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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酷爱 倌琯 .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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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高中学业尚未完成,没有亲人可以依靠,没有一技之长的她要怎样养活自己和身体里的小生命?

  她只有那晚犀狼丢在她脸上,充满鄙夷轻视的一百万。

  “我要怎么办才好?”殷追欢以双手抱住自己,摇摇晃晃的,全身失去了力气。

  急驰而过的一辆黑色跑车倏然反转回来,黑色的防弹车窗里头有一双思索的深邃眸子。

  那抹褐色眸光透著不悦的嘲弄讽笑,然而当他的眼神接触到一旁妇产科诊所的招牌时,顿时阴郁了起来。

  冷冷的火焰在他眼中焚烧,成为一股狂烈的杀意……*

  夜色深罩。忧愁的小人儿无法入眠。

  这时,门锁发出旋转声,殷追欢呆了半晌,连忙起身,寻找可以护身的武器。

  可是小房间里连一把水果刀也没有,她怕极了。

  “啪啦!”门锁松开了。

  她惊愕住,居然是他!

  冷峻的身形往她欺近,可是她无法移动身躯。她应该要逃离的,应该忘了她和他的露水姻缘。

  “小欢欢,你好吗?”

  “我……你……我们……不……”天!她的胸口好闷,快呼吸不过来了。

  犀狼不语,只是邪邪一笑,他的笑意里跳动著噬血的味道。

  他俯下身,攫住她的香唇。

  殷追欢的心跳得好急、好狂乱,她完全没了主意。

  她晓得无论上天下地,他都有无所不能的威权,所以若是他想找寻她的下落,可以说是动个小指头、说一句话就能轻易办到。

  可是他不是厌弃她吗?为什么不放她自由?

  “已经破了处子身,竟然还不懂得迎合男人的吻。”他狂放地泛出魔魅的笑。

  “你找我有……有什么事吗?”殷追欢怯懦的问。

  “你认为呢?”他以两指捏住她的纤美下颚。

  “我不晓得。”犀狼是无法以常理判断的男人,她不懂他真正的喜怒哀乐。

  “你没有喝下避孕的药汁,是不?”他盯住她惊慌的神情,须臾,他从齿缝里迸出寒冰似的嘶吼,“该死的你,竟敢怀著我的种!”

  “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想的呀。

  “拿掉!”

  “你说……”

  “我命令你把孩子拿掉!”

  “不,我不!”他太残忍了。

  “这个小孩也是你的呀,你可以放弃,可以把我和未出世的宝宝当做空气不理不睬,我不会用这个小孩困住你的。”

  “你的奢望恐怕要落空了。我不但不曾和你有婚姻的关系,也不允许你生下我的种。”

  “可是那代表一条小生命呀!过一段时日,他会长手、生脚,他会慢慢成长,你忍心杀死一个生命,而且是你制造的宝贵生命?”

  “有何不可?”犀狼的褐色眸光射出杀机。

  殷追欢四肢百骸的血液全都僵凝,她几乎昏厥过去。

  她晓得犀狼讨厌女人,讨厌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

  “犀狼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宝宝,好不好?我会躲到乡下,躲到不碍你的眼的角落。求求你让我生下宝宝,我可以独自扶养他、照顾他,绝不会麻烦到你的,求求你、求求你。”

  “为什么执意生下孩子?”

  “因为他是我的骨肉,他的生命就在我的身体里,我爱他。”话一出口她也怔愣住了。原本她还有一点点犹豫、一点点慌疑不安,可是犀狼逼出了她的真心话。

  是的,她绝对要保护自己的小宝宝。

  这世上,只有她身体里的小宝宝是她唯一能够拥有。

  “你爱他?那是无私的、伟大的母爱?”犀狼不屑的讥笑道:“倘若你必须毁坏你漂亮的脸蛋,或是成为残障人士,你也愿意穷尽所有照护你的骨肉?”

  “这是条件交换?”她怀著一丝冀盼仰望他的寡情面容。

  “你愿意?”

  “愿意、愿意。”她不假思索的点头如捣蒜。

  犀狼眯起飘飞的凤眼,从衣衫里取出小利刃,贴向她的嫩细美颜。

  冰凉的触感使殷追欢不禁一颤,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退缩畏却。

  略一斜刀轻划,她的腮颊被划出一道血痕。

  “要不要改变心意?如果我把你伤成小花脸也不怕?”紧闭眼睑,她无惧的承受加诸于她身上的一切折磨。

  “只要你答应让我生下宝宝,只要你不要狠心的剥夺宝宝的生存权,我什么都不怕。”其实她非常、非常的害怕,可是她别无选择。

  “倔强!”犀狼像是玩弄小鸡的大老鹰似的,一会儿将刀身平贴在她的腮颊上,一会儿贴向她的唇瓣,极尽凌迟的酷罚。

  他不相信见鬼的可笑母爱!

  “既然是你自愿的,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他将利刃划过她的下颚。轻斜的刃身冷厉的在殷追欢的下颚边划出一口子。

  吃痛的她微颤了下,她努力克制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

  “殷追欢,我不是说著玩,也不是吓唬你,给你十分秒的时间考虑,你可以后悔,我允许你有后悔的余地。

  “千万不要愚蠢的以为我会怜香惜玉,更别自抬你的身价。十秒钟之后若是你不反悔,我会在你迷人的小脸蛋划上百道伤口,届时即使你想以整容手术换上无瑕的皮肉也是无望,你最好仔细估量。”殷追欢仍旧紧闭眼,咬紧牙根暗暗地想著……她不要再忍受这一切,够了,她真的是受够了!

  像个市场上叫价的物品般被卖到人口贩子的手上,无力抵抗的成为男人身下的泄欲工具,然后怀了宝宝,接著是这个冷绝的男人逼迫她堕胎。

  再然后呢?

  她的人生应该由自己来安排,为什么要让犀狼专断的成为她的主宰?

  她不依,绝不!

  “十秒钟过去了。”犀狼的低沉嗓音仿佛是撒旦的使者,他道:“不吭声是不是表示你宁愿破相也坚持护卫你肚子里的那一块肉?”

  “你是恶魔!”殷追欢瞪开眼,恨火灼灼。

  “谢谢恭维。”魔?较之人类好上三分吧。

  “你没有人性!”

  “人性本恶或本善?”他低笑,“投降了吗?否则我绝对会彻底发挥恶魔的特质,替你的脸加工一番。”

  “你划呀!”微眯起眼,犀狼勾抹著一丝残笑,极轻、极缓的道:“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休怨我了。”他手中的利刃偏了一下。

  颊边刺痛麻疼,殷追欢晓得她的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眼里已经漫上氤氲的湿气,她眨了眨,极力想把泪珠眨回眼眶里。她不是不怕呀,他是只残忍冷血的魔。

  “倔!”他冷嗤。

  他的小欢欢真是勇气可嘉,既然她宁愿成为面目全非的丑女,也固执的要保护那个可笑的生命,他不成全她的愚昧岂不是污辱了她的伟大情操?

  他转了下利刃的角度,稍一施力,她的颊边立刻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犀狼阴美的男性面容透出噬血的享受快感。

  *

  一道、两道、三道……七道、八道……她的脸好疼、好疼。

  由于脸颊被割划的疼痛再加上过度的气恼和怨恨,殷追欢的身子轻轻地颤抖著。

  “你的脸已经快要花了。”而他的噬血对待仍旧持续下去。

  “我、好、恨、你!”她咬牙迸出话语。

  “很多人恨我,多一个你无所谓。”不过,似乎还没有女人恨过他,她倒是破了先例。

  让一个女人恨他恨得想杀掉他似乎是一件挺不错的经验。有趣!

  更有趣的是他的小欢欢居然非常勇敢的瞪大眼睛与他对峙。

  “后悔了吗?”犀狼笑问。

  “不!”殷追欢气恼的摇头。

  “你是女人,多得是为人母的机曾,而且你才十八岁,距离更年期还非常遥远,何苦用你的美丽来换取一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难道你不怕你的容貌若是毁了,那么连做妓的本事也没了?拥有美丽,你可以人尽可夫,可以为许多男人生子孕女。”

  “我不是你,杀人如麻!居然残忍得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哦?”犀狠挑眉,颇为玩味的嘲戏道:“难道你情系于我,所以执意要为我生下亲骨肉?”出道这十几年,他从未送人上西天,因为那些人渣不配他痛下死令。

  殷追欢感觉到一阵热气上涌,双颊顿时染上潮红,心跳也不断加快。

  她一定是气昏了头,一定是这样!

  “你身体里流的血是冷冰冰的,没有女孩子会笨得爱上你,你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鸣得意。”

  “我自作多情?小欢欢,你挺可爱的。”他根本不识情滋味,也不屑情之一字,人类的感情都是虚假的矫作,都是脏污低秽的。

  他永远也不要情,任何名目的情都绝不沾上身。

  “你呢,也包括在内?”他存心使她难堪。

  “我……”殷追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不出口,她是万万不可能爱上他的。

  噢不!她该恨他才是,除了恨,不该掺有另外的情绪。

  他以食指抚摸著她的粉红唇瓣,狎玩似的又以利刃贴著那两片倔强的唇瓣。

  她噤声,几乎是停止呼吸。

  难怪他是地狱使者,是黑白两道腥风血雨的掌控者。

  他太邪、太冷了。

  “如果你坚决生下小孩,怕不怕造孽?别忘了,小孩的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他的遗传基因是我给予的。”天!她怎么没有想到她的小孩也可能是一个残忍的魔?

  “如何?决定打胎了吗?”将利刃移开,犀狼似笑非笑的睨她。

  “我……”殷追欢痛苦的挣扎著,头彷佛要爆掉一般,顿了半晌,她以坚定的口吻回答,“小孩是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放弃,即使我将一生悲苦。”犀狼深沉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水眸。

  他仍然邪佞的冷冷轻笑,但是只有他清楚心底深处的某一处最隐晦的角落被挑起了。

  “倘若我允许你生下孩子,但是生产之后你必须死,你愿意?”

  “可是我的孩子没人照顾。”

  “如果我承诺会给他好的安排呢?”

  “这样……”殷追欢犹豫不决。她想亲自照顾,她担心她的孩子受到委屈。

  “我可以强制你,逼你喝下堕胎药,也可以将你击昏,然后施行人工流产手术,甚至直接用暴力把你肚子内的生命夺走。”

  “不,不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急得哭了。

  “如果你愿意拿掉小孩,我不但不会毁掉你的美丽,而且应允给你一笔为数庞大的金钱,你认为如何?”犀狼的褐眸渐渐聚光,射出奇异的亮光。

  “我要我的小孩活著。”反正她是孑然一身,孤零零的无所凭恃了。

  面对她的无畏无悔,他的心竟然揪痛了下。

  这种痛感算不算是情绪的波动?可他不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吗?

  是她煽动起他的情绪波动,不可饶恕!

  他一把钳制住她的肩膀,以他严练十几年的武术力道将她拉出小房间,毫不理睬她的痛,也不管她的哭声多悲惨。

  “你要把我抓到哪儿?你要做什么?”像只雏鸟似的,殷追欢一点儿抵抗能力也没有。

  “我要你付出代价!”是她惹他的。

  “犀狼先生……”她想求情,可是她的左手臂似乎折断了。

  疼!

  上天太残忍,为什么让她遇见冷酷的他……?

  第 5 章

  “将她关进冰窟内。”犀狼的神情比零下二十五度的冰窟还要严寒。

  “你要活活把我冻死?”殷追欢诧异的问。

  “除非你拿掉你肚子里的孽种。”他要她心甘情愿的舍弃。

  “那是你的骨血,不是孽种。”

  “哼。”他冷下眸光。

  “立刻拖她进去。”

  “是,大掌堂。”健壮的武师不敢稍怠,也不敢多话,立刻将殷追欢拖进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大冰窟之内。

  一刻钟过去。

  犀狼走进大冰窟,见殷追欢蜷缩成一团。

  走近她的身侧,他蹲下身,抬起她低垂的螓首。

  她的面色雪白如鬼魅,原本粉红的唇瓣不但失去血色,并且抹上淡淡冷霜。

  “殷追欢。”他沉声叫唤。

  微掀了掀眼睑,她呆瞪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神智涣散的她只看见一个长发披泻至腰脊的男人,可是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她的头好沉、好重。

  好难受呵,她似乎连掉眼泪的力气也没有。

  “小欢欢,我命令你回话!”她敢不从?

  “我……你……”殷追欢一发声,喉头便如刀在割似的遽疼著。

  “救……救救……”费了好大的劲她才声如蚊蚋的勉强说出几个字。

  盯著她微微颤动的两片唇瓣,他的神情愈形阴郁。

  “帮……帮……我……”她想举起臂膀伸向他,可是全身上下仿佛冻僵了,根本无法动弹。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好冷、好冷。

  “你敢死?”没有他的应允,她不准在人间蒸发。

  他正要肆意折磨她的心志。

  “我看见爸……爸爸和……妈妈……他们在天堂向我……招手……”殷追欢不禁笑开了。

  盯著她的笑靥和她勉强支撑住的气息,犀狼的心竟然感到一阵撕裂痛感。

  又是她惹起的莫名其妙情绪波动。

  他气极了!

  一把抱起她僵硬如石膏的身体,他从齿缝间迸出如死神般的警语,“给我好好的活著,敢死的话,我一定鞭你的尸。”没用的女人。

  十五分钟的冰寒也挨不住。

  *

  嗯!好暖和的床褥。

  殷追欢往“床褥”里磨蹭著,急迫的希望汲取一丁点温热。

  “shit!”犀狼低喝。这女人把他的胸膛当成什么了?

  竟然一迳的胡乱转动她的小脑袋瓜。

  他刚踏出冰窟出口,是不是应该再把她丢进去?

  “嗯……”蠕动了半晌,她昴起螓首,怔怔的眸光直揪著他。

  须臾,她又往他的胸膛挨贴过去。

  没一会儿,他的上衣已沾染上她湿濡的泪。

  她竟把他的衣服当做抹泪的工具。

  大胆的该死女人!

  他摔下她的身子。

  “啊||”被摔落到地上的殷追欢眼冒金星,立刻昏厥。

  “大掌堂,那个脸颊上有伤痕的小女生晕过去了。”廊道上驻守的武师不得不高喊道。

  “不必理会。”犀狼迸出寒厉的指示。

  “但是她……”武师欲言又止,深谙犀狼视人命如草芥的冷血性子的他,著实不敢多言。

  只好是送犀狼离去。

  “唉!”武师走到殷追欢身旁,频频摇头叹息。

  “你几岁?十七?二十?可惜了,谁都可以触犯,就是震天盟的大掌堂得罪不得。

  “你到底是哪里得罪大掌堂?怎么这么笨,敬鬼神而远之这句话你足听过啊,大掌堂可是比鬼神还要可怕几千倍。唉,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活到明天。”

  “你的自言自语结束了吗?”一声冷淡到没有人气的声音突地窜入武师的耳朵。

  他一凛,吓得差点心脏麻痹。

  “大掌堂,请恕……恕……”哇!大掌堂怎么又折返回来,而且没有脚步声。

  “将她带到客屋,立刻传鬼医过来。”

  “是的。”武师曲蹲下来,伸手欲抱起躺在地上的殷追欢。

  犀狼的眉心一紧,怒斥一声,“滚开!”

  “哦。”武师完全搞混了,不是大掌堂自己下令要他把她带进客屋吗?

  “呆杵著做什么?去叫鬼医。”犀狼的冷眉一扫,极其不耐。

  “是是。”武师立刻连跑带冲的赶快办事去。

  “没用的女人。”犀狼狠狠的怒瞪著昏厥的殷追欢。

  横抱起她的身子往客屋走去||*

  “啪”地一声响,有鬼医之称的阴孟云扭开光源,好笑的走到犀狼的身后。

  “三更半夜的,干么坐在黑暗的屋子里?”怪人!

  犀狼转过椅身,与他面对面。

  久久,久到阴孟云自觉快成蜡像了,犀狼仍是不置一词。

  “臭犀狼,十万火急的把我传来却不吭半句话,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好歹我是鼎鼎大名的鬼医,真冤!不知道是欠你们震天盟哪门子债。”发完牢骚,他原以为主人会客套几句,没想到仍然一室静默。

  讨了个没趣的阴孟云只得鼻子摸摸,自行斟酒品尝。

  “她如何了?”

  “喔!你在和我说话,是不是呀,大掌堂?”这酒不是普通的烈耶,原来犀狼先生喜饮烈酒。

  “少哈啦,回答!”犀狼的声音绷得很紧。

  “咦,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好难得,大掌堂怎地破天荒的关心人了?”唉,犀狼的飘逸俊美应该是女人痴恋、男同志梦寐以求的上上之品,只是他的神色总是冷酷孤寒到生人不敢接近,遑论沾情惹爱了。

  尤其他噙含笑意的时候更是冷绝至极,使人毛骨悚然。

  功力不够深的话或许会被吓晕。

  嘿嘿干笑几声,阴孟云非常识时务的说道:“那个小女孩还好啦,不过她的骨头断了两根,脸上的伤痕使她看起来很可怜、令人心疼。

  “幸好那几道伤痕的位置都在下颚边缘,不至于损坏她的漂亮脸蛋。何况经由我的妙手回春,包管那些伤痕在两个月之内消失无踪。”

  “你留在总堂。”淡然的说完,犀狼将椅身转了方向。赶人的意味很明显了。

  “去!”轻啐一声,他就偏不走。

  阴孟云死皮赖脸的涎著笑,凉凉的讥嘲几句,“那个小女孩好小耶,好像尚未成年,但是她‘似乎’身怀六甲。”真不好意思,他只是顺便诊一下脉,不是故意咦,旋转椅上的犀狼怎地浑身一震?

  他没有老花眼,犀狼真的、真的震动了那么一下。

  多难得,他还以为犀狼是无情无绪的冰人,犀狼连断人脚筋的时候都是微微笑著的恐怖之人。

  一个小小的孕妇有何能耐可以激起犀狼的心湖涟漪?

  除非犀狼即是那个播种的男人。

  “哎,恭喜大掌堂即将五子登科,弄瓦弄璋,但是身为好友的在下不是曾经给你好几帖避孕秘方吗?

  “是不是太过亢奋,太舒服了,所以一时大意没让那小女生服药啊。”大八卦,震天盟的其他掌堂要是知晓这吓死人的讯息,不知道会不会吓掉下巴。

  “犀狼先生,你该不会是陷入情网吧?哎,情之一关,常使英雄泪满襟哪。”

  “闭嘴!”犀狼怒喝。

  “哎唷,震天盟的大掌堂震怒了。”太稀奇了。

  犀狼居然会怒气腾腾?怪哉。

  阴孟云非常不怕死的哂笑。“你是不可能爱人的,亲情、友情、爱情,温暖的世间情都不属于你所有,你也不屑,对不?

  “我已经够俊、够帅、够迷人,但是和你一比较就失色了。不管温柔娴静或是火辣美艳的女人,在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大概都会怦然心动,忍不住想与你共效于飞、共织鸳鸯情……”怎地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在他周身呼啸?吞了下唾沫,阴孟云继续发挥长舌公的喋喋不休。

  “但是你太冷邪,所以女人对你的迷恋通常在一分钟之内便夭折了,所以纵横黑帮、执掌东南亚金融经脉的犀狼大掌堂至今末尝情味。

  “唉!枉费了你天生的好皮相。一八五的伟岸身材,阴柔的中性美里透出酷酷的尊贵气息、平心而论,你的‘种’可以想见肯定是个超美的娃儿,况且依那个小女生的姣好绝色,她的遗传基因……”忽然一道亮光闪过||阴孟云极艰辛的接下险招。

  他瞪著犀狼朝他射过来的一支针,停止呼吸三秒钟。

  “哇!你竟然用针袭击我这个优质男,幸亏我懂针灸,也是玩针的高手,否则岂不是小命呜呼哀哉了。”但是他的小指头被刺伤了,没义气的家伙。

  这匹狼应该与人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冷血!

  *

  阴孟云悻悻然的走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阵阵凉风自窗口吹入。

  “唉!”一声极沉重的叹息回荡在清冷的空气里。

  是犀狼发自肺腑的抑郁。

  但是他是从来不叹息的。

  为何叹息?

  为何胸臆间难受不已?

  他不承认是因为殷追欢弄拧了他一向深沉淡漠的心湖。

  不过是一件人口贩子交易的商品罢了。

  即使不是出于她的自愿,即使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即使她的身子是干净无瑕疪的……但是该死的!

  她怎么宁可香消玉殒也誓言护卫她子宫里的那个生命?

  那是如何的一份爱?发自内心的真感情,没有任何虚矫。

  似乎无法再自欺了,他的确是因为她的顽固坚持而不禁被撼动。

  他被迫想起八岁时,那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

  他是天生的恶魔。

  人性中的感情需求早已被摧毁了。

  而且他不需要,也不屑拥有!

  犀狼猛地站起身,立于开敞的落地窗前。

  及腰的发丝随风飘飞。

  遥远的天边点点寒星闪烁。

  他冷然的俊颜抹上哀伤。

  “殷追欢,我决定杀了你!永别了,欠你的,来世偿还。”但是……*

  “开香堂!”众人惊喊。

  分散四处的众人指的是震天盟的暴龙掌堂、鹰枭掌堂、红鹤掌堂,以及召集人鬼医阴孟云。

  经由阴孟云的娓娓道来,大家已经知道犀狼即将制裁的可怜虫是一名孕妇。

  “殷追欢肚子里的生命是犀狼大掌堂的杰作。”阴孟云的注解立时引来抽气声和尖叫声,以及连珠炮的咒骂。

  然后四人直奔总堂的秘密囚室。

  震天盟创帮至今极少开香堂处以私刑,就算是死对头或是独霸一方的要角也难有此等荣幸。

  当他们看见缩在一角的殷追欢,个个面面相觑,暗叹称美。

  “没有凸腹啊,鬼医,你胡扯个屁。”暴龙第一个发难。

  “我是夸张了些啦,但是她的确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红鹤倾过身丢,柔声轻问:“你的小胎儿是犀狼的吗?”

  “嗯。”殷追欢点了下螓苜。

  “你脸上的小伤痕是犀狼弄的?”

  “嗯。”

  “那么你肩膀上的绷带想必也是犀狼的折磨了。”她看起来好惹人爱怜哦,而且长得美美的、纤纤弱弱的,大掌堂怎么狠得下心肠伤她?红鹤为她感到心酸酸。

  “喂,追欢追愁的!”暴龙大吼,根本不怕吓到佳人,他近乎凶恶的道:“我们大掌堂今天要让你嗝屁,你清不清楚?”

  “清楚。”殷追欢扯开一丝浅笑。

  “哇拷!你疯了,快死了还笑得出来。”不是他暴龙脾气坏,实在是这小美人和犀狼一样不正常。

  “他要杀我,我逃不掉,只能任他处置。”殷追欢轻声细语的说,她感到好无力,身体和心灵都觉得好无助。

  “为什么你会……呃,怀了犀狼的孩子?你和犀狼之间……”有爱情的牵扯吗?红鹤话说到一半难以启齿。犀狼绝无可能把心交付出去。

  一道寒气逼人的声音阴森林的窜入密室里||“一夜交欢的孽种。”

  “大掌堂……”连火爆脾性的暴龙也觉战栗不安。

  犀狼勾起一丝充满血味的笑,“她是人口贩子献给我的享用品。是不是呢?小欢欢。”深眸专注于角落边的殷追欢。

  “是的,我是娼妓,你是我的恩客。”她对著他展开笑靥。

  然而内心深处好苦、好疼。

  他对她的鄙贱她不该在乎的,诚如他所言,她和他只是一夜交欢。

  流动中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众人不知所措的呆看著犀狼与殷追欢相互纠缠的眼光。

  “注射氮气!”犀狠命令道。

  “遵令。”在一旁待命的护法预备执行地狱使者的嘱咐。

  黑帮之间的厮杀通常血腥得很,由于殷追欢不是黑帮中人,所以以接近安乐死的心脏麻痹是最仁慈的刑罚了。

  护法已经将针备好,缓步走向殷追欢。

  “犀狼!”鹰枭一面按压住护法的肩头,一面试图劝说,“鬼医人就在这里,你可以让他使殷小姐流胎,毋需夺人性命吧,何况她是女流之辈。”

  “我要她永远消失。”犀狼淡道。

  “我可以把她带到欧洲,永远不让你们碰面,便不会惹你心烦了。”红鹤急急央求。

  “对啦!一个妞儿嘛,死活是她自己的事,和我们震天盟没有干系,把她丢到天涯海角就行了,干么一定要她嗝屁?”暴龙也插上话。

  犀狼的冷眸一沉,寒霜罩面。

  “胆敢抗逆者,帮法处置。”他的声调很淡、很淡。

  然而淡然的面容之下似乎暗潮汹涌。

  鹰枭松开了手,虽然他是希腊皇爵的继位者,但是他亦是震天盟的一份子,必须遵从帮规。

  护法又往前两步,蹲下,抓起殷追欢的左手,将她的手肘子扳直,手中的针筒对准细嫩的葱白玉肉……*

  “啊!”护法喊了声,手里的针筒也掉下地。

  “鬼医!”犀狼一甩发,怒极。

  “练练身手啦,很久没有用针射入了,谁要你前些日子用针射我。”嘿,一皮走天涯。他是学不会犀狼的黑心肝,但是厚脸皮可难不倒他。

  “好样的!”暴龙不吝啬的喝一声辨。

  红鹤拉拉阴孟云的衣袖,悄声道:“你不怕犀狠对你用刑?他不是有兄弟情的人哦。”

  “我不是你们震天盟的人,帮规对我没法度,况且我是因为栽在你们银剑帮主的手上才误入恶人窝耶。”说完,他不忘撩撩额前的一绺发丝,摆摆酷。

  “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是不?”犀狼阴邪的怒笑。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痛在鬼医出手的那一瞬竟然纾解许多。

  “犀狼,别动气,这不像你的作风,你是没心没肝没肠没肺的无情人没错,但是天塌下来你也不会真正的发怒,这次怎么会为了小孕妇一再大动肝火?乖乖,好像有好玩的事哦。”

  “鬼医!”暴龙诧异的大叫。

  “阴孟云!”鹰枭和红鹤也吓得高喊他的大名。

  姓阴的是自律神经错乱,或是交感神经出了毛病?

  阴孟云回以帅帅的笑容。他们三个掌堂是在叫魂啊。

  “拿长鞭来!”犀狼喝道。

  随侍护法仿佛綀过轻功似的,动作奇怪无比,一会儿便双手捧著内含铅条的长鞭,恭敬奉上。

  取过长鞭,犀狼满眼风暴。

  他逼近角落的殷追欢。

  忽地抓起她,他手上的鞭子残酷冷厉的甩向她荏弱不堪的娇躯。

  “啊!”红鹤捂嘴低呼。

  她想冲过去阻止,可是又怕轻举妄动的结果反而害惨殷追欢。

  暴龙、鹰枭和阴孟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皮肉之苦总比魂飞魄散好。

  *

  犀狼手中的长鞭一鞭又一鞭的急挥而下||殷追欢曲起双膝,以手抱头,可是依旧挡不住犀狼铁了心肠的毒打。

  原就被折腾得花容失色的她埋首哭泣,撕心裂肺的热辣痛感使她几乎昏厥。

  爸妈在世的时候,别说是打她一下下了,连骂她一句重话也不忍心。

  可是犀狼恨不得她承受最痛的伤害。

  “别……求你……”她不愿示弱,可是全身上下仿佛被火焚烧似的。

  她真的受不了了。他干脆杀死她。

  “犀狼!”阴孟云忽地挺身挡在殷追欢身前,自然挨上了几鞭。

  “我这个一八零的高大男人都叫痛了,何况殷小姐是个小女孩。犀狼,你住手!”伸手以腕肘套住长鞭,阴孟云气急了,口气甚坏的咒骂,“她年纪那么轻,又是初次受孕,你再打下去不但她肚子里的胎儿保不住,连她的心命也要完蛋了。”

  “我是她的主宰,她和胎儿的生死操之在我,滚!”她惹恼了他,必须付出惨烈的代价。

  暴龙一跃而上,拚尽蛮力从后头抱住犀狼的腰身。他以力大无穷著名,总算派上用场了。

  “暴龙,放手。”犀狼怒吼,他一向独断独行,从来没有人胆敢干涉。

  “不放!”暴龙叫得声嘶力竭。哇拷!犀狼看起来阴柔高瘦,没料到他的力气如此大,他快撑不住了。

  “鹰枭,快来助一臂之力,大力士如我,也快要败北了。”鹰枭没有助兄弟一臂之力,只是低低沉沉的说道:“大掌堂,殷追欢的棉质衣服被你鞭打得破破碎碎,她的皮肉裂了好几口子,手上、腿上都是血伤。

  “你当真不顾她的生死?为什么一个弱女子能够惹得你如此不快?你在害怕什么吗?”或者是太过在意?

  “放肆。”犀狼冷不防抛掉长鞭,腰力一使,身后的暴龙便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吃屎。

  寒眸底的褐亮光芒迅速扫视一眼,他的眼神与浑身血迹斑斑的殷追欢接触一刹邯又立即转开。

  他飘然走离,不再回顾,也不置一言。

  “这算什么?追欢追愁又怎么办啊,再关到囚房去吗?她流了好多血。”暴龙看看东又瞧瞧西。

  过了老半天,阴孟云缓缓开口了。

  “交给我吧,她的身体需要调养休息。李护法,你的主子如果怪罪下来,由我承担。”

  “鬼医先生,你是否要将殷小姐带到你的别业?”李护法躬身请问。

  “没错,如果犀狼要人,让他亲身走一趟寒舍。”阴孟云同道。

  “是的,鬼医先生。”李护法谨守份际的退出。

  阴孟云和鹰枭一同扶起伤重的殷追欢,往总堂门口走去。

  红鹤没好气的送上大白眼,轻视道:“臭暴龙,你很没绅士风度。人家鬼医和鹰枭都会扶著佳人,不像你,居然一迳的搓揉屁股。”

  “喂!红小姐,我刚刚被大掌堂弄得五体投地,像只可怜的狗耶。而且一个妞儿有两个帅哥扶持就够了,干么还要劳驾我这个大帅哥。何况你要我扶她哪里啊?”

  “可怜的狗?明明就是垂死的青蛙,要不,就是被太阳晒伤的仰身大乌龟,童善善不晓得迷你哪一点哦。”红鹤咕咕哝哝了好半晌,忽而想到犀狼也许会出来修理他们的无状,连忙快步落跑。

  有所意会的暴龙也赶著撤离危险现场。

  第 6 章

  一身艳红,红得似血。

  颈上的艳红长丝巾添加的不是飘逸的气质,而是冷栗的孤寒。

  当这抹如血的艳红飘进震天盟的总堂,负责护卫的武师们躬身向前,打揖尊道:“掌堂。”

  “犀狼人呢?”

  “回掌堂问话,大掌堂人在练武室。”

  “殷追欢呢?”艳容上不见任何神情波动。

  “殷小姐人在鬼医先生那里。”回话的武师据实禀告,因为人人皆知黑掌堂的情报网仿佛是fbi派驻代表的首席组织。

  但是黑掌堂怎么突然回台湾了?

  难道是因为开香堂的事?

  身为属下的他们不敢多做揣测,个个恭送透著血腥味的黑蜘蛛。

  震天盟是个由金融组织的权与钱所成就的黑帮帝国。

  创帮帮主雷震天时代以杀手之态撗霸道上,以人命缔造新势力的诞生,与其不动冥王的绝尊地位。

  现任帮主银剑接手,震天盟摇身一变,不但成为财团法人,更拥有足以撼动东南亚股汇市起伏的可怕力量。最使人心生畏惧的是,震天盟五大掌堂的犀利作风。

  尤以为首的犀狼和黑蜘蛛的孤绝噬血最是令人胆战心惊。

  两人一样的冷、一样的无情,旗鼓相当到难分高下。

  而且男的俊美无俦,女的艳冠群芳。

  一抹艳红飘进了练武室,冷冷的女人香气使得正甩著飞剑的犀狼收手,蹙眉冷睨。

  “黑蜘蛛,你的任务完成了?”他不喜欢练武时受到干扰。

  艳容淡淡的似笑非笑,黑蜘蛛不甚在意的道:“大蛇头和小仔马全部消灭,算是解救了上万个‘鸭子’,不过人蛇集团梩抽取佣金的大陆公安可是吃到苦头了。

  “目前的行情是偷渡美国约需三万五千美金,偷渡欧洲的费用为两万美金,台湾则是三十万台币。近年来猖獗的人蛇集团已走向组织化,无论是路线的安排或环节的打通,均使黑白两道各获其利。”

  “以假结婚或是来台依亲的‘鸭子’和接头的蛇全是杂碎,不必手软。”

  “合法掩饰非法是道上的小把戏,难不了我。”黑蜘蛛自傲的道。

  犀狼扬起一抹淡笑,眸光如刃道:“猎雷舰炸弹和四五手枪的买卖,搞定了吗?”紧抿冷艳的桃花唇线,黑蜘蛛沉默半晌,忽问:“你和殷追欢是肉体上的情缘,或是另有暧昧?”她是为了殷女回来的。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他冷眸一沉,不见光彩。

  犀狼动怒了。

  这个“发现”使得黑蜘蛛一震。

  “为什么那个小女人能够牵扯你的喜怒?”而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嘴巴长在你的脸上,随你说去!但是分寸必须拿捏得宜,莫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即使是共同奋斗江山,共同喋血抟命的四名掌堂,他也不会怀有柔软的心肠。

  黑蜘蛛逼近他,眼里是隐忍的情伤。

  “如果我与你挑战,你的怒气会被我挑起吗?”不会的,她清清楚楚的明白。

  “我的情绪转折没必要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我与你不相干?你是犀狼,我是黑蜘蛛,狼与蜘蛛是世上最残酷的动物,是在一刹那能够将心爱的人啃啮得体无完肤的寡情动物。”

  “我没有心爱的人,也不屑。”

  “违心之论!”黑蜘蛛又逼前一步,一七六身高的她昴起螓首,冷艳的绝容上布满狂厉的风暴。

  “犀狼,你一向不屑对人解释,但是你现在居然矢口否认?”依他的冷性、冷心,应该把她的质疑当做空气才是。

  她的眼里抹上怨恼,冷道:“请告诉我,殷追欢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定位?是令你倾心动情的人,或是不洁的淘金娼妓?”

  “你犯了忌讳。”这话是最严厉的胁迫,意味著他手中的长剑或许即将刺上她的心窝。

  然而对于一个早已心碎的女人而言,即使掉下深渊,落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了。

  她陷在深渊里已经许多年,自从她以黑蜘蛛之姿成为震天盟的掌堂的那一刻起。

  或许正确的说法是当她对他情苗暗种之时……她已注定万劫不复。

  只能以冷傲的表相示人。

  “我是多么冀盼你永远冷血。”即使她无法蒙受渴望的情爱。

  “黑蜘蛛,退下。”他的命令,她必须遵从。否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恐怖滋味她可能有幸一尝了。

  黑蜘蛛后退一步、两步,气血几乎逆流的她痛苦的声嘶力竭道:“殷追欢身体里的小生命已经四个月,她待在鬼医的别业已有两个月,这两个月内你难道没有想过她?片刻的想念都没有?”她的失控全起因于他。

  她突地扬起涩涩的惨笑,她不能也不敢指责他什么,他根本就扣不上移情别恋的负心罪名,因为他的感情未曾外放一丝一毫。

  *

  “这两个月内你难道没有想念过她?”黑蜘蛛离去前的最后一句问话仿佛是警戒的响钟,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他的心底深处。

  他没有想过殷追欢。

  何必想她?

  太可笑了。

  她只是性交易的商品罢了。

  但是这两个月他却是被干扰了,而他极其厌恶这种特殊的莫名感受。

  紊乱的心使得他的眉折打得更深,孤冷的俊容释放出压抑的惶慌。

  腕力一转,他手中的细长剑儿如落花、似飞雨的飘弄起来。

  旋身。跳跃、刺点……狂野的舞剑动作使犀狼身后扎束的长发忽而散开,垂及腰际。

  阴魅的气息如影随形。

  舞动的剑身难以罢止。

  *

  秋凉如水。

  一处以大理石块和花冈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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