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屠夫by:报纸糊墙 第 15 部分阅读

    　　需要大量的地方来种植庄稼。

　　邻居家的小孩宗原早就见过了，就是大清早的时候过来还热气球的那个孩子，名字唤作阿提。那孩子黑黑瘦瘦的，看起来大约六七岁的样子，说话很顺溜，宗原开始的时候以为这孩子就是比较早熟，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十岁了。但是就十岁的小孩来说，宗原觉得他还是早熟了。

　　小孩的母亲是个成天披着头巾的瘦小女人，宗原和阿道管她叫怜嫂，她好像是有些怕生，并不怎么主动和宗原他们说话，有时候在楼顶干活的时候遇见了，也只是稍微笑笑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个家庭的男主人叫扶顾，有着头自然卷的黑发，个子很小，脸很黑牙齿很白，是个乐观的家伙。因为他总是很忙，很少待在自己家里，每次回来的时候，如果看到宗原和阿道，都会大声地跟他们打招呼，有时候也会靠在栏杆上聊会儿天。

　　从扶顾和他儿子阿提嘴里，宗原他们知道了很多这里的事情，比如说这个城的某栋房子底下，有个暗道，直通城外的河流，旁边还有座山，山上有很多果子。

　　因为他们种在房顶的粮食不多，大家商量好了，过几天起上山去采果子，只有身体强壮的女人和男人们能去。小孩们不允许出门，只能待在家里等果子吃，但是这也是很不错的，果子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东西。

　　这里的男人也要捕捉丧尸，但是他们每天捕捉的丧尸数量并不多，用的方法和石头城的也不太样。他们用钢筋做成个类似于老鼠笼的东西，然后在里面放上着这血的家禽，就跟以前的人们所用的捕鼠的方法样。

　　用这种方法捕捉丧尸，虽然相对安全些，但是每天能捕捉到的丧尸数量很有限，而且成本太高，这里的人自己都吃不上肉，却天天供着丧尸们。

　　宗原他们家里也有铁笼子，可是没有家禽，当初那对夫妇出事之后，庄稼就由邻居们照顾着，原本是打算等收货了之后大家就分掉的。而家禽这些东西，因为照顾起来比较麻烦，这些人就提前分了，宗原他们是后来者，连这些庄稼也是白捡的，哪里还好意思提什么家禽的事，只好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了。

　　而且，他们在石头城待久了，已经习惯了石头城的生活方式，对于这里的人捕捉丧尸的方法，多少还有点不适应。

　　这天下午宗原趴在栏杆上看扶顾捕捉丧尸。他先是杀了家里只公鸡，身体剁成六块，内脏也算两份，只鸡总共能用八次。他把块肌肉挂在笼子里的铁钩上，然后把笼子慢慢放到下面的街道上。底下那些丧尸大概已经知道这是个陷阱，很多丧尸围在笼子周围看，甚至有些还长大嘴巴留下了口水，就是迟迟都不见有丧尸走进笼子。

　　宗原看了眼扶顾，他好像点都不着急，在屋顶上不慌不忙地做着自己的事，直到下面的笼子“啪”地声关上了门，他才转动轮轴把铁笼拉了上来。

　　笼子里的丧尸扯着嗓门嘶吼着，看起来凶悍，就像是只被走投无路的野兽。铁笼经过栏杆的时候，大大地颠簸了下，里面的丧尸下没抓稳，手里的鸡块掉了下来。

　　“省下来块肉，今天他大概能多捉只丧尸吧。”宗原这么想着。

　　可是扶顾却没有留下那块肉，而是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丢还给笼子里头的那只丧尸：“吃吧。”

　　那只丧尸先是用手抓着铁笼上的钢筋嘶吼，把手伸到外面去抓绕，但是扶顾根本就不看他，低头只管自己干活。那只丧尸吼得没劲了，怏怏地坐回到笼子里，捡起地上那块鸡肉啃了起来。

　　直到它把那肉块吃完了，扶顾才拿起旁边的那堆长棍，根根插进铁笼的缝隙里。先把丧尸逼到个角落，然后用根被磨得十分尖锐的细长钢筋，下就把那只丧尸的脑袋凿穿了，动作干净利落，若不是经过长时间的联系，绝对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身手。

　　这个男人手里利落地干着活，把丧尸的脑门凿开，找出里面的晶核，然后再把尸体从楼顶上丢下去。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在捕杀丧尸的时候，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观看。

　　宗原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真的很不样，比如在之前生活中，有些人甚至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有些人却能毫不犹豫地对猫狗等动物下死手。又比如石头城的人们对捕杀丧尸的行为习以为常，并不对丧尸抱有任何同情心，这里的人们却打心底里排斥这样的事。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世界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步，人们想要活下去，就要举起屠刀。谁能说自己不是个屠夫谁能说自己的双手没有沾染过鲜血

　　省和这里也有联系，那里的直升飞机每个月只过来趟，带来的都是些食盐和药品之类的，宗原询问过兑换的比例，得知省把东西卖到这里，价格和石头城差不多，虽然路程上远了很多。

　　据说当初省刚和这边的人联系上的时候，这里的人还不想跟他们合作的，直到后来，他们因为缺盐和医疗器械还有药物，不断有人死去，再挣扎之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和省的人建立合作关系。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省的人对待他们的时候也比较慎重，并不怎么轻易涨价。

　　傍晚，宗原坐在床沿吃着阿道弄的晚饭，这房间很小，除了张床个灶台张桌子，就没有多少其他东西了，几只箱子堆在床尾，把那点缝隙填得严严实实。

　　宗原夹了筷子四季豆，阿道炒得有些太烂了，但是味道还不错，挺香的。

　　“我们还有多少晶核”宗原前阵子生病，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阿道在操持。

　　“还有六十几个。”阿道给宗原夹了大块鸡蛋，中午的时候，他用个晶核跟怜嫂换了两个鸡蛋，宗原前阵子被丧尸抓伤了，接着又是重感冒，身体是有些太虚了，得补补。

　　“就这么点了啊”看来他们也得考虑考虑捉丧尸的事了。

　　“多吃点，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你别总想那么多。”阿道自说自话。

　　“德行，当家挺过瘾的吧”宗原咬口炒鸡蛋，咧着嘴笑，门牙上还粘了根葱，绿油油的。

　　“还行，呵呵。”阿道见宗原这样，也弯着嘴角笑了起来，两只眼睛亮晶晶地。

　　这里的人睡得都很早，宗原他们房子里也有盏灯，跟他们在石头城的时候用过的样，但是他和阿道见别人都不怎么点灯，他们也就不点了。在这个地方住了几天，他们大概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对晶核的存在并不认同。

　　宗原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这会儿才七点呢，这觉睡到明天早上六点，足足有十个钟头，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睡过去的，反正他基本上只需要半的睡眠时间就够了。

　　“你说这里的人晚上都干嘛呢”不点灯的话也干不了杂活，他不相信这些人真能睡那么久。

　　“他们念经打坐。”

　　“这样啊，怪不得了。”这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啊，宗原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可惜不适合他。

　　阿道没有接话，躺在靠里面的位置上，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啥，宗原竖着耳朵听了会儿，然后在黑暗中扬了下眉毛，悄悄地往外头挪了挪。他这两天身体才刚好些呢，可经不起这个年轻小伙子的折腾。

　　“你躺那么出去干嘛”阿道略带鼻音的声音响起，看来是有些不满。

　　“呵呵呵，有点热。”宗原干笑。

　　“睡进来点，小心掉下去。”

　　“这哪儿能啊”宗原还是躺着那里不肯挪地儿。

　　“我看下。”阿道探出身子摸了摸：“都悬空了，还掉不下去呢”说着就把宗原拖了进去。

　　“那个。”

　　“什么”

　　“碰碰到了。”宗原吞了下口水。

　　“”黑暗中，阿道的连倏地就红了。

　　“没事，年轻人么，正常的，正常的哈。”宗原见阿道半天没吭声，怕他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又说起安慰的话来了。

　　“我知道，可是”阿道的声音低低的，他们俩靠的近，宗原勉强还能听见。

　　“我觉得自己太频繁了。”阿道苦恼地说。

　　“多频繁”宗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点，但是他的表情真的不太严肃，虽然屋里没有点灯，阿道还是看的清二楚。

　　“你别笑。”阿道有些不满。

　　“没，我就是有点好奇，说啊，到底有多频繁”宗原讨好笑了笑，让他继续说。

　　“天好几次，不仅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天也”阿道说道这里突然又停了下来。

　　“白天，什么时候”宗原来兴致了。

　　“下午你不是趴在栏杆上吗屁股撅得老高的。”阿道往宗原身上靠了靠，把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觉得那个姿势好极了，恩，先是想过去摸下，然后又想舔下，然后”

　　“行，行，我知道了，别说了。”宗原原本只是好奇，但是现在听到自己下午的时候被视女干了遍，甭提多别扭了。

　　“”阿道不吭声了。

　　“怎么了又”

　　“咱们以后定要在屋顶外面做次，不，两次，晴天的时候做次，下雨天的时候做次。”阿道本正经地说着他的计划。

　　“草，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了”宗原恼羞成怒。

　　“暂时想不了了，你摸摸看。”阿道拉着宗原的手就往自己那里摁。

　　“”掌心传来的热度让宗原沉默了，他们来这个地方也好多天了，阿道又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能忍这么些天已经是不容易了，再让他继续忍下去，未免有些太不人道。

　　宗原先是认命地让阿道拉着自己的手胡来，然后又认命地让他爬到自己的身上胡来，最后，两个人滚到起消磨时间去了，长夜漫漫，不干点那啥事怎么能熬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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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天空之城三 ...

　　出去采果子的那天，宗原和阿道大清早就起床了，洗漱好了弄些吃的填饱肚子，然后又带上武器跟些绳索之类的工具，还有两只大麻袋。

　　“对了，你带灯了没有”出发前，扶顾又跟宗原他们确认了下。

　　“没带啊。”宗原愣。

　　“地道里黑得很，赶紧回去拿吧。”听扶顾这么说，阿道三两下爬过天桥翻进自己屋里头把灯拿了出来。

　　怜嫂和阿提虽然都不出门，但是他们还跟大家起走到集合的那个大屋顶，看着扶顾跟众人离开。

　　地道所在的房子，就是这里的人们每天听大和尚讲经的那栋。他们沿着楼梯只能走到五楼，五楼以下，就是空荡荡的片，楼梯和楼板都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几堵承重墙和几根柱子。

　　宗原站在上面往下看，黑压压的片，什么都看不到，四面的窗户都已经被堵死了，搞不好连墙壁都被加厚过。

　　众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梯，绑在楼层里的根柱子上，大家个个地爬下去，悄无声息的，宗原看着那些人个个淹没在黑暗中，不禁产生了种错觉，仿佛这下去，就是两个世界了般。

　　等先下去的人把手里的灯打开之后，宗原才能大抵看清下面的情况，那是个建筑垃圾堆积而成的世界，好多破碎混凝土块，基本上能用的东西都已经被人挑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这些灰扑扑的土块。

　　宗原从绳梯上慢慢往下爬，等他到达地面之后，阿道也很快就到了，他们是最后两个，上头还有几个人，他们是不下来的，收好绳梯之后就离开

　　今天大约有半数的男人出去摘果子，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另半的男人再出去，这么轮流几天，山上的果子差不多就该被采摘完了。如果出了意外，他们起码还能剩下半的男人，那些活着的人，会替死者照顾家属，相互照应着继续活下去。

　　底楼的地面上，被清理出小小的块平地，有个下水道的盖子被掀开放在旁，前面的人已经先下去了。宗原也从那个洞口爬了下去，还是绳梯，下面的洞口并不大，直径大约米二的样子，人在里面爬行，还算是能伸展得开。

　　爬了大约有四五米左右，下面就是个可供个人猫着腰通过的隧道了，但是想扶顾这样的小个子，还是可以在里头通行自如的。宗原摸了摸墙壁上的泥土，跟他们家楼顶上的土质有点像，看来这些人是点都不带浪费的。

　　隧道里人影撞撞，大家手里拿着灯在里头晃晃地行走，影子也跟着晃晃的。

　　宗原和阿道还是跟在后头，他们两个只有盏灯，阿道就让宗原拿着，宗原知道阿道不怕黑，就没跟他客气，但他觉得既然自己拿了灯，就应该走在最后头，可是阿道不同意。

　　“我不喜欢让你待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阿道坚持道。

　　“啥看不见”

　　宗原刚想反驳，就被走在前头的扶顾扯了把，他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扶顾先用食指比了比自己嘴巴，然后又指了指头顶的方向。

　　宗原竖着耳朵听了会儿，果然听到有动静，类似于垃圾桶之类的东西在地上翻滚的声音，看来他们现在跟丧尸们，离得并不远。宗原再不敢大声说话，阿道愿意走在后面，就让他走在后面吧，这个问题可以留到晚上再跟他慢慢讨论，这家伙现在是把自己当女人了还是怎么的

　　他们在地底下行走了大约有两个多钟头，宗原因为块头比较大，这个隧道对他来说显得尤其狭窄，猫着腰走了两个多钟头，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折了。

　　当然，如果昨天晚上不做激烈运动的话，情况也许会好点。

　　出了洞口，宗原只觉得精神振，自从进了石头城之后，他已经有多年没有见到过眼前这般青山绿水的风景了。前阵子坐在热气球上面飘着，大概也是见过几座山的，可惜他当时身体不好，完全没有看风景的心情。

　　在出口的不远处，就有条潺潺的小溪流，不远处还有青山，眼下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山上好多红的黄的树叶，看着十分养眼。

　　这行人都没有观赏风景的心情，盖好隧道口的井盖，然后又弄了些干草之类的作掩护之后，就马上向前面的大山进发了。

　　山路陡峭难行，他们边爬山边收集野果，在经过片竹林的时候，很多人都进去砍竹子，宗原他们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还是跟着砍了根大约两米长的竹棒子。

　　遇到颗山枣树的时候，大家就把手里的麻袋铺在地面上，然后挥着竹棒打山枣。山枣夹杂着叶子从树上噼噼啪啪地掉下来，就落到草地上的麻袋上面，而不会四处乱滚掉到草丛中无处找寻，大家先把山枣收了，然后抖抖麻袋上的枯枝落叶，卷吧卷吧继续往前走。

　　这山里的山枣倒是挺多，可惜个头太小，不好摘，而且听说不好放，拿回去就得赶紧处理，不然烂得很快。宗原看出来这行人对山枣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味地往山里走，好像是山上还有更好的东西。

　　这片大山远远看着还是十分秀美，但是走近了才知道，其实土地很贫瘠，山上石头多土壤少，也就是因为这里的植被没怎么受到破坏，从石头缝里头长出来的小树苗，经过几十年几百年的茁壮成长，好多也都长成了参天大树。

　　山上野草长得很茂盛，个不小心就容易踩空，宗原他们在队伍的后头，只要跟着众人的脚印走就可以了，倒也并不觉得十分艰难。

　　上午十点多，他们翻过个小山包，进入片地势平缓的山坳，这里原来是果园，不过现在杂草丛生，已经快要看不出它原来的面貌了。

　　大家放下手里的东西，各自收集起果子来，宗原跟阿道转了圈，发现这里种着的，大多都是核桃，在栋小木屋边上，还种着几棵板栗，但是显然长得不怎么好。

　　大部分人都冲着核桃去了，宗原决定打点板栗回去，他们把树下的野草踩踩，然后挥着棒子打起了板栗。打了两棵板栗树之后，他们也去打了些核桃，在营养价值上，核桃还是比板栗高出不少的，何况是核桃园里的几棵歪脖子板栗。

　　中午到时候，这些人就在核桃树下稍微休息了会儿，喝点随身带来的水，敲了几颗生核桃，凑合着也就是顿了。

　　下午两点钟，大家把打来的山果装在麻袋里，然后往竹棒上捆，就挑在肩膀上踏上了归途，宗原和学着他们的样子，结果没挑会儿肩膀就破皮了，阿道也没比他好多少，还好这两人采摘的果子不多，两个人的加起来也才担子，还可以轮着各自跳会儿。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饶是像阿道这样的高手，挑着担子走下坡路的时候，个不小心还是踩滑了脚，亏得他身手好，及时抓住了边上的棵树，才没从山上跌下去。

　　“咋样啊你”宗原连忙过去扶人，刚刚他就说要把担子接过来了，但是阿道说什么都不肯。

　　“没事。”阿道拍拍屁股站起来，又去拿担子，但是宗原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挑了。

　　“你休息会儿吧，我来。”

　　“还是我来吧，你不是肩膀疼吗”都磨破层皮了，能不疼吗

　　“你看看自个儿肩膀。”

　　宗原把上衣脱了叠成厚厚的块，垫在肩膀上挑起担子就走。阿道依言看了下自个儿肩膀，得，都出血了，他咂咂舌，乖乖跟在宗原后头。

　　休息的时候，扶顾看了看宗原肩膀上的衣服：“怎么样以前没挑过担子吧”

　　“是啊。”宗原仰头喝了口水，清亮的水滴从他嘴角溢出来，沿着下巴落在精壮的胸膛上。

　　“刚开始就这样，等它结个几层老茧，自然就好了。”扶顾说着还挥手在宗原后辈扇了两下。

　　“呵呵，还得适应适应。”宗原笑呵呵地回答。

　　“你们以前待的地方，是啥样的啊我看你好像没怎么干过重活的样子。”

　　“就是帮别人干点活，不用挑东西。”宗原笑着敷衍道，他不想让这个地方的人知道，自己以前就是靠屠杀丧尸过活的。

　　“啥活儿啊那么好”

　　“也没多好，就是”宗原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那边就有人喊扶顾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快把衣服穿上。”扶顾走，阿道就凑了过来，非要宗原把肩膀上的衣服拿下来穿上。

　　“怎么了是不是有印子”宗原立马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最近他总是三申五令让阿道小心再小心，就是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印子。这里的人每天都念经打坐的，他们就算不跟这吃斋念佛，好歹也尊重下邻居不是，每天带着身的红印子到处乱晃算是怎么回事

　　“没有。”

　　“还好，吓我跳。”宗原道。

　　“把衣服穿上吧，不然又感冒了。”阿道锲而不舍。

　　“没事，你看天上太阳大的，我都出身汗了。”

　　“那也会感冒。”

　　“都说没事了，你能不能不这么婆婆妈妈”

　　“把衣服穿上。”阿道的口气有些强硬起来。

　　“你小子今天是抽的什么疯呢”宗原也不耐烦了。

　　阿道先是不说话，然后突然就扑过去就在宗原胸口啃了个牙印出来，宗原怔了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把他推来：“草，你想干嘛”

　　“”阿道看着他不说话。

　　宗原看了看人群，见大家都在整理担子准备出发，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就背过身把衣服给穿上了。

　　接下来的路上，阿道挑着担子怎么都不肯放下来，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染红了小片，同行的人都说这孩子真能吃苦，知道体谅哥哥身体不好云云，宗原刚来的时候是昏着的，他们都看见了。

　　他们这天运气很好，在山上的时候只丧尸都没有遇到，回到河滩上的时候，遇到了两只零散是丧尸，几个人合力，三两下就把它们干掉了，取了晶核之后，又把尸体拖到离河道较远的地方。

　　进入洞岤之后，宗原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些女人和半大孩子等在那里了，男人们卸下担子，麻袋麻袋地把东西往里头传，也不怕跟别人的拿混了，也不计较自己家的东西是不是比别人少，拿到大包的麻袋是不是亏了。

　　猫着腰搬着只大麻袋走在狭窄的隧道里，真的是相当辛苦，宗原和阿道两个人依旧走在最后，各自在咯吱窝下夹了只麻袋，因为他们两个人身材比较高大，原本这个洞岤对他们来说就太矮了，再扛只麻袋根本无法前进。

　　后来阿道还是把宗原身上那两把刀给拿过来别自己腰上了，宗原现在有个习惯，上哪儿去都爱把刀给带上。

　　这次起出来的男人们，大多也都带着自己趁手的武器呢，虽然累赘，但是关键时候不能少了这些东西。把大刀放在身上，来来回回地背着跑，平时看着听多余的，但是只要有天用上了，他们赚回来的，很可能就是条命。

　　走完漫长的甬道之后，他们先把那些果子绑在绳子上，让上面的人袋袋拉上去，然后自己才从绳梯上爬上去。再次爬上屋顶，他们这天的旅行总算是结束了，虽然很累，但是也算是弄回来不少东西了。

　　宗原看了看地上的两只大麻袋，又看了看低着头正在摘菜准备做晚饭的阿道，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他今天太累了，懒懒地有些不想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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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天空之城四 ...

　　阿道并不怎么会做菜，再加上他们现在食材有限，所以吃来吃去的，也就是那几样。这天下来，宗原又累又饿，等终于能吃上热饭的时候，眼皮子也都已经直打架了。

　　他强撑起精神坐在床沿吃饭，草草地扒拉几口，就想躺下去，阿道却非拉着他喝碗鸡蛋汤，宗原已经合上的眼皮勉强张开条缝，接过饭碗把汤咕噜噜喝下去，喝完了把碗推，就躺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了。

　　天色已经渐暗，阿道就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安静地吃着饭，把饭桌上没吃完的菜都吃了，然后收拾碗筷。他转头看了宗原眼，那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嘴巴微微张开，正小声地打着酣。

　　他想以后是不是该节制些，宗原自从被丧尸抓了之后，体力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最近自己又有点索求无度

　　阿道烧了些洗澡水，把门关上，帮宗原脱了衣服擦澡，这人今天出了身汗，好好擦擦，才能睡得舒服。

　　宗原的肩膀不仅脱皮了，还肿得厉害，宗原用干净的布块将伤处擦干净，然后就把冒着热气的布块敷在那儿，又拿了另条毛巾擦别处。在昏暗的光线下，阿道点点仔细地帮宗原擦洗，冒着热气的毛巾贴上去，宗原似乎也觉得舒服，轻轻哼了声，就任由他摆布了。

　　阿道点都没有敷衍的意思，从眼角到两鬓，擦得十分认真，甚至还把宗原的耳朵掰到边，替他把耳后擦了擦。

　　今天宗原都没怎么跟他说话，原本好好的，就因为自己没忍住，在他胸口啃了个牙印，阿道看了看那个牙印，赌气似地凑上去又啃了口。

　　“别闹。”大概是被啃得有点疼了，宗原不满地嘟囔了声，抬手就给了阿道脑门下。

　　被打的阿道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他咧着嘴角继续干着活儿，把宗原翻来覆去擦了个仔细，抬起他的手臂放在头顶上，宗原今天出了不少汗，腋下有股气味，阿道凑过去嗅了嗅，然后整张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口气。

　　宗原的身材很好，修长有力，无论是他身上的每根骨头每块肌肉，还是暗处那些微微打着卷儿的耻毛，阿道都很喜欢。甚至是最近有些脱皮的双脚，他都掰开脚指头缝，点点地仔细擦拭。

　　阿道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他把活儿干得极细致，也极慢。直到宗原打了个喷嚏，才终于加快手里的动作。

　　帮宗原擦洗过之后，他就着那些水给自己随便擦洗了下，然后将脏水倒进特定的桶子里，摸上床睡觉去了。

　　长夜漫漫，阿道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睡眠，他搂着宗原的腰很纠结，为什么这个人的身体还这么差呢他以为自己的血多少能帮他改善体质的，可是现在看来，效果点都不明显，这让他觉得很沮丧，特别是在宗原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多想把自己的体力分给他半。

　　第二天早上宗原醒过来的时候，阿道还没有起床，他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有点酸账，但是显然是已经被清理过了。看着睡在旁的阿道，宗原愧疚了，昨天晚上他回来之后就没怎么搭理过阿道，吃完饭之后倒头就睡，甚至都没帮他看看受伤的肩膀。

　　阿道光着膀子睡觉，宗原拨开长发看了看他的肩膀，好家伙，头发都粘在上头了，他这扯，原本已经快要结痂的地方又被扯出个小口子。

　　“疼吗”宗原知道阿道已经醒了。

　　“嗯。”阿道哼了哼，反常态，搁平常，他肯定笑笑说没事。

　　“我看看，呦，这细皮嫩肉的。”宗原伸出手指摸了摸阿道的肩膀上没有破皮的地方，又滑又腻，那只手顿时就有点移不开了。

　　“好吗”阿道抬眼看宗原，讨赏般。

　　“好极了。”宗原“啵”声在阿道受伤的肩膀上响亮地亲了口。

　　“再来下。”

　　“啵。”

　　“再来下。”

　　“啵。”

　　“再来下。”

　　“傻瓜，再亲就破皮了。”伤口好不容易结痂，再泡泡口水，昨晚晚上的愈合成果就都该归零了。

　　宗原他们今天不进山，就在家里处理昨天弄回来的那些东西，核桃放屋顶上晒，板栗反正也不多，宗原煮半留半。这边正煮着板栗呢，扶顾上门了，问他们明天还去山里不，宗原说去的。

　　“我看你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扶顾问宗原。

　　“恩，挺好的。”宗原知道接下来的才是正题。

　　“你们有注意到那边那栋建筑吗”扶顾指了指北面，那边有栋高楼，跟他们这边的这栋高楼，距离大概有三十来米的样子，看着挺近，但是这里的人搭不出三十多米的钢筋桥，就算搭好了，也不够安全。

　　“那边没住人吧”宗原住在这里的这么几天里，都没见那边有人。

　　“没有，直荒废着，过几天直升飞机就要过来了，我们上次托他们带些缆绳过来。你知道的，我们这里的种植面积还不够大，这几年直在积攒晶核就是为了跟省的人买缆绳，架座天桥通往那片建筑。”宗原没有接话，等着扶顾继续往下说。

　　“如果你们打算留下来的话，等天桥架起来之后，大家分屋顶的时候，也会把你们的名额算进去，到时候大家起过去整理，那边的房屋都还没有加工过，很危险。”

　　“到时候我们会去的。”宗原很肯定地回答。

　　“你知道，如果你们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的话，没有必要”扶顾觉得宗原他们有热气球，两个男人都身强体壮的，没有累赘，以后很可能还是会离开这里的。

　　“我们很想在这里地方住下去。”宗原说的是心里话，这个地方很不错，如果可以，他想直在这个屋顶的小木屋住到老死。

　　“那行，呵呵，我回去干活了。”

　　“等下，拿点板栗回去给阿提吃把。”宗原估摸着锅里的板栗也差不多了，拿起漏勺捞了大勺，用只大碗装着让扶顾带回去。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对了，我还得跟你说下，省的人也从我们这边收核桃的，你们下次多采些，能换好些油盐呢。”

　　“哈哈，那我知道了，下次得多采些。”宗原真不知道还有这出，不过这也不奇怪，省地处南方，本地不产核桃，但是有些人却是要吃的。

　　“肩膀痛吧，年轻人别怕吃苦，以后就习惯了。”

　　“还行，好得差不多了。”宗原说着站起来送扶顾出门。

　　“痛就痛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第次挑担子的时候，还掉金蛋蛋了呢。”扶顾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那会儿您几岁”

　　“唔十岁。”扶顾怔了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们城里的孩子命好啊”

　　“你们原来不是这儿的啊”

　　“不是”

　　“”

　　阿道蹲在屋顶上翻晒核桃，目光直往栏杆边那两个人身上瞟，手里使劲，颗核桃喀嚓下被他捏了个粉碎。可惜了，扶顾那个家伙刚刚说可以换东西来的呢，阿道看着手里的碎核桃，点点把核桃肉挑出来丢进嘴里。

　　宗原送走了扶顾，回屋里把刚煮好的板栗装了，端到太阳底下慢慢吃，眼看是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现在还不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阿道把那些核桃翻过遍，然后爬下来坐到宗原边上。

　　“你说咱以后就在这里生活怎么样”宗原把装着板栗的盆子往阿道身旁推了推，阿道就伸手从里头抓了颗板栗剥了起来。

　　“好啊。”阿道忍不住又看了看他们邻居的房子。

　　“你小子别总胡思乱想，小心我跟你翻脸啊”宗原就烦这个。

　　“哼。”阿道不满地哼哼两声，没敢还嘴。

　　吃了会儿板栗宗原又去看昨天打回来的山枣，破了皮的，都挑出来当零嘴，留着那些好的，放开水里烫会儿，然后搭个板子放在边上晒，也不多，估计吃个三五次就该没了。

　　“嘿，谢谢你们的板栗啊。”邻居那个小个子男孩趴在栏杆边跟他们说话。

　　“不用谢，谢啥”宗原回答。

　　“我爸他们每次上山就冲着核桃去了，拿回来还不给多吃。”小朋友念念叨叨地抱怨。

　　“枣子你吃不吃”宗原这边还有好些破皮的枣子没吃完呢。

　　“这个我有。”小孩甩甩手。

　　“诶，我问你啊，要养小鸡仔的话，上哪儿抓去啊”就算不舍得给丧尸吃，养大了自己吃也好的啊。

　　“小鸡仔现在没有，般母鸡都是春天抱的窝，这会儿就算它们想抱窝，大人也不给，孵出来的小鸡冬天里不好养活，根本就是浪费鸡蛋。”小孩说起这个来，倒是门儿清。

　　“那倒是。”宗原点点头，丢块板栗肉到嘴里，又香又糯，他想到正大着肚子的欧阳格，听说女人大肚子的时候特别爱吃东西，这板栗要是能让她尝上几颗该多好啊

　　“你想什么呢”那个叫阿提的男孩还趴在栏杆边没走。

　　“个朋友。”宗原笑了笑。

　　“女朋友吗”阿提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哈哈哈，小男孩总想这些东西，小心长不高。”

　　“切，不说算了。”阿提从宗原它们挥了挥手，然后找其他小孩玩去了，这里的小孩也有不少，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都要帮家里干活，家长也担心他们的安全，所以都很少出来玩。阿提这个家伙出去找别人玩，大概也就是跑别人家里帮忙掰掰豆子搓搓玉米什么的，顺便两个孩子凑在起说说话，改天那孩子来阿提家玩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待遇。

　　“想谁了”阿道把自己剥好的颗板栗肉塞宗原嘴里。

　　“想欧阳格了。”宗原边嚼着东西边说：“她肚子里那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不都样。”阿道不太关心这个问题。

　　“也是，你喜欢小孩吗”

　　“要小孩干嘛。”阿道觉得他有宗原就够了，接着又往宗原嘴里塞了颗板栗肉。宗原边嚼边笑，牙缝上沾着米黄色的栗蓉，连嘴唇上也有些粉末，阿道伸出手指在他嘴唇上擦了擦，冰凉的触感让宗原在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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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天空之城五 ...

　　省的直升飞机还要过几天才会过来，每年的这个时节，估摸着这里的人收好了核桃，他们就运些油盐医药过来，再带着满飞机的核桃回去。

　　宗原和阿道还是隔天进趟山，扶顾让他们两个人轮流进山，家里好歹留个人，做做饭干点杂活什么的，也省的每次累个半死回到家里，还得烧水做饭。而且，就算他们两个人山上去打了两担子核桃回来，过地道的时候也很麻烦，还不如个人上山，个人晚些再跟着妇女们在地道里面接应，这样来，还能多出好多收成。

　　但是阿道死活不同意让宗原个人山上，也不肯让宗原个人留在家里，非得拴在裤腰带上他心里才舒服。宗原拿他没办法，这人倔起来跟头牛似地，说也说不通，只得由他去了。

　　上山的日子，他们还是每次就打两麻袋的核桃，路上两个人轮流挑着，右边的肩膀肿了破皮了就放左边挑，现在他们两人，肩膀上都已经没块好肉了，还好这个季节温度不高，也不用怎么担心发脓，不然才真叫麻烦呢。

　　因为地道太过狭窄，宗原他们又是两个大男人的，次带个大麻袋通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多拿根本没可能。所以相对别人，他们在山上收核桃的时候，就显得空闲轻松了许多，有时候还能帮别人干点活。

　　宗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的人着实对他们不错，这地道是他们以前点点挖出来的，屋顶是他们以前起收拾的，钢筋桥也是他们搭好了的，就连这片核桃林，也是这里的人种出来的。现在他们这么大方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和自己共享，让他们有地方住有新鲜蔬菜吃，还让他们起来采核桃，宗原在心里也是十分感激的。

　　所以宗原也不像过去那般计较，能帮忙上的地方，也丝毫不吝啬自己身上的那把子力气。如此相处下来，和那些人的关系也日益亲密了起来，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拘谨了。

　　“嘿，谢谢你啊，这两天总让你俩帮忙。”皮肤黝黑的魁梧汉子腼腆地跟宗原他们道谢。

　　“这有啥啊，甭客气。”宗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帮他把散落地上的那几颗核桃装进麻袋里。

　　“我这人就是手脚慢，我娘打小就说我，可是没用，我看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就是这德行了。”

　　“呵呵，手脚慢的人干活都细致。”

　　“我媳妇要是能这么想就好了，哈哈，赶紧的，要上路了。”汉子说着赶紧把那两只麻袋捆到竹棒上边，这些竹棒还是他们第天上山的时候砍的，这两天有些干了，轻了不少，他们每次用完就放在地道口，明天上山的人拿着继续用。

　　“你们原本，是住在什么地方的”这里的人对宗原他们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