上吸引下来了。

  “行,周怀才,你等着瞧,别以为自己了不起,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人。”

  女孩竟然知道阿才的名字,看来阿才这校园名人还真有点名人的味啊!

  “行,我阿才随时奉陪,到保卫处?可以的啊!” 阿才不能理亏,很是理直气壮。

  奇怪,阿才竟然和他们一道去了保卫处,直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发热。

  远远的看见保卫处的灯光通明,看来今天晚上该是个不眠之夜。

  还未到保卫处的门口,女孩便抢先冲进了办公室,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通,阿才和男孩被叫到了办公室隔壁的一个房间。

  “我看你们是快活,打架,知道学校的规定吗?”

  不吱声。

  “晚上的事明天再处理,先回寝室休息。”

  一个男的,个子高高的,叫身边的一个人给自己拿了点药,还叫他送阿才和“四眼狗”回寝室。

  事后阿才才知道,给他们讲话的是保卫处的处长。

  校园里基本上很平静,走在通向寝室的长长的路上,几个孤单的路灯形影相吊,女孩对男孩说着一些很关心的话,男孩除了说“没什么”,“谁怕谁”之外,便没再说什么。

  送他们回去的校警叫开了寝室的门,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

  卢帅他们还没睡。幸好寝室已经熄灯了,他们只是在黑暗中谈论女人那永远不老的话题,阿才的丑相他们看不见。

  黑夜真好,浮动着你看不清楚的灵魂。

  人在黑夜是脆弱的坚强,不堪一击。

  “诗人,又到哪里浪漫去了?烟花深处,杨柳晓风啊!”

  “对了,那女孩漂不漂亮啊?声音真迷人,我到现在还有生理反应”,卢帅,国庆野心不改。

  阿才敷衍看来了一句“有艳福没办法”便拿着脸盆,毛巾匆匆到水房了。

  脸上的血费了好长时间才洗干净,伤口在隐隐做痛。白雪,阿才的白雪,她知道阿才是在为她打电话而伤成这样吗?

  天下男人真可怜,包括那个男孩。

  等阿才回到寝室,他们一个个兴奋了。

  “讲讲,兄弟们不能实践,听听也可以满足。”

  “就是,有福同享嘛。”

  “对了,阿才,你讲我想的这句话怎么样?女人配种时快活得乱叫下蛋时痛苦的乱叫,女人不叫,那还叫女人吗?以后把它写进你的小说,不收专利费,顺便问一下,她叫的怎么样?”

  “正点不正点,性感不性感?”

  ……

  “去他妈的给我滚,再嚷嚷,小心老子的拳头。” 阿才把脸盆狠狠地朝地上一砸,噼里啪啦的声音把整栋宿舍楼都震的直摇。

  阿才也开始骂人了!

  大家不说话了。阿才铺好了被子,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

  室友被阿才搞蒙了,屋里很安静。

  睡不着。

  心情很复杂,头很疼,阿才想天下最头疼的事大概就是头疼了。

  也不知道白雪现在在干什么?她会不会在猜测我为什么没有给她回电话?她会不会在生我的气?她如果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会不会吓得或者心疼的掉眼泪?她会在我头疼的睡着的时候,给我一个安慰的吻吗?

  那个女孩会不会为她的男朋友而哭?会不会对我恨之入骨?我倒真的希望她能拿着一把刀杀过来,架在我的脖子上,来一句:看老娘今天不宰了你!

  就为一件打电话的事,阿才值得吗?脸上的疼痛象麦子一样,疯狂地长,才想起来还有刚才那校警给的药,借着香烟的火,阿才吃了三粒药。

  在阿才抽到第五支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阿才做梦了,梦中自己和爱因斯坦坐在一条船上,船往东走,阿才对爱因斯坦说,船往东走,老爱说,不是,是往西,阿才说明明是向东,老爱说,是往西,阿才盯着他浓密的大胡子说:你不怕有虱子吗?他说:就怕没有,阿才说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顺手从头上抓了一把砸在老爱的胡子上,爱因斯坦吓得直往后缩,我大笑,原来你也是假牙,真他妈的假。老爱说,这又不是我的错,我确实是怕虱子,是我的思想不怕,阿才再问船向哪儿,他说是向东,向东,一直向东。阿才哈哈大笑,他补了一句:我不是右派。

  阿才是在哈哈的大笑声中被志刚推醒的,灯光好亮,好刺眼,阿才咪咪地睁开眼睛,问了一句:

  “爱因斯坦到哪去了?”

  几个人凑了过来,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阿才脸上的伤。广播里的曲子好烦人,叫春不象叫春,但是大家都明白该去做早操了,阿才用手摇了摇自己的头,好痛。

  也许是阿才脸上的伤使大家原谅了阿才昨天晚上对他们发的脾气。

  “阿才,你怎么了?”

  “你和谁打架了?怎么你的脸?”

  “怪不得你昨天晚上不对劲,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骂我们,我们都没有坑声,早知道是这样,昨晚就应该陪你去医院啊。”

  “拷!又一个2205的英雄倒下了,不行,咱不能老受人家欺侮!”

  ……

  大家极显关心之能事,直听得阿才的头都发炸,关心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阿才,你先别动,躺着,早操我来帮你请假,等早操结束后我们再来收拾那个家伙。”志刚系着腰带和阿才讲话。

  “对,你先躺着,发生什么事我们回来再商量。”

  “不就打架呗,我的强项。”

  阿才讲了一句“没事”之后又躺下了。

  头在被子里,眼睛却紧睁着,被子压得阿才呼吸有点困难,这种感觉挺好,不死又不活,白雪又出现在阿才的脑海里,真希望她现在能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抱抱她。

  大概是在十几分钟之后,大家都回来了,后面眼着一位校医。

  还是志刚能,竟把校医带到了寝室里来了,阿才又不是不能走路,看来领导就是不一样,阿才对这小子的看法又有点改变了。

  阿才很机械地被校医看看这又看看那,最终脸被打上了纱布。

  “阿才,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出去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国庆左手拿着馒头,右手还是馒头。

  “讲讲,看哥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阿才爬起来点上一支烟,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

  “你小子有两下子,算男人,打的好!”

  “it’s very good。 i 服了you!”马大山又翘起了大拇指。

  “那小子是哪个系的,让兄弟们再去收拾收拾!”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为了女人,男人应该同情男人才是。” 阿才吹着烟圈说着。

  “你被人打成这样,还这么义气,没有那必要!”

  “讲的也对,男人不同情男人,谁同情男人?”卢帅深有感触,秀秀的事让他很是打击了一番。

  在校医的非常关心和兄弟们的非常照顾后,阿才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人还真他妈是人,就是有感情。

  上午阿才一个人留在寝室,有一种罪恶的感觉,其他人都把战场移到教室,要不是教师点名,怕除了志刚之外没有其他人愿意到教室。阿才在心里盘算着那个男孩的身边此刻是不是有个女孩。

  阿才是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被人推醒的,梦里阿才和用天才的黑痔点睛了性感的玛丽莲&;#8226;梦露正亲吻着,也许是梦中的太美好预示了现实的太残酷,这叫生活哲理,你不得不信。阿才大骂一句“操,干嘛推我”后才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影子,还没等自己看清,话就出来了。

  “快起来,你昨天晚上的事闹大了,辅导员让我喊你去她办公室。”

  阿才惊的坐起来,是卢帅。阿才就知道,今早上的左眼老跳就不是好事,给自己报忧的又是卢帅。

  阿才机械地穿着衣服,脸洗了,牙没刷,卢帅说来不及了就拉自己走,阿才的睾丸在裤裆里一甩一甩才想起尿憋得生疼,就朝厕所的方向跑,卢帅像头发疯的公牛向阿才喊:“你小子还找什么,找你精子啊!”

  “我操,再大的事老子也要撒尿啊!”

  阿才的速度挺快,去的路上腰带已系好,手也直伸到裤裆里去了,出来的路上阿才拉好拉练,系上腰带跑到卢帅的身边。

  好在现在是上课时间,没人注意阿才。

  到现在阿才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就是一次平平常常的打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办公室是阿才一个人去的,卢帅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丢下“祝你好运”就走了。

  门是虚掩着的,阿才没打报告就推门而入,王老师正看着自己,没有笑容,目光清澈而有深邃,阿才使劲朝里看,都看不到底。这叫深度。

  “来了,脸挺好看的。”

  阿才呆呆地站在那里,王老师没叫自己坐下,脸好看怎么的,有钱难买我乐意。不好看能泡你妹妹吗?用泡这个字阿才也不乐意,更确切地讲是被她姐姐,也就是现在的王老师逼的。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知道”

  讲出来了后阿才有点后悔,这未必也有点太乖了,这王老师耍什么威风,自己是否该灭灭?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阿才不吱声。沉默是最好的反抗,这点他很清楚。

  “作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王老师竟气愤得站起来,阿才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阿才是人,为什么就没有打架的权利?

  “我品学兼优,讲我成绩好还差不多,这品学兼优我实在是不敢当,莫不是老师眼中的品学兼优就是成绩好?高中这样还将得过去,这都大学了,怎么还是这样?”

  阿才悲哀自己不是在上大学,而是高四,高五的延伸。

  “我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你打架还不是做坏事吗?”

  “打架是打架,坏事是坏事,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阿才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直敬畏乃至尊敬的王老师竟也是如此的老师。

  用小崔的话说就是“不过如此”!

  “你还嘴硬,知道事情现在的严重性了吗?”

  阿才不吱声,王老师开始了说唱式的辅导教育,原来那个男孩的爸爸的三姨夫的大哥的同学与学校校长是同学,男孩不服为一个电话被人打,公子哥的傲慢气焰使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最重要的是在女朋友面前丢了脸,要知道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丢脸可是一件实在很丢脸的事。

  没有什么比丢脸更丢脸了!

  那么阿才是不是应该原谅他?

  没有必要吧,搞的阿才是菩萨,阿才也很怕丢人啊!

  “那又怎样?他不能总拿电话一个人打啊!难道就他有事,别人就没有事?”

  阿才不服,阿才不服的还很。

  “周怀才,我警告你,请你认错的态度诚恳一点,要知道在这所学校把一个人捧起来很简单,把一个人踩下去也很简单!”

  流氓教育。

  “我知道啊,反正你们已经把我录取到这所学校,你们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有什么行动,你们尽管执行,我悉听尊便。”

  阿才扭过去连“再见”也没有讲一声就奔出了办公室,门和门槛猛然地吻了一下。

  一点动人的感觉都没有。

  一种快感彻透阿才的全身。

  下楼的时候,阿才隐约地听见王老师在背后喊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了,王老师,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走到楼梯拐弯处的时候,阿才才知道已经下课了,来来往往的同学朝自己脸上来来往往的看,阿才仿佛成了公园里的大猩猩,想用手掩住白色的纱布,而这样岂不是丑上加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阿才怒视着“游客”。

  大家都趋之若婺地离阿才远去,这样更好,阿才昂起头挺起胸脯地目视一切,径直地转寝室走去,脑子里其实一片空白。

  推开寝室门的时候,阿才才发现白雪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阿才差一点要窒息。

  “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不是飞进来的。”

  “噢!”阿才坐在卢帅的床上,点上一根烟。

  白雪一把夺过阿才的烟,狠狠地砸在地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很了不起,是吧?”白雪的眼神既然还很厉害。

  “那当然,现在不是谁错不谁错的问题,关键是现在谁是男人的问题!”

  那小子是个男人,竟然打小报告,真他妈的可恶!!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男人了吗?男人需要的是宽容和大度,不是你这样的小鸡心肠!”

  “我怎么了,我要不是为了给你打电话,我会和别人打架吗?”

  话讲完以后,阿才有点后悔。

  阿才没有抬头看白雪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就这样,阿才和白雪都沉默着。

  阿才的心里很乱,应该准确的讲,阿才和白雪是昨天晚上北京时间7点正式谈的,可现在他们的态度就象快要崩溃的人,谁也不让谁。

  难道爱情就是这样来的太突然,走的很从容?

  看过一本杂志,名字是《恋爱。婚姻。家庭》,我觉得应该换成《恋爱。婚姻。家庭。离婚》,在阿才的身上,就会把它倒过来过。

  阿才突然笑了,也许在阿才痛苦和快乐的时候他都会笑,诗人的忧郁对阿才来讲,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成为现实,在现实面前阿才只有哭和笑的权利和理由。

  不要问我为什么,常常的我会把自己当成孤夜中的飞鸟,只有飞翔的愿望,没有放弃的理由。

  “对不起!”

  许久的沉默之后,空气里有了一点声音。

  白雪坐在了阿才的身边,阿才握住了她的手,冰冷冰凉的,抬头看看她歉意的眼神,阿才想自己看起来并不难受,至少有些伤感,阿才温柔而伤感地看着她,白雪的眼睛是那种淡淡的蓝色。

  阿才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用手指握住她的下巴,然后扭过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唇 。

  亲吻持续了好长时间。阿才的手紧紧握住白雪的手,阿才能感觉到白雪很紧张。

  “你的手怎么这么多汗?” 阿才摩挲着白雪的长发。

  白雪靠在阿才的肩上,轻轻地对阿才笑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摩阿才脸上的纱布。

  “痛不痛啊,你好傻!”

  “还好,我不是弱智。”

  如果现在谁要是问阿才什么是幸福,我阿才会用事实告诉他,这就叫幸福!

  真的,现在的阿才终于感受到幸福的味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拿个主意啊,不管是谁的错,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吧,我看这样吧,我和我姐姐说说,要她求求情……”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我的事为什么要你姐去求情!”没有等白雪说完,阿才气的站起来。

  “你这人真是无可救药!”

  白雪留下她漂亮的背影,走了,一阵风似的,好冷。

  阿才傻傻的站在那里,应该是没有表情的,绝对一个傻b。

  第二华人站

  《大学》 (17)

  16。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国庆的歌声打破了寝室的安静。

  阿才晃过神来,才知道已经放学了。

  眼睛朝门外看去,除了天空还是天空。

  一点新意也没有。

  是钱慷慨的两个大馒头挡住了阿才的视线。

  “哥们,怎么回事啊,我刚才在楼下碰到白雪了,一阵风似的,很美也很冷,你们又闹矛盾了啊!”卢帅很关心。

  “是的哦,我也看见了,她还差点撞上我的两个馒头,幸亏我闪的快。”钱慷慨龇牙咧嘴说道,小眼睛盯着阿才。

  “你他妈畜牲啊,我靠!” 阿才朝钱慷慨冲道,拿起烟猛抽一大口。

  其实,打架不算什么事,起码在这样的学校。学校操场后面的空地,就是角斗场,每到傍晚或晚自习后,总有成群的人在那儿角斗,双方各占成一排,旁边围观的基本上都是女同胞,在这里,男性的勇猛和女性的温柔达到和谐统一。校保卫队的人经过那,角斗的人少的话,便从他们身上挣点烟钱,人多的话,便视而不见,所以打架被逮到的人,正常情况下是懦弱的表现。

  “下午全校打扫卫生,我们寝室负责的操场的卫生。”志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起来是那样的不舒服。

  阿才蒙上被单在床上睡起来,眼睛是开机状态,钱慷慨的两个馒头被阿才冒着生命危险给解决掉了,思想处于停止状态,直到王辅导员掀开自己的被单的时候,阿才才知道天快黑了。

  “周怀才,下午全校打扫卫生,你凭什么不去,我看你是自甘坠落。”

  阿才揉揉眼睛,才知道志刚告密了。

  “又没人通知,我又不知道。”

  “志刚没有通知吗?你们寝室就你一人没去,我们班也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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