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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劫(一个淫贼的成长)(1-58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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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也远非寻常地方可比,宽敞明亮,足有近百张桌子,坐下几百人毫不费力,楼上还有三层,一层大厅,两层雅间,后院即是客房,连绵数十栋,且都分门别类,果然不愧为扬州第一客栈!

  朱三走到柜台前,询问道:「掌柜的,可有独立的庭院?」

  掌柜的是一留着老鼠胡须的老者,一脸精明之象,闻言回道:「客官几人?」

  朱三道:「何须多问,就算只有一人,难道就不能住一个庭院了?」

  掌柜的嘿嘿一笑道:「客官远来,有所不知,本店为方便投宿,订了一规矩,客房只按人数分配,一人只准住一间上房,如若想住一栋庭院,必须十人以上,还请客官见谅!」

  朱三冷笑道:「哪有客栈有这规矩?说,一个庭院一天多少银子,爷愿出双倍!」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客官,这不是银子的事,乃是规矩,就算您愿出十倍,本店也不能破例!」

  朱三没想到掌柜居然如此强硬,又不愿多生是非,只得道:「内子素来爱清静,不喜俗人打扰,还望掌柜的行个方便……」

  掌柜的仍然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客官可以去到别处客栈,或许可行!」

  朱三见掌柜的软硬不吃,心中不免火起,扬声道:「莫不是店大欺客?」

  掌柜的也冷声道:「客官,我已好言相劝,为何不听?你想闹事的话也不打听打听?南宫世家的地盘可是容得你放肆之处!」说罢,几个伙计围了过来。

  「南宫世家」四字一出,朱三瞬间释然,微笑道:「原来是世兄的产业,误会误会!」

  说完将掌柜的拉至一旁,给他看了看南宫烈赠予的信物。

  掌柜的一看,大惊失色,忙施礼道:「没想到大爷竟是庄主密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爷海涵……」

  朱三忙扶住了掌柜,压低声音道:「无妨,不要声张,给我安排一个庭院即可!」

  掌柜的叫来一瘦高个伙计,跟他耳语了几句,道:「大爷只管住下,有什么吩咐,告诉齐二,小的保证让您满意!齐二,你好生伺候大爷,有什么差池,你我都担待不起!」

  那叫齐二的伙计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大爷,请随小的来。」

  朱三心里暗道:「人道江浙一带,南宫最大,果然如此,有朝一日我朱三也要达到,不,我要超过南宫世家,让整个天下都为我让道!」

  齐二将朱三一行人带至客栈内一处独立庭院外,推开院门,站在一旁恭敬地道:「这是本店最好的庭院了,里面有单独的厨房、浴室,待会小的就叫两个丫鬟前来伺候,小的也随时听您吩咐!」

  朱三拿出一点碎银子,抛给齐二道:「先弄点饭菜来,我们旅途劳顿,都有些饿了!」

  齐二见这贵客出手如此大方,心中更是喜出望外,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小跑着去了!

  少顷,齐二领着两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前来,还端来了十个菜,一壶酒和一小锅米饭。

  朱三打开酒壶闻了闻,只觉清香澄洌,回味悠长,不由赞道:「好酒!」

  沈雪清却是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还给朱三夹菜,口齿不清地道:「好吃好吃!实在太好吃了!林大哥,你吃这个,呐,再吃这个!」

  齐二为朱三斟满酒,站立在一旁,朱三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待会吃饭了,来收拾就好了!」

  齐二施礼道:「那小的先去门外等候。」

  说完,领着三个下人走了。

  酒足饭饱的沈雪清哪能歇得住,才刚刚放下碗筷就闹着要出去玩,朱三唤来齐二道:「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有哪些好玩之处,你给我们带路吧!」

  齐二拍了拍胸脯道:「没问题,包在小的身上!」

  沈雪清见自己目的达到,心情十分愉悦,突然想起先前那摊主所言,又道:「等一下,林大哥,雪儿要先妆扮一下。」

  朱三心知她还在为先前之事耿耿于怀,于是点点头道:「好,等你打扮好了,咱们再出门。」

  片刻之后,母女俩妆扮完毕,褪去了风尘仆仆的疲惫,再加上薄施粉黛,果然容光焕发,明艳照人,连齐二都惊讶了!

  收拾停当后,齐二领着三人出了客栈,往湖边而去。

  此时已是申时,阳光已没有那么炽热,湖边摆满了各种摊点,熙熙攘攘的人流让这里显得格外热闹!

  沈雪清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从深山出来的她,对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鲜,这里商品琳琅满目,更是让她目不暇接!

  沈瑶挽着朱三的手慢慢地踱着步,安静地看着女儿欢快的样子,心中想:「这大概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吧!要是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齐二果然是个称职的仆人,他虽然还弄不明白三人的关系,但他善于察言观色,心知那个小姑娘非常受宠,原本跟在朱三身后的他,转而跑到了沈雪清身边,殷勤地为她介绍着各种有趣的玩意和小吃,有了这个跟班,沈雪清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将买到的东西一股脑的交给齐二拿着,自己空手上阵,再去淘更多的新鲜玩意。

  沈瑶道:「爷,看雪儿多开心,要是我们永远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朱三点点头道:「一定会的,人生一世,不就是为了开心而活着么?爷应允之事,自不会变。」

  沈雪清和齐二走得快,不多时就不见了人影,朱三和沈瑶缓步踱着,走了片刻,突见前方许多人拥挤,不知何意,朱三抬眼一瞧,发现拥挤之处正是一所园子的大门,牌匾上刻着「玉秀园」三个大字,方才恍然大悟!

  此时,沈雪清和齐二也回转了过来,原来她们适才就是来这看热闹了。

  朱三指了指道:「前方何事?」

  齐二忙道:「回大爷的话,今儿个是江南第一名妓「苏心月」开门见客之日,所以众人在此聚集,投递名帖。」

  朱三意味深长地看了齐二一眼,道:「原来如此,爷也早听说这苏心月有倾城之貌,不知是否有如传闻?」

  齐二心领神会道:「大爷身上可曾带得名帖?」

  朱三不想揭露自己身份,摇了摇头道:「爷出门匆忙,未曾带得,不过银票倒是有一些。」

  齐二笑道:「小的与那看门之人倒是有些交情,给他些许好处,此事倒是好办,只是不知大爷想用什么身份进入呢?」

  朱三略微一沉思道:「东海林不二!」

  沈雪清本就对那苏心月心存芥蒂,现在见朱三真的要去见她,心中好生不悦,却又不敢忤逆朱三的意思,只得嘟着嘴撒娇道:「林大哥,雪儿也要去……」

  朱三还未发话,沈瑶就喝止道:「你一个姑娘,去这种地方作甚?」

  沈雪清小性子上来了,不依不饶地道:「林大哥,雪儿就要去嘛,雪儿就想看看,那个姓苏的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美如天仙!你就带雪儿去嘛……雪儿保证不给你添乱!」

  朱三想了想,笑道:「其实爷也只是好奇,既然雪儿这么好兴致,爷就应允你,不过你可要谨记,一切听从爷的指示,不可妄动!」

  齐二有些为难道:「这……小姐……」

  朱三哈哈笑道:「无妨,不就是女儿身么?到时候让雪儿女扮男装,就说是爷的侍童,这样不就行了?」

  齐二释然道:「对对对,这就可以了!那小的这就给您前去递名帖……」

  朱三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又给了一锭五十两的纹银,交给齐二。

  齐二去了没多久,就跑了回来,递给朱三一块小小的玉牌,眉飞色舞地道:「幸不辱命,爷,您拿好这个,今晚戌时,您凭此信物,就可进入了!」

  朱三接过玉牌,见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人图案,眉目传情,顾盼生姿,朱三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呆立了许久。

  齐二见状,以为朱三疲累了,道:「爷,您是否感觉疲倦?这里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开门呢,不如先回客栈歇息,待用完餐后,戌时再来?」

  朱三点点头道:「也好,那咱们这就回客栈吧!」

  上午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如今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沈瑶确实有些疲累,兴致最好的沈雪清也忙着清点战利品,她挽着沈瑶的手,快步走了起来,齐二赶紧跟上,朱三倒成了孤家寡人了!

  朱三想追上沈瑶母女,紧走了两步,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幸而他下盘很稳,只是晃了一下,并未跌倒。

  朱三往脚下一看,原来是一根竹棍,另一端正摆在一个看相算卦的小摊边,经朱三这么一踢,摊上的东西撒了一地,摊主正蹲在地上,左右摸索着。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骨瘦如柴,身着灰褐色的布衣,显得十分困窘,再仔细一瞧,老者两眼泛白,竟是个盲人!

  朱三平白无故被绊了一下,心情不爽,但见对方如此,不仅不怒,心中反而升起一阵愧疚之情,他将竹棍拾起,放回原处,并帮老者收拾了起来。

  收拾完毕后,朱三转身欲走,老者却开口道:「且慢!阁下帮了老朽,老朽还未及感谢,怎么就要走?天气炎热,来喝碗粗茶,解解渴。」

  朱三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人家不必客气了!」

  说完,又欲离开。

  老者扶着小摊踉跄着站了起来,道:「阁下真是好心人,可否留个姓名,老朽好为你祈个福!」

  朱三拱手道:「区区小事而已,林某告辞了!」

  老者听得朱三离开的脚步声,再欲挽留,却又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上,跌倒在地。

  朱三行了几步,听见声响,心想好事做到底,于是回头,又将老者扶起,让他坐在凳子上,安抚道:「老人家,林某说了不用客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老者长叹了口气道:「老者在此算卦多年,每天经过之人何止上千,却从未遇见过你这样的好心人,老朽又不愿平白受人恩惠,所以才想挽留阁下……」

  朱三想起自己的过往,不禁也感叹道:「好心人?这世上又有几个好心人呢?

  老人家,你行动如此不便,怎会独自在此呢?」

  老者道:「老朽还有个孙女,出城采药去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老朽靠给人算命卜卦挣钱,孙女则采药卖给药铺,傍晚收摊之时,孙女就来接老朽回家。」

  朱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林某也就放心了,告辞!」

  老者道:「阁下几次三番相助老朽,无以为报,如若阁下就此而去,老朽可能几天几夜都会挂怀,老朽没有其它,只会算命,恩人若有闲暇,不嫌弃老朽胡说八道的话,就让老朽给你算一算如何,权当一笑!」

  朱三思恂时间还算宽裕,这老者又盛意拳拳,心想听他说说又何妨,于是掇了条凳子,与老者对面而坐,道:「既然如此,老人家就帮林某算算吧!」

  老者整了整衣冠,正色道:「敢问阁下生辰八字?」

  朱三道:「永乐十四丙申年生人,生时十二月初八辰时!」

  老者细细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掐指算,脸上神色风云变化,良久才道:「可否让老朽摸骨,看看尊驾的面相?」

  朱三听老者称呼突变,心中疑惑,口里道:「但试无妨!」

  老者伸出枯竹似的双手,缓缓地探到朱三脸上,从天灵盖而起,细细地摸索,直到肩颈之处方止!

  摸骨完毕,老者脸色更加凝重,试探地问道:「尊驾果真姓林?」

  朱三不知老者用意,回道:「双木林!」

  老者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朱三越发好奇,问道:「老人家此话何来?在下不姓林难道还有别姓?」

  老者压低了声音道:「如果老朽没有算错的话,尊驾应该是国姓!」

  此言一出,惊得朱三浑身一颤:「一路走来,知晓自己本姓之人,连同自己在内也不超过五个,其余三人分别沈瑶母女和沈玉清,她们绝不可能泄露,这老者又是从何得知呢?莫非他真的能算到?」

  朱三故作镇定地哈哈笑道:「老人家真会说笑,林某三十二年来,从未听说过此事!」

  老者仰头看了朱三一眼,脸上微露笑容,连泛白的眼珠都貌似含着笑意。

  朱三顿了顿道:「老先生,可否再帮林某看看运势?」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朱三虽然并未承认,但称呼的改变显然默认了他先前所说之事!

  老者拿出卦盘,仔细地演算着,然后道:「尊驾想问前程?姻缘?还是其它?」

  朱三道:「先说前程吧!」

  老者一字一顿道:「风云变幻、一波三折、祸福相依、不可限量!」

  朱三道:「可否详细告知?」

  老者摇了摇头道:「老朽只能算个大概,世间万物,风云变幻,路还得自己去走!」

  朱三再问道:「姻缘呢?」

  老者又一字一顿地道:「众美环伺、三教九流、露水姻缘、生死相依!」

  朱三欲再问,老者却似乎预知朱三之问,打断他道:「鬼神之语皆是妄谈,尊驾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大丈夫在世,心底坦荡,自能一往无前!耽搁尊驾甚久,深表歉意,老朽神思困乏,欲小憩一会,尊驾请便!」

  说完,老者拿起旁边的草帽遮住脸,靠在椅子上睡了起来!

  朱三心想:「这老者好生奇怪,开始拼命挽留自己,现在却又下逐客令,看他那样子,又不像为财,真是奇哉怪也!」

  见老朽不再搭理自己,朱三只好起身告辞,满满的疑惑让他每走几步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老者,却见老者岿然不动,如同入定了般,朱三叹了口气,决意不再挂怀,往东来客栈去了!

  第27章激战南宫

  上回说到南宫府妖女行刺,扬州城朱三算命,究竟会有何风波,且看下文……

  天空满月高悬,大地万籁俱寂……

  苏州城内,环秀山庄。

  绵延的荷塘无边无际,碧绿的荷叶中间,悄悄绽放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曳,如同亭亭玉立的少女羞涩地等待着情郎!

  突然,一道倩丽身影如轻烟般飘过,其脚尖轻轻点在荷叶之上,荡起一阵涟漪,不远处,另一个魁梧身影跟随甚紧!

  倩丽身影翩然落下,停在一片广阔的平地上,月光倾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张美丽而又妖艳的脸庞,正是假扮南宫天琪之人!

  魁梧身影也紧随而至,沉声道:「你终究还是停下了!」

  妖艳女子咯咯笑道:「南宫庄主,跑了这么久,难道你不累么?我可是累坏了,还不帮人家来捏捏腿……」

  魁梧身影正是南宫烈,他冷哼了一声道:「你引我出环秀山庄,到底有何目的?」

  妖艳女子娇笑道:「瞧庄主您说的,人家见庄主孤身一人,长夜寂寞,好心想陪陪庄主,不想庄主却恩将仇报,反而驱赶人家,叫人家好生心寒哪!你现在把人家追到走投无路,我倒想问问庄主,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能做些什么呢?」

  南宫烈突然哈哈大笑道:「「灵狐」付真真的传人果然像极了她的行事作风!

  你叫什么名字?」

  妖艳女子缓缓向前走了两步道:「哟,看来你和付真真有一腿嘛!对她那么熟悉,哼!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名叫赫连暮雨。不过,你那相好的可没资格做本姑娘的师父,充其量给本姑娘做个丫鬟还够格!」

  说完,竟狂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

  南宫烈微微有点吃惊,又道:「你是修罗教中人?」

  赫连暮雨收拢笑容,正色道:「没错,本姑娘乃是「修罗神教」朱雀堂堂主,奉教主之命,前来接管环秀山庄!」

  南宫烈冷哼一声道:「接管?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赫连暮雨斜瞥了南宫烈一眼道:「哼哼,有没有,试试看就知道了!」

  说完,赫连暮雨忽然腾空而起,双掌齐出,击向南宫烈天灵盖!

  南宫烈双掌迎上,喝道:「一出手就冲要害而来,小女娃,你心倒是挺狠的!」

  因恼其出手狠辣,南宫烈也未留情,一出手即是八成功力,双掌带着一股强烈的劲风呼啸而至!

  赫连暮雨常年居于地宫之内,对南宫世家只是耳闻,虽然刚才领教过了「护身罡气」之能,却还是没料到南宫烈掌风如此之烈,她只觉掌未到,双手已被一股气墙封锁住,不能前进半分,赫连暮雨大吃一惊,连忙收招后退,连退了八步方才止住脚步!

  南宫烈一击即止,并未追击,只是冷冷地道:「看来你说大话的本领实在是了不起!本庄主不奉陪了!」

  说完,南宫烈转身即待离开!

  「好掌法!好内力!不愧是江南一柱,果真名不虚传!」

  南宫烈循声望去,一个瘦削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声音略显苍老,身穿夜行衣,头蒙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提着一双铁钩!

  南宫烈环顾了一下四周,仰天长叹道:「看来老夫还是大意了!你们都出来吧!不必躲躲藏藏!」

  瘦削男子一挥手,几个身影从暗处跳了出来,着装与瘦削老者如出一辙,均是黑衣蒙面,足有七人之多!

  南宫烈道:「想不到修罗教这么看得起老夫,竟派了这么多人前来!」

  吃了暗亏的赫连暮雨走上前来,娇声道:「教主确实对你格外看重,如果你肯归顺我们修罗神教,教主愿意封你为神教左护法,他日一统江湖,将由你统领整个南方武林!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南宫烈听罢,仰天大笑,声震旷野,久久不息,良久才道:「我南宫烈四十五年来,从未听过如此好笑之事!你当我中原武林皆是酒囊饭袋,任你鱼肉么?

  似你等这般遮遮掩掩,一看皆是宵小鼠辈,躲于地下水沟之中,食些残羹剩饭,苟延残喘尚可,居然还有脸面来此大放厥词,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众人听罢,个个不忿,纷纷冷哼出声,其中一黑衣人还跨出一步,拔剑相向,但他并未动手,而是望向瘦削老者,显然,瘦削老者才是他们的首领!

  瘦削男子冷哼了一声,对赫连暮雨道:「赫连堂主,此人顽固不化,看来我们只有硬来了,等下刀剑无眼,赫连堂主身娇体贵,要是不小心受伤了,属下可担待不起,您就在一旁为我等掠阵吧!」

  这番话暗含讥讽,赫连暮雨岂能不知,但她方才吃了暗亏,被瘦削老者看在眼里,却是不好反驳,她冷哼了一声,站在了一旁!

  瘦削老者手一挥,众黑衣人纷纷亮出兵器,呈环形半包围,将南宫烈围在中间!

  这些黑衣人,形态各异,兵器也不尽相同,瘦削老者使双钩,除刚才拔剑之人外,另有一人也是使剑,其余,一矮壮男子用双锤,一魁梧男子用浑天杖,一人使九环刀,一人使熟铜棍,最后那位身材矮小之人并未使兵器!

  南宫烈双掌护体,脚踩九宫,仔细打量着八个黑衣人,口里道:「想必诸位都是江湖成名人物,何必藏头露尾呢?敢不敢除了面巾一战?」

  瘦削老者阴笑道:「南宫庄主不必使激将法,我们受教主之命,前来接管环秀山庄,只要能完成任务,可以不惜代价!接招吧!」

  瘦削老者率先出招,一招「左右逢源」,双钩齐至,南宫烈不慌不忙,撤步向后,闪过双钩,复而翻身疾进,双掌拍向瘦削老者中路,一退一进行云流水,掌风猛烈,逼得瘦削老者后退了三步!

  其余黑衣人见老大吃亏,纷纷进招,魁梧男子的浑天杖与矮壮男子的双锤都是势大力沉的兵器,两人齐头砸下,甚是难挡,南宫烈却视若无睹,待到双锤和杖离头顶只有半尺距离时,方才向后轻移了一步,这一步移得将将好,双锤和杖都从他面前砸过,轰隆一声打在地上,将黝黑的土地砸出了几个深坑!

  南宫烈早料到如此,两脚用力一点深陷在地上的双锤和浑天杖,将其更加深陷于泥,魁梧男子和矮壮男子心中一急,齐齐用力将兵器取回,哪知南宫烈正待如此,借着两人之力,突地腾空而起,霎那间就到了两人眼前,南宫烈双脚一抬,左右开弓,分别踢向两人咽喉,这两脚势大力沉,中者必定丧命当场!

  魁梧男子和矮壮男子哪曾想到如此光景,直惊得后背一身冷汗,欲用手去挡,已是来不及,心中只喊:「我命休矣!」

  突然,一声诡异的洞箫声响起,南宫烈心神一晃,脚下竟然慢了半分,魁梧男子和矮壮男子毕竟身手不凡,见势忙向旁边一闪,躲开了那致命一脚!

  南宫烈乃是何等人物,虽然受到洞箫干扰,却瞬间回过神来,两脚去势不减,虽未命中咽喉,却也踢在了两人肩胛之处,只听得「喀喇」两声,两人肩胛尽碎,齐声惨叫,手中武器也拿将不住,撒手后撤,剧痛之下,两人都昏厥了过去,瘦削老者赶紧察看两人伤势,为他们上金创药!

  南宫烈一招之下,废掉两人,让方才还信心满满的众黑衣人心惊不已,虽然魁梧男子和矮壮男子在八人当中,武艺稍差,但一个照面之下,几乎命丧当场,让其余人不得不惊出了一声冷汗!

  瘦削老者看出受伤二人虽无性命之忧,武功却已被废,再也笑不出来,脸色铁青道:「好狠辣的招式!」

  南宫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好说好说,比起你们这些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恶鬼来说,老夫实在太仁慈了!」

  瘦削老者目露凶光道:「大家一起上,尽早解决南宫烈,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瘦削老者再次翻身而上,双钩连出十二招,招招不离南宫烈要害,两名持剑男子也从左右两路夹攻而至,九环刀和熟铜棍两人则一上一下,分别封住南宫烈的上下两路,矮小之人凝神聚气,似乎在寻找南宫烈破绽,随时准备致命一击,与此同时,洞箫之声再度响起,遥遥一看,原来是赫连暮雨在吹奏,七人之攻势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料想南宫烈插翅难飞!

  但南宫烈何等人也!南宫世家相传数百年,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南宫烈仔细观察下发现,七人之中,以瘦削老者为主,他内力深厚,钩法犀利,随时都可能取人性命,而两名持剑男子应该年纪尚轻,虽然剑法不错,但内力却稍显不足,配合也并不默契,招式之间破绽明显,持九环刀的应该是久历江湖之人,刀风凌厉,虎虎生威,且招式老道,不容易对付,持熟铜棍者专攻下路,棍法飘忽,也是一难缠对手,至于那矮小之人,双目深陷,应该是一老者,他双手俱藏于袖内,并未持兵器,有可能是暗器高手,也有可能是内家高手,威胁不在瘦削老者之下,还有那吹洞箫的赫连暮雨,无形之中也给南宫烈带来了不少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身处刀光剑影之中的南宫烈临危不乱,将内力聚于丹田,稳守中宫,同时不退反进,双掌运起十成内力,迎向正面而来的瘦削老者,好一招「背水而战」!

  瘦削老者知道自己乃是门户,如能抵挡,则南宫烈必被其余人所伤,如若不能抵挡,则自己将会成为突破口,但南宫烈十成功力的全力一击威力非同小可,瘦削老者不知自己有几成把握,他也并不想同南宫烈来个鱼死网破,索性转攻为守,双钩护体,向后撤了一步!

  南宫烈要的就是这一步,其实他方才全力击向瘦削老者乃是佯攻,见瘦削老者果然取了守势,果断变招,双掌分别攻向左右两侧的持剑青年!

  持剑的两名黑衣人不曾想南宫烈居然还有闲暇来对付他们,慌忙变刺为削,以为南宫烈肉掌必定对付不了他们的手中剑!

  但他们显然又想错了,南宫烈掌心突然变得火红,如同托着一团焰腾腾的赤炎,他并不避让,直接迎向剑刃,看似锋利的剑刃一遇他掌心中的赤炎,竟软化下来,南宫烈抓住剑刃,双臂一沉,两柄铁剑瞬间化成了一团铁屑残渣,持剑的两名年轻黑衣人惊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急忙弃剑后退,南宫烈也自然而然的脱离了包围圈!

  瘦削老者双目中满是疑惑,众人都沉默了,只有蓄势未动的矮小老者用不可置信的声音道:「无形赤焰!没想到你内功如此精深,竟然练到了烈阳神掌的最高境界!后生可畏呀!」

  南宫烈目光从众黑衣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矮小老者身上,不置可否地道:「看来你还算有几分见识,你们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

  矮小老者阴恻恻地一笑道:「嘿嘿!老夫出道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四大世家,九大门派,哪有老夫未曾去过之所?你爹南宫连城当初可没从老夫手上讨到便宜!」

  南宫烈冷哼一声道:「出道早并不代表你就厉害,反倒是证明你那把老骨头快入尘土了!再说了,就算你曾经在武林中威名赫赫又怎么样?今日还不是做了修罗教的一条走狗!」

  武林中人,对名看得尤为重要,南宫烈这一番话可谓正中矮小老者心中软肋,直气得矮小老者浑身发颤,几欲生吞活剥了南宫烈!

  矮小老者大吼一声道:「小辈!试试你爷爷的摧心掌!」

  南宫烈一直在观察,用话语试探矮小老者,见他出掌,方知他真实身份,原来是三十年前就威震武林的「一掌断乾坤」姜通行,此人狂妄自负,练得一手摧心掌法,曾登门挑战四大世家和九大门派高手,虽然几无胜绩,但也留下了一时威名,却不知何时被修罗教收入门内!

  摧心掌招式狠毒,招招都是拍向人体要穴,中者外表无异常,皮内却全部溃烂,因此才得名「摧心掌」!

  南宫烈知姜通行绝非善类,见他一掌拍来,掌心摇曳,变化甚多,也不托大,运起烈阳神掌,一掌护身,一掌迎击!

  姜通行诡笑一声,单掌至南宫烈胸前时,双掌突然重叠,霎那间拍出三十六掌,掌影如山,掌风如浪!

  南宫烈早有准备,大喝一声:「烈焰焚天!」

  只见南宫烈双脚不动,丹田内沉,胸口竟如漩涡般深陷了下去,同时左掌在后,右掌徐徐地向前拍出一掌,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来势甚缓,却隐含风雷之势,姜通行如山如浪的掌影掌风竟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散!

  这一招「烈火燎原」乃是烈阳神掌中最精妙的招式,南宫烈用护身罡气催动烈阳神掌,除手心的无形赤焰外,更是有一股罡风凝聚,平添了三分威力!

  姜通行见这一掌未到,自己双掌已灼热难耐,心知自己绝难抵敌,大呼道:「我缠住他,你们快动手!」

  姜通行说罢,双掌一圈,看似去挡南宫烈这一掌,袖内却突现两把短匕首,姜通行将匕首握在手里,齐齐向南宫烈掌心刺去,只见匕首尖在月光下闪着蓝芒,分明是淬有剧毒!

  南宫烈大叫一声:「卑鄙!」手下却并不停留,将对方的剧毒匕首视若无物,只听得「沧啷啷」几声锐响,匕首竟一寸寸地断掉,连南宫烈的皮都没有刺破,反倒是姜通行措手不及,被南宫烈一掌击中左肋,「砰」的一声过后,姜通行如同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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