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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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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与慕衍开始往回走了。
顾蕴不经意望了望天,见太阳已开始在西斜了,这才想起今晚上她们一行不打算回去了,却不能耽误了慕衍主仆的事,因忙说道:“对了慕大哥,我二姐姐说我这庄子挺好,今晚上非要在这里留宿一晚,所以
(我们今日不回盛京城了,你若是有事,就先行一步罢,省得误了你的正事,回头我们再约时间面谈加盟客栈的事也是一样。”
她们今晚上不回盛京城了?
慕衍简直忍不住要大笑三声,才他还一直在犯愁,要怎样才能说服小丫头在庄子上留宿一晚,彼此以后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呢,不想瞌睡来了立马便有人送枕头,真是天助他也!
不对,不是天助他,而是那位顾二小姐在助他,这么好的大姨子上哪儿找去?决定了,将来他一定要封一个大大的红包给顾二小姐做谢媒礼!
强自按捺住满心的雀跃与称愿,慕衍微笑说道:“不瞒蕴姐儿你说,我才也正想着你这庄子极好,想留宿一宿权当放松一下,只你做主人家的都不打算留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不想令姐竟也有这个想法,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只不知我们主仆留下,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顾蕴努力忽略掉因他那句“英雄所见略同”所带来的莫名的不舒服感,笑道:“不麻烦,只要慕大哥不嫌弃我这里简陋,住三宿五宿都使得的,何况只是一宿。”
说完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方将心里那么莫名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
正要再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哎哟”,回头一看,却是卷碧不知怎么的摔了一跤,把脚踝给扭着了,痛得额角汗珠直冒。
顾蕴忙吩咐刘妈妈:“快给卷碧瞧瞧,可有伤着骨头?”又心疼的嗔卷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卷碧强忍疼痛咝声道:“也不知道怎么的,腿弯处忽然就是一麻。小姐别担心,我没大碍的。”
刘妈妈已蹲下身仔细给她在检查了,片刻方道:“万幸没伤着骨头,只是脚踝已经肿了,怕是没法走回去了,奴婢这就回去叫人去,且委屈小姐与慕公子在这里陪卷碧姑娘一会儿。”
“还回去叫人干什么。”顾蕴忙道:“你直接把卷碧背回去不就得了,你看她满头的汗,一定疼得狠了,早些回去早些上了药,也好早些减轻她的痛苦啊。”
“可是小姐怎么办?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刘妈妈满脸的犹豫,她背着卷碧走了,小姐跟前儿就没人服侍了,那怎么能成?
顾蕴不由分说打断了她:“不过几步路而已,何况还有慕大哥呢,我能出什么事儿,你只管放心去你的,快去!”
刘妈妈见她满脸的严厉,不敢再违逆她,又想着慕衍的确身手不凡,如今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一定不会坐视小姐遇上什么危险,也就不再多说,屈膝一礼后背着卷碧先去了。
至于方才卷碧摔倒前她恍惚听到的那记极轻微的裹挟着劲风而来的声音,则被她抛到了脑后去,慕公子武功那般高强,也没听出什么异常来,一定是她自己听错了!
“刘妈妈千万小心一点,这田间小径实在不好走,何况你还背着一个人……”顾蕴看着刘妈妈背着卷碧走远了,还不忘在后面叮嘱她。
慕衍则趁机朝身后某个方向狠狠瞪了一眼,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不是一早便下了令,不许他们跟来的吗,看来他们的皮又痒痒了啊!
季东亭与冬至接收到他的目光,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小声说起话来,冬至因说道:“不是让你打四小姐,让四小姐摔倒,让爷再英雄救美一次的吗,你这是什么准头!”
“你懂什么!”季东亭没好气:“不先把碍事的人弄走了,爷就算英雄救美了,也捞不着与四小姐一诉衷肠的机会啊,何况四小姐那个妈妈也是会武功的,她离四小姐又比爷近得多,有她在,指不定爷根本捞不着英雄救美的机会……嘘,别说了,机会这不是来了吗?”
彼时顾蕴正与慕衍说话:“中午的菜慕大哥可还中意,若是不中意,我晚上让厨房的全部另做,务必让……啊……”
话没说完,腿弯处忽然传来一阵麻麻的刺痛感,人已失去平衡的往地下摔去,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只余下一个念头,才自己还嗔卷碧不小心呢,谁知道立马说嘴打嘴了,这样摔下去得多疼啊?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反而浑身一轻,然后便被一阵淡淡的极好闻的味道铺天盖地的包围住了,仔细一嗅,才嗅出是瑞脑的香味,幽淡甘凉,浸入心脾,萦萦绕绕的从鼻端钻进顾蕴的四肢百骸里,让她的心不知不觉间就安定了下来。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竟被慕衍抱在怀里,这瑞脑香正是他身上出来的,自己与他相处了这么几次,竟然一次也没闻见过,也不知是他素日没有熏香的习惯,还是自己的鼻子太不灵光?
慕衍哪知道季东亭与冬至会这般大胆,当着他的面暗算了卷碧不算,竟连顾蕴也敢一并暗算,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不能否认的是,这样的结果他的确是乐见其成甚至是隐隐期待的,何况小丫头不被暗算也被暗算了,他除了英雄救美,还能怎么着?是以心念电转之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身形一闪,已赶在顾蕴落地之前,将她抱了个满怀。
然后他便什么都忘记了,全身心只剩下一个感觉,怀里的人儿好小好软好香,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她一口给吞了!
圈住自己的胸怀又暖又宽,盛夏里彼此又都穿得不多,只薄薄一层,彼此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身上散出来的热气,亦连彼此的心跳声也能很清晰分明的感受到……顾蕴顿生异样之感,再想起自己方才竟还有心情胡思乱想,而不是立时一把推开慕衍,脸也如火烧般立时热了起来,便要去掰慕衍的手,嘴里还声若蚊蚋的说着:“放开我!”
慕衍简直恨不能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到地老天荒,听到她的声音也装作没听见,反而加大了箍住她的力道,待她动弹不得后,才居高临下欣赏起她的娇艳面孔来,见她长长的睫毛如扇子般静静垂着,嘴唇又红又润微微嘟着,领口更是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细腻白皙的脖颈来,实在是好看至极诱人至极,让他简直忍不住要顺应自己身体的本能,一口咬下去。
“放开我!”耳边再次传来顾蕴娇娇软软的声音,这一次她的声音比之方才提高了不少,而且隐含了几分怒气。
慕衍就不敢再造次了,真惹得小丫头动了真怒,回头他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哄得回来呢,好容易如今彼此间有点儿进展了,可不能前功尽弃。
只得又狠狠看了顾蕴的脖颈一眼,迅收回目光平视前方后,才艰难的松开了她,哑声道:“对不住,我只是一时……”
后面的“情难自禁”还来不及说出口,再后面的“我会负责的,只要你愿意”就更来不及诉诸于口,顾蕴已红着脸先打断了他:“慕大哥只是一时救人心急罢了,我明白,那次在酒楼,还有那次在益阳长公主府时,我已深切体会过慕大哥的古道热肠了,所以慕大哥不必与我说对不起,反倒是我该对你说一声‘谢谢’,多谢慕大哥再次帮了我。”
说着屈膝一礼,不待慕衍答话,又道:“好了,时辰已不早了,我们且先回去罢。不知道卷碧这会儿怎么样了,我得赶紧回
(去瞧瞧她去,就先行一步了,慕大哥请自便。”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转身逃也似的疾步去了。
她话说得又急又快,慕衍几次想打断她都未能如愿,只得耐心等她先说完,谁知道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人也已翩然离开了,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也根本不管自己的腿还疼着,饶极力自持,脚步依然有些蹒跚,身形依然有些不稳,转眼间便已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外。
慕衍只得颓然的吐了一口气,瞧小丫头的样子,倒不像是至今仍未开窍,那便是她对他没有异样的心思了?不行,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小丫头这辈子一定得是他的!
不过好在如今小丫头还小,对别人同样没有异样的心思,那他就仍有最大的胜算,所谓“事缓则圆”,他一定不能操之过急,好事由来都是多磨的不是吗?
只是饶这样安慰自己,慕衍心里依然郁卒烦躁得不行,想起害他这般不上不下的罪魁祸这会儿正躲在一旁看好戏,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往季东亭和冬至所在的方向看,只是冷冷喝道:“还不给爷滚出来,等着爷亲自去请你们不成?”
季东亭与冬至秉承着“非礼勿看,非礼勿听”的原则,在瞧得慕衍抱住了顾蕴后,便立刻转过了头去,虽然他们很想看自家爷与未来主母亲热的画面,可到底小命更要紧不是?
当然,不看不代表二人不可以臆想,不可以脑补,二人于是一个扮慕衍,一个扮顾蕴,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拟起二人接下来会说的话会做的事来,间或还出一阵“哦呵呵呵呵”的猥琐笑声。
二人正玩得不亦乐乎呢,谁知道身后就传来慕衍冷冷的声音,二人立时面面相觑,爷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他不是该抱着顾四小姐狠诉一番衷肠,再与她谈星星谈月亮谈人生,趁热打铁今日便把彼此的关系确定下来吗?
这也忒神了罢,爷果然是雷厉风行龙马精神啊呵呵……季东亭与冬至只得站起来,苦着脸一步一步挪向慕衍,不看慕衍的脸,只看他的身影,只感受他浑身散出来的森冷气息,已能确信他必定又被顾四小姐拒绝,哦不,只怕连拒绝都谈不上,必定又被顾四小姐打击或是嫌弃了一回无疑了,话说他们爷也真是有够悲惨的,摊上这样一位奇女子。
不过眼下更可怜的,好像是他们自己?
在离慕衍两丈开外的地方站定了,季东亭与冬至你瞪我我瞪你的,最后到底还是冬至败下阵来,赔笑着小心翼翼开了口:“爷,您叫我们出来,不知有何吩咐?”
慕衍冷哼一声:“我哪儿敢吩咐你们,我的话你们不是向来都当耳旁风吗?”
冬至霎时冷汗直冒,看了一眼季东亭,季东亭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可方才冬至已先开过口,如今的确轮到他了,只得打哈哈道:“爷这话是怎么说,我们从来都对爷的话言听计从,爷让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爷让我们打狗,我们不敢撵鸡啊,爷这话真是让我们没有立足之地了!”
“言听计从?”慕衍又是一声冷哼,“这么说来,方才先暗算四小姐丫鬟,后暗算四小姐的人不是你们了?”
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清冷如玉的脸直面上了季东亭和冬至,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怒容来,却让二人没来由打了个寒噤……看来顾四小姐给爷的打击不小啊!
暗自忖度间,嘴上却不敢慢下来,季东亭忙忙又赔笑道:“我们这不是……这不是想帮爷一把,让爷能早日抱得美人归吗?对了,爷不是都抱上……不是,都与四小姐亲密接触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四小姐就不见人影儿了,爷难道就没有趁此机会一叙衷肠,让四小姐明白您的心意?四小姐竟也没有让您负责?这不该啊,哪个女子遇上这样的事,会不让那抱了自己的男子负责的,这要是传扬开来,吃亏的可都是女方……”
话没说完,感受到慕衍散出来的气息越的森冷,简直恨不能扇自己一记耳光。
看爷的样子,他就该想到顾四小姐一定没有如寻常女子那般定要爷对她负责啊,话说回来,顾四小姐是“哪个女子”吗,且类似这样的戏码先前又不是没上演过,她那会儿不也是与现下差不多的反应,她若真与别的女子一样,自家爷且还瞧不上呢,可自己却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有够嘴欠的!
是啊,哪个女子遇上这样的事,会不让那抱了自己的男子负责的?慕衍不由暗自苦笑,小丫头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她的认知,弱水三千,他怎么偏就只想饮这一瓢呢?
深吸一口气,慕衍也知道眼下不是与季东亭和冬至生气的时候,且认真说来,二人也是一心为他,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至少他们的出点是好的。
遂敛去了周身森冷的气息,淡声与季东亭道:“方才我才只来得及说一句‘对不住’,她已先截住了话头,说我古道热肠,只是救人心切什么的,反倒向我道了谢,然后便离开了……我如今倒有些刺窝里摘花——无从下手的感觉了,你替爷出个主意罢!”
季东亭的脸就越的苦了,爷都无从下手了,他能替爷出什么好主意?
偏爷非要玩儿什么两情相悦心甘情愿,若是当初便顺水推舟让姓彭的那老虔婆将顾四小姐定给了他,无论如何先将彼此的名分定下来,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烦恼?
可爷已开了口,他也不能三缄其口,只得斟酌着道:“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四小姐明显与别的姑娘们都不一样……好在如今四小姐年纪还小,能接触到的男子并不多,与爷也算是颇有几分情分了,只要爷坚持不懈,温水煮青蛙,总得让四小姐明白爷的心意,继而接受爷的,不是有一句俗话叫‘烈女怕缠郎’吗?”
这叫什么主意?
慕衍闻言,不悦之余,惟余满心的无奈,原来东亭也知道他只能使出水磨工夫,让小丫头慢慢的接受他……罢了,且继续努力罢,几个月以前,他何曾想过能这么快便让小丫头对他信任有加,又何曾想过,能似方才那般与小丫头独处甚至他还能抱她在怀里,——冬天都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其时顾蕴已急匆匆的回了正房。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此行只带了锦瑟卷碧并刘妈妈卓妈妈贴身服侍,锦瑟与卓妈妈服侍顾苒去了,卷碧又伤了腿这会儿应当是在她和锦瑟的屋子里由刘妈妈上药,倒是省却了她许多口舌,譬如她的脸这会儿都还火烧一般,她要怎么与人解释?
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了,又一连斟了三杯茶来一气吃毕,顾蕴总算觉得口干舌燥得不那么厉害,心也跳得不那么厉害了,这才有了空暇去回想方才的事。
她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早不跌倒晚不跌倒,偏与慕大哥孤男寡女独处时跌倒了,慕大哥别以为她是故意在投怀送抱罢?不过以慕大哥素日的为人,应当不会这样想她才是?
念头闪过,眼前不期然就浮现出了慕衍当时望着她时那专注的眼神,还有他抱着她时的小心郑重与如获至宝……顾蕴觉得自己才被他抱过的双臂又开始隐隐起烫来,心里也有一
(种让她既害怕又期待的莫名感觉破土而出了。
她不敢去细究那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能强迫自己去回想自己前世那些不堪的经历,那些一旦嫁为人妇后便又要开始的暗无天日的生活,那些不想让自己流却势必会再流的血与泪。
这般一想,顾蕴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心里那种让她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觉也荡然无存了,只余下满心的沉静,她重生而来可不是为了再重蹈前世覆辙的,所以,她决不能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扰乱了自己的心神,改变了自己的生活。
这一世,她只想做一个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人。
也只会做一个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人!
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海后,顾蕴去了后面的厢房看卷碧。
卷碧扭伤的脚踝已经让刘妈妈给揉搓过上好药了,一见顾蕴的面便说自己已好多了,让她只管放心。
顾蕴点点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怎么卷碧和自己先前明明走路走得好好儿的,却相继都摔倒了呢……自己也一直没见到季东亭与冬至两个,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念头闪过,顾蕴立刻及时敛住了思绪,不是说了,不再去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吗?
只是心里的烦躁又怎么可能是她想摒弃掉就能立刻摒弃掉的,顾蕴遂在交代过卷碧好生歇息后,带着刘妈妈往后面的空地找骑马的顾苒去了。
------题外话------
周六上午忽然收到建行95533的短信,说什么积分兑换现金,见的确是95533的,且那张卡的确有足够的积分,于是想也不想便按要求操作了,然后,等操作完了,终于反应过来不对了,可是卡上的钱已经少了2ooo,虽然不停的安慰自己花钱买教训幸好卡上只有2ooo多而不是两万多,心依然至今还在滴血啊,两分钟的时间,半个月白写了,哭瞎……亲们以后千万提高警惕啊,骗子实在太狡猾了,根本让人防不胜防……
第九十一回 若无其事 瑾瑜
( 顾蕴的骑术还是在前世自己已成为了建安侯府说一不二的主宰以后,无所事事之余才开始慢慢训练起来的,谈不上好,也不算差,不过比之顾苒,却是强了不止一倍。
以致顾苒十分的不平与不忿,嚷嚷道:“素日也没见四妹妹骑多少马啊,怎么你的骑术竟这般好,比我这早年间特意练过的人都要强上许多,其他方面你比我强也就罢了,竟连我自以为擅长的骑术也是一样,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显阳侯府祖上便是武将出身,到了如今的太平年代,虽不需要再上战场了,基本的骑射功夫还是不能轻易丢了的,所以早几年顾菁姐妹几个都跟着府里有年纪的武师学过骑马,其中尤以顾苒的骑术最好,还是这两年随着年岁渐长,祁夫人有意约束着,姐妹几个方骑得少了。
顾蕴自然也跟着学过,只她对骑马兴趣不大,便表现平平,去得次数也不多,谁知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方才走神之下一忘形,便叫顾苒看了出来。
“我的骑术哪有比二姐姐好,不过是偶然一次表现得比二姐姐好罢了,实在不值一提,当然若二姐姐非要钻牛角尖,那我也没有办法,谁让我生来就这么厉害呢?”纵情跑了几圈,闭上眼睛体会了一番那种风驰电掣似要乘风而去的感觉后,顾蕴只觉海阔天空,心情松快了不止一点半点,自然也就有心情与顾苒说笑了。
“呸!”顾苒立刻笑啐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有本事就与我再赛一场,我不让你输得嗷嗷叫,我今儿就跟你姓我!”
顾蕴乐不可支:“你跟我姓不也是姓顾?所以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惩罚!”
顾苒闻言,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咬牙道:“那你说想怎么惩罚我,不然我要是输了,随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反之,我要是赢了,你也得什么都答应我……”
话没说完,顾蕴已没好气道:“你少来,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呢,今晚上让你留宿在这里,已是我开了大恩了,你再想得寸进尺,就休怪我明儿不客气,直接让卓妈妈将你打晕了带回盛京城啊,想来大伯母也不会怪我!”
顾苒就嘟了嘴:“那是当然了,在我娘心里,你比我和大姐姐捆起来还亲呢,她怎么可能怪你!行了行了,不赛就不赛罢,我们且回去洗澡吃东西去,跑了一个多时辰,我肚子早饿了。”
只要她不再磨缠着明儿再留宿一宿,顾蕴还是很好说话的:“那我们回去罢,中午你不是说那个白灼芥蓝好吃吗,让厨房再给你做个怎么样啊?还有那个鱼……”
姐妹两个说着话,很快便回了正房,各自沐浴起来歇息了一番后,也就到了晚膳时分。
果然厨房按顾蕴的吩咐,做了中午做过一次的白灼芥蓝和清蒸鱼送来,另有几样时新的蔬菜野味,清香扑鼻,十分诱人。
“慕公子那边摆饭了吗?慕公子好似喜食甜食,让人做一个桂花糖藕,一个荔枝酥香大排,再做一个银耳葡萄红枣汤送去!”顾蕴举起箸后,想也不想便下意识吩咐锦瑟道。
话已出口了,方意识到自己怎么就忽然冒出了这样几句话来,这不是平白让慕衍误会吗,若他心思坦荡也还罢了,否则,就真是误会大了,毕竟他从没告诉过她他喜食甜食,不过都是她自己习惯使然下观察得出来的结论不是吗?
因忙又改口道:“算了,就任厨房安排罢,中午的菜色慕公子也没说不满意,想来定是合他胃口的。”
顾苒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才说道:“慕公子来者是客,就算菜色不满意,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你既知道人家爱吃甜食,就让厨房做几样送去怎么了,这也是你身为主人家应尽的地主之谊不是?”
顾蕴一想,的确是这样,别人家宴请客人之前,还特意要打听客人的口味呢,如今自己明知客人的口味还不吩咐厨房做了菜送去,这主人家也当得未免忒不称职了……遂吩咐锦瑟:“那你快去厨房吩咐罢。”
这可不是自己要送菜去的,自己不过是在尽地主之谊而已!
不多一会儿,在外院用膳的慕衍便吃到了锦瑟领着婆子亲自送去的桂花糖藕和荔枝酥香大排,仍有几分挫败与郁闷的心情霎时变得大好起来。
自己喜食甜食知道的人可不多,在小丫头面前他更是从未透露过,可小丫头让人送来的菜却偏偏都这么可他的心意,这是不是意味着,小丫头或许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其实已经待他与旁人不一样了?
一时吃过晚饭,顾蕴见天还未黑透,便让刘妈妈与卓妈妈抬了摇椅到后院的树下乘凉。
偏顾苒是个坐不住的,才与顾蕴说了几句话,便追萤火虫去了,顾蕴真是哭笑不得,难怪大伯母从没想过让二姐姐嫁入高门呢,就她这个小孩子般的性子,哪是做高门主母的料?
只得自己躺着,数起树梢上大朵大朵开得正盛的白玉兰花来。
不想才数了没几朵,便见慕衍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
彼时锦瑟往屋里替她们姐妹准备水果去了,卓妈妈随顾苒去了,刘妈妈也奉命去了外院传话给刘大几个,不大却也不小的院子里就顾蕴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树下乘凉。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顾蕴想起下午的尴尬,真的很想闭上眼睛装睡,当自己不知道慕衍来了的,也许他见自己“睡着”了,就很快离开了呢?
然转念一想,以后二人又不是再不见面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能真就杜绝了,难道以后自己每次都装睡着或是装不知道慕衍来了不成?这才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只得站了起来,尽可能落落大方的笑道:“慕大哥也来乘凉吗,真是好巧,坐啊。”
毕竟前世的阅历摆在那里,等顾蕴真开了口直面上了慕衍后,她反倒平静自在了许多,人一辈子谁还能不遇上几件尴尬事糗事不成,一笑而过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法,真扭扭捏捏的,尴尬的就不只是自己,也是对方了,何必呢?
慕衍见她的笑容与下午之前一般无二,就好像下午的事压根儿没有生过一般,真不知是该庆幸她没有因此疏远自己,还是该悲叹自己的胜利之期在生了那样的事情后,竟依然遥遥无期了。
不过他自持惯了的,见顾蕴一派的光风霁月,他自己便也绝口不提下午的事,只笑道:“是啊,我也是来乘凉的。怎么就你一个人,令姐与你的丫头妈妈们呢?”
顾蕴笑道:“我二姐姐追萤火虫去了,我的丫头妈妈们都有差事被我打了,想来很快就回来了。”
正说着,果然锦瑟捧着一盘洗好的李子葡萄西瓜回来了,瞧得慕衍也在,忙屈膝行礼:“慕公子。”然后四处叫起顾苒来,“二小姐,吃水果了——”
慕衍闻言,心知自己现下最该做的事便是告辞离开,然双腿却自有它们的意识,怎么也舍不得迈出去,仍稳坐如山,想着哪怕不能对顾蕴一诉自己的衷肠,能这样静静的与她对坐着也是好的啊!
顾苒很快与锦瑟一块儿回
(来了,瞧得慕衍竟也在,怔了一下,屈膝一礼,叫了一声:“慕公子。”便自往一边去了。
倒弄得顾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二姐姐那个大方的性子,若不是上午自己胡说八道,她何至于这般不自在?正要婉言请慕衍离开,不想慕衍已先开了口:“枯坐着也是无聊,不知蕴姐儿有没有兴趣与我手谈一局?”
这会儿天也还没黑,离睡觉总得大半个时辰,若是在盛京城内,还能做别的事情来打时间,如今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庄子上,什么娱乐都没有,也就难怪慕大哥会无聊了。
顾蕴想了想,点头道:“既然慕大哥有此雅兴,我少不得只能献丑了,只是我棋艺实在不佳,还请慕大哥别笑话儿我才是。”叫了一声“刘妈妈”,“去取棋盘来!”
“是,小姐。”刘妈妈应声而去,很快便取了棋盘回来。
顾蕴与慕衍遂一执白子一执黑子下起棋来,一开始顾蕴还不能全身心的投入,等现慕衍的棋艺实在不差时,她难免被激起了几分难得棋逢对手的斗志来,以致一盘棋下完,已快一更天了。
慕衍至此再找不到停留的理由了,只得辞了顾蕴,往外院去了。
顾苒这才从屋里跑了出来,笑道:“只可惜方才三妹妹不在,不然让她就以你和慕公子下棋的情形入画,该是何等的赏心悦目!”
顾蕴心里有鬼,闻言免不得有几分心虚,道:“不就下盘棋嘛,有什么可赏心悦目的。”
“你自然没什么可赏心悦目的,再好看反正我也早看厌了,可人慕公子赏心悦目啊!”顾苒笑回道,说完忙又补充:“再次重申一遍,我这只是单纯的爱美之心啊,你别又说我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这次我可就真生气了啊!”
顾蕴被说得讪讪的:“我再不说了,‘洛阳花好,非我所有’,总不能因为洛阳的花不是自家的,便不能欣赏了罢?”
是的,洛阳花再好,也不一定就要将其变成自己的才能欣赏,就以旁观者的角度欣赏一番其实也挺不错,何必非要去自寻烦恼呢?
她有人有钱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还有那么多一心关爱她的亲人可以倚仗。
就这样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偶尔伸手挽回一下前世遗留下来的憾事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像前世那样嫁人,让自己的生活又陷入前世一般的痛苦与绝望里呢?
前世她还没投入多少感情,更多只是为了生存,尚且付出了那么多的血与泪,若再投入了感情,岂不真只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般一想,顾蕴越觉得自己方才以平常的态度对待慕衍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并且决定,以后都这样对待慕衍了,如此过一段时日,今日的尴尬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她心里某些来不及破土而出的念头也只能永远尘封在土里,终究成为过眼云烟。
半夜时分,在一阵雷鸣电闪之后,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顾蕴本就辗转反侧了半宿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会儿自是一下子就醒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由暗暗叹气,看来终究要如了二姐姐的愿,还得在庄子上再住一宿了!
好在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只下了半个时辰,便渐渐止住了,等到早上顾蕴起床时,就更是艳阳高照,碧空万里,一推开窗户,还能清楚分明的看见半空中有一道五颜六色,若隐若现的彩虹了。
顾蕴深吸了一口还隐隐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因一宿没睡好而多少有几分烦躁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去厅堂叫了刘妈妈来吩咐道:“去问问刘大叔,今日能否赶路,若是能,就趁早动身,省得过了午时大家都热得受不了。”
“是,小姐。”刘妈妈应声而去。
顾苒打着哈欠过来了,听得顾蕴的话,忙叫住刘妈妈道:“别急啊,昨晚上那么大的雨,官道也还罢了,从庄子到官道那一段路必定不好走,四妹妹,要不我们明儿再回去,不是有句老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吗?”
顾蕴不由翻了个白眼:“磨刀不误砍柴工是这么说的吗,仔细郭夫子知道了,打二姐姐的手板!”
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二姐姐方才说的明儿再回去的话,看来二姐姐是忘记昨儿我说的话了,你再得寸进尺,我就让卓妈妈将你打晕了带回去,是想躺着回去,还是坐着回去,二姐姐自己选罢!”
“……算你狠!”顾苒就不敢再多说了,只敢在心里腹诽,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真是反了天了!
刘妈妈很快去而复返,屈膝禀道:“小姐,我当家的说昨晚上的雨虽大,时间却短,反倒把山路冲刷干净了,可以赶路,小姐只管放心。”
顾蕴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道:“那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便出。你再去一趟慕公子那里,与慕公子说一声。”
刘妈妈再次应声而去。
顾苒见这回是真一丝一毫留下的希望都没有了,只得一脸沮丧的坐到桌前,接过锦瑟双手奉上的碧梗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看得顾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也跟着坐下,用起早膳来。
半个时辰后,顾蕴与顾苒在二门外上了马车,待马车驶出庄院的大门外后,顾蕴一眼便看见了骑在马背上的慕衍,他看见她看过去,立刻冲她施了一礼,笑得一脸的如沐春风。
顾蕴再次觉得自己昨夜的落落大方与若无其事实在太明智不过,不然这会儿慕衍怎么能毫无芥蒂,继续与她亦兄亦友的相处下去?
她笑着冲慕衍还了一礼,然后放下了车帘。
浑然不知道慕衍愿意陪她若无其事下去,恰是因为对她上了心,还不是一点半点的上心,而是势在必得,所以才愿意顺着她的心意配合她,——男人若不是真在乎了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将大把的时间和心力都花到她身上,一切都以她的心情和意愿为要?
果然山路一如刘大所说的那般尚算好走,一行人很顺利便上了官道,继续往盛京城不紧不慢的前行。
顾蕴昨晚上没睡好,马车一旦平稳下来,她便昏昏欲睡起来,连顾苒在一旁说个不住都不能让她清醒几分,反而只觉得呱噪。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岤,顾蕴正满脸无奈有气无力的说顾苒:“二姐姐,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嘴巴也不酸?”
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
顾蕴心里一紧,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罢,好像每次一沾上慕大哥,便没有好事,当然,以前她会觉得不耐烦,如今更多却是为慕衍担心,他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仇家怎么可能少得了?索性掀起车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却见并未如她想象中的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慕衍正在马背上与另一个同样骑在马背上的人在说话,那人可巧儿顾蕴还认识,正是她前世如雷贯耳,今生则有幸已见过一面的宇文策。
顾蕴不由松了一口气,慕大哥与宇文策都是为太子承川办事的,二人的私交看起来也很不错,想来哪怕就算有什么急事或
(是不好的事生了,也不会危及到慕大哥本身。
顾蕴遂放下了车帘。
只是帘子还未及落下,已被顾苒又挑起了,满脸放光的看着宇文策问顾蕴道:“你知道与慕公子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吗,瞧着好生面善的样子,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顾蕴看她一眼,见她两颊绯红,双眼迷离,并不若她昨儿见到慕衍时那样说是欣赏,就真只是光风霁月的欣赏,心里霎时警铃大作,荣亲王府那趟浑水,别说二姐姐这样小孩儿般的心性了,便是沉稳如大姐姐,只怕也应付不来,她可不能叫二姐姐陷了进去!
因忙将车帘从她手里夺过放下了,方一脸若无其事的道:“我并不认识那人,想是慕公子的朋友罢,不过我怎么不觉得他面善,反而觉得他的面相有些凶恶,人看起来也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呢?”
心里默念,宇文大将军,你可别怪我抹黑你啊,实在是你家那趟浑水太深,连等闲会划水的人尚且九死一生,何况我二姐姐压根儿就是只旱鸭子?我只能抹黑你,打消我二姐姐的某些念头了。
也不怪顾蕴如临大敌,实在是前世宇文策接连娶了两房妻子,都没落得个好下场,后一任妻子更是一尸两命,偏宇文策常年征战在外,连为妻子讨个公道的空档都没有,——可见荣亲王府是怎样的险象环生了,真让顾苒进了这样的人家,只怕不出日,便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顾苒哪里知道顾蕴在想什么,立刻又将帘子挑起了,颇为不满的道:“人家哪里面相凶恶,五大三粗了,我瞧着分明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