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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 第 5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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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疤┕
才想着,见他已经大步进来,众人忙朝他行礼。
我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他却是二话不说,上前来拉住我的手便往外走。
我吃了惊,低声叫他:“皇上”
他不叫起,我景泰宫的人还都跪在地上,谁都不敢起身。他脚下的步子倒是快,我不挣扎,任由他拉住出去。御轿在外头候着,他拉着我上轿。
李公公忙叫了“起驾”。
“皇上带臣妾去哪里”瞧着他,我小声问着。
他不看我,只冷冷地开口:“瑶华宫。”
我终是吃了惊,去瑶华宫,何苦要带上我
他却是咬牙切齿地开口:“真好啊,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今日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朕以为,怕是连整个天朝的人都知道了”
心下沉,他继续说着:“上朝的时候,所有的奏折都写着赐死瑶妃下了朝,多少忠臣啊,还跑朕的御书房去进谏。说北齐的妖女,不能留着她继续祸害朕的皇嗣”
他语气激动,其实,就算他不说,在方才瞧见那些大臣们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已经猜中几分了。
他放于膝盖的手猛地收紧,冷声道:“连着远在沧州的姚行年都上书了,朕还从来不知,原来他们都对朕的事情这么关心”
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不过才发生的事情啊,连着姚行年都知道了
继而,又想起千绿对我说的话来。
她说这次,不会放过瑶妃。原来指的,便是这个么
千绯和千绿背后有顾大人,顾大人在朝中自然是有定势力的,所以会有很多大臣联名上书,要求赐死瑶妃。而姚行年那边,定是姚淑妃说的。
后宫那么多人,此事却像是事先说好了般,人人,恨不得瑶妃去死。
别说外头,后宫还有太后呢。太后,也是不希望瑶妃继续活着的。
多少人啊,就等着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着。又岂会那般简单就放过
瞧着身边之人,低声问:“那么皇上呢皇上心里怎么想”
“朕”他忽然缄口,抬眸看向我,半晌,才又道,“你觉得朕该如何做 ”
心下沉,他居然,要我说
是否,他已经知道,如今后宫之中,就我没有任何动作,所以才要问我呢
颓然笑,我是因为背后没有靠山啊。继而,又问着自己,若是有,我也会那么做么
摇着头,这些假设,多可笑啊。
微微吸了口气,才开口:“瑶妃谋害皇妃,谋害皇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皇上纵然想为其脱罪,只怕也是难上加难。何况文武百官都已经知道,这在朝中也已经是压不住的事情。历来犯下此罪的人无不是死罪。只是皇上若是想保她命,却也是可以的。谁让她,如今是北齐的郡主呢只要您说要顾及与北齐的邦交,赦免她的死罪,相信也不会再有人多有言辞。只是,活罪,依然不可逃。”
认真瞧着他,见他的眉心微微紧皱,我咬着唇道, “所以,关键是要看,皇上心里究竟如何想。”
我说的这切,他不会是没有想过。他只是,想我说出来,也许,便是他给自己放过瑶妃的个理由。又或许,他还在犹豫着,还在踽蹰。
他舍不得。
我突然又想起那次给姚淑妃进位的时候,他也是如现在这般,要我将那圣旨的内容,说出来。
隔了好久好久,才听他咬牙开口:“朕可以放过她么”
我点头:“当然可以,因为您是皇上。只是,皇上需要想清楚了,没有哪个君王,能容忍个外族的郡主迫害自己的皇子还能放过她的。您若是放过她,那么便有损您的英明。天下百姓看您,您便是昏君。”
他猛地回头,瞪着我,咬牙吐字:“放肆。”
我却点都不怕了,只淡声道:“臣妾没有放肆,只怕臣妾说的这些,您心里,清楚着。”瑶妃的事情闹得这般大,他纵然有心想放过她,也已经身不由己了。
脑海里,想起玉婕妤的话:这次,她还能脱罪么
那么我如今,是在帮玉婕妤。玉婕妤在汀轩阁对我说的话,也许我在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五年前,瑶妃害死她的孩子,五年后,她又想重蹈覆兆努谁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她以为她算计得很好,却不知,她的身前身后,多少人正算计着她。正等着她走错步,等着她万劫不复。
夏侯子衿直直地看着我,动了唇,却是不再说话。我亦不说话。
御轿又行了段时间,才缓缓停下。李公公小声说着:“皇上,瑶华宫到了。 ”
他不说话,只是脸色愈发地难看起来。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皇上下轿吧,您来,不就是有话要与她说么”
他看着我,微微皱眉,低声道:“让胱努想想。”
怔了下,终是又坐下,好吧,想想。
以前的事情,玉婕妤不打算告诉他,我也不会开口。玉婕妤也说,若不是她已经命不长久,她也不会,挺身出来救我。那么那时候的事情,我不该开这个口。免得,他以为到了这当口上,我还要对瑶妃落井下石。
我真的不该,去蹚这趟浑水的。
在后宫之中,我要学得更加,聪明些。
至少,在瑶妃这件事上,我万不可,去碰触。哪怕,只是丝,毫。
也不知多了好久,才听他开口问:“若是朕放过了她,你你怎么说”
愣了下,方才我的话,不过是帮他分析了利弊。而他现在,却是问我怎么说是试探么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浅笑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试探我么
他的脸色着实不好,我低声道:“皇上若是执意如此,臣妾不会有任何言辞。”瑶妃没来的时候,便是他心里的个痛。
所以她的事情,于他,从来都是敏感无比的。于我,也必须走得小心翼翼。
此话,不是骗他。纵然他能留下瑶妃的命,那也是不同以往了,不是么他心里那个美好的拂希,已经死了,再也不存在了。我要的,不就是这个么那么,我还求什么
隔了会儿,我又道:“圣旨,皇上拟好了么”
他缓缓摇头。
我亦不再说话。
片刻,才见他起身,我也跟着起来,才要出御轿的时候,却见他的脚步略微滞。回头瞧他,见他低了头,神色有些异常。
皱眉开口:“皇上怎么了”
他却是摇头,开口道:“进去吧。”
我怔住了,他已经大步出去。李公公见我们出来,忙上前来,欲开口说话,听夏侯子衿道:“都在外候着,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皇”李公公还想说什么,夏侯子衿已经拉着我,快步入内。
守在外头的羽林军忙朝我们行礼,我深吸了口气,这是我第次,踏足瑶华宫。怕也会是,最后次。
不管瑶妃是否会被赐死,这瑶华宫,都不会是她今后要待的地方了。
冷宫,呵,这么久了,早就修葺好了吧我只是想不到,重新修茸好的宫殿,居然是为她准备的。
直行至里面,守在寝宫外的侍卫见我们过去,忙跪下行礼。才要开口,却见夏侯子衿伸手示意他们不必出声,迟疑了下,他放开了我的手,径直上前。
手,将要触及房门的时候,门却被“哗”的声打开了。
里头,露出瑶妃憔悴的脸。看来,她是听见了外头的响动了,她在等着他来。
看清楚了外头之人,她的眸中阵欣喜,继而,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哽咽道: “皇上表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你说过的话,你说要永远保护我的话,不是骗我的。”
她边说着,边哭着。
我微微有些震惊,我虽然未曾见过那时候的拂希,只是,这样的瑶妃,只怕是又回去了五年前,那个美丽温柔的她了。真真是,我见尤怜啊。
担忧地看着夏侯子衿,面对这样的她,他还能够承受得住么
他缓缓抬手,抚上她的肩膀,低声道:“瑶妃,朕”
“表哥”瑶妃惊慌地看了他眼,咬着唇道, “从前,你不是这么唤我的。 ”
从前
呵,是啊,他唤她“希儿”啊。
只是,如今,还能回得去么
他上前几步,瑶妃本能地退着。我迟疑了下,终是进了门,伸手的侍卫忙伸手将房门关上。环顾了四周,确如玉婕妤所说,太后已经下令撤走了屋子里的切与危险的东西。连着桌上的茶具都不剩。而瑶妃,也如我想的样,她在等着夏侯子衿来呢,所以不可能选择自尽。
瑶妃的目光终是朝我看来,瞧见她的眸子猛地撑大,指着我道:“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来的”她气得连手都颤抖了,猛地,似又想起什么,惊恐地看着夏侯子衿,颤声道,“表哥”
夏侯子衿轻轻推开她的身子,开口道:“这是胱努最后次来看你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你好自为之。”
他的话,说得我也震。
他的话说得真冷漠啊,连着丝味道都没有。
只是我知道,最冷的,是他的心。
瑶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泪水自眼角滑出,她摇着头,哭道:“不,你骗我的你怎么可能不要我怎么可能你忘了么你说过要娶我,要辈子对我好。 ”
我冷冷地看着,对她的誓言,他从来不曾忘。即便已经给不起她想要的爱,他也是在努力地给她最好的。他甚至还说,可以宠着她辈子的。
只是,瑶妃自己,太不安分了啊。
可惜了,事到如今,她还识之不清。还以为,是夏侯子衿负了她。
她突然朝我看来,尖声道:“是不是她是她在你面前谗言,说尽我的切不是,是么表哥,她的话,你怎能信她是想霸占你的爱,她想除掉我们每个人琼台事,你真的以为和她没有关系么表哥,你那么精明之人,你难道真的以为玉婕妤说的话是真的呵,玉婕妤那么胆小的人,怎么可能有胆子做那样的事那紫玉簪,分明就是她的,是她掉在池子边上的玉婕妤不过是替她顶罪表哥,你真是糊涂”
她嘶声力竭地喊着。
说他糊涂,呵,他若是真的信了她的话,那才是真的糊涂。
是啊,玉婕妤是胆小,她这辈子,怕也只这次能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来。那是为了她心底埋藏多年的夺子之恨啊。
我不说话,却见他转身,握住我的手,低声道:“她从来不曾,在朕的面前,说过你的句不是。”心头暖,抬眸瞧着他,他的眸中,满是痛楚。
瑶妃扑上来拉住他的另手,凄声道:“表哥,她装出来的样子,你也会信么她在你面前不说我的不是,可是她做出来的事呢琼台事”
“够了。”他将手抽出来,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别再朕的面前提琼台事。”
“表哥”瑶妃惊恐地望着他,空捶的手,缓缓地,颤抖起来。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愈发地憎恨。泪水不断地流淌而下,滴滴滴落在地上,她拼命地吸着气,看着我道, “原来你为了维护她,可以放任我不管。原来你为了替她隐瞒,还可以眼睁睁地看着玉婕妤出来顶罪”
“此事与她无关。”夏侯子衿冷声地说着。
“你骗人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瑶妃冷笑着,“你怕我伤害她么所以到了现在,还要说这样的话”
我不发言地看着她,她哪里知道,紫玉簪的事情,没有人比夏侯子衿更加清楚簪子的去向。当时太后拿出簪子的时候,却恰恰正是昭示了我的清白,不是么
如今瑶妃还想如此说,他又怎会信相反的,她越是说,夏侯子衿越是对她失望啊。
“希儿。”他忽然唤了她的名字。明显瞧见瑶妃的脸色变,嘴角染起抹浅浅的笑意。听夏侯子衿又道, “朕从来没有要偏袒过谁,要说偏袒,那也只对你。今日朝上,多少奏折呈上来,都要朕定了你死罪,可是胱努从来不想你死。”
瑶妃惊恐地撑大了眸子,他继续说着:“只是,你还不知错么还再地,妄想拖檀妃下水。她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件不利的事情。即便朕说,要宠着你辈子,她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朕如此说了,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她的脸色,从方才的欣喜,慢慢变得死灰。
听她哆嗦着开口:“所以,你见异思迁,喜欢上了她表哥,你忘了我们过去在起的日子了么”
他的眸中痛:“朕没忘。”
“不,你忘了你早就忘了”她哭道, “都说帝王无情,就我傻啊,以为你不样。呵,可现在呢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你句句向着她,句句帮着她。”
帝王也许是无情的,只是,无情也有情。
只是瑶妃指错了地方。
她缓缓蹲下身去,抱膝说着:“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苟活,你就下旨把我杀了吧。”她顿了下,埋下脸去,“反正,我不该活着,五年前,我就该死了。那时候我若是死了,拂摇便也不会不会代替我入宫,她就不会死了。呜”
她终是忍不住失声痛苦起来。
隐隐的,动了恻隐之心。
只因那时候,夏侯子衿便说过,拂希在北齐,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姐妹俩虽然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感情却是很要好。他还说,拂希最希望看到的,便是拂摇的幸福。所以那时候,以为来和亲的是拂摇的时候,他才会千方百计地,要为拂摇安排段好的姻缘。
拂希和拂摇,呵,她们,多像千绯和千绿啊。同样的姐妹情深。说实话,我是嫉妒的。
只是有谁想得到,死去的不是拂希,却是拂摇。
她抽泣着,肩膀颤抖着,却依旧要说:“那时候,太子哥哥说,我和你不是很好的对。他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求皇后帮我择了别家公子嫁出去。只有我不信,我从来都不信。”
我才觉得震惊,瑶妃口中的“太子哥哥”无疑便是前朝太子。震惊地看向夏侯子衿,却见他的神色并不见改变,微微放下了心,看来今日瑶妃说的话,他是不打算怪罪的。即便她口没遮拦提及前朝太子,他都可以当作未听见。
也许,前朝太子才是对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时候,夏侯子衿还说,他以为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呵,那只是,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对,他便真的以为如此了。所以,对她的感情,和对玉婕妤的不样,他便以为,是爱了。
还以为,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只是后来才发现,珍视和爱,终是不同的。
我忽然想起顾卿恒,对顾卿恒,我样珍视着。他是我的亲人,所以我希望他好,我可以为了保护他,去做任何事。但那终究,不是爱。
他们看不透的事情,太子看透了。所以才要说出不要在起的话来。
微微惊,继而,又想起那时候裕太妃说,那日,还瞧见了太子殿下。难道,竟是因为这个事情么还是说,她以为太子和拂希有私情
摇摇头,这些,哪里是我现在该管的
他只站着,却并不上前。
忽然见他退了半步,眉头紧蹙,我低唤了他声,却见他缓缓摇头。
瑶妃却突然抬眸,再次起身,上前,扑进他的怀里,抬手抚上他的胸口,开口说着:“心还在,却没有希儿了表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拂摇死了,你也不爱我了。呵,你说,饶我不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可是,看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真不甘心。”
她说的时候,直直地看着我,我瞧见,她抓着他手臂的手,猛地收紧。
“五年前,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五年后,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却得到了这么多这么多。”她顿了下,继而咬着牙开口, “皇位我多希望,你不是天朝的皇帝。多希望,即位的,是太子哥哥。”
他不说话。
我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我的心,被点点地揪起。这是我第次,仿佛自己离得前朝的事情那么近那么近。
她忽然抬眸,瞧着他,低声问:“太子哥哥的死,与你有关么”
她的话,说的我惊。
瑶妃好大的胆子啊,居然将前朝的宫变问得如此直截了当
我正吃惊与夏侯子衿该如何回答,却听瑶妃又道:“表哥,失去挚爱的感觉希儿原以为你五年前尝过,却不知,原来你根本没有尝到过。希望这次,可以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她的话音才落,便见她突然放开抱住他的手,大步朝我冲过来。
我尚未反应过来,便感觉眼前阵白光乍现。
那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朝我刺来。
我吓得不轻,此刻却是步都动不了。
她的房内,连着件首饰都没有,又何来的匕首
第006章 交合
“瑶妃”夏侯子衿大声喝着她。
瑶妃狠狠地瞪着我,那眸子里,全是恨意。我知道,她有多爱夏侯子衿,就有多恨我。
她恨五年前她可以得到的,五年后她归来,却依旧没有得到。而这个抢走了夏侯子衿的爱的人,便是我。所以,她宁愿死,也要拉我陪葬。
躲不了,我忽然想笑。
她说,想要夏侯子衿尝尝失去挚爱的痛。
究竟会有多痛呢
匕首刺过来,我本能地抬手。那锋利的声音闪过,广袖被划破了好长好长的口子,鲜血下子疯涌出来。
瑶妃咬着牙将刺入我手臂的匕首拔出来,欲再刺下来,只瞧见她的身子被人狠狠地拉往后面。他冲上来,抱住我,急着叫:“阿梓”
他的脸都白了,抱着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回头欲喊人,我却拉住他,摇头道:“皇上不要。”没有刺中要害,不过是插入了手臂而已。
咝
真疼啊,我都快哭出来了。只是,现在哪里是矫情的时候瑶妃身上怎么会有匕首谁给她的匕首
不管是谁,那人都是闲刳瑶华宫闹出事情,我现在脑子太乱了,下子想不通透。可,万万不能叫人,不能将此事弄大。
而我要试探的,已经够了,不是么
他的样子,我只需看眼,便已经知道了。
还有那日他说的话,瞧见我从南山上跌下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如今的我,方能感受得到他那句话的痛楚。
呵,也幸得,我没有拿命来赌。瑶妃不过只是个弱女子,她根本不会功夫,我即便躲不了,还是可以活命的啊。
他的眸中全是痛,低头查探我的伤势,恰在此时,我瞧见瑶妃又是疯了般的冲上来。失声叫道:“皇上”
他回头,却是不躲,挺身挡在我的面前。那把匕首,在离他的胸口半寸的地方,骤然停下。瞧见女子的手狠狠地颤抖起来,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摇着头道:“原来淑妃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可以为了她去死”
我只觉得狠狠震,姚淑妃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匕首上,难道说,匕首也是姚淑妃给的
瑶妃失望地看着他,突然又上前步,那匕首已经抵住他的胸口。我大吃惊,方才是因为没有防范,可现在呢他完全可以制服她的,只是,他没有,他是否,宁愿受她刀,也不会亲手伤她
我咬着牙拉住他的衣服,开口道:“皇上,您是天朝的皇帝。您怎么能以身犯险”他若是有个好歹,江山怎么办天下百姓怎么办
这个险,我可以犯,而他不能。
闻言,他的身子微微震,回眸瞧了我眼。
只听“咣当”声,瑶妃手中的匕首直直地落在了地上。见她颓然退了几步,低头笑道:“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无情,我却依旧无法狠心去杀你为什么等我再次回来,切都变了我我不是什么北齐郡主,我只是柳拂希。表哥
”她哭着道, “为什么你要做这个皇帝为什么你要有三宫六院”
他不说话,只回身,扯过我手中的帕子,将我手臂上的伤口缠起来。扶住我道:“朕带你回去。”
“皇上”我又瞧了眼瑶妃,低声道,“您放心么”放心将她个人丢在这里
他抿着唇不说话,我又道:“那匕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将这把匕首留在瑶华宫,留在她身边了。
他迟疑着,终是开口:“来人。”
门被推开了,个侍卫走进来,低了头道:“皇上有何吩咐”
“朕让你们守在这里,可不是让你们做门神”他的声音沉沉的。
侍卫的目光朝我们看来,猛地吃了惊,又朝身后的瑶妃看去,忙跪下道:“属下知罪请皇上降罪”
我知道,他也不想见此事弄大,所以才叫人进来“训话”。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我咬牙道:“将地上的匕首收起来,去查,它的来历。”
想来,此事问瑶妃,她也不会说实话的。
“是。”侍卫捡起了匕首,忙回身下去。
夏侯子衿看我眼,句话都不说,扶了我出去。
“表哥”瑶妃在身后哭着叫他。
他没有停下脚步,她却依旧哭着说:“以前我有多开心,现在我就有多挣扎,今后我就有多痛苦。这些都是因为你,表哥”
他终是怔了下,却还是没有回头,只痛心地开口: “朕让你失望了,你也让胱努失望了。这是最后次,从此朕绝不再踏足瑶华宫半步。”语毕,再不停留,只扶了我出去。
“表哥”身后是瑶妃声嘶力竭的声音,他却仿若未闻。
直到了外头,我才觉得有些支持不住,身子软,便倒下去。
“阿梓。”他急急叫着我,把将我抱起来。
李公公见我们出来,吓得不轻,忙冲上来,急着叫:“皇上,皇上发生了何事”
他径直抱着我入了御轿,沉声道:“回宫宣太医”
李公公才反应过来,忙连胜应着。
“阿梓。”他低声唤着,大手抚上我的面额。
嘴角浅笑,我还清醒着,只是觉得双腿发软罢了。瑶妃那匕首刺过来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勇敢。
他忽然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咬着牙道:“朕带你来,不过是想让她知道,对朕来说,你很重要很重要。她闲丞枉你,那是不可能的。只因,朕信你。谁知道,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现在知道了,他只是想要瑶妃,断了最后的念头。
他们,早已经回不去了。
天胤宫。
王太医匆匆地来了,为我查看了伤口,吁了口气道: “皇上放心,娘娘这是皮内伤,这几日,上了药,这几日不要碰水便无碍。”
他说着,又吩咐了宫婢上来为我伤药包扎。
我皱眉,不忍去看那伤口,方才在瑶华宫的时候我便知,很深很深,有点血肉模糊的样子。
宫婢们都退了下去,他还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低声问着:“怎么样
还疼么你可知道,方才吓死朕了”
睁着眼睛看他,他的脸色较之方才又仿佛难看了些,怔了下,老实地点头。说不疼,才是假的。他才想说什么,突然见他眉头紧蹙,略微侧过脸,我微吃了惊,欲撑起身子,却被他按住了,听他开口:“还是躺着休息吧,朕”
“皇上,皇上。”李公公跑进来,朝我看了眼,为难地开口,“皇上,奴才让王大人在外头等着,还是让王大人”
我才警觉起来,拉着他的说问:“皇上身子不舒服么”
李公公忙道: “可不是么昨日皇上空腹饮多了酒,到现在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过,早朝的时候便说胃不舒服。”
瞧着他,难怪今日看他脸色就不好,方才在瑶华宫,他会有那样异样的神色。
只是今日早朝那么多事,下了朝,还有大臣们不肯歇着。我才要开口,却听他道:“朕没事,会儿出去,吃点东西便是了。你安心休息吧,朕回头再来探你。”
“皇上”我开了口,他却已经起身。吩咐了李公公道:“你便不必过御书房去了,在这里伺候檀妃吧。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朕的寝宫。”
李公公吓了跳,忙点了头道:“是,奴才谨记。”
他又看我眼,便转身出去。很快,那抹明黄色的影,便消失于我的眼帘。
李公公这才回身,朝我道:“娘娘便安心休息吧,皇上去御书房处理了政要,便回来了。奴才在外头守着,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便是。”语毕,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今日瑶华宫的突变,夏侯子衿是打算压下来了。他将我留在天胤宫,还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不也是想瞒着我受伤的事情么听他的口气,是不会打算处死瑶妃的。
不知为何,这样想着,心里微微有些高兴。只因,瑶妃不死,那么昨晚她“同谋”的玉婕妤,也不必死了,不是么
想起玉婕妤凄惨的样子,心中还是有诸多不忍的。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只是,如此来,她的愿望扑空了,又不知她会是怎样的不甘心
我要的,是瑶妃失去夏侯子衿的心,而玉婕妤要的,只是瑶妃的命。
微微叹息声,所以,我总是这么这么的好运,不是么
我要的,全有了。我现在,还祈求什么呢
感觉有些累了,闭上眼睛,睡意便窜了上来。寝宫里,真安静,除了龙涎香的味道,再无其他。到处,都是他的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伤,痛得我立马惊酲了过来。
“醒了”边上传来他的声音。
我吓了跳,撑起身子的时候,瞧见寝宫里都已经点了灯了。这么快,已经晚上了
忙开口:“皇上怎的不叫醒臣妾”瞧见他的眉宇间全是倦色,也不知他坐在床边多久了
他淡淡笑,开口道:“朕不过才回来,刚坐下,就见你醒了。”他伸手来扶我,面道,“来人,去准备些吃的来。”
他不说,我倒还不觉得饿。
皱眉看他:“皇上吃过东西了么”
他点头:“朕已经吃过了。”
看他的脸色,比白日里好多了,微微放心,又问: “今日事情很多么皇上怎的忙到了现在”
他却淡声道:“事情不多,朕中途,去了趟庆荣宫。”
原来,还去了庆荣宫。
笑道:“小皇子可爱么”仔细看着他的脸色,关于小皇子的事情,我希望只是我多虑了。
提及皇子,他的眉心才微微舒展了些,笑着开口道:“朕原来不知,孩子还可以这么小。朕只手,都可以抱得他很轻松。”他说话的时候,眸子里,金是兴奋。
不在为何,瞧见他这样,我心里也高兴着。
开口问他:“皇上喜欢孩子么”
他迟疑了下,说道:“朕喜欢。”
我低语笑:“臣妾也喜欢。”喜欢我们的孩子。
明显瞧见他的脸色有些异样,我才想说话,便听见外头有人道:“皇上,膳食送来了。”
“进来。”他说着。
李公公领了宫婢进来,等我吃了东西,才又退下去。
我瞧着他,他却起了身道:“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母后那边也不必请安了.朕自会去说。”
我下了床,开口问他:“瑶妃和玉婕妤的事情,定罪了么”他今日过御书房,多半也是为了此事,我只是不知,那道圣旨上,他会如何写。
他的身子颤,半晌,才开口:“朕还没下旨。”
我行至他的身侧,小声道:“皇上并不亏欠了她。”
他颓然笑,低声道:“有时候朕想起来,觉得自己真失败。作为天子,朕不能阻止朝堂之上的异动,不能阻止各国之间的异常。作为人子,朕不能给母后安定的生活,不能给给她安稳的日子。作为人父,朕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
作为人夫”他缓缓回身,看着我,字句道, “朕给你的时间太少。”
我只觉得眼眶热,好傻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次,朕要你留在天胤.宫,不单单只是为了压住今日瑶华宫的事情。朕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如今这宫里,再没有哪里能比朕这里还安全的。你,明白么”
终是忍不住,哭着扑进他的怀里,狠狠地点头。我明白,我全都明白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抱住我的身子,好大的力道。仿佛要将我狠狠地揉进他的身体里去,他嘶哑着声音开口:“朕以前说,朕喜欢聪明的女子,因为只有聪明的女子,才能在这里生存下来,才能陪着朕白头偕老。只是,朕错了,再聪明的女子,只要是爱上了,朕都只会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后来,朕以为,在这里,朕能给你最好的,便是恰到好处地疏离你。只是,朕还是错了。即便朕如此做了,那些人,还是不会想要放过你。”
我哭着摇头:“可是臣妾不怕。”
他因为有我,所以可以坚持得下去。而我,因为有他,所以什么都不怕。
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不是么
那么,就算深宫是豺狼虎豹,于我又有何可惧啊
“朕怕,朕怕啊。”他紧紧地抱着我,喃喃地说着。
他将脸埋入我的颈项,呼出的气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而我。突然怔住了。
抬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住。开口道:“可是臣妾天生不是那种需要被皇上保护着的女子,臣妾希望,可以和皇上起战斗。”
“阿梓”他叹息着唤我。
我忽然笑:“皇上真的想臣妾过得好么”
他愣了下,我轻轻推开他,抬眸望着他的脸,欲抬手的时候,才想起我的手臂受了伤,禁不住皱起眉头。他马上意识到了,急着问: “伤口疼么”
我却是问:“皇上心疼么”
他迟疑了下,终是点头。
我笑着推他至床上,他有些惊讶,我俯身抱住他的身子,低声问:“皇上为何不要我”那日在冷宫,若不是李公公闯进来,或许我们已经
只是,那次之后,他仿佛变得越来越理智。
那段日子,听说他每日翻各宫的牌子,却从来不碰我。
明显感到他的身子震,抬手欲推我,我咬牙叫着:“咝”他惊,终是没有再伸过来。
我伏在他的身上,唇角碰触他的耳垂,软语道:“今夜,我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皇上。”抬手,轻轻拂过他的敏感处
呵,只可惜我很小的时候娘便去世了,这些功夫,我还没来得及讨教番。
想着,下子窘迫得脸红起来。原来我的心里,也藏着这样邪恶的想法啊。
他的身子颤,抓住我的手,低吼着:“阿梓”
抽了抽,他却是抓得愈发紧了。我咬着唇道:“皇上若是不想碰我,请让我知道理由。”
他瞧着我,半晌,又缓缓别开脸去。
“那时候,朕以为她死在北齐后宫。朕知道,宫里的女子,旦怀孕,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朕只是”他的话骤然顿住,赫然紧闭了双眼。
他是怕万我都了孩子,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是么当日玉婕妤在王府的事情,还有他以为拂希在北齐的事情,再有是如今千绯的事情
所以他才要说,他以为在这里,他能给我最好的,便是恰到好处地远离我。
原来,指的竟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现在该知道,拂希并没有死去。不是么
“皇上”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我低语着, “现在不同了,不管皇上是否护着我,亲近也罢,疏离也罢,总会有人,耐不住性子的,不是么我不怕,皇上也不必怕。”
悄然抬眸看着他,他依旧紧闭着双眸,我吸了口气道:“小时候,我娘说,个女子肯为个男人生孩子,是因为真爱他。呵,那时候,我才不相信我娘的话。我从来不觉得她和我爹之间有爱。只是我现在,相信了。哪怕我爹真的不曾爱过她,我娘却是真的爱了。皇上,现在,你还要拒绝我么”
瞧见他猛地吸了口气,半晌,才沉声道:“可如今,朕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
“那是为何”急急问着。
我着实想不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却又不说话了,良久良久,才听他道:“朕在等”
等什么还是等谁
心下动,我脱口道:“皇上等卿恒回来么”问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底无端地装张起来,反握住他的手,开口问,“皇上究竟派他去做了什么”
这次,他却不再说派他去了沧州监视姚行年的话来,只摇头道:“此事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他依旧,有着诸多顾忌。
咬着牙开口:“和战事有关么”
他忽然睁开眼睛,那里,是片犀利的光:“别想套朕的话。”
我忍不住笑,我哪里是要套他的话呢嘴角浅笑,我开口说道:“皇上如果是怕兵败,那么今日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即便有朝日会如此,我也,无怨无悔。”不知怎的,耳畔想起太后那时候的戏言来,心头震,望着他,急道, “皇上该不会是,真的想如太后所言,将我,送给韩王”
我笑:“好傻呢,我和韩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眸中痛,矢口否认:“朕不会想要将你送给任何人。朕恐怕是”
话至半,他突然缄口。
我怔住了,那后面的半句,他到底想说什么
脑子里,断断续续地,想起当日在冷宫,他对我说的话来。心头愈发地慌张起来。紧紧地抱住他,伤口处传来阵阵的痛楚,我却是咬着牙,不肯放手。
他急着开口:“放手啊,伤口会裂开”
我不放,他也只叫着,不敢挣扎。
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我开口说着:“我不怕个人,可是我怕皇上个人。
这些.皇上明白么”
他狠狠地震,半晌,才喃喃地开口:“朕如果丢下你个人,你也,不恨朕么”
“不恨你,不恨你。”我摇着头看他,“皇上忘了么我说过的,永远都不会.恨你。”
“阿梓”
他的话语里,隐忍着颤意。而我,全听出来了。
微微放松了抱住他的手臂,才觉出疼痛来。斜睨瞧了眼,还好,没有再次裂开。大胆地吻住他的唇,炙热的掌心,贴在他的胸膛。
他迟疑了下,终是温柔地回吻过来。
我不会让他个人,哪怕他还有诸多的事情瞒着我,我也依然义无反顾。我要成为真真正正的檀妃,成为他的檀妃
“阿梓”他呢喃着唤我。
我应着声,听他急促着喘息着,而后开口:“朕犹豫着,朕”
我笑着握住他的手:“皇上紧张什么”
我的手颤抖着,他亦是。
第次,所以我紧张着。可是,他也与我样的紧张。二人的身子缠绕在起,只听得见两颗心疯狂乱跳的声音。
仿佛要硬生生地,从胸膛起跳出来般。
他似是下子怔住了,半晌,才不觉笑出声来。俯身吻过来,伸手解开我的衣衫。动作好轻好轻,他还记得,我的左臂上有伤。
第二次了,我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只是不知为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