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其他小说 >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最新章节 > 第26部分阅读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26部分阅读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也可以试着与他们说说我们诚征加盟商的事。只要这几日我们能一炮打响,不愁以后没有客源,都记住了吗?”

  大掌柜忙一一应了:“东家放心,我都记住了。”

  顾蕴又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传话下去,只要三日下来都不出任何岔子,每人赏二两银子。”

  大掌柜忙又应了。

  顾蕴想了想,再没什么可叮嘱的了,眼见时辰委实已不早,再耽搁下去就该宵禁了,方下了楼,在后堂上了车,回了显阳侯府去。

  次日,顾蕴便没有再出去了,就算如今有祁夫人护着她,周望桂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也不好日日都早出晚归,传了出去,旁人还以为显阳侯府的小姐都这般恣意妄为呢,她是无所谓,却不能连累顾菁姐妹几个。

  好在有刘大和小卓子隔一个时辰便传一次消息进来,顾蕴对李家胡同那边的最新进展也算是了解,得知去参观的人比昨日还多,但大掌柜领着底下的妈子小伙儿们都还应付得来后,也就放下心来。

  第三日也是一样的情形,不但京城成以上的人都知道便捷连锁了,入住的客人也是越来越多,顾蕴的第一炮算是成功打响了。

  以致第四日上她去给祁夫人请安时,连祁夫人都顺口提了一句:“我听说这两日南城那边开了家叫什么‘便捷连锁’的客栈,很是出了一回风头,也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谁?心思倒挺巧的!”

  顾蕴虚应着:“是啊,我也听说了,的确是好巧的心思。”

  心里却是笑开了,连大伯母日日待在朝晖堂足不出户,都听说了便捷开张的事,第一步走得如此之顺,虽在她的意料之中,却比预期的效果还要好,只希望以后的路也能走得这般顺,且越走越顺。

  如此过了十来日,顾蕴得知便捷的生意一直都稳中有升后,也就暂时顾不得理会客栈的事了,因为平大老爷进京来了。

  平大老爷这回却是擢升进京,从正四品的知府升任为了从三品的鸿胪寺正卿,表面看来,虽只升了半级,却是从地方升到了中央,而且为一寺之主官,倒比那些一连升个两三级的还实惠,算是真正的高升。

  而且从正四品到从三品,是一个坎儿,只要越过了这个坎儿,便在皇上和内阁的阁老们跟前儿都挂了号,算是真正的高官大员了,所以平大老爷的任命,乃是由内阁递了票拟,经了朱批御笔之后,才下到吏部文选司的。

  也所以,平大老爷还没进京之前,京城该知道此事的都已知道了,顾准与显阳侯府上下自然也不例外。

  顾准自元宵节过罢开始如常上下朝后,虽因身体还未彻底康复,蒙皇上恩准暂时不必进宫轮值,却依然是皇上跟前儿数得着的红人儿,可再是红人儿,一个好汉三个帮,也不能不与亲朋故旧搞好关系,否则只能独木难支。

  何况顾准从来不是个得意忘形的人,早年又与平大老爷私交不错,如今平大老爷擢升进京,只怕平家其他人也要跟着搬迁进京长住,以后两家往来的机会还多得很,自然要好生接待一番,以多少弥补一下平顾两家早年因平氏之死而生的嫌隙。

  只平大老爷具体哪日进京,顾准却不知道,少不得只能趁这日归家早些,让祁夫人叫人去请了顾蕴来相问,平大老爷不告诉任何人他具体什么时候进京都有可能,却惟独不会瞒着顾蕴。

  一时顾蕴到了,顾准一问,顾蕴果然知道平大老爷将进京的时间定在了二月底,至于平老太太等家眷,则将待进了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以后,再由平二老爷领着子侄们护送进京。

  顾蕴是个玲珑心肠,一听大伯父问自己这个,便知道大伯父是什么意思了,因说道:“大舅舅早料到大伯父会盛情相邀了,所以在信上让我与大伯父说,来日方长,以后大家既是同僚,更是亲戚,还怕没有亲近的机会不成?何况大舅舅进京之初,既要忙着公务交接,又要忙于安顿家务,怕是难有空闲的时候,所以打算待我外祖母和舅母们都进京,一切都安顿下来后,再摆几桌酒搭一台戏,请京中的亲朋故交们都过府乐呵一日,辜负了大伯父的一番盛情,还请大伯父见谅。”

  把自家与在京中的其他亲朋故交一视同仁,顾准就微微苦笑了一下,看来平顾两家是真再回不到过去了……也罢了,虽再回不到过去,至少也算不得仇家,将来顾家若不幸有个什么事时,虽不指望平家能雪中送炭,至少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不过博彦的官运也真是好,才交不惑之年呢,已是小九卿之一了,只怕再用不了十年,便有望宣麻拜相了,话说回来,当年他二十出头便已是两榜进士,不但学识渊博长袖善舞,还有干实事的决心和能力,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仕途平顺,飞黄腾达?

  可恨二弟当年被猪油蒙了心,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来,生生让两家变得形同陌路,不然如今显阳侯府该是何等的与有荣焉?万幸还有个蕴姐儿,这几年两家的关系多少缓和了些,不然明儿他有何颜面去登平家的门?

  顾蕴自不知道顾准在想什么,今日顾准不叫她来,她也要来找顾准的,如今倒是省事儿了,遂与祁夫人说道:“劳烦大伯母将屋里服侍的人都屏退了,我有一件事要禀告大伯父与大伯母。”

  祁夫人也正暗自可惜顾平两家的关系,但想着平老太太既肯给她那样的良方,指不定事情还大有回圜的余地呢?

  就听得顾蕴的话,忙回神应道:“哦,好。”朝金嬷嬷一点头,金嬷嬷便领着众人屈膝一礼,鱼贯退了出去。

  顾蕴这才正色不疾不徐的说道:“前些日子南城新开了一家名为‘便捷连锁’的客栈,想来大伯父与大伯母都听说了罢?实不相瞒大伯父大伯母,那家客栈的幕后东家正是我。”

  “你?”祁夫人立时惊呼出声,那家客栈据说规模很不小,连日来的声势更是大得整个盛京城都听说了,幕后东家怎么可能会是蕴姐儿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顾准更沉着一些,倒是没有惊呼出声,却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但夫妻两个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虽在意料之外,却实实也算题中应有,蕴姐儿年纪是小,可看她这些年的行事作风和她做的那些事,哪一桩哪一件又是一个几岁十来岁的小姑娘做得出来的?

  偏她就做出来了,还做得桩桩件件无可挑剔,还有她手下那群人,固然是因为她出手大方,那群人才对她死心塌地的,可若仅凭银子就能让底下的人口服

  (心服死心塌地,这世上真正的忠仆也就不会那么难寻了!

  所以如今她只是背着长辈们在外面开了个客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既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财力,他们有什么可吃惊的?

  这般一想,顾准与祁夫人脸上的讶异之色便渐渐散了去,顾准更是一语中的:“你把这事儿告诉我和你大伯母,应当不只是想在我们面前过个明路那么简单罢?”

  顾蕴笑道:“大伯父英明,我将此事禀告与大伯父大伯母,除了想在您二老面前过个明路,一来以便我以后出门更便宜些,二来则是但有事还希望大伯父大伯母能与我遮掩一二外,再就是想请问大伯父,您与五城兵马司的人可有交情?若有,能否劳您与他们打个招呼,时常去我的客栈一带转转,最好能表现出客栈的幕后东家来历不一般,也省得那些个地痞闲帮去找客栈的麻烦,若没有,我再另想法子。”

  便捷一开张便声势浩大,必定会让人以为,其幕后东家来历不一般,但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自有同行有心人会偷偷去摸她的底,偏她从未想过要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何况仅凭她显阳侯府二房嫡长女的身份,在藏龙卧虎的盛京城里,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旦那些被她抢了生意的同行起了歪心,不说旁的,就隔三岔五雇上一帮地痞流氓往便捷周边晃荡,出门的人谁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尤其是商人,更是讲究和气生财,见便捷门外成日里都有一群闲帮晃荡,基本的人身财产安全都没了保障,谁还会愿意去住她的客栈?

  所以顾蕴才决定将此事禀了顾准和祁夫人,只要大伯父愿意帮她,她的一应担心与隐忧都能引刃而解了。

  她倒是不担心顾准与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有交情,都是武将,彼此间见面还三分香火情呢,何况如今大伯父是御前的红人儿,多是想巴结他而无门的人,如今好容易有了机会,只要大伯父把话头那么微微一露,自有上赶着想巴结他的人屁颠屁颠儿的把事情给他办好了。

  果然就听顾准道:“我与五城兵马司的姜指挥使素日倒有几分交情,这事儿就交给我罢,定会与你办得妥妥的,只是你打算怎么谢大伯父啊?”

  顾蕴笑道:“大伯父什么没有,我纵抬了金山银山来,大伯父也未必稀罕,索性我送两成干股与大伯父大伯母如何,就当是我孝敬您二老的了。”

  顾准问顾蕴打算怎么谢他,本是开玩笑,谁知道顾蕴竟当了真,要送他们夫妇干股,顾准后悔不来,忙道:“大伯父与你开玩笑呢,你开客栈,我与你大伯母从财力到人力都没支持你也就罢了,再要你的干股,成什么人了,就像你说的,我们什么没有,也不差那几个银子使,你且自己留着罢,将来……不管将来怎么样,有银子傍身总比没有的强。”

  祁夫人忙也道:“是啊,我们没支持你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再要你的干股,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得出来?你大伯父大伯母可做不出那样的事,这话以后休要再提,不然我们可要生气了啊。”

  顾蕴提出送顾准和祁夫人干股,原也没指望二人一口便应下,如今见果然如此,也就不再多说,只在心里暗暗决定,将来顾菁顾苒出嫁,顾韬娶亲时,她再各以一成干股与三人添妆做贺礼,大伯父与大伯母自然也就不好推辞了。

  彼此又闲话了几句,眼见时辰已不早了,顾蕴也就行礼告辞了。

  余下顾准看着她走远了,方与祁夫人笑道:“早知道蕴姐儿是个能干的,却没想到竟这般能干,又胸有丘壑,御下有方,若是个男儿身,二弟后半辈子就真是有靠了!”

  祁夫人却冷哼一声,道:“就算蕴姐儿是个男儿身,就凭二叔当年做的那些事,他有那个脸去靠蕴姐儿吗?我倒庆幸蕴姐儿是个女孩儿,明儿出嫁了就是别家的人,不然岂非要被二房那摊子破烂事儿给拖累致死了?”

  顿了顿,又叹道:“至于侯爷说蕴姐儿能干,只可惜她不是我生的,不然我宁愿她笨笨的,像苒儿一样,纵然常常气得我头疼,到底才是她们这个年纪小姑娘应有的模样儿,哎,说到底都是二弟妹去得太早闹的,没娘的孩子苦啊!”

  说得顾准再笑不出来,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女儿,被说次女了,连长女比蕴姐儿大好几岁,又是打小儿按侯府嫡长女和未来宗妇标准教养起来的,也不及蕴姐儿多矣,而这都是二弟母子姑侄造的孽,也就难怪博彦兄弟几个再不愿意拿显阳侯府当姻亲了!

  顾蕴自不知道祁夫人又为自己小小的打抱不平了一回,一想到大舅舅不日便会进京,稍后外祖母和舅母表姐表哥们也会进京,以后她便可以时常见到自己的亲人们了,她的心情便像炉子上烧得正滚的茶壶一般,咕噜噜的冒着泡。

  及至这日终于收到消息,得知大舅舅下午便会抵达盛京后,她就更高兴了,早早吃了午饭,换了身漂亮的衣裳,去朝晖堂与祁夫人说了一声后,便领着锦瑟卷碧与刘妈妈卓妈妈兴冲冲的出了门。

  走到垂花门前的穿堂时,不意却遇上了彭太夫人带着顾葭被齐嬷嬷琼珠琼芳等人簇拥着迎面而来。

  顾蕴不欲因不相干的人影响了自己大好的心情,上前屈膝行了个礼,叫了一声:“祖母。”

  待彭太夫人淡淡应了声“嗯”后,方起身又说了一句:“我还有急事出门,就不耽误祖母了。”屈膝又是一礼,被簇拥着离开了。

  彭太夫人直至看着她主仆一行走远了,方冷哼了一声,道:“见天家的往外跑,知道的说我们显阳侯府将女儿养得娇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呢!”

  这话谁敢接,也就顾葭赔笑着说了一句:“祖母理她呢,谁也不是瞎子聋子,难道她见天家的往外跑,还能瞒过所有人不成?将来总有她知道厉害的那一日!”

  彭太夫人却仍满脸的不豫,被个小辈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简直就是她毕生最大的耻辱最大的痛,她不想看见也不想关注顾蕴的,眼不见心不烦,可每每又忍不住关注与顾蕴有关的人和事。

  譬如现在,她就没忍住冷声问齐嬷嬷:“知道她出去是干嘛的吗?”

  齐嬷嬷真心不想回答彭太夫人的,怕她知道了又要生气,可看彭太夫人的架势,又由不得她不说,只得吞吞吐吐的道:“听说……是平家的大舅老爷今日就要抵达京城了,四小姐怕是去迎接平家大舅老爷的……”

  “住嘴!”话没说完,已被彭太夫人怒声喝断:“他算你哪门子的大舅老爷,你是不是见平家如今达起来了,就想攀高枝儿去了?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仔细惹急了我,提脚将你连同你一家子都给卖了!”

  说起这事儿,彭太夫人又是一肚子的火,谁知道平家那老虔婆的儿子竟这般能干呢,不过才四十出头的人,已是小九卿之一了,再等年的,只怕连入阁都不是不可能,以致顾蕴那小妖怪这些日子也抖得越厉害,明儿只怕越不会将他们母子放在眼里了,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开眼!

  众目睽睽之下,齐嬷嬷被骂得满脸通红

  (,又羞又臊,却不敢为自己辩白一个字,只能“噗通”一声贴着彭太夫人的膝盖跪下,急声道:“在奴婢心里,奴婢及奴婢一家这辈子都只得太夫人一个主子,生是太夫人的人,死是太夫人的死人,从不敢有任何背主的心思,还求太夫人明察。”

  彭太夫人当众骂了齐嬷嬷,也有些后悔,可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如今见齐嬷嬷认了错儿,有了下台的台阶,也就不再多说,冷哼一声:“你有这个心就最好了,起来罢!”扶着琼珠的手先行去了。

  余下齐嬷嬷看着她走远了,才敢捂住嘴任眼泪流了下来,然后哭了一场,才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再说顾蕴出了垂花门上了车后,便吩咐刘大快马加鞭往城外赶去,惟恐在她出城前,大舅舅已经先到了。

  所幸他们主仆抵达阜成门外时,平大老爷还没到,顾蕴方松了一口气,让刘大去订了最近一个茶楼的一个雅间,在里面静候大舅舅的到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平大老爷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了。

  奉命守在路边的刘大见状,忙上前给平大老爷行了礼,然后殷勤的引着他进了顾蕴所在的雅间。

  顾蕴早迎在门内了,一见平大老爷进来,她便屈膝福了下去,叫了一声:“大舅舅。”

  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已有了泪花,不过才大半年不见,大舅舅鬓角的白又多了好些,眼角的皱纹也密了好些,想来这便是大舅舅擢升进京的代价了,顾蕴心里虽更亲近平二老爷,见平大老爷这样,也难免鼻酸眼涩。

  平大老爷见外甥女儿长高了好些,越有大姑娘的样子了,也难掩激动之色,一边伸手去搀顾蕴,一边已笑道:“你又长了一头,你外祖母见了,还不定怎生高兴呢。”

  顾蕴就势站起来,舅甥二人叙了一回别后的寒温,顾蕴又问起平老太太等人的好来,平大老爷一一答了。

  顾蕴便问平大老爷可用了午膳,得知已在路上用过了,舅甥二人也就不再在茶楼多停留,各自上了马车,进了阜成门,一前一后回了平家位于玉桥胡同的宅子。

  平家位于玉桥胡同的宅子并不大,不过堪堪三进而已,却胜在小巧精致。

  门前是两棵百年的香樟树,进门是石青色的钢影壁,墙角的一丛竹子比屋檐还高,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子,在寸土寸金的盛京城里还能带花园子的宅子,可不多见。

  还是当年平氏出嫁时,平大老爷做主让平二老爷买的,为的是将来平家人进京探望平氏时,住得时间短当然就住在显阳侯府了,但若时间长了也住在亲戚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再就是想着将来自家早早晚晚都是要进京的,平大老爷是有大志向的人,自然不会只满足于做一方大员,若等届时再现买宅子,岂非太过麻烦,所以当年虽因才嫁了平氏,平家公中也没多少银子了,平大老爷与平二老爷商量过后,依然咬牙花四千两银子,买下了现在的宅子。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了。

  顾蕴既然早知道大舅舅大概什么时候会进京了,自然要让大舅舅一进家门便舒舒服服的,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十来日前,她便已打人过来,将整个宅子从里到外都洒扫了一遍,将小小的后花园也休整了一回,在通往正房的芜廊和青石板小径两旁都摆满了各色时新的鲜花盆栽。

  原本宅子里只留了一房家人看门,她又临时从便捷抽调了一个厨师并四个妈子过来,也省得大舅舅急忙之间,没人服侍饮食起居。

  还有眼下这宅子只住舅舅一个人当然显得空荡,但等外祖母他们也都进了京后,这宅子便显然不够住了,少不得还要与旁边的邻居商量,看能不能买下他们的宅子,哪怕不能全部买下,买下一部分打通了也是好的,如今这事儿也正进行着。

  也所以,平大老爷一进门便有热水盥洗,待盥洗出来后,立刻就有他日常爱喝的明前龙井奉上,稍后厨子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热腾腾的菜送上来。

  平大老爷家眷还没到,已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心里对顾蕴就越的怜惜了。

  甥舅二人对坐着用了晚膳,顾蕴问起平大老爷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打算来:“舅舅明日是先进宫面圣,还是先去吏部报备?”

  平大老爷道:“自然是先去吏部报备,待吏部禀了皇上,皇上什么时候宣召我了,我再进宫面圣。不过我有好些同年旧交都在京城,如今我虽不方便主动去拜访他们,只怕他们知道我进京后,却会相继来拜访我,届时人多口杂的,你这几日就别过来了,仔细冲撞了,你给我找的那个厨子手艺还不错,招待个人吃宴是没有问题的,若人多了,我便请了他们去外面的酒楼里吃也是一样。”

  顾蕴闻言,放下心来,眼见时辰已不早了,便起身道:“舅舅既有了安排,那我就不耽误舅舅休息,且先回去了,待舅舅忙过了这阵子,我再过来给舅舅请安。”说完屈膝一礼,却行退了出去。

  一时回到显阳侯府,已是快交一更天了,顾蕴不欲去打祁夫人休息,便没再去见祁夫人。

  不想祁夫人稍后却打了杏林过来,得知平大老爷的的确确已经进京了,才回去复命了。

  顾准虽有顾蕴有言在先,平家待一切安顿下来后,会摆酒请亲朋故交过府散淡一日,却也不能真等到那一日才等平家的门,如今既确定平大老爷已进了京,他自然要尽快去拜访一番才是。

  接下来一段时间,平大老爷果然日日都不得空,偶尔还会吃醉酒,但顾蕴因知道大舅舅是有分寸的人,不然前世也不会一路高升,倒也不甚担心。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到得二月底时,平大老爷已经入主了鸿胪寺,并且顺利与前任鸿胪寺正卿完成了交接,公务算是走上了正轨。

  其时保定那边也来了信,平二老爷已择定了三月十二出,护送平老太太并一众家眷举家进京。

  顾蕴喜之不禁,以致是日从玉桥胡同回到显阳侯府后,脸上都还一直带着笑。

  倒让路过的下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原来四小姐也会这样笑,不过,四小姐笑起来可真是好看!

  顾蕴自不会去管下人们在想什么,回到饮绿轩后,她心情大好的叫了明霞来:“送些银钱去大厨房,让她们整治一桌酒席送来,今儿我高兴,饮绿轩上下都不醉不归!”

  明霞笑着应了,正要行礼退下,祁夫人屋里的桃林来了,行礼后与顾蕴道:“四小姐,我们夫人有极要紧的事立等您过去商量。”

  极要紧的事……顾蕴一怔,大伯母会有什么极要紧的事与自己商量?

  念头闪过,她已站了起来:“既是如此,桃林姐姐且带路罢,别让大伯母久等了。”

  桃林忙应了,与顾蕴一道出了饮绿轩,殷勤的引着她往朝晖堂走去。

  到得朝晖堂祁夫人的正屋,却见顾菁也在,顾蕴忙与祁夫人行了礼,又与顾菁见了礼,祁夫人便命金嬷嬷:“将她们都带

  (下去罢,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金嬷嬷便引着众服侍之人鱼贯退了出去,祁夫人这才吐了一口气,沉声道:“叫你们来不为别事,却是我今儿收到了益阳长公主府的帖子,请我们府里的小姐三月三女儿节时,务必赏光过府赴女儿宴。”

  第六十七回 女儿宴?鸿门宴!(上) 瑾瑜

  ( 每年一到三月三女儿节,盛京城内一些府里或是族里女孩儿多的高门大户便会办女儿宴,除了让自家的女孩儿自在乐呵一日外,还会邀请亲朋故旧家的女孩儿过府同乐,久而久之,一些门阀世家在三月三日当日开办女儿宴便成了惯例。

  譬如当今宗皇后的娘家成国公府,早年还未真正的飞黄腾达起来也还罢了,待宗皇后的祖父宗老爷子位极人臣,成为了大邺的辅以后,宗府的女儿宴便也在盛京城颇有名气了,等到宗皇后做了皇后,宗皇后之父依律封了成国公后,宗府的女儿宴就更是一贴难求,能被邀请的都是盛京城最顶级的贵女们了。

  不过今年成国公府却没有似往年那般,一进入二月,便开始大派女儿宴的帖子。

  祁夫人还正暗暗奇怪呢,显阳侯府虽及不上成国公显赫,也是京城数得着的一流勋贵人家,往年成国公府的女儿宴,显阳侯府的小姐们自然也都是有份儿的,难道是今年成国公府不打算办女儿宴了?

  等时间进入二月下旬,显阳侯府仍没收到成国公府的帖子,祁夫人使人一打听,别家也没有收到,总算是确定成国公府今年不办女儿宴了,当时她还松了一口气,如今她和周望桂都大着肚子,总不能让彭太夫人带女儿们去赴宴罢?

  就算主人家不在意彭太夫人孀居的身份,她还担心去了外面后,彭太夫人一有机会便会对女儿们尤其是顾蕴使坏呢!

  不想今日就收到了益阳长公主府的女儿宴帖子,倒是让她吃惊不小,益阳长公主自来低调,怎么会忽然抢起皇后娘娘娘家的风头来?这也太不符合长公主一贯的行事作风了。

  然转念一想,成国公府前脚才摆明今年不办女儿宴了,后脚益阳长公主府便大派起女儿宴的帖子来,若说这两者之间没有直接间接的干系,真是打死了祁夫人,她也能不相信。

  是以祁夫人立刻打了人去告知顾准,让顾准设法在宫里探探,看到底生了什么事。

  岂料这一探,竟真探出了一个让她倒吸冷气的消息来,这才会急巴巴的叫了顾菁和顾蕴来商量。

  顾菁与顾蕴都是聪明人,祁夫人的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就是告知她们益阳长公主府今儿送了女儿宴的帖子来,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只看祁夫人的神情,二人便能猜到事情必定有异,不然祁夫人也犯不着特地叫她俩来一趟,直接打人去与她们姐妹几个说一声,让她们届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赴宴就是了。

  顾菁因微皱眉头道:“娘是担心届时我们姐妹没有长辈领着,怕出什么差池吗?大不了我们就跟年前那次一样,推了这事儿,只礼到人不到也就是了。”

  顾蕴却没有说话,若能礼到人不到,大伯母何至于愁成这样?

  果然就见祁夫人摇头道:“长公主府来送帖子的人特地说了,请我们府上的四位小姐务必一位不落的光临,不然就是瞧不上长公主府的女儿宴,你说我们要如何礼到人不到?”

  顾菁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说岔了,就像顾蕴想的那样,若事情能这般简单,母亲还有什么可愁的?

  她不由微红了脸,片刻方咝声道:“益阳长公主府来送帖子的人竟特特言明请我们姐妹四个务必一人不落的去赴宴,想来去别家送帖子的人也少不得会说同样的话,如此一来,届时全盛京城数得着的大家千金岂不是都要齐聚益阳长公主府了?长公主这是打算做什么呢?”

  祁夫人的眉头就皱得越紧了,半晌方抿了抿唇,一脸头痛的道:“我让你们父亲设法在宫里打探了一番,却是……”

  顾蕴忽然道:“莫不是宫里打算给皇子们选皇子妃了?”

  若真是这样,也难怪大伯母头痛了,大姐姐定了亲且不说,二姐姐身为显阳侯嫡次女,如今大伯父又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二姐姐成为皇子妃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可以二姐姐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别说嫁入皇家了,连与显阳侯府门第相当的大户人家都最好别嫁的好,不然将来生活还不定会把她磨成什么样儿!

  前世因为其时的显阳侯府正处于孝期,大多数时候都闭门谢客,所以外面生了什么,顾蕴并不是很清楚。

  等到显阳侯府所有的人都出了孝后,前面几位年纪大些的皇子的婚事俱已定下了,顾苒则由祁夫人做主,嫁回了她娘家去,做了祁夫人一位隔房堂嫂的小儿媳,虽不大富大贵,日子也颇过得。

  顾蕴前世与顾苒感情平平,这辈子却颇要好,自然希望顾苒能继续前世平淡的幸福,而不是嫁进皇家,且别说嫁给二皇子三皇子了,就算是嫁给了最后的大赢家四皇子,那日子依然是黄连镀了金,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样,一度连哭都不敢大声了。

  祁夫人闻言,揉了揉眉心,道:“蕴姐儿你这个猜测虽不中,却也不远矣。宫里此番的确是借此机会为皇子选妃,却不是为二皇子三皇子几个大些的皇子,而是为了……给太子选太子妃。”

  做二皇子三皇子几位大些的皇子的皇子妃固然不是什么好归宿,毕竟如今大局未定,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局势?一个不慎,女儿丢了性命还是轻的,怕只怕还会累得全家全族都跟着遭殃。

  可比起嫁给太子,到底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点,至少不必担心一过门便做寡妇,一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后半辈子连个盼头都没有,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那才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给太子选太子妃?

  顾蕴与顾菁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诧,尤其是顾蕴。

  太子不是病得都快死了吗,不,前世的这时候,太子早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这辈子就算如今他侥幸还活着,那也是命悬一线,朝不保夕,给他娶什么太子妃啊,这不是摆明了害人吗?

  顾菁已忍不住问道:“娘,爹是不是搞错了,太子病成那样儿,就算如今侥幸还活着,应该也娶不了亲罢,何况皇上不是向来都不甚关心太子的吗,怎么忽然想起给太子娶太子妃来?哪家真正疼爱女儿的,能狠心明知前面是火坑,还将女儿给推下去啊?”

  祁夫人苦笑道:“听说是开了年以后,太子的身体竟稍稍有了起色,有一次甚至能撑着下地了,礼亲王知道后,便去找了皇上,说既然太子的身体有了起色,太子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太子娶太子妃以传承大邺的香火了?”

  礼亲王是皇上的叔叔,如今宗人府的宗正,由他出面管这些事也无可厚非。

  本来皇上都快忘了自己的长子已经十七岁了,的确该娶亲生子了,经礼亲王这么一说,便有些讪讪的,说太子自来身体不好,就算如今有了起色,谁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故态重萌呢?

  还是且待过一阵子,太子的身体更好些了,再议此事也不迟,也免得太子勉强撑着行了敦伦之礼,指不定孩子没留下,自己也没了呢?

  礼亲王却道,就算是寻常人家,眼见儿子病重了,还要赶着给儿子娶一房妻室,一是为冲一冲,二是为传承香火,也免得四时八节的,儿子在那头连个供饭的

  (人都没有呢,难道太子贵为天子长子,国之储2,竟连寻常人家的儿子都及不上不成?

  又说又不是让太子立刻便成亲,只是先将人选定下,之后走三书六礼总要一个过程,太子正好可以趁这个空档继续将养身子,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得更好,如此等到大婚之时,便能皆大欢喜了。

  “……礼亲王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皇上不好再驳回此事,可巧儿礼部几位官员得知此事后,也上折子与皇上,说太子的确到年纪大婚了,请皇上下旨为太子选妃云云,皇上没办法,只得在与皇后娘娘商量过后,传了益阳长公主进宫,然后今年成国公府便不办女儿宴,改为了益阳长公主府来办。”祁夫人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略说了一遍。

  顾菁与顾蕴这才明白过来其中的因由,顾菁便说道:“既然是给太子选妃,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二妹妹比太子小了四五岁呢,且还有两年多才及笄,太子哪里等得?”说到最后,微微红了脸。

  说穿了此番太子娶太子妃就是为了能进门就怀上孩子的,二妹妹才十三岁不到,益阳长公主怎么可能选中她?便是益阳长公主肯,礼亲王与那些支持太子娶太子妃的臣工们也必定不肯。

  “你不懂。”祁夫人叹一口气,缓缓摇头道,“益阳长公主自来与皇后娘娘要好,怕就怕,皇后娘娘想的正是为太子定一位年纪小些的太子妃,如此二人短时间内便不能大婚,自然更不可能有孩子了……可太子的身体既然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好,焉知如今稍微好转了便不会再反复的?”

  祁夫人将自己代入宗皇后的立场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到底是昭告了天下的储君,一旦未来的太子妃为他生下了儿子,那就是皇太孙,比宗皇后生的三皇子还要根正苗红呢,就算主少国疑,万一就有有心人非要以皇太孙的名头生事呢?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根子上绝了这种可能,可让宗皇后直接对太子下手她也不敢,他们母子身边且还有贵妃母子在虎视眈眈呢,那么唯一的法子,也就只能给太子选个年纪小些的太子妃,让他一时半会儿的成不了亲生不了儿子,指不定在此期间,他就一命呜呼了呢?

  顾菁本是个一点就透的,方才没想到,只是经过见过的事还少了一些阅历浅了一些而已,如今听了祁夫人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迟疑道:“可这事儿也不能由皇后娘娘一个人说了算啊,礼亲王与臣工们还在呢,本来谁也没想着要给太子娶太子妃的,礼亲王一提,事情可不就成了?”

  不待祁夫人说话,顾蕴已一针见血道:“这事儿的确不能由皇后娘娘一个人说了算,可万一皇上的想法也与皇后娘娘一样呢?”

  皇上毕竟是皇上,礼亲王再是长辈再是宗正,彼此间也有君臣之分,皇上可以看在礼亲王是长辈的份儿上,稍做退让,毕竟占理的是礼亲王,可礼亲王若敢倚老卖老得寸进尺,皇上铁定会毫不犹豫的与他翻脸,皇上都是皇上了,还有自己受委屈自己做让步的道理?

  何况皇上自来不看重不喜欢太子,让他为了太子去受委屈去做让步,让他为了太子给以后的太子他真正心爱的儿子留隐患,怎么可能!

  祁夫人就疲惫的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叫你们来,就是想叮嘱你们,到了正日子去到长公主府后,你们两个千万要把二丫头三丫头看好了,别叫她们做出任何出格儿的行为来,以免入了长公主的眼。从私心来说,明知前面是火坑,我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苒儿望下跳?便是芷姐儿,虽不是我生的,好歹也叫我一声母亲,我也希望她能嫁个富足的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从公心来讲,我们显阳侯府虽不算一等一的显赫人家,也算是面子里子都有,实在犯不着再出一位太子妃来锦上添花了,便是根正苗红的太子妃也犯不着,何况是这样的太子妃?你们两个千万记好了啊!”

  顾菁白着脸讷讷道:“三妹妹可是庶出,而且比二妹妹还小一岁呢,应当不至于罢?”

  祁夫人冷哼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届时嫡出的个个儿都避

  shubao2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