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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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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

  却也让她越的着急与头疼,果真继续任他执迷不悟下去,外祖母也还罢了,二舅舅尤其是二舅母一定会恼了她,甥舅间再不复如今的长辈慈爱晚辈孝顺的,何况她是真的不想误了他的一生!

  顾蕴只得狠下心来,冷声说道:“孩子可以过继,你也可以等我,可我的意愿三表哥就能罔顾了吗?你难道从没想过,我有可能压根儿就不心悦你的,总不能你心悦我,我就得也心悦你罢?我再重申最后一遍,我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嫁给你,所以你还是趁早迷途知返,听长辈们的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早日为平家开枝散叶,那我们还能继续做兄妹,否则,我们就连兄妹都没得做也别想做了,毕竟你若一直执迷不悟,二舅舅二舅母一定会怨我,连外祖母我也没脸再见,平家的大门我自然也没脸再踏进一步,我失去的就不只是你一个哥哥,而是所有最亲的亲人了,你真的忍心逼我至厮吗!”

  ‘总不能你心悦我,我就得心悦你罢’?

  ‘我这辈子都绝无可能嫁给你’!

  平谦脚下一个踉跄,几乎不曾摔倒在地,心也似是被人一把捏紧了,以致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表妹是真的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也是真的没想过要嫁给他,可笑他听了母亲的话后,还一再的安慰自己,表妹那是不知道他的心意,一旦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毕竟自己为了她连亲生的孩子都可以不要,这样的深情难道还不足以感动她,还不足以抚平她心里的伤口?

  这才会急着赶来见顾蕴。

  然而此时此刻,平谦却一千个一万个后悔自己不该来这一趟,如果不来这一趟,他还可以继续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表妹如今是年纪还小,而且一时钻了牛角尖,等她再大些自然也就好了,然后便可以继续等下去了。

  如今他该怎么办,表妹连继续等下去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他难道真只能与表妹做一辈子的兄妹,真只能带着求而不得的遗憾与心痛,过一辈子吗?

  顾蕴从没见平谦像现下这般失魂落魄,大受打击过,心下也沉甸甸的颇不是滋味儿,打小儿三表哥就对自己最好,比对几位表姐还要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都是第一个想到她,对她真正是千依百顺,若非想着定要他迷途知返,她是真不想这样伤害他,也真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哥哥!

  她实在没办法再面对这样的平谦,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忍不住心软,不由自主的拿话来安慰他了,问题是,如今谁都能安慰他,就自己不能安慰他,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升起几分希望来,以为事情还有回圜的余地?

  顾蕴只得冷声扔下一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还望三表哥牢记我方才的话,以后只拿我当妹妹看待,再不要有别的非分之想,不然,我也再不敢踏进平家的大门一步了!”然后屈膝一礼,急匆匆的去了。

  余下平谦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好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苦笑着低喃了一句:“你让我只拿你当妹妹看待,可付出的感情若真这般轻易就能收回,那也算不得什么真感情了!不过这既然是你的愿望,那我如你所愿便是!”也蹒跚着离开了月华亭。

  躲在一旁僻静角落里的顾蕴见状,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只盼三表哥能早日走出来,她还是喜欢看到他阳光开朗的样子,方才那个满脸沉痛欲绝的他,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了!

  因此一事,顾蕴接下来的时间里兴致都不高,连晚间去平老太太屋里与大家伙儿一道用晚膳时,都频频走神,还好几次将菜掉到了桌子上。

  平老太太见了,因关切的问道:“蕴姐儿这是怎么了,瞧着一点精神都没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顾蕴忙回神来:“没有的事,只是一时有些晃神罢了,外祖母不必担心,我很好。”到底不敢再走神了,专心的吃起饭来。

  平二太太却是猜到顾蕴一多半是在为儿子晃神的,午后平谦与顾蕴在月华亭见面之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她这个当娘的,虽然心疼于儿子回去后就越葳蕤了,以致这会儿连晚饭都不肯上来吃,却也感激于顾蕴的快刀斩乱麻,真由着儿子再执迷不悟下去,谁知道将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只是以顾蕴与平谦素日的感情,平谦这个被拒绝的固然深受打击,顾蕴这个拒绝的人心里只怕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只可惜终究有缘无分啊!

  平二太太因忙岔开了话题:“对了大嫂,您方才说明日祁家表妹要来给娘请安,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若是有,还请大嫂只管吩咐,我旁的事不成,帮忙跑跑腿儿还是可以的。”

  平大太太闻言笑道:“祁家表妹至多也就是带着女儿们来访而已,让厨房整治一桌酒席,若祁家表妹愿意留下来用晚膳呢,午宴后我们便支了牌桌子打牌便是,侄女儿们也自交给沅姐儿滢姐儿两个款待,倒是没有什么需要二弟妹帮忙的地方。”

  平二太太就笑了起来:“既然大嫂这么说了,那我明儿可就只管吃和玩了。”

  顾蕴还是这会儿才知道祁夫人明日要来拜访平老太太之事,立时生出了明日要随大伯母一块儿回去的念头来。

  至少接下来个把月,她是不好再在外祖母家多待了,不然三表哥为了躲她,以后都不来外祖母屋里吃饭了怎么办,假以时日,难免会让人瞧出端倪来,让三表哥觉得失了面子,越的黯然神伤,也为以后三表哥的妻子进门后埋下隐患。

  决定了,明日她就随大伯母一块儿回去,既给三表哥留一个走出来的时间与空间,也多些机会出去见慕衍,早些将加盟

  (的事情定下来。

  ------题外话------

  因为明天既是端午节也是爷爷的生日,瑜得回老家去,为了不断更,这几天又得五千更了哈,等节后我真的要奋,尽量万更了,么么大家,o(n_n)o~

  第九十五回 萎靡 瑾瑜

  ( 连着两夜不曾好生睡得,翌日起来,顾蕴眼圈下免不得多了一圈淡淡的青影,人也有些萎靡不振。

  想着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来,她简单梳洗一番后,便打了小丫头子去厨房取煮鸡蛋来,轮着热敷了小半个时辰,眼睑下的青影方淡了些,但仔细瞧依然瞧得出来,她索性又破天荒敷了层粉,才觉得满意了,然后吩咐锦瑟留下领着人整理箱笼,她自己则带着卷碧去了前面平老太太屋里。

  方行至平老太太门外的芜廊下,可巧儿就见平沅与平滢被簇拥着走了进来。

  顾蕴忙迎上前给二人见礼,二人忙也还了礼,平滢素日最好打扮的,又眼尖,一眼便瞧出了顾蕴今日竟难得敷了粉,因笑道:“你不是素来最不喜欢那些脂啊粉的吗,怎么今儿倒是转了性?”

  顾蕴没想到平滢一眼就瞧出自己敷了粉,只得笑道:“是昨儿夜里走了困,才照镜子时觉着脸色有些不大好,我大伯母与堂姐们今儿不是要来吗,虽说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能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这才想着敷层宫粉遮掩一下,没想到三表姐一眼就瞧出来了,可见再号称‘宛若肌肤’的粉,也只是宛若而已啊!”

  说得平滢一脸的得意:“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凭它什么粉,只要上了人的脸,都休想逃脱我的法眼。不过你怎么会走了困,是因为也听说了三哥哥病倒之事,所以……担心得睡不着觉吗?”

  见平滢笑得一脸贼兮兮的,顾蕴忽然就想到,好像以往在自己面前一提及三表哥时,三表姐也常这样笑,以前她一直没觉得有异,如今总算明白,敢情三表哥的心意不止长辈们知道,只怕几位表哥表姐也一早都知道,自己是有多迟钝,竟一直都没觉得有异过?

  若是自己一早察觉,一早便采取相应的措施,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展到今日这般局面了?

  不过眼下再来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当务之急是三表哥的病,顾蕴因忙问平滢道:“三表哥病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啊,这会儿三表哥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平滢的得意立时换成了惊诧,“你竟然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会睡不着?”

  顾蕴真是受不了她的抓不住重点,深吸一口气道:“我睡不着不是重点,重点是三表哥到底生了什么病,如今怎么样了?三表姐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平滢见她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不敢再磨叽,道:“听说三哥哥昨夜很早就睡了,连饭都没吃,等到三更天时,他的小厮怕他饿了,打算去叫醒他问他要不要起来吃点什么东西,却现他不知何时早已烧得浑身滚烫了。小厮不敢怠慢,忙打婆子去回了二伯母,二伯母立时赶了过去,稍后又打人去请了大夫来,就是这样,听说三哥哥依然说了大半夜的胡说,到天都亮了,才昏睡了过去,也不知他怎么会忽然就病倒了,他的身体不是自来都极好的吗?”

  平谦的身体的确自来极好,架不住此番实在被打击得狠了,本来自中了秀才以来,他的心情便一直极好,等进了盛京城,见了心心念念的表妹,见她比去年长高了好些,人也出落得越漂亮,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姑娘,他的心情就更好了,进京的当日便已在盘算,等过几日父亲和母亲忙过了以后,便让他们请了媒人替自己登门提亲了。

  说句不怕父母师长生气的话,若不是想着中了秀才便能娶到心爱的小表妹了,他此番还未必能痛下决心头悬梁锥刺股的,一举便过了县试与府试,他打小儿就不是个特别有毅力之人,何况只是次子,也不需要他支应门庭。

  却没想到,他的努力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小表妹毫不留情的拒绝,那他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他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受“身体肤受之父母”观念根深蒂固的影响,平谦倒还不至于想着去轻生什么的,但他却的的确确心痛到了恨不能立时死过去的地步,又因被拒绝了实在不好意思让旁人知道,他也没个人可以诉说自己的心痛与委屈,于是只能都憋在心里,所谓“怒伤肝,悲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愁伤肾,百病皆生于气”,平谦五脏六腑都快伤遍了,可不得病倒了?

  平二太太知道后,连头都顾不得梳,只来得及胡乱披一件外衫,便急匆匆去了外院儿子的屋子。

  却见儿子都烧得糊涂了,嘴里仍叫着‘表妹’,平二太太是又气又急又心痛,忙忙将平谦的小厮都打了,又令贴身嬷嬷去敲打他们,务必让他们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后,才亲自照料起儿子来,一面又打人去请大夫。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惊动了平大老爷平大太太等人,只瞒着松鹤居这边,惟恐平老太太知道后,急坏了身子而已,自然的,顾蕴也就无从知晓了。

  顾蕴一听平谦是三更前就开始烧起来,且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便知道他定是被自己打击得狠了,这才会急痛攻心病倒的,心里霎时越的不是滋味儿,这要是三表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岂非一辈子都难以心安了?可其他的事情她能勉强自己,惟独感情的事情没法勉强,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思忖间,耳边又响起平滢的声音:“我正与二姐姐说,给祖母请过安后,就去外院瞧瞧三哥哥呢,表妹你是跟我们一起去呢,还是待我们去过了,你单独再去?”

  顾蕴回过神来,就见平滢又笑得贼兮兮的了,不由暗叹一口气,看来自己得找机会与三表姐谈一谈,让她以后别再信口开河了。

  她正要回答平滢的话,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平沅已先轻斥道:“好了三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都是自家兄妹,一块儿去与单独去又有什么差别?祖母只怕早起身了,我们且快进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罢。”

  平沅连日来也曾自平大太太处听到一些风声,猜到顾蕴与平谦的婚事怕是不成了,这才会及时喝住了平滢,省得她再胡说八道下去,回头于顾蕴和平谦的名声都不好听。

  平滢素来还是很敬服平沅这个二姐的,见二姐了话,顾蕴也明显脸色不好,到底住了口没有再说,姐妹三人鱼贯进了平老太太的屋子。

  平老太太半夜不知道平谦病倒的消息,这会儿却是知道了,听得平沅与平滢说要去探望三哥哥,她立时便应了,还让二人替自己带几样药材过去,自己就不过去了,省得平二太太又要忙着照顾儿子,又要忙着服侍她这个婆婆,越分身乏术。

  顾蕴平老太太却没有让她去,只说指不定什么时候祁夫人母女就来了,让她留下待会儿帮忙待下客。

  待平沅与平滢行礼告辞后,平老太太才与顾蕴说道:“你也别以为都是你的错,这世间惟独勉强不了的,便是感情,你三表哥这一病也并非全是坏事,蝴蝶破茧成蝶之前,都要经历一番切肤之痛的,他若连这点痛都熬不过来,也不配做平家的子孙了!”

  平老太太一眼便看见了顾蕴的颓丧与萎靡,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这才会有此一说,至于拘着她不让她去外院看平谦,则是怕二儿媳心痛孙子,迁怒起外孙女来,闹得彼此都难堪,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比起与自己没

  (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甥女,是个做母亲的,都会本能的心疼自己儿子的。

  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能一味的偏袒外孙女,家和才能万事兴,平家能有今日,就是因为一家人从来都和和美美的没有红过脸,若是像旁的人家那样明明是一家人,却乌眼鸡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那这个家的家运也该到头了!

  顾蕴索性趁此机会与平老太太道:“外祖母,我想今儿便随我大伯母回去,如今我也不知道该以何面对去见二舅舅和二舅母,二舅母与三表哥也未必愿意见到我,我还是回家去的好,等过了这阵子,我再来瞧外祖母,承欢外祖母膝下,未知外祖母意下如何?”

  平老太太闻言想了想,到底还是点了头:“那你便先回去罢,等过了这阵子,外祖母再打人去接你,你放心,等下次你再来时,该过去的便已都过去了,再不会让你为难。”

  顾蕴的眼泪一下子就来了,忍不住扑到了平老太太怀里。

  这会儿她又忍不住怨起自己为何要重生来,若她没有前世的经历,如今面对这样一门样样都好的亲事,她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会答应下来,如此便不会让三表哥心痛,不会让二舅舅二舅母伤心,也不会让外祖母为难了!

  可她若是不重生,又怎么能像现下这般与外祖母相依相拥,与亲人们朝夕相对,体会前辈子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来自亲人们特有的温情呢,也许这便是老话“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的由来了?

  一时平大太太过来了,平老太太知道顾蕴担心平谦,她自己也担心,遂问道:“谦哥儿这会子怎么样了,烧已经退了吗?”

  平大太太点头笑道:“烧已经退了,大夫说谦哥儿身体底子好,此番之病虽来得急,只要能退下烧来,至多将养日的,就有望大愈了,娘尽管放心。”

  平老太太这才面色稍缓,念了一声佛道:“小人儿家家的好些时候烧其实都不是生病,而是因为长身体在烧骨头呢,如今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顾蕴在一旁也松了一口气,希望病过这场之后,三表哥便能退一步海阔天空罢!

  平谦既病着,平二太太自然不能帮着款待祁夫人了,所以等到稍后门房上传话进来,说显阳侯夫人的车驾已到了玉桥胡同的巷口之时,就只得平大太太领着顾蕴并平沅平滢姐妹接出了垂花门外。

  祁夫人一身大红凤穿牡丹刻丝通绣衫,一见平大太太便未语人先笑:“怎么敢劳烦大表嫂亲自出来迎我,咱们都是自己,您不拘打哪个丫头婆子来也就是了,再不然就打蕴姐儿来也是一样。”说着屈膝给平大太太见礼。

  平府这一日一夜虽有些不平静,平大太太养气功夫却极到家,闻言忙屈膝给祁夫人还了礼,方笑道:“祁表妹这话的意思是,下次我再去你们家时,你不打算亲自出去迎我了,只管受用你自己的,那我可不依。”

  表姑嫂二人寒暄了几句,又各自受了顾菁顾芷和平沅平滢顾蕴的礼,待她们姐妹也彼此见过之后,才被簇拥着,一路说笑着去了平老太太屋里。

  待见了平老太太,彼此少不得又厮见了一番,平老太太才冲平大太太使了个眼色,平大太太便笑道:“沅姐儿滢姐儿蕴姐儿,你们三个,且带了两位侄女儿去园子里逛逛罢,也省得你们听我们长篇大套的讲古不耐烦,我们也不能自在说话儿。”

  平滢姐妹几个忙屈膝应了,引着顾菁与顾芷却行退下,果真逛园子去了。

  祁夫人这才笑道:“昨儿蒙伯母不弃,答应将蕴姐儿许配给腾哥儿,我与腾哥儿都是不胜喜幸,今日却是特地为取定礼而来的,还请伯母不要笑话我心急才是。”

  平老太太笑道:“就是要心急才见诚意呢,我怎么会笑话你?月白,去把我准备好的回礼取来。”

  “是,老太太。”平老太太的贴身嬷嬷忙应了一声,片刻之后便取了平老太太事先准备好的回礼来,也是一枚羊脂玉的玉佩,只不过雕琢成了个骑马的猴子式样,寓意“马上封侯”,玉佩本身的价值就不说了,光这雕工已是不凡。

  这却是平老太太多年的珍藏了,原本是打算等到将来平讼春闱下场前,赏给平讼的,嫡长孙自然不是其他孙子所能比的。

  然在见过沈腾的玉佩后,平老太太改变主意了,沈家哥儿看重蕴姐儿,那她便得回对等的定礼才是,既是因为花花轿子人抬人,也是好借此让沈家哥儿知道,他们平家有多看重蕴姐儿这个外孙女,将来他若是胆敢给蕴姐儿委屈受,平家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祁夫人是见识过真正好东西的人,自然一眼便知道平老太太回礼的价值,脸上的笑就更盛了,恭敬的双手接过玉佩后,才笑道:“若是让九妹妹知道伯母这般看重腾哥儿,一定会很高兴的,如今已是七月了,九月里九妹妹就该进京了,届时我一定带了她亲自登门给伯母磕头请安,以答谢伯母舍得将那么好的一个外孙女儿许给她做儿媳的恩情。”

  平老太太闻言,却是欲言又止,祁夫人见状,忙道:“伯母可是还有什么吩咐,还请伯母但说无妨,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哪至于像你说得这般严重了?”平老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是我想着,如今到底还算不得正式下定,所以想请你暂时不要声张此事,也省得将来横生什么枝节,再就是在蕴姐儿面前也暂时别透露出一丝半点来,省得她害羞。”

  原来是这样,祁夫人松了一口气:“毕竟还未正式下定,理应如此,伯母只管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不该知道此事的人知道,也不会在蕴姐儿面前臊她的。”

  这边平老太太与祁夫人很快便达成了共识,随后平大太太便打人请俞氏抱着元姐儿过来给祁夫人请安去了。

  园子里平沅顾菁几个却是坐到水榭前,赏起池子里的满池荷花儿来,因为靠近水边,不时便会有一阵微风吹过,还裹着一股淡淡的荷花香味儿,让人既凉快又惬意。

  平滢与顾苒一样,也是个不大坐得住了,与顾菁顾芷说笑了一回,便领着自己的丫头摘莲蓬去了。

  平沅因见顾芷不大爱说话,来自家都好几次了依然颇为拘谨,出于为主之道,便有意引着她说话儿:“三表妹这裙子上的澜边倒新奇,是三妹妹自己做的吗?”

  顾芷在顾家姐妹几个里,的确是针线最拿得出手,见平沅问的正是她擅长的,不免少了几分拘谨,与平沅一递一递的说起来。

  顾菁见状,遂趁机与顾蕴说起体己话儿来:“四妹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你不知道二妹妹都念叨你好多回了,还说什么你不在这些日子,她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知道我今日要随娘来给老太太和两位伯母请安,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劝你趁早回去呢!”

  “二姐姐念叨我什么呢,她的书都抄完了?”顾蕴一听便知道顾苒为何会念着她,想她早日回去,这是还没忘记宇文策,指不定想让自己替她做什么呢,这可真是一件棘手事儿啊!

  ------题外

  (话------

  亲们端午节安康,么么哒,o(n_n)o~

  第九十六回 不忿 瑾瑜

  ( 只是顾苒还没忘记宇文策之事棘手归棘手,顾蕴也不能因此就不回去了,如今三表哥因她的缘故大病一场,就算二舅舅二舅母不迁怒她,她也暂时无颜见他们,且她留下一日,便是在往三表哥的伤口上撒盐一日,能冲淡一切的除了时间,距离也必不可少,她日日在三表哥面前晃,三表哥又怎么能早日走出来?

  所以顾蕴只沉吟了片刻,便与顾菁道:“左右我已见过我二舅母和大表嫂母女了,两家离得也近,我什么时候想再来都极便宜,我今儿就随大伯母和大姐姐回去罢。”

  顾菁立时满脸的惊喜:“那敢情好,你不知道你不在这几日,二妹妹又连门都出不了,我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真真是闷死人了。”

  顾蕴不由打趣道:“大姐姐这些日子不是忙着绣嫁妆忙得连去园子里逛逛的时间都没有吗,怎么会觉得闷?别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么说的罢。”

  这话说得顾菁红了脸,显阳侯府这样的人家,嫡长小姐出嫁自然不需要所有针线都顾菁亲力亲为,可嫁衣和盖头总得她自己绣,本该由她自己再绣一套龙凤呈祥的被面并枕套的,被面实在太复杂,便只由她自己绣枕套来意思一下也就是了,再就是成亲次日敬茶时孝敬公婆的鞋袜,夏家那样的书香世家,自来都极看重儿媳妇言妇功的,她总也得亲手做些。

  如此一算下来,顾菁要亲自做的针线委实不少,也所以今年自开了年,她便不大出门,泰半时间都用在了做针线上。

  顾菁因啐道:“谁哄你高兴了,你爱回去就回去,不回去便罢了。本来前日我外祖母打人进京给我们送了几条大玉斑,我还与娘说,你自来爱吃那个,要留着等你回去再吃,如今你既这么说,那我今儿回去便让娘吩咐厨房做了来,你不回去,我们还能多吃几筷子呢!”

  顾蕴一听,忙赔笑道:“好姐姐,我错了,我再不胡说八道了,回头你可千万别跟我抢那大玉斑吃啊,你知道我就好这一口!”

  大玉斑其实就是河豚,因肉质鲜美,顾蕴自前世起就一直很喜欢吃,只盛京城不临河不近海,河豚又娇贵,经常在转运的过程中一个不慎便死了,而死了的河豚都是不能吃的,所以顾蕴才这般喜欢,物以稀为贵嘛!

  “看你那馋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克扣了你的伙食呢!”顾菁又是一啐,“那玩意儿腥腥的,也就只有你爱吃了,我才懒得跟你抢呢,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顾蕴立刻接道:“那敢情好,大姐姐不吃,我便可以多吃一些了。”

  “我几时说我不吃了,我只说我不爱吃,可没说我不吃。”

  姐妹两个嘲笑了一回,顾菁见顾芷还在与平沅说话儿,便压低了声音,与顾蕴道:“我觉得闷还有另一个原因,二婶婶前几日打了身边两个老嬷嬷过来‘服侍’五妹妹,如今五妹妹整日都要跟着那两个嬷嬷学规矩,被拘得连房门都难以踏出一步,以前她成日里作妖罢,我又觉得烦,如今她被拘得房门都出不了,我又觉得日子一成不变的着实闷了,你说这叫不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周望桂打来“服侍”顾葭的两个嬷嬷都不是省油的灯,偏她们还是自己嫡母跟前儿‘打小儿服侍的老人儿’,长辈身边连阿猫阿狗小辈都得客气些,何况还是这样有来头的老嬷嬷,顾葭在她们面前压根儿别想摆小姐的架子,也确实摆不起来,她身边原来服侍的丫头婆子除了她的奶娘,早被祁夫人放出去了七七八八,亦连彭太夫人跟前儿服侍的人也泰半到年纪被放了出去,换了一批新的来。

  可以说她们祖孙如今都是独木难支,自然别想再兴风作浪,显阳侯府这段时间真正的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也就难怪顾菁会觉得闷了,实在是显阳侯府一向“热闹”惯了,忽剌剌安静下来,总得给人一段时间来适应不是?

  顾蕴听得好气又好笑,道:“听说大姐夫饱读诗书,若是知道大姐姐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用,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呢!话说回来,人家求也求不来的平静安宁的日子,你竟然会嫌闷,要不我回去后就与大伯母说,让她将顾葭挪到你院子,由你亲自教养?那你的日子一定会很‘精彩’,管保你再不会喊闷了!”

  话音未落,顾菁已是一脸的敬谢不敏:“还是别了,你知道我也就是无病呻吟几句而已,等你回去后,我自然也就好了,所以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打卷碧回去传话让你的丫头们收拾箱笼?”

  顾蕴笑道:“其实大姐姐不说,我也打算今儿随你和大伯母回去了,所以一早就吩咐锦瑟领着人在收拾箱笼了,用过午膳后,说走就能走。”说着心里闪过一抹苦涩,若没有三表哥因自己生病之事该多好啊,下次自己再来,怕是再别想享受二舅母的关爱和三表哥的百依百顺了。

  正说着呢,平滢摘了莲蓬回来,两对姐妹遂双双打住话题,一人拿了一个莲蓬在手,将莲子剥出来趁鲜吃起来。

  顾蕴以往并不爱这些东西的,总觉得是小女孩的玩意儿,离她实在太远,但今儿新鲜莲子那股淡淡的苦味却正好应和了她的心境,不知不觉便将一整个莲蓬都吃完了,若不是平沅说莲子吃多了也不好,她还要再吃一个。

  在园子里又待了一会儿,便有平老太太屋里的大丫鬟过来请众位小姐回去坐席了,姐妹五个遂起身相互整理了一下亦鸢,被簇拥着复又回了平老太太屋里。

  午宴自然十分的丰盛,平老太太带着平大太太和祁夫人坐了一席,几位小姐则坐了另一席,俞氏原是要站到平老太太身后服侍的,让平老太太支到小姐们桌上坐了:“咱们家自来不兴这些的,素日是这样,当着客人的面儿也是这样,你只管安心吃你的。”

  又笑向祁夫人道:“你可别笑话咱们家没规矩,若只是为了有人服侍长辈,娶媳妇儿做什么,丫头婆子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家里又何必白养着她们?咱们家娶媳妇,都是娶进门疼的,不是娶进门立规矩的,只要心里是真的孝顺长辈便足矣。”

  祁夫人忙笑道:“我敬服伯母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笑话儿,也就难怪几位表哥表弟能仕途平顺,伯母家里的日子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有您这样开明和善的老人家坐镇,这家真是想不兴旺起来都难哪!”

  嘴上说着话,心里更已想开了,平家家风如此之好,两层婆婆都是开明和善之人,若是她的苒姐儿能嫁进来,岂非与嫁回自己的娘家一样不必担心她受什么委屈,又不用母女分离了?

  天津离盛京的确只得几日的路程,可很多时候问题的关键都不在距离的远近问题上,就说她罢,嫁进显阳侯府都快二十年了,不也才回过娘家一次吗?

  届时她两个女儿都在盛京城里,不但母女时常可以见面,一旦有个什么事,彼此也能立时照应到,真是再完满也没有了,只是平家的二爷好像已经定了亲了,与苒姐儿年纪相当的便只剩下三爷,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谈谈二表嫂的口风了。

  一时宴罢,祁夫人惦记着家里的小儿子,且见平老太太害了乏

  (,知道她上了年纪的人受不得累,遂在吃过茶,又闲话了一会儿后,便适时提出告辞了。

  平老太太与平大太太苦留不住,只得由平大太太领着女媳将祁夫人一行送出了垂花门外上车,因顾蕴是临时决定回去的,她一个人倒是好办,不拘是坐祁夫人的车,还是与顾菁顾苒挤挤都成,可她的丫头们并箱笼却怎么也挤不下,平大太太遂又安排了两辆自家的马车送顾蕴回去。

  如此折腾一通下来,等回到显阳侯府时,已快交申时了。

  顾蕴身心俱疲,便与祁夫人说今晚上不过去吃饭了,等明早再过去给祁夫人请安,然后径自回了饮绿轩。

  如嬷嬷不防顾蕴这次去平府竟只住了这么几日便回来了,领着明霞暗香等人行礼后,不待将顾蕴迎进屋里,便先关切的问道:“小姐临去前不是说怎么也得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回来吗,怎么才短短几日就回来了?”

  顾蕴想起如嬷嬷自来就很关心自己的婚事,若是知道自己此番回来是因为拒了三表哥的求娶,只怕会念到她耳聋,毕竟这门亲事在旁人看来,是真挑不出任何毛病,堪称打着灯笼都难找。

  遂决定什么也不告诉如嬷嬷,只道:“大姐姐如今不是忙着绣嫁妆吗,我针线活儿虽一般,能帮着大姐姐做一点是一点,横竖我已见过二舅母和大表嫂还有元姐儿,亲眼瞧得她们都挺好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这话倒是没有让如嬷嬷生疑,大小姐这些日子的确忙着绣嫁妆,偏二小姐又被大夫人禁了足,也帮不上忙,就算还有个三小姐,人手依然不够,自家小姐能帮一点忙算一点,毕竟是自家姐妹,也能让大夫人和大小姐越记着小姐的好,何乐而不为呢?

  如嬷嬷便没有再说,待瞧得顾蕴由明霞和暗香服侍着进了净房梳洗更衣后,便自领着其他人收拾起箱笼来,一面又安排人去小厨房替顾蕴准备晚膳,且不多说。

  却说祁夫人回到朝晖堂,简单梳洗一番后,便叫人请了沈腾进来。

  因惦记着平老太太的回礼,沈腾今日索性告假没有去国子监,就在自己房里温书,虽心里欢喜得根本静不下来心来百~万\小!说,然想着自己以后决不能委屈了顾蕴,他依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了一篇文章,打算明儿带去国子监给博士看。

  听得祁夫人打人出来请,沈腾的心立时砰砰直跳,对镜整理了一番衣装,便随来人去了祁夫人院里。

  祁夫人一见他便满脸是笑,将屋里服侍的都打了,只留了几个心腹伺候后,方将平老太太的回礼拿了出来,让杏林递给沈腾,打趣道:“如今你心里的大石总算可以彻底落地了罢,你打算怎么报答姨母啊?”

  沈腾见那玉佩材质雕工俱不俗,寓意更是大好,知道平老太太这是看重他,心里越欢喜,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将玉佩收好了,才红着脸向祁夫人道:“我能美梦成真,全靠姨母,我心里真是感激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惟余一句话,以后我一定拿姨母与母亲一般看待!”

  祁夫人闻言,心下大是受用,她极力促成这门亲事虽不是为了让外甥感激她报答她,但能得外甥这样一句话,也不枉她劳神费力一场。

  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道:“姨母逗你的呢,只要你以后与蕴姐儿好好过日子,你好好待她,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你是知道的,在我心里,她与你大表姐二表妹都是一样的,你将来若是让她受委屈了,姨母第一个就不饶你!”

  沈腾忙肃然道:“姨母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四表妹受任何委屈的!”

  祁夫人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平老太太的意思,如今到底还未正式下定,这事儿还是别声张的好,亦连蕴姐儿面前,也让我别提这事儿,省得她害臊,所以在你母亲进京之前,你以前怎么样,如今仍怎么样,可千万别想着什么只要乎情止乎礼,与蕴姐儿偶尔见个面或是送点儿什么东西的当不算逾礼,横竖只得两个月了,多的时间你都等过了,还等不得这两个月不成?还有你的学业,可千万不能放松了,平老太太就蕴姐儿一个外孙女,宝贝得什么似的,你总得让她老人家觉得你的确值得蕴姐儿托付终生才是。”

  沈腾闻言,心下不由暗暗失望,还以为以后就能时常与四表妹见面说话儿,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能光明正大的送去饮绿轩了呢……不过罢了,就像姨母说的,多的时间他都等过了,还等不得两个月不成?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生念书做学问,不但要保证此番下场能一击即中,还得保证名次尽量靠前,让四表妹以他为荣才是!

  因着平老太太有言在先,在正式下定前最好让尽量少的人知道,祁夫人索性连顾菁都?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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