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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劫(一个淫贼的成长)(1-58章)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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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赏了一遍,更加奠定了四大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逆贼朱棣篡位后,四大世家之主有感于洪武大帝和圣上的恩义,冒死营救和掩护圣上突围,正是有了他们的协助,圣上才得以远离祸害,避难海外!」
朱三感叹道:「原来其中竟有如此渊源,朱某真是受教了,那后来呢?」
吴老道:「逆贼朱棣虽然篡位成功,但圣上的失踪却让他如芒在背,唯恐圣上会将他的恶行昭诸于众,不仅派人在民间四处搜寻,而且还封锁海运,并假借邦交之名,令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其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圣上的下落,圣上为了躲避搜捕,不得不一再改换藏身之地,辗转于南方各地,在湄江一带避难时,圣上脱去僧服,隐于民众之中,并纳湘女余氏为妃,余氏于丙申年十二月初八为圣上诞下龙子一名,圣上取湄江秀丽山水为意,将龙子命名为文山,也就是殿下您!」
朱三道:「那后来为何又失散了呢?」
吴老长叹一声道:「圣上膝下本有两位龙子,大王子文奎不幸在战乱中死于流矢,而二王子文圭当时年仅两岁,祸乱之时,未能及时逃离宫中,落入了逆贼朱棣之后,如今依然生死未明。余妃为圣上诞下龙子后,本欲就此作罢,寄娱情于山水之间,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逆贼朱棣不知从何处得到密报,派兵直往湄江,臣等得知消息后,急忙前往救驾,抢在官兵到来之前救走了圣上,出于安全考虑,臣等兵分两路,臣带着圣上翻山越岭而走,沈拓带着余妃和殿下走另一条山道,南宫傲等人在外围接应,圣上在南宫傲的接应下辗转到了福州,由慕容赫安排出海,才躲过了这一劫。
再说殿下那边,官兵到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大肆屠杀,将村中杀得鸡犬不留,余妃于山中林木之间目睹了这一惨绝人寰的景象,放声大哭,结果引来了官兵,沈拓带着余妃和殿下奋力逃避追杀,但余妃刚分娩不久,身子虚弱,再加上家人全部惨遭屠戮,惊吓过度,重重打击之下已是寸步难行,余妃心知拖累下去,三人都得惨遭毒手,无奈之下只得将殿下托付于沈拓,自己则跳下山崖殉国。沈拓悲痛之余,更觉责任深重,于是怀抱着殿下翻山越岭,逃过了官兵的追捕,此时外面已是风声鹤唳,各处路口都被官兵封锁住,圣上有南宫傲等人接应暂且无虞,沈拓一个大男人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殿下却是极易引起怀疑,躲避在山中也不是长久之计,左右为难之时,偶然遇见一对猎户夫妻来山上掩埋不幸夭折的幼子。沈拓灵机一动,紧随猎户夫妻下山,将殿下托付给了猎户,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猎户自然欣喜若狂,虽然疑心殿下的由来,但还是答应收留,沈拓将身上所有的银两留给了猎户夫妻,并将殿下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告知了猎户,让他们妥为照料,等到时机合适之时再回来接殿下,然而等到风声过去之时已是一年之后,沈拓再去山中寻找猎户,却已不见猎户夫妻的踪影,沿途寻访山内居民后方才得知猎户已经举家搬迁,不知去向了。」
朱三倾听完毕,突然微笑道:「我确实姓朱,但从小并未生活在山中,父母也不是猎户出身,而是商人,至于生辰八字,在扬州之时我曾告知于你,所以不能为证。」
吴老闻言,并未直接反驳,而是转过身跪在神像面前道:「殿下,您是否觉得这三尊金像似曾相识呢?」
朱三顿了顿,承认道:「不错,我确有此念,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吴老微微一笑道:「殿下请细看,中间金像乃是太祖洪武大帝,左边乃是懿文太子,右边则是殿下的生父建文皇帝,殿下觉得似曾相识,那是因为殿下乃是皇族嫡系血脉,看到祖先之像就如揽镜自照呀!」
吴老此言一语道破朱三心中所想,说得有理有据,让朱三一时想不出理由反驳。
见朱三沉默不语,吴老又道:「此金像熔铸雕塑甚费时日,非三两年不能完成,而你我相识不超过一月,不可能造假,此即是铁证!」
朱三仔细端详着三尊金像,发现正如吴老所言,自己面貌凶悍威武似洪武大帝,头大如斗似懿文太子,而五官则神似建文帝,而且越看越像,想到自己竟是帝室之胄,朱三不禁心潮翻涌,脸上也渐渐浮现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良久,朱三喃喃地道:「诚如所说,吾果真是帝王之后?」
吴老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最初老臣收到南宫烈贤侄的书信时心中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过去了三十多年,沈拓贤侄又不幸遇害,无人识得那对猎户夫妻的样貌,但南宫烈贤侄经过仔细周密的调查后,从古田镇上的老者们那里得知,殿下的养父母正是三十多年前从外地迁来,并在古田镇安家的,时间上十分吻合,而且古田镇三面环水,居民世代以打渔为生,殿下的养父母身为猎户,自然不懂打渔之道,所以才用沈拓贤侄留下的财物开了客栈。此外,殿下的名字其实也早已昭示了你的身份,建文帝为殿下取名为文山,沈拓贤侄也将姓名生辰都告诉了殿下的养父母,也许是当时情况危急,口音上也有差别,殿下的养父母并没有听清楚,将山听成了三,又或许是殿下的养父母知道殿下并非常人,所以改了谐音,以避免别人追查,否则按理来说,殿下乃是家中独子,断不可能取「三」字为名!」
朱三惊道:「什么?南宫兄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那怎么……」
吴老微笑道:「四大世家现在虽然都各自为政,来往甚少,但其实祖辈之间颇有渊源,因为他们都参与了护送建文帝避难之事,为了避免引起朝廷的注意,四大世家之主共同立下约定,尽量减少往来,才有今天的局面,林家也正是那时候宣布退出武林,迁往东海紫月岛的,而南宫世家和林家历代交好,相隔也不算遥远,彼此之间总有些来往,作为南宫世家传人的南宫烈,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林家传人呢?」
朱三想了想道:「当时我前往环秀山庄之时,的确有些心虚,但南宫兄却毫不怀疑地认同了我的身份,我以为是因为沈瑶和玉儿以及林家家传印信的原因,却没想到其中还有隐情。」
吴老道:「其实南宫贤侄一眼就看出了殿下并非林岳,但南宫贤侄家中也暗中供奉了懿文太子和建文帝,而殿下的样貌神似二位先帝,所以南宫贤侄才认可了殿下的假身份,为了求证,南宫贤侄连夜派人前往紫月山庄和古田镇打探消息,最终确认殿下就是沈拓交给猎户抚养的那位皇子,得知此消息后,南宫贤侄又惊又喜,即刻飞鸽传书给老臣,告知此天大的好消息,与此同时,南宫贤侄还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暗中隐藏,准备对付南宫世家,为了保得殿下周全,南宫贤侄不动声色地送走了殿下,并以身为饵,吸引了那股势力的注意力,才让殿下平稳地到达了扬州。」
朱三感叹道:「没想到南宫兄居然如此用心良苦,我当时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南宫兄要那么快遣走所有江湖人士,并让我等离开,原来他早已有了安排,那暗中隐藏的势力,想必就是修罗教吧!」
吴老也叹道:「没错,正是修罗教!从南宫贤侄的书信中得知,他察觉到危险时,修罗教已经渗透到了南宫世家的各个角落,连一手培养的张俊甫也早已投奔了修罗教,为了殿下的安全考虑,南宫贤侄没有做殊死一搏,而是以身犯险,牵制住了修罗教。」
朱三眉头紧锁道:「这样做,南宫兄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南宫世家数百年基业拱手送于修罗教,自己也生死不明,还有天琪侄女,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吴老闻言微笑道:「诚如殿下所言,南宫贤侄牺牲确实不小,但事情并非殿下想的那么糟糕,一来南宫世家树大根深,修罗教要想接管南宫世家的全盘势力,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力气,二来南宫贤侄早已将爱女的去向安排好,并将家传印信等交给了她,这一次家族危机也算是一次最好的历练,天琪那小丫头虽为女儿身,但却有男儿气概,她想担起南宫世家的重任,就得经受住考验,而且通过此次危机的大浪淘沙,还可以将那些不忠不诚的小人洗涤出来,再者,修罗教近年来发展神速,但却始终披着神秘的面纱,常人很难接近,老臣这些年也一直在注意修罗教的举动,但收效甚微,南宫贤侄这一招以身做饵,乃是打入修罗教内部的绝佳手段,非是他这种心性坚定而又思维缜密之人不能胜任,所以殿下不必太过为南宫贤侄担忧,他自有他的考虑!」
吴老的一番解释,说得朱三愁眉渐展,不由得钦佩地道:「我真是太小瞧南宫兄了,没想到他看起来粗犷,内心居然考虑如此细致周密,以此来看,他在环秀山庄时为我所做的几件事也是煞费苦心了!」
吴老点头道:「没错!在比武招亲大会上,南宫贤侄特意在群雄面前介绍殿下,目的显然易见,又有南宫贤侄的亲笔书信为凭,江湖中没几个人敢质疑殿下的紫月山庄庄主身份,这样一来,殿下不仅在江湖中行走起来容易,也为将来举事扫清了不少障碍!」
朱三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道:「想必这本奇脉心经也非凡品吧?」
吴老接过小册子,随手翻阅了几页后,双手奉还给朱三道:「这哪是什么奇脉心经,如果老臣所料不差的话,这正是南宫世家一脉相传的最高心法「烈阳神功」,南宫贤侄连爱女都没有传授,现在居然将心法秘籍给了殿下,足可见他一片赤诚之心,老臣钦佩之至!」
朱三心中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感动,虽然才踏足江湖不久,但他也深知这等家传秘籍的宝贵,对于武林中人来说,这等武功秘籍比起万贯家财还要重要千倍万倍,如果将此秘籍流落到江湖中,必定会引起一场惨烈的厮杀,而现在南宫烈却轻描淡写地将秘籍送给了他,这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恩惠或馈赠来形容了!
如果说吴老讲述的故事让朱三多少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话,那南宫烈就用百分百的信任和实际行动粉碎了朱三的犹豫。
朱三小心翼翼将心法秘籍收回,整了整衣冠,面向南方遥遥一拜,心里默念道:「南宫兄,你的一片心意,小弟谨记于心,望你能保重身体,待来日再见之时,小弟必定帮你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
许久,朱三才收回思绪,转而面对吴老道:「前辈不仅通晓变乱之内幕,而且亲身参与其中,对四大世家又了如指掌,想来一定是出身高贵,敢问前辈真名为何?」
吴老躬身道:「实不相瞒,老臣乃忠武开平王鄂国公常遇春第三子常森是也,老臣之姐正是懿文太子正妃、建文帝之嫡母!」
常遇春之大名威震华夏,即便是山野村夫也莫有不知者,朱三细细一思,躬身回礼道:「如此说来,前辈乃是朱某之舅爷爷,外甥孙见过舅爷爷!那尚庄主又是何人?」
吴老开怀大笑道:「他乃是家兄郑国公常茂之子常仲豪,按辈分来算,也是殿下的表舅。」
朱三向尚布衣行礼完毕,然后开口道:「舅爷爷和表舅之所以隐姓埋名,想必就是为了避朱棣迫害吧?」
吴老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逆贼朱棣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家兄常茂、常升皆受其迫害,长兄常茂用假死之法远遁于广西不毛之地,次兄常升为保卫应天府,于浦口阻击逆贼朱棣,壮烈殉国,而老臣自幼喜好交游,成年后又遇舅父蓝玉之灾,险遭牵连,因此未能封得爵位,只得只身游历于四海,但却因此躲过了逆贼朱棣的耳目,不可谓不幸运!家兄常茂此前曾将三个儿子送往云南军中避祸,后来却遭逆贼朱棣连番迫害,只剩得仲豪贤侄一人生还,为了留得香火,只得将常姓一分为二,改名为尚,名布衣,在这太原城安下身来!」
朱三感叹道:「祖辈罹难,皆逆贼朱棣所为,若吾有朝一日能起事,必定为冤死的诸位英烈沉冤昭雪,讨个公道!」
吴老和尚布衣对视一眼,均面露喜色,双双下拜道:「殿下既有冲天之志,臣等愿效死力,助殿下重夺皇位!而且大好时机即将到来!」
朱三扶起二人,惊疑道:「此话怎讲?」
吴老顿了顿,正欲开口,地宫内却响起一阵风声,他连忙闪到铜柱旁边,按动了隐藏的机钮,并示意噤声道:「那是小虎发来的讯号,有人闯到墓地来了!」
朱三点点头,跟随吴老迅速走出地宫,来到暗道出口,静待来人!
第52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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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惯例月更,各位久等,见谅!
搞个小竞猜,本章出现了几个新人物,其中以最后出场的铁面人最为神秘,大家不妨尽情发挥想象,猜这铁面人对于朱三来说到底是敌还是友,参与者金币小红包一个,希望大家给出自己的答案和理由,笔者也在后续章节中继续提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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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地宫内朱三知悉惊天身世,墓穴外小虎发觉不速之客,来者究竟何人,为何闯入私人禁地,且看下文细细道来……
尚家庄内,祖坟墓地前,小虎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孩童秉性,屏息凝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外人的闯入。
按常理来说,尚家祖坟乃是尚家庄的私人禁地,不仅外人难以靠近,就连山庄内的佣人也不敢轻易踏足,小虎应该不用如此警惕才对,但事关重大,所以他还是十分的谨慎。
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小虎打算歇息片刻时,一丝轻微细碎的声音却让他陡然警觉起来,连忙侧耳细听。
小虎乃是壶中仙之后,看家本领即是轻功和潜行,耳力和目力自然远非一般江湖中人可比,虽然声响离他仍有不小的一段距离,但他很快就判断出那细碎的声音乃是脚踩落叶的声响,而且来人脚步轻盈,显然轻功不错,转瞬之间离墓地已只有十多丈远了。
小虎虽然年幼,但到底是名家之后,而且跟着吴老闯荡江湖已久,遇事并不慌乱,他先给地宫内的吴老等人发了信号,然后身形一闪,径直向脚步声传来的方位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尚家庄后山的道路皆是错综复杂的羊肠小径,而且假山林立,如同迷宫一般,常人进入后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出路,但这些对于熟悉地形的小虎来说正是优势,穿过两条小路之后,小虎翻到了一座假山之上,借着山体的掩护从高处往下看,偷偷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只见来人容貌绝美,身穿红衣红裙,腰悬宝剑,不是沈玉清又是何人?
「是她?她不是去城中寻找采花贼的线索了吗?怎会突然来此后山禁地?」
小虎暗暗盘算了一下,见沈玉清站在一个三岔路口左顾右盼,踌躇不前,心知她必定是在寻人,于是一个纵身飞跃,突然闪到了沈玉清面前。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身影让沈玉清心中一凛,她娇喝一声,鞘中宝剑已然出鞘,削向了来人的双腿。
小虎此时人在空中,处于下坠之势,极难闪避,沈玉清出剑又快如闪电,眼看就要见血,小虎下坠的速度突然减缓,仿佛一片落叶般在空中飘浮,这一减速可谓妙到颠毫,沈玉清的剑刃原本是削向脚踝,但小虎一减速之后,剑却落了空,划出一道冷冽的白光从脚底而过,小虎顺势一沉,脚尖轻点在剑身之上,于半空之中调皮地摆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沈玉清此时才看清小虎的面貌,因为有采花贼偷袭之事在前,所以出手极为狠辣,毫不留情,想要收招时为时已晚,眼看就要失手伤了小虎,却不料小虎身手如此了得,居然轻巧地避过了这一招,不禁对这个嘻嘻哈哈的少年刮目相看了。
刚才这一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过程看似简单,但却十分凶险,也十分奥妙,沈玉清此招并未留情,而且是趁小虎悬空下坠之时突然使出,就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也难以全身而退,练过轻功的人都知道,纵跳飞升并不难,难的是在空中时变换身形,尤其是下坠之时,前力已竭而后力未生,更是难以做出反应,即便轻功上佳的高手,面对如此狠辣的剑招时也会选择保守起见,强行拉起身形往后翻腾躲避,而小虎却是艺高人胆大,不闪不避,轻巧地让过剑锋之后,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悬停在了剑刃上,摆出了金鸡独立的姿势。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沈玉清也是轻功上佳之人,「冰凤凰」这一外号得来的缘由,不仅在于她绝美的容貌、偏爱红色的着装和清冷的性格,而且还是对她绝佳轻功和曼妙身形的赞誉,自视甚高的沈玉清一向对自己的轻功引以为傲,自以为江湖中少人能及,在遇见小虎之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玉清自知以她的轻功,要做到急坠中减速不难,借助一点外物的支撑也可以做到凌空独立,但必须竭尽所能才行,而小虎却能信手拈来,轻而易举地完成,两相比较之下,高下立判,更可怕的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小虎对于剑身的压力,换而言之,小虎几乎是飘浮在剑尖之上,这让她不得不拜服了!
沈玉清惊讶之时,小虎已然一个倒纵,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拍着胸口连连喘气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的沈女侠,玉儿姐姐,你出手怎么这么狠辣呀?
刚才要不是我运气好闪得快,这辈子就得躺在床上过了!」
沈玉清收剑回鞘,娇嗔道:「谁叫你鬼鬼祟祟的,突然闪出来吓唬我,我还以为是采花贼偷袭呢!」
小虎苦笑道:「冤枉啊姐姐!你怎么老是把我错当成采花贼,这青天白日的,又在尚家庄内,采花贼哪敢来?」
沈玉清自知刚才出剑鲁莽,差点伤到了小虎,心中暗藏愧意,于是不再跟小虎争辩,放缓语气道:「刚才是我心急了,你没什么大碍吧?」
小虎嘻嘻一笑道:「没事,就是被姐姐吓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的,玉儿姐姐,你出剑真快,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快!」
沈玉清见小虎又恢复了顽童本色,心知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听得他的赞誉之词,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我的剑虽快,但怎么也比不上你的身法,刚才那一招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呢!」
沈玉清为人一向清高自傲,从不刻意恭维别人,要让她心服更是难上加难,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
小虎摸了摸头道:「姐姐过誉了,小虎就会几招逃命的招式,能够躲开姐姐的剑招也有几分侥幸的成分,万不能跟姐姐相提并论。」
沈玉清见小虎虽然爱捉弄人,但却本领高强,而且为人谦逊有礼,嘴巴又甜,心中的隔阂瞬间抛之脑后,对小虎的喜爱之情大增,不自觉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虎双手捧着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姐姐笑起来真是太美了,好像那春天的桃花盛开一样,又像是那雪后的太阳,小虎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总之就是美,太美太美了!」
沈玉清被小虎逗得心情大好,于是故意收敛笑容,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平时的样子就不美咯?」
小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道:「不不不!平时也美!姐姐怎么看都美,但笑起来更美!姐姐你应该像小虎一样多笑笑,那样不仅更美,而且心情也会好很多!」
沈玉清轻叹道:「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要承担和背负的责任也不一样,我何尝不想过得开心点呢?但是……」
小虎皱了皱眉道:「姐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若是不能说,姐姐就作罢,若是能说,小虎倒是愿意倾听姐姐的苦恼,愿意为姐姐分担忧愁!」
沈玉清苦笑道:「你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但有些事情只能由自己承担,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再说了,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也不会明白。」
小虎道:「小虎今年已经年满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小虎从小没爹没娘,爷爷过世后一直跟着吴爷爷走江湖,见识比一般的大人多多了!」
相似的身世和经历让沈玉清不禁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感叹道:「原来你也有如此辛酸的身世,那我们还真是有缘了,姐姐也差不多,不过好在有娘亲一直陪在身旁,说起来比你要幸福多了。」
小虎道:「姐姐家门血案之事,小虎也曾听爷爷提起过,姐姐立志要追查真凶,报仇雪恨,所以身上背负有太多的责任和负担,这些小虎是体会不了的,但小虎始终认为,人活着就应该开开心心地过,烦恼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与其自寻苦恼,不如珍惜当下,与身边的人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况且,看到我们过得快乐,我们九泉之下的亲人也会感到欣慰的,姐姐你认为呢?」
沈玉清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道:「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珍惜眼前,过好每一天!」
小虎嘻嘻一笑道:「这就对了嘛!姐姐开心,小虎就能经常看见姐姐的笑容了,多好!」
沈玉清莞尔一笑,正色道:「谢谢你,小虎!跟你聊天后,姐姐觉得开心多了,以前姐姐对你有一些误解,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姐姐,姐姐绝对义不容辞!」
小虎歪着头道:「什么误解呀?小虎想不起来了呢!不过……小虎倒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
沈玉清道:「何事?你尽管说。」
小虎嬉笑道:「小虎从小是个孤儿,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见姐姐第一面起就觉得亲切无比,所以想跟姐姐攀个亲,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沈玉清笑道:「当然愿意!有你这个好弟弟在身旁,姐姐肯定过得更加开心,怎么会不愿意呢?」
小虎乐得一蹦三尺高,忙伸出小指道:「那小虎权当姐姐答应了!姐姐来,我们拉勾!」
小虎顽皮的模样逗得沈玉清乐不可支,也伸出小指道:「好好好!拉勾就拉勾!你还怕姐姐反悔么?」
拉勾完毕,小虎问道:「姐姐,你怎么会到这后山来,不是前去城中寻找线索了么?」
经小虎一提醒,沈玉清才想起来此的目的,于是道:「姐姐出门仓促,忘了一些物事在房内,所以回庄来拿,正巧碰见吴老、尚庄主、林大哥和你一行人往这后山而来,心中好奇,所以跟着来此,不想却在这假山阵中迷了路,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出路,对了,吴老他们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小虎灵机一动道:「这后山乃是尚庄主的祖坟墓地,今日恰逢尚庄主先父忌日,所以前来祭拜,林庄主有感于尚庄主的款待,所以同行,小虎一向不正经,就在这假山之中玩耍,却正巧碰见姐姐闲逛,这才现身出来。」
沈玉清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姐姐当时还有点纳闷,吴老他们为何要到这后山来,原来是祭拜尚庄主的先人,既然如此,姐姐作为晚辈,自然也应该前去祭拜,小虎你在前给姐姐带路吧!」
小虎有些左右为难,他不知道吴老和朱三等人有没有出地宫,但又找不到理由推辞,略微思考后,他决定带着沈玉清绕两圈才去墓地,为朱三等人争取时间。
主意已定,小虎旋即带着沈玉清往墓地走去,还未走出十步,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虎心中暗喜,于是停下脚步道:「姐姐,爷爷和林庄主他们回来了。」
说话间,朱三等人已经出现在沈玉清面前,吴老有些诧异地道:「玉儿姑娘,你怎会在此?」
沈玉清施了一礼,将来此的缘由又说了一遍,然后对尚布衣道:「今日即是尚叔叔先人忌日,侄女自当前去祭拜,只是侄女先前不知此事,未曾准备香烛纸钱,还请叔父见谅。」
尚布衣道:「玉儿言重了,有你这份心已经足够,不必拘泥于形式了,我们回庄吧!」
说罢,尚布衣率先向庄内走去。
沈玉清站在一旁,让开一条道,等尚布衣走过时,假装随意地扫了他双膝一眼,然后跟在朱三身后,一起回了尚家庄。
回庄之后,沈玉清道:「娘亲等人还在市集内等候,玉儿先行一步,如有采花贼下落,自当发出信箭,告辞。」
吴老点点头道:「多加小心。」
沈玉清向吴老、尚布衣和朱三一一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朱三看着沈玉清的背影,觉得她刚才看自己的目光隐含一丝深意,但仓促之间也猜不透,只得凝视着沈玉清离去的方向。
吴老见朱三痴痴地望着沈玉清的背影,轻咳一声道:「我们入书房说话吧!」
朱三经吴老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跟随吴老和尚布衣走进了书房,小虎依旧在门外放哨。
吴老请朱三于主位坐下,自己坐于下首道:「殿下可是担忧玉丫头?」
朱三道:「前辈说笑了!」
吴老微笑道:「此间只有你我三人,殿下不必担心,可以直呼老臣姓名,况且殿下与沈家四姝之事,老臣和贤侄也早已知晓,自古英雄爱美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齐人之福更是天下男儿共有的梦想,殿下不必顾虑。」
吴老一言捅破窗户纸,朱三也不好再装傻充愣,他本是个豁达之人,从娘胎起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于是点点头道:「不管从哪种身份来说,您都是我的前辈,我还是依原样称呼吧,以免说漏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玉儿之事,前辈既然已经知晓,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过我有些好奇,前辈是如何得知我与她们之关系呢?」
吴老道:「殿下来扬州之时,老臣就一直注意殿下,后来沈玥丫头又来找过老臣,为的就是姻缘之事,但那时老臣以为玥丫头是为自己而来,直到最后她再次来找老臣帮忙时,老臣才知道,原来殿下和沈家四姝都有关系,所以老臣给侄儿的信中特地提到了这一点,以方便殿下与她们亲近。」
朱三道:「说到扬州之事,我还真得好好感谢前辈,若不是前辈您出手帮助,我等尚不知道如何脱身,前辈可知那些监视之人是何势力?」
吴老道:「他们皆是修罗教中人!殿下歇息的东来客栈本是南宫世家的产业,但早已被修罗教暗中渗透,南宫烈失踪后,更是对东来客栈失去了管控,让其成为了修罗教在扬州城内的一处据点。」
朱三眉头紧锁道:「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与沈家四女之事岂不是已被修罗教知晓了?」
吴老点头道:「不错!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还以为殿下就是林岳,此前他们偷袭紫月山庄失败,对于殿下等幸存者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打算对殿下动手,只是监视而已。」
朱三冷笑道:「是福不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