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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5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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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而下车后他没有立即关闭录音机,才录下了以下的段不完整的对话。
录音带空转了三分四十五秒,录下了人来人往的嘈杂声。背景声中的人语要经技术处理后才能分辨清楚。下面录音内容在整理时仍用回符号代表男人声音,符号代表女人声音。
回:小翠,过来。
你这么早来干吗,离下班还早呢。
回:钱呢,我等着用钱。
在家呢。
回:回家给我拿去。
上班时间走不开呀。
个男声音插进来说:“刘喜翠,工作时间不许接待来访过来收拾盘子”
你先转游转游去。下了班门口等我。
回:操,我忘关机器了。
关闭录音机的味嚷声。录音带全部内容结束。
录音整理焦小王
方浩的手指轻轻敲着打印稿。这男女是什么人仅从声音还不能断定男就是跟腰,以前谁也没听跟腰讲过话,没有声音资料做对比。群腰拒捕时喊过几嗓子,但喊时的发声跟正常说话有很大的不同。如果男是跟腰,女的又是谁是吴爱坤吗他们真是姐弟关系吗女人向男人要的“东西”是美元印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显然是幕后主使。定要把这个女人找出来。
方浩的目光落在了“录音整理焦小玉”这几个字上,心绪不禁烦乱。小玉已经涉嫌参与了盗用 6036工程名义走私,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作为龙金公司的法定代理人在合同上签了字,并通过广东家公司已经实施了合同。小玉是否还应该留在本田雅格专案组工作呢盗用 6036工程名义的罪案,交给陈虎侦查是不是合适呢他与小五处在恋爱阶段,会不会对小玉有所袒护,失去司法公正如果把6036案件交给陈虎,那么当年侦办焦东方焦鹏远案件时小玉的尴尬处境就会在陈虎身上再现。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第六十二章 紧相逼无声手枪 从容飞整箱毒品
夜的疲劳之后陈虎竟没有丝睡意,他削了个苹果给焦小玉。
“吃吧,补充点营养。”
陶铁良趴在桌子上,抬起了睡意惺松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
“你只顾了心上人,就不给我削个。身边有女人跟没女人,真是不样。你小子的精神头,全是小玉给你的。”
陈虎又削了个苹果。削完之后才发现陶铁良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他把苹果悄悄放到陶铁良脑袋旁边。轻声地对焦小玉说:
“让他做梦闻香味吧。小玉,我们出去吃点早点。别叫他了,让他多睡会儿。”
陈虎给陶铁良身上盖了条军毯,与焦小玉轻手轻脚走出办公室,关好屋门。走出市局招待所,来到街上的早点小摊。要了四根油条和两碗豆浆。
秋天的早晨寒气袭人,焦小玉坐在板凳上打了个冷颤。陈虎脱下风衣,披在焦小玉的真丝风衣外面。
“人缺觉,就扛不住冷。小玉,你别干了。吃完早点,你回你的董事长办公室,好好睡觉。”
没事,喝碗热豆浆就暖和了。陈虎,你今天怎么安排“
“先吃,要不油条凉了。”
焦小玉把油条泡在豆浆里,看着陈虎的眼睛说:
“你眼睛也熬红了。跟你块儿大冷天出来吃早点,这还是第回呢。真好玩,特有意思。”
“以后就是每天的第道程序了,结婚后,咱俩天天出来吃油条,喝豆浆。”
“才不呢,那叫过的什么日子呀。成家后,我每天早点起,给你做善茄寿司三明治热狗,给你用巴西的咖啡豆煮咖啡,煮澳洲原装牛奶。把你喂成头小胖猪。”
“你不是要把我变成猪八戒吧”
“变成猪八戒才好呢。猪八戒背媳妇。我天天让你背着。咯咯”
陈虎看看邻座上吃油条的人,轻声说:
“轻点,也不怕别人笑话。”
“怕什么。猪八戒是学术问题。猪八戒是女权主义的启蒙大师,你看他对女人多么尊重,多么温柔。照我看跟欧洲贵族女上优先的观念差不多。八戒对夫权意识提出了勇敢的挑战。可惜,所有的读者都没把猪八戒读懂,仅仅是把他看成了好色之徒。我要是评论家,非给猪八戒平反昭雪。”
陈虎递给焦小玉张纸巾,他用纸巾擦擦嘴,微笑说:
“你的学术论文我还没听懂,但我未来的行为准则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做个猪八戒,对不对”
焦小玉清脆的笑声引来了大家的目光。陈虎赶紧拉着她的手离开早点摊。
他们回到市局招待所停车场。这时,陶铁良带着脸倦容从楼门走出。
“好啊你们俩,出去吃早点也不叫着我。”
焦小玉笑着说:
“我想叫你来了,你趴桌子睡着了。陈虎不让我叫醒你。”
“还是老同学心疼我。我回家睡半天,你们有什么事,打我手机。”
陶铁良上了沙漠王,开车驶出招待所大门。
“小玉,你回去睡半天,上午不会有什么事。”
“那你呢你不睡觉”
“我睡不着。从录音带内容上看,刘喜翠与路腰关系不般。找到刘喜翠,就能摸清跟腰的来路。我开车转转,看看有几家在路口红灯附近的麦当劳。录音带在跟腰下车后空转了三分多钟,接下来就是麦当劳店内的对话,所以我估计刘喜翠打工的麦当劳店离红灯不远。我去转转,尽快找到刘喜翠。”
“现在下结论认为录音带上的男声就是跟腰,为时过早吧产
“是有些早。但也不是点根据没有。录音带是在踉腰的保险箱里发现的,虽然不能排除是他保存了别人的录音带,但是他自己的录音带可能性最大。找到刘喜翠,会发现更多的线索。”
“那我和你起去。”
“你不困”
“困了我就靠你肩膀睡。”
看着焦小玉撒娇的媚态,看着她在困倦中愈显迷离的眼神,陈虎怦然心动,身边有个女人真好。他打开车门。焦小玉走过来上车,陈虎借着车门遮挡住可能经过的人的视线,低声说:
“小玉,我爱你。”
“我也爱你。”
焦小玉迅速吻了下陈虎,坐到到座上。
陈虎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上车坐到方向盘后面说:
“今天要是休息无多好,咱俩开车出去玩。开呀开呀,不管开到什么地方,只要你坐在我身旁,我就直向前开。”
“那你就开吧,我困了。”
陶铁良从专案办公室回到家里已经是早晨七点半钟。他住在市公安局宿舍1栋六层的套三居室。
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客厅里的窗帘关得很严。他有些奇怪,昨天早晨上班前把窗帘都拉开了,怎么人还没到家,窗帘会自动拉上了呢
搞了夜的录音资料整理,又和陈虎讨论案情,加上录音带上出现了沈东阳的名字使他精神受到很大压力,因此头脑有些昏涨。也就没往深处想,准备进卧室睡上半天。
突然出现了个男人的声音:
“坐到沙发上。不许开灯,不许拉开窗帘。你反抗,我这把手枪是无声的。”
陶铁良的头脑立刻清醒。借着透过窗帘的晨光,他清楚地看到只单人沙发上坐着头蒙黑色头套的男人。他身材矫健,两只眼睛炯炯闪亮,手上握着支安上消音器的手枪。陶铁良立刻判断出此人年龄不超过三十,受过良好的特殊技能训练,也许是防暴队员,也许是特警。而从声音判断,此人就是那个在沙漠王上用枪顶着他,又打过来几次电话的那个家伙。
陶铁良坐在沙发上,手伸向上衣兜。
“掏什么动作慢点。”
“我看出来了,朋友,你也是干这行的吧手枪能放在上农外面的兜里吗。小题大做。”
陶铁良掏出万宝路烟,点上支。
“你敢闯到我家来这是公安局宿舍,我喊声,你立马被擒。”
“就是因为是市公安局的宿舍楼,我来去才更方便。你怎么知道我不住在这栋楼里呢。陶局,我等你夜了。嗅,愉的自动电话留言要不要听听我不得已听了,是两位不同的小姐。你还真够忙乎的。”
“少废话,找我什么事又是什么王中王让你来的我看他不是什么王中王,是王八蛋,专跟我过不去。”
“陶局,我要把你这话汇报上去,你吃不了就兜着走了。他对你击毙跟腰很满意,对你没能立即销毁跟腰留下的物件不太满意,也体谅你的苦衷,参加行动的人太多,你不好下手。他对你最不满意的是你竟放走了沈东阳,留下的后遗症得我们帮你收拾。你心太软,就不怕沈东阳日后把你供出来”
“我不能乱杀无辜。你们既然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为什么你们不把跟腰做了你们不是干赃活的专家吗。让他落到我的手里,我只有照章办事,不是什么程序都是我说了算的,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击毙跟腰,我已经受到了怀疑。市局纪检书记已经向几个人调查了现场情况。”
“勿忘我商城火灾,是失控的结果。我们失控了,根本不知道有跟腰这个人,要是我们早知道,这个跟腰早蒸发了,轮不到动用你。”
“录音带上涉及到的女人是吴爱坤吧”
“录音带”
陶铁良冷笑道:
“哼,看来你们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跟腰在勿忘我火灾之后,与个女人有过次谈话,他偷偷地录下了音。”
“王中王知道情况有变。派我来,就是了解你们搜查跟腰在银行的私人物品保险箱发现了什么内容。并与你讨论出补救措施。并最大限度地保护你。”
陶铁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蒙面人跟前,把胸口贴到枪口上说:
“我不是怕死的那种人,也用不着你们保护。你们已经把我拖下水,不做,二不休,你回去转告派你来的人,他要用我,就得给我创造条件。我要他安排我进市委常委我要晋升副部级我心里有数,他办得到。”
“好,有骨气。他没看错作。你的要求他会考虑的。你们都发现了什么,他急等着听汇报呢。”
“美元印版块,两张黑白旧照片。张是个小女孩和个青年男人,背景是农村土房;另张照片是男女两个大人,和男女两个小孩的合影。两张照片上的小女孩是同个人。盒索尼牌微型录音带,主要内容是个男人威胁个女人的车上对话。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把录音内容整理出来。我有份,你看看吧。”
陶铁良从公文包里拿出三页纸,交给蒙面人。就在蒙面人接纸的瞬间,陶铁良敏捷地夺下无声手枪。他退后步,枪口对准了蒙面人。
蒙面人并未慌张,眼睛看记录稿,睬也不睬地说:
“行,你是干刑警出身的。我是拿枪累了,让你替我拿会儿,要不是怕弄出动静,陶局你是下不了我的枪的。你是刑警,我是超人,功夫上你还差截。”
“我现在就能把你交出去。”
“别烦我。没空陪你玩。材料还能封锁住吗”
陶铁良推出子弹央,把枪放在茶几上说:
“我不喜欢别人用枪指着我。下次见面,别带枪。”
蒙面人冷笑说:
“带枪不是冲着你,是防止别人。我的同行。”
“今天早晨七点,录音文字整理稿,就是你看的这份,已经送到方书记手里。他和你样,正在看呢。这个我根本不能阻止。陈虎焦小玉与我同经办这件事,这是方书记的指示。”
“照片印版录音带,放在什么地方”
“专案办公室的保险柜。两名专案人员值勤守护,你偷不走,也抢不走。录音带提到了沈东阳,我很担心陈虎很快就把沈东阳找到。”
“我来给你擦屁股吧。我注意到了你的传真机能用复印纸复印,你马上给我复印份。再给找块干净布。”
陶铁良把条新毛巾扔给蒙面人,他走到传真机旁复印。
蒙面人用毛巾仔细擦拭纸面,除掉他的手指印纹。
陶铁良把复印好的三张纸交给蒙面人。
“陶局,原件我已把我的指纹擦掉了,你收回。我走之后,你把门把手电话上我留下的手印和地板上我留下的脚印,全擦拭干净。我们还会见面。再来时,我不会由于你不喜欢,我就不带枪。你进卧室睡觉去,我摘下面套好出去。别回头。”
陶铁良背对着蒙面人说:
“早晚有天,你会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
“会有这么天,我们面对面喝酒。那时候,你可能已经是市委常委了。”
蒙面人把弹夹装回枪内,收入怀中。摘下头套,敏捷地出了房门。
陈虎开着切诺基行驶在早晨的车流里。
塞车了。焦小玉伸手从座位下拿出警灯说:
“把警灯放上。塞车我就着急。”
陈虎接过警灯,看了看又放到座位下面。
“时间没那么紧,先不用吧。”
“排队得挑到什么时候。”焦小玉撅起了嘴。
陈虎觉得应该小小地敲打下焦小玉的特权意识,他在她身上已经发现了这样的势头。
“小玉,我们是有抢行的权力,但使用任何权力都要谨慎。你刚才说塞车排队着急要用警灯,并不是任务紧急用警灯,这可是不同的哟。习惯了使用特权,权力意识就会膨胀。你说,我是不是胆太小”
焦小玉扑味笑。
“你笑话我,小玉”
焦小玉止不住,笑个不停。直到汽车过了路口,她才说:
“我想起了你过去说过的句话。瞧你刚才本正经的样子,和吃油条时候简直是两个人似的。你过去说过,你进人工作状态,和所有的人都处在工作关系里。你刚才特本正经,就让我想起了你说的话,你还真的是这样,不自觉就进入这种状态了。这以后我可怎么办呀,上班工作关系,下班夫妻关系;上了床,搂搂抱抱,办公桌坐又本正经。你这种毛病让谁受得了我的角色转换也不会那么快呀,人又不是电脑,不是机器,给什么指令就做什么事。我觉得你特可乐。”
陈虎只手扶方向盘,另只手挽着刀疤说:
“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我这种臭毛病是怎么养成的。特让人觉得假,是不是”
“陈虎,你要是装假倒好了。问题是连你都控制不住自己,自动切换。全中国有这种毛病的可能只有你个,让我给赶上了,没辙。照理说咱们国情也培养不出你这种毛病来,都是用工作关系组织关系办私事。你是外星人派来的试验品吧”
“可能。我是发烧友。你小心点,说不定哪天我把你拐到不明飞行物上带走了。”
焦小玉用拳头捶着陈虎的胳膊说:
“我看你本身就是不明飞行物,我想下也下不去了。”
焦小玉又咯咯笑起来。她那被压抑已久的天性被爱情打开了释放的窗口,尽情地喷发。
切诺基在十字路口的所麦当劳店停下。陈虎与焦小玉下车,进了店门。他们向值班经理打听,有没有刘喜翠这个人,得到的回答是没有这个人。他们转身出来,门口出现了辆麦当劳送面包的专用卡车。
陈虎走到司机旁,礼貌地说:
“对不起,师傅,我向你打听打听。开设在路口的麦当劳店,共有几家”
“你算找对人了。我专门往各个店送新烤出来的面包。共有九家,全在路口。麦当劳多鬼,全把店开在路口。有四家在路口的商场,有地上的也有地下的。有五家是独立的门面。你找哪家”
“谢谢。我还不知道找哪家呢。”
“晦,哥们儿,味道全样,全世界的麦当劳都是个味。你们还挑什么地方呀。鬼佬的买卖就是讲信誉,面包几个小时卖不掉,立马就扔,说味道不新鲜了。你看咱们商店的面包,半年以上的都有,长了绿毛的都敢卖。”
“再见,师傅。”
陈虎和焦小玉回到车上说:“家家找吧。”
直到十点,他们无所获地来到最后家位于五彩广场的快餐店。
它仍然没有拆除。何启章案件及场国际官司反而使它提高了知名度,生意更加兴隆。
他们找到了值班经理,位二十三四岁的姑娘,说明了来意。
女经理看了陈虎的证件说: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刘喜翠。她不在这儿干了。”
陈虎立刻提起了警觉。
“谁来找过刘喜翠”
“九点多钟来了个男人,三十多岁,他说他与刘喜翠有点私人债务。我告诉他刘喜翠有两天没上班了。我们这里旷工小时就自动除名,她不是我们这里的员工了。”
焦小玉问:
“你知道刘喜翠住在什么地方她有电话和b机吗”
“应聘时,她填过张表。请稍候,我去拿。”
六分钟后,女经理拿着张表格回来,交给焦小玉。
“你们自己看吧。抄份也行,不能拿走。刚才来的那个男人,也照着抄了份。他要拿走,我没同意。”
焦小玉掏出小本,把刘喜翠的年龄身份证号码住址。电话b机号码抄了遍。
陈虎轻声问:
“你能描述下那个男的长相吗身高胖瘦有什么特征穿什么衣服他是不是开车来的是个人还是几个人”
女经理笑起来。
“你的问题这么多,让我想想。他有米七五吧,不胖不瘦,长得很帅,单眼皮,眉毛很重,眼睛滴滴溜溜转。没什么太具体的特征。说普通话。穿件高档的黑色皮夹克,像是意大利的。”
“你怎么知道是意大利的”
“我先生有件,扣子和他夹克上的扣子模样,包皮扣压花。皮子像真丝似的,很柔软。他个人来的,好像是开车走的,我没看清。”
陈虎在纸上写了组数字,递给女经理。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想起什么给我打电话。有没有这样个人来找过刘喜翠,个男人,二十来岁吧,也可能还大些,瘦高个,最近剃了光头,以前不是光头。”
女经理点点头。
“有这么个人来过,特瘦。贼眉鼠眼的。他来过不止次呢,以前留长发,后来也不知怎么变成光头了。”
“这个光头的姓名,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可能有个人知道,是他介绍刘喜翠来应聘的。你们等等,我看他来没来。”
焦小玉用手机拨通刘喜翠家的电话号码。
“没人接听。”
女经理回来,带来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他叫章成功,与刘喜翠比较熟悉。你们谈吧。”
女经理到前边招待顾客去了,办公室只剩下陈虎焦小玉和章成功。
章成功显得局促不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和刘喜翠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没犯法呀,你们”
“小章,别紧张。”陈虎递给他支烟,“我们没说你有什么问题。是请你协助政府查清问题。请坐。”
“你和刘喜翠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刘喜翠是高中同学,又住在同条胡同里。后来她父母离婚,她爸到深圳做生意,根本就不回来。她母亲又嫁了人,也搬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她个人。我有时过去照顾下。再后来,她吸上毒,彼此来往就少了。但有时候她找我借点钱。后来她交了个男朋友,把欠我的钱都还我了。后来,她又想找工作,我就介绍她上这儿来了。后来她怎么又不干了,我就不知道了。”
焦小王在小本子上记下章成功的供述,不知他还会用多少个“后来”。
“刘喜翠交的男朋友的姓名,你知道吗”
“知道。他叫侯德威。”
“你见过侯德威吧他长什么样”
“还算熟吧。他细高挑,眼睛细长。”
陈虎掏出跟腰被击毙后拍下的面部照片,递给章成功说:
“是倒是他,怎么样子怪怪的,眼睛像死鱼。”
“他死了。因武装拒捕被击毙。你把你所了解的情况,如实地讲出来。”
章成功的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
“后来后来后来”
“你别紧张。不要只从后来讲起,从开头讲,你第次见到侯德威是怎样个情况”
章成功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声哭起来:
“我不是有意的填不是有意的他们利用了我我的妈呀”
陈虎与焦小玉会意地交换了个眼神。焦小玉温和地说:
“幸成功,你冷静点。不管多严重的问题,只要你如实说出来,都好解决。你现在不说,换个地方你再说,情况就要严重得多。”
“我说我说那是半年前,我下班回家”
章成功骑着自行车刚拐进胡同,刘喜翠从个宅门出来叫他。
“成功你来趟。我估摸着你也该下班了。”
章成功下了自行车。
“翠,请我援顿怎么着。”
“把车支上。上我屋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章成功随刘喜翠进了大杂院,拐了几个弯,进了东耳房。屋内床上躺着个男人,他坐起来。
“章成功,我高中同学。我男朋友,外号麻杆,大号侯德威。”
“翠儿跟我提过你。说你挺仗义。我这个人爱交朋友。坐吧。这破房子,太小。”
刘喜翠从桌子上抓过把瓜子,塞到章成功手里。
“嗑点儿瓜子。是这么回事。麻杆和我想到市玩趟。我就想到了你。咱们块去吧,机票由麻秆掏。市你又没去过。怎么样,去不去人多了热闹。”
“好事是好事,我得上班呀。去几天”
“晦,玩几天就回来。你请几天假。”
“去就去。侯哥,让你破费,不好意思。”
“这也是你好心有好报,你过去对小翠照顾不错。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章成功吸了口烟说:
“这就是我第次认识侯德威的情况。当时心里不那么痛快。因为过去我和喜翠交过段朋友,发现喜翠又榜上个,我心里酸溜溜的。上飞机那天,我见刘喜军没来。侯德威说刘喜翠临时有急事,不来了。我和侯德威乘飞机到了市。他给我单独安排到饭店住下,我也不知道他去住什么地方。根本也没出去玩。第二天,他也没有露面,打来个电话说他谈生意,过不来。第三天早上七点多,他到我的饭店来了。让我跟他块儿出去。他把我带到家小饭馆,吃了早茶。让我到对面的五星级酒店420房间去找位姓吴的小姐拿个皮箱,他说是布料样品。他给我张机票,说拿了箱子让我立刻打的去机场。他说让我在机场大厅等,有个人会找我,带我上飞机。”
章成功敲420房间的门。门向里面打开。
吴爱坤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先生,你找谁呀”
“侯德威候先生让我找吴小姐拿个手提箱,他说是布料样子。”
“吴小姐没在。她出去了。她说有人来取布料样品,让我把这个箱子交给他。依贵姓”
“我叫章成功。”
“对,吴小姐说是位张先生。我给你拿。进来吧。”
吴爱坤把只普通的密码箱交给章成功。
“就是这件。谢谢你。”
“再见。”
章成功提着箱子离开。他乘电梯来到饭店大堂,在门口上了辆出租。
“去机场。”
出租车停在空港人口。章成功提箱子下车,进入候机大厅。
侯德威在尾随而来的另辆出租车中,也在空港下了车。他把帽子压得很低,免得被章成功认出。
章成功提着箱子站了会儿,他不知道等他的是什么人。他排队登记座位号。侯德威直在远处悄悄监视他的举动。
章成功拿着机票朝检票口走。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走到他身边,像老朋友似地拍着他肩膀说:
“章先生,我等你半天了。我特意来送你呀。来,我替你拿。”
陌生人接过章成功手中的箱子,低声说:“等你过了通道,我把箱子还你。”
章成功在通道交验身份证,机票。保安小姐用探测器对他检查后放行。
旅客候机室,章成功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不安。他担心箱子被骗走。那个男人提着箱子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章先生,咱们上吸烟室抽支烟吧。机上不许吸烟,真够呛。”
章成功站起来跟他走。到吸烟室旁边拐,进了厕所。厕所里没有人,那人把四个便盆的门都打开看了看。其中个门里有人拉屎,他说了声“对不起”。
陌生人把箱子放在便池旁。用脚踢了踢。章成功尿完尿,提着箱子走出厕所。
章成功登上飞机,找到座位,把箱子塞进机舱储物箱。
侯德威坐在后五排的座位上,手里拿着张报纸遮面,对章成功和机能进行监视。
空姐走过来,挪动了下箱子,关好储物门。
章成功喝了口水,接着说:
“后来,我就平平安安地回来了。直到出了机场,我也没见侯德威的影子。后来才知道,他是和我乘同班机回来的。当天晚上,小翠到我家取走了箱子。我从头到尾也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三天后个晚上,刘喜翠把我叫到她家。屋里只有她个人。”
刘喜翠关好房门,从抽屉拿出万块钱交给章成功。
“给你,整方。”
“给我你抢银行了”
“是你的辛苦钱。麻秆让我给你的。你陪他去了趟市。不能白去呀。”
“不明不白的,我不敢要。真是抢银行来的,我不惨到家了。”
“给你,你就拿着,不拿反而对你不利。麻秆会对你起疑心。”
“翠儿,咱俩块长大的,你别害我。”
“人不挣外财不富。要不是你对我好,我能介绍你这么好的生意,飞去飞来就万块钱到手。麻秆让我转告你,绝对不能说出去你去过市,还带回来个箱子。只要你嘴不严,你就得判死刑。”
章成功吓得把钱从兜里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不要这钱。”
“不要也晚了。事情都办完了,要不要钱罪过都样。”
“小翠,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呀”
“麻秆不让我告诉你。你要能保密,我就告诉你点。”
“掉脑袋的事,打死我也不能说呀。”
“毒品。你箱子里是毒品,海洛因。你千万不能让麻杆知道我告诉你了。他要是知道,肯定把咱俩杀了灭口。干这行的,心狠手毒。”
章成功急得抓自己的头发。
“他们怎么找上我了我招谁惹谁了。”
“你放心吧。麻杆以后也不会再用你了。他们专找没前科的人,找与吸毒没关的人,找老实人。麻秆说用这种人运毒安全,因为警察不注意。他而且个人只用次。你还怕什么呀。钱你拿走,只要嘴严点,什么事也出不了。就算他们出了事,也轮不到你头上。”
章成功把万块钱装进兜里。
陈虎心中暗喜,无意中获得了吴爱坤侯德威贩毒的证人。
“章成功,你觉得箱子有多沉”
“十五公斤到二十公斤左右。”
“你直没有打开过箱子”
“绝对没有。我要是半道上打开箱子,发现是毒品,肯定半道上就扔了。”
“扔了你扔不了。麻秆直监视着你的举动。运毒,是你主动坦白,应该列入立功。你争取立功赎罪吧。你知道麻秆,就是侯德威的底细吗”
“开始点也不知道,就知道他是刘喜翠的朋友。后来后来从市回来之后,还有些来往。但他再也没跟我提过块儿出去的事。有天,我们那片的邮递员送信,正好在胡同里碰见。他知道我和刘喜翠很熟,就把给刘喜翠的信交给我,让我捎给她。我接过来看,信皮上写着”照片勿折“四个字,寄信地址是吉林什么县的个什么村。我想,刘喜翠在吉林没亲戚呀。我特好奇,就把信交给刘喜翠。我问她,没听说你家在吉林省有亲戚呀。小翠说,信是给侯德威的。侯德威没有通讯地址,家里来信就寄到她这儿,由她转给侯德威。她还说,她只能收信,不能先拆开看。侯德威看了后,让她看她才能看。我说,对麻杆这种人要留个心眼,还是先拆开看看。她同意。
“我用热毛巾盖在封口上,受了潮容易打开。后来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取出两张黑白照片。张是个男的和个小女孩。另张是对夫妻和两个小孩,男女。两个小女孩像是同个人。里面还有封信,我看了,看口气像是母亲写给儿子的。信开头说威儿,信尾写着母手书。我琢磨,对喜翠说,咱们复印份好不好万将来麻杆欺侮你,拿出来吓唬他。她同意,我就出去把信复印了份,留在家里。后来,我把照片和信又装回信封,用胶水粘好。”
陈虎深深吸了口烟说:
“你把信的复印件放到哪儿了”
“夹到个本子里。”
“本子呢”
“在我家呢。”
陈虎熄灭烟头。
“章成功,你立刻带我们去刘喜翠家,顺便到你家去取信复印件。请上车吧,我到经理那儿给你请假。”
焦小玉向女经理给章成功请了假,只说协办公务,具体的什么也没讲。
陈虎把章成功让到副座上坐好,拿起警灯吸在车顶,焦小玉坐在后排,又给刘喜翠家打了个电话,无奈地说:
“就是没人接。”
切诺基朝章成功和刘喜翠住的胡同疾速驶去,它抢道行驶,冲过红灯。早上九点多钟到快餐店打听刘喜翠的那个男人的出现,使陈虎有种预感:刘喜翠可能出事了。
第六十三章 本耳房勒杀女犯 胡同日劫持证人
陈虎扶着方向盘的手出了汗,越接近目的地他的心情越不安。穿高档黑皮夹克的人为什么与我同步打听刘喜翠录音带今天凌晨才送达方浩书记手里,刘喜翠浮出水面不过几个小时,怎么会就有人打探她的下落,而且能准确地到快餐店打听,是谁走漏了情报有内,定有内。内会是谁呢庆幸的是穿黑皮夹克的人目前还没有发现章成功的存在,他是因时间仓促来不及向快餐店女经理多了解些情况呢,还是情报不全面呢到这刻为止,知道有章成功这个人存在的只有我和小玉,这个情报还没有走漏,这就意味着穿黑皮夹克的人是从专案组内部及相关的人员获得情报的。那么要想保住密,就不能把章成功的线索向专案组公开,旦公开,就无密可保。他想起保密局的个朋友对他说过,中国现在是无密可保,有时竟然严重到机密文件尚未送达首长办公桌上,海外报刊就率先发表了;甚至还严重到文件在草稿阶段就已流失,没有内外勾结是根本做不到这点的。
陈虎自言自语说了句:“蛀虫”
焦小玉在后排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陈虎,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们先到刘喜翠家,还是去小章家”
“去刘喜翠家。”
章成功指着前边左侧路口说:
“从那个路口过去,再拐就到了。这儿不让左拐弯。得到前边桥洞绕过来。”
“来不及了。”陈虎按响警笛,切诺基压过禁止辗压的黄线,左拐驶过路口。
“第条胡同,右拐,第三个门是刘喜翠家。”
切诺基停在大杂院门前。陈虎章成功焦小玉下了车。陈虎说:“你带路。”
章成功带着陈虎和焦小玉跨进破日的门槛,绕过家家门前自建的小厨房,直扑东耳房。
门关得很严。章成功敲门说:“小翠,小翠,开门。我是小章。”
里面没人应声。
陈虎猛地推开房门。二屉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个女人,她的脑袋趴在桌面上。
陈虎扶起女人的脑袋,脖子上有条很深的勒痕。
“她是刘喜翠”
章成功本能地要往外跑,被焦小玉推回来。
“是小翠”
陈虎松开手。刘喜翠的脑袋重落在桌面上。
“机械性窒息而死,”陈虎蹲下身,仔细看勒痕,“是细钢丝勒死的。尸体温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个小时。”
焦小玉失落地说:
“我们来晚了步。叫救护车吧”
“用不着了。小玉,我通知陶局,派车收尸,带装尸尼龙袋。法医刑侦,块来。我们到院里等,保护好现场。来人之前,不要声张,不要让邻居知道。”
章成功吓得坐在地上抖个不停。陈虎把他拉起来。
“你给我镇静点。小玉,你立即带章成功去他家取本子。来,我跟你说点事。”
陈虎把焦小玉带出东耳房,门前是个自建的小厨房。他推开门,让焦小玉进去,他跟进来,关上房门。
“小玉,你带京成功回家取信复印件,不要再回来,你带着他从胡同另头离开,把他交给周局安排。他这个人,目前除了你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说的是任何人,懂吗等周局作出安排再说。章成功的生命可能有危险。我怀疑出了内。你带他走,不要引起邻居的惊慌。行动。”
陈虎推开房门,站在院子里观察地形。没有后门,作案者只能从前门进前门出,就定会有人看见他。
焦小玉带章成功离开了院子。
陈虎拨通了陶铁良的手机,说明了情况。陶铁良在电话中说马上带刑侦人员赶来。他关上手机,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北屋出来倒胜土。她对陈虎这个陌生人起了疑心。
“同志,你找谁”
“我找刘善翠。”
“她在东耳房。”
“我知道。她还没起呢。我跟你打听个事,刚才你看见有人来找过刘喜翠吗”
除农觉得这个女人警惕性蛮高,应该了解些情况。女人说:
“个多钟头前,来过个拄拐棍的老头,还驼背。我看见他敲门,小翠给他开了门,让进屋里。不到十分钟,老头出来了,还冲屋里说句别送,过两天再来看你,就走了。就是打我这门口过去的。同志,小翠不会没起床,我看见她给老头开门来的。”
“那个老头有多大岁数长什么样”
“眼镜,花白胡子。同志,你打听这么细干什么呀
话音未落,大门外传来警笛声和脚步声。女人露出了慌张的神色。陈虎安慰说:
“大姐,不要怕。我是检察院的。”
这时,陶铁良带着十几名武装刑警穿白大褂的两名法医走进来。
陈虎迎上说:“人在东耳房。我来时,她已经死了。详细的情况我正在调查。”
陶铁良推开东耳房的门。负责拍照摄像的刑警进屋给死者拍照摄像,换了不同的角度。
邻居们被惊动了,围拢上来,被刑警劝阻。两名刑警在东耳房外面拉起了黄色警带,禁止闲杂人员进入。
陈虎钻过齐腰高的黄色警带,进了东耳房。他看见在陶铁良的指挥下,几个刑警有条不紊地进行现场勘查。有的提取门窗台桌椅的指纹,有的提取地面的脚印。有的拍照摄像。法医仔细检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