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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 第5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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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定在男人面前,仰起调色版般的小脸,无惧无畏地大声宣言:

  “韩希宸,虽然我今年才七岁,还是未成年儿童。可是我也有人格和尊严,我不要读什么贵族女子学校,我要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娇嫩爽脆的声音,固执倔将的表情,还有那双神彩飞扬的眼眸,都没有变。

  他深吸了口气,线条完美的俊脸上交错过条条树影,脸色更显得阴沉压抑,似乎是抑了又抑心口那股怒火,垂在身侧的双臂都有些怪异的僵直了。

  她一说完,他下颌朝上抬了抬,目光倏然迸出两道森亮的冷光,一字一句地说:

  “韩小优,这就是你离家出走,一夜不归,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做下的决定?”

  他的声音不重,但那埋在声线下的沉沉怒意,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眼眸闪烁了一下,却又倔将不服输地咬了咬下唇,接上他鸷亮的目光,说道:

  “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儿过份,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怕你……就会逼我。你都没跟人家商量一下,就已经决定了。这对我也很不公平,你知不知道啊?”

  想到昨日她在书房门外听到的话,他那样笃定得语气,说什么就是她要死要活要自杀,也不会改变决定,她又气又难过。不然,她也不会一声不吭就跑掉。

  如果他的态度能温和一些,她也想跟他好好商量的呀!

  他有给她机会吗?没有。

  她不觉得自己这破斧成舟的做法有过多过份,毕竟事先起因都是他,他不问人家意见就下决定,这么不尊重人,也很过份。

  面对言之咄咄的小人儿,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公平,你知道什么叫公平?讲公平,你以为你哪里来的资格站在这里,由学校的副理事长亲自接待你?讲公平,你才长了几岁,懂得这天下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讲公平,你以为是谁给你了权利,可以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惭?韩小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该死的有多糟糕?”

  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女孩小小的肩头,那里还硌手的纤细骨胳,仿佛一下敲碎了他心底那条紧绷到极致的底线,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

  他口气中的强势,震得她胸口发疼。平常他对她的仪态和作风要求很严格,严令照顾她的人都不准说一句脏话,更遑论从他嘴里吐出一句。这些年,虽然她也惹了不少麻烦,可除了当年她“自杀”时他骂过脏话,今天这是第二次。

  看着这张早就看惯了的俊美面容,变得如此蛮横霸道,她明明知道自己有错,也气得开始口不择言。

  “对,我的样子是很糟糕,我就是不要上这个破学校,谁稀罕谁去上好了。对,我还该谢谢你,韩先生,是您大仁大义收留我,把我养大。我是不懂什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但我也清楚我是个人,不是你豢养的宠物狗宠物猫。你高兴的时候就摸摸我的头,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扔一边不闻不问。”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说,其实彼此都知道这只是气话,其实很清楚想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越是着急,越是重视,越是在意,说出来的话,越是伤人呢?

  “韩、小、优——”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仇人留下的小野种,拖油瓶,你嫌我碍眼嫌我烦人,你直接说好了。我就是再小,再不懂事,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去碍你的眼,我也不稀罕什么黑龙组大小姐的光辉身份,更不稀罕站在你韩希宸面前的资格。”

  啪!

  一记巴掌响,打断了所有的激烈争执。

  女孩捂着脸,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手还在半空中的男人。

  男人目光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漆黑的眼眸如墨渲染般,迅速扩散出浓烈的悔意和心疼,俊容上一闪而过的震愕之色,比女孩眼底受伤的神色还要强烈数倍,仿佛他自己才是那个被打的人。

  曾经发誓过要好好保护的小东西,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就连动一根毫毛都不允许,自己竟然失控动了手,这比他自己吃枪子挨刀子,更痛心疾首。

  ------题外话------

  咳,小优这拉风形象的第一次出镜,重口味了点儿。

  大家忍忍,后面咱慢慢修饰回来。

  矮油喂,这年头谁没有个叛逆期捏?是吧!

  同意滴亲,鼓掌留言撒花砸石头儿,鼓励鼓励咱们家优宝啊!

  ☆、o1o小乖,不要跟我一样

  他打了她?!

  他竟然动手打了她?!

  ……

  小优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高举着右手的男人,目光一颤,眼眶迅速充红,委屈如潮水般扶摇之上,几乎要决堤而出,却在最后一秒,狠狠地抽了一口气,胸口闷得发痛,冷气一下导入肺里似化成了冰,冻得她紧咬的牙关都咯咯地发抖。

  似乎感觉不到脸颊上的疼,只觉得心脏剧烈地收缩着,隐隐发疼。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到他瞬即浮显的后悔。

  看不到他举起手比她抖得还要厉害。

  更看不到,那副起伏的胸膛里,隆隆跳动着的心疼漫上煞气森亮的眼,折损了一惯的自信和骄傲。

  优优……

  不,不要叫我。

  优优……

  你不配叫我,你不配。

  小优……

  你打我,你竟然就为了我不愿意做的事,打我?!

  当年,她本来只是想吓吓那个老是缠着他的小嫩模,谁知道弄巧成拙。明明叫阿光拿些熏人的屎尿来拨人,哪知道阿光在尿液里加了料,拨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小嫩模点燃的打火机上,火顺水流四处乱窜,就把人家家给烧了个精光。

  他知道这事后,打了她一顿屁股。

  可那样,也远不及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刮她耳剐子,来得让她难以接受。

  “韩希宸,我讨厌你!”

  小优一把打掉伸来的手,愤怒地大吼一声,转身就要跑掉。

  韩希宸眉心一夹,几大步上前,一把揽住小丫头的腰身,将人用力抱了回来箍在怀里,她又叫又骂又扑腾。

  “韩希宸,你王八蛋,自大狂,独裁,暴君,暴君——”

  手臂一横上来,她气得抓住就咬了下去,钻石袖扣咯得嘴唇生疼,她也不管不顾地用力,偿到一股咸甜味儿,也没松口。

  韩希宸一脸的沉怒,在见到怀中的小宝贝那满脸横流的泪水和鼻涕时,也滞了一滞,消去大半,眼底的怒焰慢慢为无奈心疼取代。他抽回了手臂,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小脑袋摁进了怀里,很快传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这时,一直紧张地看着两人对峙的人,也按捺不住,上前询问。

  “韩先生,看样子,您和令千金就入学的问题,还需要好好沟通一下。而我们招生委员会,也必须对令千金的入学资格重新做一个评断。”副理事长扶了扶眼镜,已无一丝和色,满是研判的眼光划过小优时,带着苛刻而否定的意谓,“以令千金当前的状态,可能距离我们学员的招收水平,有很大一段距离。如此过激的叛逆行为,与您递交给我们的资料实在相差太远。且不论这资料显示的信息真假,韩先生,凭着我做为教育工作者二十多年的经验,建议您,最好带令千金去咨询一下心理保健师,或许更适当。”

  闻言,周人脸色都不由变了一变。小优今日的行为确有失当之处,但也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谁。况且,以小优当前的年龄,也可以被轻易揭了过去。哪家的小孩子,在成长之中没有点儿过激的行为?!

  但现在被这自诩有二十年教龄的副理事长,如此鄙薄指摘,怎么不教人气愤添膺?即称自己有二十年的经验,才见了孩子一面,就如此否认孩子的“资质”不说,还指出孩子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必须去看心理医生,谁会乐意?!

  虽说港城深受西方文化影响,思想开通,对于做心理辅导跟做牙齿保健一样没什么区别,比起大6在这方面的观念开化很多。可是被外人如此指责自己的宝贝,是个家长,听了谁会高兴?!

  韩希宸眉峰一挑,黑眸迸出两道慑人的冷光,字字铿锵地回道,“副理事长,我们家优宝的心理很健康,以我养育她整整七年,相处时间超过二千个日夜的经验来说。她今天的过激行为,也在我的估计之中。”

  面对男人迫人的眼光,副理事长端严的学究面孔有些许扭曲,本来挺直的腰杆也不由得朝后缩了一缩。

  男人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以贵校只能教导同一水平的学生来看,我也觉得距离我预期的水准,差、得太远!现在,经过我的慎重考虑,我觉得贵学校完全不适合我们家优宝的个性化发展。”

  “你……”

  副理事长被如此从头到脚地驳了个干净,顿时气得满脸肉皮抽搐,却在男人鸷亮的眼光下,吐不出一个字来。

  韩希宸微微欠了欠身,礼数周到得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室成员,“抱歉,打扰了,告辞!”

  话毕,抱着小优大步走向汽车,门一关,汽车便迅速驶离。

  ……

  一场闹剧,没想到就这样收了场。

  一时还让严思薇有些惊魂未定,阿细离开时,叫了她一声,说,“严大姐,小弟好心奉劝一句,短时间内您最好不要再跟优宝有任何联系了!抱歉,告辞。”

  他学着韩希宸的动作,立即被严思薇敲了个爆粟子,抱着脑袋跑掉了。

  严思薇搔搔脑袋,心说,真就这么完了?韩希宸居然动手打了小宝贝,真不知道回大宅后,还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啊?她好像弄得有些过头了?

  “薇薇,别想了。”

  一只手搭上来,她心口的无名火唰啦一下又冒了出来,转身打掉男人的手臂,怨气十足地瞪过去。

  “你有没搞错,我想什么你也要管了,你有资格管吗?你算我什么人啊你?周一东,这里不是大东北,你要管滚回你的牛圈儿去管,少在我这里瞎得瑟。走开——”

  女人推开男人,走向了自己超霸道的六车镜雷朋机车,单手一撩,那头挑染的波浪长发,在愈加炽烈的正午阳光下,如火焰般猎猎飞扬,光华流转,刹那间,美得惊心动魄。

  让本想斥责两句的男人,一下子没了气势,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发呆。

  想当年,她也是这般惊世骇俗地带着一帮小弟,冲进敌圈里,把受困的他救了出来。只是,那个时候,她故意撩起风情,回眸一笑,只为勾引他入瓮。

  而今……

  嗷地一声刺耳的引擎声飙过,留给他的,只剩一缕渐薄渐逝的青烟。

  宛如他俩纠缠多年的缘份,似无还有……

  是不是,这一次,他已经耗尽了她的爱,真的要失去她了?

  而驾着机车行出许久的严思薇,再忍不住朝后望了一眼,掩在头盔里的漂亮眉梢儿揪了揪,又怒,又怨,更用力地加大了油门,冲向前。

  嘟嘟——

  前方一个六十度山路大转弯,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她目光一闪,没有踩刹车,码盘上的速度值直往2oo的红色弧段移去……

  稍刻。

  “薇薇——”

  蓦地,一道凄厉绝望的嘶嚎回荡在山野之间,久久不绝。

  ……

  另一方,韩希宸抱着小优上车后,小优埋在那胸膛里哭了一会儿,就挣了出来,缩到角落里,一声不吭。

  车厢里放着悠扬舒缓的莫扎特钢琴曲,时而起跳压低的旋律,在快乐之中又暗含着几缕愁思不展,竟奇怪地像极了小优此刻的心情。

  想到上车前一刻,他那段极为护短的话,肚子里的怨气就消了一大半。

  可是偏偏又扭捏着小女生的面子心态,被当众剐了那么重重的一个大巴掌,要她现在就改弦易辙,像以前一样亲近他,怎么也拉不下面子来。

  况且,想想要是上不了这所贵族女子学校,港城还有很多有名的女子学校。也许她还是逃不脱被关起来的命运,心里就直打鼓,更不想面对男人了。

  良久,韩希宸听到小家伙抽息的声音弱了下去,俯身打开保温箱,拿出一瓶牛奶。

  “小优,喝点水。”

  她心里小小跳跃了一下,垂下脑袋,用力瘪下嘴巴,不反应。

  他看她那扭捏的模样,目光轻轻,拨开了瓶塞,砰的一声脆响,惊得她肩头都抖了一抖。

  他就瓶呷了一口,澳洲最新鲜的牛奶,虽然她坐车的时间并不多,却常年配备在保暖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香浓的奶味儿慢慢弥散在车厢里,小优第一时间就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小时候喝太多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本能反应,已经开始分泌口水了,还是这牛奶真的很鲜很美味儿,她不自觉地匝匝嘴,抓着车门的手抠得更用力了。

  “真不喝?”

  他咽下去的声音很大,好像就在耳边似地,咕咚咕咚,喝得像跑了几千里的运动员似的。

  她突然觉得很不爽,扭过身瞅准了一把抓回奶瓶子,就背过身大喝了一口,温暖醇厚的口感,绵滑如丝,入喉激香,真是令人回味悠长。好像她才离家一天,怎么就这么想念这个味道儿?

  呃,介瓶他刚才喝过的呀!

  “优优?”

  背后又响起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又有些无奈,还有些责备。

  她勾下已然暴红的脑袋,良久,才转回身,双手紧紧抱着奶瓶,好似护身符似的,他看着她的模样,黑眸微微眯起,却转开了面容。

  她抬起头,看到他冷俊如冰雕的侧脸,在窗外穿行的光影中忽明忽暗,突然发现,虽然同床共枕亲密无间似地相处了七年,自己似乎仍不太了解面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让竞司哥哥他们选择自由来去,为什么我就不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

  “连姝芹姐姐入行,铁叔都没有阻止,她现在都独立管理两家夜总会了。就连薇姨当年也是自己选择决定自己的前途,周叔也有帮忙。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

  男人没有看她,目光依然落在窗外,声音极淡,“你,不是他们。”

  女孩显然对这个模零两可的答案,相当不满,放下奶瓶欺了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想要他认真看着她,重视她的意愿。

  “韩,我知道我不是他们。我只是想……”她顿了顿,眼底尽是急切,脑子里迅速地组织着对自己更有利的说辞,“我想自己确定,什么路更适合我自己。以前,你都愿意让我尝试的。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行?你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就……就要安排我进寄宿学校,那个地方,一周只能见大家一次。”

  而你现在常常都在外奔波,难得回家一趟,我都不在家里。连亲友见面的时间段都有限制,万一我们的时间对不上,那么我们不是要好久好久都见不着面了。

  可是这样的话,她无法说出口,不敢说出口。说不出口的委屈,逼红了眼眶,却仍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如此坚持,如此固执,都不回头看她一眼。

  男人的声音倏然变冷,“偿试,这就是你所谓的偿试?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尝试,我宁愿永远关着你,一辈子!”

  话落,他终于转回了目光,那目光森亮逼人,仿佛一盏透世明灯,将她心底那些说不出口的小秘密都爆露在他的面前。然而,她的担忧和委屈,不但没有得到他的疼惜和理解,却遭到更严重的鄙视和斥责,她脸上的血色刹时褪去,徒留一片难堪的苍白。

  “韩希宸!”

  “小优,我不准你再这样胡闹下去。”

  韩希宸按下前方的通话钮,说了声去“造型店”,意谓着过去就是要把她现在的模样全部抹掉,恢复原状。

  “不,我不去。豹叔,我不去,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韩希宸,你放开我!你又不是我爸爸,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剥夺我的决定。你放开,放开——”

  没料到男人比她想像的更坚持,小优又气又恼,又被男人压进了怀里动弹不得,只能委屈地瞪着眼睛,坚持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凭什么啊?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啊!”

  七年,他让她的依恋越来越浓,却越来越忙,越来越远离她,她不想让那个流星的愿望流逝消失,她想要靠近他的世界,进入他的世界,永远在一起。

  她已经妥协,不管以什么形式,女儿也好,父亲也罢,监护人也行,甚至……未来他若有了妻子有了自己的儿女,她会变成一个尴尬的养女身份,她也不想管,她只想以自己的方式留在他身边,帮助他,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也罢。

  他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懂她的心意呢?

  然而,这一句为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永远问不出口了。

  她没有立场!

  她气得用力捶打他的胸口,他任她发泄,一声不吭。

  ……

  汽车缓缓停下,阿豹立在门外,却不敢开门。

  车厢里,又是一片窒人的宁静。

  韩希宸胸口缓缓起伏着,似在压抑着什么。小优的目光却定在已经弹起的门锁上,心下腾起一股破斧沉舟的念头,突然抬起身撞向男人的下颌脆弱处,一声闷哼响起,箍紧她的力量果然一松,她伸手打开了车门,就朝门外滚去。

  一声怒意的斥喝声响起,这脑袋才探出去一点儿的小家伙,一把就被男人扯了回来,车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嗒地一下上了锁。

  身子重重地跌回了车内,胸口一紧就被紧紧摁压在车垫上,黑影直接笼罩下来,强大压迫感震得她胸口都发疼,迎上男人怒火腾烧的森亮黑眸,一时出口的叫骂声都卡在喉头出不来。

  “韩、小、优!”

  他叫出她的名字,带着一种咬牙切齿般的愤怒,让她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以为黑道是什么?是办家家,玩游戏的场所吗?”

  “你忘了你这只手,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把当年留下的碟片放给你看看,让你好好回忆一下。”

  他的目光仿佛渗了血光,从那里,她仿佛突然看到了当年那片汹涌噬人的烈火浓烟中,一张张恶心无耻的笑脸,一幕幕可怕肮脏的画面,眼角的泪水似乎一下都被蒸发掉了。

  “韩小优,你以为谈竞司、铁姝芹、严思薇就是心甘情愿选择加入黑道的?!你知不知道,谈竞司当年就算不死在我的手上,做为肥标不让人待见的私生子,墙倒众人推,有多少肥标的仇家想要趁机泄愤。他投到黑龙组门下,也无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找一座更大的靠山。”

  小优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看着男人冷硬的俊脸,一点点龟裂出狰狞的颜色,爆露的一句句真相,愈来愈残酷,震惊。

  “你的姝芹姐姐。她十二岁的时候才认识你,你知道她当时在t台上走秀,渴望未来长大后做一个国际名模,演电影,唱歌,做大明星么?可是一场绑架案,就毁掉她所有的梦想。就算她未来走上星光大道,谁能保证她当年被人轮过的悲惨往事不会被有心之人收集爆光。你也该知道,在港城,娱乐圈里的竞争,被哪几个黑老大把持控制。你想想,以你姝芹姐姐对家里的孝顺,会允许自己的丑闻事隔多年,又爆出来丢家族的颜面吗?”

  “你只看到她现在掌管了两家夜总会,你有没有看到她为了获取道上兄弟的认可,身上受了多少伤。她是个女孩子,你以为她不心疼,不难过,不委屈。可是她有选择权吗?港城的博一彩经营权被大6政府统一收回,除了赛马赛狗,其他场馆全部停顿转项经营,铁正方要养活他地盘上的小弟,压力有多大,你知道吗?这个时候,铁姝芹要是做不出一点成绩来,铁家在南湾的势力就必须交出来。”

  小优突然想到,近几年来找姝芹时,那张年轻的面容上,似乎愁容和忧思越来越多,初遇时开朗乐观即使在发生轮爆事件后都那么积极的人,现在已经完全褪变成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姐。

  她果然很幼稚,永远只看得到人家表面的风光,被那一张张温柔讨好的成熟面具蒙蔽了双眼。完全忘了那一张张笑脸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楚。

  “还有严思薇!她的确是心甘情愿,为了周一东才入黑道的。甚至,为了周一东断绝了跟家里的往来。当年,她父母登报跟她解除父女关系,闹得满城风雨。就是她为了拼下北店的地盘徘徊在生死一线时,她父母也没有去看过她一眼。这个,你又知道吗?甚至到后来,周一东为救她,却没能救出结发妻子,害结发妻子带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被侮辱,最后忍受不了精神崩溃跳楼自杀死掉。周一东的长子,发誓永远不原谅父亲。这道心结,他们这辈子能不能解开,谁也决定不了。只要一天解不开,他们俩就算再相爱,也不可能在一起。这些,你又知道多少?”

  小优无力地垂下眼眸,脑海里掠过一张又一张笑脸,突然觉得自己真如男人所说——太小。心眼小,眼界小,见识少,认识浅薄,也太——自以为是,太欠缺思考,太过想当然。

  ——公平,你知道什么叫公平?讲公平,你以为你哪里来的资格站在这里,由学校的副理事长亲自接待你?讲公平,你才长了几岁,懂得这天下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讲公平,你以为是谁给你了权利,可以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惭?韩小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该死的有多糟糕?

  因为有他在,她才能拥有比前世好上千万倍不止的生活。

  因为有他在,她眼里只看到他护翼下的安逸世界,早就将婴儿时的磨难忘光光,前世的辛苦生活经历也模糊在了一日日精致豪华的生活里。

  因为有他在,她恃宠而娇,仗着他的宠爱,任性胡闹,还自以为地又吵又闹,完全不考虑他的立场,他的难处,还有他的心情。

  难怪古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便理所当然地享受起来,甚至还狭隘地总认为自己根本没有错。

  可是,理智上越是明白,加入黑道绝对是一条不归路,他只希望她远离这个世界,远离这些永无止境的阴谋厮杀、血腥争斗。心就越痛!

  和任何时候一样,和严思薇说的一样,他所做的决定,都是为她好,全心全意,没有一点私心。也正因为如此,她就会更痛苦,更难过。

  他认为对她最好的未来,就是离开他的世界。

  她却认为自己幸福的未来,一定要有他存在,否则一切的好,都入不了她的眼。

  本来,她还想撒娇,耍赖,像以往一样蒙混过去,可现在不行了。

  他已经把一切都摊派在她眼前,让她必须认清现实,必须做出“对”的选择,不可以再走上同他一样“错”的路。

  那条路,他曾经那样挣扎过、抗拒过,不想走,却终是不得不选择。

  现在,她明明有机会选择一条更美更幸福的大道,为什么还要傻得奔上这条魔鬼之途?他更不能容忍她做出错误的选择,踏上错误的路。

  到这里,已经是他纵容她的底线。

  温热的大掌揩过女孩满脸的泪水,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瑟缩颤抖着,不敢看他,她关上了大眼,关上了那让他眉头深陷的满满的委屈和心伤,投进他怀里,无声地落泪。

  良久,一声悠长的叹息回荡在车厢内。

  他说,“小乖,不要跟我一样。”

  如果可以做一只自由翱翔的鸟儿,也绝不做看似风光无限称霸大地的困缚之龙!

  ------题外话------

  这算是男女主对未来发展的观念的第一场pk!

  ☆、o11他这辈子的克星

  如果不能跟你一样,教我如何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

  ……

  澳门,赌城,亚洲大6最大最豪华的销金窟。

  穿得极为性感的兔女郎装的美人儿们,端着高脚杯穿行于全场,哗啦啦的钱币碰撞声让初入这金壁辉煌的大厅的人们瞬间双眼发亮,一块块五颜六色的筹码币被推来导去,吃角子老虎机里吐出一箩筐的金币,无不让人血气,为满场的纸醉金迷晃花了魂儿。

  突然,中场的一个百一家一乐牌桌传出阵阵惊呼,举目看去,那一桌真是少见的热闹非凡,被宾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全部押!”

  眼下正是逼庄家出底牌的最后一手,顿时引来四周一片低鸣。

  而叫嚷的赌家十分海派将三个面值5oo的澳币塞给发财小姐,发财小姐满脸放光地执起小推杆,帮赌家将一大堆的筹码推到了押宝区,顿时又引得周人一片唏嘘艳羡。

  “秀哈,亮底牌!”

  赌家手一拍桌子,大叫一声,气势大得不得了。可偏偏只有看观们的腰杆高,声音稚嫩甜美,叫得够大声却被她小小的模样降了气势,倒让观者们一个个都忍俊不禁。

  旁边立即伸出一只小手,拖了拖她的裙角,叫道,“小优,别这样啦!这个样子好丑,好像小赌坊的小瘪三唉!”

  差点儿爬到桌子上的小优脸色一僵,才又爬了回来,中指戳了戳挂在鼻梁上几乎遮去半张脸的黑墨镜,回头嘀咕,“妙然,你不是说要有压倒庄家镇定的气势嘛!”

  一个同小优差不多年纪,也颇为可爱的女孩,自觉有些丢脸地垂下了小脑袋,红着脸说,“要气势,可不是你那样子的。太……太流氓了啦!我们又不是黑社会。”

  她们俩今年都刚满七岁,再过一个月都要上小学一年级。

  小优暗吞把口水,懊恼,她就只会这一种气势啊!韩希宸那种,她可学不来哦。

  “开牌,开牌!”

  周人吆喝起来,全兴奋得双眼放光。

  两个小赌客儿却还在为自己的做派是否丢脸而暗自纠结着,当庄家一脸苦笑地翻开牌,根本不用看结果,也是输定了。

  “妙妙小姐,您今天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桌了,下班我请你吃香蕉船还不行嘛!”

  荷官苦着脸讨饶,这赌场有明文规定十八岁以下青少年禁止进入,而这两尊小佛之所以能在此横行霸道,无网不利,全赖其绝对霸道的身份,只得直言讨饶。

  那叫妙然的小女孩突然哀叫一声,跳下牌桌子,拉着小优就跑。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一个侍者正带着一个西装革覆的男子朝这边大步走来。

  “先生,妙妙小姐带着韩大小姐玩了一早上。扫光了三张牌桌,一个轮盘,和两台老虎机。比上次情况要好一点儿……”

  男子气得额头直跳,“好,好个屁!抱歉,我真是快被这小妖精气死了。妙妙,你给我站住!来人,给我拦住她们,不准跑——”

  一场惊天动地的赌场老板抓小赌徒的追逐赛开始了,便见宽达近千坪的豪华大赌场里,桌子倒了,码牌撒了,钞票飞了,老虎机失控胡乱吐钱了。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两个小丫头一人端着个小塑料盆儿,被罚站在大门口,额头上帖着“我是坏小孩子”的大字条儿,被来往的游客们当成了观光奇遇,逮着猛拍照片。

  唉,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

  “谈妙然,你看看你的样子,丢人不丢人!我真是愧对你早逝的母亲……你自己一个人丢脸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带着韩家大小姐胡闹。你知不知道韩希宸是什么人?要是让他知道了,你还要不要你老爸我好活命!你就算不知道港城的黑龙组老大,好歹你也知道许继欢,你许叔叔的厉害吧?你是不是哪天要折腾掉你老子我的小命,你才满意?”

  小优看着在他们面前不断走来走去直抹脑袋的男人,又看看身旁垂头不语的小女孩,心头也满是愧疚。

  自那天和韩希宸大吵过后,他就把她送到澳门赌城,说是让她在许继欢这里渡假,玩玩。没有再提上学的事,也没说什么时候让她回港城。

  一转眼,就过去一周了。

  许继欢平常都忙着巡场子,玩女人,泡酒吧,赌钱溜夜店,这里面没一项运动是她可以参与的。他可不喜欢带孩子,随手就把她扔给了这位赌场总经理谈光业,正是谈竞司的舅舅。谈舅舅刚好有个跟她一般大的女儿,有带孩子的经验。

  “谈叔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谈光业自然不敢对小优大小声,但小优很清楚,他现在虽是教训女儿,也是在隔墙敲打她。

  “唉,小优。谈叔叔没什么能耐,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但是,你好歹也让谈叔叔好好做几天生意,毕竟这里面也有你们黑龙组韩老大的股份,你看看现在,这场子被你砸了,以后客人们还怎么敢来咱们赌场玩。那咱们,呃不,那你家韩哥那就损失大了啊!”

  “损失有多大,我赔!”

  如此嚣张霸道的声音,除了那个鸡冠大流氓还有谁?!

  小优一听,还颇为严肃的小脸一亮,朝门口看去,许继欢穿着米兰这季最流行的彩色条纹丝制衬衣,外套一件银色丝绸休闲西装,一头红发打了发蜡全梳到脑后,在经理室格外明亮的灯光下,红得发火,他闲闲散散地斜靠在门框上,明明很流氓的姿势,被他这般做出来,就有股说不出的雅痞味儿,十分好看,教送茶的公关小姐瞧得小脸直发烧。

  “欢……”

  “欢叔——”

  在谈光业叫出口前,小优欢呼一声奔进许继欢的怀抱,许继欢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托在怀里,笑得灿烂开怀。

  两人腻味了半天,谈光业这才松了口气,给女儿打了个眼色,妙然颇为不舍地往外走。

  小优立即叫道,“妙然,你要去哪里?待会儿欢叔要带我们去葡京大酒店吃海鲜大餐啊!”

  谈光业连忙辞谢,却被许继欢大手一挥给阻止了,“光业,你帮我带了一周的小家伙辛苦了。今儿个,就算是我为两个小丫头即将成为国民新同学摆的小宴,祝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优一听,立即捕捉到了信息,“欢叔,是不是……我可以回港城了?”

  许继欢捏了捏小鼻尖儿,看着女孩充满期待的眼神,笑道,“宾果,你家韩韩终于要把你这个小捣蛋鬼接回去了。”

  ……

  依依不舍地跟谈妙然告别,小优回到港城,韩希宸便说带她去医院看严思薇。

  原来,她离开港城那天,严思薇就出了车祸,几乎生命垂危。韩希宸考虑到她待在港城也没有多大用,只会跟着一起担心,索性放她出去玩,弥补一下她毕业旅行的缺憾。

  可事实上对小优来说,没有他陪伴的旅行,也没有多大意义。他送她离开时,她万般不愿,腻了半晌才松手,还一步三回头地看他,希望他良心发现陪她一块儿。哪知道……

  所以,韩希宸来码头接她时,心里明明很高兴,一想到当初离开时的模样,和这一周不闻不问的状况,她又忍不住闹起小性子来。直到汽车开到医院,她也没像往常一样,久别重逢后就抱着他说个不停。

  病房门开时,小优觉得自己看到了奇迹。

  “老婆,乖,张嘴。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我加了三十几种香料。”

  “老婆,你看谁来看你了。你以前常喜欢在我面前夸奖的小丫头……”

  “老婆,你再笑一个给大家看看。”

  “薇薇,你要乖乖吃饭,快点好起来,这样穿起婚纱才是美丽的新娘子。”

  鬓边已有华发的魁梧男子,与穿着病人服的美丽女人,十指交握,两人的无名指上,都有一颗闪闪发亮的钻戒。

  只是,相较于男子的深情款款、情意绵绵,美丽的女人却没有太多表情,除了会吃东西外,眼珠子基本都未曾动一下,刚才男子所说的“笑”,都似传说。至少小优没有看出那一瞬间,女人的表情有什么不同。

  “薇薇,你不是说要生一个跟小优一样漂亮可爱的宝贝吗?所以,你要早点加油好起来,知不知道?”

  但是严思薇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呆滞得仿佛一尊美丽的雕像。

  小优看着心酸又难受,突然忍不住,将果篮放下后,就跑出了病房抹眼泪。

  一张雪白的帕子递到她面前,她有些负气地打掉帕子。

  帕子的主人在心里一叹,声音轻柔,充满抚慰地唤着,“小优。”

  他这一叫,却似开了闸,压抑了整整一周的思念和委屈,倾刻间全涌了出来。

  “韩……”

  她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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