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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非你不可 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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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重新接受了yi个普通学生的复学yi样,对这个尖子生的复学处理得相当低调;加上高三年级的教学楼格外独立于校园的另外yi端,上下课的时间也比其他年级要来得紧凑,所以秦优从前的同班同学几乎都不会有机会碰见他。因此如果不是秦优现在班里的学生也有不少认识他并渐渐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估计都不会有除了现在的高二三班的学生知道那曾经的校园风云人物返校复学的事情。

  从开始上学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yi个月,在这期间,秦优在学校或者在上下学路上的时候,周围总会多多少少有看向他的目光。

  若说是因为这个尖子生的身份就让秦优这么受到这些学生的关注实在是有些过于夸张,秦优如果还是从前的那个秦优,在尖子生的光环下,他也就是yi个长得漂亮yi些的平凡少年,温和懂事的性格,老师和家长面前标准的乖乖牌学生,每天埋首于学习,然后在鲜花和赞扬声中等着被安稳地保送到最好的大学里去。

  像这样的优等生在其他同学的目光中是被羡慕的或者是被嫉妒的,但却绝对不会是受到关注和仰慕的。

  气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yi个概念,但是yi个人具有怎样的气质却能直接地影响别人对其的直观感觉,不同的人有着属于各自的不同的气质;但若是同yi个人,却是不同的灵魂呢

  外表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内里却是yi个年近三十的成熟男人的灵魂。

  方维信是方氏家族第三代中最受方老太爷着意栽培并重用的后辈,方氏财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yi步步走到这个位置,夺得家族中的权势和地位,完全凭仗着他的聪明才智和深沉心机;家族的优秀基因和从小刻意的管教,让他这样yi个养尊处优又懂得权谋算计的男人,有着良好的教养和优雅从容的仪态,这些已经是他灵魂中的yi部分,无论如何也无法磨灭的。

  那年轻漂亮的外貌反倒成了yi种额外的衬托,如今的秦优,即使眸底藏着淡漠疏离,却也无法遮掩得住这种与生俱来的烨烨光华。

  第五章

  这里是市内的yi间五星级大酒店。

  外头是霓虹闪耀的城市的夜,而在yi扇华丽透亮的玻璃旋转门之隔,则是奢华典雅的酒店大堂。

  带着职业的微笑迎进yi个大腹便便的客人,站在门口制服笔挺的门童小张转过头来,看见从街角那边往这里走过来的yi个高瘦身影,呵呵yi笑,低头看了看手表,摇头笑着轻叹:“诶,这孩子可真是准时”

  待那高瘦的身影渐渐走近,yi张俊美的少年面孔也慢慢出现在那酒店辉煌灯火的光影中。乌黑柔软的发,漆黑如墨的眼睛,即使那只是yi个穿着yi身普通校服的年轻男孩,却莫名地让人觉得他似乎有yi种慑人的气度。

  “小优,来接妈妈下班啊”小张笑眯眯地招呼。

  小张认识秦优,知道他是每晚在酒店二楼餐厅弹钢琴的那位徐老师的儿子。从上个月开始,秦优就每晚九点整都会过来这边接他母亲下班,非常准时,即使有yi次下着大雨,秦优也是撑着大伞依时出现在酒店门口。这yi点让小张印象非常深刻。

  当初他知道秦优竟然是徐老师的儿子时,他真的有些惊讶。不但因为那依然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来得年轻c美丽和蔼的徐老师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孩子都已经快要成年的妇人,还因为徐老师的这个孩子看起来yi点也不像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具体怎样的感觉他描述不出来,在这间五星级酒店干了三年门童,来来往往的名流士绅他见得多了,当他第yi次看见秦优向酒店这边走来的时候,要不是发现那yi身朴素简单的学生校服,他几乎都要以为是哪个优雅贵公子这么有闲情逸致地在晚上散步。

  不过,像徐老师这么温柔又有气质的人,她的孩子这么优秀也不奇怪吧。

  秦优对小张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就看见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徐舒雅yi手拎着包yi手拎着两袋食盒匆匆从酒店大堂里面走了出来。

  “小优”徐舒雅看见儿子,笑得开心,然后像献宝似地将手中的yi个食盒递给秦优,接着道,“这是餐厅经理特地送的点心,他们的点心大厨可是很有名的呢”

  就为这yi小盒精致点心就笑得这么开心,yi副单纯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模样,真是yi点都看不出来她是个已经快要四十岁的妇人。

  秦优笑笑,接过那个食盒拎在手里,然后道:“走吧,那趟公车也差不多快到了。”

  徐舒雅又将手里的另yi个食盒递给了小张,笑着道:“小张,今天点心有好多,来,这份是给你的。”

  小张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啊,我也有啊谢谢徐老师”

  见小张道着谢收下了食盒,徐舒雅这才挥了挥手,笑眯眯地挽着儿子走了。

  他们要走回酒店另yi端那边路口的公车站去搭车回家,并不太远的yi段路,大概要走上十多分钟的样子,但是这yi带的地段环境比较复杂,yi边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区,酒楼商场林立,而另yi边是yi条酒吧街,来来往往的人和车都很多,龙蛇混杂。

  以前徐舒雅自己yi个走的时候,从来都是抱紧手里的小包然后低着头快步匆匆走过,不过也还是有那么yi两次被人搭讪;其实这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虽然比较乱,但是不时还是有巡警走过,基本上治安维持得还算不错,只是在夜晚的时候yi个人在这里走,也总感觉需要小心翼翼的就是了。

  本来徐舒雅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太在意,何况这份工作她做了差不多yi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走这yi段路去搭车回家,也没有觉得会有什么不妥;然而却在yi个多月前,有那么yi两次,她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跟踪她,她当是自己多心,也没有过于在意。

  她不想放弃这份薪水优渥的兼职工作,毕竟她还想靠着这份薪水能早日还清秦优车祸后艺术中心帮她垫付的那yi大笔医药费。

  后来她只不过随口跟儿子当笑话yi样说了说,哪里知道此后秦优就yi直坚持每晚接她下班,她起初是不想让秦优这么做的,儿子晚上出门,她这个当妈的还担心呢,再说她也怕会影响儿子的学习和休息,可是秦优却只淡淡睨了她yi眼,说了yi句“功课上的事情不需要担心”,然后她再说什么就不听了。

  这个孩子哪学来这么yi副脾气,这算是青春期的叛逆吗当妈的苦口婆心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无视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每天下班有人过来接,回家的路上还真是有了不少安全感。

  侧头看看身边高出她yi个头的儿子,徐舒雅心里感慨,不知不觉,儿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呀,想当年还是yi个小小的粉嫩嫩的肉团子,睁着yi双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地叫她“妈妈”

  相较于徐舒雅的回忆走神,走在她旁边的秦优却没有那种轻松的心情。

  就在刚刚走出酒店范围的时候,他感觉到有股视线正在看着他们,这种被暗处里的人注视着的感觉让他蓦地心生警惕,为了不想让徐舒雅胡乱担心,在没有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之前,他yi直不动声色,静静地陪着徐舒雅继续往前走,只是稍微加快了些脚步,无论如何,先尽快走到公车站台那边总会比较安全yi些。

  他猜测不出跟踪他们的人的目的和动机,这样几次三番的跟踪窥探又不现身,也察觉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恶意,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拉着徐舒雅转过街口,借着转角商店的橱窗倒影,他看见了yi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车正沿着马路的边沿缓缓而行,而当他们转过了街口终于踏上公车站台的时候,那辆银灰色奔驰却没有再跟来,而是恢复正常的车速,直接顺着马路yi路向前开去,消失在夜色下霓虹闪耀的马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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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上午的第三堂课是音乐课。

  虽然第二附中对高二学生的学习抓得很紧,可是却也没有取消美术c音乐等这yi类的“副课”,yi周yi次,学生们对此也很有积极性,当作是紧张学习之余的小小放松。

  何况再过两周的期中考试之后,紧接着的就是学校建校四十五周年的庆典,这算是yi次大庆,校方对这yi次的校庆非常重视,到那yi天,也将会有许多老校友返校参加庆典,yi系列的庆祝仪式当然是少不了学生们的文艺表演。

  每个年级都要出两到三个节目,为此,在这段时间里,学校里的音乐老师最是忙碌,忙着组织安排学生筹备这些节目。

  “哎,大维,听说yi班的曾安然校庆那天会表演独舞喔”齐朗yi边灵活地转着手上的笔,yi边冲yi旁的乔大维挤挤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道。

  乔大维埋头看着手上那张被折得皱巴巴的大合唱乐谱,丝毫不搭理齐朗,只闷声道:“那关我什么事”

  “咦,你们不是好朋友吗”齐朗yi脸坏笑地故意加重“好”字,继续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齐朗话还没有说完,被乔大维yi个转头,目光凶狠地盯着,立刻消了音,对着乔大维做了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齐朗转过身,手肘碰了碰另yi旁yi直沉默的秦优,抬抬眉头道:“某天放学某人跟yi班的某女生说说笑笑地走在yi起,我们都看到了的,对吧,秦优”

  秦优抬眸,看看冲他挤眉弄眼的齐朗,再看看面色开始涨红的乔大维,勾起唇角笑了笑,选择了继续沉默。

  此时还是课间时间,他们正坐在音乐教室里,小型的阶梯式教室是两排长形桌椅,他们就坐在靠走廊的最后yi排上,而教室的正前方除了yi块大玻璃黑板外,yi旁还有yi架黑色三角钢琴。

  正在这时,站在钢琴旁和班里的几个女生在说着什么的音乐老师忽然抬起头来望向秦优,大声道:“秦优,你过来yi下”

  撇下又准备开始斗嘴打闹的齐朗和乔大维,秦优直接从座位站起身,缓步走下阶梯来到那架黑亮的三角钢琴前。

  “秦优,校庆那天的汇演,你表演yi个钢琴弹奏吧”音乐老师笑着对他道。

  “什么”他怔然地将目光从那架钢琴上移到音乐老师那笑容和蔼的脸上。

  “对啊,秦优,以前你不是在学校艺术节的文艺汇演上表演过吗弹得真的很棒诶”不待音乐老师回答,yi旁的yi个女生插嘴说道,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就是啊,我听说那些师姐私底下有偷偷叫你钢琴王子哟嘻嘻,你就不要这么谦虚了嘛”另yi个女生笑嘻嘻地偏头看他。

  那几个女生围着他开始七嘴八舌地兀自说了起来,说得兴高采烈,到最后,甚至连曲目都已经有了决定。

  “那就这样吧。”见基本上商量出了结果,音乐老师拍了拍手说道,终于让yi帮女生稍微安静了下来。

  转眼看看yi直安静站在yi旁的秦优,音乐老师笑着对他道:“怎么样,秦优,有没有什么问题”

  从来到钢琴前,秦优的目光yi直盯着面前黑亮的钢琴,即使yi旁音乐老师和几个女生讨论得激烈,他也静静地yi句话不说,只是那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掩了他眼里的情绪,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失神发呆,还是在想些什么。

  音乐老师又问了yi遍,秦优这才仿佛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来,看着音乐老师带着期待和鼓励的和蔼笑容,许久,他缓缓yi笑,轻声回道:“不,没有问题。”

  第六章

  “本台消息,隶属方氏财团旗下的信联国际海运总裁方维信在数月前的空难中罹难后,原本信联国际海运yi直紧锣密鼓筹措的公司企业内部改制计划就yi度被迫暂停,据悉,此项改制计划是为了针对信联国际海运在明年和恒泰集团的yi项重要合作开发方案而进行的yi次内部调整和重组,然而这yi计划的执行,据知情者透露,意义重大,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此次与号称国际航运业巨头的恒泰集团的合作,从长远来看,信联国际海运的此次改革也许是拥有百年历史的方氏财团准备进行自身体制改革和战略调整的yi个信号”

  “日前,在方维信罹难后,暂代信联国际海运总裁yi职的方氏财团执行副董事方鸿云已默认,由于集团内部各方的意见不统yi以及yi些涉及集团上层的人事变动关系,信联国际海运内部改制计划的暂停将会无限期延长。yi场原本风云变幻的改革就此消弭于无形。不过,方鸿云却表示,信联国际海运的内部改制企划只是属于企业自身的yi次小规模调整,涉及面并不广,其意义和影响并没有外界所形容的那么夸大;当然也更加不会对在明年和恒泰的合作开发方案造成任何的负面影响。记者曾就此问题询问恒泰集团的相关人士,不过在此次事件中yi直保持低调的恒泰集团也只是宣称yi切无可奉告”

  秦优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神色冷淡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嘲讽的眸光里带了yi丝冷意。

  方维信并不是方老太爷的嫡长孙,在方家这个大家族第三代的yi众优秀后辈中,他却是唯yiyi个能得到方老太爷的看重培养,并yi步步爬上第二继承人的位置的人;随着他在方氏地位的不断升高,方氏财团里,他手中所握的权势也渐渐开始能够和方家的第yi继承人c他的大伯方鸿青相抗衡。

  以方维信为首,其所代表的是方氏财团中锐意革新的yi派,而另yi边保守稳进的yi派,自然是方鸿青为首。

  两人两派的相争和各自的利益冲突,已经是方氏财团里yi个公开的秘密,而手握最大权势的方老太爷却yi直是不闻不问,退隐幕后却坐山观虎斗,有心而敏锐的人能渐渐察觉出道道来,而身处风眼的两人,以其各自的心计和城府,也自然是能猜出方老太爷心底真正的打算。

  然而世事无常,谁会知道方维信就这样在空难中化为yi片灰烬随着飞机残骸坠入大海

  多年的权谋心机步步为营在yi刹那间就已经烟消云散。

  方鸿青怕是会为他这样的死而大笑三声吧,叔侄yi场,却早已在各自的利益斗争中消磨尽了仅有的yi丝亲情,多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彼此是对手,更是敌人,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他yi死,方鸿青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接手他的地盘了,这段时间里,方氏财团里的情形,怕是要比刚才新闻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要来得严重得多

  只是可惜了那份和恒泰的合作企划。他费尽了所有的心力去筹划准备,就只是为了等那yi刻

  秦优有些疲惫地仰靠在沙发椅背上,伸手覆住双眼,唇边勾起yi丝苦笑。

  为了那个人,他放弃了曾被视为生命的音乐梦想;为了那个人,他收起了琴谱,不再踏足琴房,开始努力地去学习他本厌恶的商业管理c计策权谋;为了那个人,他让自己学会玩弄心计c尔虞我诈,成为了yi个城府深沉c心狠手辣的野心家

  而那个人,是天上的星,是纵横睥睨的王者,为了那个人,他所做的yi切,都只是为了有yi天,能够让自己够资格站在那个人的身边

  他不在乎方鸿青轻易就将自己原有的yi切占为己有,不在乎方氏富可敌国的财富,不在乎那些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权势地位,更不在乎他这十多年的苦心经营都已经化为乌有。

  可是他的心却为自己在终于快要和那个人相遇的时候却失之交臂而感到刻骨的疼痛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在他以为自己已经yi步步靠近的时候,刹那间,所有的yi切都灰飞烟灭如果真的是死亡,除了遗憾,也不再剩下什么,可是他却还活着,只是命运的玩笑,让他离那个人更远,更远

  这yi刻,刻意压抑了许久的浓浓哀伤汹涌而出,瞬间将他重重湮没。手掌覆盖下的双眼轻轻地颤动,他感觉到了浮上眼睫的湿润

  光阴就似那指间的沙缓缓流逝。

  夕阳的余晖从客厅窗户外透过,昏暗的橘色光芒将厅中家具的影子拉得很长,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发出缓慢而平稳的嘀嗒声,而电视中的节目早已经换成冗长枯燥的股评。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徐舒雅推门而入,楼道上投过来的灯光映出她柔美容颜上的几分烦忧慌乱,垂首叹了口气,顺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再抬起头时她才发现秦优竟然坐在客厅里。

  很快掩饰地转过身去放下背包钥匙,她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平常轻松的语气道:“小优,怎么不开灯这样看电视容易看坏眼睛哦”

  回过身来悄眼看去,发现秦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的样子,徐舒雅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调整好情绪她笑了笑,然后走到沙发旁,发现电视里竟然播放的是商业台的股评,不禁觉得惊讶,伸手揉揉儿子的头,问道:“怎么看起这个来了能看得懂吗”

  早已恢复yi脸平静的秦优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拉开徐舒雅的手,抬头看着她道:“没什么,随便看的。”

  徐舒雅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回头笑着对秦优道:“今天晚上虽然不用过去餐厅那边,不过倒是要回艺术中心加班,最近少年合唱团的那些孩子在准备yi场大型表演,老师人手不够,要去帮帮忙;反正没有买菜呢,不如我们出去外面的小面馆吃yi顿吧”

  “好。”秦优随手按下遥控器关了电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徐舒雅看了看他,抿了抿唇,又道:“要是功课做完了,晚上不如就跟我yi起到艺术中心去吧”

  秦优转过头看徐舒雅,心思极敏锐的他察觉到徐舒雅的语气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

  “嗯去练练琴也好,你不是说校庆的时候你要代表年级去参加汇演的吗”徐舒雅很快接着道。

  秦优挑了挑眉,注意到了她眼神里的yi丝闪躲。

  避开儿子的目光,徐舒雅转身重新拿起背包和钥匙,yi边打开房门,yi边催促道:“走吧走吧,再晚些小面馆可能就没有座位了。”

  没有再说什么,秦优无言地跟随在徐舒雅身后走出了家门。

  待两母子坐在喧闹拥挤的小面馆yi角的卡座里,徐舒雅仍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她低着头,手中的竹筷无意识地拨着面碗里的青菜,yi碗热腾腾冒着香气的肉丝面,也没有动几口。

  “发生什么事了”秦优抬眼看了看她,终于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问道。

  从刚才出门到现在,她不是暗暗左右张望似在躲着什么,就是这样yi副走神恍惚的样子。

  “啊”听见秦优问话,徐舒雅yi下子抬起头,眼里yi片茫然,过了yi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撇开眼,掩饰地翻搅着碗里的面条,顿了顿才接道,“呃,什么发生什么事没有啊”

  不语地看了她yi眼,秦优没有再说话,重新低下头去,从容而优雅地继续吃着自己面前那碗其实略嫌粗糙油腻的面食。

  徐舒雅有些讷讷,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沉默不说话的儿子好像总会给人yi种无法反抗的威势和压迫力。

  只不过,心中有事的她根本就没有太过留心这种不和谐的怪异。

  沉默了yi会儿,徐舒雅悄悄抬眼看了看儿子,犹疑许久,然后似下定了什么决心yi般,轻声试探地问道:“小优,你你想不想见爸爸”

  话问出口,她却又开始后悔了。

  似乎察觉出她并不愿提起那个男人,秦优从小也懂事地很少问起有关他的爸爸的事,都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事实不也证明,没有那个男人,她也能独立将孩子抚养成人。

  而私心里,她其实也有些害怕,也许,当那个男人以yi个父亲的身份出现在秦优面前的时候,她害怕以那个男人yi贯的霸道,会不顾yi切地将她的孩子带走。

  正好此时,面馆门外的路边yi辆消防车呼啸而过,掩去了她刚才格外轻细的声音。

  “什么”秦优抬眸,隔着面碗冒出的蒸腾热气,静静地看着徐舒雅的欲言又止。

  “没有,”徐舒雅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低低地道,“没什么”

  第七章

  “喂,秦优,放了学yi起打球去”

  刚回到教室,齐朗就凑了过来,大咧咧地跨坐在他前桌的椅子上,两手扶着椅背,笑眯眯地对他道。

  如果说在这个班里他的冷淡能让其他同学和他保持距离,那么至今唯yi能和他多说几句话,甚至不时拉着他yi同参加活动的,也就是班长齐朗了。

  秦优瞄了瞄随后而来,靠着旁边yi张课桌两手抱臂脸上总是带着不耐烦表情的乔大维,嗯,这个勉强也算作是yi个。

  他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有事。”

  “早知道你会这样讲。”齐朗耸了耸肩,也不介意,站起身来,手臂搭在乔大维肩上,“本来看你身高还不错,虽然比起我们两个差了yi点点,”他伸手比了比乔大维的下巴,自己的额角,“而且体质也yi般,不过,我们还是挺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球队的。”

  闻言秦优挑眉,看着那两个少年故意摆出yi副既惋惜又嘲弄的表情,不禁莞尔,轻轻耸了耸肩,抬眼看着他们,顿了顿,才道:“是很可惜。我不会打球。”

  看见两人睁大眼睛yi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惊讶模样,秦优垂眸轻笑,然而心底里却有yi丝淡淡的涩意。

  马术c高尔夫c甚至击剑他都擅长,因为从小有专门的教练教授,网球也略懂yi些;童年时他没有什么玩伴,印象中整日里似乎只有管家和几位家庭教师陪伴在他的身边;少年时,也有去学校上课,但是来回都有司机接送,母亲也规定他每日必须按时回到家里,所以他没有机会去和他结识的新朋友交往。没有要好的朋友伙伴,而且母亲也不允许他浪费时间在那些无谓的游戏和活动上。

  从前的秦优会不会打篮球他不知道,但刚才他没有跟齐朗和乔大维开玩笑,他是真的不会打篮球,更何况是加入他们的球队。

  “你说真的”齐朗yi脸不可置信,和乔大维面面相觑,“不会吧”

  他们很难相信,现在还有男生连打篮球都不会的。

  难怪几次拉秦优去打球他都推说有事,就有那么yi两次跟他们去了球场,也是坐在看台上看着他们玩。他们还以为也许是秦优的身体还没好完全不能打球呢。

  “不会打球哼,讲得那么好听,其实是不好意思去跟我们打球吧”

  这时yi旁忽然有人这么插了句话进来,语气里夹着浓浓的不屑和轻蔑。

  秦优侧过头,看见yi个男生高高翘着脚坐在不远处,脚下那双白色却画着大红火焰的名牌球鞋格外醒目,头发用发胶精心打过yi小撮yi小撮嚣张地往外竖,胸前校服的纽扣有两三颗没扣,立着衣领,衣袖也松松垮垮地卷起,露出手腕上戴着的时下最新款的运动手表。

  虽然和周围的学生并不熟悉,但是毕竟在同yi间教室里相处了几个月,知道并记住他们的名字并不难。

  这个男生应该叫张嘉辉,很普通的yi个名字,不过看样子家世也许不错,身上有那种殷富人家的孩子所有的那种气焰,张扬而不可yi世的。

  真正豪门世家的子弟,从小的家教都是格外严格,即使衣食住行无不是名贵精致,处处受人小心奉承,但也绝不允许嚣张跋扈,在父母长辈的教养下,他们对人接物都必须学会内敛而温和,那种裸的炫富和自觉高人yi等的姿态在所谓的真正的上流社会中是要遭人耻笑和鄙夷的。

  秦优并不在意刚才张嘉辉的话里带着的嘲弄和轻蔑的意味。坐在这个教室里,他的身份是yi个普通的中学生,但他本身却是yi个成年人,他无法强迫自己融入进这个小群体当中,但是却不自觉地用yi种旁观者的心态去看着这些小了他十多岁的孩子说笑打闹,这个勉强可以称作是他莫名其妙地成为“秦优”以来仅有的yi种趣味。

  张嘉辉的话音刚落下,从来脸上都是带着不耐烦表情的乔大维却先是怒了,原本斜靠着课桌的他yi下站直了身体,浓眉yi竖,绷着脸盯着张嘉辉,道:“你什么意思”

  在班里,乔大维从来都看不惯张嘉辉yi直以来自以为是的了不起,仗着家里有钱,总是yi副唯我独尊的架势,特别喜欢跟同学炫耀他身上的名牌球鞋和手表,手上的手机也是久不久就换yi部,人前人后拿着到处招摇;其实,以乔大维的性格,他是不屑于搭理张嘉辉那样的人的,他们之间现在之所以有这么浓的火药味出之有因。

  张嘉辉长得白白净净,相貌在女生眼中还算是比较帅气;他的成绩yi般,但却很懂得讨女生的欢心,年级里也有几个家里条件和他差不多的女生爱和他玩在yi起,每逢过生日或过节,会喧闹欢腾地彼此赠送大束的花朵,或者大得夸张的玩偶。张嘉辉自己有yi部数码相机,自称爱好摄影,还在网络上建立了yi个博客,放了yi些他所拍摄的那些女生化着浓妆摆着怪异姿势的照片,写几段他自觉高深而艺术的文字。

  自诩为才子的他对周围的其他男生是很轻视的,觉得他们都很“土”;然而班里却冒出了齐朗和乔大维,那两个人,不但成绩很好,而且高大,在女生的眼中还“很帅”,齐朗是班长,老师的得力助手,笑起来很阳光,女生们私下称他“白马王子”;乔大维是体育委员,头脑灵活,在篮球场上和齐朗搭档,所向披靡,因为他皮肤黝黑,女生们就戏称他是“黑马王子”。

  出了这两个“王子”,张嘉辉总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时不时在别的女生面前明里暗里对他们冷嘲热讽;可是女生们自然有自己的yi番主见,反而觉得张嘉辉这种做派很是惹人讨厌。

  最最叫张嘉辉嫉恨的,是被称为德庆中学校花之yi的同级yi个女生竟然托人悄悄给了乔大维yi封情书。在女生面前他从来自我感觉良好,而这个校花他也曾献过yi番殷勤的,花束c巧克力等等小礼物没有少送,但是总被人家冷着脸给退了回来,却偏偏,给乔大维写了yi封告白的情书。

  于是张嘉辉对乔大维更加看不顺眼,甚至于有yi次,他花钱叫了外校的几个小混混在放学的路上堵了乔大维,想好好给他yi个教训,却不料其中yi个小混混是乔大维兄长的同学,还是关系不错的那种,结果义气的小混混不但没有去围殴乔大维,反倒通风报信,让乔大维知道了张嘉辉导演的这么yi出。

  张嘉辉当然不会承认,但从此后,两人便是水火不容了。

  现在,这边乔大维看到张嘉辉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更是心头火起,而张嘉辉见乔大维生气,反倒更加得意,轻蔑地瞥了yi脸平静沉默的秦优,撇撇嘴道:“什么意思,我说的是那个穷酸,又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新来的秦优也是张嘉辉很看不顺眼的yi个。听说秦优之前是高他们yi届的学生,品学兼优,还拿过好几次奥数比赛冠军,是老师们赞不绝口的好学生,算是德庆中学的风云人物;不过,后来有yi次上学出了车祸,休学了yi年,复学的时候这才到了他们班里。

  他还听说秦优之所以休学了yi年是因为车祸时脑子受了重伤,差点成了植物人,于是他原本以为会看到yi个傻傻呆呆的傻大个儿,却没想到来的竟是yi个高瘦苍白的漂亮少年。

  秦优yi来,班里的女生就都好像发花痴yi样总是盯着秦优看,课余的话题里说的也都是秦优,说他“容貌的精致漂亮好像是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美少年”,说他“外表虽然看起来柔弱想要让人呵疼保护可是却yi点也不会娘娘腔,优雅c高贵,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目光冷淡却藏着yi种无法捉摸的深沉”

  他对安在秦优身上的这些莫名其妙的形容词嗤之以鼻,什么优雅c高贵,明明就是yi个穷酸,脚上总是yi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书包c文具看上去都是很旧用了很久的东西,没有p3,没有psp,连手机都没有,每天上下学都是搭最便宜的公车,连yi辆山地车都买不起,这算是什么高贵啊

  张嘉辉刚才yi番话,也是想要挫挫秦优在女生中的风头,让秦优丢丢脸的,可是,当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秦优气急败坏地反驳的时候,却发现秦优无动于衷,搞得他像是yi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似的。

  见秦优yi派平静淡然,乔大维心里也是服气,觉得自己也犯不着跟张嘉辉这种人怄,于是便白了张嘉辉yi眼,转身不再搭理。

  张嘉辉见没人理他,觉得很是没有面子,做出yi副“不跟你们yi般见识”的样子转回头去,但嘴里却大声地说道:“切,还真以为自己真的很高贵了,父不详的野种,老妈还在酒店弹琴卖艺”

  张嘉辉的小姨在少儿艺术中心工作,有关秦优妈妈的yi些事情,他也是听小姨说的。对此他很是得意,认为自己消息门路很广,什么都能探听得到。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周围yi下子冷了下来,看见旁边几个同学大气不敢出的讷讷神情,他感觉自己背后有yi股视线在冷冷地盯着他,犹如芒刺在背,刺得他从心底开始发凉,连话也说不出来。

  秦优抬眼冷冷地看着那个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少年,开口淡淡地道:“小心你自己说出的话。”

  第八章

  德庆中学建校四十五周年校庆将会是yi次非常隆重的庆典,当天会有不少嘉宾和老校友会来参加,尤其德庆还是yi所有着几十年历史的名校,在这些老校友当中,更是有不少的有相当身份地位的人物。

  校庆当天的庆典有几个比较重要的项目,其中就有学生们为此而特别准备的汇演。

  为了追求节目的新颖和可看性,校庆汇演筹划组的老师们经过几番讨论商量,对yi些节目做了相应的调整和变动,yi次次的整改,追求完美,总是让这些老师们感觉时间的紧迫,之前已经不惜花下重金去请来了专业的舞美灯光,再接下来,指不定就连明星都要请来了。

  由此可见,德庆中学对这yi次的校庆是多么得看重。

  校庆汇演的那天,偌大的校礼堂座无虚席,刚刚yi个大型舞蹈节目表演完毕,随着暗红色的幕布缓缓拉上,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精心的准备再加上有专业人士的指导,节目排演得很精彩,坐在前排位置的校长转头看了看周围面带笑容的嘉宾和老校友们,不禁满意地对身旁坐着的副校长点了点头道:“这次汇演,筹备小组的工作做得不错”

  副校长笑着满面红光地回道:“还好让王秘书去找了摄制小组全程拍下来,到时候专门制作四十五周年校庆汇演的光碟,每个校友都给送yi份,留作yi个纪念。”

  校长赞许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此时,刚才在台上的司仪已经退下台去,礼堂里的所有灯光都渐渐暗了下来,然后熄灭,场内原本有些嗡嗡的说话声也顿时停了下来,yi下子,黑暗中,整个会场变得格外安静。

  轻缓柔和的钢琴声慢慢响起,幕布又缓缓拉开,黑暗的舞台中央从顶棚忽然投射下两束灯光,台上的yi架黑色三角钢琴在其中yi束灯光中透出黑亮的优雅色泽,钢琴旁坐着yi个身穿白色礼服的少年,灯光给他乌亮柔软的发丝镀上了yi层浅金,俊美的侧脸,眼眸微垂,长而浓密的眼睫投下的倒影好似漆黑的鸦羽。

  少年的神情似乎有些淡漠,弧度优美的薄唇轻抿,可是弹奏着黑白琴键的修长手指却隐隐流露出yi丝浅浅的温柔,恍惚中,会让人产生那双薄唇微笑勾起的错觉。

  而舞台上的另yi束灯光则随着yi个身穿白色及膝纱裙,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女孩慢慢移动着,女孩梳着高高的发髻,露出yi张素净姣美的鹅蛋脸,眼眸灵动,灯光下泛着点点水光,她四肢纤细修长,体态有着yi种惹人怜爱的柔弱美感,而yi举手yi抬足又带着优美轻盈。

  曲子的名字叫做童话,yi首唱遍大街小巷的流行歌曲,可是此刻在钢琴的演绎下,那简单的节奏却显得格外静谧温柔,仿佛每yi个从琴键之间跳跃出来的音符都能扯动人心底柔软的情感。

  黑暗中的礼堂,舞台上美丽而梦幻的氛围就像yi个不断扩散的涟漪,yiyi圈圈地随着漂浮的音符荡漾开去,让礼堂里的每yi个人都面带微笑,目光动容地沉迷在自己脑海里那被音乐唤起的幻境中。

  短短几分钟的表演,随着最后几个音符缓缓飘落,全场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礼堂后排的学生席中,甚至有几个性格张扬的男生连连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这个钢琴伴奏的独舞节目似乎比预期的要来得更加成功。yi直站在后台负责舞台监督的音乐老师看到礼堂里热烈的反应,不由得笑容满面。

  按照原先的节目安排,除了学校艺术社团的演出,高二年级本身是有两个节目的,yi个是高二yi班曾安然的独舞,yi个就是秦优的钢琴弹奏。可是在后来因为yi些缘由,汇演筹划组的老师们做出了改动,决定将这两个节目合并为yi个。

  曾安然依据流行歌曲童话而专门编排的独舞是早就排练好的,要是临时更换曲目,难度比较大,所以两相权衡之下,为了将就这个舞蹈,秦优原本要弹奏的曲目就被撤换了。

  为此,音乐老师还曾想方设法想要找来这首流行歌曲改编后的钢琴曲谱,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秦优倒是自己拿出了yi份手抄的谱子出来,试着弹奏了几次,音乐老师还发现,这份手抄的琴谱比起原谱,似乎被改动了几处,但是使得整个曲子更加圆润柔和,适合钢琴的单独演奏。

  这两个孩子在节目排练期间yi点也没有让她操心,在最初两天的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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