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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情 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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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情

  楔子

  高耸的宫墙巍峨的殿宇,队队盔甲鲜明的卫兵们来回巡逻而今天下四分,东鲁西岳南江北燕,这里正是北燕国的皇宫守备森严的深宫大内。

  五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僻静的花园和冷清的宫殿间穿行,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可以见出当先领路的是个皇宫仆役,而后面跟的是四个黑衣人,仆役嘴里嘟哝着:“我可是冒着抄家灭族的险帮你们的,万被人发现,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生的幼儿,你们就给那么点儿钱”

  黑衣人中领头的大个子听得不耐烦,低声怒道:“闭嘴你想被人发现吗”

  “放心,这儿是后宫最僻静的地方,皇上只有三个妃子,这么大的后宫几乎是空的,除了白天扫地的,晚上根本没人来。喂,你们知道为什么皇上只有三个妃子”

  “住嘴”中间人是发了什么疯竟给他们介绍了这么个多嘴家伙这家伙真的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吗领人去刺杀皇帝时还唠唠叨叨,他是胆大包天的亡命徒还是缺心少肺的神经病

  远远有队巡逻卫兵走过来,仆役立刻把他们带到个死角躲起来,等卫队过去后又得意洋洋地说:“我赵碎嘴在这座皇宫里待了十几年了,这宫里的卫队哪队管巡什么地方走遍要多长时间什么时候换岗什么时候撤防我都知道的清二楚,你们跟着我走绝对没错”

  四人中略显矮瘦的那个盯了他半晌,“你干这种事不是第次吧”

  “那是,这么好的发财的门路只干回多可惜,经我领进来又带出去的人有好几十个了,都是偷个东西弄点儿情报什么的,不过象你们这样敢到皇帝寝宫去偷东西的人我还是第次碰上。”

  跟着走了半天,原来这个带路的家伙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中间人怎么给你说的”

  “他说我只要把你们带到皇上的寝宫那儿就行,剩下的事儿就不用我管了,如果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东西,我再把你们带出去,如果你们被人发现,我当然有多远跑多远。我劝你们最好改个目标,皇上的寝宫守得严着呢,比前两年增加了整整两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

  “闭嘴”大个子火大不已,还以为这家伙是自己人呢,原来只是个小混混他们在北燕国当内应的中间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刺杀皇帝九成九要惊动宫中卫兵,如果这家伙跑了之,他们没人带路非死在宫里不可带路的都如此,想当然更不会有接应他们撤退的人了。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又不能这么空手回去,他看了看身后的三个同伴,“你们说怎么办”

  矮瘦的那个说:“事已至此,走步看步吧,如不可为,咱们就空手回去也无妨,咱们还得回去向族长报告情况,可不能白白地把命送在这儿。”

  另两个人齐点头,大个子挥手,“好,就这么办姓赵的,还不快带路”

  五人在暗影里迅速前行,总算避过重重岗哨和巡视卫兵的耳目到了皇宫最中心。仆役停下脚步往前指,“喏,那就是皇上的寝宫。”

  夜已经很深,寝宫却还灯火通明,盔甲鲜明的卫兵们在宫外遍遍地来回巡视,别说四个大活人,就算只鸟也别想逃过这么多双眼睛。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泄了气,矮瘦的那人苦笑,“难怪那位爷找这人带路,他知道咱们的计划行不通,但咱们不听劝,所以他干脆找个人领咱们到这儿来参观参观,让咱们死了这条心。”

  忽然寝宫那边起了阵马蚤动,个白衣如雪上面绣着朱色凤凰图案的年轻男子怒冲冲地从寝宫里走出来,走出宫门又回身大骂:“燕于威你这混帐王八蛋咱们走着瞧”

  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北燕国的皇宫里辱骂北燕皇帝虽然相隔甚远又是在夜里,看不清这人的面孔,但雪白衣衫上绣朱凤图案,只有南江国的皇族才能穿。“这人是谁”

  “你们不知道”仆役的口气惊讶得让人想揍他拳,“他就是江祥晔呀,南江国代亲王世子。”

  四人都吃了惊,“他就是江祥晔”

  两年前,当时还是皇子兼北燕国破南大元帅的燕于威在边关惨败于南江国,惧罪而干脆引兵回朝逼父皇退位自立为皇,随后当即与南江国议和,两国协议北燕国向南江国称臣,每年赔款白银二十万两,而南江国派遣皇侄代亲王世子江祥晔长驻北燕,订制礼乐典籍宣扬教化。

  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政治交易,江祥晔说白了就是人质。

  但事情到此还没完,江祥晔到北燕国就被燕于威请进皇宫,与燕于威同居于皇帝寝宫,燕于威遣散了所有婢妾,只把生了儿子的三个侍妾册封为妃,安置在后宫,自此再没亲近过女色,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在中原四国中传得沸沸扬扬。

  矮瘦的那人喃喃道:“他胆子不小,竟敢骂燕于威。”燕于威素以冷面冷心铁血无情著称,他手训练的军队号称“铁军”,军规极严,动辄杀头,江祥晔身为人质,难道不怕燕于威杀了他即使燕于威顾忌南江国不敢把他杀了,折磨他个半死不活也是轻而易举。

  仆役“嗤”笑声,“皇上宠他宠得不得了,不仅和他同食同寝,连上朝都带着他,只要他说出的话皇上没有不听的,即使骂皇上两句,皇上还得向他赔不是,哄着他别生气。”

  四个听众都听愣了,虽然是在暗夜里,但就着皎洁的月光还是能看到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仆役终于有了传播八卦消息的机会,更是不遗余力说得口沫横飞:“听说有时江祥晔生了气让皇上睡地板,皇上都不敢不睡,更不敢去别的嫔妃宫里。”

  “真有这事”矮瘦的人看着年轻男子怒冲冲地朝这边走来,眼里露出算计的精光。

  “千真万确江祥晔虽然是个男的,可是长得漂亮极了皇上见到他的第眼就被迷住了,皇上之所以增加寝宫的卫兵就是为他,是怕他逃跑,二是怕别人把他抢走”

  矮瘦的人和领头的大个子交换了个眼神:就是他了

  南江国睿亲王世子驻天目关大元帅江祥晓踏着重重的步子愤愤地走着,可恶的燕于威自己大老远跑到北燕国都来,只是想看看九弟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顺便叙叙旧而已,燕于威干吗成天阴沉个脸,副好象自己欠他百万两银子没还的模样不就是打扰了他和九弟丁点儿的恩爱时间吗等自已走了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和九弟温存,又不差这天半日

  小气简直和岳府深样恶劣

  岳府深是西岳国皇帝,也是他大堂兄江祥照的情人,他来北燕国之前在西岳皇宫里住了段时间,每次岳府深见到他都是副恨不得他快快走路最好走到天涯海角永远不要再来的死相,这些皇帝怎么都这样他可是他们心上人的兄弟耶

  江祥晓忿忿地边走边在心里头叨念,刚走到个僻静的拐弯处,忽然八只手齐伸来,他惊之下急忙拔剑,无奈奇袭来得太过突然,仓促的双拳又难敌四对早有准备的手,剑只出鞘了半就被制服,记手刀劈在他颈后,立刻令他失去意识。

  把他的手倒剪绑紧,嘴也用布团塞住,四个人麻利地把人扛到旁的树丛中,矮瘦的人不放心地问仆役:“他真是江祥晔你没认错吧”

  仆役说:“没错儿,除了他还有谁敢叫皇上的名字还有谁敢和皇上吵架”

  有道理矮瘦的人不再有疑问,行人悄无声息地溜进来,又悄无声息地溜出宫去,平静的宫殿中好象什么也没发生样。

  第章

  深江乌族的王都克鲁伦城,王宫。

  族长葛颜脸色铁青地看着占据了自己大床的“不明物”,冲着自己最亲信的四个侍卫怒吼:“该死的这是什么东西”

  四侍卫之首铁梁挠挠脑袋,“这是我们绑架来的燕于威的情人。”

  石英在旁边插嘴说:“燕于威的寝宫真是守卫森严密不透风,根本无机可趁幸好他们那天晚上吵架,他负气出走,才让我们手到擒来。”

  头领的吼声差点儿震破他的耳膜:“该死的我只叫你们去探探北燕国的虚实谁叫你们进皇宫劫持人质了”

  四侍卫里的老二金铭怕头领气坏了口气上不来,急忙上前安慰:“头儿,长老让我们完成任务后顺便再探探北燕皇宫,能顺便杀了燕于威最好,燕于威身边守卫得太严密,我们没法儿下手,正好这个人和他吵架离开,我们就顺便绑他回来了。”

  乌勇也在边帮腔,“燕于威对这个人千依百顺,好得不得了,只要咱们手里有了他,燕于威肯定乖乖听话,条件任咱们开”

  “真的”葛颜好奇起来,能令国之君沉迷至此,该是何等的天香国色他过去拉下布袋口,登时又怒吼声:“你们搞什么鬼他是个男的”他这四个手是不是头壳坏去了

  “当然是个男的。”四侍卫怀疑头领的脑袋是不是生锈了,这人虽然长相秀气斯文,但谁都能眼看出他是个男的,头儿还惊奇什么

  葛颜咬牙切齿,以无比的耐心忍住了给这四个人人脚的冲动,“燕于威是个男的吧他的情人怎么可能是男人应该是女的女的”

  铁梁不解地挠挠头,“可燕于威最宠的就是他呀。”

  葛颜险些被他气晕,自己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派这么几个蠢货去做事他们的忠心虽然无可置疑,但看看他们给他闹了多大的乌龙

  床上的年轻男子似乎动了下,葛颜把提起他,“小子你是谁”年轻男子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他眼,呻吟声又晕过去了。

  葛颜觉得手下的肌肤烫得吓人,“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烫手”

  四侍卫脸无辜,“他病了。”就这么回事。

  葛颜觉得自己也要被这四个蠢货气病了,他揉揉开始作痛的太阳岤,疲惫地命令:“你们现在马上立刻去给我找大夫快去”

  四侍卫立刻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族长旦发起火来真是会吓死人的

  葛颜凝视手里这个病重憔悴的男人,白净斯文的脸是典型的白面书生样,面色焦黄双唇干裂,两颊布满不正常的潮红呼出的气体燠热干燥,着实病得不轻。

  乌族是北方新兴起的草原游牧民族,借着中原战乱之机向南扩张并吞四夷,逐渐壮大起来,直袭扰北燕国的北部各镇,成了北燕国这些年的心腹之患。

  之前中原四国大战小战不断,而近十载北燕国直与南江国对立,所以时没顾上这边。后来燕于威起兵逼宫迫父皇让位,而后与南江国和谈。俟国内外局势稳定后,燕于威自然不能再容忍乌族在他卧榻之旁嚣张,开始整军备战,打算亲自出征平定北疆,平灭乌族

  乌族的探子得到情报立刻飞报族长,为了知己知彼早做准备,葛颜和长老乌托商议,派最亲信最忠心武功也最好的四个侍卫秘密潜入北燕国,了解北燕国的军备状况和行军动向。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绑了个男人回来而且还是个病得半死不活的男人

  年轻男子又呻吟声,无意识地舔着干燥的嘴唇,葛颜倒了杯水,扶着他的上半身喂进他嘴里。自己手下出的纰漏,也只有自己替他们收拾残局了。年轻男子半晕半沉地把水喝光,又昏睡过去。

  铁梁四人很快把大夫带来,大夫号完脉后说:“这位公子只是因为饥饿过度外加脱水导致身体虚弱,加之又感染风寒,所以高烧不退。我给他开几副药,只要多喝水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卧床休息几天,他的身体状况就会好转。这两天先不要吃油腻的食物,喝粥最好,过两天我再来看看。”

  该死的葛颜忍不住又瞪了铁梁他们眼,在心里暗暗咒骂:四个笨蛋他们绑了人就算数,难道也不顾及下肉票的死活

  乌族的首席长老乌托也赶来了,看到床上昏睡着的人时,眉毛胡子都笑开了,“太好了太好了铁梁,你们真能干为咱们乌族立了大功”

  还是长老英明铁梁四人也笑容满面,葛颜强压怒火问:“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仅随便绑人,而且还绑错了,你居然还夸他们”

  “绑错人”长老疑惑地看着那个年轻男子,“他不是江祥晔”

  “江祥晔”葛颜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妙,“北燕国姓江的人不多吧”

  长老很好心地为他解惑,“江祥晔是南江国代亲王世子。”

  “该死”葛颜再也顾不得长辈在场,而且四侍卫里的乌勇还是乌托的孙子,大骂出口:“混帐好端端的你们绑南江国世子干什么”

  四侍卫不敢答话,乌托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头,就象对待个坏脾气的孩子,容忍的表情耐心的态度,完全是个慈祥的长者,“贤侄你别急躁,江祥晔名为北燕国的客卿,其实是燕于威的情人,自从到北燕国就住进燕于威的寝宫,两人同食同寝形影不离,燕于威甚至为了他不立后不纳妃,只要咱们手里有他,燕于威就会乖乖听话。”

  “真的”葛颜回头看看床上的年轻男子,这人长得虽然白净斯文,但比他更秀气更好看的男人也有得是,更别提漂亮的女人了,他有哪点儿能让国之君看上眼而且自古以来只听说有亡国之君为了女色不顾切的,哪有为个男子而让人予取予求的

  乌托无奈地看着有勇无谋的族长,族长只晓得打仗打猎打猎打仗,竟连这个已经传遍天下的八卦消息都没听说过,他难道从没觉得人生无趣吗“从今天起,这个房间让给江祥晔住,铁梁,你们四个负责看守,他的举动都要向我报告”

  葛颜当即叫起来:“那我要住哪儿”

  “宫里房间这么多,你再找个不就得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哪有人质赶绑匪的道理”

  “因为这个人质太重要,为了好好照顾他不让这个宝贵资产有意外,咱们必须为他创造最舒适也最安全的环境。铁梁,你找人去抓药;金铭,你叫厨娘熬粥;乌勇石英,你们轮班照顾人质,不准大意如果他在你们手上再有个好歹我就砍了你们的脑袋”训话完毕,退堂。

  葛颜瞪眼看着四侍卫忙碌起来没人答理他,再恶狠狠瞅眼占据他卧榻酣睡的人质,臭小子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整治你

  人质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值第二班的石英急忙派人飞报乌托,族长葛颜就住在隔壁房间,报告可以省了。

  葛颜进屋时人质正拥被而坐,精神好了很多,见葛颜进来,对他感激地笑,“听石英说是你让他和他同伴照顾我的,谢谢你。”他闭目而睡时似是个文弱书生,但睁开眼文弱的气质立刻无影无踪,虽然病容憔悴,但爽朗之气溢于言表,笑之下更是英风飒爽。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娈童葛颜心中暗自嘀咕:那个轻信谣言的老糊涂还有那四个瞎了眼的狗奴才“你叫什么名字”

  “我”人质茫然的目光望着葛颜,先是疑惑,渐渐变得慌乱起来,“我我是谁我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头好痛,用力想两边太阳岤就象有两根筋不住地抽着样地痛,后脑也阵阵刺痛,人质皱起眉用手摸着,他是谁呢怎么想不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葛颜心里不住地暗骂:瞧瞧那四个糊涂蛋干了什么好事好好个人不仅弄成了重病,还给弄失忆了忽然下摆被人揪住,是那个人质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

  “那这是哪儿你又是谁如果你不认识我,我又怎么会到你这儿来的”

  问得好看来这人虽然失去记忆,脑袋还不傻,“这儿是乌族聚居的克鲁伦城,我是乌族族长葛颜,出去打猎时发现你躺在路边。”急切间他只能编出这样的谎话,“你先别激动,休息下,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大夫只略做检查就发现人质后脑上有个肿包,不仅有瘀青,而且有血迹。甭说,肯定是铁梁他们四个干的他们不知是怎么把人质横拉硬扯地带回来的他明天就打发这四枚笨瓜去挑大粪

  葛颜窝着肚子火送走大夫,再进帐时对上的是人质感激的目光,“你我素不相识,却对我这般关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葛颜笑,“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

  他长得浓眉大眼,把大胡子,和英俊帅气之类的词汇毫不沾边,看上去十分鲁莽,笑起更是粗犷豪迈,属于不必瞪眼就能吓坏小孩子的那种人,失去记忆的人见了这种人理应更慌乱才对,但人质却偏偏对这种相貌感到熟悉放心,也展露笑颜,“奇怪,我好象跟你很熟似的,你确定咱们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跟江祥晔很熟的人应该是燕于威吧他长得象燕于威吗

  不过,以个失忆者来说,江祥晔表现得出奇地镇静。

  这时得知消息的乌托也赶来了,望着失忆的人质,脸上笑咪咪,“别着急,记忆可以慢慢想,你尽管在这里住下没关系,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江祥晔永远也想不起来更好,忘了自己的身份反而不会想逃跑,正好省了他们的事,“你有事就找葛颜,反正他这个族长成天无所事事,就让他陪着你吧。”江祥晔被关在这里的消息决不能走漏给燕于威知道,所以接触他的人越少越好。

  “什么”什么叫成天无所事事虽然他不耐烦管那些琐碎的事务,总是把它们丢给长老处理,自己只要有仗打就好,但也总不能让他这个堂堂族长当狱卒兼保姆吧

  乌托个眼光杀过来,那意思葛颜明白:不然以后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他只好不满地嘟哝声,“好嘛,照顾就照顾。”

  死老头子总是拿这个要挟他

  乌托的目光回到人质身上,表情又恢复笑咪咪,“这位公子,我们该怎么称呼你你真的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人质思索着,从敞开的门望出去,冬日的朝阳正从冉冉升起,看在眼里觉得格外温暖,“我觉得我好象和早上的太阳有关,你们就叫我晓吧。”

  “看来他还没忘得彻底,”从屋里出来的乌托在院门口对葛颜说,“南江国这代的皇子皇孙的名字大多有个日字旁,他既然忘了自己是谁,咱们就对外说他是从远方克察部来的朋友,决不能让人知道他是中原人,你要看紧他,不准让他跑了”

  葛颜无精打采地回屋,那个本该被丢进囚帐严加看守的人此刻正毫不客气地占据着他的寝宫他的床铺,有了这么个大包袱,他十天半月之内是别想再出去游猎了。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看着“江祥晔”副镇静如恒的模样,实在不象是个刚刚发现自己失去记忆的人,他是真失忆了还是在装傻

  葛颜从没照顾过病人,看护江祥晓天之后就发誓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倒不是说江祥晓有多难照顾,相反他是个很合作的病人,吃药从没打过折扣,就是问题太多了。譬如葛颜是在具体哪个地方发现他的当时他的情况是什么样身上有没有能辩识身份的特殊东西周围有没有可供追查的线索等等。虽然乌托已经向葛颜提供了套完善的谎言,但他还是有被江祥晓问住的时候,只能以“我忘了”或“我也记不清了”为推托。

  等江祥晓能下地走动后葛颜更是头痛,江祥晓要他陪着熟悉环境也还罢了,但要他陪着帮厨师剥动物的毛皮帮下人扛草料喂牛马甚至帮仆妇们洗衣葛颜还从没见过这么好动的人而江祥晓个人帮忙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拉着他块儿动手,只看底下人那张张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脸,葛颜就知道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威严形象彻底毁了。

  他忍不住问江祥晓:“你干这么多活儿不觉得累吗”

  江祥晓随口回答:“你要我整天躺在床上才觉得累呢,想当初我和士兵们起挖沟掘地埋鹿角桩”他的声音忽然顿住,看着脸惊讶的葛颜,“刚才我说了什么”

  “说你和士兵们块儿挖沟掘地埋鹿角桩。”

  “那么我定是个军官了”

  “他不仅是个军官,而且定是个低级军官”葛颜趁人质睡午觉时冲到乌托帐内大嚷,“江祥晔从没带过兵而且高级将帅也不可能和士兵们起挖沟掘地。”

  乌托说:“他带过兵,南江国和北燕国的最后战就是他指挥的,铁梁他们也确实是从北燕国皇宫把他绑架来的,他当时正和皇帝吵架出来。铁梁他们的忠心却无可置疑,绝不会说谎话骗你。而且个低级军官能出入皇帝寝宫敢和皇帝吵架敢穿唯有南江国皇族才能穿的绣有朱红凤鸟的白衣”

  葛颜哑口无言,气势汹汹而来,却灰头土脸地出去。

  他无精打采地出了乌托的帐篷,迎面正撞上江祥晓,有些心虚地吓了跳,“你不睡午觉,来这儿干什么”

  “找你啊”江祥晓回答得理所当然,把拽着他胳膊往宫殿后的马厩那儿走,“我睡不着,听铁梁说你有不少好马,带我去看看吧。”

  葛颜简直是无语问苍天,他的相貌人人惧怕,为什么这个失忆的人质偏偏爱黏他呢

  江祥晓见到马栏里那些高头大马眼睛就闪闪发亮,犹如发现了大宝藏般地兴奋地跳进马栏里,对每匹马都流连再三抚摸赞叹,回头再看葛颜时,目光里充满了羡慕嫉妒和那么点点的敬意,“这些马都是你的”

  “对。”被人用这么崇拜的目光注视,相信任何人都会飘飘然吧葛颜自认也是凡人,被江祥晓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不久前的满腔怨气不知都丢到哪儿去了,“这些马都是我的。”

  江祥晓的眼神又变,除了羡慕之外又加上仿如小狗讨好主人般的谄媚,“那借我骑下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样子实在可爱得不得了,葛颜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宠溺,“好啊,你会骑马吗这可都是战马,不好驾驭。”

  “肯定肯定会我听见它们嘶叫就想看看它们见到它们就想骑上去,我这么喜欢马,说不定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呢。”

  他们乌族才是人人在马背上长大,个从南方的柔山软水中走出来的王子皇孙骑术能好到哪儿去葛颜吩咐仆人备最好的骏马,他要和“江祥晔”起到郊外游猎。

  最好的马和最烈性的马几乎就是同义词,他倒要看看这个世子殿下能不能在马背上坐稳当。

  刚开始葛颜故意纵马疾驰想把“江祥晔”扔在后面,但事实证明“江祥晔”不仅能在马背上坐得稳稳当当,骑术甚至比般乌族人都好,葛颜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他仍能跟得紧紧的,到最后葛颜真的被他引发了兴致,提议赛马。

  两匹骏马如风如电般在广阔的草原上疾驰,葛颜的马是万中选的神驹,江祥晓的马虽然也是良骥,但神骏离葛颜的马还有段距离,因此没多久就落到了后面。

  葛颜也心知这场比赛并不公平,但他实在很想看看江祥晓的实力,更想让江祥晓小挫下,不要笑得那么灿烂让人看着碍眼,所以当江祥晓竟然追上他时,他的惊讶真是笔墨也难以形容扭头看去,见江祥晓竟然是闭着眼的这家伙不想要命了吗这个高度这种速度,如果不小心掉下马是会摔断脖子的他想叫醒江祥晓,但江祥晓的马很快就超越了他,陡留给他个背影。

  江祥晓很快就习惯了马的疾速,他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他喜欢这种自由奔放的感觉,这种感觉既舒畅又熟悉,他以前定经常这样奔驰吧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调整好状态,点儿不适应的感觉也没有,他不自觉地闭上眼睛,风吹拂过脸颊,他的人好似都和马化为体

  葛颜从没见过这样的骑术江祥晓仿佛化成了马的部分,那匹马就象是毫无负担样在天空下自由奔驰如阳光样自在从容如风样自由飞扬,应合着天地自然的节奏

  真是美这副景象这个人

  气跑出几十里地,江祥晓的马跑累后渐渐慢下来,葛颜追上他大喝声:“醒醒你赢了”

  江祥晓惊而醒,“怎么,我睡着了”

  葛颜苦笑,“是啊,睡着了还赢了我。”从没有人赢过他无论刀马骑射狩猎,他总是最出众的个,关外民风骠悍,如果各方面不卓越根本无人服从你。

  江祥晓笑得无比灿烂,“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过我喜欢这里,喜欢这个地方。茫茫草原骑快马,谈笑任驰骋”

  看着江祥晓在马背上长啸高歌,葛颜黯淡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这么活泼率真的人即使是在民风豪爽的草原儿郎中也很少见,坦白单纯得象个孩子,也象孩子般容易取悦,点点小事就能让他开心,而他即使是不笑的时候,脸上也象是跃动着阳光似的。

  第二章

  自此葛颜经常带着江祥晓出游,最远甚至到西方的金水山。传说乌族的始祖是金水山神的后代,金水山是乌族的保护神,每逢重大节日或盛典族长都要率众来金水山的驻神峰祭祀,这里也是流经克鲁伦城的深江的源头。

  这次葛颜带着江祥晓和侍卫到这里来是打算教江祥晓狩猎,这里的虎熊狐鹿等动物都是内地的汉族人争相抢购的珍品,冬季正是动物毛皮最美丽丰厚的时候。

  他们出发时天空还很晴朗,但半路上就天色渐暗,到了山脚下时,云层更是阴沉。铁梁担心下雪,提议先扎营休息看看天色再说,江祥晓却兴致勃勃,葛颜不愿扫了他的兴,决定带江祥晓和小队侍卫先上山转圈儿,如果开始下雪就赶紧回来。

  因为开始就抱着随时准备下山的心理,他们并没有太深入山林,顺着猎人或山民们踩出的蜿蜒山路上了就近座矮峰。

  不过,天下事总是不尽如人意,就在他们上到半山腰,忽然只显然是与大鹿走失迷路慌乱的小鹿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江祥晓眼睛亮,立刻策马追过去,葛颜连叫两声也没叫住,只好去追他。

  在树林里穿行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是骑马疾驰,但江祥晓却熟练地掌控着座下的马匹,不论他俯低侧卧甚至藏蹬都点儿也不影响马的速度,直朝小鹿的背影追逐而去。

  这是个惯于狩猎的好手,葛颜看江祥晓的姿势动作就明白,江祥晓不仅善于追逐,而且知道该在何时把箭射出去。

  江祥晓渐渐追近了小鹿,俯在马背上以躲避横生的树枝,张弓搭箭,瞅准角度,箭如流星般射了出去,呼啸着穿过树木的间隙,正中小鹿的颈部,小鹿应箭而倒。

  葛颜看得愣了,江祥晓不仅反应迅速动作熟练姿势标准命中率高,而且对夺走个幼小的生命毫不在意看见鲜血也无动于衷,那表情那眼神,完全是个拿惯了武器杀惯了生的人“江祥晔”是个养尊处优的王子,乌托长老还说“江祥晔”是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有这么敏捷的身手和如此冷酷的心态

  他追到江祥晓身边时,江祥晓已经把小鹿的尸首搭到马后,动作利索又纯熟,不高兴地白了他眼,“你怎么来得这么慢”

  葛颜苦笑,“晓,你的骑术和箭术都很好嘛。”想到自己带他来金水山的目的,苦笑得就更深了,“起风了,大概很快就会下雪,咱们赶快回去吧。”

  “下雪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和铁梁他们怎么都这么紧张”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但他潜意识中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件事没多严重。

  葛颜叹了口气,“江祥晔”直住在南方,顶多看过飘飘的小雪花,没两天就会化得干干净净,北方的大风雪可没南方那么诗情画意。

  他们顺着来时的痕迹往回走,没走多远天上就飘下了雪花,风势也越来越大了。

  来时的痕迹渐渐被狂风刮得模糊难辨,葛颜停住脚步,“不行,咱们赶不回去了。”

  “对对不起”江祥晓被这么大的风雪吓住了,他是南方人,本来就不耐寒,此刻身上穿得虽多却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葛颜拉着江祥晓顶风冒雪找到个避风的地方,让两匹马卧在边,从马鞍袋里拿出皮毯盖在马背上,用绳子绑住以防被风刮跑,然后砍了推长而结实的树枝搭起座克难的微型树帐,勉强能让两个大男人挤进去。

  江祥晓惊佩地看他做着这切,“你经常干这种活儿吗”他是族长吧象这种照顾马匹搭建帐篷的事应该由部下做吧

  “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是族长,虽然乌族有好几代都由葛氏当家,但有资格的继承人也不少,我们可不讲究什么长幼嫡庶的,强者就是王,没本事就没人服从你。”

  “那你现在也有很多竞争者了不甘心输给你的大有人在吧”

  葛颜露齿笑,“那些人我都解决掉了。不管任何国家或组织,要稳固的第要素就是要有绝对统的领导,若个领导者无论做什么事都有掣肘在侧,这个国家就绝对无法强盛。”

  江祥晓没问他如何解决那些影响他地位的人,隐隐明白这些故事里定充满了阴谋与血腥,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对葛颜产生厌恶与惧怕,下意识中仿佛觉得这种事很普通平常,根本没在他心里激起半点波澜。葛颜拉起他的手钻进树枝搭建的帐篷时他乖乖地跟了进去。

  两条毛毯都给了马,葛颜脱下身上大斗篷披到他身上,这件斗篷是骑马时挡风用的,很厚,江祥晓皱着眉把披风拿下,“你把它给了我,自己怎么办”

  “我冻惯了。”

  江祥晓坐到他旁边,脱掉冰冷沉重的外衣,也伸手扒了他的,两具温热的身体紧挨着,用大氅紧紧裹住二人,“这样咱们就都暖和了。”

  他打哪儿知道的这种避寒方法他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所以虽然失去了记忆,本能却还知道该怎么做自己回去以后定要好好调查他葛颜从怀里拿出酒袋,“要不要喝点儿酒暖暖身子”

  “当然要”江祥晓把抢过,仰头灌了大口,仿佛烧灼般的感觉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全身霎时热了起来,“好酒”

  “这是天底下最烈的酒,别喝得这么急,当心醉了。”

  江祥晓听而不闻地连灌数口才抹抹嘴把酒袋还回去,“小气鬼,我这不还给你留了半儿吗”

  “喝了我的酒还编排我。”葛颜饮尽余酒,把空袋子扔到边,这点儿酒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江祥晓连打两个酒嗝,觉得眼睛有点儿发花,脊梁骨也有点儿发软,不由自主地想往下倒,葛颜搂住他下滑的身躯,“看看你,喝得那么急,醉了吧”

  “嘻嘻,谁说我醉了”江祥晓用力晃了晃脑袋,身子越来越燥热,相对地更觉得周围空气冷嗖嗖的,索性坐上葛颜的大腿,整个人都偎进他热乎乎的怀抱里,口齿不清地调笑,“可惜我不是女的,否则你此刻温香软玉抱满怀,绝对是因祸得福。”

  热热的身躯贴上来,葛颜心中悸,江祥晓与他都是男人,但江祥晓挨得他这么近,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快。

  大概是因为知道“江祥晔”有断袖之癖的缘故吧所以自己才会对他的亲密举动感到异样。葛颜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但意识却偏偏和他作对,越来越鲜明地感觉到怀里这个身躯虽然不象女子那般又香又软,但柔韧而有力,如野生的豹般优雅又充满力量。

  江祥晓的头渐渐下垂,靠在葛颜的肩上睡着了,葛颜低头俯视他的睡颜。这不是张可以用漂亮美丽或可爱等等这类词汇形容的脸,顶多是斯文俊秀罢了,但葛颜知道:旦这双眼睛睁开以后,这张脸就会变得表情生动神采奕奕,就象天之骄子,总是开朗快乐自在飞扬

  葛颜心中的悸动越来越激荡,好想把自己的嘴印到那双看起来十分柔软甜美的唇上,不知这双唇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个耳光,他想干什么他要干什么“江祥晔”可是个男人啊

  但心里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反正江祥晔有断袖之癖,早就习惯和男人燕好了,燕于威做得,你为什么做不得”想象着江祥晓和燕于威在起的画面,葛颜心里更有股没来由的郁闷,泄愤似地重重吻上江祥晓的嘴唇。

  有点儿冰凉,也不象女子的唇那般绵软,在柔软的肉感中隐含韧性,吸吮起来感觉不错,葛颜忍不住轻咬口,滋味更好得没话说。他按捺不住地又啃又咬又嘬,把江祥晓的唇都蹂躏得红肿不堪了却仍意犹未尽。

  “嗯”唇上的刺痛惊动了沉睡的江祥晓,但醉意深沉的他迷迷糊糊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觉得自己不知哪里虽然有点儿痛,但整体感觉却很舒畅,不禁闭着眼睛又往热源处依偎得更紧密,这个春梦做得好舒服不要醒不要醒

  被江祥晓吓了跳的葛颜发现江祥晓没有醒来的迹象,松了口气,更变本加厉地把手探入江祥晓的衣襟里。江祥晓看上去虽然象个文弱书生,但衣服底下却是坚实美丽的肌肉,肌肤象扯紧的缎子般平滑。葛颜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耳侧和颈项,那白皙的肌肤光滑的触感

  欲火如燎原般在葛颜体内燃烧起来,发不可收拾,试探性的玩弄演变成认真的需求,厚大的斗篷活象个小帐篷,隐秘的感觉更觉得刺激,葛颜索性把江祥晓的裤子褪到膝弯,把自己的火热抵在江祥晓的臀沟里,大手在他身上来回抚摸,轻轻揉捏他胸前的两点娇嫩。

  “呼嗯唔”江祥晓在梦中轻哼,身体随着葛颜手指的力度微微扭动。

  怀里的人儿身材结实健美,光滑的皮肤下涌动着坚实的肌肉,迥异于女子的绵软滋味,紧闭双眸满面潮红身体摇摇欲坠,浑身散发出致命的媚态,让人恨不得立刻撕开他的衣服把他压倒在身下啃噬他占有他欣赏他的哭叫求饶

  葛颜真想冲进他体内真刀实枪干场,但想到如果这么做了事后定瞒不过江祥晓,才苦苦忍耐。他托起江祥晓的臀,将自身早已被江祥晓无意识中的磨蹭弄得坚硬硕大的男根在江祥晓光滑柔软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擦,江祥晓的呼吸变得益发急促,他腾出只手握住江祥晓的要害轻轻捻动。

  “啊啊”江祥晓的身子猛地急剧颤动,因欢愉而不时地夹紧臀瓣,同时也夹住了葛颜的分身,令葛颜也到了爆炸边缘

  “啊”葛颜狂吼着泄出自己的欲望,同时感觉到股灼烫的热流倾入自己手心。

  高嘲后的江祥晓身躯瘫软无力,倚靠在葛颜胸前急促地喘息着,热气喷在葛颜的颈窝处,葛颜的手摸到江祥晓的后庭,用手中江祥晓自己射出的热液润湿了洞口,手指趁机侵入因高嘲后的无力而稍微松软的小岤中,错着滑腻液体的润泽在皱褶的肠壁上打着圈儿来回抽动。

  “唔嗯”醉梦中的不适令江祥晓皱起眉头,突然葛颜的手指触到江祥晓某个地方,刚刚疲软的玉柱倏地又弹跳起来,“啊啊”

  按这里会让江祥晓感觉好吗葛颜加重力量用力按下,江祥晓顿时身子狂扭,大量的体液火山爆发样地喷射出来,“啊呀啊啊啊”

  比上次多好几倍的体液把江祥晓整个股沟都湿透了,葛颜趁势捅进第二根手指,在那点上又是捏弄又是揉压,犹不知足地将自己的小腹紧贴上他的,把两根坚挺勃发的热硬握于手中起来回磨擦着。

  “啊啊”江祥晓声高过声的叫喊甚至听得到山谷回音,分身不住射出股股热液,四溅的浓汁喷了二人满胸满腹,腰肢也不由自主地下下地挺起,双腿越叉越开,激烈地抽搐着。这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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