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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江湖 第 3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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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喝着酒,白皑皑忽地发觉了件怪事:只见街上有位年轻美貌的黑衣姑娘推着辆独轮车在艰难地前行,而独轮车上竟还另躺着位黑衣姑娘看躺着这位的模样,大概是得了急病,此刻还在昏睡当中。而推着车的那位,也已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淋,不时停下来歇息会,边放眼四扫。周围来往的行人,更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林拂尘也已看到了那位姑娘,不由“咦”了声,微皱着眉对王道毕和孙鸣鹤二人道:“我下去趟”说罢,他便下了楼向那位姑娘处走去。

  那位姑娘正抹着汗水四处张望,蓦地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林拂尘,不由呆了呆,随即惊喜地叫道:“林叔叔,是你”

  林拂尘走到她面前,微笑道:“娟姑娘,亏你还认得我这个林叔叔”边与她谈论着,边帮她推着独轮车来到了酒楼下。

  两人将车上那位姑娘扶上楼,林拂尘便将二位姑娘与众人引见了番。

  原来这推车的姑娘却是东京乌龙庄少庄主裘盛礼的夫人林拂尘至交好友“塞北孤雁”范离炫的女儿范忆娟。而昏迷着的那位姑娘却是裘盛礼的妹妹裘盛秀。这姑嫂二人是因裘盛礼自去潭州碧灵山庄参加了招亲大会后直未回家而出门来寻他的。据与裘盛礼同行的几个老仆说,裘盛礼是在鄂州城悄悄离开他们的,找了好几日都没有点消息。

  林拂尘对万巫道:“万公子精通医术,烦请将裘大小姐救醒如何”

  万巫微点头,略查看了番,伸右手食指在裘盛秀的“人中”“太阳”俩岤点了几下,再从腰囊中摸出枚药丸弹到裘盛秀的嘴唇上,单掌隔空吞吐,那药丸竟下就钻进了裘盛秀的口中。

  万巫对林拂尘道:“她不过是受了风寒,现下服了万某的积雪草丸,过得片刻便自会醒转。”

  范忆娟朝万巫躬身,感激道:“多谢万公子相救。”

  林拂尘微皱眉,苦笑道:“这倒好,欠下万公子个人情了”

  孙鸣鹤冷笑道:“这么点区区小事,也算个人情林老哥请孙某来,却说还要等个人,莫非是对孙某和王兄台不放心么”

  第十三章 浪沧十三剑2

  林拂尘忙道:“孙兄弟言重了只因此事于老哥性命攸关,故不得不慎重”正说时,忽听得阵急促的马蹄之声,清脆的金铃摇晃碰撞之声亦不绝于耳,只见街上风驰电掣般奔来骑,马上之人满身风尘,五旬上下,面如淡金。

  林拂尘忙冲那人高声喊道:“范兄,在这里”

  那人把勒住胯下坐骑,马儿声长嘶,前蹄高抬空中仰,原地又是溜,那人却乘势下跃起,旅雁惊飞般翻身落在了林拂尘面前,惹得路上行人片喝彩。

  范忆娟惊喜地叫道:“爹,怎么会是你”

  这人原来却就是范忆娟之父“塞北孤雁”范离炫。他见到范忆娟在此,不由奇道:“娟儿,你怎地不在东京婆家,却为何到了此处”

  林拂尘将情形大致说,又向范离炫引见了在座的诸人。

  白天乐对林拂尘微笑道:“该到的人都到了,林老哥该办的事也该办了吧”

  林拂尘肃容道:“不错但林某此举并非为官府卖命,实乃深忧自家性命”

  范离炫点了点头道:“不错,还有七日你就要去赴约了没有龙丝软甲护身,你万万不会是他的对手”

  白天乐道:“原来林老哥子要龙丝软甲是为了与人决斗你却也要知道,白某的血海深仇,也要靠赖着有龙丝软甲才可能得报”

  萧玎玲闻言,不由奇道:“白大哥,你几时又有什么血海深仇了”

  白皑皑心下不由咯噔,暗道:“若天乐哥果真要报仇,该如何面对两位萧姑娘就算父母不是萧王天夫妇亲手所杀,却也终归是因他们而死,这个仇难道不该报”又看了眼萧玎珰,脑中更是片混乱。

  万巫淡然道:“真的非动手不可了么”

  林拂尘道:“距此十余里远西郊城外,有个好地方。”

  万巫双手平按在桌上,站起身沉声道:“好”

  当下众人结算好酒帐,路缓缓向西行去。出得城外,经过片枫林,但见此刻夕阳衔山,长天流霞,衰草凝黄,落红满径。再行得片刻,渐挨江岸,进了座江林,但见花卉四周,菰蒲葱绿,柳荫四合,草散茵毯,水天色,浩淼烟霭明丽妩媚,碧波红蘖湛然可爱,仿佛丝毫不知初秋的来临。中间片空旷,两面毫无人迹,却不想江边竟有蓑笠人正在垂钓,他左边竖放着个朱红大酒葫芦。看他的背影静静屹立,仿佛不堪孤单凄凉,却又显得无比刚毅坚强。他身前右侧则泊着艘乌篷小舟。

  林拂尘停下来道:“就是此处了。”忽看见蓑笠垂钓之人,不由轻皱眉头,咳嗽了声,对着那人后背抱拳道:“在下等即要在此进行场打斗,恐误伤了阁下,请阁下稍移尊驾如何”

  那蓑笠人头也不回,轻叹道:“七日后生死之约,自家性命尚且不保,你又何必顾及他人”听他的声音,似甚为苍老,却又雄浑有力。

  林拂尘身子震,惊道:“尊驾是说在下么尊驾怎知在下之事”

  蓑笠人并不答话,似呆了下,忽地轻声吟道:“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队春。壶酒,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似凝思了会,随手抓起地上的葫芦灌了大口酒,复又吟道:“棹春风叶舟。纶茧缕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放下酒葫芦,复又沉声吟道:“昆明池水汉时功,武帝旌旗在眼中。织女机丝虚月夜,石鲸鳞甲动秋风。波漂菰米沉云黑,露冷莲房坠粉红。关塞极天唯鸟道,江湖满地渔翁。”

  林拂尘眼神亮,颤声道:“你你你老人家莫非就是玄机渔翁宫十老宫老先生”

  蓑笠人淡声道:“你既已知老夫的身份,还要赶老夫走么”

  除白皑皑片茫然孙鸣鹤脸不屑外,万巫白天乐王道毕和范离炫诸人不由相顾失色,不想这蓑笠人竟是二十多年前退隐江湖的武林第奇人“玄机渔翁”宫十老。这宫十老的师门来历及武官高低无人能知,只知他精通世上万事,对江湖大小事务了如指掌,更掌握着诸多江湖人的隐秘,行事令人莫测高深,故江湖人称“玄机渔翁”。

  林拂尘“扑通”下跪在了宫十老背后,颤声道:“恳请宫老先生指教,晚辈如何方能逃过七日后生死之劫”

  宫十老道:“其实就算有龙丝软甲护身,你亦斗不过他。”

  林拂尘身子又是震,紧伏了头低声道:“敢听宫老先生指教”

  宫十老随手甩鱼竿,只听“啪”地声,个油纸包已然落在了林拂尘面前。

  林拂尘急急将油纸打开,却见里面是张羊皮。他只看得几眼,即刻欣喜若狂地连连磕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话声中,起身长笑了数下,忽地拔足向江心狂奔而去,脚尖连连轻点水面,身形越变越小越变越小,随即消失不见。

  范离炫似乎愣了下,对范忆娟道:“娟儿,你自个好生保重”又朝着林拂尘远去的方向大声喊道:“林兄,等等我”话声中,双臂振,俩肩竟“唰”地下多出了两张大薄弧翼,再双足蹬,人竟像大鸟般“扑哧扑哧”地朝天上飞去,霎时不见了踪影。

  范忆娟急叫道:“爹爹”

  白天乐微微摇头苦笑道:“天底下真的什么奇事都有,竟还有人真的会像鸟样飞”

  万巫拍了拍身旁范离炫的坐骑,道:“此种飞行之术最损真气,否则他也用不着骑这匹马了。”

  宫十老忽“啪”地下甩上条大鱼,随手丢进腰篓之中,又将鱼线重新放入江水之中,悠悠叹道:“饮恨离亭西去,浮生长恨飘蓬。回头烟柳渐重重。淡云孤雁行,寒日暮天红。今夜渔舟何处,潮平江月朦胧。酒醒人静奈愁浓。残灯孤枕梦,轻浪五更风”

  正此时,竟有数艘赶早的彩舫路向东岸漂去,隐隐约约飘来数声歌女弹唱:“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爱时间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藕丝秋色浅寂寞画堂梁上燕。高卷翠帘落花红几片泪滴绣罗金缕线。好天凉月尽伤心,为是玉郎长不见”歌声娇滴幽怨,缠绵委婉,有无限情思蕴含其中。

  宫十老不由轻声笑骂道:“好家伙,倒扫了老夫的雅兴”

  菊英听得此歌,神色间却是不甚凄苦。

  孙鸣鹤缓缓拔出长剑,对白天乐冷冷道:“孙某不能白来趟,想向白兄讨教几招”

  白天乐叫道:“好”叫声中欺身而上,切菜刀已然在手,毒蝎摆尾般连连向孙鸣鹤脖颈间暴甩过去

  孙鸣鹤轻身晃,已然避开白天乐数招杀着,口中边冷笑道:“白兄倒是说打就打,还出手够毒辣,这点倒甚合孙某的口味”

  第十三章 浪沧十三剑3

  白天乐自恃有“龙丝软甲”护身,不顾自身空门大开,只是不住地抢攻,边大声道:“你是浪沧客的弟子,白某若非如此的话,万难胜得了你”话声中,“切菜刀法”已然施出“片切萝卜”“大剁猪蹄”“巧挑牛筋”“横劈鱼头”“轻刮虾鳞”“三元及第”“孔府清炖”“青龙难过海”“连斩五虎将”“扎六花茄子”“痛打群英会”等二十多招,招招凌厉凶险,但却连孙鸣鹤的衣角都未能沾到下。

  孙鸣鹤仍未还击,只是悠然叹道:“前朝魏空空魏大侠凭套切菜刀法横行天下,杀人无数,不想被你使来竟是如此窝囊”

  那边王道毕朝万巫抱拳道:“久仰万公子大名,王某也想讨教下万公子的高招”

  万巫抽出铜笛在手,也抱拳道:“万某亦正有此意请”他与王道毕这交手,各仗短兵器贴身近攻,专打岤道,凶恶惊险之极,看得旁边众人阵阵心惊肉跳。

  白天乐将路“切菜刀法”尽数使完,却仍未使孙鸣鹤稍见丝狼狈,心下不由大为惊恐。

  孙鸣鹤似甚不耐地道:“白兄也太叫孙某失望了”话声中长剑挥动,步跳推出几朵浪花,剑花未平又步跳推出十数朵剑花,连跳得十三步,步步充满杀机,竟有数千万朵剑花连绵交叠,似千重水山惊涛骇浪般要将白天乐吞没,看得众人不由齐地惊呼出声。

  白天乐虽身着“龙丝软甲”,却护不了头脸四肢,惊吓中眼见性命不保,忽觉股大力自腰间将他重重拉,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倒飞而起,掠出了孙鸣鹤要命的万重剑涡。

  白天乐惊魂未定地看,却见是宫十老用鱼竿甩线将他拉了开来,忙喘息着对宫十老抱拳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萧玎玲已疾奔了过去,拉着白天乐的手急问道:“白大哥,你没事吧”

  宫十老凝视着孙鸣鹤道:“这位小兄弟的连环十三跳式浪沧剑法果真厉害无匹老夫四十多年前曾去过海外仙山,还有幸在令师浪沧客手下走过几招,不知令师如今安好否”

  孙鸣鹤道:“家师仙逝前曾告知孙某,中原武林能放手与他搏的,宫老先生便是其中之了孙某不才,想验证下家师所言,不知宫老先生肯赐教否”他言语虽似谦恭,神态间却浑没将宫十老放在眼里。

  宫十老哈哈大笑道:“好狂妄的小娃儿敢情独孤老鬼已不在了,难怪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就待老夫教训教训你罢”话声中双肩微动,正待欺身而出,却被白天乐拉住了道:“何用前辈亲自出手,晚辈的兄弟他便对付不了”说罢,对白皑皑道:“小喜,你去跟姓孙的比划几下如何”

  白皑皑微愣道:“我”

  宫十老看了白皑皑几眼,微吃惊道:“果真不错,这位小兄弟倒不会惧姓孙的娃儿”

  当下白皑皑便解了碧灵剑,朝孙鸣鹤抱拳道:“如此,在下就向孙兄讨教几招。”

  孙鸣鹤傲然冷笑声,随即铁青着脸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无名小卒,孙某就送你上西天”话声中沉身吐气出剑,又是十三路连跳式“浪沧剑法”狂泻而出,将白皑皑裹在了重重剑浪之中

  白皑皑招都未能挡住,头脸胸腹和四肢各中了数十剑,身上衣裳似雨蝶化飞般四处飘舞,却不停地挥剑向孙鸣鹤攻去,全然不顾孙鸣鹤剑法如何,只是自个依着“达摩剑法”的样式不断施出。

  孙鸣鹤大惊,疾速暴退了十余步,见白皑皑仍是以那套只备形而不具神的“达摩剑法”攻来,不由甚是恼怒,犹心有不甘,沉声道:“孙某就不信邪”话声中再度欺身而上,以硬剑碰软剑,数下后俩剑均无损缺。他又连刺白皑皑握剑之手,贯注以九成内力,喝声:“撒手罢”

  白皑皑被震得阵歪斜,握剑之手旋溜抖动不住,但碧灵剑却始终未脱手。

  孙鸣鹤面色微红,见震不落白皑皑手中之剑,便将长剑连连直刺白皑皑耳目口鼻咽喉下阴等数处脆弱之地,招招均贯注了全身功力

  萧玎珰虽知白皑皑刀枪不入,但眼见他数块弱处连遭重击,心下仍不由惶急个不行。

  白皑皑身形飘摆晃动不停,却并未受到半点创伤,仍是不紧不慢地攻着那套“达摩剑法”。

  不多时,孙鸣鹤默然收剑,疾退了数步,呆了半晌方始叹道:“中原武林,果真多奇人孙某伤不了你,请就此收招如何”见白皑皑点头收了剑,他顿了顿又道:“但你若想伤孙某,却也是万万不能”

  白天乐正待出言相讥,宫十老道:“此话倒也不差你是独孤老鬼的徒弟,他的护身罡气自也传给了你”

  万巫与王道毕拆了百余招,仍未见谁占了上风。

  万巫先自向后纵,收了招道:“王兄请就此歇手如何”

  王道毕也收了招道:“王某正有此意”

  白天乐急对万巫道:“万兄也胜不了这位王兄台么”

  万巫微沉吟道:“若单论武功招式功力深浅,他比我稍胜筹,千招后万某必败但万某若使出毒功来,应当可在三百招后胜了他”

  王道毕抱拳淡然笑道:“万公子的毒功,改日王某再见识今日到此为止,王某就此告辞”又对孙鸣鹤道:“孙兄弟,咱们走罢”

  孙鸣鹤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萧玎玲几眼,对白天乐怪怪地笑道:“白兄好艳福啊”笑声中转身与王道毕同大步而去。

  白天乐心下阵惴惴,暗道:“姓孙的王八孙儿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成他看上了玲儿”看了几眼萧玎玲,只见双含情美目正脉脉地盯着自己不肯离开下,他不由暗叹道:“我这些年直在避着玲儿,也好像从未将玲儿放在心上唉,此刻我才觉得被玲儿这么好这么可爱的姑娘关怀着是多么幸福,我真的是不能没有她了可是,不共戴天的父母仇恨呢”想到此处,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轻轻地搂着萧玎玲,阵阵怜爱柔情汹涌上心头。

  万巫几人与宫十老见过礼,宫十老感叹道:“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江湖辈有人才出啊几位小兄弟的身手已是不弱,那使扇子的王道毕武功浑厚扎实,出手严厉泼辣,颇为快准狠稳,而那姓孙的小娃儿更是难寻敌手”又对白皑皑道:“这位小兄弟更是身成不死之境,亦不惧那姓孙的娃儿,倒颇似当年少林四大武僧欲苦心造就之旷世奇人”

  第十四章 重见故人,似梦1

  正说时,忽听人高声道:“宫老宫老该回家吃饭了”

  听得这个声音,白皑皑不由身子阵剧震,几疑身在梦中。

  位清瘦老者缓缓而来,看见白皑皑诸人,他不由“啊”地声呆在当地,身子微颤,嘴角不停抽动。

  宫十老收好东西,眼见那人如此情形,不由奇道:“秋山,你怎地了没见过生人么”

  白皑皑却大步奔了过去,下跪倒在这老者面前,轻唤道:“爹”

  原来这老者却正是白皑皑几年未见面了的父亲白秋山。

  白秋山眼角微润,伸手将白皑皑拉了起来,细看了番,喃喃道:“天乐,果真是你么这几年爹直在找你,却不知你在何方你定受了不少苦累,心里不怨爹么”

  白皑皑摇了摇头道:“爹定有难言的苦衷,孩儿怎么会怨你呢”

  白天乐上前道:“这位就是”

  白皑皑点了点头道:“他就是我爹”

  白秋山看到白天乐,不由吃了惊,诧声道:“这位小兄弟怎生跟天乐如此相像”

  白天乐微笑道:“在下白天乐,跟你家公子不但相貌极似,且连姓名都差不多。”

  白秋山亦微笑道:“原来阁下就是那个害得我家天乐吃监蹲牢的江陵大盗”说到此处,忽转首对众人大声道:“此处谈话甚为不便,请诸位移驾寒舍,白某与诸位少不得要痛饮几杯”

  此刻裘盛秀业已醒转,由范忆娟扶着。于是众人便跟着白秋山沿着条林间小道路缓缓向西而行,白皑皑边向白秋山引见了万巫等人。

  白秋山边与万巫等人见礼,脸色边阵阵变幻不定,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幽深寂静的林间小道,像头巨蟒般蜿蜒盘旋了三四里路。四周皇竹万竿,碧绿笼荫,层峦叠翠,吟啸片这等美景,却仍掩不住瑟寒秋风中弥漫的无限凄凉肃杀。

  尽头,是两座全用青竹搭建成的大院落。

  白秋山等人正走到前面这座院子的门口,里边已奔出位丰腴美貌的少妇,冲白秋山轻声怨道:“爹怎地这么久才把宫老找回来”忽看到白秋山身边围有诸多人,她不由微愣了下,笑道:“原来是有客人来了”待目光掠及白皑皑,她顿时如遭雷击,身子阵剧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雪,整个人歪倒在了门柱上,斜倚着门柱朝白皑皑颤声道:“天乐,天乐,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回家了么我这不是在做梦么不是在做梦么”但见她不是白皑皑的发妻徐雪花又还会是谁

  白皑皑几步走上前,轻轻扶住她,柔声道:“雪花,雪花,我是天乐,我真的回家了”

  徐雪花抬起迷朦的泪眼,痴痴地凝望住了白皑皑,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忽地头扎进了白皑皑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双肩不住地悸动颤抖。

  白皑皑轻抚着她,默然无语。

  菊英和范忆娟眼见此景,各自心头均是片悲悸。萧玎珰笑眼噙泪,不知心中是喜是悲。萧玎玲撇了撇嘴道:“夫妻重逢,本是件喜事,有什么好哭的”

  正此时,门里边忽地传来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雪花,怎地这么久了还不进来”徐雪花闻言,不由悚然惊,不知所措地里外不停张望。

  只见里面走出位瘦削清秀的年轻公子,见得众人,不由大吃了惊。

  徐雪花忽地掩面而泣,悲叫声便向院里奔了进去。

  那年轻公子急叫道:“雪花”范忆娟早已冲了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啜泣道:“盛礼哥哥,你真的不把娟妹放在心上了么”原来他却正是东京乌龙庄的少庄主裘盛礼。

  裘盛礼脸色变,挣开范忆娟,嘎声道:“姑娘,你认错认了”

  另旁的裘盛秀忽地冷笑道:“嫂子,算了,裘家没有这种只知道逃避的窝囊废”

  裘盛礼呆了呆,忽凄楚地笑道:“妹子,你骂得好大哥真是没用,对不住爹,对不住乌龙庄,更对不住你嫂子”

  裘盛秀依旧冷笑道:“爹日益病危,为的就是要再见你面,谁知你这个不孝子竟躲在此地安享清福”

  裘盛礼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我”

  宫十老叹道:“老夫两个多月前把你从江中救起,你却从不肯吐露自己的身世,不想你竟是裘戈濂的儿子”

  白秋山对白皑皑重重叹道:“我见他甚是可怜,便叫他留了下来又遍寻你不着,再见雪花孤苦伶仃个人,便在个多月前将雪花许配给了他”

  白皑皑身子又不由震,呆了半晌,随后轻叹道:“也真苦了雪花孩儿认为爹的做法并没有错,孩儿决不会怨谁的”

  万巫等人听得此事,不由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另座大院门口忽地颤巍巍地走出了男二女三个老人,正是徐雪花的父母徐东来和张氏,还有白皑皑的母亲金氏。

  这三人急急向这边走来,纷纷叫道:“是天乐回来了么真是天乐回来了么”几年不见,他们三人除金氏仍还较精神外,徐东来和张氏都已是老态龙钟了。

  第十四章 重见故人,似梦2

  白皑皑向他们三人磕了九个响头,起身道:“爹娘,是孩儿回来了”又探头张望了下,问道:“爷爷呢他老人家还好么”

  张氏轻叹道:“唉,你爷爷早两年就已过世了”

  金氏轻轻抚了抚白皑皑的头,慈声道:“真是我儿回来了,我儿还是点都没变”

  白天乐在旁细看了金氏与张氏番,尔后微微摇了摇头。

  徐东来忽地面色变道:“天乐还是晚回了个多月往后雪花这孩子该如何做人”

  正说时,里面忽地蹦蹦跳跳出来了个青衣童子,扯住白秋山的手腕摇晃着脆声叫道:“爷爷,爷爷,快吃饭吧快吃饭吧”

  白皑皑看着这青衣童子,不由微微愣道:“这是小任儿么”

  这青衣童子朝白皑皑翻眼,“咦”了声道:“奇怪,这位叔叔怎么知道我是小任儿”

  白秋山指着白皑皑对小任儿道:“小任儿,你看,他是你的亲爹,快叫爹啊”

  小任儿闻言不由呆,瞪大了眼向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他不是我爹,小任儿没有爹”忽又指着裘盛礼,大声哭道:“这个人我也决不会叫他爹的他天天夜晚都欺负娘,把娘的衣服脱光了压在床上,还当我是小孩子不知道么”小任儿边哭叫着,边远远地跑开了。

  白皑皑萧玎珰万巫和菊英几人望着小任儿的背影,心里都想到了那个也“没有爹”的小龙儿。

  裘盛礼脸色阵剧变,忽地张嘴狂喷出了大口鲜血,指着白皑皑颤声道:“你你你就是那个雪花整天念叨着的天乐么你为何如今才回来你为何还要回来你还不如干脆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你又叫我三人今后如何是好”

  裘盛秀冷冷道:“人家原来的夫君回来了,你还在此凑个什么热闹还是赶快回家侍侯爹他老人家,好好伴着嫂子”

  裘盛礼狠狠地挥了挥手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你不知道雪花是个多么好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正好有了我裘家的骨肉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她”

  徐雪花忽然娇慵无力地走了出来,脸色苍白透明。

  白秋山脸色变,急道:“雪花,你这傻孩子,你服了什么东西么”

  徐雪花朝裘盛礼凄然笑道:“裘公子,雪花不能为你生下这个骨肉,对不住你了”

  裘盛礼心底如遭千钧重击,张嘴又是狂喷出大口鲜血,只觉个多月的缠绵恩爱直恍若隔世,颤抖着手指着徐雪花,颤声道:“雪花,雪花,你竟然叫我裘公子你竟然不顾身上的孩子而要服毒”说着说着,张嘴又连喷了几大口鲜血,同时阵剧烈地咳嗽,脸涨得发紫。范忆娟赶忙掏出几枚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边轻轻为他捶着背,泪水边似断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徐雪花懒懒地倚在门柱上,痴痴地望着白皑皑,悲笑道:“天乐,天乐,我的夫君雪花直在等着你,却总是等不到你雪花对不住你,雪花是个不忠不贞的贱女人”

  白皑皑的喉头也有些发涩:“雪花,这不能怪你,不能怪你,你为何那么傻”

  徐雪花凄然苦笑道:“都怪我,都怪我雪花天天都念着首词盼你出现,但雪花却在你出现之前背负了这首词背负了你雪花确实是个不忠不贞的贱女人”忽又凄然地摇了摇头,缓缓低吟道:“自从君去后,无心恋别人。梦中面上指痕新。罗带同心自绾。被狲儿踏破裙。蝉鬓珠帘乱,金钗旧股分。红妆垂泪哭郎君。妾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吟着,吟着,她突地狂笑起来:“妾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哈哈哈哈哈哈妾是南山松柏妾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无心恋别人妾是南山松柏无”笑着,笑着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整个人仿佛熟睡了过去,眼角两串晶莹的泪珠,嘴角丝浅浅的微笑。

  直在发呆的菊英喃喃自语道:“妾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妾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无心恋别人”

  裘盛礼悲嘶声:“雪花”嘶声中已上前抱起了徐雪花,抬起头时眼中布满了血丝,边朝白皑皑等人恨声道:“我恨我恨我恨你们恨你们”边抱着徐雪花踉踉跄跄地向林间深处行去。

  范忆娟疾步追了上去,急叫道:“盛礼哥哥,你要到哪里去”

  裘盛秀也着了急,挣扎着追上去道:“大哥,你可千万别再干傻事”

  白秋山颓然叹道:“这切,其实都是我的错”

  天空中忽地响起阵刺耳的桀桀怪笑之声:“你也知道这切都是你的错了么”这笑声震人心腑,撼人神志,回荡空际,绵延不绝。

  白秋山和金氏脸色不由同时阵剧变,相视苦苦而笑,齐地喃喃道:“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万巫却面露喜色,朝空中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是你来了么”

  “不是为师来了,还会是谁”话声中,众人只见连串的幻影接踵而至,突又下变得实在,个身形矮小佝偻面貌丑陋猥琐的绿袍老者已然立在众人面前,双招风大耳微微抽动,两只斗鸡小眼泛着惨淡的绿光,令人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万巫却头向他拜了下去,恭声道:“师父,你老人家安好”

  原来这绿袍老者就是万巫的师父“万毒神君”曹子良

  白秋山向曹子良抱拳道:“师兄,几十年不见,你向可好”

  曹子良怪笑道:“托福托福愚兄这数十年来直在苦苦寻觅师弟,几年前师弟在东京现侠踪后便又销声匿迹,今日方得以重见,却不想师弟也老了”目光掠及金氏,他不由猛地呆,深吸了大口长气,痴望了金氏良久良久,喃喃道:“梦奴,梦奴,连你都已老了”

  第十四章 重见故人,似梦3

  金氏苦笑道:“师兄,你当我是神仙么光阴似流水,又有谁能抵挡得住无情岁月的侵蚀”轻叹了下,凝望着曹子良,柔声道:“而师兄你,苦苦找寻我和春海几十年,难道还对前尘旧事念念不忘么”

  宫十老忽地笑吟吟地对曹子良道:“曹老弟,可还认得宫某么”

  曹子良脸色变,狠狠瞪了宫十老眼,怪声道:“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嘿嘿,你以为曹某会惧你不成么”

  宫十老嘻嘻笑道:“曹老弟,昔年春海与梦奴情投意合,早已私订终身,你这小子还在那自作多情,害得人家夫妻隐匿了几十年”语锋忽地厉:“哼,你竟还用绝脉丹毁了梦奴的生育”

  金氏忽地脸色变,对曹子良厉声道:“我和春海的儿子呢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他的么”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万奇书网&收集整理巫,她不由眼神顿,急道:“他是你的徒弟,莫非他就是就是”

  曹子良冷冷道:“不错,他就是你跟白春海的孽种”

  万巫身子个踉跄,颤声道:“师父,你你你说什么”

  曹子良负手望天,淡然道:“人不是从树丫子里钻出来的,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爹娘的你不是直问师父要爹娘么,此刻,他们就在你眼前,你还不相认么”

  万巫似回不过神来,呆呆地呆在当地。

  金氏把将他揽在怀中,轻声啜泣道:“你真是我儿娘的乖孩儿娘几十年都没能疼你照顾你”说话之际,泪水已簇簇地掉了下来,淋湿了万巫的发髻脸颊衣裳

  白皑皑愣愣地对白秋山道:“爹,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秋山双目噙泪,沉声道:“爹其实并非你的亲爹,爹的真名叫做白春海,昔年人称震天叉当年你的母亲被诸多人追杀,埋骨在咱们老家的大山上,是爹把你从山上抱回来的”

  白皑皑点了点头,微微叹道:“看来弘妙大师说的都没有错其实,孩儿是你个从未谋面的堂弟的骨肉”当下,他便将灵岩寺弘妙大师所说大致讲了番。

  白春海听后,不由慨然感叹道:“冥冥之中,果真自有天意”复又对白皑皑道:“你娘就葬在咱们老家前面的大山上,或许你还能找着唉,这么多年来爹直没有说这件事,只因爹不想你也卷入那些江湖的恩恩怨怨之中,爹只想和你你娘爷爷奶奶还有雪花他们起过平静淡泊的日子”

  白天乐朝白春海磕头道:“侄儿见过春海伯伯”又起身对万巫微笑道:“难怪我与万兄如此投缘,敢情咱们还是血肉之亲呢”

  万巫下跪倒在白春海和金氏跟前,悲声唤道:“爹娘”

  白春海轻轻将万巫扶起,细看了番,点头笑道:“好孩子好孩子”

  曹子良又是桀桀数声怪笑,对万巫道:“我的好徒儿,现下为师要杀了你的亲生爹娘,你是帮师父呢,还是助他们”

  万巫脸色阵剧变,嗫嚅道:“师父为何要杀他们难道难道难道非要杀他们不可么”

  曹子良厉笑道:“为何要杀他们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问得好笑嘿嘿,你老子抢走了为师心爱的女人,还害得为师气之下走火入魔成了现今这副模样”他忽地悲泣起来,喃喃道:“想当年,为师比你还要高大,比现下在场的哪位都要俊俏,为师真想不通你娘为何会背着我而跟你老子跑了”

  金氏轻叹道:“师兄,正因为你太好了,对梦奴又爱得那般痴狂,梦奴才不敢面对你”

  曹子良狂笑道:“你承认你还是喜欢我的么可你却不敢面对我,你是个懦弱的贱女人你们害得我几十年悲伤痛苦,你们都该死都该死”狂笑声中双袍挥动,鸡爪般的十指已疾向白春海的面门抓去

  白春海侧身避开,斜斜掠出几丈开外,沉声道:“这些年来白某直东躲西藏,未敢泄漏行踪,倒并非白某怕了师兄,实是白某不忍同门相残师兄既然死不肯放过白某,现下白某正好见识下师兄的功夫进展如何”

  曹子良跟着掠出,向白春海暴雨般攻出数十拳脚,口中边狂笑道:“进展如何若不是你们害得我走火入魔,我如今早已是天下无敌了,何用再练旁门左道的毒功,被人叫做万毒神君了嘿嘿,你当咱们师门的武功我就不如你了么”

  第十四章 重见故人,似梦4

  这阵狂风暴雨般的硬打硬拆,沉闷如马嘶,砰然似雷鸣,直激得四周尘叶漫天飞旋。

  这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弟,武功路数大致相同,倒活似个人同他的影子般。

  激战得片刻,白春海已微处下风,曹子良冷笑道:“你没有兵器,决计不是我的对手”忽朝金氏厉声叫道:“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是起上吧,省得我多费手脚”

  金氏咬牙道:“师兄你若真为梦奴好的话,就不该不让梦奴过平静的日子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却也休怪梦奴无情了”话声中人已似惊鸟般掠过众人头顶,单掌翻,路凌厉凶狠的掌法向曹子良当头罩去

  白皑皑惘然地看着场中上下翻飞相斗的三人,似身坠迷梦之中。

  曹子良身形连连翻转飞旋,插身白春海与金氏二人之中狂乱地拳打掌劈头撞脚踢,状如疯魔,口中边厉笑道:“好好好得很你这个贱女人,见我这般丑陋了,你便忍心要对我下毒手了”

  金氏武功之高,殊不低于白春海。曹子良人独战她夫妇俩,顿处下风,炷香功夫后便已身陷险境,不由朝万巫大声喝道:“好徒儿,你忍心看着师父被他们活活打死么师父二十多年的养育教诲你都忘了么他们又给过你什么东西”

  万巫颓然坐在地上,两串热泪滑落面颊,喃喃道:“他们虽不曾给过我什么,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生爹娘啊可我我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死在他们手上”

  曹子良不由狂笑道:“连我抚育了二十多年的徒儿都背叛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下人都负我天下人都负我”笑声中,他身子忽地滞,右脚尖顶地,左脚在地上拨弄,全身似陀螺般不停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他整个人忽似正在充气的皮球般愈胀愈大,愈胀愈大,整个身形竟赫然比先前高大出了两倍有余

  万巫眼见此景,不由疾声悲呼道:“不要啊,师父不要”

  宫十老见状,忙惊呼道:“炸尸神功春海和梦奴快退”

  白春海和金氏时为曹子良的举动所惑,站在当地凝神戒备,待听得宫十老之言,各自不由阵悚然心惊心念未已,只听得“砰”地声轰鸣巨响,直震得地动山摇,尘埃弥漫。众人大都几乎心胆俱裂,头晕目眩,但觉天旋地转,身形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待烟幕散去,但见场中只有个大坑,剩下数块破巾残布,四处血迹斑然,方才那三个生龙活虎的武林前辈高手,竟已丝毫不见踪迹,仿佛他们根本就不曾来到过这个世上般。

  宫十老喃喃道:“炸尸神功炸尸神功不想曹子良竟练成了这种邪门的歹毒武功来对付春海和梦奴唉,春海和梦奴能死在这种百年难见的武功之下,也算是有幸了”

  万巫失神地呆望着那随风轻动的几块破布,心头是阵不可抗拒的万分悲恸刹那间,三个最亲的人都已成永别,特别是刚有了爹娘却又突然即刻失去。万巫不是铁人,而是个面冷心热重情重义的热血男儿那冷漠的脸丝毫也掩饰不了他内心那种如被万支毒箭攒射般的巨大伤痛。

  徐东来和张氏眼见这番变故,竟呆呆地呆在当地动也不动,仿佛两尊雕塑。阵疾风刮过,他二人竟同时砰然倒在地上,仍是未出声。宫十老疾奔过来看,不由连连几声重叹敢情他二人早已气绝身亡了。

  白皑皑就算有“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平漠之心,却又怎能面对几个亲人同时丧身在眼前而无动于衷他的眼中没有泪,心底却已在滴血。他痴然地呆望着这切,宁静有如万年石雕,心中却是片惊涛骇浪,想到这些亲人都已永远永远地离去了,再也不会见到了,以前在东京城郊的那种静谧甜美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了,他心底那种浓浓的凄凉悲怆,又岂是别人所能体会的这几年四处飘泊,心中却始终还有个家,还有份美好的牵挂,可这个家出现在眼前时,却又突然消失了,永远永远地消失了这种无家可归的感觉,是多么地令人心酸令人心碎

  宫十老呆了半晌,轻叹道:“老朋友都走了,这里也不是老夫再能呆得下的地方了”忽对白皑皑沉声道:“娃儿,你还有许多事情未了,老夫找到小任儿后会将他带到东京城郊,你办完事后就到那里,老夫和小任儿会等着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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