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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 第 6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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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闻他说“狗皇帝”的时候,心里不免还是吃了惊。难怪,顾卿恒要说,如今的顾大人已经不是我那时候认识的顾大人了。

  如果说,开始听到那些刺客与他有关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那么此刻,我已经完全相信了。

  想必顾卿恒,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深吸了口气,望着他,开口:“看来顾大人还真是不后悔,呵,可怜顾公子命在旦夕也还念着你。”

  闻言,他的眼底终是露出惊讶来,瞧见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地上的稻草,脱口道:“想骗我你还太嫩了。”

  只需瞬我便能肯定我之前所想,他不是真的要杀顾卿恒,他是想以自己的方式保全他。他只是不知道,夏侯子衿本就没有要杀顾卿恒的意思,其实他根本不必,多此举。

  还让顾卿恒受此皮内之苦。

  我低笑声:“本宫有什么好骗你的本宫方才来的时候,顺道过前面去瞧过,太医说,那刀刺得很不好,怕他是挨不过今晚。”顾卿恒说那把刀的顾大人从狱卒那里夺下的,那么当时发生的事情不过在电光闪石之间,顾大人爱子心切,如今听闻我如此说出来,再笃定的人,也会被我弄得恍惚。

  我只是赌把,赌他心里对顾卿恒的看重。

  瞧见顾大人“腾”地站了起来,冲过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本能地退了半步,我答应过顾卿恒不会让自己受伤,那么我会倍加小心。

  看他这样焦急的样子,时光仿佛又回到年前的时候,呵,想想,过得真快啊。

  “他怎么样”他咬着牙又问。

  我挑眉看着他,终是笑:“看来顾大人也还是念及骨肉亲情的,本宫还以为,顾大人是真的不顾他的死活。”顿了下,我又道, “其实顾大人的意思,本宫如何会不明白你那刀,是向着肋下三寸去的。肋下三寸,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死不了。只是偏偏,也许是你的手抖了下,那刀,刺偏了地方。”

  听我说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指甲深深地嵌入牢门之中,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的唇颤抖着,我继续说着: “本宫知道你其实是想,救他的命。”

  顾卿恒既然是帮着夏侯子衿说话,他只要句,向着皇帝的人,不配做他顾家的子孙。既是因为如此才伤的他,那么即便日后夏侯子衿知道了,也会放过顾卿恒的命。顾大人心中打的,便是这样的算盘。只是他不知,将他们父子关在起,开始,便是夏侯子衿的主意。

  他不说话,我又道:“其实现在,你还是有机会可以救他的命。”

  他猛地抬眸看着我,半晌,终是开口:“你想说什么”

  略微思索了下,我开口道:“他伤得很重,可是宫中不乏医术高明的太医,只要全力救治,或许,还能保住他的命。本宫让太医在外头候着,随时待命。就端看着,顾大人你,想不想他活。”

  他浑身震,咬着牙,却是不说话。

  我知道,他还在踌躇着。

  我又道:“顾大人可得考虑得快些,你儿子的命,如今就握在你的手中。

  是生,是死,单凭你句话。不过,你若是考虑得太晚,那便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

  “恒儿”他喃喃地说着,赫然闭上了双目,似乎很痛苦。

  我步步紧逼:“顾大人还是拿捏不准主意么那本宫便让太医们回了。”

  才要转身走,听他急道:“不,不要”

  脚下步子停住,回了身,浅笑着看着他,开口:“顾大人还是心软了”

  “卑鄙”他瞪着我,吐出两个字。

  的确卑鄙,这也是夏侯子衿直不肯用的方式。不过此事是顾大人自己引的头,我不过是略加运用罢了。说起来,我倒还想谢谢他。

  我笑:“顾大人是想救他的命,本宫现在,亦是在救他的命,这难道不是你心中所想的么”顿了下,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沉声开口, “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为何要行刺皇上为何要挑起天朝与北齐两国之战”

  “先让人救他”他急急说着。

  我冷了声:“顾大人还是先回答本宫的问题比较好。”

  “你”他狠狠地看着我。

  我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他是你的儿子,可与本宫却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顾大人最好心里掂量掂量,你早点将事情说完,太医便早点医治他。”

  反正,他现在不知道我是谁。长芙这个身份,倒是很好地处理了我与顾卿恒的关系。否则,这个办法倒还不好用。反正,长芙与顾卿恒没有交情,要说不管他的死活.相信顾大人也是会信的。

  我瞧着他:“那刀是你刺的,刺得如何,你心里该最是清楚。”

  他爱子心切,再加上我与顾卿恒此刻的关系,他不信,也得信了。因为他不可能,真的要顾卿恒去死。

  尽管看着我,眸中生怒,话却还是要说的。

  “我根本没有要杀他,切,都只是为了让天朝和北齐开战。”

  我怔了下,脱口道:“那南山的事情”

  他哼了声道:“也是为了杀瑶妃。”

  心头震,我确实没想到,那次,居然也是为了瑶妃和亲当口,瑶妃死了,北齐定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只是当时场面混乱,让我弄错了目标。直以为,那些刺客的目标,是夏侯子衿

  看着面前之人,不解地问:“为何不直接刺杀皇上”

  他下子,又不说话。而我,隐约已经猜到些许。

  又问:“你背后之人,是沅贞皇后”

  他重重地开口: “你错了,我背后,是荀氏皇族”

  他的话,让我不免震,荀家,还能有多少人

  我愣住了,他依旧说着:“夏侯家谋权篡位,此事瞒得了天下人,却瞒不了我他的皇位来路不正如今,正统的皇位继承人还在,哪里轮得到他”

  我大吃惊,脱口道:“前朝太子”

  我记得那时候苏暮寒说过,连沅贞皇后都是不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的,那么顾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是,他根本不是沅贞皇后的人倒是,苏暮寒的人

  这样想着,忍不住颤。可这又怎么可能,苏暮寒不是那样的人。

  芳涵说,他不屑用不光彩的手段,不是么

  顾大人警觉地看着我,半晌,才冷笑声道:“公主对天朝的事情倒还真是清楚不过你既知道太子还活着,想必也是因为那狗皇帝知道。呵,如今北齐战败,也幸得太子没有落于你们之手只要太子活着日,便会有千千万万如我这样效忠荀家王朝的人追随着”

  原来,他想挑起北齐的战争,是想借北齐之手来削弱天朝的势力,而后,趁机起兵。这兵,自然是在南诏。只是南诏没有想到,夏侯子衿做了两手的准备。

  深吸了口气问他:“前朝太子还活着的消息,是沅贞皇后告诉你的”

  他冷冷地看着我,讥讽地开口:“是又如何”

  我又道:“也是她告诉你,夏侯家的江山,来之不正”

  他拧了眉,却是不再答话。

  我想,我大概猜出了沅贞皇后的用意了。只有用太子的名号,才能让朝中些终于嘉盛帝的大臣们谋反。而她个女流之辈,又是出嫁的帝姬,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要太子不死,她是太子的亲姐姐,只要随便编造个事实。而夏侯家,理所当然地成了当年纵火的人。

  可,她又不知道苏暮寒还活着,所以我断定,她不过是想骗取顾大人的信任。届时,真的借北齐的手削弱了天朝的实力,南诏趁机出兵

  沅贞皇后是想,要南诏独霸天朝疆域。

  是否,夏侯子衿早就看穿了这点,所以才说,他留不得南诏

  沅贞皇后和南诏皇帝想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顾大人真是忠心过了头,被沅贞皇后好好地,摆了道。

  “快宣太医帮他看看”顾大人急着叫。

  我看着他,却问:“你与沅贞皇后交流的信件,都在哪里”

  他咬着牙:“先救他”

  我不紧不慢地看了他眼,轻笑着:“想救他,顾大人最好说得再快些。

  我问,信件在哪里”

  “先救他”这次,他倒是不闲刭退让。

  嘴角牵笑,转身朝外头走去。

  “救他”

  身后,依旧传来顾大人的声音。他是真的怕顾卿恒出事。而我,其实已经猜到他将信件藏在了哪里。那日,夏侯子衿来景泰宫的时候,其实已经告诉了我。

  而他,是想要顾卿恒亲自去找,想以此,来放过顾卿恒的性命。

  很好的戴罪立功,不是么

  我问了这么多,无非便是想弄清楚,顾大人这么做的原因。如今,切都明了了。不过是南诏的狼子野心。

  晋王上前来的时候,未待他开口,我便抢先道: “通敌的信件在哪里,顾卿恒知道。”

  晋王显然大吃惊,不过见我笃定的样子,便也不好说什么。

  依旧是屏退了众人,独自入内。

  顾卿恒见我进去,不顾身上的伤追过来,我忙扶住他,低声责怪:“身上有伤,还不去躺着”

  他仔细看着我,才道:“我担心着,恨不得出去找你。还好,你好好地回来了。”

  他有些站不住,我撑着他的身子,扶他过去床沿坐了,才发现,他的伤口处缠着的纱布再次被血浸透。我吓得不轻,急道:“伤口裂了”

  他却仿佛不知疼痛,拉着我的手,摇头道:“没关系。”说着,伸手按住伤口。

  我忙起身,便道:“我去宣太医。”

  “不。”他拉着我的手不放,恳求着,“你帮我跟皇上求情,让他放过我爹。 ”

  回眸,瞧着他,苦笑着:“就算他这样对你,你依旧放不下,是么”我认识的顾卿恒,从来不记仇,所以,才干净得让我心疼。

  他低了头,只道:“皇上只听你的话,其他人,谁去都没用。”

  “可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我们,总得把面子还给他,不是么”他似是吃了惊,抬眸瞧着我,我抿唇笑, “皇上的面子,在你的手里。”

  他愈发讶异了,不待他问,我径直开口:“不必担心了,你爹,哪里真的舍得杀你”

  他们,个爱子心切,所以才会乱了阵脚。个是面对直敬重的父亲,所以才会愈发地伤心绝望。

  他的眸子里,慢慢溢出欣喜来,咬着牙问:“是真的么”

  狠狠地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他终于笑起来。

  我开口道:“先让太医来给你看。”

  这次.他终是不再拒绝。

  太医来了,揭开他的衣服,帮他换了药,又重新取了纱布缠上,才又下去。

  他的脸色苍白,精神却是很好。

  我上前道:“皇上的意思,是要你从你爹嘴里掏出你爹通敌的信件来,而后,以为你戴罪立功的名号,来赦免你们死罪。”

  他点头:“我知道,可是我爹始终不肯说。”

  我轻笑着:“方才我去了,他就说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喜道:“真的”

  “嗯。”应着声,俯身朝他道,“不过,要你亲自带人去拿。我对外声称,顾大人已经将此事告诉了你,而你,不过是弃暗投明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三儿,你真有办法。”

  呵,不是我有办法,是夏侯子衿本就不想杀他。至于顾大人,那完全是,看在顾卿恒的面子上。

  俯身,在他的耳际轻言番。

  他的眸中溢出讶异:“在那里”

  第022章 拥立

  看着他诧异的神色,我却缓缓笑了。

  他忙挣扎着要起来,我急着按住他,听他道:“那我现在就去。”

  我忙摇头:“不,你现在怎能去起码,得把伤养好。”

  “可是,我等不及。”他皱眉说着。

  我点头,我怎会不知,可,我更关心他的身体。

  “三儿”

  他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道:“卿恒你要记得,皇上有意放过你们,那是莫大的隆恩。”否则,作为个君王,是不该心慈手软的。

  照我的意思,也是该,将顾大人处死的。

  只是,看着面前之人,只有对着顾卿恒,我舍不得。

  而夏侯子衿,他既然能记着顾卿恒对他的救命之恩,那便已经超出了他的忍耐程度了。

  看着他,接着道:“所以,你要养好身子,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我只是怕,皇都还有着漏网之鱼,怕到时候,他们见到顾卿恒的时候,不会放过他。毕竟,他们不是顾大人,没有那种父子亲情要顾。

  他终是低下头,咬着牙不再说话。

  叹息声道:“这几日,委屈你了。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半晌,才见他点了头。

  出来的时候,吩咐了侍卫好好看着他,又要太医每日来问诊。

  晋王送我出天牢,不免皱眉问:“本王不知,藏着信件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

  我轻笑:“此事王爷便不必担忧了,皇上说了,若是顾卿恒可以戴罪立功,便给他这个机会。待他的伤势好转,皇上自会有安排。”

  他的眸中闪过丝诧异,却是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隔了会儿,听他又道:“公主是直接回宫么”

  我迟疑了下,不解地看了他眼,点头道: “自然。不然王爷以为,本宫该去哪里”

  他微微笑,摇头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顿了下,他又道, “那时候听闻公主领军大败北齐,本王还想着,究竞是怎样的女子才能有那般英姿。”

  回头瞧他,我浅声道:“如今瞧见了,王爷以为本宫如何”

  他尴尬笑:“本王倒是觉得,不像了。公主深藏不露,真叫本王佩服。”

  我浅笑不语,只携了思音的手上前。本来,想借口旁敲侧击晚凉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作罢。芳涵也去了,不管当初晚凉是否有帮芳涵做了瞒着我的事,我都不想去追究。

  就让我的心里,留下这唯份美好。

  这样想着,嘴角牵笑,扶着思音的手步入鸾轿。

  背靠着软垫,手微微握紧。

  藏了信件的地方,如果我猜得没错,便是在皇都郊外,训练刺客的隐蔽基地。

  夏侯子衿说,已经在顾府前前后后搜查了多次,均无果。他还说,想来是不在顾府,而是藏在了别处。

  他那句话,便是在暗示我。他不过是想,将这个机会,留给顾卿恒。顾大人不肯说,原来夏侯子衿已经猜到。只是他不想明白得说出来,正如我说的,他的面子,我们要还给他。

  深吸了口气,夏侯子衿能如此待顾卿恒,亦是我感激的。

  回了宫,径自回了景泰宫休息。

  进去的时候,瞧见祥瑞正从院前走过,见我回来,忙行了礼。

  他对我的态度,较之之前好了些,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那时候我找他说的那番话。出了芳涵的事情,我对他们个个,都不断地怀疑过。而如今,却又让我觉得恍惚了。

  在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他突然叫我:“公主。”

  怔了下,听他跑上来的声音,绕过我的身子,低了头朝我道:“公主,今日奴才听闻淑妃娘娘说将沈婕妤打入冷宫,可皇上却不同意。”

  他的话,让我吃了惊。

  姚淑妃要将沈婕妤打入冷宫的事情,我昨夜就知道了。我原以为,虽然她的话不抵圣旨,可,夏侯子衿将此事交予她处理,那么那道圣旨不过是走了个场子。却不想,夏侯子衿竟然不同意

  脱口问:“那么沈婕妤如今呢”

  “暂且押在蔌波居,皇上的意思,是要再考虑考虑。”他依旧低着头说着。

  我抿着唇,夏侯子衿此举,真叫人费解。

  凝视着面前之人,浅声问:“为何要告诉本宫此事”

  祥瑞低声答着:“奴才以为,公主想知道。”

  不知为何,他这句话,又想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都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便会主动回来告诉我。他们个个,都是我在后宫的眼睛和耳朵。

  眼眶微微热着,不知何时,这样的事情在慢慢改变,以至于,我自己都不发现不了

  别过脸,开口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没有迟疑,点头应声,便转身下去了。

  思音跟着我进房,关了房门,她才小声问:“此事皇上为何要驳了淑妃娘娘的面子呢”

  她的话,说得我惊。

  是呀,我是糊涂了,我该是想得到,夏侯子衿行为异常,却已经是直接驳了姚淑妃的面子了。照理说,他既然将此事交给姚淑妃,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什么,能让他如此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这日,到了晚上的时候,又传来消息,说沈婕妤终是被打入了冷宫。

  思音说起此事的时候,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而我,却是沉默了。

  不过考虑了半日的时间,又同意将沈婕妤打入冷宫。那么之前,为何就差了那半日的时间

  指尖颤,不是夏侯子衿要考虑,而是不能让沈婕妤去冷宫只因冷宫里,还有着另外的人。

  如果我想的没错,那便是瑶妃

  蓦地站了起来,思音吓了跳,忙上前问: “公主怎么了”

  猛地抽神,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我早该想到的,不是么夏侯子衿还能将瑶妃藏去哪里那夜,他匆忙要朝晨去替代,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将人转移出去,宫里唯能藏人的地方,也只有冷宫。

  那里,离开前面的正殿都比较远。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冷宫,个人都没有。

  至于,如何让瑶妃待着没有动静,我想,他自然有他的手段。

  所以今日,才不能这么让沈婕妤进去,否则,切都穿帮了。

  夏侯子衿愿是想留着瑶妃的命的,藏了这么久了,那么自然还是想藏。

  而此事,我不打算过问。想来这次,便是送出宫了。至于她的去向,自然有夏侯子衿决定。但,不管怎么样,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回宫来。也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公主”思音见我不说话,又唤了我声。

  我抿唇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她忙点了头,扶了我道:“那奴婢伺候您去歇息。”

  转身,行至床边,躺上去。

  思音帮我盖好了被子,吹熄了房内正中的灯,独留下角落里的盏小灯,才轻拉上门出去。躺在床上,想着近日发生的诸多事情,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担心着顾卿恒身上的伤,我知道,今日我既然那样说,那么他会听我的,会等。可,我亦是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定了。叹息声,我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

  翻了个身,望着寝宫里朦胧的影,不知为何,眼前也竟然生出恍惚来。

  似乎听见外头有脚步声进来,微微吃了惊,门已经被推开。借着朦胧的光,那明黄色的龙袍却是异常地扎眼。忙坐起身来,他恰巧抬哞,身后的门已经被人轻轻关上。

  他上前来,开口道:“怎么还不睡朕还特地不让人出声,怕吵醒了你。”

  我也不答,只问:“皇上怎么这么晚了才过来”

  他勉强笑,开口道:“朕睡不着。”

  我怔了下,见他已经脱了靴子上床来,我伸手帮他褪下龙袍,他侧身靠过来,伸手拥住我的身子。

  “皇上”我低低叫他。

  他摇摇头,埋入我的颈项,低语着:“阿梓,朕心里乱着。”

  将被子扯上他的身子,我问他:“皇上乱什么”

  他却是不说话了。

  任由他抱着,我亦是不说话。

  隔了好久,我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突然道: “今日你去天牢,那边情况如何”

  抬眸看着他,他并不睁眼,呼吸也是淡淡的。

  我便道:“没有伤及要害,休息几日便无碍了。顾大人那边,我也问过了,大抵,是知道了藏匿信件的地方了。”

  他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依旧不睁眼,只浅笑道:“不愧是朕的阿梓。”

  我低笑:“那是要谢谢皇上的,谢谢皇上的胸襟。”

  他有些得意,开口说着:“不要以为你给朕戴了高帽,朕以后便是什么事都能依着你了。”

  我忍不住笑言:“皇上不用依着我,皇上做的,我已经感激不尽。卿恒亦是。 ”

  抱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他叹息着: “朕总是怕,做得不够好。”

  心中酸楚,回抱住他的身子,轻言着:“皇上做是很好。”说话的时候,不免又想起今日沈婕妤打入冷宫的事情来,自然,也是想起了瑶妃的事情。

  咬着唇,这些事,我可以不过问的。

  这夜,到了很晚才睡。

  翌日,身侧之人什么时候起身的,我居然都不曾知道。颓然地荚,看来真的是太累了,睡着了,竞睡得这般沉

  千绯被禁足,还禁止任何人探视,千绿纵然生鹤努却依然不能说什么。她亦是不来我的景泰宫,上回求过我顾卿恒的事情,我没有答应。她的性子,必不会来第二次。

  三日后,才听闻顾卿恒带人去了那训练刺客的隐蔽基地。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软榻上歇息。思音急就跑进来,朝我笑道:“公主,您真是神了奴婢听说,皇上要的东西找到了方才晋王进宫来,此刻正在御书房和皇上商议呢”

  她是不知道夏侯子衿要的东西为何,不过听她出来,我亦是相信的。真的,找到了。

  微微叹息声,还好,我和他猜测的,还是没错的。

  又隔日,便听说圣旨下了。

  顾卿恒戴罪立功,故而免了死罪,削去了顾大人大学士的官职,世代不再录用。而顾卿恒回来皇都的时候便没来得及恢复他皇都守将的身份,此刻自然便是无官可削了。

  这倒圣旨上,却丝毫不曾提及顾荻云通敌叛国事。

  我亦是不知夏侯子衿的心中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不过他已经连着四日不来景泰宫,我纵然想问,也没有机会。想来,他此刻正是在严密地准备着,待准备妥当,想来与南诏的战争,便会开始了。

  我又在景泰宫待了两日,便听闻这日,夏侯子衿召见了顾卿恒。我正诧异着,为何突然召见他,听思音说完,我便起了身,朝外头走去。

  思音忙追出来问:“公主可要准备鸾轿”

  我想了想,便摇头道“不必了。”语毕,也不看她,径直出去。

  思音小跑着上前来,小声道:“公主您慢点儿。”

  疾步走出段路,突然又停下。想了想,还是朝另面走去。不管夏侯子衿召见顾卿恒所谓何事,我都不能直接去御书房。后宫不得干政,何况我如今,还不是他的妃子。

  站于长廊上,去知道,顾卿恒从御书房出来,必然要经过此处。那么我便在这里等着便好。

  果然,等了会儿,便见顾卿恒迎面走来。我回头让思音原地等着,便忙迎了上去,他抬眸瞧见我,略微吃了惊,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上前朝我施礼道:“公主。”

  我忙道:“不必多礼。”仔细瞧着他,他的脸色并不好,忧心地问, “身上的伤如何了”

  他怔了下,随即摇头:“无碍了。”

  闻言,也放了心。望着他道:“皇上如此做,不过是暂时的,到时候会借机重新提拔你。”

  他却是轻笑着,摇头道:“当初进宫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如今看来,已经用不上我了。其实,只要你过得好,我在哪里,都样。”

  鼻子酸,想起那时候,我要他出宫去。他死活不肯,说是因为我过得不好,所以他才要留下。如今,他却这样说了

  其实,我真的已经过得很好了,他若是不闲刭进宫,我自然,是尊重他的。

  只因我开始便知道,他的性子,根本不喜这样的生活。

  勉强笑道:“以往,辛苦你了。”

  他摇头:“怎么是辛苦是高兴着。”

  嘴角轻笑,他从来这样,事事都是向着我,连着说话,亦是。

  吸了吸鼻子,笑问:“皇上为何突然召见你”

  他笑得淡然:“与你说的样,皇上是想安抚我。只是,我心里哪里会记着那样的事我爹犯下死罪,皇上都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杀他,我还有什么不满的而且,如今你也好,我心里,只有开心了。”

  点了头,顾卿恒是个人才,这点,夏侯子衿从来清楚。且,从来是公私分得清楚。

  才要说话,便见不远处二人匆匆而来。

  将至我们面前的时候,人神色慌张,个不小心便绊倒在拐角处。

  那领着他的公公急着叫:“哎呀,还不快点啊”

  我上前问:“发生了何事”

  那太监回头,见是我,下子支吾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却见顾卿恒的脸色变,大步上前,揪住地上之人的衣襟,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我才看清,地上之人身着的并非宫内的服饰。而我,眼便瞧出了,顾府的家丁

  心下猛地沉,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家丁哆嗦着,见面前之人是顾卿恒,抖得越发厉害了。颤声道:“少少爷,老爷出事了老爷”

  “什么”顾卿恒的身子颤,厉声问, “出了什么事”

  那家丁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却听我身边的公公道:“顾老爷死了。”

  我只觉得脑子“嗡”地声空白了片,顾荻云,死了。

  顾卿恒的脸色下子变得惨白不堪,猛地回身,冲那公公道:“你再说遍 ”

  那公公也被他吓白了脸,时间,居然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怔了下,突然转身飞快地朝前跑去。我吃了惊,忙叫:“还不快追上去派人,跟着他出宫去”

  边上的公公忙回神,应着声追上去。那顾府的家丁哆哆嗦嗦地起身,方要走,我却喝住了他,咬牙道:“不必追,你跟本宫去见皇上”详细的事情,还是要听他说说。

  他吃惊地回眸看了我眼,我已经疾步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外,李公公见我神色匆匆地上前,忙迎过来道:“公主,公主皇上此刻哎.公主”

  我来不及听他说话,只道:“去禀,本宫有急事”

  李公公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忙点了头冲进去。很快出来,朝我道:“公主请。”

  我回头朝那顾府的家丁看了眼,开口道:“随本宫进去”

  里面,意外地瞧见,晋王也在。

  夏侯子衿抬眸朝我看了眼,目光又落在我身后顾府家丁的身上,眸中露出抹诧异。身后之人已经哆嗦着跪下,叩首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王也是吃了惊,低声问:“他是谁”

  抬眸,看向夏侯子衿,忍不住上前,咬着牙道:“顾府的家丁进宫来说,顾荻云死了。”

  此言出,面前二人皆露出错愕的神情。夏侯子衿的神色变,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大步下来,沉声问: “顾荻云死了”

  是,我也不相信。

  回眸,看着地上之人,他依旧俯首撑地,浑身不住地颤抖着,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我瞧着他,开口道:“皇上问你话,还不将事情详情禀告”

  “是,是”家丁依旧低着头,开口道,“今日管家给老爷送饭的时候,发现发现老爷在房里死了”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听夏侯子衿厉声问: “怎么死的”

  “被被杀。”家丁颤抖答着。

  我只觉得心头紧,有人行刺我只是想不通,夏侯子衿削了他的官职,且都已经找到了他通敌的信件了,为何还会有人要杀他灭口

  这样,岂不是多此举么

  夏侯子衿的脸色下子变得铁青,半晌,竞句话都不说了。

  晋王朝地上之人道:“下去。”

  那人才反应过来,忙叩首告退。

  晋王又朝外道:“来人”

  李公公推开门进来,听晋王沉声道:“马上派人去顾府,封锁顾荻云身亡的消息”

  听他的语气有异,李公公脸色变,忙应声下去。

  而我,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他们都知道,唯独我不知。

  继而,又想起这几日,夏侯子衿都在御书房里忙碌着,从来不曾过景泰宫来,我亦是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今日,却又见着晋王也并在御书房,二人关着门,必然是在商量着什么重要之事。

  瞧见夏侯子衿略微退了步,晋王忙开口:“皇上”

  他却伸手,示意他不必出声。

  晋王却低头道:“请皇上恕罪。”

  他冷笑声,摇头道:“终是朕低估了他们。”

  他们的话,说得我阵迷糊,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二人,终是忍不住开口问:“皇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迟疑了下,转身取了桌上的信,递给我,轻言道: “你自己看吧。”

  伸手接过来,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桌上,那里,还有着很多想这样的信封。看过去,有的已经拆封,有的,还没有。而我手中的这个,是才拆封不久。

  迟疑了下,终是将里面的信纸取出来。

  摊开,上面,不过是寥寥数语。只有个意思,那便是,四年前,夏侯家谋权篡位,纵火东宫。而如今,太子尚在人世,呼吁那些忠于荀家王朝的忠臣,拥立太子登基称帝。

  指尖颤,抬眸看着面前之人,他转身道:“这些,便是顾卿恒带回来的信件。朕已经看过,所有的信件,内容皆是样。”

  谁也不曾想到,顾荻云藏起来的,根本就不是通敌的信件,竟是这样

  所以,当时他才没有公布信件的内容。我直觉得奇怪,既然是通敌的信件,而夏侯子衿直不想放过南诏,居然会不以此为借口发兵而如今,我终是知道为何。

  脱口道:“那顾卿恒”

  晋王答道:“他回来的时候,并不曾看过这些信。”

  因为上面都是封住的,有没有看过,目了然。而顾卿恒的性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种私下会看的人。

  而我,亦是知道,此事定是沅贞皇后搞的鬼。

  我们算计了这么久,却不想,还是被南诏先行了步。

  晋王又道:“这些信件怕是很多人手里,都收到了。”

  他的话,我如何不明白只要收到此信件的人,旦听闻顾荻云被刺杀的消息,首先会怀疑的,无疑便是夏侯子衿。

  当初顾荻云入狱,罪名便是与行刺皇帝的刺客有关。这点,朝中的人都是清楚的。这样的罪名,夏侯子衿却愿意下旨放人,他此举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如今顾荻云还是死了,谁都会以为夏侯子衿不过是表面上放人,暗中,刺杀。

  顾荻云是两朝元老,如此来,夏侯子衿“诛杀”前朝老臣的动机,还不够明显么

  既是杀人,那么便是心中有鬼。而只要手中有这样密件在手的人,会愈发地深信,太子还活着的事情。

  虽然,苏暮寒真的还活着,可我却知道,此事与他无关。沅贞皇后是不知道他活着的消息的,所以,她在骗人她先是用北齐出兵削弱天朝的实力,再用这招散了朝中的人心。

  如果我猜得没错,接下来,南诏便会趁机发兵了。

  微微握紧了双拳,我只盼着晋王派去的人可以赶上,及时将顾荻云被刺杀的消息封锁住。

  可是顾卿恒

  想着匆匆离去的他,心头不免揪起。此事现在不能点破,我不知道他会否误会了夏侯子衿。或者,他会以为,今日夏侯子衿突然召他进宫,是想支开他。

  这样想着,心里不免纠结起来。

  三人都不说话了,隔了会儿,听晋王道:“皇上,还是臣过顾府去看看。”

  见夏侯子衿点了头,晋王才退下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不免朝我看了眼,却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出去了。

  我与夏侯子衿面对面站着,他却不看我,薄唇紧抿着,声不吭。

  迟疑了下,我终是上前道:“皇上该做的准备也做了,只是我在明敌在暗,防不胜防。”方才晋王说请他恕罪,那么此事,他定然是交给了晋王。

  我想,大约是保护顾荻云之事。

  只是,却还是让别人得逞了。

  他微微哼了声,开口道:“沅贞皇后当真算计得好,她觊觎朕这江山也不是日两日了,不过她这智慧,朕倒是越来越欣赏了。”

  我怔,尚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便听外头传来刘福的声音:“皇上,太后来了。”

  他本能地朝门口望去,沉声道:“快请。”

  我倒是惊讶了,太后此刻突然来,莫不是听到了些许风声可,夏侯子衿不是说了,要封锁消息么

  正想着,便见太后扶了浅儿的手进来,才站定,她又让浅儿出去。我忙上前朝她行礼,夏侯子衿道:“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也不看我,径直上前,低声道:“哀家方才来的时候,碰见子郁,见他行色匆匆,便问了他。怎么,是真的”

  略微松了口气,太后既是这般知道,那么消息该是没有传开的。

  此事,他也不打算隐瞒太后,只点头道:“是。”

  闻言,太后的脸色变,咬着牙道:“沅贞皇后究竟想干什么她还到处散布前朝太子尚在人世的谣言,妄想动摇人心她这还不是司马昭之心”

  太后是聪明人,这样来,她早已经猜得十之**。

  夏侯子衿的脸色变得难看,我不知他是不是因了太后的那句“到处散布前朝太子尚在人世的谣言”,太后是以为苏暮寒已死,可夏侯子衿的心里却清楚着。

  只因当日,是他亲口下令说韩王已死,是他主动放过他。

  “皇上。”上前,拉住他的依旧,轻声唤他。我只是想告诉他,此事,绝对与苏暮寒无关,我愿替他担保

  他摇了摇头,告诉我他没事。

  太后瞧了我眼,又道:“她手里根本没有太子,哀家倒是想看看,这出戏.她究竟想怎么唱下去”

  “此事朕心里有数,母后且回宫去,朕想让几位将军进宫来商议些事情。”他看着太后,淡声说着。

  太后迟疑了下,终是点了头出去。

  我抬步欲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听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留下吧,跟朕起听听他们的说法。”

  我怔住了,他却已经放开我的手,转身朝前走去。想了想,终是抬步跟上去听他大声道:“刘福”

  门被“哗”地推开,刘福慌忙跑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宣陈将军和余将军进宫来见朕。”

  “是。”

  刘福下去了,我诧异地看了他眼,如他道从长葫归来的将军不止是两个,他却独独只宣了这两位将军。而我的心里已然明白切,在国难当前,那些将军都能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可是如今,是内乱。

  只有陈余将军两位将军,是彻彻底底的保皇派。其他的,即便不是前朝忠于荀家的人,也会是容易动摇之辈。

  “皇上。”上前,握住他的手,忧心地看着他。

  若是找到顾荻云与南诏通敌的证据,那么,单凭沅贞皇后指使顾荻云刺杀夏侯子衿这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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